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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啸岩气得直发抖。妈的,怎么会摊上这种事!看来,敌人在向自己进攻了!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既然你们认定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你们说,该怎么办?”
墨镜哼了一声,说:“这还像个态度。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输家必须为赢家做一件事,怎么样?”
王啸岩也哼了一声,说:“我凭什么跟你们赌?我又没做错什么!”
墨镜冷笑:“要是你今晚不赌,老子就要你的命!”王啸岩被森冷的声音吓了一跳。突然,那胖子一步蹿到他的面前,手腕一翻,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抵在他的腰上。
王啸岩的腿随着迪斯科音乐的节奏开始发抖。他抬眼看吧台的服务人员,服务人员早已不知去向;再看其他桌上的客人,已经全部走光了。
这一刻,他暗自发了毒誓:如果今晚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地下安全组织!
心里一发狠,他在瞬间就控制住了情绪。他居然笑了笑,说:“你说,怎么赌?”
墨镜一直绷着的脸突然舒展开了。他轻笑了一下:“王老板,为了公平,我给你个机会。既然是我提出来赌的,就应该由你来出题。老子是个粗人,但也不怕你使诈。愿赌服输,说话算数。请吧!”
王啸岩脑子里电闪。他从不打牌,从不参与任何赌博。让他出题,还真是难为了他。
疯狂的音乐节拍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混乱的思绪。王啸岩想不出。这时,他的眼睛被一只奇怪的戒指吸引住了。
一枚戒指,一枚漆黑的大戒指,套在墨镜左手枯瘦的无名指上。那只手,就放在桌上。
王啸岩突然来了灵感。这个灵感让他忍不住兴奋得发抖。一瞬间,他已做了决定。
“题目想好了。”王啸说,“你说过,输了就必须为赢家做一件事,无论什么事,对吧?”
“就一件事,而且是输家能够办到的事,就这么简单。”墨镜有些不耐烦,“出题吧!”
一丝恶毒从王啸岩眼神里飞快地闪过。
“我赌你这根戴戒指的指头!”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嘴唇像蜜蜂的翅膀抖动起来。
“赌我的手指?”墨镜一怔。天下的赌法真是千奇百怪,居然有赌手指的!
“你不同意?”王啸岩开始担心。
“老子说话算数!”墨镜斩钉截铁地说,“说吧,怎么个赌法?”
“我赌你的无名指净重50克!”王啸岩眼睛发着光。
“指头在老子手上,连老子都不知道重多少,你怎么知道刚好重50克?”墨镜有些懵。“妈的,这算是什么赌法?”
“这可是你让我出题的!”王啸岩带着残酷的笑意,“如果你不能证明它不是50克,你就输了。”
这个道理虽然有点歪,但实际上也是那么回事。
聪明的王啸岩将难题踢给了对方。
墨镜果然沉默了。
突然,他哈哈大笑:“王啸岩,你有种!好吧,算你这题出得有水平!”
王啸岩以为自己赢定了。他正想开口,却见墨镜轻轻将漆黑的戒指解下来放入衣袋,把手招了招。胖子会意,将匕首递了过去。
王啸岩心里一紧。只见墨镜拿起匕首,沿着中指的根部向无名指切去。王啸岩听见锋利的匕首切过骨头的嚓嚓声……那女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墨镜居然像一个雕刻家一样专注,真的把无名指连根切断,自然地掉落在桌子上。
鲜血如注。墨镜没有理会。胖子迅速地拿出白纱布,帮他缠上。
王啸岩的瞳孔顿时放大。
“这下你该知道它到底有多重了吧?”墨镜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是在割一只死狗的肉。而王啸岩感到胃在剧烈收缩,想一口喷出……但他以坚强的意志顶住了。
“可是……谁知道它有多重呢?”王啸岩还在狡辩。
墨镜没有理他。另外一个瘦子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弹簧秤,并用一根细线将那根滴着血的手指拴起来,挂在秤钩上。
瘦子像药铺里的老掌柜称贵重药材一样眯着眼,仔细地察看刻度。最后,他将秤放在王啸岩的眼前,说:“你看清楚了,是42克,不是50克!”
王啸岩的冷汗涔涔而下。
“你输了!”墨镜已包扎完毕,冷冷地说。
王啸岩承认。
王啸岩突然明白自己跟真正的黑社会打赌,无论如何都会输的。这就像他的生意伙伴抱着很多钱到澳门赌场去做梦一样,在上飞机的那一刻,就已定了输赢。
想通了这一点,王啸岩干脆主动地说:“说吧,要我做一件什么事?”
“杀了萧邦。”墨镜的声音冷若寒铁。恰巧,一种重金属的撞击声在音乐里短促地响了一下。
“我去杀萧邦?我怎么杀他?”王啸岩心里发起抖来。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要让他去杀人,他想都不敢想。
胖子已捡起那根指头。墨镜站起来,转身就走。
“怎么杀他是你的事。因为你输了。”墨镜头也不回,“你又不是没杀过人!杀人不一定亲自动手。但你要是杀不了他,我一定会亲自杀了你!我保证!”
他带着两男一女扬长而去。
王啸岩也站起来,大声说:“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墨镜站住。
“如果你输了,”王啸岩喘了口气说,“我让你做的事,跟这件事完全相同。”
墨镜顿了一下。但旋即大步走了出去。
恐惧布满了王啸岩的全身。
他颓然坐下。一种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胯流下。而那不争气的大腿,此时筛糠一样乱抖,将那止不住的液体洒得到处都是。
他呆了良久,终于艰难地站起来,到吧台买单。
吧台里居然有人在趴着睡觉,而且是一个女服务生,戴头巾的女服务生。
他敲了一下吧台。那女服务生抬起了头。
王啸岩瞳孔突然收缩。
收缩的瞳孔里,苏锦帆扯掉了头巾,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盯着他。
第十九章(1)
叶雁痕惊喜地叫了一声:“舅舅!”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那只肥手。
靳峰脸上挂着笑,但职业警察在笑时,眼睛里仍然带着一种警惕。脸笑眼不笑,更是一个老警察修得的道行。
靳峰并没有理会叶雁痕。他收起了笑,对孟中华说:“孟总,你演你的戏,我办我的案。考虑到这几年来,你协助公安机关破获了几起重案,你冒充我的事就不追究了,况且,你也没有冒充我去犯罪。但是,你必须将萧先生刚才提到的那两个犯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孟中华恢复了镇定。他打了个哈哈,拍了拍手。暗处,果然走出五个长相凶狠的人来。
靳峰拍了一下手,楼梯上下来几个警察,拿出手铐,锁住中其两个形貌奇特的家伙。靳峰再一挥手,民警们带着罪犯走了。
靳峰伸出手与萧邦一握,道:“萧大记者,祝你在大港采访愉快!靳某因公务在身,就失陪了。”
叶雁痕抢着说:“舅舅,孟中华和孟欣密谋要害我,难道您想放虎归山?”
靳峰叹了口气,说:“孟总即使想害你,可是证据呢?执法部门是要讲证据的,哪能随便抓人?”
“证据?”叶雁痕着急地说,“刚才的话您都听见了,还不是证据?”
“唉,你都当总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靳峰叹了口气,“刚才,萧记者作了一系列分析,我是听见了。可是,孟总什么也没承认啊。推断只是推断,不能作为证据。你是不是看《福尔摩斯》入迷了?我们办案是有程序的。就算是孟总有害人的想法,可是他害人了吗?害死了谁?或者骗了谁的财产?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叶雁痕拿不出。但她十分不甘心,说:“难道,凶手一定要杀人后才能被抓?”
“是这样。”靳峰似乎有些不耐烦,打了个大哈欠,“法律只看结果。只有有了犯罪事实,过程才会有罪。这不是感情能够左右的,懂吗?这跟你是不是我的外甥女没有关系。”
“可是,至少他包庇了罪犯,难道这不是罪吗?”叶雁痕没想到舅舅今天一反常态。
靳峰看着孟中华:“孟总,请问这两个人以前犯过罪,您知道吗?”
“我哪会知道?!”孟中华跺了一下脚,“这是公司的人事部门在社会上招来的,我根本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唉,这事怪我。明天我就将人事部经理辞了!”
靳峰看了一眼萧邦,对叶雁痕说:“你看,孟总并不知道,又怎么能说人家包庇逃犯?再说,今晚由于孟总的密切配合,我们抓到了罪犯,证明孟总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中华手一挥,面无表情的三个打手也出去了。
萧邦一直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有时话多,有时话少,但绝不说无聊的废话。
孟中华打了个哈欠,终于说:“老排,你看,咱们去吃点消夜,怎么样?”
萧邦淡淡一笑,说:“恐怕和你吃消夜的不是我吧?算了。既然今晚咱们都挑明了,以后你也别叫我老排。你当你的老总,我干我的记者。就这样吧。”
他向叶雁痕一招手。二人头也不回地上得楼梯,出了地面。
萧邦和叶雁痕走出地下室。叶雁痕才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不过院子里倒也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打扫。
叶雁痕突然发现萧邦的羽绒服还在自己身上。淡淡的星光下,萧邦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但他往前走的步幅仍然那么稳定,只是脸已冻得发白。
“来,你穿上吧。”叶雁痕脱下羽绒服,说,“闹了半天,我都忘了。”
萧邦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冻惯了。走吧,到大街上打个车,回去找你的车吧。”
叶雁痕没有坚持。他知道当萧邦这样的人决心做一件事时,任何人都拦不住。哪怕,这件事只有针尖那么大。
他们刚刚出了这个废弃的院子,就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靳峰将头伸出车窗,招手让他们上车。
苏锦帆将酒吧角落里一张小椅子搬开,自顾自坐下。
桌上点了支红色的蜡烛。跳跃的烛火照亮了这方小天地。酒吧的大厅空无一人,静得能听到静的声音。
王啸岩像一个被老婆捉奸在床的负心汉一样,呆呆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放了几次都觉得没找到合适的位置。
“你……你都看见了?”终于,他打破了沉默。“我……我怎么没注意到……”
“你们的游戏做得太认真了。”苏锦帆终于开了腔。“一个人太投入了,怎么会注意到别的东西?就像你一心盯着嫂子的位置一样,又怎么会注意到别人其实也在盯着你的位置?”
王啸岩承认。
“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了无生趣的女人,不会浪漫,不会撒娇,不会调情,更不会来点出奇不意的动作给你刺激。”苏锦帆平静地说,“所以,你泡酒吧,找小姐,玩心跳。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一无所知吗?”
王啸岩一惊。他嘴唇张了张,正要说话,苏锦帆扬起手,做了个停的动作。随后,她向暗处招了招手。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他没有看王啸岩,而是像一个第一次被国家领导人单独接见的老百姓一样,哈腰站在那里。
苏锦帆说:“小马,你向王总介绍一下自己吧。”
小马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王总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叫我小马就可以了。谢谢您经常来光顾。”
王啸岩强笑了一下,说:“原来是马总,幸会啊。”
苏锦帆说:“小马,你到外面去吧。把门关好,我要和王总淡点事。”
小马很乖地鞠了一躬,退下去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苏锦帆说。
王啸岩好像明白了,说:“这个小马,好像很听你的话,似乎关系不一般。”
“岂止不一般!”苏锦帆说,“我曾经搂着他睡过三年,你说这关系能一般吗?”
王啸岩大惊,心里像吞了只苍蝇。虽然,他经常在外寻花问柳,但当他从自己的老婆嘴里听到这句话时,浑身都不舒服。男人们也许都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心态根深蒂固。
但他随即又想到这是苏锦帆在气他。他了解苏锦帆的为人——这个女人并不浪漫,从她的个性来看,有外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苏锦帆哼了一声,继续说:“你以为我会像你这种好色之徒一样乱来?实话告诉你,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王啸岩这回真的吃惊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弟弟?”
“王总,你以为你知道得很多,是吗?”苏锦帆不屑地说,“告诉你一个规则:往往自以为知道得很多的人,其实知道得很少。世间大多数人不知天高地厚,就是由于这种愚蠢的思想导致的。”
王啸岩没有反驳她。他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不好直接追问。但苏锦帆似乎已打定主意要和盘托出了。她轻叹了口气,似乎要将思维延伸到记忆的深处。“我九岁那年,父亲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流着鼻涕的脏男孩,只有四岁,要我们照顾他。他那时像个冻坏了的小野猫,张着惊恐的眼睛打量着我们。我就拉着他的手,给了他一把糖。他胆小,害怕,于是我就让他跟我一起睡,直到我上了初中,他也上学了,才分开睡。后来他去当兵,在海军陆战队,好长时间都见不着他。他退役回到青岛,没事干,我就找爸爸,弄了点钱,让他做点生意。他倒也争气,没用几年,就将漂流岛做得很火了。”
王啸岩一下明白了。原来这个酒吧是她弟弟开的。幸好自己只有在这里泡过两个妞,而且没有现场记录。想到这里,他稍微放松了些,装着很吃惊的样子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们应该像正常的亲戚一样往来的。”
苏锦帆冷笑了一下,说:“还是爸爸看得透世间事啊!他总是叮嘱我,对任何人都不能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否则一旦自己吃亏,毫无回旋余地。我当时不信,现在才知道爸爸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啊!王啸岩,我实话告诉你,当初我嫁给你,爸爸就不同意,他觉得你这个人才能还可以,但品质有问题,一定要小心。没想到不到十年,你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我告诉你,你要想得到蓝鲸集团,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
王啸岩一震。他从心底深深地后悔了。当初他追苏锦帆,的确是冲着苏氏家族去的。当然,那时苏锦帆的清纯美丽也的确让他动了两年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妻子越来越普通,干点具体工作还可以,但谋略、胆识几乎没有,品味、情调更是为零。从内心讲,他喜欢孟欣这样既美貌又有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像泥鳅,滑滑的,极难控制,但同时又让人产生一种想抓住她的欲望。所以,他甚至渐渐地有些瞧不起苏锦帆。她不就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吗?如果生在普通家庭,就算她在他的门前跪三天三夜,他也不会娶她。这种下意识的“瞧不起”让他放松了对她的观察,让他觉得妻子不过是家里可有可无的一个摆设……而今夜,他在人生中遭受到一次重创后,妻子的表现让他猛然惊醒:当你开始认真地瞧不起一个人时,这个人很可能成为你最难缠的敌人!
然而,真正明白一个道理通常都要亲身经历和体验,可是当这个道理真正让你明白时,却已很难扭转局面。就如人在将死时总是想:假如再让我活一回,决不这样活!可是,生命不会重来,事实已经存在……
“你在想什么呢?”苏锦帆冷漠地打断了王啸岩的沉思。
“我……我在想,他们逼我去杀萧邦,我该怎么办?”王啸岩说出这句话时,才意识到当前最棘手的问题并不是他跟苏锦帆的关系。
“活该!”苏锦帆说,“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那些人怎么没找我呢?一定是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让人家要挟你!”
王啸岩苦笑。他见苏锦帆的怒气缓和了些,便调整了一下表情,有些讨好地说:“锦帆,你难道真的看着你的老公活生生地让人逼死么?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你一定想出了帮我的办法,对吗?”
苏锦帆“切”了一声,说:“我们的王总不是很能耐吗?像我这种无用的女人,有什么办法?”
王啸岩立刻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一种有益的信息。他居然从右眼里挤出了一滴眼泪,带着哭腔说:“锦帆,都是我不好。是的,我王啸岩好色,但我发誓,我只是闹着玩而已,除了你之外,我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感情!毕竟我们做了十年夫妻,我再不对,也是你的丈夫,我们是一家人啊!这次,请你帮帮我好吗?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他抽泣了一下,赶紧用手捂着脸。他从指缝里看见苏锦帆露出了一脸不屑,但眼神里是一种思考的神情。他知道,像苏锦帆这种性格的女人,其本性是善良的。这种女人的凶狠全是装出来的,只是因为有强烈的自尊而已。而真正毒辣的女人,决不会将凶狠放在脸上。
当他看见苏锦帆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时,他已初步断定,自己接近成功了。
“好了,别装了。”苏锦帆说,“嫁给你,是我这一生惟一的错误。虽然我们没有了感情,但我也不能看着你送死。实话告诉你,那三个人我已经观察过了,并不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人,不会用刀切割自己的手指。这种办法虽然很刺激,很吓人,但也很愚蠢,而且对真正厉害的角色是丝毫不起作用的。真正厉害的角色,站在你面前,你甚至会忘记他的存在……”
“比方说小马。”王啸岩突然抢过话头。
“你……你怎么知道?”苏锦帆有些吃惊。
“因为我感到,他的身上有一种逼人的杀气。”王啸岩说,“那三个人也有杀气,尤其那个戴墨镜的瘦子。可是,那三个人的杀气是外在的,简直咄咄逼人,会让所有人察觉得到;而小马的杀气是内在的,藏得很深,甚至眼神都已有些木讷。但当你触及到他时,那种悄无声息的杀气像暗流涌来,直到把你淹没!”
苏锦帆的眼睛亮了一下,说:“看来你虽然沉迷酒色,但也还没完全丧失知觉。实话告诉你,在‘12。21’海难重起波澜后,有几个可怕的人陆续出现。你向来自负,今天就让你猜一猜。”
“你是说,小马?”王啸岩猛然觉得结发妻子变得好陌生。
“他当然算一个。我说过,真正厉害的角色,是最不容易看出来的。”苏锦帆说,“他到底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虽然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