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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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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藩镇之王屡次对中央朝廷构成的割据威胁甚于叛乱夺权,所形成的历史教训:与中央王朝出于集权统一政令而产生的本能反应,都使熟读史书的康熙不能忽视此事。 
  其二,三藩成为天下安定后的封疆大吏而自顾一省两省后,造成的劣迹对清中央政府的振动。先说平西亲王吴三桂,其权力滥用和治民苛刻都太显眼,自选官员遍天下,且多在要冲之地任要职,而这些人又多有作威作福、政绩恶劣、不受朝廷辖制者;其次,吴三桂的兵权始终不交,且不断扩兵。 
  其三,耗费朝廷俸银每年达九百余万两不说,还自己征税,自己铸钱,自己开矿,民众负担过大。 
  其四,王宫修建规模太大;其五,属下官员蔑视地方……总的说,吴三桂不善民治,给云贵两省造成一种“吴家天下”的局面。 
  再说尚之信,这位继承父爵的平南王,性格阴狠,狡猾多端;滥施刑条,横征暴敛,私设关卡勒索商旅……是三藩之中最为无行的一个。 
  还有耿精忠,这位花花太岁主要劣迹是刮民太过,税赋太重,百姓不堪忍受,流亡于外省者甚多;且在福建境内散布谶语“天子分身火耳”,竟为耿民当作天子…… 
  这些自毁形像的劣迹岂能不引起注意? 
  还在鳌拜执政时,御使郝浴、杨素蕴就上疏弹劾吴三桂藩地这些不法行为。稍后,中央派往广东的潮州知府傅宏烈,又尖锐弹劾三藩劣迹,主张“撤藩”。不料这道密奏却被吴三桂在北京的眼线探得,竟将傅宏烈押解到北京,请康熙处置。 
  历史之鉴——三藩劣迹——三藩权术,这三方面因素,使天才的康熙高度惊觉。 
  三藩要干什么? 
  即使三藩没有野心,这样行吗? 
  康熙对三藩给中央造成的负担看得非常清楚:皇室国库每年收入白银三千七百万两,吴三桂拿九百万两,尚可喜、耿精忠每人拿五百三十万两,共占二千万两,几乎是国家支出的三分之二!仅此一条,任何一个中央政权都不堪重负。再倒过来,三藩四省从不向中央纳税。那么三藩每年的收入当与中央无差!一个藩王拥有重兵,又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又在山重水复的边睡地带,那么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任何一个有全局眼光的政治家,都会这样想,一想之下,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康熙反复思索,得出一个结论:三藩迟早要反叛中央朝廷;撤藩要反,不撤藩也要反;反是肯定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否则,为国家重臣者,岂能如此无视朝廷利益?如此长期不法? 
  康熙打定主意,决定暂不躁动,他在等待时机。 
  但时机不能坐等,首先要竭力保护那些请旨撤藩而被三藩加害的忠臣和人才。 
  潮州知府傅宏烈因密奏撤藩而被吴三桂抓住把柄问成了死罪,康熙得报后飞骑传谕:押解傅宏烈到京,交刑部会审,从重治罪!傅宏烈到京后,康熙与这位忠诚耿直的臣子秘密会见后,就将他秘密保护了起来,留下了一位对付三藩的良臣。用康熙的话说就是:“朕要留着你这块石头。”兵部尚书明珠作钦差大臣出巡,在郑州杀了西选官员两名,一为郑州知府郑睽龙,一为郑州卫所千总郑应龙;一个是四品官,一个是从五品。他们欺压百姓过甚,仗着是三藩西选竟不把身为钦差的明珠放在眼里,被明珠请出天子剑当场诛杀! 
  后来事情闹大,三藩不答应。 
  因为诏令权力在先,西选的官员,兵、吏两部不得干预;犯罪亦应交平西王处置。现在钦差擅杀,平西王岂能坐视不理? 
  明珠为了维护康熙,自请处分。 
  康熙胆气甚正,不理会平西王方面的汹汹舆论,在明珠奏折来后批: 
  据该御史不经请旨诛戮职官,本应酌情惩处,以伸国家明令。念其剪暴于我顷,诛逆于初萌,其初志可佳!着令仍以原旨西行,一路查询吏情,细细具折奏朕,所请处分免议。 
  康熙对吴三桂的怀疑与判断,是正确无误的。 
  吴三桂不傻,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在待以时机,他在想以对策。 
                  
金刚人面蛇
  颇具规模而又秀美精巧的平西王府在阳光照耀下辉煌多姿。这是南明永历帝的官殿,经平西王历年扩建,更具王宫气派。 
  宫殿群落的中间是银安殿。 
  吴三桂此刻正坐在银安殿西侧的王储花园列翠轩前观赏歌舞。和他并肩而坐的,一个是从福建远道而来的靖南王耿精忠,一个是已经从广东来了半个月的平南王之子尚之信。 
  三人之中,吴三桂已须发皆白,显然是老一辈了;尚之信目前虽尚未袭王爵,但平南王府及广东全省的军政大权全操他手,视为平南王不为过;耿精忠则是袭父职的王爷,较为年轻。 
  这是三位藩王的秘密会晤。 
  三藩的麻烦事,三人心中都明白,但究竟怎么办?三人之间从来没亮过底牌。这么大的事体,利害相连,三位一体,不明心相向怎么行? 
  于是吴三桂恭请二王前来“游览”云南。他们已经在这里磋商、观看了两天,各方的情报都汇集得差不多了。 
  “二位贤侄都看到了,”吴三桂微笑着转脸对尚之信道,“我这里怎么样?” 
  “太美了!”尚之信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草坪,草坪上吴三桂最漂亮的两个侍妾八面观音和四面观音正在表演“天女散花”,舞得长袖飘飘,莲步轻移,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尚之信看得出神,竟好像没听清吴三桂问的问题,他咯咯笑道,“这还用老世伯问?真是一对儿人间宠物!” 
  旁边的耿精忠很讨厌尚之信的粗俗,听他话不对题,忙岔开道:“我虽来得迟些,昨日看过老世怕这里的局面,真像是干事业的,恐怕尚世兄那里也未必有这么多的军马粮饷!” 
  尚之信仍然心不在焉,赞不绝口的笑道:“美人香草,香草美人,这是多好的局面!我就看不惯他娘的那些旗装姑奶奶,大脚片子蹬了个‘花盆底’,挺胸凸肚的,没一点风韵。像老世伯这样的大英雄,正该配有这样的绝色佳人。”说着侧过脸来,向厢屋里的内眷看了看,见只有一个老态龙钟的福晋张氏,便问道:“怎么没见如夫人?” 
  显然这是在问陈圆圆。吴三桂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思量:从尚之信上山以来的表现看,此人是个十足的饭桶加色鬼,靠这样的人共来打天下能行吗?吴三桂无可奈何地干咳一声,笑着说:“她已经老了,近几年又体弱多病,我在西峰上给她修了一座水月庵,让她在那里静养……”说罢,喟然叹息了一声,才又说道:“圆圆和我情份深重,这是真的。但也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说我姓吴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才引清兵入关。这也真是小看了人——我本是冲冠一怒为社稷啊!哪里想到后来竟弄成了这样的局面。” 
  “老世伯的英雄鸿志,岂是平庸俗子所能明白的?大丈夫行事,何必计较名利?况且现在也还来得及挽回,不过再晚就不成了。”耿精忠对美景美色都看不进去,宽慰奉承吴三桂之余仍不免忧心忡忡。 
  三年前,他曾进京见了康熙,他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康熙的豁达风度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他所表现出的少年老成,深邃练达给他留的印像太深了。康熙完全不像吴三桂说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想了想,耿精忠笑着说:“傅宏烈仅受到革职处罚,说不定还要重用,有人传说要把他派到广西来。你们二位可要小心一点啊!”尚之信听了“傅宏烈”三个字,微微一怔,说道:“这个人称得上是个人物,除了会写几篇马屁文章,军事上也能来几下,是一块扭股糖,沾惹不得。” 
  “这不要紧,傅宏烈早有办法对付,你们放心好了。”吴三桂微笑着说。 
  “好,”尚之信一脸横肉,咧嘴笑道,“有老世伯挡着,‘皇帝不和娘娘睡’,咱们弟兄就不管他这扯淡的事了。” 
  耿精忠一向以儒将自居,很听不惯尚之信这种粗俗不堪的言谈,轻声一笑说道:“之信兄,大意不得啊,一个傅宏烈,一个孙延龄,都在你的地面哩!别老想色了。” 
  “没事儿,咱心中有数,女人照想。” 
  “我们在谈大事儿,之信兄。”耿精忠有点不悦了。 
  “世兄果真把我尚之信当作酒色之徒了!”尚之信看看吴三桂,忽然噗哧一乐,“我这个人干什么事便想什么事,这会子坐在这里看戏,就要把心思用在‘色’上,等日后真个境内有事,自然要一心用兵。和文人硕儒打交道,我就将心思用在“道德”文章上。熊掌吾所欲也,鱼亦吾所欲也,我偏要二者兼得,岂不妙哉?孙延龄刁猾近利,善观风色,并不难对付,至于傅宏烈嘛……我只向老世伯借一个人便能对付!” 
  “谁?”吴三桂吃惊地问道,耿精忠也讶然地注视着尚之信。 
  “汪士荣!”尚之信嬉皮笑脸地答道,“傅宏烈的把兄弟。” 
  “汪士荣有公务出去了。”吴三桂真的对尚之信刮目相看了。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自上山来以后一直把自己装成个(尸从)包,准料他竟有如此一招,正是所谓“胸有城府之严,心有山川之险”了。吴三桂不由地欠了欠身子,笑着问道:“想不到贤侄这会儿才真人露真相!听人说,你在广州生吃人肉,可是有的?” 
  “诚然!”尚之信冷冰冰他说道,“此乃御兵之道也!我的下属不比老世伯和耿世兄的,多是从山上纠编来的土匪草寇,我不凶悍杀人,他们肯服我?家父带了一辈子兵,却没有瞧透这一层,所以他们都不听他的——‘无毒不丈夫’嘛,我这块荆山璞玉,只好装成一个山大王了。”说完仰天大笑。 
  这样的心术太可怕了,耿精忠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个姓尚的,上山半月有余,满口粗话,举止荒唐,连老奸巨猾的吴三桂都被他瞒过了!相比之下,自己倒显得太嫩了点!但这又何必呢?耿精忠沉思半晌顿时明白过来,尚之信乔装痴愚,是在等自己,观察自己!他又偷眼瞧了吴三桂一眼,吴三桂却似全不在意,不但不责怪,反而十分高兴。 
  吴三桂原来担心广东局势难以维持,现在他的顾虑一下子解除了。他兴奋地站起身来吩咐左右:“请刘玄初先生,还有夏国相、胡国柱他们也来!”说着又对耿、尚二人笑道:“你们不是说四面观音、八面观音是绝色吗,请再观赏一下十姊妹们的演技吧!”说着便拍了拍巴掌。 
  随着掌声,两位观音的演唱嘎然而止,列翠轩西厢房帘拢一动,便听到一阵细细的珠摇翠晃、佩环叮噹的声音,十位妙龄女郎含羞带笑,怀抱琵琶款步而出,轻盈得好似棉絮抛风,浮萍荡水,排立在绿草坪上,亭亭玉立。为首的女子,尤为引人注目,她粉黛淡施,蛾眉轻扫,明眸传情,双目生辉,配着绿草坪上的点点黄花,更加艳光照人,相形之下,同为桃花人面的两位观音就顿时暗失颜色了。 
  耿精忠不禁叹道:“今日方知‘六官粉黛无颜色’佳句的妙处!”尚之信则手托下巴,似乎在专心至志地品评着美酒佳酿。 
  这时候,同样须发皆白的王府首席谋士刘玄初由吴三桂的贴身侍卫打虎将皇甫保柱引领着,后面跟着夏国相、胡国柱,以及王永宁、马宝等一干武将从东边月洞门鱼贯而入,在吴三桂的左右两侧依次坐好。 
  吴三桂一面命舞女们开始演奏,一边笑谓耿精忠、尚之信道:“贤侄的鉴赏不谬,此乃下人从苏州专门送来的……” 
  话音未落,几声清冽动人的琵琶声如冷泉滴水般划空而起,四座寂然。四面观音和八面观音对视一眼,知趣地退到旁边,一个执箫一个持笙,轻按细吹与琵琶相和。刹那时,列翠轩沉浸在一派仙乐之中,隐藏在三藩首脑们内心里的烦躁、沉闷、压抑情绪被扫除得干干净净。一阵过门后,为首的女子移步出班,一边缓缓舞动手袖,一边轻声曼歌。 
  “丽质清才!”尚之信没有喝酒,已经感到醉了,击节称赞道,“可惜我广东难寻这等人物,老世伯好艳福!” 
  “哪里话,这是预备给你应熊世兄做内室小妾的……”吴三桂不禁老脸一红,忙笑道:“此女慧中秀外,丽质清才尚在其次啊!她在这里少住些时,老夫便叫她进京,应熊那里得有这么一个人侍候。” 
  “王爷!”胡国柱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在旁边欠了欠身子问道,“庄麒世兄回来了吗?” 
  吴三桂听了摇着头说:“这个小儿,不知在西安干些什么!自他和汪士荣去后,不但没有信来,连马鹞子的信儿也没有了!” 
  尚之信、耿精忠这才知道,汪士荣到陕西王辅臣那里去了。吴庄麒是吴三桂的侄子,自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被招为额附羁留京师之后,吴三桂便视他如子。其实吴庄麒办事稳当也不下吴应熊。吴三桂心里发急,才肯这样发作。 
  耿精忠听吴三桂说起马鹞子,便笑道:“王辅臣这个人我知道,是个意马心猿、首鼠两端之辈,世伯同他打交道,要当心些了。” 
  陕西提督王辅臣早年随洪承畴南征,江浙平定之后便收归吴三桂节制。吴三桂待这个调入自己麾下的王辅臣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比对自己的子侄辈还要好上几分,即使调至平凉以后,成为镇守一方的重镇,吴三桂每年还要接济他数万两银子。平凉重地,得之则可出云贵,经川陕,直逼京都;失之则会两面受敌,疲于奔命。所以王辅臣的地位显愈发重要,吴三桂听说康熙也在拉拢这个马鹞子时,不敢大意,急忙派了吴庄麒和有“小张良”之称的汪士荣去了西安。 
  此时十姊妹们已经歌歇舞止,领头的阿紫带着九个姑娘朝吴三桂等人蹲了个万福,便随着福晋张氏一群姬妾到后头去了。 
  吴三桂听了耿精忠的话沉吟不语,夏国相用扇背敲着手心插嘴道:“不妨派保柱将军出去走一遭。” 
  “你说去西安?”吴三桂转脸问道。 
  “不!”虚弱不堪的刘玄初一直没说话,此时一手捂胸口,轻咳一声插嘴说:“应该到北京,保护大世子返回云南,顺便探探北面的情况。”这个刘玄初,自十七岁入吴家幕府,已有四十多年。吴三桂素来敬重他,但在大事上,有很多时候又往往不听他的。清兵未入关,刘玄初便劝吴三桂早作南撤打算,让李自成与清兵先打,巧收渔翁之利,吴三桂没听;顺治末年朝廷下诏各藩裁兵,吴三桂倒是听了刘玄初的劝告,谎报永历在缅旬境内蠢动,不但没裁兵,反而捞了大批军饷,但不料吴三桂竟假戏真做,逼缅王交出永历帝朱由榔,亲自将其绞死在迫死坡,一下子在天下人面前弄臭了名声,刘玄初为此气得得了咯血病;康熙六年,刘玄初劝吴三桂与鳌拜归于好,搅乱政局,吴三桂却又想坐收渔翁得利的好处,竟置之不理,坐看康熙成了气候……想到这里,刘玄初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他抬头看看穿着团龙黄袍的吴三桂,一直恨他不争气,又觉得光复汉业目下也只有靠他……刘玄初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位王爷的实力如今都在这里摆着,几天会议我都在场,其实这是一次小孟津会,集诸侯主力攻伐夷狄。不过目前我们的兵力不过五十万,粮饷虽多,却要靠朝廷供应,一但断了粮源,立时就会显得拮据,如今有什么动作是很不明智的。”说着便喘。 
  “依先生看该怎么办?”耿精忠久闻刘玄初是吴三桂的头号谋臣,且与自己父亲是同一辈的人物,听他详解透彻,心里暗暗佩服,在座上略一躬身问道:“先生以为何时举事为宜?” 
  “此乃非常之举,”刘玄初神色庄重他说道:“不但事关诸公身家性命,而且事关万物生灵涂炭!此举不成,清家天下将固若磐石了!再想撼动,恐怕将势比登天了。所以心里再急,也要慎上加慎,我们雄据云贵粤闽,占铁盐茶马之利,兼山川关河之险,先要把治下百姓生业弄好,不要光指望朝廷那几两银子过日子——内修政务,外连藏回,养马练兵,结交统兵将领。朝廷一旦撤藩,等于授我口实,便可结兵誓师,一战可胜!”他略停一下又道:“据我愚见,舍此别无良策。” 
  尚之信在广东号称魔王,杀人如麻,这些话听来虽有理,他却觉得积重难返,不如速战速决,于是含笑说道:“果然好!不过请先生留意,朝廷也在这么做,而且我们无法和他比!去年擒了鳌拜,今年又下令停止了圈地,秋季又是大熟——北方七郡免了钱粮;听说又调了于成龙为河道总督,黄淮的治理也就是眼前的事;康熙元年士子应试不足额,读书人心中想着复明,但今年他妈的满京都是公车进试的举人!他们占了中央机要,人心都让他们争去了,我们能等吗?” 
  “我并没有说慢慢来。”刘玄初手扶椅背,听得很认真,等尚之信说完,便笑道:“我说持重,不是慢等,而是内紧外松,加紧准备。他们的难处绝不比我们少——一多半岁收拿来给了我们,又要免捐收买人心,又要治河治水,哪有钱来打仗?举大事万不能操之过急,关键是机会来临……” 
  吴三桂点头:“是要有个好机会……朝廷在顺治十八年许我三王永镇三藩,天下人人皆知,若要撤藩,是他不讲信义,我们便有了道义根据,民心便会倒回我们……是以目下不怕撤藩,倒不妨试他一试,看这个小皇上现在敢不敢撤。” 
  尚之信、耿精忠一齐大笑:“妙!就试他一试!” 
  “听说小皇上将‘三藩、河务、漕运’书在庭柱作为天下大事。看来这撤藩之日,是非来不可呵……边试边准备,也好。”刘玄初喘着说道。 
  密议一直到夜半时分。 
  银安殿的灯光一直亮着。 
  天交四更,银安殿的烛光熄灭了,吴三桂回到自己的寝宫。 
  吴三桂寝宫的豪华程度,比起少年天子康熙的寝室要华美舒适得恐怕不止十倍!三层进深,轻纱环绕,一进比一进更接近于色情特点。 
  这座豪华富丽的寝室非常奇特。 
  它是一种怪诞的结合体,既有粗重威猛的边将痕迹,又有轻柔淫逸的色情风格。 
  第一进是绿色大毡铺地,四面墙上是厚重的细密的一层帐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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