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刻,她忽然大起胆子来,只心心念念地觉得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傅作翊去死,她无法想像心爱的人竟然死在自己婚礼上那一幕惨景,倘若真到了那一日,梅龙便会依照原定计划趁机救她走,如此一来,他即便是死也望不到她最后一眼……她很惧怕,满心的惧怕,笑里藏刀的甄茜让她惧怕,阴晴不定的甄景天让她惧怕,还有那个为了复仇变得冷酷无情的二叔。高墙外头的打更声正向此处逼近,却在不远处骤然顿下来,随之屋子内的骰子声也猝然变得低了下来,她贴在那水泥窗台下边,隐约可听见他们之间窸窸窣窣的对话:“老师傅,二当家可有交代下什么话?”那裁缝师傅说道:“二当家吩咐咱们必须在大小姐大婚当日与他里应外合,到时候来宾众多,你们分别守在大堂内的各个楼层口把风,而我会趁机进入电闸,待二当家一发出暗号,便马上切断电路……”那人问道:“暗号是?”
  她一听见“暗号”二字,一颗心立马悬了上来,虽则深知当日二叔肯定有所隐瞒,却一时半会儿还未悟出其中的端倪,此时知道他们正要说道实处上,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微微垫着脚尖将耳畔贴得愈发的紧,身后却冷不防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话甫一出,关雪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她脑子里骤然“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只觉得背脊处一阵阵发凉,身子也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渐渐发僵,却是如何也迈不开脚步,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身后之人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由得将眉头微微蹙起,只是半眯着眼睛,缓缓迈开脚步去,一面靠近一面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愤然。她顷刻间便觉得这一次,自己是在劫难逃,并且也是无处可逃,她下意识去咬自己的下唇,只是恍惚间,他便已直直立在了她身后:“转过来!”她的手指渐渐收拢,掌心处早已沁出了薄薄一层细汗,迫于他的命令,她唯有机械性地回过身来,她原本已经知道他是傅作翊,可当她真正看见他一张冷峻的脸庞时,那犀利而锋锐的目光好像将她活生生地看穿了,她觉得自己的恐惧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暴露无遗,手中一滑,那走马灯便猝然往地下跌去,连那原本浅弱的灯光也瞬间熄灭。屋子内许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原本零稀的灯光轰也然暗下来。
  四下里骤然变得黑鸦鸦一片,她完全望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蓦然开口道:“难不成还要我问第三遍?”不知是否因为他同样望不见她的脸,关雪反而有种暗暗的侥幸,心中微微定下神来,泰然说道:“我先前说过的,我不是您的属下,无需……”
  “关雪!你非得说出这种话来激怒我么?”
  他显然是发怒了,温热而沉重的气息全喷在她脸上,她被这种无形而压迫的氛围逼得惴惴不安起来,面对他,她忽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看不见时明明是如此牵肠挂肚,可相见时又恨不得不见,她霎那间不知如何应对,猝然跑出去一两步,臂上竟骇然一紧,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子便叫他一把拽回去了。她急怒交加,情急之下脱口便大骂:“请您放尊重些!如今我可是您妹妹!”经她这样一说,他果然松开了手,却是含怒说道:“既然这样,我在此就以你大哥的身份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他的语气分明就是盘问,她心中委屈,嘴唇微微瑟动,心中几次起伏翻落,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她如今这样担惊受怕,战战兢兢,为的就是让他十年二十年之后还可以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大哥听好了,有人曾对我说过——光总是温暖的,至此之后,每一晚我睡不着便会提着那个人送我的一盏走马灯,在花园小径里走走也是好的。方才我就是远远望见此处透出来的光,心中一暖只想着走过来看看,却不想……”关雪半真半虚地说着,声音平稳,听上去仿佛是真的一般,那傅作翊这会子听见她口中所言,方知她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话,心中隐隐恻动,一时间竟真假难辨,缄默许久,方问:“此话当真?”她微微点头,轻声如同耳语:“不然会是什么?”
  那傅作翊被她如此一问,倒是变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尴尬无比,于是极其不自然地清了两下嗓子,嘴角一沉,道:“方才是我失态了,我……大哥向你赔不是。”他将头一偏,望了地上那盏走马灯一眼,又道:“那个送灯给你的人可有告诉过你,灯若灭了应该如何在黑暗里寻回原路?”关雪微微一怔,只是十分疑惑地摇摇头,他却是呵呵一笑:“应该……找现成的个引路人为你开路。”她犹在困窘中,他便已猝然走过去执起那盏走马灯,又蓦地拽起她的手,她心中一紧,正欲挣扎,他却回过头来微微正色道:“最后一次,攥紧我的手,让我在有生之年曾经为你保驾护航。”
  她原本一路忐忑着,曾经几番欲想逃离他,但唯独这一次,她想到他话里的意思——最后一次……果真是最后一次了,再过两日,她便要成为梅龙的新娘了,此后经年,天涯各一方,他们的缘分算是到尽头了。她眼睛微微发涩,缓缓回攥住他的手,那情意绵绵的温热瞬间从他掌心蔓延过来,融化着她指尖的寒冷。那高墙外头的锣鼓声重新响起,渐渐远离了她,她随着那傅作翊迈开步子去,却禁不住不时回头望向身后那间已经熄了灯火的长工房。
  他们走在雪意纷飞的小径上,旁侧是一树一树的纤尘薄霜,迎面扑来的一点雪霰子落在她鼻尖上,微凉却是极舒服的,那羊毛斗篷底下的小绒球洁白柔软,恰如踩在雪地里的感觉,软绵绵的,一直软到人的心里去。她心中踌躇了许久,终于开口问:“你怎么也会走到长工房?不是应该在小骑楼才对么?”他并无回过头来,只是半眯着眼,声音宛若梦呓:“倘若我说……我也睡不着,只是随着光走,哪里有光哪里便是我的落脚地,你信么?”
  关雪心中微微有些波澜,仅是微弱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傅作翊却是满眼的疲惫,他一直想着那日甄景天临走前说的话:那边事发突然,我是不得已才提早动身回北平,早前我提的那事,你可得慎重考虑了,旁的且不多说,哪个国度不能一展宏图大业?男儿志在四方……他这近日反反复复思着“男儿志在四方”这句话,想着父亲一生戎马打拼下来的江山,几乎就要动摇。眼下全国各地战事正酣,虽则还未波及盛京,可日本人又逼得这样紧,不惜拉拢甄景天做狗腿子来游说,更甚以“澎湖列岛”作诱饵利诱自己做出通敌卖国之事。他犹在出神,忽听见她突兀地问道:“你为何要随光走?难不成您周边都是黑暗或是你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微微一怔,惊讶于她的细致入微,可她一个娇弱女子,哪里懂得国事家事天下事?于是轻笑道:“因为……我怕黑?”话甫一出,关雪“哧”地笑出声来,莞尔一笑:“我信,因为其实……我也怕黑。”他哈哈一笑,不由得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些,她虽是笑着,心里却早已看穿他眼中那复杂的情愫,方才自个儿那样问他,不过是想知道他对向日本投降一事究竟作何打算,却不想让他一句玩笑话就蒙混过去了。
  一夜风雪,月下临影,一双人漫步在花园小径里,隔着一些小小的距离,侧耳倾听身边人说着话,摇曳着肩上的斗篷大衣,姗姗而动迷人眼欲,恰如寒风中两株相偎相依的藤蔓植物,因为寒冷,所以互相取暖。她想着那番话:司令夫人原本送了我一双耳坠子当作嫁妆,都怪我一时大意,回来时落下另外一只在雪地里了,想着姐姐的一番心意叫我这样糟蹋了去,心里惦记着是如何也不应该,只好三更半夜出来寻了……那暖茸茸的斗篷大衣底下,猝然掉下来一只美丽不可方物的珍珠耳坠子,一点细微的声响,便径直跌落在偌大的雪地里,无穷无尽的白却掩不住那一丝夺目的光芒,灿然生辉。


☆、【十八章】(1)生死难追恋红尘

  【第十八章】(1)生死难追恋红尘
  司令府因着办喜事,今儿个一大清早府里便忙得晕头转向,那栏栅大门外一排迎宾的婚车早已蜿蜒成蛇,乍看之下,竟将整条陵川大街堵得水泄不通,那叶副官便立在门前一一检查着来往车辆,从正门至后院全是星罗密布的岗哨。雪地里一团一团红色的纸屑,四下里噼噼啪啪地放着鞭炮,锣鼓升天,直如要将整个天空炸开一般,引得各家各户的百姓纷纷涌到自个儿天台上,伸着脖子往这边一个劲儿张望,那些看热闹的娃娃们一面蹦跳着一面往这边指来:“快看!快看呐!”那偌大的院落一重一重罩着彩灯,树梢枝头上全是迷人眼欲的光芒,花园小径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取来一张足足千米长的红色毯子铺在上头,陆陆续续有客人走过。
  大堂内满屋子的欢声笑语,玻璃窗子上贴起了喜幛与彩带,角落里堆放着锦绣箱匣装起的贺礼,却是极精美隆重的外观。那老管家正盘点着清单,眼下便有佣人一箱一箱往阁楼里搬上去,整个红漆楼道都是纷沓而急促的脚步声。楼下一共设置了五十围酒席,因着关雪与梅龙在盛京亲戚甚少,此次赴宴的多半是盛京名流与军中将士,壁上一只西洋挂钟坠下来一个金漆小球,悠悠晃晃地摇着,摇得叫人眼花目眩。那甄茜只顾得招呼几位官僚太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聊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她今日施了一层薄粉,原本姣好的面容看上去愈发的容光焕发,穿的是一件庄重大方的红色小福字旗袍,用貂毛大氅松松垮垮地围着肩头,恰如那白雪皑皑中缀着一抹*,十分好看。回头忽听见门外的杏儿郎朗一声叫唤:“来了!夫人,花车来了!”
  按照礼节,甄茜原本应该与傅作翊一同前去迎接新郎官儿进门的,可因着她行动不便,那傅作翊又是梅龙的上级,依照身份等级亦不宜前去迎接,于是忙命人出去引他进来,回头又望了一眼那西洋挂钟,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心下一急,旋即招了杏儿过来,细声吩咐道:“快去二楼看看小雪准备得如何,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交代师傅妆要化得浓些才好。”她忽然又往四处扫视了一周,问:“怎么没见着总司令?”杏儿只是摇摇头,甄茜见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唯有挥挥手示意她快去,杏儿一个激灵,忙踩着小碎步走上阁楼去了。
  阁楼两端也拉上了一簇一簇的彩花,楼道口便置着两盆系了“囍”字的金桔,叫天花板罩下来的灯光映得金光熠熠,两名工人正搬着礼品箱子走上来,杏儿见他们看着眼生,掠过她时竟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枪药味,她恍惚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叫住他们:“两位大哥等一下,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你们身上怎么来的枪药味?”那人眉头微蹙,反手就去抽藏在后背的枪,另一名“工人”眼明手快,忽尔伸出手去按在那人手上,上前一步向她笑道:“哪里是枪药味?这是炭火味,咱们是烧暖气管子的长工,长工房离这边儿远,所以小姑娘不常见。”杏儿只是隐约记得平日里替总司令浣洗衣服时,那一股子因为操兵训练落下的枪药味,可要说是炭火味还是枪药味,她还当真是难以分辨,他们的话听上去倒又在情理之中,于是不再穷追猛打,只说:“原是杏儿鲁莽了,两位大哥先忙去吧。”说罢便猝然往长廊最尽头那个房间走去。
  因为婚礼设在大堂里头,小琼楼又距此处忒远,未免多余的走动,至昨日开始关雪便住到了大堂二楼的厢房,婚前的梳妆换衣也一律在此。杏儿手捧着一个喜糖匣子在门前轻轻顿足,正欲叩门,却隐约闻见那屋子里头竟发出总司令的声音来,她微觉疑惑,却不敢吱声,仅是踮着脚尖将耳朵往门上贴去。那帘帐上全是红线编成的同心结,坠着小小的流苏,床铺上亦是红艳艳的苏杭绸缎,取金丝线镂成的鸳鸯戏水图,软绵绵的,沁着清冽的莲子馨香,四下里置满了吉祥如意的喜糖,就像那夏日里簇拥生成的石榴果,一树一树的火红如炬,沉香木雕花的梳妆桌子上一样样地搁放着数十个锦缎小匣子,全是描着比翼鸟连理枝之类,都是从“宝玉斋”柜子上新添来的胭脂水粉。
  四下里的人刚刚被屏退下去了,整件屋子顷刻间变得静吟吟的,那盏西洋台灯垂下来几缕翠玉珠璃,莹莹地发出粉红色的光亮,将关雪那眼角眉梢映得是红粉菲菲,鬓云缀绒丝,梨涡画密陀,恰如人间四月里那鹂啼树梢上的一枝嫩粉桃。傅作翊今日穿的便是一身笔挺峰直的黑西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此时却看她也看得有些痴了。关雪坐在那梳妆桌子前戴上最后一只珍珠耳坠子,方才回过头来望着他,明知故问道:“总司令日理万机,今儿个怎么得空过来?”换做是平日里他早就露出来不悦之色,此时却并不怒,只是隔着几步之遥,深深凝视着她,那目光里的深邃直如要将她活生生刻下来一般:“我就是想着……想着来看看你。”
  她心中犹有波澜,耳畔里嗡嗡作响,仿佛只有他的声音才是最真切的:“你穿起婚纱的样子,真好看。”她嘴角微微瑟动,脱口问:“有比姐姐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好看么?”话甫一出,他微微一怔,却并不答话,缄默了长久,方说:“不能相提并论,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她苦涩地笑笑,他说的不错,她与甄茜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遭遇历练都截然不同,所以如今连所爱的也不能是同一个男人……
  那角落里推置着两三个红木箱子,里头装的全是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都是甄茜早早为她备下的嫁妆,可独独有一个小木箱,里头装的却是她昨天夜里草草收拾起来的家什,别的没多带,几件衣衫里只藏着那支手枪与那张两人合照。她下了断决——她必须去救傅作翊,她想去救他,她要去救他!她虽则不知道行动暗号,但她清楚今日李民坚一定会现身在婚宴上,她也知道他们的人会想方设法地混进电闸里切断电路,所以她一早便交代下府里的佣人在适当时候给二叔送过去一杯热茶,茶盖子上有她事先为李民坚安排下的逃跑路线,但愿生死关头二叔能够全身而退,而她则会从此成为家族的千古罪人,她是不可能再面对梅龙了,所以她只能选择留下来,让梅龙平安地离开。
  甫一想到尔后即将面临的一场生死搏击,关雪的一颗心便惊得快要炸裂开来,她已经极力想要按制住心中的恐惧,却还是不由得从背上沁出来一层吟吟的细汗,她原是想给眉毛再添一笔墨,攥着眉笔那只手却因为内心巨大的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她自恃无力,于是骇然地唤他一声:“大哥,你能为我画一次眉么?”那傅作翊舞刀弄枪倒是在行,哪里会画什么眉,定然十分为难:“我还是出去,让师傅进来替你画吧。”关雪一听,眼里尽是失望的神色,只细声喃喃道:“如今我都要嫁给别人了,你竟连一次眉也不肯为我画……”她把话说得极低,一字一句却全都落在他耳里了,他心中一疼,只见她一双澄若秋水的眸子眼波流转地望着自己,睫下带着一种朦胧的水汽,他心里隐隐恻动,终究还是*心来,缓缓走过去接下她手中的眉笔,嘴角轻轻上扬:“那我就在此,献丑了。”
  四下里静谧无比,他们靠得那样近,仿若能隐约听见对方的心跳,平稳中却带有一种细微的喜悦,喜悦中又抹不去一丝幽深的悲切,竟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喜悦多一些还是悲切多一些,一时间百感陈杂。她的眉生得那样好看,密匝得像一柄象牙梳子,深深地嵌在那里,他执着那支眉笔不知从何下手,只是轻轻地顺着眉形来描边儿,她瞳仁里氤氲着迷离的目光,只是泪光熠熠地凝视着他,问:“你从前还为谁画过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有。”她微觉惊讶,又追加问了一句:“连姐姐也没有?”他蓦地顿了下来,只说:“你是第一个。”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中难抑欢喜:“那我会不会……也是最后一个?”他却恍若未闻,只是缓缓垂下了手,对她说:“画好了。”
  她心中微感失落,而他已经站起身来,两手按在她肩头上,对着那块偌大的明镜笑道:“你看。”她浅浅一笑,声音却几近哽咽:“画得真好……”即便是许多年过去了,关雪依旧记得二婶曾经对她说过——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一个男子肯一生一世只为她一人画眉,无关风月情,无关前尘债,只是纯粹想每天都能为她做点什么事。
  此时,门外的杏儿倒是将方才那一幕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万分惊愕,她原以为总司令待司令夫人那般好,定然不会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与关雪竟敢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做出此等龌龊之事,那关雪还是梅团长的新娘呢。她的心乱到了极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肩上骤然一热,便听见身后忽然有人叫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杏儿心中一紧,手里一滑,那个喜糖匣子便“哐当——”一声,冷不防跌在地上。那叶副官甫一上楼,远远就看见她偷偷摸摸地贴在门前不晓得在窃听什么,这会子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在偷听?”虽是询问的语气,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独断,杏儿被吓得噤若寒蝉,忙跪下来哭道:“杏儿不是有心的,杏儿什么也没有听见……”
  屋子内的人听见门外的动静,已经大步走过来,傅作翊甫一开门,便看见杏儿正跪在那叶副官跟前一个劲的求饶,地上洒了一大把的喜糖,只是不悦地蹙起眉来,微怒道:“叶副官!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怎么回事?”那叶副官上前一步,原是想向他如实禀报,见杏儿此时淌了一脸的泪,心中微略划过一丝不忍,只对杏儿道:“你说!“杏儿知道那叶副官是有意放过她,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尔后又对傅作翊怯懦地回道:“梅团长的花车到了,夫人吩咐杏儿来瞧瞧关小姐准备得如何,方才……”她望了叶副官一眼,继续说道:“方才因着梅团长突然出现在杏儿后面,才将杏儿吓得连喜糖匣子都摔了,没想到却惊动了您和关小姐……”
  那傅作翊见是小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