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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扯他进来,一边嘴硬说让我把晚照赶出去。哎哟,那个小模样,不知道都可爱。”
唐风雨大笑:“春色在他娘面前装相,真是太嫩了。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45)
素兰叹道:“儿子大喽,一转眼都能跟着别人跑了。”
唐风雨摇头:“我看是晚照跟着他跑。”
素兰依偎在丈夫胸前,低声道:“我看晚照是个好孩子,只是年纪小,又是小侯爷,想必也是被宠大的。不知道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知不知道互相让让。两个男孩子脾气太硬,别闹出什么伤心事来。”
唐风雨轻吻妻子的额头:“儿孙的事儿孙做主,咱们不管了。”
唐春色和白晚照一路直行,白晚照思念母亲,唐春色知道他的心事,路上连客栈也不住。在唐家的分舵换了马车,日夜赶路。困了两个人就睡在车上。
赶到杭州城外时,正是清晨。
路上的行人不多,远远的望见城门开了。唐春色和白晚照让车夫进车厢去休息,两个人一起坐在外面驾驭。
远处的有喧哗声穿过来,只能看见一堆人在纠缠。
唐春色奇道:“谁这么早打架,快去看看。”
马车又离的近些了,白晚照疑虑道:“像是一堆人打一个。”
唐春色轻轻点了一下马车,笑道:“我去打抱不平去喽。”
飘身向前而行,比马车的速度快的多了。他这轻功姿势美妙至极,像风吹进那混乱的人群中一片叶子一样无声无息。
等到众人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一起吓了一跳。
唐春色看他们在撕扯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的衣服,那少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看不见脸面,背部的雪白肌肤裸露出来。
唐春色叹了口气道:“我佛慈悲,我数三个数,你们快滚,否则我就大开杀戒了。”
白晚照这时已经到了人群外围,听唐春色在里面念什么我佛慈悲,几乎笑了出来。听到后面那句要大开杀戒了。已感觉出唐春色是真的生气了。
他连忙拨开那群人,喝道:“还不快走。”
那群混混笑道:“呀,大爷今天走的是什么运,又来了两棵桃花,瞧这脸皮嫩的,大爷要…。”
白晚照没等他下流的话说出口,已经用一个耳光打的他飞跌出去。这一巴掌实在很狠,围观的人喊了一声,惊慌四散,剩下那个被白晚照打飞到管道旁杂草里的人跑不了,挣扎着爬开。
唐春色把地上那少年扶起来,啊了一声,不能置信的道:“花月夜?”
那少年的眉修长扫入两鬓,眼睛晶亮,皮肤雪白,长得十分美丽。白晚照听唐春色说出他的名字,疑问的望着唐春色。
唐春色道:“他是醉梦的…”
他没有完全说出来,花醉梦喜好男风,家里养着许多花奴,一向不是什么秘密。
白晚照看花月夜脸色惨白,不住颤抖,显然是支持不住了。从唐春色手里接过他,抱着他上了马车。
花月夜挣扎着不肯,力气却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唐春色试图把他被撕破的衣服脱下来,花月夜抱紧身体,颤声道:“不…不…”
唐春色以为他不认识自己了,对他道:“我是你们公子的好朋友,我是唐春色啊。”
白晚照看花月夜还在颤抖,猜想他从小作为花醉梦的花奴长大,不敢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并指点了花月夜的睡穴,才让唐春色动手给他料理伤口。
衣服解开后,唐春色和白晚照一起吓了一跳,花月夜的身上密布着鞭痕,伤口还在向外渗血,这伤是新伤。难怪他明明也有些武功,却任人欺凌,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46
唐春色熟极而流的给他上药包扎伤口,花月夜背上的鞭痕较多,唐春色小心的把他脸朝下放在马车里的柔软的地毯上。犹豫再犹豫,对白晚照道:“你转过去。”
白晚照应声转过头去,听见唐春色因为惊讶低呼了一声。唐春色仔细给花月夜把隐秘处的伤也上了药,给他盖了张毯子,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白晚照过了一会道:“你打算怎么办?”
唐春色道:“这里离杭州城门不远,可他身上有伤,看来是天一亮就从城里出来了。醉梦曾经和我说过,他们家里养的花奴都是孤儿,或是从小买来,不知父母的。月夜是要往哪里去呢?难道竟是醉梦赶了他出来?”
白晚照道:“我从未听说过花醉梦虐待下人,但这里离杭州如此近,若说是别人伤了他,也不可能。算了,一会咱们进了城,你去看看花醉梦,问个清楚明白好了。”
唐春色撅嘴:“我猜八成是醉梦打了他,他这个花奴很懂事听话的,醉梦好狠的心。”
白晚照伸手从后面抱住他:“你说的是,好狠的心。”
花月夜躺的不安稳,低不可闻的微微呻吟。他的声音极动听的,唐春色还专门学过他的声音说话去气白晚照。
唐春色轻轻给花月夜擦拭额头的汗:“以前醉梦和我说这个花奴声音最好听,是他最喜欢的,还说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他们两个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先带着花月夜回了白府。
侯府的看门人看见侯爷回来了,忙喊了人去通报给夫人知道,那人一溜烟的冲进后院去了。白晚照吩咐人把花月夜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
白夫人进来一把抱住了他,颤声道:“我的儿。”
白晚照低声道:“娘。”脸上微微红了。
唐春色站起来行礼,笑道:“白夫人。”
白夫人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坐下:“春色,好孩子。”
这句话说的十分亲热,唐春色看了白晚照一眼,坐在他母亲身边。
白夫人嘘寒问暖,句句都是真正关心。听说他们两个去了苗疆,狠狠的数落了白晚照一通,怪然不该和唐春色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明知道招惹了人,还往人家门前送。白晚照躲在母亲身后对唐春色吐舌头。
一切安排妥当,吃过了午饭,唐春色去看花月夜。
花月夜已经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床上方那一小块。
唐春色拉了椅子坐在他对面,柔声道:“月牙,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花月夜想坐起来,唐春色按住他道:“别动,你躺着歇息。”
花月夜低声道:“多谢唐公子大恩。”
唐春色道:“你为什么一个人在杭州城外,你和醉梦生气了么?”
花月夜黯然道:“我是公子的花奴,怎有资格生他的气。是我做错了事,…”他想起一件事,急道:“这是哪里?”
唐春色道:“你别怕,是白晚照的侯府。”
花月夜脸上微微变色,蜷缩在一起,颤声道:“公子要我离开杭州,否则,否则…。”
唐春色轻轻拍他的肩安慰他,柔声道:“他为什么这样子?有我和晚照在,没有人打你的。你长得这么好看,武功又那么差,一个人出杭州,会被无赖抓去糟蹋,再卖到青楼里去侍候不三不四的人。”
这的确是实话,花月夜一直在微微颤抖。
唐春色道:“你想再见见醉梦么,也许是误会呢?我帮你教训他,怎么可以欺负没有还手本领的人。”
其实打了下人,在当时并不算什么事情。就算打死了,也是各处常见的。但唐春色家一向优待下人,他自幼见的都是父母的和蔼温柔,自然觉得把人鞭打成这样兼职匪夷所思。何况这个花月夜不只是花醉梦的仆人,也是床上枕边的人。
花月夜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多谢唐公子,我想再见一见我们公子。”
(47)
唐春色点了点头,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换药,花月夜不住颤抖,显然对有人碰触他感到不适应。唐春色陪他说了一会话,换好药后给他擦了汗。看花月夜像是困了,悄悄的不出声音的走出屋去。花月夜住的房间是白晚照院子里的厢房。白晚照看他出来了,拉着他回自己屋里去。
唐春色叹气道:“真可怜,如果是女孩子,估计怎么也是妾了。醉梦要打他,也会有人拦着。”
白晚照咳嗽了一声:“是男是女,遇到无情的人都是一样。出了什么事,你问明白了么?”
唐春色道:“他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免得他难过。他想去见醉梦,我去问醉梦不也是一样。”
白晚照点了点头,过一会道:“也别贸然的去问,或者有什么不好说的内情。你问了反而让他迁怒。花月夜既然想见花醉梦,应该没做什么太对不起花醉梦的事情。说来奇怪,他不过是个花奴,哪里能惹人这样生气。”
唐春色躺在床上,把脚伸给白晚照,让他给自己脱鞋。拉了辈子胡乱往身上一盖,叹息道:“我累了,我困了,如果将来你生我的气了,碰我一根手指,我都会还回去。”
白晚照陪笑道:“我不敢,我又不是活的腻了。”
唐春色迷糊着抓住他的手道:“晚照,你说咱们两个关系为什么这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合的紧紧的,长长的睫毛迷人的卷翘着
白晚照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笑问:“为什么?”
唐春色柔声道:“因为我们两个本领差不多。”
白晚照想在和他说话,唐春色已经睡着了。他陪白晚照回家,一路走的急,马车常换,人却没有好好休息。
花月夜的伤都是皮外商,他不肯让唐春色碰,自己上药。过了十几天,渐渐可以行动自如,纵然还没有彻底痊愈,也不影响什么了。
唐春色和白晚照商量了之后,和花月夜坐了轿子,熟门熟路的去花醉梦家。他上次来就住在这里,和进自己家也没有差别。
守门人看见他掀开轿帘子,先请了他进来,才派人去通报的,笑道:“我们公子这些日子正不开心,还好唐公子你来了陪陪他。”
唐春色道:“咦,醉梦不开心么?你去吧,我会让他开心的。”
轿子抬进内院,轿夫们纷纷退去。
花醉梦迎出来道:“春色,你怎么回来了,还做了侯府的轿子出来逞威风。”
唐春色撩开帘子跳下来,笑道:“醉梦,我听说你这些天很不快活。”
花醉梦恼怒道:“那些嘴快的,等我一个个拔了他们的牙。”
唐春色道:“你府里那些花奴呢,怎么一个也没出来,平时不都在外面么?”
花醉梦道:“看的厌了,让他们全待在后面院子。”
唐春色吐了吐舌头,和他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醉梦,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开心,我带了个礼物给你,你看了一定会心情好起来。”
花醉梦笑道:“是什么?”
唐春色道:“是你最喜欢的,当初我管你要,你都不舍得。如今我送给你,你可要好好珍惜。”
花醉梦脸上的颜色渐渐变了。
唐春色的轿子停在内院的边上,轿帘先被一只雪白的手轻轻拉开,修长的五指微微颤抖,可见手的主人内心的挣扎。
花醉梦看见朝思暮想的人从轿中走了出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花月夜缓缓走过来,跪在他面前,脸上全是求恳和无助。他轻轻的抱住花醉梦的腿,把脸贴在花醉梦的膝上。
(48)
这样的示弱和温柔,唐春色觉得让人不忍心看下去。
花醉梦咬了咬牙,将花月夜踢到一边去了。花月夜不住的颤抖,不敢再靠近他,低声道:“公子,公子。”
花醉梦踏前一步,去拉他的头发。唐春色吓了一跳,拦住花醉梦,恼怒道:“你干什么?!这次可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不是我救月夜,也许他就死在路上了。如今他是我的了,你不许随便打骂。”
花醉梦冷道:“我说过什么,你忘记了么?”
这句话是对花月夜说的,花月夜瑟缩了一下,他当然没有忘记鞭子落在身上的滋味。花月夜仰头望着他,两行清澈的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花醉梦把头转到另一边去,不去看他哭泣。
花月夜一步步蹭到他的脚边,颤声道:“公子,我宁愿死在你身边。”
花醉梦咬牙道:“那我就打死你。”
唐春色看他的眼睛都气的红了,像是真的动怒了。连忙上前拉开花月夜,点了花月夜的穴道,一把扔回到轿子里去。他的武功家学渊源,十分了得,虽然比花醉梦小两岁,如果真的需要拼个高下,也绝不会输给花醉梦。
花醉梦咬的牙齿咯咯作响。唐春色暗暗咋舌,拉他进屋去,不解道:“醉梦,你不最喜欢他的么,为什么现在发那么大脾气。我半个月前捡到他的时候,他在城门外被一群人欺负,那些人从城里就跟着他,他躲了一夜,出了城,天亮了没地方多,还是被抓住了。”
他说到这里,看花醉梦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关切和惊惶,那是发自内心的担心和在意。唐春色继续道:“那些人打他欺负他,还要糟蹋他,连衣服都被撕碎了…”
花醉梦狠狠的打断他:“别说了。”他无力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春色,谢谢你,你把他留下吧。”
唐春色摇头:“我要把他带回去,免得你再生气真的打死了他。醉梦,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醉梦长叹了一口气,半晌低声道:“你回蜀中后,我也出了次远门。带着月夜去京城游览,住在京城的水天一色园里。那处是温柔乡,但我不过寄宿,并没有点什么人来陪。我到之后的第三天,叶归舟也去了那里。我和他约好出去赏玩,回来时看见水天一色的一位邱管事和…和花月夜纠缠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想必回忆这件事让他极不舒服,好半天才继续讲下去:“我一怒之下打断了那个管事一只手。带月夜回了杭州,路上问了他许多次,他都说他是自己愿意的。我…我才赶了他出去。他很少见生人,只不过见了那么一个,说了几句话就甘心侍奉枕席,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唐春色皱眉道:“也许他是被逼的,有什么苦衷?”
花醉梦废然道::“我怎么会不问,可是他说他没有苦衷,他是心甘情愿的。”
唐春色想起自己帮花月夜上药,给花月夜脱衣服时遇到的困难,微微摇头道:“我不相信他是自己愿意的。醉梦,你别先发脾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等我帮你问个明白,也许另有隐情。我救了他,他都不肯告诉我这些事,可见绝不是什么放荡的人。”
花醉梦当然希望是另有隐情,可是他也的确问的清楚明白了。从京城到杭州,这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春色也不再多说,带着花月夜回白府去了。他先和白晚照商量了一下,然后把花月夜抱出轿子的时候,花月夜脸上全是泪痕,伤心已极。
唐春色柔声道:“醉梦告诉了我,月夜,京城的那个人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花月夜道:“我从前不认识他,现在也不认识。”他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唐春色道:“那你为什么说你是心甘情愿的。”
花月夜不住颤抖,良久道:“我也不知道,他抱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白晚照若有所思,问他:“那个人会武功么?”
花月夜小声道:“不会。
唐春色和白晚照对望了一眼,显然彼此都在想:“如果会武功,也许是关外的摄心术。不会武功,那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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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春色柔声道:“醉梦告诉了我,月夜,京城的那个人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花月夜道:“我从前不认识他,现在也不认识。”他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唐春色道:“那你为什么说你是心甘情愿的。”
花月夜不住颤抖,良久道:“我也不知道,他抱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白晚照若有所思,问他:“那个人会武功么?”
花月夜小声道:“不会。
唐春色和白晚照对望了一眼,显然彼此都在想:“如果会武功,也许是关外的摄心术。不会武功,那真是太奇怪了。”
唐春色安慰了花月夜几句,看他眼中的伤心,觉得一阵心酸。情不自禁道:“你别难过了,我和晚照去京城帮你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古怪。醉梦是太喜欢你被气昏头了,过些日子就会好了。你先住在这里,等他想你了来求你,你再回去。”
白晚照也道:“这样正好。”
他们两个艺高人胆大,全不相信花月夜会真的背叛花醉梦,决心去帮助他寻个真相出来。花醉梦作势要跪下,唐春色连忙去扶他,好好的安慰了他一通。
白晚照去和母亲说要和春色去京城游玩,白夫人当然答应。去京城比去苗疆不知道安全多少倍,一路繁华,连行李都不用多带。
唐春色和白晚照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好在水天一色园的名气实在不小,好找的很。白晚照亮出小侯爷的名头,水天一色园立刻派人收拾出一个独立的院子给他和唐春色。
水天一色园的建筑堪称集南北之妙,曲径小山游廊碧水。
然而唐春色还是有些失望,站在桥上叹气道:“我觉得这园子只是一般而已,配不上它的盛名,唯有等着看有什么出色的美人没有,否则太对不起销金窟这三个字。”
白晚照叹息道:“春色,天下也未必有什么园子比得上你家的,你若是处处和自己家对比,恐怕只有皇宫才能让你觉得不失望。”
桥边的长椅坐着一位身穿儒衫的青年,把扇子合在一处,对他们两人笑道:“两位兄台好眼光,好雅趣。”
唐春色和白晚照正在谈论美人和家私,听见他插嘴,一起转过头去,心想这人胡乱搭讪,真是无礼。
唐春色看这个人长得十分英俊出色,更难得有股清贵不凡之气,笑道:“园子一般,美人倒长得不错。”
漫步下了桥,竟将那人拦腰抱住,还在那青年的臀上重重的摸了一下。一边对着白晚照打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