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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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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
  那些狱兵身子猛地一震,仿佛是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转身往后头一瞥,当头被吓得噤若寒蝉,四肢顿时发软,“咚——”地一声,齐刷刷地在他跟前跪了下去,只瞪着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字不成句地开口:“总……总司令。”傅作翊一眼便瞟见那地上衣衫褴褛的关雪,心中猝然钝痛起来,耳畔里全是她竭斯底里的求救声,话里就像是一个一个沉痛的音符,全敲在他心上,他看在眼里已经可想而知她这两日究竟受过什么样儿的牢狱煎熬,顷刻间怒火中烧,一脚便踹开那几个狱兵:“王八蛋!”
  牢房的门大敞着,她却是如何亦逃不出去,那狼犬凶狠到了极处,锋利的獠牙便像是钻心的钉子一样,眼见着就向她扑过来,她一下子吓傻了,整个人骇然僵在了那里。那傅作翊见此情形,来不及顾及其他,忙回手拔枪,“砰——”地一声震响,一弹命中了守财的头颅。两步走上去,猝然挽起她的手臂,万份急切地问:“你怎么样?”她却一巴掌往他脸上扇过去,“啪”地一声清脆,他脸上渐渐浮起指痕来,只听见她声音颤抖而凄厉:“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现在来做什么?看我如何潦倒痛苦么?我这样也是拜你们夫妻二人所赐!”
  他吃痛之下缓缓回过头来,眼里盛满了悲切与忧郁,两日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下巴处还生出了大片青色的胡渣,额前那“川”字纹愈发深了,嘴角微微瑟动着,欲言又止继而又欲,最终还是低声地开口道:“这些天我*办小茜的葬礼,她是我妻子,今生我欠她的太多了,所以我必须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又是因为甄茜,当她与甄茜同时陷入困局时,他总会舍弃她而选择甄茜,她心里深知牢狱之刑只是开始,他是如何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猛地攥住他衣袖一角,苦苦哀求:“我认罪,杀姊诛侄,有违人道,不悔于思。我全都认了,甄茜是我杀的,你的孩子也是我杀的!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抛尸荒野,什么都可以,求你让我去死,求求你让我去死……”
  如今她当真是生无可恋了,求的不过是一死,可偏偏连死都这样难……这样难……他一颗心活生生地痛起来,见她这般子激动的模样,仿佛已经是一个活死人,忙伸手按住她:“你冷静些。”她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忽而嚎啕大哭起来:“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我没有罪,我宁死也不画押。”她一会子认罪求死,一会子胡言乱语,那傅作翊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仅是极力地按住她:“关雪!你冷静些!”他冲她这么一吼,她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真冷静下来了,骤然顿下来,只是万分胆怯地缩在一处,自言自语道:“我很痛……全身都痛……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一颗心蓦然悬了上来,不由得向她靠近一分,她见状又往后退一分,他心疼不已地伸出手去触她:“你怎么了?”她却是一阵不寒而栗,只不住地往后缩去,他干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竟感觉她的身子是颤抖的,她心里大惊,下意识往他胸前挥拳,嘴唇哆嗦:“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情急之下,他唯有用力攥住她腕子处的锁链,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一遍一遍重复着说:“你看清楚,我是傅作翊,傅作翊。”她恍若未闻,一味拼死抵抗,因着激动过度,眼前一黑,顿然晕倒在他怀里。


☆、【二十三】(2)为其黯然双泪垂

  【第二十三章】(2)为其黯然双泪垂
  那军政办公室壁上的西洋挂钟渐渐指向十一点,金漆小球摇摇晃晃,晃得他心烦意乱,玻璃几案罩着一张锦绣蕾丝布,镂金丝线织成紫荆花的样式,上边儿正搁着一杯温热的花茶,他望着那指针转了一回又一回,恍惚间已经过了足足三个小时,两眼紧紧盯住卧室那扇门,早已按耐不住,一颗心仿佛已经随她去了,豁然站起身来。那叶副官心中明了,忙上去劝阻道:“总司令请留步。黎医生正在救治当中,不宜……”那傅作翊听他如此说来,饶是心急如燎,亦只好作罢,叹了一声又坐回去,骇然拿起珐琅瓷杯,将那杯花茶一口气往胃里灌下去。
  适时,那黎医生正好出来,他忙走上去,问:“怎么样?“黎医生摇摇头,只是十分怜悯道:“胸前三根肋骨断裂,皮肤有多处伤痕,饥荒多度导致轻度昏厥,还有……精神上也受了极大的刺激,导致一时间神志不清。”他心中一紧,脱口问:“这话什么意思?”那黎医生顿了一下,迟疑着开口:“小姐身上……有疑似被侵犯过的痕迹。”
  话甫一出,便如同是晴天霹雳一样,一声闷雷近在耳畔,当头轰下,他身子猛地一震,竟连脚步也站不稳了,那叶副官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去扶住他,他却一把将叶副官推开去老远,失去理智似的掀翻了身前那张玻璃几案,连同那珐琅瓷杯亦哗啦啦地碎了一地玻璃渣子:“这帮该死的混蛋!我要扒了他们的皮!”那叶副官担忧道:“总司令!”
  他怒到了极点,额前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在那里突突跳着,回头对那叶副官命令道:“将刑讯室那帮混蛋一个个拉出去毙了!尸体扔江里去喂鱼!”他正在气头上,那叶副官不好说什么,只好下去执行命令。他整个人猝然无力地跌坐下来,脸深深地埋入掌中,哽咽着开口:“我到底该怎么做!小茜……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杀了她为你和孩子偿命,还是顾全大局,留下她的命?我怎么办?她怎么办?咱们怎么办?”那黎医生虽则不知前因后果,可大抵能猜测到司令府许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想到关雪躺在床榻上那遍体鳞伤的模样儿,不由得对他说:“总司令,恕我多言,珍惜眼前人,莫等一切都失去了,才来追悔莫及。难不成眼睁睁看到那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就真的快活了?”
  四下里一片狼藉,那尖锐的玻璃渣子泛出寒光来,映出他的满目苍夷,那白色的琉璃灯罩子,一大片一大片洒下红色瓷砖,便像是凝固了的血一般,叫人不由得毛骨悚然。他缄默了许久,方才不悦地开口:“黎医生的话是有点多了,既然她已经没有大碍,你就回去吧。”他自然是没有把话听进去,那黎医生饶是心中不痛快,到底不宜多管闲事,于是取回药箱子便要退下去,心里一番踌躇,终究还是折回去向他告别道:“今日一别,怕是今生也不会再见了,如今战事正酣,伤亡惨重,所谓医者父母心,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这个时候国家需要我,所以我决定北上,就此拜别总司令。”那傅作翊明白她去意已决,并无多作挽留,只说:“随军医生是看不见的战线,你多保重。”
  那傅作翊别过黎医生,心中却顿时沉重了几分,只若有所思地想着她那句:国家需要我。他犹在思潮起伏中,忽听见房里几声娇弱的梦呓传出来,心中一恸,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去,隔着离床榻数十步的地方,却蓦地将脚步放得极轻,缓缓踱步过去。关雪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额前那刘海被濡湿了大片,嘴里却是口齿不清地念着:“我疼……我疼……”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她,竟发觉连那纤细的指间处也有深深的伤痕,看样子已经烂到肉里去了,他眼里全是心疼的情愫在酝酿,悠悠地喃喃道:“你这样倔强的一个人,打死也不肯喊一声疼,这伤该有多痛……”
  他望得久了,眼里又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捏在掌心那只手微微有所动,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来,眼前竟是傅作翊放大了数倍的脸,只是忧虑如狂地凝视着自己,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痛苦,憎恨,绝望,麻木……全涌上来,迫得她喘不过气,眼睛一酸,只是潸潸地淌着泪,呜呜地低泣起来。那傅作翊心中一阵钝痛,无限爱怜地哄着她:“都这样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辄就哭鼻子。”他正要伸手替她去拭眼角的泪,她却猝然将脸瞥开去:“我不是甄茜,用不着你诱哄讨好。”他的手大大地落了空,语气却依旧温和:“小雪,我知道你怨恨我,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
  话音犹未落,她却呲呲地笑出声来,眼中满是鄙夷:“又是这一句,甄茜临死前,你也是说的这样一句,我如今明白地告诉你,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像傻子一样永远等你。别再惺惺作态了,给个痛快吧!您的大恩大德,关雪来世再报。”她说得极冷淡,一颗心已经死了,再也泛不起波澜。那傅作翊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黑亮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深不可测,却是嵌着一种异样的情愫,只道:“我不杀你。”她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你真的要如此狠心么?要我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我说我认罪,甄茜就是我下的毒手,我心甘情愿为她填命。”
  那傅作翊忽然伸出手去攥住她,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那样子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在她耳畔里轻声如同耳语:“我说我不杀你,从这一刻开始,我只会对你好,尽我所能地对你好。我已经失去她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他温热的气息全喷在她脸上,她顿时一阵恍惚,宛若是在梦里一样,眼里只是一种茫然与错愕交织着,她万万不敢相信结局竟是这样的,她以为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去折磨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践踏自己的人生。可这一切又如此真实,他身上的烟草味依旧如初,他紧紧搂着她,仿佛是抱住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他说他会竭尽所能地对她好,她等这一句话,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可甄茜的死……”她觉得事有蹊跷,依旧是不卑不吭地开口,他却一言打断她的话:“她的死已经成为过去,不说这个了。”她半信半疑地望着他,心里终究是屯着一团疑云,沉重地压在那里:“可是……”他有些焦急了,忙说:“没有可是,你安心养好身子,过两日是元宵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如何?”她不好再问,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替她掖好被子,正想下去吩咐厨房端些清淡的小米粥上来,她却急忙地拽住了他的衣袖一角,声音甜如糯米地补上一句:“我不是甄茜……”话甫一出,他的心隐隐作痛起来,却是目光如胶地凝视着她:“我没有将你当作她的替身。”
  那傅作翊陪了她整整一日,到了傍晚时分,下人们端了晚饭上来,他也就在这里吃了。军政办公室毕竟不是日常居所,厅内只摆着一张玻璃几案,可今日偏偏又遇上他心情不快,一把便掀了个底朝天,那些近侍卫戎唯有大老远将那大堂里头的桌椅搬了过来。此时四下里静到了极点,那壁灯充充莹莹地罩下桌面儿上来,竟泛起一圈光晕,叫她不由得又是一阵恍惚,只是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底下几碟可口的清淡小菜,怔怔地发呆。那傅作翊瞧了她许久,终于忍俊不禁道:“怎么还不起筷?可是要我喂你吃?”
  她猝然回过头来,虽是笑着,眼里却泪光熠熠:“我只是不敢相信,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吃饭,就像夫妻一样。”他听见“夫妻”两个字,脸上的笑意顿时沉下去了,她这会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话锋一转:“不对,应该说像一家人。”他却骤然放下银箸,微微正色道:“你说是夫妻,那咱们就是夫妻,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一枪毙了他。”她听他这样一说,突然“哧”地笑出声来,嗔他一句:“你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真是怕了你。”她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跟沾了蜜似的,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唯有他是最重要的存在,他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她这样的浅嗔薄怒在他眼里无疑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娇媚,他心中隐隐恻动,正欲说话,那老管家却唯唯诺诺地走进来,傅作翊随口问:“什么事?”老管家如实道:“总长大人来了。”他眉头一蹙,脸上渐渐浮上来不悦之色,微怒说:“没看见我在吃饭么?不见。”那老管家见他这样说,正要退下去,那甄景天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原本因为甄茜的死而揣着一肚子的怒火,甫一进偏厅,竟一眼便瞟见了他身侧的关雪,先是微微一怔,又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开口道:“宜生,小茜尸骨未寒,你就对岳父避而不见?”
  话甫一出,关雪不由得身子一震,下意识低下头去,那傅作翊见状,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那样子仿佛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她那颗顿时悬上去的心微微放松下来,只是勉强地对他扯起一丝笑意,却是比哭还难看。那傅作翊自然知晓她心中的惶恐,她是怕甄景天会因为甄茜的死迁怒于她,只说:“岳父言重了,小婿不过是军务繁忙,这会子方才坐下来,您就来了。”将头一偏又对那老管家吩咐道:“去,给岳父多添一双筷子来。”
  话音犹未落,那甄景天却将手一摆,低沉道:“不用了,我如今是寝食难安,食之无味。今日来只是替卢老爷捎个话,宜生迟迟不作定夺,他老人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此外,岳父也奉劝你,不要以为小茜一死就能够阻挡局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是有备而来,千万不要做出愚蠢的抉择。”
  此言一出,那傅作翊眼中顿然闪过一丝凌厉,仰起脸来问他:“岳父连她的葬礼也没去吧?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不应该为她上一炷香么?”那甄景天却将目光撇开去,振振有词地开口:“这几日我有要事处理,再说,男人应该以国事为重,我心在党国,一切个人感情都可以暂时放一边。”他竟然这样狠心,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都可以不闻不问,那傅作翊心中一时来气,“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桌面儿上,猝然站起身来,扬声道:“好一个心在党国!不知是国民党还是*?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岳父连家人的生死都可以做到不屑一顾,何谈国家天下?”
  那傅作翊字字在理,竟将他逼得哑口无言,他饶是心中有气,却如何不敢撕破脸皮,只瞟了一眼桌面儿上的米酒,说:“你是喝醉了,方才酒后失言,岳父记性一向不好,转过头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可卢老爷为人精明着呢,你早说早好。”说罢又侧过头来对关雪笑道:“关小姐,卢老爷叫我替你问好。”关雪不明所以,正欲开口问,那傅作翊心中一紧,忙说:“小雪的事不劳您费心。”他自知无趣,也不多作停留,三步并作两步地由老管家送出去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关雪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迟疑着问:“你们讲的是什么事?他要你做什么定夺?”那傅作翊的一颗心猝然沉沉地往下坠去,只怕她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只答:“只是对于北边战况,双方有些意见不合而已。不说这些了,这会子菜都要凉了,快吃。”他说着便往她碗中夹过去一大筷子的菜,硬是将碗塞得满满的,她想起那甄景天临走前最后一句话,又不由得问:“他口中说的那位卢老爷是什么人?”那傅作翊骤然顿住了,嘴角一沉,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依旧是不依不饶,正欲开口,他竟忽然往她口中塞进去一个水晶蒸饺,故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儿:“食不言寝不语,你怎么这样啰嗦?”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将手往他太阳穴处一戳,故作正经道:“对我,你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笑逐颜开:“是,学生谨遵女先生的教诲。”她莞尔一笑:“孺子可教也。”


☆、【二十三】(3)如梦散场隔生死

  【第二十三章】(3)如梦散场隔生死
  今年的元宵节来得极迟,竟到了二月底,因着春节节气未过,街上总不至于太过冷清。小琼楼外头那四棵连理树生得极好,枝枝叶叶纵横交错地攀附着,却是一点儿也不杂乱无章,昨儿夜里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地将那树皮绿叶濯得是簇新簇新的,隐约能闻见清新怡人的大地气息,犹可听见几下唧唧吱吱的声响,原来不知是什么新虫在鸣叫,一颤一颤地掸着薄翼,如同掸在人的心上。
  那傅作翊搁下了军中大小事,一大清早便到小琼楼接了关雪出去。黑色的汽车沿着陵川路穿过一个小胡同,又向西开出去许久,方才在一棵大榕树下停下来了。那叶副官跨下车去替他们开车门,关雪甫一下车,先是微微一怔,那傅作翊明显感受到她有些异样,不由将搂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说:“你一定不知道,小四喜茶楼还在这里开了一家分号,咱们进去。”
  关雪轻轻地“嗯”了一声,一路随着他走进去,这座小楼全是用红漆木板砌成的,却是没用上一口钉子,因而造工便极考究师傅的手艺,必须每处口皆凿磨有度,各处一一架梁而起,一点儿不能含糊。那傅作翊今日穿的是西装,看起来俨然是极英挺的一个人儿,茶楼伙计远远看见是贵客到了,忙迎上去招呼他们,又将他们领到了楼上,方才替他们张罗着点菜。
  关雪坐在离窗口忒近的位置,那红木小窗半开着,偶尔有风吹进来,拂到脸上竟生出一种凉薄的微痒,窗台前置着一盆富贵竹,一节一节的翠绿配上青花瓷盆,素雅得极其赏心悦目。耳畔忽尔“噗”一阵摇扇声掠过,那说书先生还在不厌其烦地讲着北平趣闻,她望着那小戏台出神了许久,眼中渐渐生出一种茫然来,那种茫然嵌着水气,朦胧中她仿佛看见那摇扇的身影竟渐化成了一张熟悉的脸——梅龙。
  隔着那样多的人和事,她依旧记得梅龙第一回带自己来这里那一幕光景,当时他还满心欢喜地为他们的婚礼置办筹划,因着是开张第一日,他们还特意看了楼下的舞龙舞狮……她一想到梅龙如今了无音讯,心中不由得泛起悔意来,他到底身在何处,如今是否安好,是否已经认定关雪已经死了……她犹在兀自出神中,却忽听见台下一阵拍手叫好,原是台上一段北平绯事正好讲完,适时那两碗芝麻汤圆已经端上来了,团圆又绵白,隐隐地诱散着麦粉香,便如同是用那雪霰子搓出来的一样儿,光泽盈亮,又好像涂了一层密陀粉似的。
  她早上原本没吃早饭,此时应该是极饿的,可心中思绪不断,哪里还有食欲,只是拿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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