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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擎，五十多年了，你还是不记得我吗？”凤潋深深凝视着纪擎通红的双眼，神情平静而安详，“这五十多年来，没有一天我不去看你，你终究是想不起来吗？”
满山新绿的时候，是一片嫩绿的树叶；烈日炎炎的时候，是一朵鲜花；金秋凉爽的时候，是一把稻穗；白雪皑皑的时候，是一捧冰雪。你看不到四季变迁，我就把四季搬到洞里。
你曾说过要陪我看枝桠吐绿；你说过要带我下河游泳；你说过要送我最香的果子；你说过要给我捕鸟捉鱼，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不计较，这五十年我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原谅你的不守信用。
可是现在，你依旧是连我也不认得了吗？那我这些年的守候等待算是什么。。。。。。
或许是凤潋的心声传达给了纪擎，纪擎通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高高举起的爪子也放了下来，他定定地望着眼前妖娆清丽的人，喉咙剧烈地动了几下，缓缓吐出一句话。
“潋。。。。凤潋。。。。。”脑子里的记忆渐渐复苏，他渐渐记起这个名字，这个人，这个当年在春风中嬉笑着捉弄他的人。
“是啊，是我啊，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守住了当时的约定。”凤潋微微露出笑容。望着纪擎的眼神温柔而深情。
“凤潋。。。潋。。。你。。。”纪擎怪兽般的身子渐渐俯低，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似乎是想要触碰眼前的人。
天师缓缓勾起一抹笑，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怪兽快速地举起手掌，狠狠地挥下，缓缓勾起的笑瞬间僵在了嘴角。天师瞪大眼睛，眼眸里都是凤潋被打飞出去的身影。
“凤潋！！！”
☆、第二十章：黑衣人
“凤潋，以后我们一起看春花秋实。”言犹在耳，事物却已经经历了五十多个春夏。
“凤潋，跟我一起回妖界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面对好友的邀请，他摇头拒绝，眼睛没有离开过困在石壁上的人。
“凤潋，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你何必如此执着？”面对好友的劝解，他依旧无动于衷地摇头。只因为和眼前的人说好了的，一起春花秋实。
我等来的结果，竟然只是你彻底的遗忘吗。。。。。
天玄耀和天亦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潋如风筝般飘落的身影。两人心中一惊，立即跑进天师身边，上下打量确定他没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可在看到眼前庞大的野兽后，两人紧紧皱起了眉。
“这是什么？”天亦祈一边问一边祭出斩鬼刀，戒备地盯着面前双眼赤红，发狂的怪兽。
“这是纪擎。”天师冷凝着一张脸，严厉地说，这是他少有的表情和语气。
天玄耀和天亦祈先是震惊于天师的话，而后看到他脸上少有的眼里，顿时明了，宝宝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凤潋被打伤而生气。
“点点。”天师冷然望着纪擎，低声唤道，一直窝在他怀里的点点伸了个懒腰，喵呜了一声跳出他的怀抱，瞬间化成威武雄壮的黑豹。面对纪擎化成的怪兽，点点虽然体型稍小，却毫不畏惧，引颈长啸，强大的嚎叫顿时威慑住了发狂的纪擎。
“看来用不着我们出手了。”天玄耀无奈地勾起嘴角，天亦祈亦是摇摇头收回斩鬼刀。
被点点威慑住的纪擎只呆愣了几秒。而后再次发起狂来，巨大的爪子一挥就推倒了一栋房子，也学着点点的样子，高声嘶吼起来。
“哼~~”点点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哼，身子微微俯低，一跃跳了上去。纪擎变成的怪兽也不退缩。迎上点点的攻击，两兽交起手来。
纪擎的攻击力量十足，有排山倒海之势，点点一开始还能应付。过了一段时间渐渐不敌，只得展开翅膀飞到空中，一边机敏地躲闪。一边抓紧机会攻击。
仔细观察着点点和纪擎的战斗，天玄耀微微勾起唇角，笑道：“看来点点遇上对手了。”在此之前他曾两次拜托银夜把点点带到妖界训练。只听说点点实力不凡，但是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点点使出全力，这次倒是看到了，厉害是厉害，对手却也同样不弱。
点点体型小，在力量方面明显比纪擎弱，可胜在它敏捷灵巧。很多时候都能避开纪擎的攻击，再加上它有一双可以飞天的翅膀。给了他不少优势，然而即便是如此，它还是和纪擎打了个不相上下。
纪擎一味地攻击，消耗了很多的力量，体力渐渐不支，又一次大力的攻击后，点点抓住他喘息的间歇，狠狠扑上去一口咬住纪擎的后脖，纪擎痛哮一声，一边胡乱伸爪子攻击，一边使劲甩头想把咬在脖子处的点点甩开，点点凭借着灵敏的动作躲过纪擎的攻击，嘴里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
看着纪擎被点点咬伤的地方不停流血，天师有些不忍，大声对点点道：“点点，不要伤他性命。”他也只是一时气愤，要真是伤到纪擎，凤潋会难过的。
点点不满地皱皱眉，依言松开对纪擎的钳制，振动翅膀飞到半空中。而一被放开，纪擎就软软瘫在了地上，低声呻吟，血红的双眼愤恨地望着飞在空中的点点。
天玄耀和天亦祈虽然一直都是在观战，却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此刻更是警惕十足，就怕地上的纪擎什么时候突然发作，扑上来伤害天师。
“放心，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攻击你们了。”身后传来凤潋的声音，三人回头，看到凤潋洁白的衣裳染上了点点鲜血，就像艳丽的蝴蝶，而整齐柔顺的银发也变得凌乱，尽管如此，却依旧丝毫没有显得狼狈。
接收到天师担忧的眼光，凤潋扬起笑，淡淡道：“放心，我没事。”那一下虽然力量凶猛让他来不及闪躲，但他怎么说也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妖，这点攻击还是能承受的。
“现在要怎么办？”天亦祈问。纪擎虽然停下了破坏的举动，可那双血红的眼睛表示着他依旧没有清醒，这样是不能让他呆在村子里的。不说他还会继续毁坏村子，而且等会逃走的村民回到这里，一定不会放过纪擎。
天玄耀看着体型庞大的纪擎也很是伤脑筋，就算他想带纪擎离开，那也得搬得动才行，更何况现在纪擎还没有回复清醒。
然而不等几人想出办法，一声尖锐嘹亮的哨声响起，原本趴在地上艰难地舔舐伤口的纪擎猛然爬了起来，原本就通红的眼睛变得更红，充血般恐怖。
“不好，他又要发狂了！！”天亦祈暗道不好，快速祭出斩鬼刀拦在前面，戒备地望着纪擎。而纪擎果然仰天咆哮一声后，凶猛地扑了上来。
“切，真是死缠烂打。”点点嗤了一声，飞在空中的身躯急速下降，直冲纪擎而去，在纪擎与天亦祈交手前把纪擎拦了下来。顿时两兽又缠斗起来，互不相让。
“这家伙真的是疯了，不愧是疯狗一只。”点点闪开一记攻击，恼火地哼哼。
众人虽然都听到了点点的话，可都没有往心里去，只以为它是在抱怨，只有凤潋吃惊地瞪大了眼，而后又很快地掩饰起来。
“看样子他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天玄耀皱起眉。刚才的哨声十分可疑，他认为那就是让纪擎失控发狂的原因。那么吹哨的人会是谁？那个阳家人吗？抑或是凤潋之前提到的黑衣人？他们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一个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天玄耀表情愈发冷冽。
眼看着纪擎再次被点点打倒在地，不出天玄耀所料，那个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他留意了哨声传来的方向，转头交代天亦祈道：“你在这里看着宝宝，我去去就回。”说完朝着村外的一处山坡跑了过去。
天玄耀离开的原因天亦祈很清楚，因为他也想到了那点。握紧斩鬼刀，天亦祈仔细留意在哨声下再次站起来的纪擎，良久在纪擎的手腕处发现了一个类似手镯的东西，心里一动，看来那就是让纪擎被控制的东西。
“点点，引开它的注意力。”眼睛一刻不离那个手镯般的东西，天亦祈对着正和纪擎缠斗的点点大声喊道。只要毁掉那个东西，纪擎应该就会不再受到控制。
“说的轻松。”点点无语地翻个白眼，还是尽职地去吸引纪擎的注意力。
而天玄耀这边，急速赶到哨声传出的山坡，远远果然见一群全身黑衣的人站在那里，为首的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形状怪异的哨子。那群人显然也发现了天玄耀的到来，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继而发动起攻击来。
挥开迎面而来的火球，天玄耀冷然道：“你们是什么人？”那群黑衣人似是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化解了攻击，样子有些怔愣，一会后竟相互对视一眼，往后撤退。
天玄耀当然不会自傲到以为他们是害怕自己才撤退，因为他看得出刚才的攻击，那些人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只是试探试探。见到那群人撤退，天玄耀立即追上去，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见着那些人消失在黑暗里。
微眯着眼望了会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天玄耀转身快速往回走。
点点尽力引开纪擎的注意力，天亦祈则瞅着时机，准备一举摧毁那个控制纪擎的东西。天师也一直注意着纪擎的动作，突然纪擎腕上的东西一闪，一排眼熟的咒文浮现在眼前，他一怔，继而陷入了沉思中。
就是现在！！终于等到了时机，就在纪擎手掌落地的瞬间，天亦祈挥刀扑了上去，刀锋直对纪擎腕上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天师恍然大悟那东西上的咒文是什么，看到哥哥攻了上去，情急地大喊一声：“不要，那是连生咒！！！”
连生咒？天亦祈听到了天师的呐喊，脑子却没有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下，看在了那个古怪的手镯上。
这一切凤潋都只是默默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镯破裂成碎片，同时，纪擎痛苦地嚎叫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凤潋缓缓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切都结束了，爱恨仇怨，都在这混乱的村子里结束了。纪擎，你没有遵守你的约定，而我也没有为你保住这个村子，我们算是扯平了？？？？？？
凄凉的喊叫，被摧毁的房屋，橘红的火光，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明明应该是淡漠的，明明应该是高兴的，可凤潋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个害了纪擎的村子被毁了，这个害他苦苦等候的村子被毁了，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第二十一章：平息
寒风刮过破败的房舍，呼呼地响。天亦祈望着倒在地上的纪擎，心里没来由涌起一阵愧疚，直觉自己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凤潋迈着步子走进纪擎，伸手抚上纪擎脖子的伤痕，一阵白光闪过，脖子恢复了原样，如果不是皮毛上残留的血迹，根本看不出那地方曾受过重伤。
“嗷呜？？？？？”虚弱地趴在地上的纪擎低声叫了一声，赤红的双眼已经渐渐恢复清明，湿漉漉地望着眼前的凤潋，撒娇般蹭了蹭凤潋的手。
“纪擎。。。”凤潋低声唤道，感觉手下的头颅亲密地蹭了蹭，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喜悦。虽然现在到了这步田地，但是在最后的时刻纪擎能记起他，他已经知足了。伸手搂住兽态的纪擎的脖子，凤潋满足地蹭了蹭，感受着纪擎身上传来的温度，低低叹息：“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
天师看着偎在一起的一妖一兽，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凤潋的期望终究是要落空了。
“宝宝。。。”天亦祈走回到天师身边，凝视着他淡淡伤感的表情，艰难地开口：“连生咒是什么？”现在他特别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学习咒文，不然也不会现在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连生咒，顾名思义就是将刻有咒文的人或物与被施咒的人或物的性命连在一起，物亡人亡，反之亦然。”天玄耀缓缓走来，回答天亦祈的问题。
天亦祈惊得回头望向天玄耀，明白过来他话里意思。心下一震，视线愕然地转到纪擎和凤潋身上。耀的意思是他间接害得纪擎即将没命？
“没关系的，这样就行了。”感受到天亦祈歉意懊恼的视线，凤潋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耀哥，亦祈，宝宝。你们怎么样了？！！！”身后传来聂子峰几人的叫唤。三人回头看到几人正往这边跑。心想可能是几人看到村里没了动静，所以才担心地进来看看。
“我们没事。”天玄耀笑着对跑到面前的几人点点头。
“没事就好。”易小木拍着心口喘气，眼睛往前面一瞄，发现凤潋竟然抱着一头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怪物。不由惊讶地指着凤潋，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纪擎。”天玄耀解释道，眼底闪过一抹哀伤。低头担忧地望向天师，见他面无表情，定定地望着凤潋的方向。
“纪擎？！！”后面赶到的几人不由大呼。没想到纪擎真的不是普通的人类。
天玄梦虽然惊讶，却还是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同，再看天师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下一跳，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说着视线飘向凤潋。
“。。。。”天亦祈没有回答，抿着嘴角，也跟天师一样直直望着凤潋和纪擎。
知道两个侄子是不会开口说话了。天玄耀叹口气，回答道：“纪擎。。。。。快不行了。”这句话说出来。众人又是一惊。易小木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望向凤潋，低声道：“怎么会这样。。。。”听了凤潋的叙述，她就一直觉得凤潋挺可怜的，一个人苦苦守候了五十多年。现在终于封印解除了，他却不得不看着喜欢的人死去，这样的结果让人无法接受。
众人心底都为凤潋觉得伤感，但是看着凤潋抱着纪擎，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或许凤潋根本不需要安慰，因为抱着纪擎的他笑得那么温柔满足。
天亦祈的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他握紧拳走到凤潋面前，坚定道：“我会救他的！！！”然而凤潋连头也没抬起来看他一眼，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不用自责。”对，天亦祈没有错，如果一定有人错了的话，那个错的人也是他。因为是他默许的，在知道纪擎被施了连生咒后，他没有阻止天亦祈。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让纪擎脱离控制。
“我说过我会救他！！”天亦祈执拗地大吼。
“不用。”凤潋依旧只是轻轻摇头，抬头望了他一眼，笑道：“因为，我会自己救他。”话音刚落，以凤潋为中心刮起一阵飓风，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卷起地上的残枝烂叶，一时间飞沙走石。天亦祈抵挡不住，只能步步后退。
“怎么回事？”乐闻人护住易小木，大声问道，风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其他人也不好受，一群人一退再退，直退到飓风外围才停下。
一群人刚站稳脚，就听到旋风中心的凤潋淡然道：“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以后你们能帮我好好照顾纪擎。”呼呼的风声中除了这温和的声音，还伴随着低低的野兽嘶鸣声。
“你要做什么？！！！”天亦祈气恼地大叫，心底一个不好的猜测成形。抬手挡住眼前的风，尝试着靠近飓风中心，却不料那风竟像是有意识般突然加强力量，逼得他不能上前。
飓风中没有传来回答，天亦祈愈发着急，顾不得会不会受伤，咬紧牙就想硬闯。
“不用了，你进不去的。”再一次被逼的退回原地，天亦祈懊恼地又想往前冲，耳边却突然响起天师淡淡的声音。诧异地回头，只看到天师依旧面无表情的脸。
“哥哥，凤潋不想你进去，你不要进去。”天师目不转睛地望着飓风的中心，淡淡地说。
“宝宝？？？？？”天亦祈诧异万分。他不懂为什么一向善良的宝宝要阻止他，难道宝宝不知道凤潋即将要做什么吗？“宝宝，你知道凤潋他要做什么吗？”天亦祈轻声问。
“嗯，”天师点头，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说：“凤潋要救纪擎，用自己的性命。”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说明天的天气一样。
“宝宝，你要眼睁睁看着凤潋死吗？！！！”天亦祈惊讶地大叫。他不懂，不懂宝宝为什么会这么镇定，为什么不去阻止凤潋，是宝宝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我不想凤潋死，但是也不想违背凤潋的意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纪擎。”天师转头望着情绪激动的哥哥，琥珀色的眸子无波无澜。
“？？？？”天亦祈哑然。宝宝说的没错，他信誓旦旦地喊着要救纪擎，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去救他。现在凤潋有办法救纪擎，他真的要去阻止吗？阻止了之后呢？可以肯定的是凤潋不会感激他，反而会怨恨他。
其他人把天亦祈和天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隐隐猜到凤潋是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换纪擎的命。几个男人不由感叹凤潋真挚情谊，两个女人则是难过地红了眼眶。然而就像天师所说的那样，他们没有立场去阻止凤潋的决定。
隔着层层风沙，众人静静望着风中那模糊的身影。只见凤潋伏在纪擎身上低声说着什么，而后微微一笑站起身，风愈发强劲，众人只能偏过头护住双眼，以免被伤到。
下面的景象没有人看到，当风渐渐停歇的时候，不远处的地上已经没有了凤潋和纪擎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小的白色幼狗。
众人心中一惊，立即跑过去查看，只见那只小狗全身雪白，长长的耳朵耷在头上，模样煞是可爱。突然，小狗缓缓睁开眼睛，水润的眼睛竟然是金黄的颜色。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着望了众人一圈，小狗耸着鼻子嗅了嗅，爬起身往一边跑去。
“它要去哪？”易小木好奇地问，没有人答话，一群人于是跟着小狗跑了起来。
小狗没有跑多远就停了下来，前肢趴在地上，对着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呜呜地叫。众人走进才看清地上是一只全黑的蝴蝶，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离死不远了。
“这蝴蝶看着有点眼熟啊。。。。”聂子峰摸着下巴疑惑地开口。天玄梦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蝴蝶都长得差不多。”聂子峰被她一句话憋得无话可说。
就在众人疑惑这大冬天怎么会有蝴蝶的时候，天师走到小狗身边蹲下，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问：“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小狗抬头望了望天师，又低头望了望地上的蝴蝶，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它也会一起的。”天师微笑着对小狗点点头，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蝴蝶放入手心，拇指轻轻在食指上一划，殷红的血冒了出来，带着丝丝清幽的莲香。
“汪汪~~”小狗汪汪地发出稚嫩的犬吠声，天师眉眼弯弯，将指尖的血滴在蝴蝶身上。血一接触到蝴蝶就消失了，第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