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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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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些信最后会送到哪里,但我相信,无论送到哪里都改变不了父亲的命运。就在3月24日的大会上,林彪说:“……比如像王尚荣、雷英夫、张爱萍等等,他们有自己的账,当时反对他们,批判他们是做得对的,这是党领导的,党批准的,中央批准的。”

林彪终于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了。没有更高层的默许,仅凭着同级党委的能量,是没有可能扳倒像我父亲这样数量级人物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会看到上报材料时一定是要通过叶群这条线了。至于林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和他本人几乎没有什么宿怨和瓜葛,我想,答案很简单:你不是他圈内的人。你不仅不赞同,起码是不积极,和他一起反对他的政敌;反而还对抗,起码是蔑视他的亲信,那些替他掌控军队各个领域的看管码头的小兄弟们。因此,你不是基本力量,也不是依靠力量,而是异己!所以,即使小兄弟拿掉了,你,张爱萍的案,也休想翻!

可怜的是,父亲当时是不可能听到林彪这个讲话的。当然,也不可能像后来那样深刻地洞察和领悟“文革”中党内这些复杂的政治背景,虽然他身居高位。

就像深埋在矿井下的人,黑暗中隐隐透过一阵清新的风,希望之火重新燃起。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线生机。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只是幻觉。命运为什么要捉弄他?这种毫无希望的幻觉比绝望来得更加残酷。

“三二四”事件后,专案组成员有了调整。新来的专案人员不再审讯父亲了。

“文革”中,我哥哥也坐过牢房,他说,审讯是痛苦,一种被侮辱被损害的痛苦。不审讯也是痛苦,是被丢弃、被遗忘、被判决的痛苦;在时光的煎熬中,你就慢慢地等死吧!

这种中世纪遗留下来折磨政敌的方式,想起来叫人毛骨悚然。毛泽东说过,党内斗争,我们一个不杀。这或许是一种进步。囚于斗室,无人对话,无人问津,精神和肉体在无声无息的黑暗和死寂中被慢慢地吞噬,生命之火渐渐地燃尽。

生和死,其实只是时空的转换。无怪林彪即使摔死,也要出逃,因为他知道,那时,他将生不如死。

父亲在偷偷递出的信上写道:

“他们说,调查我提供的证人有几个都不是党员,都不承认与我发生过党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弄不清了。”

“我从未梦到我的历史上还会有这样蹊跷离奇的情节。”

“他们说……是院长把我拉入特务组织……我反复回忆,在医院及以后,从未和日本人交谈过。”

“我甘愿承受没有正式入党而冒充党员混入党内的罪过……但我无法承认参加了特务组织或其他反革命组织。”

当一个人没有了水和食物,他体内的电解质平衡就被打破,生命在消失前会产生幻觉。精神的幻觉要更加可怕,随之而来的就是自我否定、自我迷失、自残和自闭。

“近一年来再没有审问过,要改变是很难了,这是天命!”

“时代坎坷,生明济灭,悔没有早死。”

“早知今日,何不当年战死沙场!”

“今古奇闻称绝,强加之罪,坐任鬓如雪。”

父亲不断地写下这些让人肝肠撕裂的诗句。他,万念俱灰。

一个声音救了他。他说:

“一天夜里,突然听到牢房外传来哭喊的声音,声嘶力竭,毛主席啊,你饶了我吧,我没有反你啊,我给你老人家下跪了……”

哭声、喊声、深夜、牢房,是谁?还有谁和自己关在一起?父亲说:“我听得出来,是陈外欧的声音!他怎么了?难道他疯了?”

陈外欧,湖南人,和父亲同年出生,1929年参加革命,国家测绘总局首任局长,中央军委测绘局局长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测绘学院院长。1955年授少将军衔。

“我一下子清醒了!我不能这样下去,无论如何不能!我不能疯,我必须活下去!像正常的人那样活下去。”

“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是危险的。精神被整垮了,疯了,人就彻底完了,与死无异,而且更加屈辱。”

“我必须从痛苦中走出来,为了自己,也为了你们。”

我在他夹带的字条上看到,那是一张写在报纸边角上的纸条,上面写着:

“咬紧牙关,战胜屈辱,自力更生,顽强磨炼,奋发图强,方成好汉。”

“站着死不跪着生!”

下笔的用力,把纸片上戳得满是窟窿。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我们,当参照系改变后,时间和空间就改变了,质量和数量也改变了,人的一切习惯了的感知和经验也全都变了。“文革”就是这样一个人类社会天体中的黑洞,它会吞噬掉一切有价值的东西,物质的、精神的。

周围的人每天都用假证来折磨你,他们制造了一个连你都不认识的你自己,要你承认,然后,要你喊出打倒自己的口号,要你自己批判自己,摧毁自己,扼杀自己。

面对一项项的指控,面对一份份的假证,面对一夜夜的审讯,面对你最信任的领袖对你完全否定的批示,面对你以死相从的党对你的抛弃,你必须回答: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我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当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又该怎样给自己下个定义呢……

父亲写道:“混沌大地,迷津忘返。”

他真的差一点迷失了自己。

他说:“我能理解陈外欧,后来我也能理解罗瑞卿了。”

许许多多在敌人面前,在枪林弹雨面前不屈的英雄,当他们被自己所崇拜的人所抛弃,被指责为违背了教义时,他们真的会很惶恐的。因为是信仰抛弃了他们。

要走出绝境,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塑自己。要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历史,审视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

我们现在常常看到许多人在做超越体能的尝试,攀援绝壁、横渡海峡、潜入深海、徒涉沙漠……挑战人类生理的极限。这种在狱中战胜痛苦、挑战自我,不也是去突破和超越人类精神所能承受的极限嘛!

父亲说:“我要求自己再也不去想什么假党员、特务一类的东西。那是你们的事,你们有本事就替我去搞清楚吧!”

“面壁这个笼子,我能做什么呢?我想,我该去背诗。”

苍生喋血,山河壮丽,沙场征战,即兴抒怀,这叫马背诗,形成战争和军人特有的文体风格,古来有之。

“早些时候曾想过,老了,干不动了,就把它整理出来,也算是对自己一生的交代。现在不正是个机会,何不把过去写过的东西回忆回忆?一首一首的,晚上睡不着,就用手指在肚皮上画,画着画着就入睡了。像陆游说的‘铁马冰河入梦来’。一共160首,我都是用脑子记住的。因为没有纸,也不能写。”

坐过监的哥哥也说过,人这个东西很奇怪,在孤寂中,记忆会复活的。

是啊,当许多早已忘却的往事从记忆的深潭中浮现出来,鱼虾一般地在水面上蹦,生命在欢呼、在跳跃,人的思想就从禁闭的牢笼里冲出来了。

“你们可以囚禁我的身体,但我的思想,我的意志,你们囚禁不了!”父亲回忆和专案组的对话。

“文革”结束后,我妈妈把父亲在狱中背下的诗一一记录下来,汇成一本诗集出版,题名《纪事篇》(注:原文如此)。她在后记上写道:

“……‘文革’中,爱萍深陷囹圄,一方斗室,四壁漆黑,竟给了他一个特殊的时空。五个寒暑的日日夜夜,凭籍(注:原文如此)着长年养成的习惯,思绪像一只展开双翅的大鹏,沿着历史的长河翱翔,重新俯视当年与战友们踏过的足迹和鏖战的疆场。那些哼过的句子又跳出来,在黑暗的牢房里闪烁,默默回味,独自低吟。这里发表的有些诗词就是当时记在报纸边角上,塞在破烂衣物里带回来的。……爱萍常说,自己是战士,不是诗人。写的诗,只不过是遇事遇物有感而发,即兴抒怀。常写记事篇,只为自家看,没有多大诗味。但这些诗确确实实是他漫长革命生涯中,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

他早期的诗作,明白如话,朝气中透着稚气。

最早的一首是他在15岁闹学潮时写的:“五卅工人热血洒,传单雪飞人如麻。”

写他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时住在亭子间里:“残更陋巷传叫卖,涎水画饼充饥肠。”他说:“我们这些党的地下工作者,省下每个铜板为了革命,饥肠辘辘,哪像电影里灯红酒绿的。”

在中央苏区,他写道:“糙米饭泡南瓜汤,碗底偷藏红辣椒。”他解释说,南方生疥疮的人多,共青团倡议不吃辣椒,开饭时还要检查的。

写长征途中抢渡金沙江:“金沙浪激追兵来,笑贼尽拣烂草鞋。”

他中年时的诗逐渐显露出潇洒和自信。

写指挥我军首次陆海空军联合登陆作战:“雄师易统,戎机难觅,陆海空直捣金汤。”

原子弹,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他笔下是:“应时而出惊世闻,爆心来去自从容。”

……

就是这些诗,把他带回到久远的年代,带回到血染的战场,也帮助他找回了自己。

屋子里静静的,静的只听见录音机磁带转动的沙沙声。父亲退休以后,我们时常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听他讲述并讨论人生经历的许多重大事件。我不愿意打断他的思绪,我努力体察他来自心灵深处的声音。

就这样,相对无言,很久,很久。

是我打破了沉默,我说:“先休息吧,今天已经谈的很多了。”

父亲挥了一下手,说:“我在监狱里,反复地去想,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但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思绪从当年痛苦中脱离出来,重又款款而谈:

“是一件偶然的事情,使我一下子全明白了。他们递给我一张九大的公报……”

6 理性的思考

1969年,又是一个寒气料峭的春天,“文化大革命”进入了第4个年头,父亲在狱中已经一年半了。

4月,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毛泽东称它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一次团结的大会。

中央最高决策层的构成是怎样的呢?

九大选出的中央政治局的名单上,有这样两组人马赫然醒目:江青、康生、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谢富治;以及林彪、叶群、吴法宪、李作鹏、黄永胜、邱会作。每组6人,共12人。不算毛泽东的24人中,他们占据了政治局委员中一半的席位。

剩下的12人的构成是,毛泽东身边的汪东兴;“文革”中造反组织支持的领导干部纪登奎;三支两军的代表李德生;三个党内元老中,朱德、董必武年事已高,刘伯承双目失明;剩下的人中,有历次党代会都是政治局委员的;有的几乎没有文化,连《参考消息》都要秘书誊写成大字才能看的;再有……

真正有治国治军才干的,历史上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在党内军内享有威望的,同时身体尚可,能主持日常工作的,只有两个人:周恩来和叶剑英。

这就是党的领导核心;这就是胜利、团结的象征。

父亲说:“我终于恍然大悟了。”

“这是个宗派集团。非常典型的党内宗派集团。林彪、江青的宗派集团。这都是一批什么人呢?和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党内的同志还不了解吗?论思想,论能力,论贡献,论人品,论威望,有哪一条摆得出来?只会喊空洞、极左的口号,山呼万岁。”

宗派借着政治运动还魂了。

宗派现象,在党的历史上并不奇怪。据父亲回忆,他自己就经历过多次。

第一次是在中央苏区,清理AB团。据《中国共产党大事记》记载:1931年1月7日,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中国共产党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召开。由此开始,“左”倾冒险主义在全党的统治达4年之久。他们提拔了一些“左”倾教条主义者和宗派主义者到中央的领导岗位,过分地打击了犯“立三冒险主义”错误和以瞿秋白为首的所谓犯“调和路线错误”的同志。并在苏区内“以最大的决心”反对取消派,进行了反AB团、改组派和社会民主党等的斗争,许多优秀干部和群众遭到迫害甚至杀害。

父亲当时因为抵制他们乱抓乱杀,便被视为异己,并冠以AB团分子准备处决。父亲说:“13团团长,上午还和我打篮球,下午就被抓了,说是AB团。要我在少先队中肃清AB团,都是十五六的娃子,笑话!”“后来我去参加苏区中央局第一次代表大会,顾作霖(注:中央苏区共青团的奠基人。历任共青团中央局书记,红军总政治部代主任,政治局委员,1934年6月病逝)告诉我,说你脑袋差点搬了家。我惊出一身冷汗来。”后来才知道,你张爱萍不是反对吗?不靠我们这条船吗?好,那你也就算是AB团分子!也就划入了打击之列。看来,宗派借路线分歧还魂,在党的历史上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后来,亏得任弼时同志说话。他说,AB团的特征是利用宗族关系发展,张爱萍又不是江西人,他是恩来同志从上海介绍过来的,这样才指派顾作霖负责重新审查,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当事人秘密进行的。真是的,脑袋掉了还不知是怎么掉的。直到全国解放,1949年冬全国政协第一次代表大会期间,父亲特意去看望了在玉泉山养病的任弼时同志。

1984年,纪念任弼时同志80冥寿,想起50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联系自己在“文革”中的磨难,两者是如此相似,他感慨万千,写诗怀念解救自己于危难的这位伟人:

“吾师明察张正义,否定文革要彻底!”

父亲曾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长征途中,他们红13团打下天水后,找到个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现在还在,是天水市图书馆。长征以来,转战于人迹罕见的藏、回地区,几乎与世隔绝,现在突然面对这么多的报刊杂志,他和彭雪枫两个人冲进去,好一顿精神会餐。父亲说,有一篇文章,使他好奇,是彭雪枫指给他看的。文章说,如果以水泊梁山比喻红军的话,毛泽东就是宋江,而彭德怀是林冲,林彪是花荣。什么意思?读过《水浒》的都知道,花荣是跟着宋江上梁山的;而林冲则是自己被逼上梁山的。这就应了林彪是在毛泽东创始的红4军成长起来的,而彭德怀则是在平江起义后率部队上井冈山与朱毛的红4军汇合,是红5军的创始人。两支队伍共同组建了红一方面军,红4军改编为1军团,红5军改编为3军团。文章最后问道,现在林、彭分别执掌的1、3军团,同在毛泽东领导下,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像林冲、花荣和宋江的关系呢?

像不像其实并不重要,任何事物都有他的来龙去脉。父亲讲完这个故事后说:“重要的是如何始终坚持党的原则看待和处理这类问题。党不能允许把自己组建和领导的队伍,看成是个人和党闹独立性的资本,任何人都不行!毛泽东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但党的原则是要搞五湖四海,是全党服从中央,而中央则是民主集中制的中央。”

历史上我军各“山头”的形成,大多与根据地有关,由于长期分离割据的状态,形成了相对独立的体系,我们俗称“山头”。其间分化组合,关系非常复杂。红军时期的一、二、四方面军和陕北红军;抗战时期一方面军改编为八路军115师、二方面军改编为120师、四方面军改编为129师,南方八省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115师后来又分为晋察冀(也就是华北)和山东两股。解放战争中又派生出四个野战军和华北军区,等等。

与我父亲有关系的,在建国后对军队建设影响较大的,主要还是在一方面军,也称中央红军中的1、3军团的矛盾。由林彪和彭德怀分别统领的1、3军团,是中央红军的两个拳头,尤其是在长征中,一前一后地护送着中央纵队到达陕北,付出了重大的牺牲。在中国共产党彻底摆脱共产国际控制,确立起毛泽东在党内的领袖地位的转折时刻,1、3军团战功赫赫。英雄主义是军队的灵魂,敢打敢拼,不服输,争第一,有什么不好?但事事要争个高下,互不服气,把荣誉看成唯一,由英雄主义逐渐生出锦标主义来;为了维护小团体的利益,讲义气、好抱团,宗派情绪也就自然带出来了。

早在1945年少奇同志在中国共产党第7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做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就专门分析了党内宗派的问题。他说,党内的盲目山头主义倾向,是一种特殊的宗派主义倾向,它没有明显的错误的政治纲领,但有许多不正确的政治观点与组织观点,有严重的排外主义倾向和小团体倾向。他列举说:只记得、只了解自己部分的光荣历史,而不了解或者忽视其他部分的光荣历史;他们在自己内部,有说有笑,生活融洽,照顾周到,甚至无话不谈;而对其他部分的人,则格格不入,冷淡和漠视,没有应有的尊重和照顾;在党的关系上,表现他们有特殊的山头关系,甚至互相联合,盛气凌人的,而其他的人们,就不得不心存戒惧。

刘最后警告说:这种山头主义倾向,极大多数是盲目的。但这种盲目性,如果一旦被有野心的分子利用,就可能在党内造成严重的纠纷。

许多问题可以追溯到庐山。父亲在谈及“文革”初期传达彭罗陆杨和刘邓的问题时说:“在庐山,彭的问题出来后,把林抬出来;七千人大会、‘文革’搞刘邓、彭罗陆杨都是把林用飞机接回来,利用这股势力。同庐山一样,逼得你发言、表态,不是讲求真理,而是投其所好。这哪里还有什么正常的党内生活啊,是窝里斗,翻旧案。我对这种政治极其厌恶。”

正如父亲所说的,在高压下,你该怎么办?沉默、批判、揭发?小批小揭,还是大批大揭?“文革”中叫划线站队。尤其是和被打倒的人有过历史渊源的同志,压力就更大了。吴法宪在他的回忆录中说,因为经不起压力,违心地揭发了黄克诚。吴这里说的实际上是指黄在战争年代“私藏金条”的事情。这发炮弹对黄克诚内心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黄写道:“对我揭发中最耸人听闻的是莫须有的黄金问题。”“会上一片哗然。我一向被认为是清廉、克己的人,忽然间似乎成了大贪污犯。”“我尽管已经背上了‘右倾反党’的罪过,但实在耻于‘贪污’的名声。”(注:《黄克诚自述》318~319页)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说过,在他们印象中,吴法宪这个人过去并不坏。在3师时,他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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