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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大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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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静下来了。死寂。

孙武在终于停止了厮杀的冬日的战场上站着,心中突然一片空白。他的征袍和犀甲都已被戈划破,在风中作响。他的脸上身上,溅上了血,现在那血污凝固了,扒着脸紧巴巴的,很不好受。他既不想去收拾军队,也不想重整旌旗,甚至连下面是否渡河破郢,如何渡河破郢,连想也不愿意想。他忽然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么站着,让宁静无边无沿地弥漫。他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寒风到底是肃杀凌厉的。看看西边的天,白花花的太阳起了毛,刺得眼睛生疼。冷风送来了焚尸的焦糊的味道,他知道火攻的时日和战策,却不知道有多少楚军士卒被烧死。也不知道吴楚两边军兵到底有多少人再也不能还家。他忽然不忍心,或者说不敢再看一眼横陈在冰冷的雍大地上的那些年轻的没有生命的脸,残缺不全的肢体和覆盖在地上的污血结成的薄冰了。

你这是做了些什么?

你的兵法,就是用来置这些年轻士卒于死地的么?

你到底把应该置于死地的置于死地了,置于死地虽然不容易,可是你想置于死地他们就置于死地,真正地置于死地了。

他突然抑制不住哈哈大笑。

声音嘶哑而陌生。

他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不再去想什么生生死死。

他把眼睛望着灰土土的天。

忽然想起了遥远的漪罗,想起了漪罗的聪慧、美丽、刚烈和任性。那任性竟也是美丽的,想象中的漪罗笑起来是那样的灿烂,嗔怒的时候也是那般动人。可是,在漪罗到营帐中来的时候,你怎么会忍心赶她走?如今她在哪儿?是死?是活?哦,还有身怀六甲的帛女,不知如今在做什么,孩子生了吗?母子平安吗?是男?是女?是名叫星?还是月?想起这些,他的心有些发酸。

郢都遥遥在望了。

姑苏可是越来越远了……

他有点惊奇自己内心萌动着从来不曾萌动过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三个月来的战争太累人,太劳神,精神太紧张了吧?战争的过程,对于一位执著于兵法战策的将军,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每一个过程和环节的实现,都会因为“料事如神”和“用兵如神”而平添自信,对于将军,战争的每一次胜利都是致命的诱惑,可是一旦最后的战争结束了,结果却显得很苍白,不,岂止是苍白,他甚至感到空落、茫然和可怕。

忽然看见老军常跪在地上,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长子甲的尸体上。老人用青筋突露的两只手,认认真真地覆盖着爱子那张失血的脸,嘴里不停地咕哝着什么。

他不想看。

他想走开,走到一边去。

“孙将军!”老军常在唤他。他回过头来。

老军常将那盖好的“尸布”掀开了:“孙将军,你看,我的儿子的伤口都是在前边,都是在前边啊……”

叫他说什么呢?

三个月里,老军常失掉了两个儿子!

他说:“来人!把常甲……不,把阵亡的将士全都掩埋了!”

他还是走了。

一抬头,看见千疮百孔的营帐前,还悬挂着“死谏”退兵的五将军的头颅,那些头颅已经干瘪了,似乎已经掏空了,只剩了五个空壳,五个干黄的葫芦,在风里悠来荡去。

他对一位士卒道:“放下来。”

士卒不解其意:“将军,你说什么?”

“叫你放下来就放下来。”

“放下来怎么办哪,将军。”

“愚顽!随你去处置!”

第三部

第21章 吴师入郢都

阖闾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吴王阖闾率领浑身是血迹和征尘的吴军,浩浩荡荡开进了楚国都城郢都。

吴军渡过汉水,攻陷郢都,不料却轻松得很,并没有费多大气力。驻守郢都的楚国军卒,只剩了些君王的卫队,听到沈尹戍和囊瓦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惊惶失措了。楚昭王年十七岁,哪经得起如此之大的变故?一听噩耗,下面就不由自主地淌了水,裤子全湿了,吓得小便失禁。他尽量地掩饰着心中的惊惶和下面的骚湿,在臣下面前撑着最后的面子,命大夫申包胥到秦国求援,又命大夫缄尹固抵抗,以争取逃跑的时间。

缄尹固万般无奈,就乞助于城中豢养的一群大象,在象尾上捆了茅草,点燃了茅草,把大象轰出了城门。尾巴着了火的大象惊惧万分,拼命奔窜,一直冲入吴国军中,践踏吴军。

火象阵!楚国大夫让火象打了头阵,却没有一兵一卒随后冲杀,人都从郢城西门护送着楚昭王逃跑了。楚昭王一出城门就跑掉了一只鞋,回头要去寻找,楚大夫和亲眷拉着不让他动,昭王怒叱众人,表现了一番临危不惧和舍生忘死,道:“楚国虽然贫穷,难道会在乎一只鞋吗?你们懂得什么?寡人不愿意出城的时候是两只鞋,回来的时候剩了一只!”

昭王还能回来么?

不知道。

反正,昭王的大象用燃烧自己的果敢行动,为楚昭王逃命赢得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大开的城门,空荡荡无人把守,吴军趾高气扬地入城了。

阖闾在临近城门的时候,感慨万分:

“寡人到底来了!”

终累忙道:“父王想得到的,有什么得不到呢?”

阖闾回头白了终累一眼,终累忙闭了嘴。

终累在雍大决战之后,征衣上没有溅上什么血迹,惹得阖闾在帐中单独教训了他一个晚上。

阖闾在战车上,心中十分高兴:“孙将军,伍大夫,郢都百年繁华!西通巫峡巴蜀,东有云梦丰饶,吴国得一别都矣。寡人与爱卿共同享用楚国之富!”

伍子胥说:“只可惜杀我父兄的楚平王老儿已死,竖子楚昭王已逃……”

说着伍子胥两眼湿润,越想越是不解心头之恨,便张弓搭箭,向城中胡乱射去了一箭。一声弦响,箭羽穿过了郢都的宫门,茅门和寝门,不知落在何处。

孙武若有所思。

阖闾又道:“孙将军,都说是楚女细腰,婀娜多姿;楚女多情,明眸善睐,百闻不如一见哪,哈哈,将军,听说你一向不喜好女色?”

阖闾兴致极高。

孙武没有听见,还在思绪中。

阖闾叫了一声:“孙将军!”

孙武这才醒悟:“啊——大王,臣在。”

“将军想些什么?”

“唔,臣下在看郢都城门的拱顶……”

他是在看城门的拱顶么?

“哦,孙将军稍后可以尽情赏玩楚国的城池,宗庙,还有那些后宫佳丽。”

孙武“哦,哦”地应着。

阖闾说:“寡人费时十载,望郢十载,终于梦幻成真了啊!寡人还有一事请将军能够教我。”

“臣下不敢言教。”

“寡人之军远离故土,行军作战,出征千里,正如将军所说的那样,十万之师,辎重粮草,一天要耗费千金。远途运送粮草,国内国外骚动不安,粮食价格飞涨,屈指算起来,要有多少百姓忙于徭役呢?”

“七十万家。”

“七十万哪!”

“大王为此焦虑么?”

“寡人正是为此夜不能眠。”

孙武“啊”了一声,似乎为阖闾的话所动,笑笑说:“大王不必多虑的。孙武在兵法十三篇中已经为大王分忧。臣在军事篇中说过,战争之旨是廓地分利,利在何处?利在敌国。军队深入敌国腹中,务必要取食于敌国,这便是‘因粮于敌’。所谓‘掠于饶野,三军足食’。”

“呵呵,”阖闾笑了,道,“一个‘掠’字好极了。攫掠在楚地,三军还愁什么粮草?”

“正是。”

“噢,寡人想起来了,孙将军兵法中不止一次谈及于此,还有四个字,叫做‘掠乡分众’!如此说,何虑之有?寡人谢谢将军指教,谢谢了。”

孙武疑惑地看了看笑模笑样的大王。

怎么?大王岂不是明知故问么?

战车和大军已轰轰隆隆进入了城门,城门上的拱顶厚达四十尺,孙武忽然觉得像是进入了隧道。

他还在回忆那箫瑟阴晦的雍。那一场苦战呵……整整三天的流血和厮杀!

通过了券门,光线陡然亮了起来。孙武的思绪忽又飘到了近前:哦,这楚国都会,城郭是囊瓦的祖父子囊开始修建,说是前后建了五十年。屈指算来,楚人立郢城为都,已经是一百八十三个年头了。楚文王建了郢都,楚昭王弃了郢都,来来去去,谁曾料得这沧桑变易?据说,楚国郢城水陆通达,通鱼盐之货,做生意的人来自四面八方,郢人摩肩接踵,是热闹非常的,可是,现在街市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一支箭从城门口射去,穿过空空荡荡的长街,什么遮拦也没碰到,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毫无威风与威力可言。

伍子胥道:“怎么,郢都已是一座空城,人都逃空了,还是死绝了?”

阖闾说:“把城中的人给寡人像轰鸭子一样轰到街衢两旁,命楚国这些有眼无珠的狗东西迎接寡人胜利之师,有不从命者,立斩不饶,暴尸于市!”

当然。吴唐蔡三国军队,从血火中走过来,旌旗坼裂,战车咿咿呀呀诉说着疲惫,战马汗气中夹杂着血腥,士卒将军少有不带着戟伤箭伤的,他们身上的伤痕写着九死一生。大军一路的潦倒劳顿,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长驱入郢,这是梦里的郢都,是侥幸活着的人的生门呵!本该欢喜一番,骄傲一番,耀武扬威一番的,可是,城中杳无人迹,空空荡荡,实在叫阖闾大军上下打不起精神,实在没有意思,向谁炫示?向谁骄傲?向谁施威?

阖闾命大队人马暂时停止行进。

派到城中的士兵,用戈,用剑,用鞭子,把瑟缩在家中的妇孺老幼驱赶着,轰到了街衢,导演着一场“欢呼”大军入城的活剧。百姓被威逼着,无法表演热烈欢呼和高唱万岁的场面,无法扮演欢乐和崇敬,这些亡国破家的庶民,唯一做得到同时也不得不做的事情,便是匍匐跪倒,而且不抬头。吴军士兵打着,骂着,楚国平民哭着,叫着,一时竟也喧嚣起来,“热闹”非凡。有一老者,率领全家老小十几口子,做了出色的箪食壶浆迎接吴国胜利之师的表演。他们分开众人,举着果脯,抬着猪头,提着酒器,浩浩荡荡来到吴王阖闾车前。

全家十几人全都披麻戴孝!

阖闾一怔:“来者何人?”

“楚人。”

“寡人知道你是楚人,问你名姓。”

“楚国老朽,不值得大王一问。我不过是一草芥庶人而已。”

“你来做什么?”

“全家老小一同来恭迎大王挥师进入郢都。”

“为何全家披麻戴孝?”

“老朽年事已高,顺便也将送大王一命归天的祭礼办了,免得到了大王被尸布裹着送出郢都那天,赶不上祭拜。”

阖闾勃然大怒,连声喝叫,命士卒将其全家腰斩,焚烧,把骨灰扬在街上。立即有士卒冲上前来,去捉老人一家。那楚国老者的家人,吓成一团,哭叫连声。老人却从容地将手中的酒洒在地上,大笑三声,然后假哭,干嚎得甚响,并无眼泪,也无哀伤的表情来配合。士卒忙把他拖走,他一路叫啸不停:“阖闾,郢城就是你等的墓穴尸‘亡吴必楚!’老夫先行一步,在阴世间等着你了啊,阖闾!”……吴王阖闾被气得额头青筋噗噗乱跳,一边命令军马长驱直入郢城,无意再看什么盛大的“欢迎”;一边下达了进城的第一个通令:

“传寡人之命!三军数度苦战,置生死于不顾,人人皆是破楚入郢的英雄,个个皆可称之为功臣,与寡人共享楚国之丰饶。寡人命令三军,行‘因粮于敌’之策,可以尽情攫掠,王可以享用楚王宫中王妃,大夫可享用楚大夫之妇,将军可享用楚将军之妇,以此类推,将士官兵俱乐,让天下人尽知,随寡人征战者都得其福!”

吴王阖闾命令一下,手下三军,除掉卫队,都像鸟雀一般散向郢城。队伍再也没有了队伍的模样儿,士卒们狂欢着,跳跃着,手舞足蹈着,冲入民宅,抢夺财物,焚烧房屋,奸淫妇女,有三五成群的,有散兵游勇的,也有为分赃不均自己人大打出手的,还有只身进入百姓家寻欢作乐再也没出来,死于非命的。将军士卒干起这桩事情,像雍之战一样奋不顾身,而且,有更高的兴致。烧杀,抢劫,奸淫,简直就像玩儿一样。

阖闾看着将士“各得其所”,十分高兴,十分得意,在楚王宫中,拈须对孙武道:

“将军,看这些孩子各有所得,寡人总算没有辜负他们啊I谢谢孙将军教我。”

孙武:“大王,破楚入郢全是大王的洪福,大王的神威,大王的决策,孙武实在不敢称一个‘教’字。”

阖闾:“寡人说的不是这个。寡人说的是孩子们在楚国恣情欢乐,消尽战争之疲惫和劳顿,随便可以拿想拿的东西,享受胜利之福,全凭将军‘掠乡分众’之策。士卒既然亲身经历了战胜的利益,还愁他日不为寡人之吴国效死作战么?”

孙武瞠目结舌。

是的,掠乡分众也罢,廓地分利也罢,因粮于敌也罢,重地则掠也罢,掠于饶野也罢,这些,都是他写在竹简上的,都是他兵法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那么,吴军士卒像疯狂的盗贼一般,任意放火,奸淫,抢劫,都是你的主谋?都是你的兵法?都是你的谋略?

孙武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孙武说:“大王,军队深入敌国重地,就地取粮,用以三军之需,是必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啊,”阖闾打断了他的话,“寡人已经懂了,已经懂了!爱卿你看,夫概夫差,还有子胥终累,都去消解战争的困乏去了,孙将军怎么还不动作?孙将军到底想要些什么?”

是呵,你到底要什么?

孙武也说不清楚。

“哦,”阖闾拍了一下手,“将军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妙人儿漪罗?一经那绝色佳人的手,天下再也没有能提起兴致的物件了吧?啊?哈哈……”

吴王笑得邪。

孙武:“大王,三军攻取郢都之后……”

“好了好了,寡人来日再听爱卿谈兵。”

吴王颇不耐烦。

吴王怎么能够耐下性子来听孙武论兵谈策呢?他入主楚王宫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把那些来不及跟随楚昭王逃亡的楚王妃的肉体完全占领了。此时此刻,在后宫,楚昭王一个年轻美丽的妃子,被剥得精光,两手正被捆绑着吊在床头,两脚被捆绑着吊在床尾,整个儿一只凫水的寒鸭,动弹不得,呼救无援,美丽的噙满了泪水的眼睛茫然地张着,失去了半点反抗、挣扎的能力,就连寻死的机会和可能也完全丧失了,只消吴王阖闾高兴,便随时来蹂躏个够。吴王阖闾把这看作是自己作为王者之尊应该分得的一份儿战利品,想方设法儿地享用和消受。享用和消受这些红粉佳人的时候,吴王不无感慨:是呵,十年一梦,破楚入郢的大功已经告成,十年之久的戒奢求俭,什么不食腴美的佳肴,不穿华贵的衣裳,睡觉不铺两重席子;还有什么车也不要雕饰,马也不戴缨络,青铜器物连花纹也不要,这一切一切折磨自己约束自己的清规戒律,折磨到头了,约束到头了,止住罢!他的吴国西破强楚,会盟诸侯,称雄天下的日子到了。

孙武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吴王去寻欢作乐去了。顷刻间孙武便听到了钟磬琴瑟的声音,歌唱的声音,还有饮酒和咳嗽的声音,大约是吴王在逼迫悬挂的美人饮酒。

孙武只好退下。他惊讶而又忧心忡忡地看到了吴王阖闾的变化。吴王阖闾自从入郢以来,纵情声色,饮宴歌舞,身着华服,骄矜自大。再也不肯像以往那样儿心平气和地和孙武谈兵法,论国策了。与其说入郢的胜利冲昏了吴王的头脑,不如说是阖闾那压抑了十年的骄横淫奢的本性,终于得到了释放。吴王的变化,如瘟病一样迅速在吴军上下蔓延。吴军将士大有天下第一师旅的模样儿,飞扬跋扈,抢掠百姓,也时常欺辱蔡唐之军。唐蔡之军已经知趣撤退。吴军上下个个居功自傲,自然也有觉得大王赏罚不公的。

郁郁不乐的是夫概。

夫概在整个儿破楚作战中,建立了决定性的功勋。在调遣囊瓦军队到柏举受死时,夫概扮作吴王,其实是自愿替吴王死了一回,不料这件事冒犯了天颜,吴王阖闾心中不悦,却做了一个表面文章,赐给夫概一妃,观察夫概形色。看他是否真地存有褫夺王位,取而代之之心,这是其一。其二,是趁着囊瓦军队渡过清发水的时候,半济而击的计谋和向囊瓦部发起总攻的决策,都是夫概在起作用,而吴王却故意视而不见,只言不提夫概之功,有意削平夫概的锐气。

夫概心中虽然愤懑不平,脸上却一团和悦,一夜,踱步到孙武住所,不要人通报,径直而来,孙武正在读简。

孙武一惊:“夫概将军,怎不让人通报一声,也好恭迎大驾啊!”

夫概笑:“怎么,长卿,是不是夫概的行踪过于诡秘?”

“这是什么话?”

“玩笑,玩笑。孙将军,夫概一向是磊落丈夫,从不营营苟苟,倘若这话别人不信便由他不信,孙将军心里有数,夫概是知道的。”

“当然,”孙武道,“当然。”

夫概说:“长卿,将军们都在城中寻乐,如今正是把偌大楚国当成丰盛的宴席,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品尝的好时光,将军为何一人独坐帐中啊?”

“夫概将军又何故一人踽踽而行呢?”

夫概:“啊,夫概比不得长卿,长卿功高盖世,夫概无功,还是尽量避些风头为好。啊——我可真想回到姑苏去赋闲了。”

孙武听出了夫概话里有话,棉中裹针,含着牢骚,有某种失落感。

可是孙武不愿意就这个题目谈下去,王室兄弟之间的纠纷,他是应该而且必须避讳的。

夫概精明,看得出孙武不会就此和他谈下去,只好另外找个话头,便笑眯眯地又要过来拉住孙武的手温柔地抚摸。孙武先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缩回了手。

夫概说:“孙将军读什么书呢?”

“易。”

“周易?易书是周天子的国宝,博大精深,怎么,将军——也会演释周易么?”

“不不,孙武读易,不过为的是消磨时光罢了。”

“噢——如此说来,将军也是烦闷的了,呵呵,来日夫概为你寻觅一个消烦解闷儿的物件儿如何?”

“什么物件儿?”

“给将军一个小的——呵不,大的惊喜。”

孙武望着夫概。夫概只是笑,笑得神秘兮兮的。

这人从来是神秘莫测,莫测高深。

他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漪罗?

漪罗早已不在罗浮山中铸剑了,于今何在?

夫概:“我实在不懂,长卿如若不是为了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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