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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的女人。”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鄙视地更正她的话说,“因为他的妻子只有一个——我。而那个女人只是当我不在他身边时临时使他得到尘世需要的满足。我也是这样告诉了她。”
“她怎么样?她明白您的话吗?”
“她不明白。她——最低等的人,她不可能明白头等人思想的。”
“那么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能明白吗?”
“要明白它们,他必须死了。”
就这样度过了两个小时。谈话开始不断地被意外中断,变成了一团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极其困难地从中寻找到极少量情报的乱麻。进而这方面的情报使她陷入困境,走投无路了。
要想拨开莫名其妙的迷雾和更像精神病吃语的彼岸理念世界①的话,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接下来的解释性谈话所补充的故事看来以下列方式进行。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认为,作家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就是那个她等待了一生的男人,也就是说等了差不多四十年的时间,嘿,完全差不多。因为她所认识的普通人当中没有认识时髦长篇小说作者的,没有人介绍他们认识。她掌握了自己的幸福,在一家出版社附近租了一个发行他的书的摊位,等待是很漫长的,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是徒劳无益的。过了大约一个月她见到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盯梢一直盯到他的家,与他一起进了电梯,看清楚他住在哪一层,甚至看清了他走进了哪套住宅。次日,她便来到了他家,当着他妻子的面一点也没有感到难为情,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他非常热心的崇拜者并请求亲笔签名。书——八本——是她特意带过来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但书还是给签上了名并有礼貌地招呼客人喝茶。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谢绝了喝茶,以此作为瞬间给夫妇俩留一点好感,接着便知趣地离去了。相识的目的实现了。其余的事就是技巧方面的问题了。在地铁偶然的相遇——也许是比较自然的事吧?您的新书什么时候出版呀?哎呀,还要等多久啊?一个月?我快急死了。能不能先看看您的手稿?我会很感激您的。是的,当然在您方便的时候,请您记下我的电话,只要您一有空闲时间,说到哪儿去我就到哪儿去,我去拿手稿。我答应您,我就看一昼夜。您的书读起来非常地轻松……然后紧接着就会面了,在会面时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把自己的新书手稿交给了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非常感谢您,接着我便马不停蹄地跑回家看稿子去了……我想要看书的时候,往什么地方给您打电话啊?您自己打?当然,当然,我明天全天在家。我等您的电话。
①柏拉图用语。——译者注
第二天,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从父母的住宅里给她打了电话并开始详细地询问,在小说中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总之一句话,就像奥莉加·留希娜发生的那段历史一样。约会逐渐增多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去过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家里两次,但没有提出任何性欲的要求,以此把她引向无法形容的性骚动。她试图摧垮他的贞洁,但听到的是他那传统的解释:他爱自己的妻子并不想背叛她,而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个思想深刻、招人喜欢、非同寻常的人。他只是喜欢她这方面的品质,无疑,这比成为一个性快乐的女人要受人尊敬得多。但这些解释没有使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感到满意,于是她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面前开始发展自己关于相互命中注定和过去生活环境中相识的理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说,对他来说这种态度有点奇怪,他应该想一想。他们就在那一次分手了。
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对新理论深思熟虑的过程拖延了相当一段时间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便去了他的家,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本人不知何故不再给她打电话了,而他有先见之明地没有给她留过自己的电话。他不在家,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给她开了门,于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一进门就直接开始要求,让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这个得宠的女人立即给她让出自己的位子并完全不允许保留不属于她的东西。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开始默默忍耐地听着,后来便警告客人出去,然而要制服着了魔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丈夫是属于我的!”那个女人大喊大叫,“他爱我并不止一次地证明这一点。你不能在他身边,他出于怜悯才容忍你,因为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所以他不能把你赶到大街上去,就像怜悯和不能把没有用的、渐人老年的狗赶走一样。因此,你要表现出高尚的气度并从他的人生旅途上走开,让我们俩结合在一起共同生活。”
“那你根据什么说,他仅仅是在容忍我?”困惑不解的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问道。
“每次当我使他达到神魂颠倒的程度的时候,他本人就对我说这些。”
斯维特兰娜已忍无可忍了,她抓住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手并试图把她从住宅里推出去。但事与愿违。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剁肉大刀。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尖叫起来,吓得失去了知觉,到了医院清醒过来了。受惊吓之后,她在精神病医院躺了差不多两个月。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每天去看她,发誓说,他和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之间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连亲近的暗示都没有,他担保,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个普通的疯子,她的话不要信以为真。
斯韦特兰娜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带她回家了,而且他们一起制订了哪怕是在某种程度上保障他们的安全免受疯子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侵害的行动方案。新方案的实质在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作为一个高尚的人不可能现在把自己的女人赶出去,因为她病得很厉害。而且她病了,顺便说一下,都怪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本人。因此,在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完全康复之前,应该经历某种时期。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应该不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交往,从而在无辜的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面前赎自己的罪。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善于成为非常令人信服的人。除此之外他技术十分高明地利用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充满的妄想来向她灌输他认为需要的东西。一言以蔽之,他们达成了协议。在进行赎罪过程中,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见面,甚至不能交谈。正好再过一年,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说,他们将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即他们现在交谈的地方,而且在同一个时间继续沿着生活的道路手拉手地向前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除了同意之外毫无办法。反正是没有其他的建议。
“她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了地狱。”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说,“我们不能心情安宁地走在大街上,时刻预防着,她在什么地方暗中盯我们的梢。我们害怕开门,如果事先没有通知拜访的话。你知道吗,后来令人痛苦的不信任一直折磨着我。万一他们欺骗了我呢?万一廖尼奇卡和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背叛了我呢?总而言之,我们一直感到压抑、心理负担很重和有点……不愉快。这些问题长期地悬而未决,妨碍生活,影响彼此信任。当时我们便开始寻找机会,交换我们的住宅,想搬家。”
“一年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廖尼奇卡死了。大概是在这个时间。这个白痴甚至不受欢迎地来参加了葬礼。我仍然担心,她当众公开地说,她是为廖尼奇卡而生的,开始大吵大闹等等。但谢天谢地,平安无事,一切都应付过去了。她表现得比较安分守己。”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请你谈一谈,在杀害您丈夫这个问题上您没对她产生过怀疑吗?”
“老实说,没有。不知何故我没有怀疑过她。如果她想与他一起生活,她为什么要杀害他呢?”
“嘿,您要明白,起誓许愿的那一年过去了。弄明白她被骗之后,她可能非常生气。”
“但是,那一年还没有过去呀。廖尼奇卡死的那一天刚好满一年……”
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谈完话之后,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不得不再次去找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并从她那里更准确地弄清楚几个细节问题。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答应您过一年安排好一切,这是真的吗?”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面色变得像死人一般苍白,而且她的脸上突然布满了皱纹。
“您从哪儿知道的?在您没告诉我您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前,我不会与您开始交谈的。”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告诉我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假话。
(九九归一,我干吗要受那份折磨,自作聪明,全世界自行车早就已经骑八年了,我去重新发明自行车呀。)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这就是说,您也梦到过他?”
“是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承认,“他明白,我想找到凶手并帮助他把慌乱不安的心情安静下来,因此他到我这来并讲过了你们的契约。”
“他不允许我与任何人谈及此事。”
“但事过境迁,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他不可能知道他会死,否则他就不会解自己的梦了。”
“他死了之后也不准我说这件事。”
“这就是说,他出现在您眼前过?”在她未来得及猜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很明显的蠢话之前,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
“当然,不是您一个人。”
在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声音里又流露出了傲慢轻视的腔调。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为什么您不想帮助我找到凶手呢?”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责备地说,“您——他最亲近的人,您知道他的情况那么多,甚至他死后与你发生过联系,就是说,他最信任您。他不可能不告诉您,谁和为什么杀死了他。我永远不会相信,您不知道这一点。”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脸色简直变绿了,她吓得目瞪口呆,恨得咬牙切齿。
“是的,”她傲慢地说,“我知道,谁杀死了他。但这一点我不会告诉您的。”
“为什么呢?”
“因为……”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您别忘了,我也有他的幻影。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告诉我,他和您说,谁和为什么杀死他。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我,让您无论如何也不要隐瞒这一点,如果有人问的话。您怎么着,打算违背他的心愿吗?”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沉默不语,目不转睛地死盯着自已被黄色裤子紧裹着的膝盖。
“我在等着,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告诉您什么啦?”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虚张声势达到了不顾一切、无所畏惧的地步,但最后所冒的险没那么大。即便是她关于精神病呓语内容的推测不准确和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任何类似的情况没有对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过,没有允许过和没有禁止过的话,但是总是可以推托,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实际上看到过他。这一点是无法得到验证的。而问题在于,告诉给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的话与告诉给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话不一致——也没有什么,这很正常,不足为奇,主观幻想也可能说假话,很少因为什么原因。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特别担心的是,上次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的那句话:“为了明白这一点,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应该死。”坦率地说,这句话是不好的。即使是把它划归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心理不健康的那一类,同样从她身上令人感觉到有某种犯罪的迹象。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终于抬起了头并用她那双病态的和充满怒火的黑眼睛凝视着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他临死前预先通知我说,我应该死,不然的话,我们永远不能结合。只有在阴间他才能完全属于我,因此他将在从我们契约订立之日起满一年的那一天离开这个世界。”
“啊,您又来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妞·阿娜斯塔霞失望地想了想,“现在她要开始勉强地向自杀上扯了。现场没有任何自寻短见的迹象,枪在离尸体很远的地方乱扔着,是从两米以外的距离上开枪射击的。”
“这个情况他是如何事先通知您的?”她耐心地问道,“他在死的前夕到您这儿来过?”
“不,这是违反契约规定的。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暂时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不能在一起。他有很多他应该履行的人世间的义务,我们的结合是上天预先赐予的,不能与人世间的生活琐事同时并存。但死后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他的确说——‘死后’了吗?”
“是的,的确说了。”
“也许他指的不是自己的死吧?”
“那会是谁的死呢?”
“比如说,您的。或者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死。”
“如果他希望我死的话,他就会把这一点告诉我了,如果他希望那个女人死的话,他就会杀死她了。不,他希望死的正是他自己。因而他死了。他说:非常重要的是让死亡之神在满一周年的那天半夜到来之前降临。如果死亡迟到,哪怕是一分钟,那么我们就不能结合了。”
“结果怎样呢?”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流露出糊里糊涂的表情,“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在半夜到来之前来得及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慢慢地从她坐的沙发上弯腰弓背地站了起来,伸了伸腰,向上撅了撅下巴,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您要知道,我们在一起,就是说正像他所希望的那样一切都得手了。”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您看看,而您并没有帮助他实现这个行动计划吧?”
“我一直在各方面帮助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
“这意味着帮助得还不够。”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突然愤怒地说,“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半夜到来之后过了30分钟才离开了人世。所以我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结论,要么是我被您,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欺骗了,要么是您自已被某个人欺骗了。您有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亲属吗?”
“这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有什么相干?”
“毫不相干,我就是问问。有还是没有?”
“有父亲的两个叔伯姐姐,但她们都年事已高了。”
“那您的双亲呢?”
“都死了,早就死了。”
“这两个父亲的叔伯姐姐有家庭和孩子吗?”
“当然有。但我不明白……”
“用不着。您父亲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父亲是艺术理论家和收藏家,是非常著名的。”
“这么说,您是财产的继承人啦?”
“这一切是准备供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用的。”
“假如您没有遇上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呢?”
“我应该遇上他,这是上天预先赐予的。”
(“天哪,”娜斯佳。卡敏斯卡妞·阿娜斯塔霞苦苦哀求起来,“你给我忍受住这一切的力量。如果她再胡说预先赐予的话,我就用自己的双手掐死她。”)
“你的亲属知道遗产的情况吗?”
“那当然知道。他们多次同我谈起这件事,但我对他们讲,所有这一切都属于惟一的那一个男人……”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住宅出来时已筋疲力尽了,好像是刚刚在蔬菜基地卸完一车厢土豆似的。在去市检察院的路上她试图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半谵妄状态的表述中理出一个比较连贯的故事来。辨明谵语与实话的愿望一直在困扰着她,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最终搞明白了,这样做是徒劳无益的,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她坚定地认为,除了明显的诸语和完全的现实情况以外,这里存在着某种狡猾的欺骗,这种狡猾的欺骗让你无法准确地辨明哪是荒诞行为,哪是事实,两者都被搅和在一起并融为一体了。
侦查员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看上去非常可怜,不时发作的胃炎可把他折腾苦了,使得他弓着腰、驼着背坐在桌子后面不能伸直肩膀。
“你不要把注意力转向我。”当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看到他病疼的样子哎哟哎哟地叫起来时,他用悲惨的腔调吱了一声,“我已经吃了所有应该吃下的药,现在只等着药物发挥作用了。”
“那什么时候能发挥作用啊?”她深表同情地说。
“过20分钟左右,如果运气好的话。”
“如果运气不好呢?”
“我开始再吃新药。你讲一讲,发现新线索了没有?”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我们在调查争风吃醋的过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女人——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第一,她完全是个疯子,所以这就极大地限制了我和您,不能相信她,不能审问她,根本无法与她打交道。第二,如果她不是疯子的话,那么她完全可能杀害列昂尼德·弗拉基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