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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了,社会价值观也变了,他一生守着田园土地,但是他的儿子,却对农事没半点
兴趣,一心只想去都市求发展,老人难免有失落感,他也不是反对儿子投入工商业,只
是他对这片田园的感情,常因无人可诉说,而变得落落寡欢,如今听见金薇亚对亡果树
好奇,内心忽然有点感动,只一棵芒果树,就牵引了他们家三代的历史,何况其它……
“我可以现在去看吗?”金薇亚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那张饭桌。
“我带你去吧!我也吃饱了……”罗冬美义不容辞地站起来。
金薇亚当然不愿意和罗冬美一起去看芒果树,这么一来,芒果树还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情势如此,那有她推辞的余地,逼不得已,她只好跟随着罗冬美走出去。还好刚跨
出门槛,罗冬美听见婴儿的哭声,只得折返屋内照料小孩。金薇亚乐得独自逛到芒果树
下,她抬头瞻仰那浓绿茂密的枝叶,和一颗颗悬空垂挂着的小小青芒果。屋外的阳光非
常刺眼,但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热,一缕缕南风的讯息,从何丛那边吹过来。她抬头看
见千钟远远走出屋外,一步步向芒果树下走来,。薇亚不敢主动靠近千钟,千钟的眼神
也不敢看着薇亚,两人一起站在芒果树下,却始终像陌生人,说话时也维持着一定的距
离。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芒果开花到底是什么景象?”
“等明年,芒果花开的季节,你来看不就知道了!”
“明年?你确定我可以来吗!”薇亚意有所指地问千钟。
千钟还来不及回答,金薇亚着见罗冬美抱着婴儿,正往芒果树下走来,然后是叶千
算、萧淑贞、李朝阳、苏信宏……所有的人几乎部咪起了眼睛,同芒果树这边好奇地瞧
望。
南台湾的海水湛蓝飘紫,沙滩松软细白。金薇亚穿着牛仔裤和休闲衬衫,赤足踩在
沙滩上,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海水浸湿了她的脚踝,细细的海砂在她的脚趾间滑过。
夕阳用它的魔幻奇彩,把世界渲染成如真似幻的金色梦场。
金薇亚站在夕阳的光圈里,转头对叶千钟露出抚媚的微笑,叶千钟被她的微笑牵引,
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走过去,他张开热情的双臂,从背后紧紧环抱着金薇亚。金薇亚沉溺
在男人的深情悸动中,享受着被渴慕的爱情滋味,她的发丝在风里摩擎着男人的脸,挑
逗男人体内的欲望。叶千钟忍不住神魂激荡,轻经嚼咬着金薇亚的耳朵,低声叹语着:
“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我也是!我好想当你真正的妻子……”金薇亚温柔地回答。
“你就是我真正的妻子,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你欺骗我,我一定会心碎而死!”
“相信我!我会证明这一切……”
金薇亚被叶千钟的话深深地感动了,这就是她所想要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承诺。
本来这些话在台中也讲过,然而那是在霓虹灯下,在见不得阳光的隐密套房里。此刻不
同,这里是垦丁海边,水天相连,霞光映照,这样的美丽场景,这样的浪漫情境,才能
真正烘托出惊心动魄的海誓山盟。
金薇亚喜欢这种为爱痴狂的感觉,这种痴狂的精神力量,经过催化之后,会让人产
生伟大仕烈的情绪,使人深深发觉自己的与众不同,于是乎,生命的形式将在无怨无悔
的悲剧美感中,唱出千古不朽的传奇乐章:这一幕就是金薇亚所渴望实现的梦幻剧本,
打从少女时代开始,每当她在电影里,看到男女主角在海边嬉戏、在夕阳里诉情的浪漫
画面:内心总是暗自向往着,如今她自己活生生走入剧中画面,她怎能不卖命演出呢?
这就是她瞒着母亲来垦丁度假的原因。自从上次在千钟家受了那些委屈,她的危机
意识就变得更加强烈,成天老想着该如何克敌制胜,她期望事情能有一番突破性的发展,
总不能一辈子躲躲藏藏,等别人出招攻打吧?那叫坐以待毙,她不是那种能忍受青春白
白耗尽的女人,她必须想办法创造出对自己更有利的东西…那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诺言。
上礼拜她因为心情有点沮丧,约了麦玉霞一起喝下午茶,当她把去千钟家喝弥月酒
的事,轻描淡写告诉麦玉霞,麦玉霞竟然夸张地瞪圆了眼睛,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神色。
表面上,她可以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虽然她着不起麦玉霞这种活在时代潮流之
外的人,但是麦玉霞所讲的话,却让她内心不得不警惕。
“人家都说骨肉情深、血浓于水,现在孩子刚出世,也许他们父女的感情还没建立,
等以后孩子大一点,开口学会叫爸爸时,他能狠得下心拋弃她们母女吗?我想恐怕更难,
这件事其实拖愈久对你愈不利……”麦玉霞是这么说的。
麦玉霞的话尽管轻轻柔柔的,却是一字一句像毒针似的,深深刺进金薇亚的心坎里。
先前千钟也曾说过,等孩子生下来就离婚,后来孩子出世了,他又说孩子连名字都还没
取,罗冬美刚坐完月子,这时候摊牌似乎太狠了……薇亚每回听千钟说这些话,隐隐约
约总觉得不大对劲,不细想时,只以为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虽然曾经和他闹过情绪,
却也不敢闹得太过火,生怕把男人的心逼回家里去,这下子听见麦玉霞的话,虽然如梦
初醒,但是内心的焦虑却又加深了一层。
那团焦虑如影随形,跟随了她好几天。她想着麦玉霞的话,想着那婴儿……她尽可
能不去回想那婴儿的五官模样,平心而论,她觉得那婴儿长得并不可爱,可是谁都否定
不了,那孩子毕竟是千钟的亲骨肉,那么这件事情的变量可就很难说了!万一麦玉霞分
析得没错,将来问题的复杂程度岂不是更严重了?她的竞争敌手,除了罗冬美之外,又
多了一个小孩。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想必那婴儿的脸蛋轮廓,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
一天比一天更加眉目清晰,那时敌人的力量将随着时间的拉长,而日益增强。她可不能
眼睁睁等着敌我势力消长,她必须主动创造优势,想办法突破问题的瓶颈,至于该如何
布局,这件事情的决战点,当然还是落在千钟身上了!
几天前,她故意在千钟面前,表现得失魂落魄,神情黯然。千钟问她什么,她都避
而不答,只露出凄侧无奈的苦笑,经轻叹息着:“没事!”嘴里虽这么说,但是千钱拥
抱她时,她却不响应:吻她的时候,只见她泪流满面:仿爱的时候,更是一副了无生趣
的样子。千钟急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他束手无策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悔跟我在
一起了?还是……还是……”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阵子压力好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好想离开台中到南部
走一走,去看看夕阳、看看海……”薇亚终于开口。
“好!我们就离开台中,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上千钟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们各自欺瞒着家人,同公司请假,来到垦丁海边。千钟毕竟不是个没良心的
男人,他也有补偿薇亚的意思,因此这三天来,不惜金钱上的花费,只为了讨她开心,
他们住五星级饭店、吃高级套餐、骑水上摩托车、唱KTv……,只要薇亚想做的,他无不
极力奉陪,想尽办法满足地、取悦她。这几天,他看着薇亚在阳光下舔冰淇淋、在沙滩
上赤足狂奔,内心深处不禁被勾起顽皮男孩的冲动,于是他对着大海吶喊:“薇亚,我
爱你:“
金薇亚被叶千钟的举动逗得开心极了,她以为千钟那一声吶喊,代表了无比的真诚,
她认定那是男人内心彻底的解放与告白。她觉得自己比在台中时更加了解、也更能掌握
男人的心了!于是她回头对千钟露出抚媚的微笑,千钟看见那微笑,彷佛游魂看见了招
魂旗,赶紧靠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金薇亚。
“千钟,你是不是爱我胜过她?”金薇亚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我只爱你,从来没爱过她!”
“如果…我纯粹只是假设,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和她面对面摊牌,你会站在哪一边?”
“当然站在你这边!”
“那么,假设我跟她起冲突,你帮谁?”
“当然帮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千钟回答得很顺口,他以为女人都
一样,喜欢问一些永远不会发生的问题,来试探男人的真心。
金薇亚听了叶千钟的话,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抹奇异的火花。她静静眺望着大海,
夕阳已然悄悄沉没,冥冥夜色中,浪花彷佛比白昼更加动荡不安,
这一夜,他们回到度假旅馆里,对彼此身体的渴求程度,比平常更加激烈,他们交
缠着对方,在灵与欲的交叉点上载浮载沉,忽而猛烈挺进,忽而缓滑甸甸,直到两人精
疲力尽,软瘫痴相拥入梦为止。
经过三天的灵欲洗礼,回到台中之后,金薇亚果然神采奕奕,焕然一新。眼前的人
生旅途,彷佛是幸称的花朵迎风怒放、希望之鸽满天飞舞,一切就等着她下定决心去争
取。
“是该把实情说出来的时候了……:“金薇亚心里想着。她认为,现在问题的症结
就在于:罗冬美非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从未爱过她,更不知道她…金薇亚,为罗冬美错
误的婚姻,忍受过多少委屈。无论如何,现在该是让罗冬美知道实情的时候了!金薇亚
把这个念头藏在、全一的头,反复思量着,她没打算告诉千钟,她只是经常偷偷观察千
钟,看他是否还记得在垦丁海边说过的话?
这阵子千钟发觉,薇亚老是神秘地对着他微笑,他以为是自己近来所发挥的男性魅
力使然,内心不禁暗自得意。他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个苗栗乡下出身的憨男孩,从小书
念得不怎么样,也没想过这一生会有什么样的特殊际遇,高职毕业后他就去当兵,当完
兵之后就到台中来找工作。在大都会里求生存,首先要学会钝化自己,对于性格敏感的
人来说,这是很大的压力和考验,但是对叶千钟而言,要适应业务员的工作性质,并非
难事。既然他颇能适应汽车销售业务,时来运转,业绩长红,几年下来,公司为了奖励
他,就给了他一个业务主任的头衔,这么一来,他才有了一点点的虚荣感,以为从前未
免太小看了自己。
金薇亚的出现,更是加强了他的这种感觉。想当初,他娶罗冬美,虽说是家人的悠
惠安排,但是从小和罗冬美一个村子里长大,也并非对她没有半点感觉,只是没想到这
一生,竟会有金薇亚这样一位既聪明又美貌的女人,甘心倾慕他,要是想得到这一层,
他也许不会轻易和罗冬美结婚。对于薇亚的爱恋自己,千钟总怀有感激的心情:薇亚的
痴情.,不但使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也使他的人生际遇,产生了一种昂扬的梦幻快感。
尤其是那三天在垦丁海边,他从没想过自己原本平凡的生命,竟能被催化得如此灿
烂,他以一个凡夫俗子,体验了那么戏剧化的、醉人的爱情浪花。这种激情的力量,是
罗冬美不能给他的,而金薇亚却能给他,金薇亚给了他女人最宝贵的处女情操和一切,
而他又能回报她什么呢?
他曾经不只一次地承诺,说要证明真心,但是他该怎么证明呢?如果他没和冬美结
婚,如果冬美没生下孩子来,也许他能证明他会选择薇亚,但如今……如今他唯一能证
明真心的实际行动,就是在七夕情人节这天,买一只0.五克拉的钻戒,套在薇亚的手指
上。
这天晚上,他们在灯光优雅的餐厅里,吃着浪漫的情人节大餐,千钟把钻戒拿出来,
轻轻套在她的手指上,薇亚脸上流露着喜悦的幸福表情,她看着那枚钻戒,更加肯定千
钟对她的真情,她知道那枚钻戒虽不大,所耗费的却是千钟一个月的薪水和业绩奖金,
爱情虽然不应该以金钱来衡量,但不能否认的是,金钱有时也能彰显爱情的诚意。为此,
金薇亚终于赌下了最后的决心……
第四章
那是一个平常日子的下午,金薇亚特别避开公司同事的耳目,走路到附近巷子里,
打电话给罗冬美…那电话是她从千钱随身携带的小册子里,偷偷抄下来的。薇亚告诉罗
冬美,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当面谈,请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来台中一趟。罗冬美在电
话里,显得相当震惊和疑虑,金薇亚讲话时那股不寻常的声调,使她有着大祸临头的不
祥预感。
“到底是什么事情?”罗冬美的语气既防卫又紧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见了面再谈……”金薇
亚极力维持声调的平稳。
“可是我现在正在上班,工厂要出货,我必须清点货物、填报表……”罗冬美一时
之间心慌意乱,拿不定主意。
“现在对我来说也是上班时间,我都能请假,你为什么不能?”金薇亚的态度很坚
决。
“你到底要谈什么?可不可以先透露?多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罗冬美急得不知
道该用恳求的声调,还是该强硬。
“如果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不勉强……L金薇亚故意无奈地说。
“什么真相?是……是关于千钟的事情吗?”罗冬美惊慌得好象失足落水的人,挣
扎着要抓住任何东西来充当浮木。
“你到底要不要来?”金薇亚冷着声调逼问。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紧张尴尬的沉默,随即传来罗冬美急促不安的答应声。
金薇亚挂了电话,回到公司里补妆,她今天穿了一套白领粉橘色时髦套装,胸前别
了一枚绿水晶蚵蛛造型的别针,耳下雨圈银光闪闪的大耳环,左右两手共戴了四枚装饰
戒指,其中一枚,当然是千钟送给她的钻戒。
打过电话之后,金薇亚心里似乎显得特别经松,她脸上洋溢着顾盼自如的光彩,男
同事苏信宏见了她,眼睛突然一亮,说她今天特别漂亮,她知道苏信宏向来爱开玩笑,
却仍然相信他的赞美是出自真心的,因此乐不可支。当然,千钟更是早就注意到了,从
早上到现在,一有空暇,他就忍不住把目光投射过来。金薇亚因为心里藏着罗冬美这件
事,回报给千钟的热情眼波,倒是比平常少了很多,这么一来,千钟似乎更加眼馋,视
线频频追寻着薇亚的身影。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金薇亚假装要去拜访客户,独自驾车离开公司,来到和罗冬美
约定见面的地点:“想飞茶艺馆”。走出汽车前,她特别脱去先前所穿的矮跟淑女鞋,
换了一双和衣服同色系的意大利高跟鞋。她摇曳生姿地走入茶艺馆内,选定了楼上靠窗,
隐密角落的包厢位子,她点了一份茶题美丽的“紫色梦幻”,慢慢缀饮着,预先熟悉环
境、沉思问题、酝酿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若是平常,金薇亚最是不耐烦等人,因为脑海里缺乏可想的
事件,因此总嫌时间过得慢。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满脑子想着各种念头,比如说,该
怎么说服罗冬美把千钟让给她?万一谈判破裂,事情闹僵了该怎么处理?幸好这里是公
共场所,再怎么样,相信罗冬美不敢当众洒泼,闹得没脸吧?金薇亚一边想着,一边把
眼睛注视着窗外,地无意中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刚好瞥见罗冬美从一辆出租车下来。
罗冬美远从三义,风尘仆仆赶来台中赴约。她早上出门去工厂上班前,并没有料想
到会有下午的这场约会,因此她穿着极平常的淡绿色棉质上衣和长裤,脚下那双褐色的
凉鞋不但脚跟磨损,还沾泥带土。这一路上,她除了忐忑不安之外,简直什么事也不敢
仔细想,台中不是她所熟悉的都市,去年她来过一次,今年还没机会来,作梦也料想不
到,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灰头土脸地赶来……
初秋的太阳,不算酷烈,但她总感觉台中的阳光白晃晃的,刀光剑影般叫她头眼昏
花,她脚步虚浮地走进“想飞茶艺馆”,服务生招呼她,她梦游似地站在那儿,恍憾榴
忘了该怎么回答!
“她是来找我的。”金薇亚态度从容地向服务生解释,然后她引着罗冬美来到二楼
的包厢位置。罗冬美隔着桌子和她对望,金薇亚示意罗冬美先点饮料,罗冬美茫然地浏
览服务生递来的茶册,她望着那堆名称怪异的茶题___梦里新娘、绿野仙踪、北国之春、
塔里的女人:等等,弄得她莫名其妙,只好随便点个她能看得懂内容的苹果茶。
本来,罗冬美一路急切切地赶来,心里有数不尽约为什么要问,此刻真正和金薇亚
面对面,反而什么话都绞在喉咙里,一句也问不出口了。眼前这个外表时髦盛丽的女人,
她只知道她是丈夫千钟的女同事,不久前,女儿满月时,她曾来过家里,她记得金薇亚
抱过她的女儿,她们还一起在家后院那棵芒果树下聊过天。那时候,她曾经留意过金薇
亚的美丽时髦,但是没察觉她的高傲,今天坐在她面前的金薇亚,不但高傲,眼神里还
透露出一股令人捉摸不定的冷漠。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约你出来见面?”金薇亚等服务生送来罗冬美的苹果茶之
后,才开口说话。
“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罗冬美的声音硬邦邦的,彷佛从紧缩的喉管里勉强挤出
来的。
“我想,你心里多少应该有个底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诚诚恳恳和你谈一谈……”金薇亚试着把声调放得柔缓些。
“谈什么?”罗冬美脸色铁青。
谈什么!金薇亚轻轻叹气,她可不喜欢罗冬美那种一味抗拒现实,浑身充满防卫气
息的态度,因此,她立刻下定决策,从手指上取下那枚钻戒,拿到罗冬美眼前,静止了
几秒钟。罗冬美的目光一横,迅速从那枚钻戒上扫过,随即摆出轻蔑的脸色,把目光移
开。
“你知道这枚钻戒是谁送给我的吗?”金薇亚把戒指重新戴回手上。
“跟我有关吗?”
“当然有!这是千钟送给我的,他说我是他唯一真心相爱的女人,今生今世无论如
何他都不会辜负我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想心平气和跟你谈一谈,既然你跟千钟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