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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跟你说吧,这个标记是一只蝙蝠,是一个吉祥的符号。蝠福同音,因而以蝙蝠的形态来寓意‘福’这在我国民间非常的普遍。但是就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蝙蝠形状,它的制作工艺上来看,我们可以初步确定这些对象的朝代和它们的所有人。”家珍说着,举杯喝了一小口咖啡。
关庶却没有她的这份闲情,他恨不得陈家珍不要呼吸,把要说的话一次说完。
“它们是明朝的东西!”
“你就这么肯定?”关庶话一出口,便知他又犯了与之前同样的毛病。对任何事情从不轻易相信。而这个习惯,在面对一个科学家的时候,便显得非常的唐突。毕竟,对方在没有充分证据之前也是不会轻易肯定什么的。这同样也是对方的职业准则。
这次家珍却没有为难他,她继续说道:“我们之前也曾在一个明代古墓中发现过同样的东西,而上面也有这样的蝙蝠标记。并且在史书上也有记载。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的。同时在那个老华侨所捐赠的其他真品文物中,也有一部分器皿类的铜银器物上存在这种蝙蝠标记,其制作工艺、形状,经过鉴定与这些赝品上的标记完全相同。关键是,这种标记的制作技术非常的特别,现在早已经失传。之前曾有人试图复原这种技术,为此做了大量的实验工作,结果还是没有成功……那么既然早已失传,又是谁,这次又将它还原在这些赝品上,迷惑世人?”
关庶静静地聆听着女专家的介绍。没有想到,一个谜团还没有揭开,另一个谜团又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过关队长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更加详细地作全面检查的。”家珍看着关庶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感到有点对不住他了。毕竟,他对自己的研究结果是抱着很大的期望。
于是家珍继续那个蝙蝠标记作了更加详细的介绍。
过了一会儿,关庶说:“我想看看那个老华侨捐献的其他真品,不知道可不可以?”
展览馆内灯光幽暗,偌大的展厅里有不少的参观者。一件件文物被存放在特制的玻璃柜内,和着暗淡的灯光,现出谜一般的气息。
关庶顺着陈家珍的手势看去,果然见到好几个身上标有那个特殊标记的铜银器皿。乍一看上去,与他在死者住处搜到的那些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你看,这些都是真品……你再看那些标记。”家珍在一边介绍着说道。
关庶没有答话,他正在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调查方向。忽然听见身旁的陈家珍口中轻轻地“咦”了一声。并且见她呆呆地看着前面,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关庶顺势看去,就见在他们的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一个人面对着展品,侧对着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不是小西吗?她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家珍看清了,她的心里一阵紧张,说实在的,现在她看见这个小丫头时,真有点怕见她……还有就是,不知道她的伤口好了没有。
一旁的关庶同样也是“哦”了一下。原来他们的特别技侦员也在这里。此时看她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越看越像是一个妖女了。
忽然他们两人同时发现了一个现象。并令他们都很感到意外。
她面对着展品,把自己躲藏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而拿着纸巾的右手,却不停地在自己的脸上擦拭。就仿佛是在轻轻地抽泣。
身边的游人在来回走动,她仿佛动了一下脚步。正好站在了一处光亮处,并稍稍侧了一下身子。此时两人同时看清了,小女子的脸上,竟然泪流满面。
一时间,关庶和家珍也呆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在一边静静地望着她。
家珍下意识地绕到了一边,关庶只好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并且听着家珍详细地介绍着里面的各种文物的由来,价值和特色……一圈下来之后,使得关庶在短时间内对这些明代文物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当他们再次回到刚才看见小西的那个地方时,他们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小西的人影了。关庶在展厅内环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
他们上前几步,来到了她刚才似乎在轻轻抽泣的地方,同样地也站在她刚才站过的位置。此时,有一件东西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是一件彩色瓷器,外形别致美观,表面非常的光亮,色彩也很有特色。
关庶想象不出,面对着这么一件精美瓷器,会有什么理由令她伤心哭泣。
“这是著名的唐代长沙铜官窑里面的瓷器复制品。它驰名中外的原因就是首创把诗歌题写于瓷器上,以此来抒发各种各样的情感……”家珍在一边介绍说,“而眼前的这个瓷器以及它上面所题的诗句,却是所有此类瓷器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
关庶继续打量着这件瓷器。忽然发现在瓷器的侧面,果然还有几行小字。他睁大眼睛,弓着背细细地读着上面的那些小字——但是那些小字太潦草了,他一时无法看清。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家珍在一边轻轻地念出声来
十八
银杏树下再次警笛四起。
一大早,有人发现在惜生路上的一棵银杏树的粗大枝丫上,倒悬着一个人。半个身子荡在半空之中,头朝着下方,双手自然向下垂落。就仿佛他是想与地面拥抱一般。双腿环抱在一根树枝上,并被固定在上面一动不动。在他的下面,地面上血迹斑斑,苍蝇飞舞。
之后便是报警、围观、议论、恐慌。
当关庶他们赶到时,现场人满为患。人们既害怕,又不愿意离开,纷纷探头探脑地远远观望。
常规的封锁工作已经做好。关庶他们进入现场之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有愧。终于还是没有赶在凶手继续行凶之前把凶手挖出来。因为他凭感觉就能够推测出,这次的凶杀案与之前的那起凶杀案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可能就是一个连环案。
想起上一次诡异的杀人方式,关庶在猜测着这次又会有什么血腥的花样。
这难道就是凶手向他们展示的杀人手法?关庶看着眼前倒挂在树枝上摇曳着的尸体,心中暗自猜疑着。
他的几个手下在讨论着如何把人从树上放下来,而关庶的眼光则是射向了银杏树旁边的西顺餐馆。他在寻找着一个人。
此时的西顺餐馆,大门紧闭,没有显现一个人。
“队长,是不是请消防队来帮助?请他们开一辆云梯车?”一个警员向他请示。关庶已经观察了一会,他估计光死者悬空的头部离开地面就起码三米,再加上死者的身高,距离系绳的树枝就有将近四米半的高度。要想在放下尸体的过程中,使死者的破坏程度达到最小,也只有请消防队协助最妥当了。于是他答应了之后,那个警员便退回联系去了。
关庶继续上前了一步,仔细地观察着悬在半空中晃悠的死者。他看见,死者的表情极度的惊恐。嘴巴张得很大。他的喉咙又如上一次一样地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从脖子前面露出来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还在殷殷地淌着一些半凝固的血液……他的那双眼睛并没有闭上,血红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了。从眼神里透着一种绝望和不甘心。
这时,一旁有个警员拿来一根很长的竹竿,试图用竹竿试探一下虚实。关庶看着他仰着头,高举着竹竿在尸体双脚交叉环抱的地方拨了几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便把竹竿在尸体上轻轻一拨——
忽然地,尸体动了一下后,猛地向下一沉。接着发生的事情,足以让在场的人见识到什么叫做真真的恐怖和恶心。
尸体在一沉之后,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继续向下滑动。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关庶,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滑中尸体。如果让尸体就此从几米高的地方直接掉下来,就有可能破坏尸体的原始状态。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尸体在继续下滑。人们发现,系绑尸体的绳索终于还是彻底地松脱了。尸体那相互绑扎的双脚忽地左右分开,尸体眼看着就要轰然倒地。
但是人们这时却看见了另外一根“绳子”就在尸体下落的时候,从尸体双脚中间显露出来,它一头被系在了绑住尸体的树枝上,另一头连接着尸体的身体,并且随着尸体离开树枝的距离越长,那条绳子的长度也在增加。
但是不久后人们就发现了问题,那条不断变长的“绳子”仿佛有点异常。
尸体就轰然落地,扬起了一阵的尘土,并发出一声很闷的声响,人们此时似乎在同一时刻看清了——
那不是一条“绳子”,那是从尸体腹腔内拉出来的肠子。
凶手似乎是算好了肠子的长度与树枝的高度。尸体落地后,腹腔内的肠子也正好拉空,却没有与尸体断开。
现场所有的人如一股退潮的波浪一般,轰地向后涌动,有的当场开始呕吐,并且有闪光灯在周围闪动,看来已经有人把眼前这一幕记录了下来了。警员们更加严密地控制现场,并组成人墙站在尸体的周围,以避免这种惨烈的场面被老百姓过多地目睹。但是那根连接尸体和树枝的肠子却无法遮掩,依然在半空中悬着。
关庶久久地站在那里,心中无比的震撼。不久,消防队的云梯车也来了。关庶指挥警员放下尸体,清理、勘查完现场后,已经是快中午了。
通过刚才的勘察,关庶初步了解到了,那个尸体是被人很巧妙地挂在树枝上。那个绳子的结子并非牢固,只要尸体一有什么轻微的动静,那个结子很快就会松开,尸体便自然要掉下来了。
同时尸体的肛门处被人割开了一个小口。凶手就从那个割开的小口里,把死者肠子的一头拉了出来,并用一根绳子把这一头的肠子固定在树枝上。这样,当尸体落下时,死者的肠子就被完整地拽了出来。
显然,凶手为了达到这种“壮观”的效果,处心积虑,精心设计。而事实上,他的这种目的也达到了。
和上次的情况相同的是,尸体是被切断了气管直接导致了死亡。这种切断气管的痕迹与上次那具尸体上的撕咬痕迹非常的相似。可以判断是同一个原因导致。关庶想到这里,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只叼着一条人腿的大狗,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朝他撞来。
真是一个变态的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在银杏树下面?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在人群中忽然地冲出一个人来。关庶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个餐馆老板西顺。
“关队长,我找你有点事。”还没有等关庶开口,西顺主动向他招呼。事实上,眼前的他现在快要接近崩溃了。
“好啊!”关庶答应着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估计对方要说的一定不是小事。
“我们到餐馆里面去谈吧。”西顺指了指餐馆门口。关庶点头答应,于是西顺打开门,两人找了一个地坐下。西顺简单地为他们倒了一杯水。
“餐馆今天没有开张?”关庶坐定之后问。
西顺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关庶,关庶也注视着他。
“你认为餐馆还可以继续开下去吗?”西顺怔怔地问。
关庶无语,他其实也有这样的感受。
“原来这里就传说曾经挖出过几百具白骨……再后来是一个被剥皮的死人被丢弃在门前的树下面……到如今又有一起死人被抽肠……所有这一切,都在一个人的眼前发生了。你受得了吗?”西顺说着,喘着粗气,目光呆滞。
关庶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之后拿在手中递给了面前的西顺。西顺从不抽烟,但是眼下他接过了香烟,并且深吸了一口。
一股浓烟弥漫了他的整个脸庞,西顺有点承受不住了。今天早上当他赶到餐馆门前时,正好尸体还没有掉落下来,并在片刻之后亲眼目睹了尸体掉落时那个可怕的掏肠画面。那情景,竟然与他餐馆里的那道“活掏鹅肠”异曲同工。这一点,使他一下子魂飞魄散。就在那一刻起他在想,从今天起,他的餐馆是无法再营业下去了。至于遍布本市地方那道“活掏鹅肠”看来也要完蛋了……
同时在西顺的心里,还下定了另一个决心。因此,他在看见了正在现场勘察的关庶之后,毅然决然地叫住了他。
他要把之前没有勇气讲出口的一些事情,统统讲给他听。为了早日查到凶手,也为了自己早日摆脱噩梦。他敢肯定,之前在自己眼前发生的那么多恐怖离奇的事情,绝非偶然的。
西顺抬起头。看见对面的关庶正耐心地等待着他,目光锐利。
“怎么样,能顶得住吗?”关庶问着西顺。
西顺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片,递给了关庶。关庶接过一看,只见纸片上面有几个字:换个店名,否则犹如此人!
关庶抬头,不解地望着西顺。西顺便把有关这张纸片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了。关庶听了,不由目瞪口呆。原来这里还有另一层缘由。看来那起凶杀案件的死者被移尸银杏树下面并非偶然,而是与眼前这个餐馆老板、还有他的餐馆名字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关联。可是,从表面上看,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
“之前也收到过一张这样的纸片,上面写的只是‘换个店名’而已。不过已经被我弄丢了。”
“今天有没有收到?”
“没有收到。”
之后,关庶又问了许多关于他名字的由来,还有关于他父亲的一些情况。听着听着,他的脑海中连续不断地跳出许多新的想法。
而此时就在外面的银杏树下,有人开始清扫现场,边上围观的人还有很多,大家在惊吓之余,都好奇地望着这个恐怖之地,议论纷纷……
在他们的后面,此时还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精练而迅疾,他的头上,梳着一个很夸张的大背式,油光可鉴。此时他正远远地望着银杏树下面,面色凝重。
十九
检查发现,死者身上的钱物已经被掏空。这估计又是凶手有意所为。关庶他们还是在死者的口袋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揉成团的小纸片。展开一看,是一张物业费收据,收据上明确地告诉了他们死者的具体地址。
很快关庶就来到了位于市区东部的一个街道,有街道的同志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条马路。这个马路的两边,零零落落地开着一些店铺,却因人流稀少而生意冷清。走了一会,他们才来到了目的地。
“就是这个店铺。”街道主任指了指前面的一个破烂店铺说道。关庶一看,只见这个店铺店面斑驳,招牌黝黑。而且眼下正紧闭铁门,一副萧条的景象。
听说有公安来到,一路上早就有群众尾随而至。等关庶他们站在店门口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群众。
一会儿,有队员已经把卷链门敲开了,关庶和几个技侦人员首先走了进去。
街道的同志就在门口帮着维护现场秩序,小张则来到了店铺旁边的一个杂货铺里。
“请问你是老板吗?”小张看见有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站在里面,就向着他问道。
“是的。”那个男子说着站了起来。
“我是市公安局的。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你隔壁那个店铺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小张扬了扬手中的证件说道。
“嗯,好的。”那男子说着,就搬了一个小凳给小张坐了下来。
“请问你贵姓?开店有多久了?”小张问。
“免贵姓周,开店也有四年多了。”周老板自己也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小张的对面。
“你熟悉隔壁那个老板吗?他来这里有多久了?”小张问。
“他呀,来了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吧。不过我看他的生意一塌糊涂,几乎没有什么人光顾的。”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小张问道。
“给人打金戒指的吧。”
“哦,那他倒还一直开着啊,看样子也是个包赔不赚的买卖。”
“嗯……不一定……不一定……”周老板好像很难认同小张的说法。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真的很难说。这个人很不一样的呢!”周老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小张很是意外。
“说说看,你认为他特殊在哪里?”
“嗯!”周老板停了一下,掏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你抽什么烟?”周老板问小张道。
“岷江牌……怎么啦?”小张不解地问。
“你抽不抽软中华,每天一包?”周老板又问。
“哈哈!你当我是什么?警察又不是老总。我干一天还不够买一包中华呢,我不吃饭不穿衣不娶老婆啦!”他笑着看了周老板一眼说道。
“他却一直抽软中华。”周老板忽然用手指了指隔壁。
“你是说那个老板?”小张听了一惊。
“是的。他常抽中华,而且抽得很猛。但他的生意真的是很差。我看他有时一周内也没有一个生意呢!”周老板道。
“哦。”小张心中暗自叫了声。
“他平常和你们熟悉吗?”小张继续问。
“不熟悉,他一般很少和我们来往,而且店铺要到中午才开门。有时在门口遇见我们几个,他就上来兜了圈烟,闲聊几句以后就离开了。他是很怪的一个人,独来独往。”
“嗯!小张听着默默地记了下来。
“昨天有没有看见过他?”
“没有。因为他的店铺一直是这样的,所以我们见他不开门的话,也不会感到意外的。他怎么啦?”周老板开始有点感到不对劲了,有点紧张地问小张。
“他被人杀了。”小张说。
周老板的烟蒂从手中跌落,他的眼珠瞪得老大。
从周老板店铺出来的时候,小张一眼就看见了马路上有人围着一辆车高声叫骂着什么。他赶紧上前一看,原来是有辆车在经过这里时,因为围观的人群太多了。不小心碰了一个人的身体,但是根本没有伤着。而那个人却不依不饶地要车主赔钱……这样的事似乎每天都有发生。
小张上前说了几句,那个被碰擦的人依旧不肯罢休。小车司机也火了,两人于是就在车里车外争了起来。
关庶这个时候从店铺里走了出来,看见对面发生争执,他便走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警服的警察。
“怎么回事?”关庶问小张。
“一点点碰擦而已,是个碰瓷。”小张早就看出是敲诈。
正在这个时候,那辆黑色轿车的后窗缓缓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手里还夹着几张钞票。
“拿去给他。”一个声音从里面发出,低沉而急速。
司机走上前来,拿起钞票狠狠地砸向那个碰瓷的:“算你走运,要是放在以前,有你小子好受的。”说着一头就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