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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她挂了电话，收起电话，转过头看陈予，咦，刚刚很精神的人怎么突然闭眼睡着了？
第 17 章
洛盈盈和陈予下了飞机就分道扬镳了。没她想的那样的旖丽甜美。她投入了繁忙又琐碎的工作，倒也忘记那小小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舒儿和叶玺的互动倒是越来越频繁了，叶玺也发现，在这么惯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那个小丫头说他车子不好，黑漆漆的一看就是坏人，还说在国外就想要那种大型的suv，说她的同学的父母都有这样的车，每次到了放假，她就听着她们说开着那样的车子出去玩，羡慕的不得了。
他听了二话没说，买了一辆新车。
过了没几天，小丫头又想出新的主意，说要去他办公室玩。拽着人就差遣着，当然还带着微笑，甜甜的喊着“哥哥”“姐姐”的，他开个会回来，办公室乌烟瘴气的，那个小东西坐在他的书桌上得意的笑著，一边笑，一边手里的冰激凌滴的到处都是，气的他终于受不了了。
想起洛盈盈临走前提醒他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他真不该惯坏她。
于是，当小舒儿再次提议要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答应了，同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开了会回来，只见那丫头正被他的秘书逼着罚站呢，脸早就垮了，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着，那样子可怜极了。
“怎么了？”他挥挥手，让人离开，蹲下身体看着她，心里倒是有点不舍得。
“我一定要告诉妈妈，你让她们欺负我。”
他笑了，这丫头到是不傻，知道是他的主意，“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舒儿一愣，那小小鼻子，圆圆的眼睛，还有那两片薄薄的唇，都是红红的，毫无掩饰的表情倒是多了几分她那个年纪的可爱，让叶玺看着不由的有点心疼。毕竟是个小孩子，再说……惯一下，也没什么……
心一软，便说，“跟你妈说，也不是我欺负你，是你欺负你自己。”
洛舒儿皱眉，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他讲她抱起来，然后看到她撇过小脸，倔强的样子，惹得他扬起唇角，“能让你的，我都让着，过了，就自然要管教。所以告到你妈那里，你也没有道理。”
洛舒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看着继续说，“中国有句成语，叫得寸进尺。寸和尺都是度量单位。就是说有了一寸的距离，还想要一尺，比喻贪心不足的人。明白么？”
洛舒儿转过头看着他，然后闷哼着说，“嗯，比如你，明明做错了，妈妈原谅你了，也让你跟我相处，你却还欺负我，这就是得寸进尺。”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第一次，开怀大笑了起来。
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洛舒儿却是小又收敛。叶玺发现，她甚至开始学会测试他的容忍度。小小年纪，真是让他看得又爱又气的。
而洛盈盈则一直忙着琐碎的事情。生活了八年，突然要在一个月内结束，哪有那么容易？那个小屋子大概住了三年了，是为了舒儿才搬到这个地段的，相比之前的都要看着舒适，更是聚集了不少她和舒儿的回忆，现在要回去了，光是取舍哪些东西需要带回去，哪些没用了，哪些需要捐掉，就花掉了一个星期。
就在这样匆忙的节奏下，她接到了陈予的电话，那低柔的嗓音在电话里，好似带着电一样，熨烫着她的耳朵，到最后晕乎乎的，只记得说要一起吃饭，其他的什么都没记得。
晚上她收拾的忘记了时间，直到陈予敲门，她才意识到几点。看到站在那里一身西装的陈予，而自己出了一身汗，T恤和松散的头发抖让她深深的感觉到罪恶感，“坐一会，给我十五分钟，我收拾一下我自己再出门。”
说完，放下手里的箱子，赶紧溜回房间。
陈予看着那个背影，唇角带着笑意。
没来之前的心理斗争，因为这样毛躁的她，又平顺了。
站在那个客厅，他环顾四周，客厅不大，最多二十多平方米，虽然现在堆积了不少箱子，但是依然看得出主人的生活习惯。每个箱子都标示着注解，并且帖子额不同颜色的标签，书桌上也贴了不少便利贴，花花绿绿的看着挺乱的，仔细一看却是跟着日期来的。上面巨细靡遗的记录着每天的日程，倒是比他秘书写给他的日程都要仔细，一点都不逊色于专业的秘书。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没一会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了看表，脸上的笑意依然十足。他还真没见一个女生洗澡洗十分钟的，倒是像她，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好听点叫雷厉风行，难听点就是粗神经。
“好了，走吧……”
他转过身，收敛了笑容，收敛了情绪，更收敛了眼里的惊艳，道貌岸然的问她，“吃什么？”
“有一家西餐特别好吃，你别开红酒，这顿，我就请了……”她嘻嘻笑着，却被家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等我一下，我接一个电话。”
“妈妈……”
“起来的这么早？”洛盈盈看着陈予，只见他也看着她，那修长的身体在她的小公寓里让她觉得透着压力，微微低头，避过了他的目光，脸发着烫。
“我在叶玺家里找到好玩的东西，可是他不让我玩，也不许我告诉你……”
她皱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东西？”
“气球，透明的气球……”
洛盈盈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直接的袒露在陈予的眼睛里，只是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故意的……”电话里的声音换了一个人，让她更愤怒的人，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Mary，把那个丫头带出去。”
“叶玺，你和女人在一起就不要接舒儿过去了……”终于，她还是在他冷静的声音之下彻底爆发了，当然忘记身后的人影。
“我没有。”电话那头的声音，淡定，简单，还有在她耳朵里听着的无耻。
“那舒儿说的那是什么？你接她去的时候就该知道……”
“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
“那东西我不用，不舒服……”
她无语了，没办法在和他对话了，感觉身体被雷劈了，僵硬，不知所措，无法反应。特别身后还站着陈予。
最后咬牙只蹦出了几个字，“叶玺，你——无耻……”
“在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这个无耻，我不接受。”电话那头的声音简直让她无法抑制的腰爆发了，可是他却继续冷静的跟她分析，“首先，那东西我从来不用，不舒服，我们家里也没有这个东西。我不知道舒儿从哪里来的，但是她的行为显然只是想要捉弄我。”
“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她的声音已经从低吼变成了嘶吼。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而他，拉远了电话，淡定回答，“还有，Mary是我家的保姆，今年52岁了，不是我的女人。道歉不必了，我原谅你的莽撞。”
她被他的不要脸气得不轻，但是理智还是清醒的。叶玺这个家伙，已经无耻到这样了，如果那个套套是他的，想来他一定会坦然的承认的，决计不会是现在这样。
“让舒儿听电话。”她冷然命令。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过了很久，一个软软的声音，怯弱弱的喊了一句，“Mum……”
“怎么回事？你最好坦白，如果我回去了，发现事情不是那样的，后果会更严重。”她板脸，严厉的问舒儿。
“妈……”
这第二声一喊，她就知道冤枉了叶玺。
“说……”
电话那头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甚至可以想出那个小家伙装可怜的样子，“洛舒儿，说……”
“是小姨的……小姨的主意……”
她想吐血，这一个两个的，真是嫌她太闲是不是？
“我警告你，还有下次，你自己知道的。还有你小姨，跟她说，我回来跟她算账。”洛盈盈咬牙切齿的说，“把电话给叶玺。”
“我说过了，道歉不必了。”
啪嗒，电话撂了，又将她至于一个尴尬的地步。
僵直了后背转过身——
咦，什么时候他站在自己身后……那么近……
“你和叶玺到底现在是什么关系？”
修长的手臂环绕着桌子，将她拢在他的身影之下，脸凑得那么近，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脸颊上，暖暖的。那距离，就连他身上一点点清爽的沐浴乳的香味都能闻到，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双眼直直的看着她，有着浓郁的感情，质问的，不爽的，还有一点点愤怒的。这样的陈予，透着浓浓的暧昧，是她所没有想到的，“啊？”
傻傻的发愣，以为自己在做梦，却听到那张离自己很近的唇，又重复了一遍，“你和叶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复合中？恋爱中？”
眼里的情绪冷静了不少，只是愤怒依然很难掩饰。
“我和他没关系……”她喃喃解释，“是他想要和舒儿相处，我只是觉得不该剥夺他的权利……”
那双眼总算放过了她，她甚至能感觉到放松的身体，只是她还有点不在状况内。
“和他保持点距离，”他说，“会让人误会的。”
“哦。”她愣愣的点头，然后问，“让谁误会？”
“我。”他笑着，再无掩饰，然后看到那张脸，涨的通红。从两颊晕染开来，到耳垂，到脖子，好似绽放的花朵，说不出的美丽，“你这样和叶玺说话，好多次我都弄不清楚你们的关系。”
“那个……上次……餐厅……我本来是不去的，是舒儿发脾气，我没办法才去的……”她语无伦次解释着上次的误会。
“嗯。走吧。”他轻声问，她看着那眼神，感觉那带着气泡的温柔将她包裹着，绽放在身体里，酥酥麻麻的，早不会思考，只有点点头。
“还有，以后也别跟他乱发脾气。”他说，“叶玺不需要特殊对待。”
她咬着唇解释道，“我没想对他特别，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愤怒的人。”
“不许！”他命令，“以后不许对他愤怒。”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吧，饿了。”
呃——
啊？
什么情况？
她麻木的被他拖着往外走，灵魂出了壳，双脚只是无意识的移动。
他停了，她还在走，于是被他搂在怀里，结实的，紧紧的——
然后听到那个声音，真真实实的再她耳边说，“洛盈盈，我喜欢你——”
唇温热，她感觉到了。
第 18 章
他停了，她还在走，于是被他搂在怀里，结实的，紧紧的——
然后听到那个声音，真真实实的再她耳边说，“洛盈盈，我喜欢你——”
唇温热，她感觉到了。
只是，她毕竟不是八年前的洛盈盈啊。
“陈予——”她从他怀里挣扎开，仰着头看着他。而他正好低头看她，温热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是彼此烫人的温度，她红着脸，坦白的看着他，“我也喜欢你……二十岁的我，虽然不懂什么是爱，但是却是喜欢你的。”
陈予愣了一下，看着那张脸，娇羞的样子，灼灼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是女人成熟的美丽。他明白她的意思，是啊，他喜欢的何尝不是二十岁的洛盈盈。他笑了，微微弯着唇看着她，眼神在她脸上游走，最后目光停驻在她眼睛里，温柔的，带着笑意的问，“所以呢？”
她也笑了，对于感情她的确经验不足，可是人生的阅历放在在那里，却是CHI裸裸的。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一切属于幻想和猜测，她可以随意驰骋。
毕竟——欣赏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可是当“欣赏”到台面上，成了事实，那么她就必须分析事情的两面性。她毕竟不是二十岁，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情对于她来说，太沉重，她负担不了。
她和陈予的感情，只是一种没有基础的好感，因为美好的青春的回忆，如同一见钟情是一样的。她不知道他的世界，如同他错过了她这八年是一样的。
她必须理智去面对这些，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舒儿呢。
“所以？！”她笑，也弯着唇，眼中一片清澈，坦然的看着他。“谢谢。”
他的笑容随着眼里的温柔蔓延着，最后带着无奈，半妥协半开玩笑，“洛盈盈，多年没有回国，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样的身价能喜欢你是多么的不容易，最好谨慎决定。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她笑了，眼中透着狡黠，“陈予，看来国内的通货膨胀又厉害了。”
“哼，吃饭先。”他转身，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她抿嘴，微笑的跟着他，心里暖暖的。
人和人的感情其实是很微妙的。薄凉也好，温厚也罢，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缘分。洛盈盈想，即便过了八年的她，不能和陈予做情人，至少也是幸福的。那顿饭吃的很轻松。陈予再也不用装的到貌盎然，而她也觉得更坦然的面对他和自己的感情，言谈之间更轻松，相处的非常的愉快。
只是吃完了，两个人到又多了几分尴尬。
摊开来的感情，说出来的恐惧，还有不安分的心，都在安静的夜里变得蠢蠢欲动。
他开车送她回家。车子停在她的小公寓下。车灯将那条安静的路照的通明，她低头伸手去解安全带，而他熄了车灯，大手按住她的手，眼睛依然看着正前方，却只是想要留下她在说一会话。只是好多话到了嗓子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是告诉她，“我明天回去。”
“嗯，”她觉得这一刻是梦幻的，在没有现实的纠结下，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不必去考虑他的身份，他恐怕也不记得她身上的负担。可是同样的，在这静夜里，她看着身边那幢黑暗中看不清的红砖老式公寓，堆积的记忆，又不得不恢复理智，“我大概还有十多天，回去了，我找你。”
他有点无奈，理智告诉自己，她这样的拒绝时在乎。可是感情上，多少有点受伤，特别在刚刚那么温馨的气氛之后，好似依然难说服她将自己交出来，可是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去保证什么。
“回去找工作需要我帮忙么？”
“不要。”她紧张的看着他，“如果我们真的想有什么，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在简单点，工作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他点头，转过头去看着她，“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结果说完了，却看到那张脸露出迷茫的感觉，让他有点小小的挫败，“我不是对每个人女人都是这样给予的。我也会害怕别人是为了我的身份为了我的钱跟我在一起，我也会担心那些目的不单纯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犹豫感情的真实性……”
她瞪大眼睛，依然迷惘，却听到他说，“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付出很多……”
她感动，脸上表情动容，那表情在黑暗的车子里浓缩到了眼神中，只是成了一种诱惑，夜色撩人的诱惑。
他侧身，低头，大手迅速的压着她的后脑勺，没有给她机会放抗，只是感觉那两片薄薄的唇含在嘴里，发软的，甜腻的，还有微微的颤抖。
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只是觉得她发愣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最后松开她，手指忍不住抚摸着她的唇，却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她狼狈不已，知道自己的样子有点呆滞，让她更有点不知所措了。如果没有舒儿，她真的愿意为了他试一下飞蛾扑火。
“笑你的理性，然后笑我自己的感性。”陈予坦然，多少有点无奈。
“我怎么觉得你总在不知不觉的谈话中，将自己的形象拔高，然后将我的形象抹黑呢？”她假装镇定，眼睛却不敢在看他。
“洛盈盈，你别欺人太甚。”他抗议，“上学的时候，我承认我总欺负你，可是你现在的打击报复已经有点超出了底线啦！”
她低头抿嘴轻笑，最后算是小小的妥协，“我最担心的是舒儿。感情的事情谁都保证不了，再加上你也知道……你和我的条件相差有点巨大。如果我在国外，我觉得没什么，可是国内，眼神目光都是□裸的。我自己受点委屈时无所谓的，舒儿不可以。”她抬起头看着他，“陈予，我在追求我自己幸福的之前，我得做好母亲的工作。被人爱是可以选择的，母女关系却已经存在了，你明白的，对不对？”
他叹气，“我讨厌你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还讨厌你用这种大老板的口气命令我呢！”她轻笑。
他投降了，“那我们低调点相处一阵，好不好？”
她抿嘴偷笑他那些含蓄的字眼，略带“勉强”点头答应了。
“回去了，你该让舒儿多跟我相处相处。”他觉得自己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件，连带着说话都闷闷的。
“好。”她笑笑，反手拉住他的大手，柔声问他，“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八点半。”他抬头，看着那张微笑的脸，觉得那些丧权辱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茫茫人海中，寻找生命的另一半。
她于他是回忆，是初恋，还有是特别的。
她是他见过有着最复杂经历的女人，也是他见过要的最简单的女人。
他想要了解她，想要靠近，想要拥有。
这些想法是最本能的，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渴望的。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洛盈盈笑着看着他，那炙热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点心软，撇开那些外在条件，他本人也是出色的。相比之下，自己真的算是“劣迹斑斑”。这样的她，能被他喜欢，她真的觉得很感动。也让她的理性变得有点薄弱和不堪，“我回去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进了屋子，连灯都没有开，只是静静的平复着呼吸。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炙热的，强烈的，超出控制的。然后感觉到心底里德甜蜜，好似化开来的乳糖，洁白香醇，沁心。
第二天，陈予上了飞机，她恢复了忙碌，只是效率越来越好了。归国的心情变得迫切，因为期待和幸福的感觉。
唯一有点小小的顾虑就是，小舒儿和叶玺的感觉好像越来越好了。
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了解。
那个小东西虽然没少说他坏话，但是每天和她讲电话，几乎三句话不离一个叶玺。显然，很在意他。
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陈予？
她回国那天，特别个陈予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别来了，因为怕舒儿觉得不适应，还是找个机会正式认识一下比较好。只是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