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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怎么样了,护士?”护士:“恐怕不大好,大夫。”就是这样。
吉尔在星期一的下午拿到这一页的油印脚本。人家让她在次日早上六点钟去报到化装。她把这场戏看了足有百来十遍。她想电影厂该给她全部脚本。他们怎么能指望她从这一页上就能把整个人物的背景想象出来呢?吉尔努力分析这个护士可能是怎样一个人。她结了婚?还是独身?
她可能暗地里在同大夫谈恋爱;也许以前和他有过私情,而现在已经吹了。她对病人的死,是什么态度呢?她不愿意他死?还是认为他死了好?
“恐怕不大好,大夫。”她努力从声音中表示出一种忧虑之情。
她再试一次:“恐怕不大好,大夫。”惊惶预感到他要死了。
“恐怕不大好,大夫。”指控。这恐怕是大夫的失误。他不该同他的情人去……
吉尔通宵琢磨着这个角色,由于太紧张,使她无法入睡。但是,早上她到制片厂报到时,还是兴高采烈,精神抖擞的。当她开着她朋友哈里特借给她的汽车,来到兰克西姆路附近的大门前,天还没有亮。吉尔对门卫报了姓名,门卫查对了名册,挥手让她进去。
“七号。”他说,“开过两幢楼,向右转。”她的名字上了花名册。环球影片公司期待着她。这真象一场奇怪的梦。当吉尔前往摄影棚时,她决定同导演商议一下这个角色,让他知道她能够提供他所需要的任何一种解释。吉尔在那大停车场上,停下车来。走进七号摄影棚。
拍摄场上已经人挨人了。那些人忙着打灯光,挪动电气装置,支架摄影机;嘴里互相说着吉尔根本听不懂的黑话,“干掉那个最黑的黑家伙;给我一个能玩的……我这里需要有一个能轻松轻松的玩意儿……能让那个娘儿们乐疯了……”吉尔站在那里望着。眼看着表演行业里的这些现象、气氛和声音。这里已是她的世界,她的未来了。但她无论如何要想办法给导演留下个好印象。让导演看出她可是个不同凡响的人。是的,他会逐渐把她当作一个人才来用,而绝不仅仅看作是一名普通演员。
第二助理导演领着吉尔和十几名演员走到更衣间。有人给吉尔一身护士服,让她换上后回到拍摄场上。吉尔和所有其他演员在排摄场的角落里化了装。她刚化装完,胁理导演就叫起她的名字来了。吉尔赶紧跑到病房的布景那里去。这时导演正站在摄影机旁,同这部片子的主角在谈话。主角演员名叫洛德·汉森,在这部片子里扮演一位充满同情心颇有才华的外科医生。当吉尔走到他们的面前时,洛德·汉森正在说:“我认识德国的一个放羊娃,他讲的那儿句屁话,都比这破玩意(指片中的台词——译注)有意思。天哪,为什么写戏的人就不能替我写出点有特色的语言来。”“洛德,咱们这出戏已经播放了五年了。咱们可不便再改情节了,不要改了吧!观众会喜欢你现在扮演的这个人物的。”摄影师走过来对导演说:“灯全对好了,导演。”“多谢,哈尔,”导演说,他转身对洛德·汉森说,“咱们拍这段,可以吗,孩子?以后咱们再讨论吧。”“总有一天,我要和制片公司算总帐。”汉森厉声说。
只剩下导演一个人了。吉尔转脸望着他。这正是个机会,她可以同他讨论一下这个角色。让他知道,她能理解他的意图,并帮助他把这场戏拍得非常好。她向他热情友好地微笑了一下。“我叫吉尔·卡瑟尔。”她说:“我扮演一名护士。我想她确实可以是很有趣的,我考虑——”导演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道:“到那床边上去。”说完,就走开和摄影师谈话走了。
吉尔呆呆地望着导演的背影。第二助理导演,哈里特远房表兄原先的大舅子,赶快跑过来,低声对吉尔说:
“看在基督的面上,照他的话做。到那张床边去!”“我想问他——”“别放屁!”他低声怒喝。“到那边去!”吉尔走到病人的床边。
“好。大家都安静。”助理导演望着导演说:“要排练一次吗?”“就为这场戏吗?正式开拍吧。”“拿个铃来。各就各位!大家安静,动作要干脆利落。开拍了,快。”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吉尔听到了铃声,她却焦急的望着导演,急想问他一下,该怎样理解这场戏。比如说,她对这个濒危的病人,究竟应该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她是——
一个声音喊道:“开演!”所有的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吉尔。她想知道自己是否敢予要求让摄影机先停一下,那怕仅仅停一秒钟,以便让她讨论一下这场戏——
导演狂叫着:“老天爷!护士!这不是停尸间,是病房。趁他还没有老死,赶快摸他那该死的脉!”
吉尔惶恐地望着四周已给打好的灯光。她深深吸了口气,拿起病人的手,开始摸他的脉搏。没有人帮助她,她只好按自已的想法来解释这场戏了。病人是大夫的父亲。
爷儿俩吵过架。父亲遇上了车祸,医生刚接到通知。吉尔抬头看见洛德·汉森走了过来。他走到吉尔面前说:“他怎么样了,护士?”吉尔望着医生的眼睛,看到目光中流露出忧虑的神情。她想告诉他实际情况,他的父亲就要死了,要想使双方和解已经为时过晚。但是,她必须用不致使他送命的方式告诉他这个消息。而且——
导演吼了起来,“切断!切断!切断!该死的,这个白痴,只有一行台词,她都记不住。”你们从哪里把她找来的——该不是从“黄色查号本”上查来的吧!
吉尔转身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吼声,窘得浑身冒火。
“我知道我的台词。”她有气没力的说。“我只是想——”“哼,要是你知道,看在耶稣份上,赶快说出来,你这一停顿,好了,一列火车都开过去了。他就问你那么一个屁问题,你最好马上回答。行不行?”“我只是怀疑我是否该——”“重来一遍,马上开始,拿铃来。”“就这一遍了。注意!开机。”“快。”“开始!”吉尔双腿战抖着。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关心她的这场戏。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创造出一种美感来。然而,炽热的灯光打得她头晕目眩,她感觉两臂大汗淋漓,把浆得笔挺的护士服都弄湿了。
“开演,护士!”吉尔站到病人身旁,把手放在他的脉搏上。如果这次再演砸了,人家就绝不会再给她一次机会了。她想到哈里特和她那帮公寓里的朋友,想到她们会说些什么。
医生走进来,到她跟前。“他怎么样?护士?”她不会再同她们在一起了,她要成为她们的笑料了·好莱坞是个小城市。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恐怕不大好,大夫。”别的制片厂不会再雇用她了。这次该算是她最后的一个饭碗了,这会成为一切的终结,她想,她的整个世界已破灭了·医生说:“我要让这个病人,马上得到特殊的护理。”“好!”导演叫道:“切断,付印。”人们在吉尔身旁跑来跑去,动手拆卸布景,准备安装下一个场景。面对这一切,吉尔既感到陌生,却又无心知道。她已经完成了第一场的演出——但她仍在想着那一场戏。她没法相信那场戏的演出已经结束。她不知道,她是否该去找找那位导演,为给予她的这次机会而深表谢意。但他早已走到拍摄场地的另一头,和一群人讲话去了。第二助理导演来到她的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臂膀说:“你干得不错,孩子。不过下一次要把台词背熟。”她有了一部电影了。她取得了第一次演出的成绩。
吉尔心里想:从此以后,我要时时刻刻地工作。吉尔得到下一次演出的机会,却是十三个月以后的事了。那是米高梅影片公司雇用她在—部新片中扮演一个小角色。十三个月当中,她干了各种各样的杂活:当保姆、卖冷饮,还有——简截地说——开出租汽车。
因为手头钱不多了,吉尔决定同哈里特·玛克斯合租一套公寓住房。这是一套有两间卧室的住房,尽管哈里特用卧室的时间特别多。哈里特在市区一家百货商店当模特儿。她是个迷人的姑娘,短短的黑发,黑黑的眼睛,还有模特儿所特有的苗条的身段,包括一种幽默感。
“在你从霍布肯来的时候。”他对吉尔说:“你最好就该学会点幽默感。”吉尔最初对哈里特那种冷漠的万事不求人的态度,有点惶恐。但是,不久她就看出了,在哈里那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面,掩盖着一颗热情的,受过伤害的心。哈里特经常谈恋爱。吉尔初次贝到她时,哈里特说:
“我想让你见见拉尔夫。我们打算下个月结婚。
一个星期过去,拉尔夫不见了。不知去向。还把哈里特的汽车给开走了。
拉尔夫去后几天,哈里特碰上了东尼。他在搞进出口交易。哈里特一往深情地爱着他。
“他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哈里特让吉尔这样相信。可是别的人显然不这样看,因为一个月后,人们发现东尼嘴里塞着一个苹果,尸体在洛杉矶河的水面上漂浮。
阿厉克是哈里特的下一个情人。
“他是你们所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人。”哈里特告诉吉尔。
阿厉克真的漂亮。他衣着华贵。开着一辆高速活动式折篷汽车。而且大部分时间消磨在赛车场上。这场罗曼史直到哈里特的钱快用光的时候,也就告吹了。吉尔因为哈里特对男人好坏不分,感到十分气愤。
“这是不由自主的。”哈里特承认。“看到小伙子有困难,我就动心。我想这是我妈传给我的天性。”她莞尔一笑,又找补了一句,“我妈妈是个白痴。”吉尔眼瞧着哈里特一连串未婚夫来了又去,包括:尼克、鲍勃、约翰、还有莱蒙德……后来连吉尔也数不清了。
她们住到一起几个月后,哈里特告诉她,说她怀孕了。
“我想这是莱昂纳德的。”她半开玩笑的说:“但是,你知道——在黑暗里他们的模样都差不了多少。”“莱昂纳德在那儿?”“他不在奥马哈,就在冲绳。我对地理知识千脆一窍不通。”
“你打算怎么办?”“我要把孩子生下来。”由于哈里特个子小,几星期后她的肚子已很明显了。
她只好放弃了当模特儿的工作。吉尔在超级市场找到了一份工作,可以养活他们两人。
一天下午,吉尔下班回来,看到哈里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一直想去霍布金分娩。回到家乡亲人们那里。我担保,那里会有好小伙子在等着我。一切多谢了。”下面的签名是,“修女哈里特。”
公寓突然变成冰冷的地方。
第七部分
第二十一章
托比·坦波尔正在走红。他今年四十二岁,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他同国王们开玩笑,同总理们一起打高尔夫球。但是,崇拜他的千百万普通人,对此却毫不介意,因为他们知道托比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是他们的斗士。他可以挤下一切神牛的奶。讥讽那些高高在上,有权有势的人,他可以打破所有禁区的一切清规戒律。千百万人热爱托比,正象他们知道托比也爱他们一样。
托比每次公开露面时,都讲到他的母亲,越讲越使他的形象更为神圣。当然,托比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寄托他的哀思,并与她分享他成功的喜悦了。
托比在贝尔一艾尔买下了一处美丽的房产。这是一座都铎式的住宅,里面有八间卧室和一座巨大的楼梯。墙壁上的嵌板,是英国手工雕制的精品。
住宅里有一个电影厅,一个游戏室和一个酒窖。院子里还有一个大游泳池,一间管家住的平房,和两间客人住的平房。此外,他还在棕榈泉买了一套豪华的住宅,一批赛马,还有三名小丑。托比把这三名小丑都叫“麦克”。
这些小丑很崇拜他。他们替他跑腿,替他开车,不管白天黑夜,替他去我小妞儿,跟着他去游览,替他按摩。总之,不论主人要干什么,这三名“麦克”总会一一替他办到。他们是国家级小丑手下的三名小丑。托比有四名秘书,其中两名专职秘书,专门负责处理托比仰慕者给他寄来的大批的信件。托比的私人秘书是个二十一岁的,漂亮的金发女郎,名叫谢莉。她的身段极其富有性感。托比让她只穿一条短裙,这样两个人都可以节省好多时间。
托比的第一部影片,首次放映非常成功。萨姆·温特斯和克虽夫敦·劳伦斯都出席了这次的首映仪式。放映后,他们一齐到柴森饭店,讨论这部影片。
托比在交易谈成后,曾同萨姆见过面。“如果当初你回了我的电话,这次你势必可以少付给我一些了。”托比说。他对萨姆讲了自己曾如何设法同他取得联系。
“算我倒霉。”萨姆快快地说。
此时,他们正坐在柴森饭店里。萨姆转身向克里夫敦·劳伦斯说:“如果你不分肥太多的话,我还想同托比再签一项拍三部影片的合同。”“我只要四分之一就够了。你明天早晨我给你挂电话。”代理人对萨姆说。他看看表。“现在我得走了。”“去哪儿?”托比问。
“去会见另一位委托人。我确实还有别的主顾,亲爱的孩子。”托比异样地向他望了望,然后说,“当然。”次日早晨的评论是一片赞扬声。所有评论家都预言说,托比·坦波尔在电影界将同在电视界一样是位超级明星。
托比读了所有的评论。然后同克里夫敦·劳伦斯通电话。
“恭喜你!亲爱的孩子。”代理人说。“你看《报导报》和《杂谈》了吗?它们的评论,简直就是情书。”“不错。全世界是一块生干酪,我是一只大肥老鼠·还有比这更开心的吗?”
“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占有全世界的,托比,现在你成功了。世界属于你。”代理人的话语中,流露出极其满意的神情。
“克里夫,我想同你谈谈。能请你来一下好吗?”“当然。我五点钟以后有空,而且——”
“我是说现在。”克里夫敦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有个约会,要到——”“哦,要是你太忙,就别放在心上了。”托比挂上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克里夫敦、劳伦斯的秘书来传话,“坦波尔先生,劳伦斯先生已经动身到您这儿来了。”克里夫玻·劳伦斯坐在托比的长沙发上。“看在上帝份上,托比,你知道,我为你从来不怕麻烦的。我没想到你今天要见我,不然,我就不会同别人约会了。”托比坐在那里两眼盯着他,故意让他焦虑不安。克里夫敦清了清嗓子,“快点吧!你是我心爱的委托人,这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是真的,克里夫敦想。我造就了他。他是我的成品。
我同他一样为他的成功感到由衷地高兴。
托比微微一笑。“我真的是吗?”他可以看出那个身材矮小,脸上有斑痕的代理人的紧张程度,正在放松。“我开始怀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那么多的委托人。因此,有时候,我想你对我并没有给以足够的重视。”“那不是事实。我用更多的时间——”“我想让你只替我办事,克里夫。”克里夫敦笑了笑。“你在开玩笑。”“不,我是认真说的,”他看到克里夫敦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我想,我已经有资格拥有自己的代理人了。也就是说,我应当有我自己的代理人。而绝不再需要那种还有别的十来个主顾需要照理,无法为我一人分神的人。克里夫敦端详了他片刻,然后说:“咱们干一杯,定下来。”托比去取酒杯,克里夫敦坐在那里沉思。
他知道,问题的症结在那里。那不是由于托比自私,或者自以为了不起。而是因为托比太孤独了。托比是克里夫敦所认识的人中最孤独的一个。克里夫敦眼看托比成打地收买女人,和用大量的财物收买朋友。只要托比在场,就不会叫别人付钱。克里夫敦有一次听一位乐师对托比说,“你不用收买爱情,托比。不管你怎样对他们,人人都会爱你的。”托比眨一眨眼说:“干嘛冒那种险呢?”这个乐师从此,再也没有在托比的电视片上露过面了。”托比要求每个人,对他全身心地爱。这是他的一种需要。而且得到的越多,他的需要量就越大。
克里夫敦听说有一次,托比最多和六个姑娘一起睡觉,为了从一种寂寞与饥渴中解脱出来。
但是,显而易见并没有成效。托比只需要一位姑娘。可是他始终没有找到。所以,他只能以多取胜,聊以自慰。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需要有人在他的身边。
孤独。唯一下感到孤独的时候,就是当托比置身于观众面前。亲耳听到观众的掌声,亲眼见到人们对他的,那种由衷的热爱。
但克里夫敦认为,对于托比来讲,这是再简单也没有的事了。托比不上舞台上时,他可以把他的那些观众,随时带在自己的身边。何况在他身边总围着一群乐师、配角、剧作家、歌舞女郎以及穷极无聊的小丑们,还有能围着他转的所有的人。
如今他需要克里夫敦·劳伦斯,需要他的一切。
比起托比从夜总会、电视和电影所得的收入并不强多少。事实是,克里夫敦替托比谈成的交易是相当可观的。
克只夫敦之所以如此为托比卖命,并不仅仅从金钱出发,他这样做,是因为他爱托比·坦波尔。
托比需要他,正象他需要托比一样。克里夫敦还记得,在托比进入他的生活之前,他的生活是多么单调无聊。已经有许多年了,他的事业没有遇到过更新的挑战。他已在过去的成就上搁浅了。
然而,现在他亲眼见到托比的周围,泛起惊人的热潮——处处是激情,欢欣和笑语。还有——
两人之间的深情厚意。
当托比回来把酒递给克里夫敦时,克里夫敦举起酒杯说:“为我们俩人干杯!亲爱的孩子。”
那是成功的,快活的和祝酒的季节,托比一直在“腾飞”。人们要看他那逗笑的样子。演员可以靠莎士比亚、萧伯纳或莫里哀的台词掩饰不足;歌唱家可以求助于格希文、罗杰斯、哈特、或柯尔·鲍特等作曲家的乐曲。而喜剧演员却是赤裸裸的。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机智。托比·坦波尔的随机应变,已在好莱坞传为佳话·在一次为某电影制片厂元老们举办的酒宴上,有人问托比,“他真的有九十一岁了吗?”“是的。当他活到一百岁的时候,他们还要将他一分为二呢。”
在一次晚宴上,一位负责明星保健的名医,向一群喜剧痛员讲一个笑话,笑话冗长而乏味。“大夫,”托比请求说:“别让我们太开心了。现在就饶了我们行吗?”托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