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雍正三年(1725)到光绪末,怀远人有8人中进士,占全县17名总数的47%;举人(多是武举)75名,占同期202名举人的37。12%。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辉煌的数字!怀远子弟的聪颖好学、积极上进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陈腾远本人,就是这方面极好的一个表率。史料显示,这位早年读书时满怀大志又无可奈何地被迫放弃举业远迁他乡的“义门陈”的后代,实际上,内心深处一直还潜藏着走科甲正途的人生理想,所以,当年播迁义宁的时候,他把父亲文光留下的书籍悉数收拾进行囊。大约早年的读书经历,已经让他清楚地认定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蕴涵的种种深意。《义门陈氏宗谱》(以下简称《宗谱》)对这段让人难忘的耕读生涯有比较详细的记载。它告诉人们,异地创业的陈腾远,白天为生计辛苦劳作,晚上入夜,房内家人入梦,窗外虫声唧唧的时候,他常常会轻轻地打开书卷,端坐桌前,孤灯为伴,参读黄卷。这种耕读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腾远生命的晚年。《宗谱》载称:“陈腾远年七十始循例入太学,以继先世科甲家声。”伟哉!善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至少从腾远父文光以来,陈寅恪家族就埋藏着一个久远的读书梦。
陈腾远以后,子克绳、孙伟琳,虽然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就,但毫无疑问地都代代承继了这个高贵的读书梦。
克绳是陈腾远的长子,属老来得子;克绳下面还有克调、克藻、克修三兄弟。克绳自幼聪颖,而且忠诚老实、为人厚道,读书方面也很有天分,惟运命不济屡试不中。再后来,随着腾远日渐年迈,克绳无奈,又不得不跟当年的父亲一样将对举业的执著转为家业操持的思索。治家方面,克绳一样显示了过人的才华。从内来说,“凤竹堂”的修建是个典型表现;由外来看,这主要体现在陈克绳热心公益、树立家声上。
据《宗谱》:“鲲池(陈腾远)公壮岁迁宁,始择居于护仙源,虽川源秀丽,系在崇山峻岭之间,且基址狭隘,其屋仅堪容膝。时公年已八十有三,尝语诸子曰:吾少壮来宁,历数十年之辛勤,虽精神不衰,今苍然为八十余之老翁矣,惜未建一堂屋,上以妥先灵,下以聚儿孙,尔曹识之”。暮年的陈腾远向儿子们诉说自己未酬的壮志,没有别的,那就是希望儿辈们能替他完成这个念想已久的心愿。中国人心里都清楚,这种话一多半都是说给老大听的,何况他们兄弟四人中,克绳确实也是顶梁。老父的话深印在了克绳心底。
当年冬天,克绳就备好了工料,而且花大价钱八抬大轿请来远近闻名的几位风水先生帮着确定房址。几经周转,翻山越岭、左寻右觅,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埝儿,一个让几位先生都赞叹不已的宝地,这就是竹塅。竹塅那地,山环水抱,灵气缭绕,四方分布的几条山系,拱拥环抱出一片形似躺椅的祥瑞之地。先生们一致认为如此好地,定会让陈氏后裔长发其祥。而后他们又插草为标,钉下了新屋基址的第一根标桩。地方选定以后,当年九月,陈家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干了起来。大约到了第二年的五月,新家终于落成了。时值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这就是我们今天仍能看到的、保存完好的陈寅恪故居,竹塅陈家大屋,屈指算来已有二百一十余年的历史。大屋的建成让鲲池公陈腾远深感欣慰,名之曰“凤竹堂”,年逾八旬的他感叹道:“古人云安居乐业,今日我家堂屋落成,祖宗得有凭依矣!儿孙得有栖息矣!吾亦得以优游杖履矣!虽少壮勤劳,暮年创此一屋,愿亦慰矣!”认为“凤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凤有仁德之征,竹有君子之节。我家子孙必仰凤凰之高风,慕劲竹之亮节,将我家祖上的美德发扬光大!”
如果说风水先生所言不差,竹塅大屋为陈家子嗣的后世发达预埋了福祉的话,那么克绳热心公益的行止则为陈家一门赢得了当世声名。《宗谱》中关于克绳有“治理家政肃内严外,合义门之规”,“建仙源书屋,拨田租为膏火”,“倡修祠宇,修考棚,立义渡,起浮桥,辟桐树岭路,主修陈氏谱牒”等文字,从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克绳对公益事业的热心倡导和积极投入。从至今可见的竹塅三合河路边的一组碑文中,可以看出,直到晚年克绳对公益之事的投入仍是那样义无反顾。碑文清楚记载着八旬老人陈克绳“带头捐资修三峡河路”、“禁无赖僧道借称盖庵塑佛扛神抬轿挨户强行化缘”、“戒民从善勿沾游荡赌博偷窃恶习”等等善行义举。
克绳在82岁上与世长辞。临终时,特别嘱咐家人要将他的坟墓埋葬在陈家大屋背后山脊上的古木丛中,说是死后也要看着他子孙走向显达,中举、中进士,在他亲手建成的陈家大屋地场上竖起中举中进士的旗石!否则死也不会瞑目。而今的人们在参观陈寅恪旧居时可以看到,在陈家门前两侧的地场上确实竖起了中举中进士的旗石,这是陈寅恪祖父陈宝箴和父亲陈三立分别在中举、中进士以后竖的,陈家子孙们并没有让先人的遗愿变成海市蜃楼的玄谈。这是后话。
和腾远一样,克绳育有四子,规镜、规鋐、规钫、规鎬,分别为元配谢氏和副室何氏所出。不幸的是唯规鋐福厚,其余三子不幸早殁。
规鋐,名伟琳,字琢如,号子润,是陈寅恪家族晚清崛起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与自己的父辈及祖父辈不同,伟琳从小得以接受良好的教育,虽无意出仕,但天资颖悟、禀赋卓异的他在学问素养上显然要较先辈好出许多,兼之推重阳明,有心经世,游山玩水不忘“考览山川,核其户口,扼塞险易,以推知古今因革之宜,与其战守得失之数”,这一切都为这个家族丽日中天的陈宝箴时代的到来,提供了家庭环境的熏陶和支撑。
人们应该注意到,当陈克绳奋力建成“凤竹堂”的1793年,承平日久的有清一代事实上已经走到了乾隆朝的晚期,曾经兴旺的家国已经是渐显疲态。二十年以后,1813年9月15日,天理教领袖林清在入教太监的带领下,率人进入清宫,杀进了皇帝家里。尽管起义很快就失败了,但却以“从来未有事,竟出大清朝”的惊天壮举,宣告了其对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欢歌过后悲忧起的“革命性”预言。一句话,盛世已去,历史的镜头不可避免的要从文弱书生的肩头滑落;乱世将起,人们期待着安邦治国、能文善武的枭雄登场。
几番晃动以后,素色的镜头重新稳住,开始有人不声不响地悄然登场,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历史的嬗变推动了他们的出场,而后他们将以自己的方式试着去将历史改变。
必须指出,出场的人物里,也包括陈寅恪的祖父——
二、一代英豪陈宝箴(1)
人们对陈宝箴的怀念是伴随着陈寅恪热的上演而出现的。
有的学者认为:戊戌时期的中国社会,到处一片变革之风。有识之士都意识到,不变革,中国便没有出路。就中尤以义宁陈氏最能身体力行。但义宁父子是稳健的改革者,主张渐变,反对过激行动,尤其不喜欢好出风头的康有为,而希望稳健多识的张之洞出面主持全面的改革。所以然者,是由于明了能够把改革推向全国,关键在握有实权的西太后的态度,没有慈禧的首肯,什么改革也办不成。应该说,这是义宁父子的深识。如果当时的改革能够按照陈宝箴、陈三立父子的主张,缓进渐变,不发生康有为等人的过激行动,清季的历史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可是历史没有按照他们的预设发展,相反,走了一条从激进到激进的路,致使百年中国,内忧外患,变乱无穷。戊戌以后,近代中国的历史虽然没有按散原预想的路线走,却一再证明他的渐变主张不失为保存国脉的至理名言。①
姑且不论这种历史的断定是否部分地是对陈寅恪文化成就之相关背景的捎带肯定,我们认为,它至少部分地道出了一个重要的历史事实:晚清之世的陈宝箴是一位洞达世事又明辨事理的有为之士。
我们还是从陈家自身的历史来展开叙述。
当地人传说,陈宝箴降生的道光十一年(1831)农历正月十八那天晚上,下竹塅人见到上竹塅陈家大屋上空红彤彤一片,还以为是失火了就都赶去救火,到陈家以后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失火。可巧人们赶上了陈宝箴的降世,说是在其呱呱坠地大声啼哭的那一刻,那片红色也就消隐不见了。传说的可信与否已经无从考证,我们姑且置之不论,权以阙疑。
不过有一点相当明确,就是陈宝箴的出生宣告了竹塅陈氏家族黄金岁月的即将到来。伟琳对聪明过人又大胆勇武的小陈宝箴喜爱有加,严格督导,无限期待着父亲的遗愿可以借陈宝箴的天资得以实现。毕竟父亲的坟头就在屋后的山坡上,这叫为人子的伟琳时刻都不敢稍忘。
时光荏苒,春华秋实里二十载匆匆而过,陈宝箴长成就读州学的青衿士子。
这一年,也就是咸丰元年(1851),八月,打扮一新的陈宝箴去参加南昌乡试。临行问新婚的娇妻黄氏说自己像不像个举人,黄夫人开完笑说是像个鬼。陈宝箴闻言甚喜,说是“鬼”就是“举”。之后不久,陈宝箴果然金榜题名中了举人,部分地实现了祖父的遗愿。无须推证,弱冠中举的陈宝箴给三世祈盼(从文光到腾远到克绳)的陈家带来了久违的惊喜,这一年的陈家理所当然地会因此而在家族史上刻下芬芳馥郁的欢快气息。虽然,当此之时,存在了两百年的满清帝国的有些地区已少能平静从容地去倾听渔歌唱晚的安祥、去感受晨钟暮鼓的和气了。
中国,中央王国的大清朝明显地今非昔比了。
半个多世纪以前的1792年,也就是克绳盖成陈家大屋的头一年,乾隆皇帝因为马戛尔尼不肯以藩国之姿恭顺地向他行跪拜礼而断然拒绝了英王提出的所有通使通商协定,当时的中国虽然已多少有些暮气,但就像那位英雄神武的皇帝一样,仍然有着不凡的气宇和轩昂的体魄。然而,整整五十年以后,昔日的天朝上国在几经抵抗以后终于败在坚船利炮的神威之下,在工业革命支撑着的英国军队就要攻打南京的时候,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英帝国的要求,签订了《南京条约》。自此而后西方列强踵足而至,外患频仍的清王朝在主权沦丧的道路上一步深陷了下去。华夏衰而“蛮夷”盛,中华帝国的外部再也不见了宗藩体制贡贡赏赏的安祥。
令人痛心的一点在于,事实上,这远非悲剧的全部。同时不再的,还有内部的和气。
就在陈宝箴中举前半年多,大他十八岁的落地秀才洪秀全起兵金田,掀开了太平天国运动的大幕。九月,他们占了蒙山县(旧名永安),定国号为太平天国,洪秀全自称天王,要取爱新觉罗氏的皇位自代之。一场比“林清”起义严重得多的“上帝教”梦魇迅速在大清朝廷的上上下下弥漫开来。
对近世中国历史有切身实感的蒋廷黻在自己的名著《中国近代史》中这样写到:“那时的官兵不但不能打仗,连乡下的土匪都不能对付,所以人民为自卫计,都办团练。这种团练就是民间的武力,是务正业的农民藉以抵抗不务正业的游民土匪。这种武力,因为没有官场化,又因为与农民有切身利害关系,保存了我国乡民固有的勇敢和诚实。曾国藩的事业就是利用这种乡勇,而加以组织训练,使他成为一个军队。”
大约与曾国藩办团练相前后,陈伟琳也创办了义宁州团练;陈宝箴随同帮办。正如举身军事成就了垂名青史的曾湘乡一样,协办团练把年轻的举子带上了一条壮丽的事功行途。正如有的学者所说:“陈宝箴的仕途生涯,始于军旅,而他初涉军旅,是从办团练开始的。在与太平军的作战中,他英勇善战,屡建奇功;而且多谋善断,深得父亲的赞赏和喜爱。在此期间,陈宝箴在父亲的指导下,熟读诸家兵书,精研攻守战术,积累了不少沙场征战的经验。”①
历史地来看,陈宝箴的军旅行途基本上同太平天国相终始,期间有三件事情特别值得关注。
一是挡住石达开的进攻,协助收复义宁城。1855年,伟琳去世的第二年5月,石达开率数万大军从湖北进攻义宁州,激战20余日后,势单力薄的义宁州城最终被攻破,州牧叶济英殉职,义宁团练也损失严重。但陈宝箴不管条件何其艰苦,依旧率团练坚持战斗,终于协助湖南湘乡罗忠节部官军收复了州城。以此,义宁团练得以迅速扬名,陈宝箴也因此受到了朝廷的嘉奖,咸丰谕令他以知县候补,尽先选用。
二是在两湖交界地岩塘,助力好友的果健营再拒石达开的进攻。当时湖南巡抚骆秉章调任四川总督,陈宝箴的好友易佩绅、罗享奎奉命去湖南招募乡勇组建果健营。陈宝箴被邀一同前去。在两湖交界地的岩塘,果健营碰上了太平军的进攻,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宝箴的战场旧友石达开。当时果健营虽然凭着险要地势以及陈宝箴对石达开战术与为人方面的熟悉得以力抗强敌,但时值冬天,粮饷与冬衣匮乏的问题石头一样压在将士们心头,情况异常紧急。没有起码的后勤保障,很难说果健营还会继续坚持下去。为此陈宝箴只身赴湖南永顺求助。当衣着单薄的他见到永顺县令并痛陈了前线将士的艰苦以后,被深深感动的后者很快备出了部队所需物资,后勤堪忧饥寒交迫的果健营赖以维系战斗力的基本生存资源终于有了着落。由此,果健营士气更加高涨,石达开久攻不下只得怏怏而退。
三是在席保田帐下献计擒住太平军幼王。自从在京城亲眼目睹了
圆明园被焚一事后,陈宝箴就决意不再迷恋科场前途,而要积极投身于军事领域,切切实实地作一些利国利民的事举。果健营事后,陈宝箴由郭嵩焘举荐往见长自己二十岁的曾国藩,入湘乡之幕,被曾氏礼为上宾、目以奇士。期间曾设计化解曾国藩同沈葆桢之间的矛盾。后来因为席保田力邀,兼之陈宝箴欲多涉实务,遂往居席氏帐下。同治三年(1864),太平军首府天京被湘军攻克,太平军幼王及洪仁瘸鎏咏鳌U馐背卤鹌窘枳约旱难都斗治鋈衔湟欢ɑ崽油觥
福建,因建议席保田派兵到广昌、石城间的杨家牌设伏。依计行事的席保田部果然顺利俘获了洪仁⒒莆挠⒌鹊炔簧偬骄臁3卤鹩纸ㄒ樽坊骱楦M跽妫笸嗫!
事后,席保田曾竭力想奏保陈宝箴出仕,为后者婉拒,但患难与共的人生经历无形中让两人结下了深厚友谊,后陈宝箴的长女嫁入席家为妇,二人结成了儿女亲家。
陈宝箴在席军一年后,逢曾国藩在江宁大开幕府,乃复投曾氏门下。
同治四年(1865),曾国藩升任直隶总督。在曾氏的保荐下陈宝箴入京面圣,被授以知府发湖南候补。嗣后,出入军旅十余载的陈宝箴踏上了真正的仕途之旅。
迁居义宁的陈寅恪家族正式走上了显达的路途。
有意思的一点是,在施展为政的才华以前,历史似乎有意要让陈宝箴再最后展示一下他的军事才能好为稍后的政治生涯多积攒一点履历上的资本。初到湖南时,正巧赶上苗乱严重,而席保田又因病离职导致湖南没有可堪重任的将才好用,陈宝箴的到来如雪中送炭一般照亮了巡抚刘琨的双眼:雄才大略的陈宝箴“理所当然”地被派去贵州平定苗乱。应该承认,过去十多年出战入乱时的精彩表现,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陈宝箴,面对苗乱,他应该会有同样精彩的表演。
现实的回答是响亮而干脆的:一年以后,立了军令状的陈宝箴干净利索地平定了苗乱。其后,陈宝箴还参与了善后事情的处理。
太平军、捻军,而后又苗乱,毫无疑问,天朝上国的大清朝在内忧外患中,应变显得越来越乏力,确如有的海外中国学者所看到的,从某种层面来讲,此时的清朝已经是一个僵滞朽腐的老大帝国。然而,历史从来都不会是一种单色。不可避免地衰落和沉沦的同时,晚清中国也开始呈现出缕缕炫目的彩色,新鲜的生命在悄悄萌动。
1874年,年仅4岁的醇亲王之子爱新觉罗?载湉继无嗣皇帝同治之位做皇帝,是即德宗,清代历史上倒数第二位帝王。第二年改元光绪,大清王朝开始在沉沦与上升的交织互动中上演它最后的清唱。同一年,陈宝箴被任命为湖南辰沅永靖道官职。
主政永清期间,陈宝箴扎扎实实地为当地老百姓作了几件事情,扫除恶霸、疏通河渠、引种蕃薯,大大改善了当地治安环境、生存环境和百姓的生计状况,引来好评一片。郭嵩焘在《送陈右铭赴河北道序》一文中说:“君之去远矣,则宜湖南之人流连咏慕,彷徨太息于君之行也!”虽属友朋饯行,但从中我们还是隐约可以了解当年陈宝箴主政的誉声和成效。
光绪六年(1880),陈宝箴授河北道。由于政绩卓著,两年后被擢升为浙江按察使。光绪十五年(1890)由于王文韶的举荐,陈宝箴授湖北按察使,旬改布政使,三年后,再任湖北按察使,又授直隶布政使。1894年,光绪委陈宝箴以东征湘军转运粮台职,第二年升湖南巡抚。从光绪元年的1875到升任巡抚的1895年,整整二十年的宦海沉浮,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政治才能,陈宝箴逐步成长为国所倚重的封疆大吏。
无庸讳言,擢升巡抚在陈宝箴和他的家人乃至族人看来当然是件好事。作为传主的祖父,行文至此,笔者都不禁有一丝丝的喜悦和快意,二十年风风雨雨,总算迎来了月明花开的好日子,经年磨练的陈宝箴终于可以尽情地在自己管事的一方足够扑腾的天地里励精图治、一展雄才了。然而,我们终究不能了无牵挂地尽情欢喜。可悲的一点在于,陈宝箴的宦途绝非世界的全部,陈宝箴生活的世界里还有更多更为重要的事情,不由得我们不去注意。
不需说,甲午战争对中国的影响是巨大而深刻的,以至于人们似乎很难找到一个恰适的词语对它进行准确地表达和界定。学者何晓明在《中华文化史》一书中曾就此写下过这样一段文字:“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