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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焦急地喊道:“你、你快放开丁公子!”看架势,是要与田小勇拼命。
这女子自然是青过笙了,她听着丁演的惨叫,眼角含泪,心慌到了极点。
第295章 白云苍狗()
田小勇看着青过笙伤心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丁家少爷,看在女人的面子上,今天不杀你性命,滚吧!”
握住丁演手腕的手掌松开,田小勇一掌拍在丁演胸口处,一股仙气注入丁演的经脉之中,那仙气被田小勇操控之下绕着丁演周身行走一周,把他的灵气吞噬得一干二净,从此之后,这位丁家二少爷的修为尽废,成为常人了。
丁演闷哼一声被田小勇推在地上,刚刚田小勇握住的手腕几乎让煞气腐蚀断了,丁演又准备提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体内空空荡荡,多年修为一滴不剩了,他又急又气,啊地一下,双目一翻,晕了过去。
青过笙急忙扑上去搀扶起丁演,她娇柔地肩膀轻轻颤动,目光里满是怜爱,就那样带着丁演转身离开了。
看到田小勇露了这么强横的手腕,四周的人族哪里还敢逗留?除了那几个被打晕的之外,都呼啦啦做了鸟兽散了。
田小勇这才施展入梦鬼步,一瞬来到木笼前,仔细观察着,就见木笼内装着一只又一只妖狐,大都血肉模糊,身上夹杂着深浅不一的伤口,好似这样的木笼足有五只之多。
从前往后数去,妖狐的尾巴从三条逐渐增加着,田小勇一只看到了第四只木笼,还没等视线往前继续看,就听身后一个脚步声,极慢极慢地行了过来。
那正是凉颜姑娘了。
此时的她脸上依旧笼罩着纱,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前方,一步又一步,走得极慢。
田小勇没有去看第五只笼子,因为现在他所处的距离已经让他的神识覆盖了那笼子内的事物了。
“凉颜姑娘……”田小勇踏前一步,拦在凉颜身前,摘去了自己的狐儿面露出本来面目,他的嘴唇有些发紧,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然而面对着这位女子,终于还是要说些什么的。
“你……”田小勇说道这里,视线居然有了一丝模糊,面前的一切都蒙上了半分水雾,他吸了口气继续道:“……你……你不必……再往前了。”
凉颜的双目端正地对着田小勇,然而她的视线却似乎穿透了田小勇,而落在了后面的木笼内。
“田兄,”凉颜的声音淡淡地,却意外笃定,“我终究要看看的。”
说罢,凉颜绕开了田小勇,继续往前走去,她的步伐依旧缓慢,但一步与一步中间,却没有半分迟疑,好像一个精确的计时器。
终于,凉颜来到了第五个笼子前,她缓缓地停下脚步,缓缓地打开木笼,又缓缓地坐在木笼边缘上。
她的素手轻轻探了出去,抚摸着木笼内的妖狐身体,从头到脚,最后是那七条尾巴。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的每一处创口上停留,而每一次停留都会用近似呢喃地声音轻轻道:“不怕,不怕,我来了。”一如对清晨的枕边人低语,又好似对顽皮的孩子劝慰着。
许久许久,凉颜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瞧,吃了合合圣药,又是如何呢?你族人有难,你却还不是赶来了……倒不如听我的……把去取药的那段时间陪我说说笑笑多过几日,那可有多好?”
她说着说着,眼中却露出笑意,摇了摇头自语道:“罢啦,我说些什么,你却也不会听的……你呀,就是这样骄傲……走吧,我们走啦……”
她伸出手,把那没有了呼吸的妖狐身躯抱在怀里,站起身来,往远处走去,因为太过沉重,她的脚步都踉跄了,然而此情此景,却不容多一人前来帮手,这女子抱着那巨大的妖狐身躯,就如此缓缓地没入了山路远处,没入了阳光之内,也没入了白云苍狗之间。
田小勇呆呆地看着消逝的这一对恋人,心内酸楚不能自已,身边那些妖狐族的其他小辈本是对田小勇道谢的,然而田小勇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没有半分回应。
终于,这些妖狐也尽皆散去了。
空旷的山口前,只余下了田小勇,望着远山陌路,静谧岿然。
“田道友……”
就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一位女子的声音轻轻响起,她站在田小勇身后三步的距离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这声呼唤极轻,似是怕惊扰到他,然而却不得不发。
田小勇缓缓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的女子道:“是谁做的?”
那女子是竹巧巧了,她在田小勇用出入梦鬼步的时候就认出了他,于是离去片刻后,又折返了回来。
竹巧巧轻咬嘴唇道:“那日……我们奉命从水色天光出发来山海,路上却遇到了……就打了起来……”她的视线悄悄瞥向了木笼片刻,把妖狐两字省了去,“……后来,长老们到了……你那朋友虽然了得……却终于抵受不住四长老联手的……”
田小勇听罢之后,转身就走。
竹巧巧禁不住大声叫道:“田道友……你,你是人还是妖……?”
田小勇头也不回地反问道:“那你们呢?你们修的是仙还是魔?”
蝶翅张开,他化为一道白线,往远处飞去了。
竹巧巧轻轻捏着自己的手指尖,不知为何,鼻子酸了起来。
……
水色天光之中,田小勇站在大殿前,此前的联合会总部内空空荡荡,满地的杂物与打翻的碟碗在诉说主人离去的时候有多匆忙。
他绕着整个水色天光转了一圈,才终于在码头处寻到了一个联合会的人,那人看到田小勇的神色颇为恭敬,在他眼里,这位长着翅膀的前辈,依旧是一位了不起的宠修。
由此可见,田小勇的身份没有被曝光。
“长老们呢?”田小勇望着烟波浩渺的水面问。
“回禀前辈!那日天长老匆匆回来后,宣布长老们要闭关清修,还说这水色天光位置并不算好,待他出关时再换个好的地界……嘿!要说咱们联合会真个是蒸蒸日上呀,中土内灵气充裕的地方以后都是咱们的……”
田小勇打断他:“你可知道他们去何处清修了?”
那人尴尬地挠了挠头陪着笑脸道:“这……小的哪里知道……长老们德高望重,不会跟小的交待这个的……不过诸位长老修为那么高深,再去闭关之后,只怕要晋升化神呀!到时候……哎?哎?……前辈,您走啦?”
田小勇当然懒得听他废话,既然没有长老的消息,他索性说走就走。
闭关清修?
只怕是天古二位长老不清楚九尾已死的消息,担心被妖族所杀躲起来了吧,中土如此广大,要寻这二人可真是不容易了。
妖族此次得了狐岐山,声势大涨,要不了多久就会修为突飞猛进的。那个时候,很难说有没有报仇心切的妖族走出山海,滥杀无辜。
于是田小勇干脆再次回到了狐岐山,找到了月姥姥等人。
这三位姥姥此时坐镇狐岐山外,众妖族散布在山海各个地方借助狐岐山的妖气,人人努力修炼,确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而当田小勇一到,打开了狐岐山的屏障,四周的妖族再次臣服,纷纷尊称田小勇天妖大人。
月姥姥等人则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田小勇那一身强大的气息,惊讶不已。
而田小勇当然没兴趣当什么妖王,自己终究是人。
他把三位姥姥带入狐岐山内,将九尾祖宗的事情说罢之后,三位姥姥感慨万千,对着山顶的九尾岩石三叩九拜。
“小勇,你对妖族恩怨厚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跪拜了九尾后,月姥姥问道。
田小勇看了看三位姥姥的样子,这一番辛苦之后,她们的修为都不同程度受到了影响,于是道:“我有三件事要拜托姥姥。”
“你是妖族恩人,有什么安排,我们必要遵从。”
田小勇点了点头道:“其一,妖族现在重聚在一起修炼,不能没有领袖,就请三位暂时领导妖族,既可以约束大家不至于混乱,也能一心团结努力修炼。”
因为此前田小勇就已经对妖修各族说过这件事,加上山海事件里,妖狐贡献极大,于是三位姥姥也就不客气地答应了。
“其二,虽然狐岐山妖气强烈,可大部分妖族聚在山外,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所以,就请三位姥姥制定一个好办法,让各族里符合要求的人可以定期来狐岐山修炼,其余弟子可以暂且回到从前的洞府去。现如今,联合会的十二长老里只有天、古、蝎三人还活着,势力已经大不如前,短时间内,他们绝不敢对妖族出手了。”
其实近几日就已经有妖族因为争抢位置出现的争端了,所以对轮番来狐岐山修炼的这点三位姥姥也是点头称是。
田小勇看了看三位姥姥之后,继续道:“第三点就是,三位请下令,妖族莫要对人族寻仇。”
此言一出,牙姥姥首先不同意了,她双目厉色一闪骂道:“不报仇?那怎么行?我们死了这么多子孙!就放过他们吗!”
青姥姥也皱眉不语。
田小勇道:“妖族遭受的苦难,都是那几位阴谋家计划的结果,何况,请问中土里,是妖修多还是人族多?如果你杀我,我再杀你,只怕这仇怨永远也解不开了。”
牙姥姥和青姥姥听了之后,觉得田小勇所言不错,然而终究有心结,不禁道:“就算不杀旁人,那始作俑的几位也是要杀的。”
田小勇呵呵一笑,周身仙气勃发,冷笑道:“杀他们的任务,就交给小子我了,这无需姥姥们担心,大家潜心修炼就是。他们现在躲起来了,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永远,我总是会找到他们的。”
感受到田小勇惊人的气势,三位姥姥自然也没有话说了,月姥姥笑道:“妖族都是你救下来的,就依小勇说的做吧,妖族的工作我们去做就是了。”
田小勇行礼道:“如此,辛苦姥姥们了。”说罢,他忽然从指间弹出三缕天妖静流,分别射入三位姥姥体内,“这是开启狐岐山的气息,三位姥姥用这气息可以调动狐岐山的妖气辅佐妖族修炼。”
天妖静流是畜生道的杀技,为最高等妖气,乍一入体,三位姥姥都觉得自身气势大涨,如果凭借这气息持续修炼,一定会大有裨益的。
牙姥姥看着田小勇,忽然道:“……罢了,你是人族,却为我们妖族做下这么多好事,我们也没道理对人族恨之入骨了!”
青姥姥话不多,却凝重地点了点头。
而月姥姥则道:“小勇,你若是去寻仇,可要多加小心,人……他们,算计深远,莫要吃亏了。”
“小子明白。”
田小勇站起身来,与三位姥姥作别之后,蝶翅一展,离开狐岐山,他飞出了山海,却来到一处荒山上端坐下来。
他在等待蝎长老主动联系他,这老头的煞气总会用完,而等到他找上来的时候,田小勇就可以问他打听天、古二人的下落了。
哪知道这一等居然就等了半个月,蝎长老音讯全无!
这可有点奇怪,按照蝎老头的性子,哪可能这么久也不来索取煞气呢?
不过当田小勇细细一考虑,却哭笑不得地知道了原因。
第297章 生意或感情()
低头点数一番,这砖石包一共分三排,每排四个,一共是十二个,而十二个砖石包里其中八个已经被彻底封死。
之所以说是彻底封死,是因为那些砖石本是一块一块排列在土里围成的鼓包,然而其中八个鼓包却被极大的力道压缩了,砖石与土严丝合缝地凝结在一起,望上去成了青色的整体。
如果仔细去观察,甚至可以在砖石上看到一点点细细的手印!
这是何其惊人的力道!砖石也就罢了,土如果要凝结成这样的硬块,可是需要无法比拟的强大压力作用下让分子结构产生变化才可以的啊!
单凭通过手达到这种程度的力道?
田小勇简直无法想象。
往最四个鼓包看去,其中两个上开了暗门,似乎并没有封死,而另外两个鼓包则连青砖也不曾码放上去,完全就是没有开工的程度。
田小勇越看越觉得奇怪,索性凑上前去,但见前八个鼓包上每一个其上都刻画着一个古字,分别是“灯、皮、鼓、蛮、秧、杂、药、副”,而最后四个鼓包上却不曾刻字。
望着那八个字,田小勇忽然留意了一下这地方的布局,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墓冢,这里是墓冢,然后说不出因由的,田小勇瞬间觉得此处亲切万分。
他不知不觉走到墓冢群内,伸出手在每个墓冢的字上抚摸,而后如遭电击一般的把一切联系了起来。
这墓冢……是戏班子的。
戏班子前前后后一共加入了十二个成员,这里却刚好有十二个墓冢,前八个墓冢上的字都对应着一位已经死去的戏班子成员,而存活的成员里,则只有田小勇、歌仔戏、班主与京戏子,所以有四座墓冢没有完全造好。
田小勇想到这里,仰天大喊一声:“班主!京戏子!”
这声音远远回荡在整片沟壑内,流转在墓冢中间,却没人回应他。
田小勇连喊了许久,再回想那荒村里的哀哀凄凄声音,当然就是京戏子的,如果这里是戏班子的墓冢,那么建造者一定是班主和京戏子了!
他走到尚未封口的那两个墓冢前,打算探头进去寻找一番,却忽然之间,就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
田小勇如今的修为,十五米内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感受到,可身后这一下来得却如此之快,居然转瞬就到了他后心。
他急忙发动入梦鬼步闪开这一下,却觉得后背一凉,居然衣服被来人的指风撕掉了一条!
田小勇大惊失色,如果再慢上半秒,刚刚那一下就可以在自己身上戳出个血洞来!
入梦鬼步结束,他身子出现在半空,低头去看,可视线的焦点都没落下去,又是一股劲风直冲自己的额头点来,田小勇高声大叫:“光华涌!”
一道璀璨白光闪起,同时入梦鬼步再次发动,落在墓冢当中,这一次他才看清:一个枯槁干瘪的老者双手捂住眼睛,正支支吾吾地从半空落下,显然他是被田小勇刚刚的无稽七言诀致盲了。
而田小勇同时也觉得额头一痛,居然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
又是被指风伤到了!
这人好强的手劲儿!
往老者看去,田小勇发现他双手极大,两个大巴掌几乎盖住了大半个脑袋,而嘴里啊啊啊的叫着,似乎是个哑巴,本来田小勇以为来人也许是班主或者京戏子,现在看来,此人从没见过。
既然是陌生人,为何在戏班子的墓冢附近?如此大的手劲儿难道是他在修墓冢?平白无故给戏班子修墓,那定是仇人了!
田小勇想到这里,出手再不容情,冷笑一声:“既然坟都修好了!戏班子用不上,就送你上路!”
他现如今周身是仙气萦绕,神符仙体术发动极快,呼吸之间,下饺子一样的火球就对着那老者倾泻而去。
老者听到田小勇的声音后,啊地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再次冲过来,无数的火球迎头砸在他身上,但老者却把两双大巴掌随意挥舞,惊人的气劲就从手上发出,单纯凭借着**愣是把那些火球击得溃散了!
“好!”田小勇怒喝一声,仙气击中在口舌之间,“泥足深陷”、“暖风留人”!
连续两个四言发动,地面被激发出一层地气,瞬间这干涸的黄土层里居然出现了一片泥潭,与地气混杂在一起牵绊住了老者的腿脚,而空气里同时凝聚出了道道纠缠不已的流风,如绳索一样捆绑在老者的周身上,让他的动作就此慢上了半线。
田小勇等的就是慢的这半线,他一跃而上,单手成指点向老者面孔,在他指尖上仙气转化为煞气,煞气螺旋状凝聚成了一个圆锥形的尖刺——这是他从蝎老头那受到启发想到的应用方法,就打算凭借这煞气尖刺在这强横的老者面孔上开出一个洞来。
煞气威势极其惊人,掺杂了世间恶意,老者在瞬间露出了几分惊恐神色,却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看着煞气尖刺就那样来到近前。
却忽然,一道黑线从两人当中浮现,黑线砰地一声展开,变作一道黑色光门,田小勇一头栽了进去,而下一刻,另一道黑色光门在二十步远的地方出现,又把田小勇吐了出来。
田小勇从门内出来之后不但不惊,却高兴地叫道:“班主!”
这黑色光门正是班主的独门手段,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果然,一个悠悠地声音从其中一座没封死的墓穴内传来:“报幕的,你现在修为好高啊……怎么出手就要杀人了?”
就见墓穴内,班主的身影缓缓走出来,而后微笑地看着田小勇。
“班主,你小心……”田小勇看了一眼那大手老者,因为老者距离班主不到三步距离。
“不碍事,”班主转头看了看那老者,笑着比划了几下手语,嘴巴跟着道:“拉帘子的,这是报幕的来了,不是外人。”
那老者读懂了班主的手语后,好奇地看着田小勇,啊啊啊地比划了几下,而后哼哼唧唧地站到了一边去了。
“拉帘子的?”田小勇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不是九角联袂么?怎么多了个拉帘子的出现?
班主笑道:“要唱戏就要有角儿、有报幕的。不唱了,当然要有善后、收拾场子、拉幕布的了,难道只许你报幕,不许人家拉帘子么?”
似乎读懂了自己的名字,大手老头兴奋地昂起胸脯,在地上跳了两下。
田小勇还没弄懂,他张了张嘴道:“这些墓是……”
班主道:“戏班子虽然解散了,不过只要一起唱过一出的,都有一个念想儿在这儿,说是墓,倒不如说是纪念,干咱们这行的,连衣冠有时候都没机会留下的。拉帘子的他不唱戏,只负责在这儿收场……嗯,也等了好多年了,总算有不唱的一天了。”
田小勇闻言看了看这四周的荒漠,如果独自一人等在这里那需要莫大的决心和辛苦,不禁肃然起敬,对大手老者抱了抱拳,道:“前辈。”
大手老者嘿嘿一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