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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担任谍报工作。晴信以为或许只有具备此种相貌的男人,才能成为一流的间谍。虽然山
本勘助的相貌平凡,但他的眼神却相当地犀利:同时,不移视线地直视对方眼睛以洞悉他
人的内心,也是他的特徵之一。晴信等著山本勘助抬起头来,因为当晴信问他是否只说了
这些话?他回答是的,然後又低下头去的神情,引起了晴信的怀疑。
(勘助必定有所隐瞒。)
这是晴信的直觉。勘助把头抬起来。虽然他明知抬起头就会碰到晴信的视线,却也无法如
此永远地低著头。
「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山本勘助看到晴信的脸上带著微笑,心想晴信可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心事。
山本勘助带著苦闷的心情退下。在他背後操纵的是今川义元:而晴信却是他表面的主人。
虽然他现在已仕於武田,但把武田的消息报予今川却是他的任务。尤其是要在晴信的面前
隐瞒自己所知道的事实是非常痛苦难挨的。
「晴信似乎是个相当有才干的男人。」
当今川义元听完山本勘助的报告後沉吟地说。晴信似乎早已洞悉了诹访赖重的策略,并且
以为诹访是比目前的海野更重要的敌人,正计画去攻打。这些使今川义元感到非常的不安
。
(他在武田的家臣中拥有这么高的声望,而且在智勇方面均胜过信虎,将来威胁骏河的会
不会就是晴信?)
义元在心中思量著。万一将来真的如此,倒不如把晴信留在骏河当俘虏,让他的弟弟信繁
继承武田的家业,如此对骏河可能较为有利。虽然任由信虎胡作非为是不无问题的,但在
不久的将来,信虎就会自食恶果,自取灭亡。今川义元对晴信的情况做了进一步的询问後
,说:
「好,告诉晴信我将派一百人前去迎接。」
山本勘助可以从义元的神情中,概略地知道他心中的意图。
晴信召集了主要的家将,宣布:
「现在我们就要下山进入诹访,然後再回到甲州。一路上要特别小心,绝不可掉以轻心。
凡是非当地的居民,一律予以逮捕,押到我这裏来。」
接著,晴信又派哨探到远方,对前进的路径小心地戒备。
下了大门峠,进入诹访的领土不久,有个百姓模样的男人被捕。这人潜伏在民家後面,自
称是诹访的人民,但让他和当地村民交谈,却发现他没有诹访的口音,而操著骏河的腔调
。晴信的部下把他围起来,正准备对他做进一步调查时,男人招认自己是要送信给信虎公
。他被押到晴信的面前。
信是今川义元寄给信虎的。信裏说将在韮崎一带等候晴信公子,希望不要发生差错,并期
能派十名武田的士兵,把晴信公子交到我方派出的使者高间五郎兵卫的阵营。一路上的安
全,我方会全权负责,敬请放心。另外,信末还附署著:晴信公子有背叛的意图,千万不
可不防。
晴信读完信後,大声地把塩津与兵卫叫过来。
当塩津与兵卫的马溅著水花奔驰到信方的身边时,信方心想必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信
方望著塩津与兵卫的脸,又回头看著在後方遥远的信虎的本营。
塩津与兵卫并未下马,而和信方的马并驾齐驱,把今川义元寄给信虎的信交给他。
板垣信方并没有露出过分惊讶的表情。读完信後,他仿佛在等候晴信的交待般地望著塩津
与兵卫。
「晴信公子说万一高间五郎兵卫不肯答应,虽然是残忍一些,但也不得不把他杀了。」
板垣信方深深地点头道:
「一切照办,敬请放心。」
诹访赖重在矢崎一带和武田的一行人分手了。位於行军队伍中间的诹访军离去後,甲军重
整阵容,继续向甲斐国前进。
「说真的,我很想在这裏让赖重公吃点苦头。」
晴信遥望著正离去的诹访大明神旗而喃喃地说。
「你是否觉得武田的行动有些失常?」
取道诹访不久,赖重对千野伊豆入道说。
「在下也有同感。在行军的时候,前锋和本队间曾有好几次快马连系。虽然他们对我军有
所警戒,但事情看来好像与我军无关。据探马的报告,军队进入诹访不久,他们即捕获了
一名奸细。
从此以後,武田军的内部似乎也起了骚乱。」
千野伊豆入道又把马骑近赖重的身旁,说:
「我认为我们可以把军队暂时驻扎在这裏,观望局势的发展。」
为了刺探甲军的情况,千野伊豆入道派出哨探随後追踪。
晴信听说高间五郎兵卫率领的队伍已经来到韮崎,便带了所有的部属前去将高间五郎兵卫
及其军兵包围起来。
被押到晴信面前的高间五郎兵卫,略带意外地仰望著晴信的脸说:
「在下是前来迎接公子的。」
这是传达今川义元的话。
「你为什么不说是前来迎接信虎公呢?我命令你说一遍。」
晴信用手按著剑说。但高间五郎兵卫却不肯,他睥睨著晴信的脸,字句清晰地说:
「在下是前来迎接晴信公子的。」
「了不起!高间五郎兵卫。但我却无法和你一起到骏河。」
晴信命令高间五郎兵卫切腹自杀。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纠纷。」
板垣信方对信虎说。
「什么叫似乎?我命你去彻底查明後再回来报告。」
信虎以不安的神情说。板垣信方挥鞭奔上附近高亢的山丘,但即刻回马过来说:
「晴信公子的军队看来发生了小争执,请老爷先到那山丘上。」
信方把信虎引诱到山坡上。在不远的地方,晴信的军队正围著一只小队伍。
「咦,那不是今川公的军队吗?一定是今川的军队来迎接晴信了,快撤退我方的军队,把
晴信交给今川公的使者。」信虎狂叫般地命令板垣信方。
「遵命。」
信方留下信虎和十名士兵往山丘下去了。当信方将要走下山丘时,武田的军队开始包围山
丘。
信虎以为这是由於本营设在山丘,因此这些士兵是本营的卫兵。但当这些士兵的枪尖朝向
山丘时,使信虎因惊恐而两脚发抖。
「难道他们疯了。」
信虎持著枪跑下山丘。结果,那些士兵同时地把枪尖指向他。持枪的士兵围成二、三重,
绝不是信虎一个人所能突破的。
「你们疯了,我是武田信虎!」
虽然他大声嘶喊,士兵们却没有任何的移动。他们不但把枪指向他,而且在他们的眼裏流
露出一股杀机。
「板垣信方到那裏去了?甘利虎泰呢?……」
信虎叫著武田世家诸将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主公,请稍微忍耐一下。」
回头一看,侍臣古川小平太站在那裏。
「他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信虎咆哮著说。
「在下认为现在最好到骏河避避难。属下等十人会和今川侯派来迎接的兵马一起陪同前往
。」
古川小平太跪在地上说。
「小平太,你也早已知道这件事了是吗?」
信虎把最後的期望都寄托在古川小平太的身上。
「是的。为了要稳住武田的基业,我们只好这样做。」
(连近侍古川小平太都参与此事!)
信虎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用血汗平定的甲斐,最後却被甲斐的人民所
背弃,实在是件可悲的事。信虎再度挥鞭回到山丘上去。山丘上的局势已经完全改变。原
来包围在山丘周围的兵马,这时让出了一个缺口,并从此引进在山丘下今川派来的队伍。
武田的军队也不知在何时重整了阵容,每个阵营都竖立了旗帜。和信虎所在的山丘遥遥相
对的是竖立在高地上鲜艳的武田菱旗。那裏必定是晴信的本营。
信虎默默地遥望武田的阵营,心中暗暗赞美。同时,他也赞叹在他不知不觉间安排这计略
的晴信,以及以高超的手段出卖武田元首的老将们能够有条不紊地达成协议。一阵风雨掠
过信虎的脸。雨水沿著信虎的脸颊滑下,就如泪水滴落地面一般。
信虎把马首转向山丘下面。这时响起了擂鼓的声音。那是出兵的鼓声。晴信为了替父亲送
行,特别命人擂打这鼓声;然而,听在信虎的耳中却像是一阵阵的讽刺。他心想今生今世
恐怕再也不能听到这种鼓声了。
守护信虎的十名武田家将和今川派来的百名士兵,以及在他们前後担任警卫的二百名武田
士兵缓缓地离去,静静地向前移动。
晴信站在高地上目送著父亲的背影直到消失为止。他深深地体会到生在战国时代的悲哀。
因为,如果不放逐父亲,自己就要招来杀身之祸:而放逐父亲的罪恶感也不可能如此轻易
地磨灭。
板垣信方走过来,打算和晴信说些话。晴信瞪视著他,在这种场合,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
无济於事的。然而,板垣信方却说了一些令人意外的话。
「探马来报说,诹访的军队伪装返回在诹访的上原城,结果却急急地转向甲州公路,似乎
企图反攻过来。当今之计,最好能尽快赶回古府中。」
虽然板垣信方说这些话,但晴信并不会以为对方是个冷酷的战争主义者。可悲的是自己生
逢乱世,刚刚才放逐父亲,现在又马上要思量如何应付下一场战争。他并不以为自己是个
幸福的人。
晴信眼中含著的泪水,慢慢地滑落下来。
这年六月十四日武田大夫(晴信)将其父亲信虎押赴骏河。这是由於信虎的恶行昭彰,故
不得不如此做。这件事使得百姓、侍臣、僧侣及男女老幼皆大欢喜。(《妙法寺记》)
风之卷05手扇
晴信骑著马向古府中前进。
这是一场带著心痛的凯旋。即使他有千百个理由放逐父亲,但世人将会把他视为不孝子。
想到自己将终生背负这种谴责,晴信始终感到闷闷不乐。
板垣信方跟随在晴信的身旁。虽然晴信一言不发,但他却能体会主人的心情。来到能望见
踯躅崎的地方,信方首先开口说:
「应该对诹访侯采取什么行动?」
信方首次向已经成为甲斐国新领主的晴信提出请示。
「你看著办好了。」晴信以忧郁的神情说。
「如果诹访侯和小笠原长时侯一起进攻过来,要怎么应付呢?」
晴信没有回答。他想暂时抛开战争的事,过著平静的生活。就像要回避信方一般,他突然
加快了马速,奔驰向前。在愈来愈热闹的古府中街道上,人们目送著晴信骑在马上奔驰的
英姿。雨水打在晴信的脸上,寒冷的水从脖子一直渗透到身体的深处,使他感到非常地畅
快。他沿著街道直奔向前,等到马头转向踯躅崎的方向时,他觉得烟雨中的踯躅崎有一种
与平日不同的气氛。踯躅崎显得毫无生气,有点忧郁和阴沉。
晴信向爱马加鞭。当他愈来愈靠近踯躅崎,围绕在他的新城馆的气氛也愈来愈令他感到不
安。
与其说那是一种阴沉的气氛,倒下如说是空虚。这与他放逐父亲毫无关系,因为这并非驱
逐父亲的罪恶感所引起的,而是冲著晴信而来,一种挥不开的沉闷与不安。
(城馆发生过一些不幸的事。)
晴信有这种感觉,而且这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不幸。或者,就是因为这件事形成一股妖气,
笼罩在踯躅崎的山丘上。
晴信想起了正室三条氏所生的次男信亲。信亲一生下来就双眼失明,体弱多病,就连要乳
的哭声也异常地细弱。晴信一直想替这个儿子取一个强壮的名字。尽管这样做也并不一定
就能使他强壮起来,但如果不这样做,晴信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心意。这次他替
儿子准备了一个名字……海野二郎……他想把这次出兵小县而得到的海野平野,当作次男信亲
的名字,并纪念他的凯旋归来。
(莫非信亲……)
但晴信立刻予以否定了。他想这是自己过於担心孱弱儿子的杞忧而已。然而,旋即他又产
生了另一种更大的不安。这裏面一定有文章,而且是很大的不幸在等待著他。当他愈接近
城馆,这种不安感益形炽烈。
「阿谷!阿谷是否平安?」
晴信突然在马上叫了起来。不幸是否发生在阿谷的身上?晴信想起在远征小县的前夜,三
条氏曾说过阿谷患有肺痨。三条氏故意不说阿谷的病,反而以恶意的心理问他难道不知道
她患有肺病。当时三条氏的眼睛裏藏著一种几近杀机的神色。
(莫非阿谷发生了意外?)
想到可能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不幸时,晴信的心情也随著开始混乱,心脏七上八下地跳著,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他衷心地想念著阿谷。
晴信在新城馆面前下了马,向出来迎接的武士问道:
「阿谷在不在?」
这是当上新领主归来的晴信所说的第一句话。武士并没有回答,反而望向城馆的深处。那
眼神并不意味著阿谷在裏面,叫他放心:而是暗示裏面曾经发生一些事情。
晴信进入城馆,几次呼喊阿谷的名字,却没有丝毫的回音。如果是平时,阿谷必定会第一
个出来迎接他:然而,现在他却看不到阿谷的身影。原来服侍阿谷的老婢俯伏在房间的走
廊上颤抖著。
「阿谷那裏去了?」
老婢颤抖得更厉害,但没有回答。晴信随後走入三条氏的房间。
当晴信以苍白的脸色走进来时,三条氏以无动於衷的表情迎接他,说:
「这不像已成为甲斐领主的行为,希望您能对这种轻率的行为加以检点。」她不带丝毫感
情地说。
「少罗嗦!我问你,你把阿谷藏到那裏去了?」
「阿谷患了肺痨,我把她送到笛吹川上游的温泉乡疗养去了。」
「什么时候送去的?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决定?」
晴信的声音抖颤著。他的表情愈激动,三条氏的态度却愈加地镇定。
「我是武田家继承人晴信公子的正室,家父左大臣三条公赖教导我:凡是後宫的事,我都
有义务管理。我只是依照父亲的教导去做而已。如果我的京都作风在甲斐行不通,我愿意
接受任何的谴责。」
三条氏胸有成竹地说。晴信望著这个动不动就喜欢炫耀自己是左大臣三条公赖的女儿的三
条氏。当他看到她那一张又扁又大,倨傲而不可侵犯似的脸时,他憎恨父亲信虎因为觊觎
京都,而为他带来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然而,不管如何,她将继续成为他的元配夫人
,这使晴信的心情更为郁闷地走了出去。
晴信立刻上了马。
「晴信公,您要到那裏去?」板垣信方拉住马辔说。
「到笛吹川上游川浦的温泉乡探问阿谷。」
「向阿谷娘娘探病?」信方露出讶异的神情,但他立刻又说:「虽然探病很重要:但我想
在这之前应该向御旗、盾无(武田的传家之宝)祭告将要继承武田的家业,并向臣属们发
表谈话。」
板垣信方似乎非要晴信停下马来,扶他坐上信虎曾经坐过的甲斐领主的宝座不可。
「信方,这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似乎不必太过心急。对我来说,现在最让我担心的不是这
些,而是阿谷的事。」
晴信向山丘後面奔去,将马头转向东方,朝著笛吹川的上游前进。二骑人马随从在後:再
後,又有十骑跟随。
板垣信方以期待及不安的眼神目送晴信远去,心想著:
「主公的年纪尚轻,凡事都较积极。」
信方在背後称赞新领主,然後召集留守的家将们,听取有关国内外的消息,并向陆续归来
的探马询问有关诹访军的动静。
诹访赖重假装要退回上原城,半途却又折了回来,跟在武田军的後面,进入甲州国境。但
他们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只是休养兵马,采取观望的态度。
武田信虎被晴信放逐到骏河的消息,早已被诹访军派出的间谍所探知。诹访赖重对甲斐的
政变极为重视。他即刻把这个消息通报予邻国的小笠原长时,并附带说明甲斐的混乱局面
,要一举占领甲斐似乎不太困难。
笛吹川因为梅雨而涨了起来,形成一股急湍滚滚流下。晴信主仆的马蹄声隐没在隆隆的水
声中。天气乾燥时到处扬起尘埃:下雨时则又到处形成沼泽的秩父公路,因为霪雨绵绵,
几乎看不到人迹。晴信等人的马匹溅起的水花,洒落在道路两旁的八仙花叶子上,八仙花
微微地颤动。当街道远离笛吹川,可以听到薮莺的鸣叫声。但或许是由於霪雨的关系,鸟
声也比平时来得微弱,仿佛泄了气一般地啼叫二、三次之後,便立即跳到另外的枝头,飞
得不知去向。
晴信不让马儿有片刻休息。每当马速变慢时,他便毫不留情的用力挥鞭。这与平时对马匹
极为体贴的晴信完全不同。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跟在晴信的後面。虽然信方曾经交待
他们无论在何种情况都不能离开主人,但这次他们与晴信的差距却愈来愈大。
晴信与部属们的差距变成一丁,不久又变成了二丁。
在晴信的脑海中已没有马匹的事,根本就没想到这种骑法可能会伤害到马,一心一意只想
早点到达温泉乡,渴望能立刻看到阿谷的面容。她的影像断续地掠过晴信的脑海。阿谷笑
时的表情、生气的表情、羞涩的表情、向他求爱的表情以及满足後松懈的表情,一一地浮
现在他的眼前,然後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向他说:
「晴信公子,我可能不久於人世了。」
晴信忽然想起她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确信自己无法活得太久。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才能了解,我偶尔会有这
种预感。」
平时嬉笑撒娇惯了的阿谷,这时仿佛判若两人。
「偶尔?」晴信以不安的眼神问。
「当我得到您的宠爱时,我经常有这种感受。或许是怕如果被您抛弃,我再也无法生存下
去,因此有这种念头,希望您对我……」
这是阿谷经常使出的手段。当晴信望著阿谷以认真的表情说这话时:心想女人的心理实在
比男人想像的更复杂。然而,如果当时阿谷所说的预言真的被料中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的。」
晴信对著雨水说。
(假如三条氏……)
晴信的马缰一时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太过荒唐,竟然有这种卑鄙的想法。即使三条
氏位居元配的地位,也没有权利杀死他的侧室。她应该知道如此做等於自掘坟墓,晴信绝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