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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展尘点头:“我走了,你进去吧。”
她推开门,又回头道:“我从没想到会和一个陌生的人说这么多的话,今天晚上谢谢你,还有……再见!”
是的,再见,以后再也不会再见了吧,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结局永远是再见,然后彼此成为彼此记忆中的一颗沙砾,分量重一点的可以在时光的冲刷中滞留下来,而分量*的就会随着时光而流走。那一刻冷展尘很想问她,他的分量能在她的记忆中停留多久。
只是那又有何意义。她的铭记与忘记并不能改写故事的结局。
院门口的灯光在她身上洒下温馨的光芒,这样的场景,让冷展尘没来由的心发软,似乎所有的柔情一股脑的全往身上灌。几乎克制不住的想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可最后他也只是说了声再见,然后离开。
这是故事最好的结局,在谁都还没陷入之前抽身离开,这条路没有坦途,只有艰难,谁都应该聪明的不去涉足。
明天他要到下一站去,这里只是过路中的一小段回忆。
他的行囊装不下也带不走这一份美丽。
正文 第十二章
第二天九点去丽江的车,他应该收拾好行李直接去车站,或许会在丽江流连两天,最后在中甸结束此次的旅程。
即使是在酒店柜台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他依然是这么计划的。
但是……故事永远有不可预知的情节。永远有那么一两个微小的细节而左右了整个局势的发展。
走出酒店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至少跟她说一声再见。
后来他承认自己不够理智,承认是自己不舍得放手,所以才有了那样的借口。
到店里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预期中的身影。
柜台上依旧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只是不是她。
没有见到期盼中的笑颜,冷展尘心里不免失落。
或许,到这里,他转身仍来得及,可是不甘心就这样的走开。
他进去向那个年轻的女孩打听于清若。像这样的小店不可能有轮班制度,她更不可能有白天休息的时间。
女孩道:“你说清若姐吗?清若姐不在这里干了。”
冷展尘讶异:“我昨天上午还见她在这里工作!”
“对啊!她昨天下午就被老板娘辞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那笔五千块钱的交易让她丢了工作?可是她昨晚一句都不提。
女孩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清若姐的什么人?”
冷展尘笑笑:“我是她朋友。”
本来预计着和她说声再见就此别过,可是现在他没办法这样一走了之。
即使她不是因为他而丢了工作,但是一个小女孩……
冷展尘想了想,揉掉了手中的车票,顺着昨晚的记忆找到了那座院子。
她见了他似乎吓了一跳,满脸迷惑的望着他,像个迷路的孩子。
或许他才是那个迷路的孩子,所以在那一刻见到她的时候竟有了归属感,不安躁动的心在她清澈无波的眼中慢慢的沉寂下来。
院子是老式的四合院,木制的门,昏暗的光线。唯一有的生机就是院中摆放的几盆大盆栽。
她给他倒茶水,有点局促,可是看得出很开心。
冷展尘道:“我刚才去玉器店了,那里换人了。”
“嗯。”
“老板为什么把你辞了?”
“大概是我做的不好。”
“是因为我吗?因为昨天早上那只没卖出去的镯子?”
她慌了:“不是,真的不是因为这个,老板早就想换人了,我不够机灵。”
冷展尘喝口她泡的茶:“你一个人在家,你家人呢?”
“我就剩一个人了,这座院子是我奶奶的,奶奶去世后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
“一个人住这里不害怕吗?”冷展尘看了一圈,房子很老旧,也很空,一个小女孩一个人住在这样如鬼屋般的房子里夜里不会感到恐惧吗?
她摇头:“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不会害怕,只是……只是有点孤独。”
进进出出永远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月光下,灯光下也只有自己的身影,难过高兴只有自己知道。
冷展尘道:“没有工作你怎么办?”
“再找别的工作就可以了,其实我经常这样,一份工作都不会做得长久。”
即使她很努力也总是被人辞掉。
陶瓷的茶杯在手里不停的转动,杯沿有着细细的缺口,很粗糙的触感,冷展尘的指腹在那一圈缺口处慢慢的摩擦,他心一狠,重重的按下去,终于有了点痛觉,将杯子放下,也做好了决定。
他说:“你上次说你上的是旅游学院?”
“嗯,学的是旅游管理。”
“想学以致用吗?”
她反应不过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冷展尘道:“这几天做我的向导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
冷展尘接着道:“就当是你新接的工作,怎么样?”
她没想多久就点头答应,问:“你想去哪里?我对别的地方不是很熟悉。”
他说:“没关系,就在大理周围,我今天只逛了古城,你想想看还有哪些地方可以去。”
她很认真的想,很认真的提议:“苍山,洱海,还有蝴蝶泉,三塔,南诏风情岛也很好,最出名的是泸沽湖……”她皱眉:“这样,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
他笑:“没关系,慢慢来,不用这么着急。”其实他只剩下五天的假期。
她却很负责的开始计划:“什么时候出发?如果现在 去三塔的话,晚上还来得及回来。”
他顺着她的计划:“好,那我们先去三塔。”
其实去哪里都一样,有她的陪伴,哪里的风景都无所谓。
她想了想又道:“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去吧,那上面没有饭店。”
“好。”
“我早上买菜了,就在家里弄好吗?”似乎怕他拒绝,她急急的保证道:“很快就好了……”
冷展尘安抚她:“不急,时间还早。”
她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急切的热情,赶紧收拾好了情绪,把他的一小包行李放好,然后进厨房开始着手准备。
这个家太久没有人来过了,橱柜里的碗筷已经很久没有派上用场了。
她很高兴他今天来,即使明白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几天后他离开,她依旧孤独,但是心情仍然不可抑制的雀跃。
冷展尘冷展尘端着一杯茶水在院子里走动,院角杂草弥漫,每一间屋子都有着陈旧的气息,灯是很古老的灯泡。
这样的地方,她是怎么住下来的!
厨房里传出热油过锅的声音。冷展尘会心一笑,她刚才提到了家。
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家的感觉,像是丈夫等待妻子的饭菜。
这样的感觉多么的微妙,而他和她仅仅不过认识两天而已。
可是,他不忍见她孤独,不忍见她无助,只希望她可以绽放笑颜。
那么美丽的笑容不应该被哀愁所掩盖。
他不否认,她激起了他潜藏已久的保护欲。
二十五年来,除了*以外,第一次想这样好好的保护一个人,想对她好,想牵着她的手,拂去她所有的寂寞。想要给她所有的快乐。
她是他二十五年来所渴望的美好,就这样让他遇上了,让他的脚步有了牵绊。
正文 第十三章
那个下午她带他上三塔,坐当地的马车过去。小小的位置,她和他紧挨的坐着。路不平坦,她被震得晃来晃去的,车子颠簸的时候两人的肢体接触是难免的。
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车子的木质扶手,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力气,指关节都泛着白。
他知道她是想稳住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倾向他。
冷展尘伸出手,将她抓在扶手的那只手握在了手心里。
她转头看他,他笑:“没关系,靠着我。”
她没靠向他,但也没抽回手。
所谓的三塔蝴蝶泉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三座大小不一的塔直立在那里,蝴蝶泉也早已没有了蝴蝶的踪迹,昔日的蝴蝶都被当地的人们制成标本压在玻璃框里当成纪念品出售给游人。
但是她在很认真的介绍,从塔的建造到蝴蝶泉边女子梳妆的由来一一的介绍给他听。
他问了个问题:“我看旅游书上,三塔都是倒映在水中的,怎么这里没见到水?”这周围都是实地,哪里有见湖泊的影子。
她笑得特别的开心,眉眼弯弯,说:“很多人都会这么问,我就知道你也会问。”
她抓住他的手,说:“我带你去!”
冷展尘定定的看着她,她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赶紧松开手,但是他已经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说:“走吧。”
她带着他绕了几圈,在离塔很远的距离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泊。
她解释道:“很多人都以为塔就在湖的旁边,其实不是这样,只是因为塔很高,所以它才能倒映在这里。那些图片只是拍的角度好,让很多人以为那个湖就是洱海!”
“原来这样!”
“所以有些看起来离得很近的东西其实隔着很远。”就像他和她就算现在牵着手,其实却隔着很远的距离,她明白的,可还是不想抽出手。
他说:“不过,塔永远在湖的心里不是吗?”
“可是,它们从来没有真正的靠近过。”
冷展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单纯的女孩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的。
她又笑了:“我们继续往上爬就可以到寺庙了。”
寺的构造颇特别,几层高的建筑,中间倒是打通的,立着一座大佛像。
她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紧闭着眼默念。
冷展尘是个不信神不拜佛的人,但是她的虔诚感染了他,他也跪在了她的身旁。
自己当时有没有许愿已记不清了,只是在想她在许些什么,那样虔诚的祈祷是否与他有光。
她起来,对他说:“我希望菩萨听得到,也希望她听不到。”
永远的留下他!这样的愿望连菩萨都会觉得为难吧。
只是无望之中留给自己的那一点可怜的念想。
晚上回来依旧在古城下车。从车上下来他和她一起回她的住处取行李。
夜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她拉亮院子里的灯,然后进屋子给他取行李。
他在她的身后,温热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他说:“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回头,拿着行李的手却松开了,过了很久才看见她点头。
他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说:“谢谢!”
她转身说:“我给你收拾房间。”
夜晚的月光亮过院子里的灯光,许久后的夜晚,记忆仍然凝固在这一刻,时光静默,她和他一起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几乎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到永恒!
谁都不想先起身。
他心虚的告诉她自己是个业务员,她告诉他,自己父母早逝,是靠着她的奶奶抚养长大的,到现在剩下她一个人。
月亮已经在头顶了,她不舍,但还是要说晚安。
他说:“明天你叫我起床。”
她说:“好。”
在房门口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她停在那里,
他也停在了那里;久久的对望着。
周围有细微的虫鸣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回响,一声一声的撩拨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知道想唤她一声,她就在眼前,离他那样的近!终于,他移动了脚步,过去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印上一个吻,是试探,也是在犹豫!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呆立着,连眼睛都忘记闭上。
他伸出手挡住她的双眼,细长浓密的睫毛,刷过他的掌心,也扫过他颤动的心。她有了反应,闭上眼,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他最后的一丝犹豫和自我抗拒也融化在她的美好中。
理智在心动中溃不成军。
他在试探中步步侵略,步步紧逼,她在犹豫中放弃矜持。
她在细微的疼痛中承受着他无可压抑的热情。
他施在她腰间的力道透过他的手臂直达她的骨头,那样生疼的痛觉,她竟幸福得想落泪!
这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数,他逃不过,她亦躲不过。
就当是生命中一场美丽的意外。
良久,他才在自己想要得到更多之前,在自己还能克制之前放开她。
他的拇指轻柔的拂过她的双唇,额头相触,他笑道:“这是我的初吻。”
她的台词被抢,越发的没话说,只能将头埋在他胸前,双手紧紧的揪着他腰间的衣服。。
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这样的依靠,没有人笑着对她说晚安,没有人在道路坎坷的时候对她说,没关系,靠着我,这一路有多少的颠簸从来都是一个人。
就算是个错误,她也是心甘情愿的犯这个错。
正文 第十四章
偷来的时光总是短暂,即使是什么都不做,陪着她慢慢的呆着,时间依然飞逝。
那天下午,她拿着旅游介绍书翻给他看:“大理的景点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们明天去泸沽湖吧,那里是母系氏族,最有名了,然后我们可以接着去版纳,还有……”
“清若……”他叫她,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梭。
“嗯?”她抬起头,眼神依然一片清澈。
他说:“清若,我只剩两天的假期了。”
她的表情僵在那里,只是一会儿就露出大大的笑容:“对,你不能一直在这里放假,你还要回去工作,两天……两天是吗?那我们去近一点……中甸,那里好像太远了,不然……”
她站起来:“我去翻翻看还有哪些地方可以去!”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讪笑:“书在这里……”
薄薄的一个册子,她背对着他,低着头一页一页的翻,缓慢而仔细。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半张脸。
他看得见她指尖克制不住的颤抖。
冷展尘走过去,将她的头发撩开,她果然在哭,满脸的泪痕。
他给她擦眼泪,她别开脸去,他再把她的脸扳回来。一次一次的,终于她伏在他的肩上哭出声。
两天,只有两天,还是到了这一天,她知道他这一走不是离别而是永别。
以后,这一辈子或许再也不会相见,她不能对他说她会等他,不能对他说她很想他,不能对他说她会一直记着他。因为这些话都会是他的负担。
以后任何一段路都没有他的陪伴,再也没有他了,不是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吗,那为什么现在眼泪还是这样的流出来,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舍不得他走。
最后,丽江成为了她和他的最后一站。
在这样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结束这一段荡气回肠的邂逅,即使凄美却不苍凉!
哭过那一次后,她再也没在他的面前落泪。一路上玩得比前几天还尽兴。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强颜欢笑,怎么会不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来向彼此告别,来减轻他的负担。
可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每一次笑容都成为了他心头的伤,她在笑的时候是否是想流泪。曾经那么纯净的笑容现在掺杂着说不出的哀伤,他陪伴在她身边的这几天,她的欢乐他看得到,现在她隐藏的悲伤他更看得到。
她原本就孤独,如果没有他走近她的生活,她可能会一直习惯这种孤独,但是他让她知道了一个人以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再骤然走开,留她一个人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后天失明的人永远比先天失明的人来得痛苦,人生最难忘的最痛苦的莫过于曾经美好,因为那些美好只存在于曾经。
以后她要怎样去面对曾经的美好,怎样继续一个人的路。
在以后没有他的每一个夜里,她想起他曾在的那一晚时会不会哭泣!当她一个人吃饭看到他曾用过的碗筷时会不会伤感流泪。
以后她的生活会不会因为他曾经来过而变得更加的艰难!
他每想一次痛一次!直到不敢再想象下去。
丽江的夜景是当地的一大特色,但其实两人都玩得心不在焉的。
虽然她总是表现出对周围事物很有兴趣的样子,甚至一反常态的活跃,可是反而让他看出她极力掩藏的脆弱。比如在他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得到她一眨不眨的凝视他的眼神,她以为她掩藏得不错,他也积极的配合她蹩脚的演出。
第二天他就要回他所在的城市,而她会沿着原路返回大理,只是于清若知道她的生活她的心再也无法按原路返回了。
晚上,当大雨落下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再辛苦的强忍着眼泪,雨水从头上脸上滑下来,这样他看不到她的眼泪,不会知道她曾在离别降至的这一晚为他泪如泉涌!
手中没有伞,没有多余的衣服,冷展尘只得将她肩上的披肩拉起来从她头上披下去。
于清若重新批好披肩,说:“这样我身上会冷,就让脸淋一点雨没有关系。”
下着瓢泼大雨,气温骤降,她的脸都是冰的。两人匆匆的回到了酒店。
等她梳洗完毕,他才到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她还裹着酒店的浴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电话发呆。
这样的场景毕竟太过暧昧,浴巾只裹得住她*到大腿的位置,*在外的肌肤泛着一层刚沐浴过后的粉色。
冷展尘别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擦头的毛巾上,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在脑海回放刚才见到的一幕。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彼此都感觉得到。
她说:“衣服湿了,还在晾。”
他想回答我也是,但这样的对话真是太白痴了。
自己平常不是个遇事慌乱的人,但今晚面对着半裸的她,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说什么话都觉得不自在。
他咳了声,说:“赶快到床上躺着,不要着凉了。”
她听话的爬到床上,掀开被子躺进去,也藏住了那一片风景。
只剩下肩以上的部位露在被子外,可这样依然是莫大的诱惑。
两只光滑白皙的胳膊和肩膀更引人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