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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通过文字的形式,去警告人类这样的事!’
原振侠苦笑:‘别激动,老朋友,我和你同样不能接受。但
是事实是,至少已有两个人,李邦殊和黄绢,看到了这样的文字
警告!’
温谷拾起枕头来,把他自己的脸盖住。温谷虽然没有说甚么
,但是他显然是在表示,他仍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原振侠喃喃地道:‘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和它们接触!’
温谷一下子抛开了枕头:‘那算是第几类接触!’
原振侠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知道,人类渴望和外星生物
接触,其实是一种很奢侈的愿望,因为人类和地球上其他生物的
接触,就少得可怜。把其他生物一概视为低等生物的态度,就很
不科学!’
温谷坐起身来:‘你这种说法,只是哲理上的说法。哲理上
可以说,人不但对地球上其他的生物不了解,人与人之间也不了
解,很少真正的接触。甚至于,自己对自己,也不一定了解!’
原振侠十分无可奈何:‘可以这样说,但我的意思是,每一
种生物,不论它们是为了甚么原因而出现在地球上,都有它们继
续生存,不被干扰的权利。再小而讨厌的生物,都有它们独特的
生活方式,甚至跳蚤──’
温谷闷哼一声:‘别告诉我跳蚤有比人更进步之处!’
原振侠也坐了起来:‘正想告诉你这一点。生物学家已发现
,跳蚤,有利用超高频声波来互相通讯的能力,那是美国西维吉
尼亚大学的研究者,最近的发现!’
温谷眨著眼,想表示不相信,但是他随即道:‘或许是,我
也知道,有些蛾类,可以用一种微弱的信号,和几公里之外的同
类通消息。可是,杀人和令得一个船队失踪,却是另外一件事!
’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要在显微镜下才看得到的鼠疫杆菌,
曾消灭过上千万的人,几个人算得了甚么!’
温谷涨红了脸:‘可是那一千多万人的死因是知道的,不是
死得不明不白!’
原振侠却很冷静:‘当细菌还没有被发现之前,当人类的科
学知识还没有知道细菌之前,患鼠疫症死的人,一样是死于不明
不白。我们只能说,白恩和那对中年夫妇,死因不明,那是因为
我们的知识程度,还不知道他们为甚么会死!’
温谷的声音越提越高:‘被微生物害死的人,不会消失,身
体还在!’
原振侠沉默了一会,才突然反问:‘他们的身体现在在哪里
?’
温谷十分恼怒:‘鼠疫横行在几百年前,尸体当然早已腐化
了。’
原振侠笑起来:‘我们的辩论有结果了。’
温谷愤然:‘我不明白你说甚么!’
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尸体之所以会腐烂,消失,全是由
于细菌活动的缘故,你也承认了细菌能消灭人体的事实了!’
温谷哈哈笑了起来:‘那要多久?原医生,细菌要消灭人体
,至少得好几年的时间吧?你怎么解释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消
失的那种事?’
原振侠摊开双手来:‘事实上,我也无法解释,但是我知道
,我们对于一切生物所知的太少。而且,理论上来说,经过一段
时间之后,细菌的活动能令得动物的身体消灭,那么,只要细菌
活动的过程加快,就可以缩短时间,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比例式
!’
温谷望了原振侠一会,忽然道:‘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为
这种虚无飘渺的假设而争论不已,是根本毫无意义的事吗?’
原振侠沉默了片刻,才叹了一声:‘对,李邦殊和苏耀东在
做的事,才有意义得多!’
温谷闷哼一声,十分不以为然地指著原振侠:‘我宁愿你去
追求那位美丽又强悍的女将军了!’
原振侠的心头,像是被一枚利针刺了一下,感到了一阵尖锐
的疼痛。那种疼痛,甚至令得他的身子,也为之震动了一下。
温谷看到自己的一句话,引起了原振侠这样的反应,大是歉
然,伸手拍了拍原振侠的肩头。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而又不知
道如何说才好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温谷拿起了电话,听了一听,就交给了原振侠,道:‘好像
是苏耀东!’
原振侠听著电话,却只听到了一连串急促的喘息声。原振侠
‘喂’了几声,才听到苏耀东的声音:‘振侠,你快来!’
原振侠怔了一怔:‘到甚么地方来?’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传来的只是一阵‘沙沙’的杂声
,夹杂著喘息声。原振侠又问了几次,才听到一句回答:‘在海
上!’接著,又是更响的杂声,连喘息声也盖没了。
那种杂声,听起来全然像是接收不良的收音机所发出来的。
原振侠立时想到,苏耀东还在船上,他利用了无线电话,但是通
讯器材显然有故障了!
他又连连说著‘喂’,可是突然之间,甚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
原振侠拿著电话在发怔,温谷已疾声道:‘快去找他们!虽
然他只说在海上,一定是在欧胡岛附近的海域,不可能船行得太
远。’
原振侠放下电话:‘我们用两艘船,分头去找,发现他们的
机会比较大些!’
温谷已经抓起了大衣,向外冲去,冲到了门口,才又退了回
来,用电话向出租船只的公司联络。原振侠在那几分钟之间,只
是搓著手,不断地喃喃自语:‘天,在海上,真可以发生任何想
像不到的事!’
半小时后,原振侠和温谷分别驾驶著性能良好的快艇出海。
在一起驶出了海面之后,他们互挥了挥手,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驶出去,两人环岛行驶,可以在各自绕了半个岛之后再会合。
不过,到了温谷绕了半个岛之后,却并没有看到原振侠。他
继续前驶,一直到了与原振侠分手的海面上,仍然没有看到他。
温谷的红发,在阳光下看来更是夺目,他不断用手抓著自己
的头发。焦急的心情,令得他几乎甚么也不能想,只是翻来覆去
,想著临出发之际,原振侠所讲的那句话:‘在海上,真可以发
生任何想像不到的事!’
有甚么想像不到的事,发生在原振侠身上呢?既然是想像不
到的事,温谷自然不知道。他只好靠岸,去增添燃料,然后,再
在海上兜圈子,希望能和原振侠会合。
在原振侠身上,当然是有事情发生了。不然,温谷不会找不
到他。
当他和温谷分手之际,他向西驶,和海岸保持著五百到一千
公尺的距离。就这样,要在海上找一艘不知型号大小的船,自然
是相当困难的事。不过好在海面上的船并不多,当他驶过那个被
叫作‘中国人的帽子’的小岛之际,才遇到了两艘。可是略一驶
近,就知道那是度假人士在嬉戏,并非他要寻找的目标。
他继续向前驶,已来到了浪头相当大的海面上。快艇虽然速
度很高,但是也不免随著海浪起伏著,他一面小心驾驶,一面留
意著海面上的船只。不多久,就看到在前面有一艘游艇,几乎在
海面上停留不动,在随著波涛起伏。
原振侠加快速度,向前驶去,当他接近那艘船之际,他已经
看到,有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倚著栏杆,在俯视著海面。原振
侠立即认出,那个人正是苏耀东,他一面扬手,一面大叫起来。
在那艘船上的苏耀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叫。原振侠
一直把快艇驶到船边,苏耀东才抬起头,向原振侠望来,一副失
神落魄的样子,声音嘶哑,指著海面:‘他‥‥‥他已经下去超
过三个小时了!我‥‥‥不知怎么才好?船上的通讯设备突然损
坏‥‥‥我又不敢离开这里,你‥‥‥’
在苏耀东说话时,原振侠已经上了船,望向苏耀东指著的海
面。海水澄蓝,浪头不时卷起一条白色的边,看出去,一点异象
也没有。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他带的压缩空气,够支持三小时以上
?’
苏耀东叫了起来:‘甚么压缩空气!他就是这样子便跳下去
的!’
原振侠陡然震动了一下,失神地重复著苏耀东的话:‘李博
士‥‥‥他就是这样跳下去的!’
苏耀东的面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著:‘我阻止不了他,
他说‥‥‥它们会保护他,会在他的头部,形成一个空间,使他
可以呼吸,他曾经有过这样的遭遇,我也经历过。所以他就这样
下了水,他不知道给它们带到甚么地方去了,我‥‥‥我‥‥‥
’
在阳光下看来,苏耀东的脸色惨白,原振侠知道自己的脸色
,一定也好不了多少。苏耀东用尽气力,才能继续说下去:‘我
怕‥‥‥他也会和那些失踪的人一样,就此在‥‥‥海水中消失
了!’
虽然阳光灿烂,但是原振侠仍然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不会吧,它们要和他联络‥‥‥他是接到了甚么信号才下水去
的?’
苏耀东道:‘很奇怪,我们一起在船舷上,我甚么也没有看
见,但是他却指著海水嚷叫了起来:“看,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他叫了几声之后,就要下水,我也阻止不了他‥‥‥我想,
我也应该到海水中‥‥‥’
苏耀东的话还没有讲完,突然之间,整艘船,被一个在海面
上突然生出的巨浪,涌了起来。那巨浪是如此之高,以致船被浪
头托高之际,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面是在他们的二十公尺之
下!
原振侠发出了一下惊呼声,紧接著,船又迅疾无比地向下落
来。浪头向前移,随著浪头的移动,海面上出现了深沟,船也落
进了那个深沟之中,四面的海水,也足有二十公尺高。再接著,
不等他们有任何的动作,四面壁立的海水,已经合拢,将他们围
到了海水之中!
在接下来不到半分钟之际,原振侠根本甚么也不能想,他的
身子被海水包围著,并且有一股极大的牵引力量,他可以感到这
股力量。然后,在他略为镇定一下之后,他完全可以体会到苏耀
东曾经遭遇过的经历了,人在海水之中,但是他的呼吸,却一点
困难也没有!
原振侠睁开眼来,一时之间,他像是身在梦境之中一样。那
股牵引的力量还在,使他在感觉上,感到自己是在急速移动。但
是他却无法肯定这一点,因为他根本看不到四周围的情形。
在他的头部,有一个相当大的圆形空间,像是海水涌过来,
到了这一部分就被甚么东西逼住了一样。不知是由于海水的反光
折射作用,还是另有原因,气泡的‘壁’,是一种银灰色的闪光
。
原振侠叫著:‘耀东!耀东!’
可是他却得不到回答,他知道,水并不是良好的传声体,苏
耀东就算在他附近,也不会听到他的叫声。他试图移动自己的手
臂,希望能碰到苏耀东,可是海水却有一种将他全身紧束的力量
,令他根本无法移动自己的肢体。
那种感觉,真像是梦幻,绝对不是真实的感觉。可是在镇定
下来之后,他的思索能力,却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他立时想到,
他如今的处境,绝不是海水本身造成的,而是海水中有一种力量
,在推动他,在供给他呼吸用的空气。
这种力量,是由甚么造成的呢?真如李邦殊所说,是海中肉
眼所见不到的微生物造成的?
原振侠一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睁大了眼。可是除了银灰
色的闪光之外,甚么也看不到,在他的眼前,也未见有甚么文字
出现。
原振侠无法计算自己在这样的处境之中经过了多久,突然之
间,他觉得身子向上浮起,忽然之间,就浮出了水面。眼前相当
黑,但不是黑到全然看不见,原振侠像是在潜水之后浮上水面一
样,他发觉肢体也已经能活动了,就自然而然划著水。
就著阴暗的光线,他看到就在他的身边,也有一个人在划著
水,那是苏耀东。原振侠立时叫了一声,他的叫喊声,引起了一
阵回音,苏耀东的回答也来了:‘我们是在一个大岩洞里!’
两人互相游近,当他们接近时,又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对,我们是在一个大岩洞中,一个海底的大岩洞。当几亿年前
地壳变化,形成这个岩洞之际,空气被包在里面,逸不出去,一
直到现在!’
原振侠和苏耀东忙循声看去,看到在一块又大又平坦的岩石
上,李邦殊神态很悠然地坐著,正伸手指向他们:‘所以,我们
现在呼吸的空气,是几亿年之前的空气!’
苏耀东和原振侠忙向前游去,攀上了那块岩石。苏耀东抹去
脸上的水:‘你在这里多久了?’
李邦殊回答:‘一下水不久就被它们送来了。你们可知道,
它们有能力将人在海中运送,可是那得花多大的努力,你们能估
计得到吗?’
原振侠皱著眉:‘首先先要知道,它们究竟是甚么样的生物
。’
李邦殊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他的神情上看来,像是他所说的
‘几亿年之前的空气’,能令他特别感到欢畅一样。他一字一顿
地道:‘是最不为人类注意的微生物,生活在海水中、空气中、
泥土中,甚至煤层中的微生物。有的小到要用电子显微镜才能看
得到,最小的甚至是滤过性的,它们实在太小了!’
原振侠用心听著:‘这样微小的生物──’
李邦殊陡然打断了他的话头:‘小?大或小,是比较的!人
类以为人体很大,鲸很大,但是在整个宇宙之中,甚至地球也只
不过是一颗微尘!’
原振侠和苏耀东互望了一眼,两人都不说甚么,只是急切地
想听李邦殊的意见。
李邦殊的神情有点激动:‘别以为它们小,就不是生物,它
们一样是生命。虽然它们的生命形态和我们大不相同,可是它们
生活在地球上的历史,比我们久了不知道多少!像在这个海底岩
洞中,空气是几亿年之前的,那时,地球上根本没有人,甚至连
哺乳动物都未曾出现,但是早已有了各种各样的微生物。别以为
它们的生命力是脆弱的,它们生命的延续力,比人类强了不知道
多少倍!’
原振侠等他略停了一停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
海上突然而起的巨浪,我们能够被一种神秘力量推到这里来,以
及你在海中看到了字,全是你所指的微生物的行动?’
李邦殊用力点著头,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
苏耀东和原振侠深深地叹著气,李邦殊讲得如此肯定,那实
在是不可思议的!
虽然当原振侠和温谷议论之际,他引用李邦殊的观点,但是
这时,他突然有一种梦幻似的感觉。尤其,当李邦殊忽然大声宣
布:‘战争已经开始了!’的时候。
苏耀东和原振侠一起叫了起来:‘战争?’
李邦殊直指著原振侠:‘你是医生,应该知道,人和微生物
之间的战争序幕,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之久了!’
原振侠声音低沉:‘是的!’
李邦殊的神情带著点嘲弄:‘谁胜利了,谁失败了?’
原振侠又抹了抹脸上的水。在这样的一个海底岩洞之中,又
才从海水中出来,却要讨论那么玄幻的问题,真令得他有点在梦
中之感。
在李邦殊炯炯的目光注视之下,原振侠还是作了回答:‘很
难说,人类胜了好几仗,有很多细菌,已经不能再危害人的生命
了。但是还有太多的微生物,人无法控制,像引致流行性感冒的
病毒,此外还有致癌的变异细胞‥‥‥’
李邦殊叹了一声:‘原,你太维护现代医学,也太高估了人
的力量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譬如说天花,已经很少发生了,但
这是不是证明天花病毒,已在地球上不存在了呢?当然不!地球
上每天都有生物绝种,但绝不包括任何微生物在内!’
原振侠想了想:‘我可以同意你的说法,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