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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点兵-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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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嵩平说,今晚就地宿营,明天原路返回营区。

康凯大惊失色,什么!就这样打道回府,连基地都不去了?

陆雅池和楚冰冰对视一眼,也大感意外。

一直默然无语的梁明辉开了口,魏副军长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允许我们主动退出,这次演习可以到此结束。

康凯惊愕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嵩平说,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责任由领导承担。事情已经明摆在这里,我已经请示了楚副司令,楚副司令也没有异议,现在就等你们旅党委表个态,有一个正式的报告就行了。

康凯冷冷地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主动退出演习,承认不战而败?

魏嵩平走向前,用手抚着康凯的肩,和颜悦色地说,怎么叫不战而败呢?两天杀出两百多公里,突破几道堵截,着实很不容易了。再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想想,这句话为什么能流传几千年?何况这还是自家内部的演习,并不是真正的打仗,这胜败就更是常事了,何必去较这个真呢?为此付出亏本的代价呢?就这次演习来说,双方实力毕竟悬殊太大,败也是在情理之中,预料之中。依我看,这种演习是重在参与,虽败犹荣,况且败的又不只是我们一家。你尽管放心,没有人会小看你康凯……

康凯忍无可忍,一股火气冲口而出,魏副军长,这就是一个将军对自己部下的关怀?

魏嵩平不觉一怔,康旅长,我希望你冷静些,我完全是为猛虎旅着想,也是为你着想。这里要是出事,就不是伤田青河一条腿的问题了,那是要出人命的。咱就说白了吧,就此退出演习,那就海阔天空,如果一意孤行,惹出什么事来,往后将会暗无天日……

康凯愤愤地说,我没有想到,这一番话会出之一位扛着将星的将军之口。

魏嵩平沉下了脸,悻悻地说,那好,我不说了,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康凯说,我真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军人没有败的借口,胜就是胜的理由,有百分之一胜的可能,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拚杀,那怕打得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杀到基地去……

魏嵩平勃然大怒,你?康凯,我警告你,不要为了满足自己一点可怜的虚荣,毁了红军团,毁了猛虎旅!

康凯也顶上了火,如果我们的将领都像你这样,毁的可不止一个猛虎旅……

魏嵩平嚷了起来,你?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康凯针锋相对,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

梁明辉突然喊了一嗓子,行了!还有完没完?

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梁明辉走向前,冲着康凯,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上级首长呢!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政治委员?还有没有猛虎旅党委?

康凯像挨了一闷棍,瞪着眼,懵了。

楚冰冰惊讶看着梁明辉,陆雅池依然波澜不惊。陆雅池走过去,从康凯手中拿过手电,一语不发地拉着楚冰冰走了。

梁明辉转对魏嵩平,魏副军长,我们马上召开一个战地紧急常委会,决议一形成,我马上向你报告。

魏嵩平缓下口气,好吧,我特地把你拉过来,就是要你这个政治委员来讲讲政治。要快,楚副司令还等着我回话呢!说着瞪了康凯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梁明辉超前几步,为魏嵩平拉开了车门……

夜色中,一辆坦克开上一处陡坡,坦克成倾斜状趴在坡上。田青河、车长和魏小飞从坦克里钻出下车,打着手电探路。三人走上陡坡,打手电朝前看,前面隐约可见连续的上下坡。

车长犯难地说,参谋长,前面是连续陡坡,能不能叫工兵过来把坡平一下。

田青河想了想,来不及了,把我带来的杆子拿来。

魏小飞跑去取来绑在坦克上的长杆。

田青河用绳子把手电绑在杆头上,递给魏小飞,坡太陡,在车里根本看不到路面,你在坦克前举着这个引路,车我来开。田青河回头走向坦克。

魏小飞说,参谋长,你的腿……

少废话,扶我一下。

车长扶田青河登上坦克,田青河坐进驾驶舱,车长也登上坦克。田青河注视着前方,透过视窗,只能看到夜空。魏小飞在坦克前举起绑了手电的杆子。

田青河喊,小飞!再举高一点。

田青河看到了杆子上手电的一点亮光。坦克挂上低速档,加大油门向陡坡缓缓前进。魏小飞举着杆子一步一步后退。田青河双手握操纵杆。

坦克终于开上坡顶,接着又俯冲下去,田青河的脚用力踩着踏板。

一点亮光在视窗的一方夜空上方闪动,坦克再次向第二个陡坡冲过去。坦克越过第二个陡坡,坡下是片泥水潭。田青河加足油门,冲过泥水潭。坦克开上一处平地,停一下来。

魏小飞大喊,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田青河大汗淋漓,吃力地从驾驶舱爬出,一下又滑了下去。

魏小飞一惊,他爬到驾驶窗口,参谋长!参谋长!

车长和驾驶员把田青河从车里拖出来,田青河的腿上已经血流不止。

魏小飞,参谋长,你的腿……

喊什么?马上向旅长报告,就说此路能过坦克,接通所有车长,听我讲解驾驶要领和注意事项。

魏小飞拨通拨拨号对讲机,猛虎!猛虎!我是虎崽!3号要讲话……

康凯听到信息,魏小飞!你听着,一定要照顾好田参谋长,原地待命,等候通知!康凯说完关上拨号对讲机,背转对梁明辉,冷冷地说,政委同志,田青河找到了,可以开你的战地紧急常委会了。

梁明辉平静地说,常委会已经开完了。

康凯不觉一怔,猛地转过头来。

梁明辉笑了笑,此前我已经和其他常委通了话,就差田青河了。现在他已经用行动表了态,可以形成决议了。

康凯疑惑地看着他。陆雅池和楚冰冰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梁明辉伸手接过康凯手中的对讲机,拨号,魏副军长,你好!我是梁明辉,我旅的常委会已经开完了,现在我以猛虎旅党委书记的名义向你正式报告,我旅

党委常委全票通过,已经形成一致的决议……

你就讲结果吧。

梁明辉一字一顿地说,我旅常委的决议是,决不言败,决心沿老营盘山路杀向基地,那怕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死战到底!

没等对方回话,梁明辉已经“啪”地关上了对讲电话。

康凯一下子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楚冰冰扑闪着大眼睛,一时也没有回过神来。陆雅池依然波澜不惊,笑望着梁明辉。

梁明辉笑笑,康旅长,下命令吧,该出发了。

康凯却扭头慢慢地走开,蹲了下去。梁明辉走过去,把手搭在康凯的肩上。康凯慢慢回过头来。梁明辉也望康凯。两人对视着,用眼睛在交流着自己的内心。康凯别过头去,这个从不落泪的汉子的眼中竟沁出了泪花。

猛虎旅的一辆辆坦克冲上陡坡,一辆辆步战车冲过泥水潭,一辆辆自行火炮拐过急弯。

田青河用一条腿支撑着身子站在路边,挥着手,指挥着车辆开过……田青河正要向前迈步,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冯远东来到肖书悦身边,参谋长,大白河桥方向报告,猛虎旅攻势很猛,请示是否实施爆破。

肖书悦看了看表,再等等。

庞承功盯着电脑屏幕,你们过来一下。

肖书悦和冯远东走了过去。

我看猛虎旅的打法好像不大对头。

肖书悦疑问,怎么不对头?

庞承功说,你们看,这是大白河桥方向传来的现场录像,猛虎旅进攻的面很宽,可是火力并不是很强,只上来步战车掩护步兵进攻,坦克却没有出动。

肖书悦说,猛虎旅的坦克营一直停留在老营盘一带。

庞承功说,我怀疑,猛虎旅是否只是佯攻大白河桥,而非势在必夺?他们的坦克不可能睡大觉,等着步兵拿下大白河桥再大摇大摆地过桥?

冯远东说,猛虎旅的打法和前两天确实不一样。

肖书悦严肃起来,第一天的烤全羊他们来者不拒,第二天的水煮鱼也照吃不误,今天这麻辣烫,他怎么就没胃口了呢?

庞承功说,得防康凯一手。不要忘了,康凯虽然当了虎头,可他的狼性没改。虎路不通时,他必走狼道。要是把他逼急了,常常会剑走偏锋,反弹琵琶,马上派人沿大白河一线进行侦察,防止他们从别的地方迂回前进。庞承功立即看了看地图,要迂回只有老营盘,可老营盘没有路啊? 庞承功转身对冯远东交待,让侦察分队扩大搜索范围,有情况立即报告。

几名战士用单架抬着田青河小跑着送往救护车,陆雅池、楚冰冰和乔麦在两侧防护着一起跑。

康凯和梁明辉赶过来。

康凯问,老田,怎么样?

田青河咬着牙说,大部队基本上都过来了,只有几辆油料车还在后面……

康凯急了,哎呀,你还念着这些,我是问你的腿!

腿没事……

陆雅池告诉康凯,田参谋长刚才驾驶坦克时,用力过猛,腿部伤口崩裂,大量出血。刚把血止住,得马上送回总院,不然腿就保不住了。

康凯心疼地说,老田,你真不要命了!

梁明辉俯下身,老田,按说我和旅长都应该陪你上医院……

田青河困难地说,不不不,开什么玩笑,这要命的当口上我已经添乱了。

康凯说,不,你已经为猛虎旅立了一大功。

梁明辉交陆雅池交待,陆军医,给你们院长打个电话,就说我说的,让他亲自护送田参谋长去总院,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田参谋长的伤。

是!陆雅池跟着担架一起跑向救护车。

《沙场点兵》第四部分

猛虎旅在老营盘一片紧张,野狼团这里却非常安宁。肖书悦和庞承功竟在门口的院子里散步。一勾新月,星光灿烂。

庞承功伸展了一下双臂,好啊,明天的决战肯定是个好天气。

冯远东跑来报告,团长,前方侦察分队报告,老营盘山区的确有一条图上没标出来的小

路,猛虎旅部队已经从那里穿插过去,涉过大白河上游的浅水地带直插基地。猛虎旅的主力基本通过,先头部队已经插到3号公路,向基地逼近。

庞承功赞叹,康凯的这一着险棋,我们可没有料到啊。

肖书悦说,团长,你看要不要迎接迎接?

庞承功说,不急。康凯是条攥在手心儿里的泥鳅,攥得越紧,它遛得越快,还是先双手捧着它,让他慢慢游动起来。

肖书悦会意,团长意思是……

欲擒故纵。

肖书悦点了点头。

庞承功说,我们让他们败在途中,不是太没意思了吗?基地才是理想的决战的战场,不然我们J 9坦克和那么多的新装备不就成摆设了吗?康凯把我们摆的的几道大菜都吃了,按时到达基地,心情肯定会很不错,正是我们要他买单的好时候!

肖书悦笑了起来,团长的生意经念得还真不赖。

咱总不能老做亏本的买卖。通知大白河桥部队撤出战斗。

野狼团指挥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军区训练基地的地形,庞承功盯着电脑屏幕在沉思。

肖书悦拿着两盒鲜奶,递给庞承功一盒,也该吃点东西了。

庞承功说,现在我想吃的不是这个。

肖书悦问,你想吃什么,我让伙房去整一点?

庞承功笑笑,伙房能整出个什么,我想让康凯去整。

肖书悦一怔,怎么,你连夜就想咬他一口?

庞承功,现在他就在安营扎寨,正是下口的好机会。

肖书悦沉默了一会,团长,我看今晚就算了,我们的几道大菜已经把他们折腾得可以了,还是让他们喘口气吧。再说按规定双方有一天的休整时间。

庞承功话中有话地说,哎,老肖,你可别念康凯的旧情,动测隐之心啊。

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一个人干事都很难说不掺合一点个人感情。你可以这样说我,别人也可以这样说你。

说我?能说我什么?

谁都知道你和康旅长有个人恩怨,这次你下手这么狠,以我们超强的实力,从他的营门口一直打到基地,如果接着再咬上一口,难保别人对你有泄私愤之嫌,你说是不是?

庞承功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老肖还有倒打一耙的功夫。

肖书悦也笑了,你就听你的参谋长为你参谋一次吧,今晚就睡个安稳觉,养足精神拉开架势打上一仗,凭我们的实力和你的才气,胜劵在握,赢咱就赢在明处,输也让康凯输得服气。

好,听你的,喝奶,睡觉!

猛虎旅部队的营地一片忙碌,指挥部的帐篷已支好,康凯、梁明辉、张大印和参谋们正在收拾行装,一身牧民打扮的柳成林闯进门来。

张大印拦住了他,哎,老乡,你找谁?

柳成林操着蒙语,不找谁,随便看看。

张大印把他往外轰,对不起,老乡,这里可不是随便看的地方。

柳成林一把把张大印推开了,你看得,我就看不得?

张大印生气了,哎,你,你这人……

康凯闻声转过头来,审视着,……柳成林?

柳成林摘去胡子,立正敬礼,旅长,政委,侦察员柳成林前来报到。

康凯和梁明辉迎上与他握手。

你辛苦了。梁明辉以示慰问。

柳成林夸张地说,为人民服务!

张大印扑过来擂了柳成林一拳,好你个柳三十,敢涮我……

我连庞承功都涮了,涮你张大印还不是小菜一碟?

康凯说,好了,别闹了,快说说情况。

柳成林掏出一张地图,这是野狼团的部署情况,今晚虽有调整,但变化不大。

康凯看了看图,指了指一处红圈标出的地方,你说的肥羊是不是这只?

柳成林说,没错,这里是一个装步营,相对孤立,我认为可以先吃掉它。

梁明辉接过图看起来。

康凯问,政委,你看怎么样?

梁明辉有些犹豫,今晚就动手?

康凯说,对,要打就出奇不意。

梁明辉说,可是按计划部队要休整一天……

康凯说,休整是明天的事,今天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再说庞承功他按计划了吗?机不可失啊,政委!

梁明辉说,好吧。部队很疲劳了,战前得搞个动员。

对,正好用田青河这个典型鼓舞鼓舞士气。康凯转身叫张大印,张科长,通知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准备战斗。

是!

公路上,猛虎旅的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等战斗车辆已经过去。陆雅池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袋点心走到楚冰冰身边。楚冰冰坐在石头上,呆呆的望着前方,泪痕挂在脸上。

陆雅池诧异地蹲下,冰冰,你怎么了?

楚冰冰晃然醒来,忙擦拭脸上的泪,没什么。

你哭了?

不,我被感动了。

被田青河的事迹感动了?

是被我自己感动了,我为自己能溶入这个光荣的行列而感动。

陆雅池诧异地望着她,是嘛?

我今天才真正感受到军人的含义,我感受到了当代兵者的精神力量。真的,没有这三天三夜跟随在康凯身边,我不可能有这样一种零距离的真切感。一种特别能让人心悦诚服的撼动在裹携着我,就像拥入情人的怀抱,痛苦并享受着……雅池姐,你说,一个人是爱他人幸福呢,还是被他人爱着幸福?

陆雅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都幸福吧。

楚冰冰执拗地问,如果只允许一种选择,你选择那一种?

陆雅池把楚冰冰拉起来,咱们走吧,车在等我们了。

公路边上停着一台越野车。陆雅池和楚冰冰朝车子走去。

楚冰冰不放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爱就是一种幸福,不管是付出还是接受。

雅池,你怎么老玩深沉,一触到你的情感线你就躲躲闪闪。

不是我玩深沉,是每个人的感受不同。你说,什么叫痛苦并享受着?

我觉得真爱上了一个人,即使得不对方的爱,虽然痛苦,但同样是一种享受,痛苦和享受难道就不能并存吗?

你这是在概念与现实之间划等号。

不,我想女人的初夜就应该是这种感觉。

陆雅池笑起来,冰冰,别这么露骨行不行?我喜欢你的清纯。

但我不喜欢你玩深沉,成熟的处女更加灿烂。

你这张嘴啊……

陆雅池的手机响起来,陆雅池接听,楚冰冰上了车。

陆雅池在车边接电话,……是我,你是……哟,嫂子啊!你好。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啊?

梅雨晴在N国她的服装间门口打手机,她身后的排练厅里,一群各种肤色的男女青年学生正在换穿中国戏曲的水袖。

我有事找康凯,可他手机老关机,就只好找你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打演习,手机肯定关了。

现在你和他在一块吗?

两个小时前还在一块,现在他赶往基地去了。嫂子,这个时候应该是你上班的时间吧?

现在就在班上,带学员在练功呢。

听哥说上班时间你是从来不打电话的,肯定有急事是吧?你是让我转告还是让他打电话给你?

你问问他,这两天,他和他妈通过话没有?

出发前我见他通过一次话,这两天不清楚,我估计忙成这个样子就顾不上了。大妈她怎么了?

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给她打电话,就是没人接,我有些担心。她最近心脏一直不好,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我想不会,我没听哥提起嘛。

她怕儿子担心,自己不说,也不让我告诉康凯。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你让康凯找个熟人到家去看看。

好的,现在我就在往基地赶,到了就去找他。

有什么情况,让他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梅雨晴合上手机,还在愣愣地想着心思。

弗斯特走了过来,你好,梅小姐。

梅雨晴回过神来,你好,弗斯特先生。

一年没见面了,你都好吧?

挺好的。怎么,又休假了?

弗斯特点点头,女儿不是又放暑假了嘛。你爱人什么时候来度假?

他来不了。

为什么?

他太忙,走不开。

弗斯特不解地问,事情忙和休假有什么关系?

梅雨晴无言以对,只好摇头苦笑。梅雨晴套上了一件长水袖的戏装,各种肤色的男女青年学生立即围着她。像往常一样,排练厅的观众席上;零零星星地坐着一些学生的亲友和家长,弗斯特就在一处空位坐下。

梅雨晴已经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她告诉学员,她先给大家示范一下。在中国戏曲的鼔乐中,梅雨晴走圆场,翻水袖,作悲痛欲绝状……弗斯特入神地看着。

梅雨晴突然起跳,盘腿跺地,鼔乐嘎然而止……

陆雅池合上手机上了车,楚冰冰看着她笑,陆雅池问她笑什么。楚冰冰说,鬼鬼祟祟的,是你准老公来的电话吧?陆雅池说不是。

楚冰冰不信,这又有什么好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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