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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情,详细地问了我的家庭和身世,我原原本本地说了。后来过了几天,他又让我去见他,但是态度明显就有了变化,根本不是那种对员工的态度,而是一种追求女孩子的态度。后来干脆直截了当地问我是否能做他女朋友。我当时简直惊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于是,我说,我听说您已经结过婚了。他哈哈大笑,说是的,不过他可以给我一个惊喜,让我午夜12点到周家桥北岸,东盛实业旗下的一座大厦去。我怕会有什么陷阱,后来他信誓旦旦,说让我看一出戏。我后来按捺不住好奇心,就过去了……在那里,我看到的事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连续几个月都在恐怖的梦中被惊醒。”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密室惊心2
杜若双手抱着肩,身子突突颤抖,郎周默默走到她身边,抱住她。杜若把头偎进他胸口,继续说:“那天夜晚,我到了那座大厦,他的秘书把我带到顶层一座大套间。当时冯之阳站在阳台上,宽大的阳台正好面对着淞江。整个屋子没有别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在阳台上支了两架高倍望远镜。”
郎周认真地听着,但听得越来越糊涂,阳台上支着望远镜,干什么用?
“他站在阳台上,眺望着淞江沉默不语,也不跟我说话。过了几分钟,他妻子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跟客户谈完,已经回来了,到了周家桥。冯之阳说:‘那几个日本人居然能乖乖地签了合同!老婆,我实在太崇拜你了,太出乎我意料了!’他说话的声音温柔体贴,逗得他老婆在电话里咯咯地笑。挂了电话,他让我把眼睛凑到望远镜上望着周家桥方向,然后他给我指,说:‘看见了吗?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就是我老婆的车。她真是个优秀的女人,如果我真的能有这样一个妻子该多好!’
“当时我听得很惊讶,说她不就是你的妻子吗?他只是摇摇头,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很难捉摸。让我仔细跟着那辆红色法拉利看。这时候路上的车辆很少,我好奇地望着那辆法拉利,望远镜被倍数很大,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车子里那个女人漂亮的脸庞和上身完美的曲线。她脸上挂着笑容,仿佛在渴望尽快回到家。突然事情发生了变化,就在她快要上桥时,从右侧的长宁路上突然转过来一辆车,以飞快的速度向桥上拐去,一下子撞在了法拉利上。危急中冯太太一打方向盘,法拉利的制动性非常好,被撞之下顺势转了个圈,一头撞在了护栏上。可那辆肇事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车速很快,重重地撞在桥的钢筋水泥柱上,车头当场就陷了进去,当场侧翻。当时我一声惊叫,说:‘你太太出车祸了!’冯之阳微笑地抬起头嘘了一下,示意我继续看。
“我仔细看时,发现法拉利的安全气囊弹出来,将冯太太包了起来。才不禁松了口气。冯太太惊恐未定,放掉安全气囊,想推开车门爬出来,不料那辆肇事车司机浑身是血,从倒翻的车里爬出来扑向法拉利,鲜血淋漓地手掌按在了挡风玻璃上。冯太太惊叫着,发送汽车冲了出去,将那人撞得飞了起来。我听不到声音,眼前的场景仿佛在上演一幕可怕的无声剧,可是那种可怕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冯太太将那人撞飞后急忙停下车,这时候桥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她远远地站着却不敢过去,便掏出手机打电话。过了片刻,我听见冯之阳身上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打给她丈夫。”
郎周听明白了:“原来是冯之阳设计好的!”
“还不仅仅如此。”杜若彻底沉入那场可怕的回忆,“我听着冯之阳用温柔的声音跟他妻子说话。冯太太在电话里哭叫着,把经过说了一遍,问冯之阳怎么办。冯之阳说:‘立刻开车离开,现在估计不会有目击者,即使有我会给你摆平的。那个人估计已经死了,你绝不能牵扯进人命官司里。’冯太太听了他的话,钻进汽车飞快地逃离了现场。然后冯之阳又拿起一部手机,拨了110,把一台采访机对准话筒,采访机里播出几句话:‘我刚刚看见周家桥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红色法拉利撞死一个开车的司机后逃逸。车牌号是……’对不起;我记不住了。”杜若喃喃地说,眼神有些涣散。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郎周安慰她。
“不,你不明白的。这仅仅是开始。”杜若摇着头,继续说;“他望着法拉利消失,慢慢地抬起头来。我当时恐惧极了,一直往后退,当时怕他过来侵犯我,就想心一横,从这三十多层的大楼上跳下去。可是他没有过来,却对我叹了口气,说:‘她的命可真大,连这样都死不了,反而搭上我一个手下。不过也很好啦,这回她至少要在牢里呆个十年八年。我查过交通法,简单的交通肇事罪最高刑期是3年,再加上因逃逸而致使他人死亡,判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这是交通法第一百三十三条明文写着的。到时候她肯定还要委托我帮她找律师,嗯,我找个得力的律师,起码能多加两三年刑期。十年,真的很好……可是,唉。10年后我该怎么办?’我被他这种无耻的态度给激怒了,忘了危险,说:‘像你这种人渣,你以为你能活到10年后吗?’冯之阳被激怒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及其可怕(郎周想起公园里冯之阳脸上表情的突然变换,浑身哆嗦了一下),说:‘难道我有错吗?冯氏家族所有的产业都是我的!我一个子儿也不允许别人和我分享!凭什么那个死鬼给我安排一个女人来分享我的财产?我不管,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她死!’
“我几乎吓呆了,直到自己的处境极端危险,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灭口。不料说着说着冯之阳居然平静了下来,他微笑地望着我说:‘说得好!杜若,咱们是坦诚相对啊!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事,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行,也从不掩饰心中的欲望。如果不是因为法律会惩罚我,我简直想把我做过的所有罪行都让大家知道……哦,那种赤裸裸展示在光天化日下的感觉……多爽!’我听得目瞪口呆,知道这个人的心理到了变态的地步,就夺路逃跑,冯之阳也不拦我,说:‘杜若,我现在用事实回答了你今天上午的问题,如果你要主持你心中的正义,就去报警,我会去主持我心中的邪恶。如果你不是我的恋人,那就是我的敌人。’我没敢答话,匆匆跑了出来,冯之阳居然没有拦我。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放任我离开。”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密室惊心3
“后来呢?”郎周问。
“后来,冯太太被审判,果然在冯之阳的操纵下被判了十年。”杜若哀伤地望着他,“我没有去报警,因为……我害怕,我只要一报警,唯一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况且,我根本没有证据。”
郎周感到心脏怦怦乱跳,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没有做错……像这种恶人,自然会有正义来惩罚他,咱们……代表不了正义。”他取出冯之阳送给他的小漆盒,取出里面的那枚尖锥,就想扔掉,“像他这样的人,我用他的东西就感到耻辱。”
杜若把那枚小尖锥拿了过来,仔细观看:“我有种感觉,这个小尖锥似乎是缩小的,你看它还有手柄。那么……那么……”她忽然想起周敦意的话,“周敦意说那个幽灵杀手叫什么?对,刘汉阴。他死前曾经被一种锥子样的东西刺穿了手掌。会不会就是这把尖锥……的原件?”
郎周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极有可能。但是如果这样,刘汉阴来的话,看见这枚尖锥,肯定以为我跟杀他的凶手有什么关联。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种可能,异口同声说:“他想借刀杀人?”
郎周打了个寒颤,对冯之阳的话更加一个字都不信了。但是他想起冯之阳下午跟自己说的话,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横亘在胸,问,“杜若,我只问你一句,杜若,你……你不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秘密才跟我在一起的吧?”
杜若呆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凄然地表情:“郎周,我们因为什么才会在一起?”
郎周想了想:“寻找我们的父亲。我们都是孤儿,相互作过承诺,你陪着我,我陪着你,去寻找彼此的父亲。”
“还有别的吗?”杜若问。
“别的?”郎周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杜若慢慢推开了他,眼中流着泪水,脸上却在笑着:“是啊,对你而言应该是没有了,可是对我来说还有。看到你以前,我也是这样简单的想,寻找父亲,就是这么简单,可是看到你以后,我发现我找到一种感情,一种爱,我想陪着你,无论寻找父亲还是寻找任何一种东西……”
“杜若。”郎周的心被重重一锤,各种各样的念头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慢慢地走上去拥抱着她,一切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甚至觉得他什么都不想再寻找,只想这样抱着,抱着她到岁月的尽头。
杜若呜呜地哭了起来。他们不再说话,就这样抱着,直到夜色已经很晚,杜若昏昏欲睡。郎周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然后蹲在床边看着她。杜若拉着他的手,互相说起童年的往事,两个人同病相怜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杜若沉沉地睡了过去,眼角仍挂着一丝泪痕。郎周帮她掖掖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回到自己房里睡觉。
他们住在三楼,阳台外面是一棵巨大的黄褐色香樟树,清晨起了风,树叶被风筛动,哗啦啦的声音伴着鸟鸣声将郎周吵醒。他睁开眼睛拿过闹钟,居然9点半了,急忙穿衣服起来,到杜若房间外敲门。
杜若也刚刚睡醒,眼睛还有昨夜的红肿。郎周胸口涌出了一股温情,说:“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你会做饭?”杜若睁大了眼睛。
“当然。我流浪了那么多年,不会做饭还不饿死?”郎周笑了笑,到厨房里拉开冰箱,一看,顿时有些发呆,急忙叫,“杜若,杜若。”
杜若走过来:“怎么了?”
郎周指着冰箱:“咱们昨天中午明明在超市里买了那么多东西呢!黄瓜,西红柿,金华火腿,一只叫化鸡,还有两盒牛奶……怎么……统统不见了?”
杜若目瞪口呆地望着冰箱,昨天还塞的满满的冰箱里,只剩下了两节藕,几罐青岛啤酒。她风一般飞跑到屋门口拉了拉防盗门,锁得紧紧的。然后两人提心吊胆地在屋里各个角落巡查了一下,没有人潜藏。这座房子是幢老式的单元式家属院,每个窗子外面都有防盗网。防盗网也没有切割的痕迹,到底贼是从哪里进来的?
“听说,好多贼都有一种万能钥匙,什么锁都能打开。”郎周分析说,“可是如果有贼进来为什么只偷了些食物呢?奇怪。杜若,你有什么东西被盗没有?”
杜若扫视了一下客厅,大到家电,小到一些装饰品都在,她又到房间里看了看,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也没丢什么东西,甚至手机钱包都在。郎周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两人面面相觑,身子同时颤抖了一下。是谁,会潜入房间只为了偷一些食物?是不是那个死而复活的恶魔杀手?
第三卷 第二十章 密室惊心4
两人在惊悚不安中度过了一整天,郎周甚至出去买了两把防身的匕首,交给杜若一把,另一把自己贴身藏好。晚上,他留在杜若的房间里。两人四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睡觉,后来再也熬不住了,杜若将匕首放在枕头下,睡在床的里侧,郎周睡在外侧,手里紧紧握着匕首。
朦胧中,郎周似乎听见一丝响动,仿佛有野兽在房间里爬行,呼吸声在静夜里嗬嗬地响,还有一种啮齿类动物咀嚼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却在梦中挣扎不出来。直到啾啾的鸟鸣带给他方向,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天亮了。
匕首已经掉在了床下。他想起昨天发生的恐怖,四处打量一眼,卧室里没有一点变化,杜若正缩在床上静静的熟睡,一条纤细白晰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腿上。望着杜若熟睡的模样,他心里涌出一种温柔的情愫,轻轻在她唇上一吻。杜若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抹羞红,搂住他的腰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这时候郎周忽然涌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鼻子里弥漫着一股气息,他脸色一变,赤着脚跑到冰箱边拉开冰箱,顿时一股寒意浸透了肌肤——昨天又买的满冰箱的食物全部不翼而飞!
杜若也光着脚跑过来,怔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惊叫出来。然后她发疯一样从卧室的枕头下抽出匕首,在屋子里来回逡巡,将柜子、床底、沙发后、阳台上,全部都找了一遍。没有人,甚至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郎周犹豫了一下,也开始配合她四处搜寻可疑痕迹,他几乎爬在地上像猎狗一样,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地上断断续续有几团碎面包屑。他精神一振,喊来杜若,两人顺着面包屑的路径寻过去,却发觉它延伸出了门外。他们打开门,看见整洁的楼梯口拐弯处,三楼的垃圾通道旁边,掉着一片火腿肠的肠衣。肠衣旁边是零零散散的面包屑。
两人愣住了:难道那个潜入者竟然就地将食物吃完扔进了垃圾通道?那么多食物,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吃得完的。他们到楼下的垃圾池里一翻,鸡碎骨,几张火腿肠肠衣,面包袋……丢失的东西全被吃完,残骸聚集在这里。
看食物包装被撕裂的样子,不可能是老鼠之类所谓,甚至一盒牛奶还被插上了吸管。两人顿时头皮发麻,屋子里真的有一个隐身的幽灵!
两人心惊胆战地度过了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心思去做,夜晚来临的时候,郎周终于遏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目光闪烁不定,尤其是衣柜镜子上的反光和人影,让他心里直跳:“杜若,不如咱们离开这里吧?你想想,当我们睡着时,四周一片寂静,床边会站着一个隐形的人,在悄悄观察着我们,这种日子……我真是受不了。甚至当你夜晚到卫生间,到没有一个人的客厅,他都会在你身边跟着你。我们看不见他,摸不着他,甚至连他走路时带起的风声都感觉不到,这……这太可怕了!”
杜若沉默着,问:“咱们去哪里?我难道能去学校寝室里住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即使咱们离开,谁知道他会不会仍旧在身边悄无声息地跟着咱们?”
郎周哑然,半晌才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实在没办法。不如咱们去寻找父亲。你不是说过吗?要陪我去找他!”
杜若眼中忽然泛起一丝泪光,轻轻伸手摸着他的脸:“我答应过的,我一定做到。但是我一定要找到这个隐形的家伙,否则咱们到哪里都无法安心。他会永远跟着咱们的。”
郎周只好点头同意。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守夜,一定要捉住那个隐身的恶魔,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然而到了深夜,郎周又有些坐卧不宁了,主张报警,杜若说:“你跟警察说咱们屋里的东西被人偷吃了?”
郎周苦笑一下,只得作罢。闹钟里的时针一点点地往上扬,四周逐渐死亡般寂静,他们的心慢慢提了起来。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杜若缩了缩身子,说:“听说12点是昼夜交替的时刻,这个时间阴气最重,它会不会出来?”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密室惊心5
郎周并不知道她将人称换成了“它”,勉强笑了笑。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虚弱。郎周16岁就敢于全国各地流浪,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胆大。童年时,镇里的孩子总是嘲笑他被父亲抛弃,这带给他一种寻找父亲探求真相的动力,加上那时候寄人篱下的日子使他性格有些倔强,偏执,这才敢不顾一切离开小镇。但这并不意味他坚强,他知道自己其实很虚弱,很胆怯,缺乏自信,缺乏勇气,可偏偏他生命中所遇到的两个女人,兰溪和杜若,都是很独立,很坚强,这带给他一种莫大的压力。然而,这种恐怖的时刻,他必须要拿出勇气,来保护她。
郎周吸了口气,说:“杜若,别胡思乱想了,要不你先睡觉吧。昨晚你熬到了将近两点,有一整天精神紧张,不要累坏了身子。”他把杜若拉进卧室,“我在这里陪着你。”
杜若也是在熬不住了,眼睛都有些红肿,便点了点头,叮嘱他:“有事喊我啊!”
郎周答应。杜若躺倒床上睡觉去了,连鞋都没脱,匕首也抱在怀里。郎周怕匕首刺伤她,想从她怀里拿过去,但想了想,还是让她壮着胆子吧。他坐在床前,为了吸引隐形人出现,他们关了灯,屋里一片漆黑。他看不见杜若的脸庞,但从那沉重的呼吸听来,她已经睡着了。郎周一会儿盯着寂静黑暗的客厅,一会儿瞪大眼睛观察着自己身边,感觉那股寂静像是一把冰冷的尖刀在缓慢地向自己刺来。可他看不见那把尖刀……
他站起来活动一下,确定卧室没有人潜入,悄悄走出卧室,拉上门,缩在沙发角埋伏起来。触目是团团黑暗,夜空中无星,无月,仿佛有树叶沙沙地响,也仿佛是远处夜行人走过的脚步声。郎周缩在黑暗中不停地拿匕首划着周边,因为他看不见,即使有人悄悄接近也很难发觉。
不知道夜有多深,也不知道那股寂静还能维持多久。郎周渐渐觉得睡意袭来,连连打呵欠,眼睛也泪汪汪的。他强使自己不要睡觉,可是不知不觉中那种疲劳困倦的感觉松弛了他的神经,大脑处于一种麻木状态……
突然,头重重地一沉,他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竟然打了个盹。他吁了口气,忽然,一种若有若无的声响传来,在房间里!
郎周汗毛直竖,紧紧握住匕首,神经紧张得似乎要绷断,一股阴冷的气息随之而来,弥漫了他的全身。他瞪大眼睛,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方向,可是黑暗太浓重了,什么也看不见。沙沙沙……嗤嗤嗤……微弱然而实在。仿佛是某些物体在地上拖着身躯爬行,仿佛是某种动物充满警戒的呼吸。郎周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忽然,吱……呀呀呀,一种磨牙的声响传来,似乎是门被慢慢地推开了。
郎周顿时焦急起来,哪一间卧室?难道那隐形人是从窗口防盗网处潜入的?千万不要进入杜若那一间。郎周祈祷着,可是不远处即是黑暗翻卷,他却看不见。一股冷气袭来,卧室门的确开了。他甚至听见真切的呼吸声,它在朝自己接近!
屋外响起汽车驶过的声音,划过一束微弱的光柱。就在那一闪,郎周看见一个人影在黑暗的客厅中悄无声息地行走,尤如鬼魅一般。那人影经过沙发,在郎周头顶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