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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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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应熊明知对方已经言降,却始终不肯罢手,并乘机借棋局讥讽一下小皇帝,于是以教训的口吻说道:“你的棋艺看来像是受过高手指点,但病在求胜心切,杀心过重,本来可以稳扎稳打,则胜负之数尚难以预料,结果仓促行事,缺乏考虑,而反失先手。” 
  言罢,吴应熊转身环顾一下众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康熙一眼,脸上不无得意之色,停顿一会儿,又接口道,“君尝饱读诗书,岂不闻《烂柯经》有云:‘弱而不伏者愈屈,躁而求胜者多败’?此乃一语中的,哈哈!” 
  周培公原本心高气傲,轻易不向人低头让步,见吴应熊咧着厚嘴唇,又是教训人“杀机过重”又是引经据典,满口是词,心里便隐隐上火,只因康熙事前有话,守定“观棋不语”的宗旨,忍捺不住,轻笑一声道:“吴君,大道渊深,又岂在口舌之间?岂不闻《易经》上讲的‘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皇甫先生这棋是他自要认输,就目前盘上战局,究竟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哦?”康熙虽也觉得吴应熊话中带刺,但经他再三审视,觉得保柱棋势已无获胜的可能,听周培公如此说,似乎还有再战余地,便含笑问道:“如此局势难道还能扳回?” 
  “吴君棋势已无胜望。”周培公经过仔细观察,已经熟悉了吴应熊的棋路,遂笑笑说道,“当局者迷,可惜的是保柱先生度势不明。” 
  “那就烦请周先生接着下!”吴应熊觉得这书生呆子实在狂妄的有点可爱,不知天高地厚,咽了口唾沫笑道,“先生定是高手,不才愿意领教领教!” 
  周培公看了看康熙,身子没动。 
  康熙笑道:“先生大言即出,还不赶快应战!”周培公领命,出手便在吴应熊侵入的白子旁补了一着。 
  “妙手!”吴应熊赞叹,虽是先手,却并不出奇,便退子向后一连,阴险地一笑,“君可谓:持重而谦者多胜!” 
  周培公心知他在挖苦自己,但见己方阵地业已稳固,冷笑着再投五子,卡断了白子的腹地与棋根相连之处。 
  “高着!”吴应熊见他本事也不过如此,有点得意忘形,将袖子一挽又扳出一子,反唇相讥,“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 
  “吴君!”周培公觉得机会已经成熟很有必要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于是便一边下棋,一边谈笑风生正色道:“《围棋十日篇》一定读过吧,其中一篇见解颇为深刻,不知还记得否?谋言诡行乃战国纵横之说。棋虽小道,实与兵合。行品之下者,举无思虑,动则变诈,或用手以影其势,或发言以泄其机。得品之上者则异于是,皆深思而远虑,因形而用权,神游局内,意在子先,因胜于无胜,灭行于未然,岂假言词之喋喋,手热之翩翩哉!”周培公非常厌烦吴应熊的自吹自擂旁若无人,因而引用的正是棋经十篇中《正邪篇》里的话。 
  吴应熊听了,脸色羞得通红,如坐针毡,不再言语,只是心里发狠:“少时叫你场光地净,让你再念《正邪篇》!”咬着牙,又在周培公惟一的角上点了三三一着。 
  哪晓得周培公并不理会,眼见大块白棋与边角的连系已被切断,便马不停蹄,步步紧逼。 
  豆大的汗珠从吴应熊脸上滚落,忙奋起反击,数着之间,便将周培公腹中被围的二十余子一下尽收,周培公棋盘边的黑子顿时堆积如山,棋盘上可谓“一片白茫茫”。 
  康熙早料到会有此结局,忙对周培公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推棋吧!” 
  “皇上,”周培公冷静他说,“再投几着又有何妨?”说着拈起黑子,轻轻落进刚才提过子的白阵之中。 
  吴应熊这才看出,自己被围困的中腹大块白子尽是断点。周培公这一子投入,恰是做眼要点。当他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加以补救时,早已为时过晚。刹那间已被卡成两截,首尾不能呼应,像两条死蛇般任凭宰割。四角的白子,也因前头紧气过促,险像环生。周培公毫不留情,冲、尖、飞、关、夹、扑样样得心应手,处处判断精确,吴应熊疲于奔命,应对维艰。 
  康熙心中长长舒了口气,见周培公提子攻取最后一块角地,欲让白棋荡然无存,又见吴应熊汗流浃背,十分尴尬,忙笑道:“君子不为己甚。”周培公笑着罢手。这一局通算下来,吴应熊仅得八十余子,直气得脸色发白,瞪着尸积如山的白子和墨鸦鸦的棋盘发愣。 
  呆了半晌,吴应熊突然改容笑道:“周先生果真是一位棋中国手!失敬了!”他已经恢复了常态,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额驸,看来,人贵有自知之明。您的失利,才是因为‘杀心太重’啊!”周培公笑道,“棋道合于人道,人道合于天道,棋子三百六十,合于周天之数;黑白相半,合于阴阳之变;局方而静,如同地安;棋圆而动,如同天变!兵凶战危,不能轻启杀机,惴惴小心,如临深谷,如履薄冰。你若平心静气,尽人事而循大道,何至于输得如此惨?” 
  他虽说得合情合理,但在吴应熊听来,却句句都是刻薄讥讽,心头不由火起,浅笑一声说道:“高绝聆听之下,殊觉顿开茅塞。不过据愚见,无论是天道,还是人道,归根结底还要看谁的计谋深远。谋略深,算得远,便稳操胜券;谋略浅,算步小,则必败无疑。人定胜天,所以兵法云‘多算胜,不算不胜’”。 
  “人定胜天乃小势,天定胜人乃是大势,不顺天应情便是因小势而忘大势!”周培公夸夸其谈,神采焕发。“吴君,误人者多方,成功只有一路啊!——围棋共分九品:入神、坐照、具体、通幽、用智、小巧、斗刀、若愚、守拙。照你方才讲的,顶多个五品,连通幽也算不上。不通天道,便不知人道,怕就怕失了这个根本!譬如皇甫先生这块弱肉,被君用强吃了,假若再遇对手,以高品战你,还不是一败涂地?”…… 
  周培公一番精譬议论,赢得在场众人的阵阵喝彩。而吴应熊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弄得灰头灰脸,几欲羞恼成怒,破口大骂,却碍皇上威严,不敢撒泼。 
  让自己栽这么一个大跟斗,吴应熊心里直骂周培公的娘不止。 
  他不甘心, 
  他要侍机报复——包括康熙在内。 
    
                  
康熙赐枪
  这年春天与往年相比,似乎来得格外迟。早已经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的季节,但紫禁城宫殿上的积雪,还没有溶化,鎏金大铜的缸沿上挂着一层薄霜,缸里的水虽然是一天一换,都仍结满了蛛丝般的细薄的冰凌。 
  天气依然十分寒冷。 
  养心殿太监总管小毛子侍候完康熙早膳,奉旨至乾清宫西阁换送康熙夜里批阅过的奏章,等到折转回来时,发现康熙不见了,只有六宫都太监张万强正带领一干太监在扫地、掸坐、抹桌子,便捋起袖子帮着收拾。 
  “张公公,万岁爷呢?”小毛子一边干活,一边笑问张万强。 
  “四格格刚从昭陵回来,万岁爷非常欢喜,没有乘轿就急急忙忙地跑着去了。”张万强取过一方端砚,磨着墨说道,“皇上这会子早到储秀官了,老佛爷可能也在那里。” 
  四格格是定南王孔友德之女,本名孔四贞。定南王死于王事,太皇太后便将她收养官中,视之如女。她从小看着康熙长大,两人感情自是亲密。使人不解的是,自顺治帝大行之后,性情刚烈的孔四贞突然变得郁郁寡欢。她本是将门之后,有一身好武艺,便请求去宿卫先帝陵寝。太皇太后拗她不过,竟破例晋开她为一等侍卫,守卫昭陵。 
  九年未入京师,孔四贞今日突然归来,的确是件稀奇之事。 
  小毛子却不知此事底细,边调朱砂边笑道,“皇上是该轻松轻松了,自从搬掉鳌中堂至今,整天闷在屋子里,批奏章、阅览表,还要处理各种军机大事。这些事情多如牛毛,连五更黄昏也不分了,竟比小家子挣饭吃还难!——即便浑身是铁,能打多少钉儿呢?” 
  “你甭嘴巧!”张万强摸着光光的下巴,扯着公鸭嗓子笑道,“你不用指望我在皇上面前给你递好话儿——论说也真是的,谁能想得到,就连鳌中堂那么横的人物,不也是说倒就倒了!就是外面茶馆里说的书,也未必有这么热闹呢!要不,咱们赔个不是,权且让皇上多耍一会儿。” 
  “罢罢,张公公!那可要不得!”小毛子扮个鬼脸笑道,“上次也是这么说,结果皇上沉下脸来,你也不照样吓得没词,幸亏我吓得当场放个响屁,否则你吃不了还要兜着走!” 
  那是去年七月间的事了。山东巡抚于成龙进京面圣,禀告治河大事,当时正是凌晨五鼓,张万强和小毛子见康熙仍在睡梦之中,只怕打扰皇上休息,大着胆子,推迟了一个时辰,才通知。康熙醒来,不由分说,板着脸把两人斥骂一顿,并说于成龙是封疆大吏,朝廷大臣,太监擅阻耽误军国大事,犯了杀头的重罪,直吓得两人两股战战兢兢,额头直冒冷汗。 
  正训斥间,事有凑巧,小毛子实在憋不住,万般无奈放了个响屁,把小毛子吓得魂飞七窍,脸色大变。 
  “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康熙盯着小毛子,严厉地问道。 
  “奴才知道罪过大,吓出来的……”接着冷不防又连放一串,康熙又急又笑,最后,只好作罢。 
  此时提起旧事,两人不禁会意一笑。“好小子,算你是个角色!论年纪虽略小些,论长相也是天庭饱满,地额方圆,一副福贵模样,只可惜蛋黄子没了,那真是檀香木做驴横——糟蹋了材料。”张万强笑嘻嘻地打趣。 
  小毛子起先还嘻笑听着,猛一回头,发觉已到康熙披奏章的时分,急得把脚一跺:“光顾闲聊了,呀,别误了正事!”说完顾不上打招呼,撤起脚丫子,一溜烟似的,朝着储秀宫直奔而去。 
  储秀宫里此刻非常热闹。 
  太皇太后坐在皇后赫舍里氏家常使用的软椅上,贵妃钮祜禄氏、卫宫人和几个答应侍立在下边,另有宫女墨菊、红秀等捧着巾栉在后头侍候,康熙立在太皇太后身后,轻轻地给老人捶背。皇后是主人,赐了座。只有孔四贞是远客,打横儿特地坐在太皇太后对面,端着茶杯,静听太皇太后说话。 
  “你这一去就是几年,别的不知怎么样,我瞧着脾气性儿竟是一点没变!”太皇太后笑道,“哪有女人做一辈子官而不嫁人的,我跟前的女孩,只有你一个特别,比公主还要性傲。你也是半大不小的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再不出嫁,没准只怕人家在背后数落我这老婆子,自家女儿和收养的,还不是手心手背,十个手指,咬那个哪个不疼!”一回头正瞥见小毛子进来,便道:“小毛子大总管,又来催你主子吃苦去?” 
  小毛子一进门听见这话,忙跪下请安,笑道:“奴才不敢,这都是万岁爷定的章程!” 
  “今儿有我呢!”太皇太后摆手道,“四姑娘难得回来一趟,还是让他们姑侄亲热亲热,你站一边吧!” 
  小毛子叩了头起来,不便一一请安,只上前给孔四贞打了个千儿,笑道:“小毛子给四格格请安!您是远客,平日难得见面,这次得多给您叩个头才是!”一句话,把众人连同孔四贞都逗笑了。 
  “这是皇上跟前的总管太监。”皇后见孔四贞不认识小毛子,忙笑道,“是个人精猢狲,四姑以后得多提防着他点!” 
  “这个孙延龄少年英武,又是定南王手里使过的人。我见过几次,言谈举止蕴藉有礼,很不错的。”康熙笑对孔四贞道,“如今老佛爷作主,把四姑许配给他,真是郎才女貌,天配地合。我不用多说,四姑见了,就知道了!” 
  小毛子听了半天,这才明白是要把孔四贞下嫁给孔友德的部将孙延龄,不由一笑,便转脸看他自己的“莱户”(清朝宫庭特许太监和宫女配对的干夫妻),——皇后身傍侍立的宫女墨菊——墨菊别转了脸没理他。 
  “老佛爷,皇上和娘娘都已说的不少了,又都是为我好。”孔四贞思量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我若再推辞,就有点不识抬举了,那……那就……勉从其命吧。想我孔四贞,自父亲死后,一直蒙老佛爷恩养,和亲生女儿一样,本不该……” 
  “对了,就是这个话!”太皇太后见她应允,不禁喜形于色,便截住话头道,“压根儿就跟我的女儿一样嘛——皇帝,我的意思晋四贞为和硕公主,你看呢?” 
  “儿臣有什么说的?”康熙也是大为高兴,“本来就该如此嘛!” 
  “小毛子可听着了?”太皇太后说道,“四公主下嫁,妆查要从厚!” 
  “喳!”小毛子忙应道,“都包在奴才身上,照太平公主的例,加银五千——” 
  “一万!”康熙大声说道。 
  “喳——一万!” 
  要孔四贞下嫁给孙延龄,这本是康熙的主意,这样做,既能表示皇上恩宠和信任,同时,又给对手派去实际上的耳目,起到监视和遥控的作用,而且在以后的平藩战争中,也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孙延龄在吴三桂威迫利诱下,起兵反叛,经过孔四贞规劝引导,最后使得孙延龄献桂林城,杀吴世琮,为彻底击败藩军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由此可见,康熙少年老成,足智多谋,而对这样智勇双全的皇帝,吴三桂不打败仗,那才是怪事了。 
  “是时候了。”康熙笑着转到前面,对太皇太后打了一揖说道,“孙儿要到前头养心殿去,有几封折子,今儿一定得批出去……” 
  言语未毕,便听宫外西南方向隐隐传来牛吼一般的声音,殿中之人顿时怔住,接着又是一阵更响的叫声愈传愈近,人们感觉到官殿在微微颤动,吊在殿中的几盏宫灯像打秋千般来回摇荡,门窗梁柱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天爷!”小毛子失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被惊得脸色煞白,几个胆小的宫女更是害怕,身子摇晃如一团筛糠。 
  “地震!”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决护着老佛爷,皇上出去!”人们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扶着太皇太后脚不点地跑到院子里。几个太监宫女合力抬了几张椅子,晃悠着跟了出来,将椅子放在口边均不靠墙的一片青砖地上。康熙早已被孔四贞抢先拖了出来,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禁不住笑道:“你们这叫什么样子?逃荒不像逃荒,讨吃不像讨吃的!” 
  两声剧烈的震声从地心发出,人们不由自主地前摇后晃,不少人站不住脚摔倒在地。远处扬起漫天黄雾,民房倒塌轰然作响,诺大的紫禁城被乱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储秀宫中,皇后、贵妃和太监、宫女全都鸦雀无声地站在剧烈震动的庭院当中,太皇太后独自合掌闭目席地而坐,口中喃喃念佛,只有康熙不动声色地坐在宫中仰视上苍。 
  午牌刚过,余震不断反复来临。 
  巍峨的五凤楼,大大小小的民房,殿字馆阁都随着大地的起伏婆娑起舞;天空中黄尘与暗红的彩云搅在一起翻流,天空一团昏黑;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映照着人们一张张惊惶恐怖的面孔,狂风夹杂暴雨从天而降。从永定门、哈德门到东直门一带人烟密集的地方,人们扶老携幼依偎在一起,孩子们被这极端恐怖的场面,吓得哇哇大哭。一些平素吃斋念佛的人,则用呆滞的目光仰望苍穹,双手合十,祈祷平安。 
  发生了地震这种异常现像,京城中不免人心骚动,人们之间纷纷流传“有大事要发生了!”这也难怪,当时人们将地震当作上天对朝廷的警告;不是朝廷中为政有害,就是边关将要发生兵乱。 
  对于民间种种传言,康熙却不大理会。 
  在他即位后最初几年,国家虽有内乱和外患,但大部分他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少有大的失误,大局基本稳定,并且也取得了相当成就。他希望做一代“中兴英主”的信心很强,锐气也很盛,对于日蚀、星变、怪风、霪雨等自然界中的异常现像,虽然心存戒惧,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 
  三年前,有一个朝臣因旱涝成灾,上疏言事,批评朝政,措词过于激切。康熙非常恼火,在上朝时遂训斥道:“尧有九年之涝,汤有七年之旱,并不闻尧与汤有何失德!”但有数量不少的臣民都认为任何不正常的自然现象都是五行灾异,也就是上天给下界作出的警告,预示着国家的不祥之兆,遂胆战心惊,访徨不寐。 
  地震是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只是地球内部的一种运动规律罢了,而人们对地震缺乏科学的解释,于是产生种种无稽之谈。早在明朝的时候,北京就发生过多次地震,万历年间是明朝国力鼎盛时期,短短的十八年之中,北方便发生了两次地震。无奈从西汉以来,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儒家就将地震同人事联系起来,而这种迷信思想伴随着天灾人祸的发生,逐渐深入人心。 
  康熙遇事向来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但联想到目前局势和京城舆论,不免心中有了淡淡的忧愁。东北边境,罗刹鬼子寻衅闹事,伺机挑起争端;西北葛尔丹蠢蠢欲动,图谋不诡,自立为汗与朝廷抗衡;南方三藩王拥兵自重,虎踞龙盘,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另外又有水旱灾难时常发生,难道这些就是上天的所谓“警告”?预兆他的江山不稳么?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据实转奏录台太监观察到的星像和云气变异,十之八九都是不吉利的。 
  凡事靠人努力,哪能靠神灵保佑国运,康熙虽有顾虑,但心里仍然这么想。 
  但朝中已经有一些大臣,上疏劝谏不要无视上天的告诫,赶快选择良辰吉日,焚化表文,祈求上苍饶恕罪过,赐福人间。令康熙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是,素来吃斋念佛的太皇太后,更是虔诚,最有上表祈福的心愿,三番五次地向康熙唠叨什么逆天而行,上天就要降灾,臣民就要遭殃等类似的话。 
  康熙心中很痛苦。自己既然是一位英明君主,自然不应该迷信僧、道、鬼神,徒做无益之事,空遭后世议论。可又想到国事日非,一时半晌又拿不出个万全之策,除非上天见怜。唉,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就算祈一次福又有何妨?只要我照大家的心意做了,上天显圣赐福更好,也好使我大清国泰民安;上天不显灵那也不用埋怨,那是天意了。不过,他心里只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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