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错!你们辛苦了!”这是李纯祐的声音,夹杂在宝燕公主兴奋的尖叫声中,“让他好好休息养伤,十天后咱们就和楚王一决高下!”
听到这话我才知道,这次还不是正式的决斗,这只不过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巴尔达和那个契丹人不过是供我练刀的祭品,望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两个同伴,我既愤怒又万般无奈,不禁举刀对高墙外的李氏兄妹发出愤怒的咆哮。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我的训练量有所减少,胸口上的刀伤也很快痊愈,几个师父对我竟有些恭敬起来,我知道,这像是主人在让斗鸡出战前,最后让它享受一下优待一样,甚至,他们还给我找来了一个女奴。
那是一个鞑靼女奴,我依稀记得是和我一同被野利莫仁掠来的,是那些女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她像所有鞑靼女人一样长得十分健壮,却一点也不漂亮,不过经过刻意的梳洗装扮,尤其那件把她结实的长腿和鼓胀的胸脯全都凸现出来、完全遮不住那成熟身体的新衣,还是立刻勾起了我的欲火,这一个多月来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第一次用刀杀人后的心理压力,使我浑身充满暴戾之气,需要找个途经宣泄。
我像饿狼一样扑上去,抱起她摔到我的小床上,我是如此急切,以至手脚上的镣铐都丝毫不能影响我的行动,我扑到她的身上,感觉到她在我身体下簌簌发抖,我胡乱扯开她的衣衫,然后把脸埋进去,哪怕在那绵软的肉体上完全窒息,心中最后一点罪恶感也因是游戏而完全湮没在欲念中。
我从她胸脯上游上去,胡乱啄着她的脖子脸颊,她转开脸躲避着我的嘴,我粗暴地扳正她的头,然后,我就看到她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是那样的无助和凄苦,立刻使我浑身冰凉,欲念陡消,我想,我在沙漠中被人当成牲口鞭笞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我万般无奈地把刀挥向同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我知道被人当成牲口践踏尊严的痛苦,所以我可以被人当成牲口,却无法把一个同类当成没有感情的牲口,哪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胡乱地为她掩上衣衫,遮住了她赤裸的胸脯,我从她的身上滚下床来,一动不动地缩在床脚,呆呆地望着从窗口透入的月光,以及沐浴在月光中那几点隐约闪烁的星星。
整整一夜我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望着巴掌大的夜空发呆,她也寂寂地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微明时她才从床上慢慢起来,仔细整理被我扯乱的衣衫和头发,然后敲击反锁着的小门,不一会儿,门外有兵士不满地嘟囔着来开门,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她跨出小门时突然回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黑暗中,她的目光如刺破天幕的第一道晨曦,我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一个多月来的颓丧一扫而光,不禁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无论被别人当成什么,你都该清楚地记得,自己永远是一个人。
那是一种尊敬的目光!
第二天正午时分,我被几个兵卒在手臂上烙上了一个寸长小剑的标志,这是斗奴的标志,这标志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耻辱,但对奴隶来说却是一种荣耀,斗奴在所有奴隶中最受尊敬,是奴隶中的勇士,最有希望获得自由成为主人身边的武士,当然,也最有机会战死在决斗场。
黄昏时分,我作为正式的斗奴被李纯祐兄妹带着出席了楚王任得静的家宴,从贵族们的闲谈中,我终于知道这次斗奴盛会是源自金国的挑战,金国皇帝完颜亮十年前篡位夺权后,用了十年时间巩固帝位、剿灭异己,如今开始征集民夫兵卒,积极备战,意欲挥师南下一举扫平南宋。同时传书夏国皇帝,将派出皇室宗亲在近期出使大夏,显然是想和夏国结成攻守同盟,随行的除了大金国勇士名将,还有五名金国最好的斗奴,要与夏国皇帝李仁孝约斗于兴庆,为这次盛会助兴。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完颜亮这次是要恩威兼施,为南侵扫平西面这不确定的因素。同时这次斗奴盛会,也将成为大金国武功的展示和炫耀,如果金国训练出的奴隶都能技压西夏,那对夏国的军心和士气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届时主张依附金国的势力必将占据上风。而楚王任得静这次家宴,就是一次挑选夏国最好斗奴的聚会,无数皇亲贵族都带来了自己最好的斗奴,以期能代表夏国与金国斗奴一决高下,我有幸作为皇子李纯祐和宝燕公主的斗奴参加了这次聚会,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家宴在王府后花园举行,众人围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席地而坐,面前的矮几上摆满酒肉瓜果,我一看那铁笼模样,就猜到那是斗奴的决斗场。
在所有客人都到齐后,楚王任得静才姗姗而出,他的身后像影子一样紧跟着标枪般挺拔冷厉的浪烈。众人纷纷站起来施礼,比王子李纯祐到来时还要恭敬,任得静抬手招呼大家坐下后,清清嗓子正要说什么,只见一个近侍飞奔而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面色微变,忙对众人拱手道:“诸位稍坐,容本王出去迎接一位贵客。”
任得静匆匆而去后,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要楚王亲自出迎。正在互打探,只见一个年纪在三十六、七,作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在任得静和几名随从引领下进来,众贵族一见那人模样,慌忙起身行礼,却被那人抬手制止道:“我这次是信步而来,一切礼仪均免,你们就当我是一名普通客人好了。”
众人唯唯诺诺地坐了下来,一见来人雍容和众宾客模样,以及噤若寒蝉的李纯祐兄妹,我突然意识到,来人该是西夏的一国之主,年轻的皇帝李仁孝,这名字我还是从巴尔达口中听来。
来人在上首落座后,见众人立时鸦雀无声,他便淡淡道:“斗奴陋习,数年前即为朝廷所禁,只是这一次金国成心挑衅,诸公自楚王以下俱不甘心认输,我也就不便阻拦,不过大家要记住,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另外,传谕所有斗奴,只要能战胜金国对手,我不仅要给他和他家人以自由,还将授予他勇士的称号,赏金千两,如果他愿意,还可直接被任命为百夫长,在近卫军中任职。”
侍从答应后来到斗奴们聚集的帐篷,高声宣示了那道口谕,我心中生出一丝希望,看来有机会获得自由,只要我不在乎杀人,其实不管我在不在乎,不也得杀人?
决斗终于开始,斗奴们被一对对赶进那个巨大无朋的铁笼子,拚斗到只剩最后一人才被放出来,我不知道决斗是按什么顺序进行,只记得自己连杀二人后,才获得到小帐篷中休息的机会,这样的帐篷有好几个,每一个都有兵卒重重守卫。
我疲惫地躺在躺椅上,两个女奴在为我按摩放松肌肉,帐篷外不时响起贵族们的欢呼和怒骂,以及斗奴们歇斯底里的嚎叫和金铁交接的刺耳脆响,间或有金属入肉的闷声直钻入人的心底。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小声的争吵,我疲惫得懒得睁眼去看,其实我两次杀人一共只用了三刀,并没有消耗什么体力,但心灵的疲惫远远超过肉体。
“对不起公主殿下,你不能跟斗奴接触,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再不让开看我不把你鼻子割下来!”
争吵很快有了结果,帐篷帘子一掀,钻进了一身红装的宝燕公主,紧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两个手足无措的兵卒。
“白痴,你下一个对手就是楚王府最厉害的那个白种斗奴,如果你赢了他,我赏你十个女奴!”宝燕公主说着把一个酒壶扔到我的怀中,“先赏你一壶烈酒,只要你能杀了他,便可以代表我大夏国出战了!”
白种斗奴?我心中一颤,突然升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慢慢睁开眼,我冲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宝燕公主呲牙一笑,邪邪地道:“女奴我没兴趣,你还差不多。”
宝燕公主一愣,脸上换成了另一种红晕,深盯了我一眼说:“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这话的奴隶,不,男人!希望你有命活着回来。”
说完她转身钻出了帐篷,我慢慢拿起酒壶,任那壶烈酒毫无阻碍地涌进我的肚子,一团烈火渐渐从我腹中升起,但我心中的寒意却不见减少一分。
白种斗奴?不会那么巧吧?我在心中叹息。
第九章、金夏盛会
当我再次被兵卒们赶向那巨大的铁笼时,远远就看见铁笼中那个挺拔魁梧的身影,我感到嗓子发干,心在下沉,只看背影我便认出他是我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
“是你!”站在他的对面,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千言万语化为一脸苦笑。
“是我。”他碧蓝眼眸闪过一丝激动,立刻又黯然无光。
“真巧!”我没话找话,摸着脸颊上那道刀疤,很想找回当初对他的恨意,但所有的记忆都只剩下两人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情形,所有的记忆最后定格成那只和我紧紧相握的手,以及他那拗口难记的长长名字,我很惊讶自己立刻就想起了他的全名:易卜拉欣·汉森·托尼。
仅仅一个多月,他完全像变了个人,光洁的脸颊冒出了寸长的短髯,使他的模样看起来沧桑了许多,赤裸的上身附满泥垢和污血,很难和原来衣衫华贵、一尘不染的他联系起来,改变最大的是他的眼神,孤寂、无助、茫然,再没有当初的飞扬神采,再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信,我想,他体会到了我当初的感受。
望着他茫然无助的眼神,我手中的刀柄几乎要攥出水来,用尽一切努力,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向一个曾经生死与共的伙伴出刀,即便知道是游戏也不能。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动手?”铁笼外开始响起了贵族们的窃窃私语,渐渐变成一阵杂乱的质问,最后汇集成整齐的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我猛地一刀劈出,“当”地一声劈在拇指粗的铁栅栏上,百炼精钢的短刀立刻折成两段,我虎口立时开裂,手臂也麻木得像不属于自己,我却完全没有知觉,只瞠目怒视铁笼外嗜血的贵族们,众人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我的目光震撼,一时鸦雀无声。
托尼眼中泛起点点星花,猛地把刀从铁栅栏中扔了出去,然后挺直脊梁,昂然抬起头,眼中闪出过去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武士的骄傲!
铁笼外响起一阵惊叫,几个贵族被那突然飞出的刀吓得摔倒在地,铁笼周围的兵士们立刻如临大敌,张弓指向我们,那弓弦满引时的“咔咔”声,为这沃满鲜血的花园再添一股肃杀之气。
“我再重申一次,”肃静中响起楚王任得静不带感情的声音,“你二人只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要不就一同被射杀,弓箭手预备!”
弓弦停止呻吟,那是张到极至时的宁静,众人屏息定气,期待着那只决定我们生死的手挥下,宝燕公主冲到铁笼边焦急地向我喊:“快动手!不然你们俩都要被射杀!”
我转头望向托尼,只见他平静地淡然一笑,用生涩的西夏语问楚王:“夏国没有真正的武士吗?要杀我们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
我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和尊敬,生死于我来说不过是游戏,死亡不过是这次冒险的结束,但托尼却是真正地面对死亡,不惜为心中执着的那点尊严放弃自己的生命。
“等等!”终于有人阻止了楚王即将挥下的手,楚王一见是李仁孝,只得收回手,只听李仁孝淡然问,“我看他俩身手很好,难道除了射杀,就没有办法让他们屈服?”
“皇上,这是斗奴惯例,”楚王的声音不亢不卑,“拒绝决斗的斗奴就如战场上的逃兵,即便身怀绝技也决不能姑息,不杀不足以立威。”
李仁孝轻叹口气:“杀人容易,收服人心难啊!我大夏立国,不正是以收服人心为上吗?仅凭我党项一族,哪有我大夏今日的强盛?”
显然李仁孝不主张杀人,但要就此不顾惯例收回成命,楚王却又有所不甘,不禁有些左右为难,眼珠骨碌一转,立刻斜视身旁那个标枪般的年轻人,那人见状闪身而出,对楚王抱拳道:“楚王,浪烈有个请求。”
“讲!”
“请楚王把那两名斗奴赐予浪烈祭剑!”
楚王眉毛一跳,瞟了李仁孝一眼,然后问:“你是说你要亲手杀了他们?”
浪烈昂起头:“方才那斗奴口出狂言,说我大夏没有真正的武士,浪烈就在公平决斗中杀了他们,以立我大夏之威!”
李仁孝笑道:“浪勇士为我大夏第一高手,要杀个疲惫的斗奴原也不是难事。”
浪烈坦然迎着李仁孝的目光,昂声道:“浪烈愿以一敌二,以示公平!”
此言一出不仅众贵族哗然,就连我也觉得够狂,自从我经过几个师父非人般的折磨苦练后,至今还没遇到能挡我三刀的对手,即便如此,我仍不敢说可以与托尼一搏,而身材瘦小的浪烈,却要同时挑战我二人,甚至无视我们卑贱的身份。
“好!准!”话说到这份上,李仁孝也不能再阻拦,只得点头同意。
“打开铁笼,给他们刀!”浪烈话音刚落,立刻有两柄短刀扔了进来,是那种一尺多长、四指多宽的斗奴专用刀,据说这样的短刀在决斗中不仅只有近身相博,还不容易一刀毙命,可以增加斗奴的刺激和乐趣。我捡起一柄,对托尼笑道:“想不到我们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托尼抬脚勾起地上短刀,平静地说:“以二敌一,不算公平,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出手,我若死在他的剑下,你再出手不迟!”
我还想争辩,但一见托尼眼中的自信和骄傲,立刻就放弃了。有种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永远具有武士的风骨。
铁门打开,浪烈弯腰钻了进来,缓缓扫视我二人一眼,然后慢慢拔出了腰中佩剑,双手紧握抱于胸前,一见他握剑的姿势,我突然有些后悔,后悔答应了托尼,让他单独去面对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像是为剑而生的浪烈,或者说他本人就是一柄经过千锤百炼的杀人利剑!
我紧靠在铁栅栏边,虽然远离浪烈,我仍然被这个比我矮半个头的瘦小男子浑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激得手心冒汗,心脏狂跳,我这才知道,从小就经过刻苦训练和实战淘汰的真正武士,与短时间内训练出来的斗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杀!”托尼在浪烈无形压力下再难保持镇定,一声怒吼,挥刀而出,几乎同时,浪烈也迎了上来,刀剑相击的刺耳铿锵立时连成一片。
二人的身形不时在我面前交错闪过,我用了十二分的努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向浪烈偷袭,我得尊重托尼,其实就算我偷袭,也肯定无法得手。
“当!”一声刺痛耳鼓的巨响之后,二人终于停下身形,相隔三步远,刀剑遥遥相对,如钢浇铁铸般凝然不动,但托尼的刀已折,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刀身已碎成数十片散落在方圆三丈内。尤其恐怖的是胸前那道长长的剑痕,横贯全胸,深可见骨!
“我败了!”托尼说着放开手,任空空的刀柄带着遗憾跌落于地,然后摇头发出一声不甘的叹息,“可惜我宝刀不在。”
“你若宝刀在手,倒是个难得的对手,”浪烈微微点头,长剑遥指托尼,“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斗奴,杀了你还真有些可惜!”
“还有我呢!”我说着一刀劈向背对着我的浪烈,托尼已败,我终于可以出手。
浪烈没有回头,后背如长有眼睛,反手一剑准确地撩开了我的短刀,跟着一个回身旋风斩,长剑如匹练横扫我的脖子,我匆忙竖刀护住颈项,但力未满盈而剑锋已至,我心知不妙,完全凭着本能顺着刀势侧倒,刹那间感觉到剑锋从我耳旁一划而过,扫得脸颊生痛,虽躲得狼狈,总算于毫厘间躲过一劫,敏捷的反应和本能的预感救了我一命。
我狼狈地从地上翻身而起,手中的刀仅剩一半,泄气地扔掉半截短刀,本想在死前说句硬气的话,却因败得太狼狈,连大话也没脸再说,只有竖起拇指,用食指瞄准浪烈眉心,在心中暗叹:可惜那把手枪不能带来,不然老子一枪就可以打爆你小子的头。
“等一等!”在浪烈就要再次出剑时,突然有人出言喝止,浪烈不得不定在那儿,因为那是夏皇李仁孝的声音。
“浪勇士既然说这白种斗奴是最好的斗奴,何不饶他一命,让他为我大夏出力?”
“皇上,拒绝决斗的斗奴都得死,这是斗奴的起码规则。”浪烈紧握剑柄,并没有收剑的意思,这让我十分惊讶,难道他竟敢违抗皇命?
“楚王,不知你举行这次家宴的目的是什么?”李仁孝突然转向楚王问道。
楚王一愣,答道:“选出最好的斗奴,代表我大夏迎战金国。”
“没错!”李仁孝微微点头,“既然最好的斗奴已经选了出来,我看这次聚会可以圆满结束了。”
“可是,”楚王犹豫了一下,“斗奴的规矩若废,以后奴隶们哪还会拼死相搏?”
“没有以后!”李仁孝决然道,“斗奴陋习几年前就明令禁止,但不少皇亲贵族仍阳奉阴违,视朝廷律法为儿戏,朕有心整肃朝纲,就从这斗奴陋习开始,不仅如此,朕还将颁布新法,不允许主人再肆意杀戮奴隶,为将来废除奴隶作准备。”
李仁孝环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诚惶诚恐地望着自己,这才又道:“这一次为应付金国挑衅,原因特殊,朕也就不追究了,但朕以李氏列祖列宗的名誉保证,这将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无论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只要再私自斗奴,必依新法夺爵问罪!”
见李仁孝第一次在楚王家宴中自称为“朕”,那是在用皇帝的身份跟大家说话,众人尽皆哑然,楚王踌躇片刻,犹豫道:“就算最好的斗奴已经遴选出来,可是,也还需要再挑选四名斗奴啊。”
“我看那名斗奴也不错,”李仁孝突然指着我,然后问浪烈,“浪勇士,最近两年可还有人能从你剑下毫发无伤地逃生?”
浪烈迟疑了一下,淡淡道:“没有。”
“这就对了,”李仁孝点头道,“方才那名斗奴已证明了他的能力,相信没有人会对浪勇士的剑有怀疑,余下三名斗奴可以从幸存的八人中任选,他们的武艺相差极微,选谁大概都差不多,今天的血流得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见众人不再有异议,李仁孝又道:“既然是代表我大夏国,这五名斗奴选出后,就先送到宫中暂押,若他们能为大夏建功,他们的主人也将得到封赏!”说完李仁孝起身离席,众人慌忙跟着站起来,目送着他离开。李仁孝走出两步,突然又回头望着浪烈若有所思地说:“方才从你剑下逃生的那个宋人,我记得好像是叫‘白痴’?”
浪烈一脸茫然,显然不懂汉语“白痴”的意思,李仁孝最后又补了一句:“翻译成咱们党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