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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时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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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知道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拖垮,却也无法可想。
“我们干脆不走了!”已经是和黛丝丽分开的第五天,体力过量消耗再加烈日的烘烤,我只觉头昏昏沉沉,只想永远躺下,一睡不起,我相信托尼比我好不了多少,这个时候需要相互鼓励,不然大家都坚持不下去。
“再坚持几天,听桑巴说过,顺利的话一个半月也该横穿死亡之海了,”托尼鼓励我的同时也在鼓励着自己,“咱们从咸水镇出发也差不多有一个半月了,就算中途走了些弯路,想来现在我们已经在这片沙漠的边沿,千万不要功亏一篑!”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信心,只觉牵着的缰绳一沉,几乎把我拉倒,回头一看,我们唯一的骆驼已经栽倒在地,一个多月的跋涉再加没有充足的食料,它也终于倒下了。望着它早已完全瘪下去的驼峰和微微抽搐的后腿,我知道它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
托尼对我们最后的伙伴只静默了片刻,便毅然拔出匕首割开它脖子上的血管,然后俯下身对着割开的血管吮吸起来,片刻后他满足地抬起头,抹抹嘴边的血污,招呼我也像他那样饱餐鲜血,一个多月的干馍加咸菜的日子,使鲜血于我有莫大的吸引,我学着他的样子俯下身去,几乎干裂的舌头一尝到腥咸的鲜血,便如尝到琼浆玉液般甘美,随着那温热的液体大口大口地咽下肚,我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在一点点地恢复。
我和托尼交换着吸食了两次鲜血,这才背起尽可能多的食物和清水再次上路,走出数步我们都忍不住回头,最后看看倒毙的骆驼,我心情非常平静,在清水和食物消耗完之前我们还不能走出沙漠的话,我们也将像这匹骆驼一样,成为死亡之海吞噬的两个微不足道的生命。
远方,像秃鹫一样紧缀在我们身后等着我们倒下的“一阵风”和她的手下,我们反而没兴趣多看一眼。
我们机械地向前走着,就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成不变的东方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隐约的绿色,我和托尼确信那不是幻觉而是可爱的骆驼刺时,不禁喜极而泣,这里的天空也不再是清澄得让人恐怖的一片湛蓝,而是有云彩阻住了太多的阳光,我们第一次觉得天空中的乌云原来也这么可爱!
没等到我们兴奋时间超过盏茶功夫,“一阵风”三人已纵马向我们逼来,显然她不想给我们任何逃命的机会,我和托尼面面相觑,我们经过十几天的负重急行,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精力充沛的匪徒们的对手,何况他们还有可以疾驰冲锋的战马。
三人三骑缓缓围上来,却并不急于进攻,显然“一阵风”并不想被我们的困兽之斗所伤,望着三人熟练地舞动着那种草原牧民套马的绳套,我就知道我们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在精力充沛的情况下,这样的绳套对我们根本没有威胁,但现在,我们已不敢肯定能否躲过被匪徒们像套牲口那样拖倒的命运。
“一阵风”率先发难,绳套准确地向我抛来,就在我倒地躲开时,第二个匪徒的绳套又向我套来,显然匪徒们是要集中力量先制伏我再说,我狼狈地左躲右闪,不一会就气喘吁吁,动作越加缓慢,而托尼根本帮不上我,就在我一刀斩断套住脖子的绳索时,却被“一阵风”准确地套中了拿刀的手腕,跟着她纵马疾驰,立刻把我拖倒在地,我口鼻中立时呛满黄沙,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托尼比我多坚持了一会儿后也被拖翻在地,我们被两匹战马齐头并进地拖拽着在黄沙上疾驰,粗糙的沙砾磨砺着我裸露的肌肤,在肌肤上划出道道血痕,手中的刀也早扔到不知什么地方,此时我完全放弃了无谓的反抗,只在心中暗自发狠:将来我要有机会报仇的话,一定把“一阵风”脱个精光,用最快的马拖拽着在沙漠中疾驰三百里!
疾驰的战马毫无征兆突然停了下来,几乎昏厥的我隐约听到“一阵风”恐惧的惊呼,夹杂在隆隆的雷声中有些隐约。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听到过雷声了,我想这可能是我的幻觉,挣扎着抬起头,我看到前方黑沉沉的天幕中,有金蛇般的闪电掠过苍穹,滚滚雷声迎面扑来,只见前方天幕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漩涡,像漏斗一样慢慢伸向地面,当它最后到达地面时,只见地上黄沙立刻像合抱粗的巨龙般腾空而起,旋转着直飞向天幕深处,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沙柱也越来越大,并向我们这边缓缓逼过来。
“龙卷风!是龙卷风!快走!”
我还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壮观的一幕,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身上的痛苦,“一阵风”已调转马头向相反方向狂奔,此时我才感到,沙柱虽然离我还有段距离,但巨大的吸力已经把我向它拉过去,就像有神秘的力量在吸引任何接近它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骆驼。
沙柱越来越大,逼过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吃惊地看到几只失群的骆驼被它吸了进去,然后在沙柱中打着旋不断翻滚,身不由己地慢慢升高,最后直达天幕,在高空飘浮不下,这情形真是既怪异有趣又令人感到恐怖!
虽然“一阵风”拉着我在狂奔,可那漩涡还是越来越近,它的吸力也越来越大,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渐渐飘了起来,渐渐被那沙的漩涡追上,前方“一阵风”的战马正拼命奋蹄,可也只能原地踏步,甚至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后退却,它像在和看不见神灵拔河,而我就是它们角力的工具,虽然两股巨大的力量拉得我浑身剧痛,像要被生生撕裂,我还是祈祷“一阵风”千万不要松手,我可不想像那些骆驼一样在高空飞翔!
四野的黄沙弥漫天地,使我仅能看出十几丈远,马与风的角力还在继续,我的身子越升越高,最后几乎是头下脚上倒悬半空,有一股大力死死把我拖向天幕,唯一阻止我飞向天空的就是套住我手腕的绳子和紧拉着绳子不放的“一阵风”!我曾经幻想过像小鸟那样飞翔,却决没有想到自己真有机会飞起来,只是现在这情形我不像只飞翔的小鸟,只像个悬在半空收不下来的风筝。
我双脚已渐渐接触到龙卷风那快速旋转着的气流,两眼也渐渐被风沙迷蒙,我想我是逃不脱飞翔的命运了,人的一生中能这样飞一回的机会大概也不多,我不知道是该诅咒老天还是该感谢老天,毕竟它把我从“一阵风”手里救了下来,没让我在一个女人手里被折磨而死,却又要我以这种超乎常人想像的方式壮烈一回。
“一阵风”似乎明白以马力无法和自然之力抗衡,她终于放弃了死拼,开始纵马顺着漩涡旋转的方向疾驰,虽然坐骑的速度远不如风速,但她在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却还是渐渐地,一点点地离开了旋涡,战马转的圈也越来越大,把我也渐渐地拉离了漩涡,虽然一时还无法拉着我完全挣脱,却还是给了我一丝希望。
龙卷风卷起的沙尘柱漫无目的地在沙漠中游荡着,“一阵风”也就纵马绕着它疾驰,战马不能完全把我拉离漩涡,漩涡却也不能把我完全吸进去,我知道这是一次与老天爷耐力的较量,如果战马的耐力输给了龙卷风,很可能它和“一阵风”最终都将陪我在高空翱翔。
风速终于开始缓下来,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颗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战马的速度下降得更明显,只一会儿,它已经围着龙卷风卷起的沙尘柱疾驰了上百圈,我不知道它还能坚持多久,它的嘴里不断有白沫涌出。
“一阵风”还在拼命抽打坐骑,但战马的速度还是越来越慢,最后终于马失前蹄,在战马失蹄那一瞬,“一阵风”死死抱住了马的脖子。我感到自己的身子猛地往上挣了挣,但风力已无法吸起我加“一阵风”和战马的重量,我终于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才感到,飞翔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风力渐渐弱下去,沙尘柱也缓缓地离开了我们,当我最后重重地摔落黄沙时,竟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嗓子却已沙哑得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捂着干涩的喉咙无声大笑!数丈之外,“一阵风”比我好不了多少,筋疲力尽的她紧紧抱着倒地不起的坐骑,绳子死死缠在她的胳膊上,那只胳膊已经被勒得血肉模糊,她冲我不断张合着嘴,我知道她想问我笑什么,却也像我一样已经累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换了个姿势舒服地仰躺在沙中,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雨,我张嘴接食着沙漠中珍贵无比的天水,炽热的空气早已清凉下来,让人浑身异常清爽,我环目四顾,四周风沙也停息下来,西边还有火红的太阳照耀着黄沙,而头顶的天空却是难得的阴貍,这是大沙漠中才能看到的奇景。我注意到除了“一阵风”和她倒地的战马,四周看不到托尼和另外两个匪徒的踪影,甚至也看不到任何骆驼或马匹,我祈祷着他们千万不要在天空飞翔,然后慢慢从沙中爬了起来。
几乎同时,“一阵风”也慢慢站起来,虽然她从老天爷手中救了我一回,我却一点也不感激她,要不是她需要从我口中套出黛丝丽的下落,恐怕也不会这么玩命。比较起来我更感激老天爷,它才真正是把我从一个变态女人手里救出来的恩人。
“怎么样?咱们还要不要再打?”我似笑非笑地盯着比我还狼狈的“一阵风”,自信现在我们的处境已完全互换,该她考虑如何自保了。“一阵风”果然如我所料,举起一只手说:“好!从现在起咱们暂时休战,先合力逃出这戈壁沙漠再说!”
“一阵风”的面巾早被龙卷风吸到了天上,我望着这个有着天使一样面容,却比魔鬼还要狠毒的沙漠悍匪,心中虽然很想为那些死在她手里的同伴报仇,却还是无法对一个刚把我从龙卷风中救出来的女人下手,况且在这渺无人烟的沙漠中,任何同类,哪怕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也会让人倍感亲切。暗暗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好吧,我暂时不为难你,只是对你的话我可不怎么相信。”
“放心,我绮丹韵在沙漠中一向言出必行,不然怎么统领一大帮亡命之徒?”“一阵风”说着向我伸出手以显其诚意。
绮丹韵!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才与她击掌道:“叫这名字多好,一个女人什么外号不好叫,却偏偏起个什么‘一阵风’。”
绮丹韵没有理会我的挖苦,碧蓝的眼中闪着一丝兴趣问:“你呢?又叫个什么好听的名字?”
我脸上一红,本不想说出自己那不雅的名字,她已窃笑着说:“我好像听人在叫你白痴,这绰号不错,挺适合你的。”
“白痴怎么了?”我立刻涨红了脸,“我是白痴,却屡屡识破你的奸计,让你几十个手下都葬身黄沙,一切努力也都化为泡影,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比白痴还要窝囊吗?”
“别急!别急!”绮丹韵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老羞成怒,反而负起手笑吟吟地说,“我好像记得你们东方有位文人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可能起错,一个人的外号却决不会叫错,不知道是那位文人错了还是你错了?”
见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我也立刻冷静下来,淡淡道:“白痴现在准备离开这里,不知道聪明人作何打算?”说着,我不等她回答,缓步来到她身后倒地不起的那匹战马前,从马鞍上解下挂着的那个大皮袋,果然如我所料,里面是满满的清水,这可是沙漠中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我的!”绮丹韵大叫起来,我把水袋负在背上,用嘲弄的口吻对她说:“我突然发觉在沙漠中做个匪徒还真不错,可以肆意抢劫而不必考虑别人的生死。”
绮丹韵迎着我调侃的目光嫣然一笑道:“你不嫌辛苦要替我背水,我当然不好拒绝,最多袋中的水我分你一半好了。”
我心中暗骂一声,没想到我再怎么装无赖,她也能看出我不会丢下她不管,蹲在尚未合眼的战马身边,没好气地对绮丹韵招手说:“借你的刀子用用。”[·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干什么?”
“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她再次莞尔一笑说:“绵羊就是绵羊,再怎么也装不成恶狼。”说着她已把腰中的匕首扔了过来,我接住匕首,一刀插入战马的咽喉,立刻结束了它的痛苦。
“你干什么?”绮丹韵尖叫起来,我毫不理会,手法熟练地从战马大腿上割下一大块肉,这里离有人烟的地方不知还有多远,这些肉就是我们以后的粮食了。看看马肉已经超出了我们能背负的重量,我把几块用绳子拴起来,扔给绮丹韵说:“拿着,以后就靠它活命了。”
“我不吃马肉!”绮丹韵再次尖叫起来,我用调侃的目光望着她说:“不会吧?我一直以为你不仅什么肉都吃,还只吃一切肉。”
“如果饿极了,你的肉倒是可以考虑!”绮丹韵马上就听出我在骂她是母老虎,立刻呲着牙对我恶狠狠地咆哮。望着她整齐如编贝、莹洁如白玉的牙齿,我突然觉得被这样的美齿咬上几口倒也不坏,刚想到这我不禁“啐”了一口,心中暗骂:你还真他妈贱!
“怎么?想到哪儿去了?”绮丹韵不怀好意地盯着我,“脸怎么突然红了起来?”
“走吧!我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戈壁沙漠,不要浪费时间!”我把几块绑在一起的马肉负在背上,大步望东方而行,身后,绮丹韵也老老实实地背起几块马肉紧紧追在我的身后,前方地平线尽头,隐隐约约的骆驼刺在猩红的夕阳下越加朦胧起来。

第五章、蛇蝎美人
戈壁荒漠中完全不适合说话聊天,哪怕对方是个罕见的美人,可在默默地走了几个时辰后,我还是忍不住向绮丹韵问起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那个问题,我怕这问题以后都没有机会再问起。
“为什么要追杀黛丝丽?”我转头望向绮丹韵,发现这几个时辰的急行下来,她并不如我想像的那样狼狈。见我突然这样问,绮丹韵眼中泛起一丝捉摸不定的神色,似乎踌躇了片刻,然后才用略带嘲弄的语气反问:“她一定告诉你她是个西方什么教的圣女,肩负着揭开某种世界奥秘,甚至拯救全人类前途和命运的责任,要到东方丝绸之国去完成某种伟大的使命?”
我心中诧异,忍不住问:“难道不是?”
绮丹韵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不阴不阳地说:“既然你已经相信,我说什么也没用,你就继续助她去完成那伟大的使命吧。”
虽然知道她是在欲擒故纵,我还是忍不住要上当,略一沉吟,我边斟酌边犹豫着说:“我也不是完全相信黛丝丽,只是比起你这个沙漠中有名的匪徒来,我好像更应该相信她一些,不过你也可以说说你的目的,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无价之宝,那是侮辱我的智慧,只要你的理由能让我信服,说不定我会考虑带你去找黛丝丽。”
“哈!”绮丹韵立刻嘲笑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信服?你信不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妖女就算侥幸穿越了死亡之海,也休想抵达目的地!”
我回身盯着绮丹韵质问道:“她不过是一弱女子,完全不会对他人造成什么伤害,为何你和你的同伙要如此穷追不舍?非除之而后快?”
绮丹韵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闭了嘴,不再望我一眼,一味大步望前而行。
“喂!告诉我原因!”我追上她的步伐冲她大叫,她却不再搭理我,望着她决然的神色,我灵机一动,慢慢停下脚步,悠然道,“不告诉我就算了,咱们从现在起就各走各的路,我要好好歇息片刻,你走好!”
说着我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解下背上的水袋,拔开塞子死命灌了一大口,满足地长吁一声,然后抹抹嘴唇,故意把唇舌咂得山响,我知道这声音对一个在沙漠中急行了几个时辰的人来说该有莫大的吸引。绮丹韵果然停下了脚步,不过却并不向我讨水喝,只回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她的目光闹得我浑身颇不自在,我用了十二分的镇定强忍着才没有表露出来。
“你不觉得这水有点与众不同吗?”绮丹韵终于忍不住开口,目光中的笑意更甚,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得色简直就像刚偷到一只小鸡的狐狸。
“有什么不同?”我忍不住咂咂嘴唇,口中隐约还有那种淡泊清凉的味道,好像与平常的水也没什么不同。此刻绮丹韵脸上简直有些得意忘形,望着我悠然道:“有什么不同?你多喝两口试试,多喝两口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唬我?”我说着拔开水袋的塞子,望着她不似作伪的模样,我不禁又犹豫起来,小心翼翼地闻闻,好像没什么异味,但在她诡异目光的注视下,我一时却不敢再喝。
“喝呀!”她脸上促狭之色更甚,边说边像变戏法般从腰间掏出个小小的皮袋,拔开塞子悠然灌了一小口,然后望着我调侃道,“你以为随便就能夺去我救命的清水?不知道那水的味道有没有让你联想起鬼城中那个魔泉?”
我蓦地一惊,立刻想起了那些肌肤完全变黑的同伴,浑身不禁一颤,手中水袋差点失手掉下来,慌忙低头查看自己手掌和手臂肌肤,虽然污秽肮脏不堪,却还没有变成黑色,我不禁暗骂自己白痴,不由抬头笑道:“你要能算到自己马鞍上的水袋会被人夺去,预先准备了一大袋毒水害人,那简直就不是人而是妖了,若能死在这样高明的手段之下,我想我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说着我又示威似地猛灌了一大口。
绮丹韵对我竖起拇指,啧啧有声地称赞:“聪明!果然聪明!要说你是白痴也该是个聪明的白痴,这都吓不倒你,只是你不觉得它的味道跟别的水多少有些不同吗?”
我将信将疑地又尝了一小口,水中似乎有点不为人注意的苦涩和腥咸,我想这没什么好奇怪,这水比咸水镇那口苦井的水要好多了,沙漠中要找到完全无异味的清水根本不可能。
“放心,这水没毒,”绮丹韵似乎在拼命忍住笑,却又强自镇定地说,“这水本是我喂马的水,本来呢,马喝的水和人喝的水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沙漠中清水珍贵无比,千万不能浪费,所以我通常是用自己洗过脚的水来喂马。”
说到这绮丹韵已捂住肚子笑弯了腰,直笑得喘不过气来,而我却已气得脸色铁青,趁她得意忘形上气不接下气时,恼羞成怒的我已一跃而起,一把抢过她手中那个精致的小水袋,然后把自己的大水袋扔给她,脸上露出既恶毒又得意的笑说:“接下来这几天,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用自己的洗脚水来解渴,哈哈!”
我的笑声未绝,绮丹韵已提着水袋跳开几步,急忙忙地拔掉水袋塞子,一昂脖子就是一阵鲸吞海饮,那模样猴急粗鲁得简直没有一丝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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