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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太阳才一升起不多久,他就到了那个昨天遇到那少
女的山坡上,开始等候。
时间慢慢过去,王子在每一秒每一分中,都饱受著相思痛苦
的煎熬。远处的一株树被风吹动,他会整个人弹跳起来;一苹野
兔自草丛中窜出来,他会飞快地奔过去──这些,都使他以为是
那少女来了。
一直等到中午,还是不见少女的踪影──他把希望寄托在下
午,因为昨天,他遇到少女的时间是下午。
他在溪边,把自己整个头浸在清凉的溪水之中。但尽管溪水
是如此清凉,却绝不能令他火热的头脑冷静下来。甚至当他抬头
望向灼热的太阳之际,他眼前所浮现的,也是那少女美丽动人的
俏脸。
他一直等著,到了下午时分,史奈和别的侍从也全都跟了来
。那年轻军官,甚至在一个相距并不是太远的高地,用望远镜监
视著王子──理由自然是保护。
不过,所有人远远看到的情形是,王子有时像是泥塑木雕一
样,维持著一个姿势,半晌不变;时而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团团乱转;时而又对著一株树,或是一簇花,不断讲话。
等到夕阳渐渐西斜时,他开始摘花。野花本来俯拾即是,他
一下子就已经采摘了一大堆,可是他还是不断采摘著,一直到天
色完全黑了下来,才静止不动。
史奈在这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在黑暗中看来,王子的脸
色苍白得极其可怕,他双眼失神,望向史奈,声音听来像是孤魂
野鬼的哭泣∶「她没有来!」
史奈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带著他向前走,王子十分顺从
地跟著。
别墅之中,早已备下了丰盛之极的食物,可是食物所发出的
香味,和准备侍候王子进食的美女,一点也引不起王子的兴趣。
王子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回到寝室,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双
手托著头,一副痴痴呆呆、失魂落魄的样子。
史奈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在王子呆了很久,一动也不动之後
,史奈突然用相当高亢的声音道∶「殿下,你现在的情形,像是
中了降头一样!」
王子抬起头来,居然并不否认∶「是,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
,降头术太奇妙了,奇妙到了某一个人的本身,就是一种降头,
只要望一望他,就已经中了降头了!」
史奈苦笑了一下∶「是,这种降头叫作『心降』,那不是降
头师所能控制的。『心降』是由人自己来决定的,甚至对方也无
法控制!」
原振侠听到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表示对「心降」这
种奇妙现象的理解。
一个人,这个人的本身就是一种降头术,会使他人中降头─
─这种事,听起来好像十分奇妙,但实在是相当普通的现象。
男性对女性,或是女性对男性的刻骨相思,甚至为情可以牺
牲生命。在旁人看来,全然是不可思议的行径,但是对当事人来
说,却自然不过。因为有一个人令他中了「心降」,从此行事就
不由自主了。
这实在是一种深奥的心理现象,原来也可以列入降头术的范
畴之中,这是不能不令人发出赞叹声来的!
史奈的神情极严肃∶「殿下,你应该考虑到,这个少女是不
是由人派遣来的?」
王子长叹一声∶「反正我已中了『心降』,管她是怎样来的
,如果得不到她,我就再也不会有快乐。我¨¨¨她今天没有来
,这表示她心中并没有我¨¨¨我成功的希望¨¨¨很少。明天
我再去等,她如果出现,我¨¨¨要¨¨¨我要使用¨¨¨『淫
降』¨¨¨」
他在结结巴巴了一会之後,才说出了「淫降」两个字来,史
奈的脸色立时一沉。
所谓「淫降」,是能使女性失去自持的一种降头,虽然不是
致命的降头,但是却被公认是十分卑下的一种降头行为。尤其,
当施降者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占有一个女性时,更为卑下。
「淫降」,自然是一种强烈的催情剂在发生作用。女性当时
不能自持,事後如不是愿意,那就吃亏极大。所以这门降头虽然
简单,降头师也不是很肯传援他人,王子这样说,当然是有意向
史奈求助。
史奈在一沉下脸来之後,立时道∶「不!」
王子陡地跳了起来∶「一定要,只要我一见到她,我就要她
是我的,我¨¨¨不能没有她。而且,我一定会用我整个生命去
爱她,那只是怕她不要我,并不是利用降头去玩弄她!」
当王子在讲这番话的时候,双眼布满了红丝,额上的青筋也
暴得老高,样子看来十分可怕。
史奈沉默著,用沉默来表示他的不满。
王子仍然咆哮著∶「你不答应,我去求别人,『淫降』又不
是甚麽了不起的降头术,每一个降头师都会!」
史奈自然要小心估计,王子这一番话的用意。虽然由於他和
王子的关系太密切,王子不可能免去他王室降头师的职务,但如
果王子找了别的降头师,那对他的地位总是一种威胁。
所以,在王子狠狠瞪著他的眼光之下,他沉声道∶「好,我
给你。」
为了表示他实在是在胁迫之下才答应的,他话一说出口,就
立时寒著脸走了出去。
储君焦急地搓著双手,他知道淫降的效用。可是如果那少女
根本不出现呢?山区如此广阔,他上哪儿去找她呢?
十分钟之後,史奈仍然寒著脸回来,把一苹指头般细的小竹
筒,交给了王子。竹个的一端,是天然密封的竹节,另一端,塞
著一苹木塞子。
史奈的语气也是冰冷的∶「怎麽用你是知道的了。可以不用
,最好还是不用。」
王子的态度十分诚恳∶「老师,把一个平凡的山区少女变为
皇后,这应该不是坏事!」
史奈闷哼了一声∶「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少女,她使得一个王
子中了心降。」
王子喃喃地道∶「她真是太美丽了,那不能怪我,任何男人
¨¨¨」
他接著,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些话,全都是在焦虑烦躁的情
绪下,所说的没有意义的话。
史奈在他略微镇定了一些之後才道∶「有几件事,殿下一定
要注意。如果她不是处女,你要立刻告诉我,可能其中另有曲折
。还有,不论在甚麽样的情形下,都不要吞咽她的唾液。」
王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怎麽啦?怕仙女会向我下降头?」
史奈道∶「我是殿下的降头师,有责任向殿下提醒一切可能
发生¨¨¨」
储君挥著手∶「放心,提防降头的方法,你教过我许多了!
」
史奈在这时,本来不应该再说甚麽的,可是他心中,却有著
一种捉摸不到的不祥预感。这种预感,甚至是他一听到,王子在
湖畔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之後,就开始的。
(降头师是一生和玄学、巫术打交道的人,能够成为一个杰
出的降头师,总和常人有不同之处。不同之处是甚麽,没有人说
得上来,或者是特别聪明,或者是脑部结构有甚麽特异之处。大
多数降头师的第六感都十分敏感,他们特别对於将会发生的事,
有一种预感,可是也像所有预感一样,只是一种不可捉摸的感觉
。)
史奈觉得自己这种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虽然他一再设想
,但却想不出王子的行为,会带来甚麽样的不祥,只觉得小心一
点的好。
所以他明知王子听了会不高兴,还是道∶「殿下,你当然知
道,有好几种厉害的降头,是在男女双方交合的时候乘机落的!
」
王子有点不耐烦,但总算还点著头∶「我知道,而且我已有
足够的力量预防。」
史奈还是不放心,可是又不知道说甚麽才好,只好叹了一声
。他心中在想∶最好别让王子再见到那个少女,王子如今的情形
,虽然中了心降,但那并不会严重。只要另外有事发生,使他分
心的话,心降自然也会不药而愈的。
当晚,王子仍然一个人,度过了极其不安的一夜。他做了许
多绮梦,梦见他和那仙女一般美丽动人的少女,在如茵的绿草地
上,共同享受著人类在生理上所能得到的最大乐趣。
一连三天,他一早就去那山坡等,那少女依然踪影不见。
储君几乎要发疯了,他的双眼由於睡眠不足,看起来简直是
血红的。他已下定决心,再等一天,若是再不见那少女前来,他
就进山区去寻找。不理会要经过多久、要走多少路,他都要把他
心目中的仙女找出来。
第四天,一直等到下午,王子几乎又要绝望了。但是就在他
耳际充满了脑中所发出来的轰轰声时,他陡然听到了清甜曼妙的
歌声,随著清风飘送入耳。
那歌声才一入耳,他所有的烦恼焦躁都立时消失,连本来已
经渐渐模糊的视线,也变得异常清晰──他看到了那少女!
当然就是她!除了她之外,谁还会有那麽轻盈美妙的体态?
她根本不是走过来的,而是轻飘飘地滑过来的。传统的衣服把她
苗条的胴体裹得紧紧的,她的笑靥,令得所有争妍斗丽的花朵全
然失色。
她向前走来,她所到每一处都成了仙境。她的双眼灵活地注
视著四周,在他看来,那是两股生命的灵光。自她小巧丰满的口
唇之中吐出来的声音,根本就是仙音,谁理会她在唱些甚麽?单
是声音,已经叫人甚麽都不想,甚麽都不记了。
她是从一簇灌木之後转出来的,储君想立即飞奔著迎上去,
把她紧拥在怀中。可是他整个人像是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也不能
动。
这一刻,实在令他太紧张了,他甚至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等
了太久之後的幻觉!
少女渐渐走近,王子陡然之间震动了一下,因为他看清了少
女脸上的神情──那是极美丽动人的笑容,可是他感到,那是一
个美女对陌生人发出的笑容,绝不是心中已经有了恋情的少女的
笑容。
在刹那之间,王子感到极度的恐惧。这时,他也根本不及再
去想史奈的告诫「可以不用就不用」,他根本没有考虑的馀地,
就已经取出了那个小竹筒来,用拇指顶开了塞子。
这时,那少女恰好是迎著风走过来的。王子把小竹筒捏在手
中,竹筒打开了的一头,对准了那少女,然後挥动著手。看起来
,他像是有点手足无措,但实际上,他却是毫无错误地在画著一
道符──那是施展「淫降」的必要步骤。
自竹筒口,有一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粉红色烟雾扬了出来,
一出来就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就在他才一停手之後,那少女先是呆了一呆,王子的一颗
心,像是悬在口中一样。
不到一分钟,少女又再笑了起来,同样是笑容,可是已和刚
才的完全不同了!
刚才的笑容,带著陌生的羞涩,虽然极其动人,但是使人不
敢对发出这样笑容的美丽少女,有任何侵犯的行动,至多只是产
生难以自禁的遐思。可是这时的笑容,却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一双明澈的眼睛之中,有热烈的火苗在燃烧──这种充满诱惑
挑逗的笑容,能把男人体内最原始的野心挤榨出来!
王子心跳加剧,大踏步向那少女走过去。那少女陡然笑出了
声来,在荡人心魄的笑声之中,她陡然转过身,向山坡之上奔去
。
当那少女才一转身,向山坡之上奔去之际,王子不禁陡然怔
了一怔。但是他随即明白,自己的心情太紧张了,从她奔开去时
所发出的笑声,从她奔开去时的体态,都说明了他已成功了──
她在向他发出进一步的挑逗!
他立即追了上去。
她在奔走之际,脚步是那样地轻灵,腰肢摆动得那样有韵律
,浑圆的臀部像是跳跃的火球。他追了上去,伸手,却没有把她
抓住,只是抓住了她身上的衣服,衣服立时被扯下一大片来。他
的手指只是在她的背部轻轻碰了一下,一股滑腻的、酥麻的、令
人难以形容的快感,已经自他的指尖传遍了他的全身,像是奇妙
的电流一样。那更使得他发狂,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呼
叫声,再一跃向前,又把她的衣服抓下了一大片来。大半裸的背
影使得他目眩,而她的笑声更欢畅,显然是对他的行为,不但没
有一点谴责,而是有更多的鼓励。
她在前面奔著,转眼之间,就到了山坡顶上平坦的草地之上
,陡然停了下来。
草地上的野草相当长,各种颜色鲜艳的野花,夹杂在碧绿的
青草中。她站著不动,任由清风把她身上已被扯破了一大半的破
衣吹得飘动。她那美丽的身体在微微发著抖,她的肌肤本来是晶
莹雪白如玉的,这时在阳光照耀之下,更由於心情的兴奋,而隐
隐透出一抹淡淡的艳红。
他曾经看过她的裸体,如果说上次足以令他疯狂的话,那麽
,现在更令得他感到加倍的疯狂,一种接近死亡的疯狂!
他来到了她的身後,在一片醉人的沁香袭来之际,他在她的
身後,伸臂环抱著她,双手自然而然按抚在她的酥胸上。她发出
了一下娇吟,头向後仰来,微闭著的、充满了媚意的双眼,微颤
的、丰满诱人的红唇,和她反手环抱著他的双手,一切全都组成
了一张令人无法挣脱的网!
他先是深深地吻著她,当他们的舌尖互相抵及的时候,天和
地一起旋转了起来。他们都无法对抗这种旋转,所以一起跌倒在
柔软的草地上,跌倒在一簇一簇的花朵之中。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已经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存在。身上几
亿个细胞,每一部分的细胞,甚至包括绝不应该有感觉的头发细
胞和指甲细胞在内,在他的感觉上,都充满了欢乐。
这种欢乐,如同充进了气球之中的空气一样,令他觉得自己
全身的细胞,都由於不断注入极度的欢愉,而在不断地膨胀!
膨胀几乎是无止尽的,他感到自己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一个
人──唯一的一个全身充满了极度欢愉的人。他无意识地叫著,
为他得到的欢乐而叫,要让全世界、全宇宙知道。
他觉得自己所得到的欢乐,可以通过他的叫声,传达到宇宙
的最深处,向宇宙间所有能有快乐感觉的生物宣告∶他,作为一
个地球人,此刻是在甚麽样的一种欢愉状态之中!
伴随著他的叫声的,是她的娇吟,一种全然分不出是欢愉还
是痛苦的声音。不过,谁会去分析她发出的声音中,有几分是痛
苦,有几分是欢愉?她发的声音是那麽动人,含有一种难以形容
的力量,使他更兴奋,使他的欢愉不断增加。
蓝天白云、绿茵红花都在不断地旋转,一会儿在他们的头上
,一下子又在他们的下面。而渐渐地,四周围的一切,全都变得
模糊不清,甚至连意识也模糊不清了,只觉得宇宙之间,唯一存
在的就是他们。
然後,是极度的静,静到相互之间的心跳声,听起来如同急
骤的战鼓。或许是由於他和她的身子,贴得实在太紧密的缘故。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到怀中香馥软滑的身子在动,也
感到了阳光的刺目,同时感到了自己还需要呼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因为吸气而胸膛扩张时,紧贴著
的女体又颤动了一下,才缓缓离开了他。他立时坐了起来,看到
她走开了几步,坐了下来,垂著头,任由长发披拂下来。
这种姿态,自然又是极其动人的。他怔怔地望著她,突然发
觉,在她头下的花朵上,多了一颗又一颗的露珠──这个时候,
是无论如何不应该有露珠的。他立即明白了,那不是露珠,在阳
光下,有著彩虹般绚丽光采在流转的,是她的泪珠!
於是,他轻轻走过去,在她的身边,用庄严而带著忏悔的心
情跪下,拨开她垂下的头发,托起她的下颏。这时,自她动人的
大眼睛中涌出的泪水,流过她的脸颊,他用他的唇吮吸著。
她甚麽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