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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视觉特效都没有，仅仅用鼓这一种乐器就将远古时代人类狩猎的场景表现得淋漓尽致。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样一种纯音乐的演奏方式而不使用虚拟现实技术来制造幻境呢？”
围观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这也是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事实上，何瑞音的文明组曲第一乐章，虽然无论在艺术性还是技巧性上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但真要与那些大师级的音乐家所创作的乐曲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个差距不是因为音乐本身比不上，而是因为没有幻境。
音乐家们选择用幻境来为音乐营造氛围，绝不是因为纯粹的音乐已经发展到了尽头，而是幻境这种手段真的有效。
它省掉了让人从音乐联想到画面的过程，直接就将画面展现在人们的眼前，使得音乐成为所有人都能欣赏的东西，让原本不懂欣赏音乐的人也能领略到音乐的美妙。
同时，幻境也确实可以将一些纯粹的音乐所不能表现的东西表现出来。
甚至曾有音乐家做到了用一个音符就让人落泪，这种事情在没有脑机接口技术的时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就是幻境的力量。
而何瑞音的无节奏鼓乐，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其实还是她这种全新的音乐形式。
固然，她没有用幻境就成功打动了所有人，但若是有幻境存在，岂不是会更加震撼人心？
何瑞音闭上双眼轻声说：“我从小就喜欢音乐，每当旋律响起的时候，我就会感到音乐充满了我的身体和灵魂，把我带入到音乐的宇宙中，在这里我能感受到每一个音符中所蕴含的情感和意境”
“因此，我在听音乐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关闭特效，不让幻境影响到我，虽然幻境有幻境的好处，但却让我无法全身心地沉浸入音乐中，无法进入到音乐的宇宙中去。”
何瑞音说着睁开眼，看着天火的眼睛，坚定地说：“所以我才会选择创作没有幻境的音乐，我希望能用我的音乐将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也带入到音乐的宇宙中去，让其他人也能体会到我的感觉，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这是我的梦想。我相信，只要能把音乐做到极致，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音乐的宇宙吗？真是了不起的梦想啊”天火的目光微微有些恍惚，仿佛在想象着何瑞音口中那音乐的宇宙中究竟有什么样的风景。
不过天火很快就又笑了起来：“那么，了不起的小妹妹，我已经被你的音乐征服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何瑞音。”
“这个名字很不错，我就叫你瑞音吧。我的名字是天火，你叫我姐姐或者天火姐姐都可以哦。”天火对何瑞音异常亲切，与之前蔑视众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何瑞音的音乐演奏结束后，人群很快就纷纷散去。
天火作为天下第二的厨神，她的规矩也是很有名的。大多数围观者在得知厨神是天火之后本就是冲着后面的才艺表演去的，既然何瑞音已经得到了天火的认可，那么后面就没什么事了，这时候再围观下去就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了。
至于天火的料理是什么，关心的人倒不是很多，毕竟他们又不能吃到嘴里，看下去也只是徒流口水。
何瑞音开始让便携式舞台回收布置在四处的音响。
趁着何瑞音还跟天火在一起，陆泽小声问陆离：“对了，你刚才跟何瑞音的对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她的哥哥有这么高的？”
陆泽说着也伸出手比了一下。
先前两人奇怪的交流方式，让陆泽不能不在意。
对于这个被陆离莫名其妙“捡”来的少女，陆泽感到非常好奇，尤其是在这场音乐过后。
陆离没有回答。
这时候，陆泽突然收到了星灵网传来的陆离向他发起视觉共享的申请。
陆泽愣了一下，选择了接受。
因为考虑到五感全部共享会带来的种种不便，所以从第一次五感共享后，他们便把五种感官拆开，可以分别共享。
例如在品尝爱丽丝制作的料理时都是只共享味觉。
不过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陆离单方面地接受陆泽共享的味觉感官，以品尝爱丽丝制作出的料理，陆泽还从来没有接受过陆离共享的感官。
这对陆泽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由于只共享了视觉，并不会出现那种他突然化身为了陆离的感觉，而是一种仿佛虚拟世界中场景切换一般的视觉转换。
透过陆离的眼睛，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但由于陆离身高要矮一截，所以他看到的自己并不是过去自己照镜子一样的水平视角，而是从下往上看，再加上左右颠倒，这跟过去在镜子中看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陆离的视线并没有在陆泽身上停留多久，很快就转向了何瑞音身旁，在那里，正站着一名穿着与何瑞音同一款式的外套，并且同样带着兜帽的高瘦男子。
陆泽记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个位置是绝对没有人的。
甚至陆泽可以肯定的说，刚才围观的上百人中绝不存在一个跟何瑞音戴着一样的兜帽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那就是就是其他人都看不见这名男子，只有陆离才能看见他！
而从之前陆离与何瑞音的对话来看，显然，这名男子就是何瑞音的口中的哥哥了。
其实当何瑞音说她是一个人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时，陆泽就曾向星灵网查询要如何才能通知她的家人，却得知她的家人早已知晓何瑞音的去向。
星灵网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或者说监控，其实是很严的，虽然绝大多数时候星灵网都不会阻止孩子想要做的事，也不会给孩子的家长打小报告，但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比如何瑞音有一个人偷偷跑去太空的打算，星灵网立马就会通知她的家人，若是她的家人反对，“电梯”根本就不会把她送到太空电梯基站来，而是直接把她送回家里。
是以陆泽一直对何瑞音说她是一个人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这件事感到纳闷。
直到这一刻，通过陆离的眼睛看到她的哥哥，陆泽才恍然大悟。
难怪她家人放心她一个人跑出来。
有哥哥在身边陪同，当然没有问题了。
陆泽断开视觉共享，再看向兜帽男子所站的位置，果然那里空无一人。
只是不知道，何瑞音的哥哥究竟是用的什么手段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形，不仅陆泽看不见，就连何瑞音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人。
陆泽问道：“他就是何瑞音的哥哥吗？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
陆离一脸无奈地说：“因为他哥哥不让我告诉她啊。”
好吧，就是不知道当何瑞音发现她的哥哥其实一直都在她身边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陆泽又问道：“他是超越者吗？为什么我们都看不见他，只有你才能看见呢？”
陆离想了想才说：“他应该不算超越者，我看见那些小音响从他站的位置经过时都要从他身旁绕过去，这就说明他是有实体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到幻象的超越者。至于是他是怎么隐身的？估计也是一种利用星灵网漏洞的方式吧。”
陆泽点了点头，不需要陆离细说，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其实这种隐身的原理并不复杂，既然超越者进入同步现实时可以通过脑机接口在其他人视觉中产生幻象，那么反过来，将一个人身后被遮挡的事物通过脑机接口在其他人眼中呈现出来，不就能做到隐身了吗？
至于为什么陆离可以看到，这也不难想象，因为陆离的大脑是被量子防火墙保护着的啊，物理定律决定了何瑞音的哥哥不可能修改星灵网通过量子隐形传态技术传入陆离脑中的视觉信息。
或许在神经上传技术出现之前他可以利用这种技术做到真正的隐形，但现在随便一个超越者都可以看穿他。
这时，便携式舞台已经重新收拢成了金属箱子，何瑞音也将刚才脱下的外套再次披在身后，与天火一起向着陆泽与陆离走来。
两人便不再多言。
既然知道何瑞音身边有她的哥哥在保护，陆泽也就放下心来。
虽然她哥哥这种隐身的行为明显是违背了星灵网规则的，但只是在暗中保护妹妹而已，又没有去伤害他人，陆泽也就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说破。
第十六章 八仙过海粥（）
何瑞音带着天火来到二人身前，一边为天火介绍着：“天火姐姐，他们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我的朋友，这位是”
何瑞音指向陆泽，不过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天火打断了。
“陆泽，对吧？”天火笑着说。
“是的。”何瑞音点了点头。
陆泽有些无奈，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认识他似的啊，虽然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在星灵网大会中在几十亿人面前露了个脸的原因，但要是以后走到哪儿都被人围观，那就太难受了。
他考虑是不是学何瑞音和他哥哥那样，给自己和陆离也弄这么一身带兜帽的外套，不说把容貌完全遮住，至少也要做到不能让随便一个路人一眼就把他们给认出来。
莫非这就是那种名气很大的明星们才会有的烦恼？陆泽有点蛋疼地想着。
然后天火凑到陆离面前，笑眯眯地说：“那不用说你一定是陆离小妹妹了吧。我的名字叫天火，你要叫我天火姐姐哦。”
“”陆离似乎对天火的热情有点不适应，忍不住后退一步躲向陆泽身后。
天火一见，笑得更开心了。
“很高兴认识你吗。”天火大方地道。
陆泽嗯了一声，说：“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坐着吧，这样站着说话总不是回事。”
四人便向着用餐的地方走去。
美食区非常大，占地面积足有数千平方米，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美食区并非是过去的餐厅酒楼，而是提倡自己动手制作美食以及用美食作为一种交流方式，所以一大半地方都是开放式的厨房，真正用餐的地方反而不大。
一边走，天火一边对陆泽道：“陆泽，好多人都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平等主义者，他们说你的第二意识陆离之所以是女性，是因为你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什么是真正的性别平等”
“哦？”陆泽有点诧异，没想到自己在别人心中居然还有如此光辉的形象，这大概是他在星灵网大会中那一番演讲的结果吧。
天火继续说：“就像外貌平等的终极目标并不是让每个人都拥有相同的外貌，而是让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外貌一样。性别平等的终极目标也不是让人类从此没有性别之分，而是让人类从此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性别，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你所主张这样的观点。”
说着天火又看了陆离一眼：“但我却不这么看。”
“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陆泽反问道，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陆离是他的第二意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陆离并没有继承他的人生经历的。
天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泽，直到把陆泽看得心里面发毛才说：“我觉得一定是因为你想要满足你心里面某种不可告人的**。”
陆泽顿时满头黑线，大声道：“陆离的外貌和性别都是爱丽丝设定的，我既没有什么主张性别平等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唉，明明我什么也没想，为什么躺着也要中枪呢？”
“就算是这样的吧，”天火又看向了陆离：“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明明身为超越者可以随便改变自己的外貌和性别，为什么你还要保持着这幅外貌不变呢？”
陆离顿时就脸红了：“我”
倒不是陆离真的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虽然陆离懂的东西不少，但心智上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想这么多呢？
她脸红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罢了。
其实陆离不改变外貌的理由很简单，仅仅是因为陆泽似乎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改变呢？
但这个理由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就去那儿坐吧。”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用餐区，陆泽指向用餐区角落里的一张小圆桌道。
“嘛，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天火说。
四人便一起走过去围着桌子坐下。
何瑞音的箱子伸出一只机械臂将天火的料理送到桌子上。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天火一把揭开了罩子。
这一次倒是没有金光之类的特效出现，毕竟这又不是参加美食比赛与人竞争，如果随便做一道菜都要加上各种视觉特效，那就太浮夸了。
热气散去，只见一个汤盆出现在了桌面，里面装满了白色的仿佛是米糊一样的东西。
没错，就是米糊，而且里面除了这白色的糊状物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陆泽问。
几人都感到十分好奇，虽然看上去这就是一盆米糊，但毕竟天火厨神的招牌在那儿呢，若真敢把米糊端出来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是八仙过海粥。”天火大声介绍道，对于自己的料理，天火显得十分自信。
“八仙过海粥！”
天火说的是人类语，而不是汉语，也没有引用成语典故的意思，但把个人类语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成汉语后，偏偏就成了“八仙过海粥”这五个字。
可就算这盆白色糊状物是粥吧，可里面除了白色的粥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究竟要怎样的脑洞才能想出“八仙过海粥”这个名字啊。
陆泽对天火惊为天人。
不愧是厨神！
不说别的，光着给食物取名字的本事全世界估计都没几个人比得上。
“为什么会取‘八仙过海粥’这个名字呢？”陆泽忍不住问道。
“八宝粥你知道吧？”
“嗯。”陆泽点了点头。
“其实我这八仙过海粥便是在八宝粥的基础上发展来的。我使用香米作为主要材料，然后再用通常八宝粥中会用的红豆、核桃、花生、杏仁、莲子、枸杞、大枣作为辅料”
“那为什么在这粥里看不见这些材料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并不是直接将这些东西煮进粥里，我的八仙过海粥与八宝粥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将包括香米在内的所有食材中所包含的多余的糖类、淀粉以及各种杂质去掉，只取其最有营养的精华。我最近在玩一个仙侠游戏，那个游戏中的法宝可以从宝器升级成仙器，而我这粥可以说是‘八宝’粥的升级版，是以命名为‘八仙’。”
对于天火取名的逻辑，陆泽除了一个服字还能说什么呢？
天火接着说：“至于‘过海’，那是因为我用来煮粥的是用八种海鲜熬制的上汤。这样一来，不就是‘八仙过海’了吗？”
没想到天火居然还真能解释出一个所以然来，而且按照天火的解释，似乎不取“八仙过海粥”这个名字才天理难容呢。
“你们尝尝看吧。”
天火说着在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三个小碗为每人盛了一碗粥。
陆离是超越者，当然没有她的份。
至于何瑞音的哥哥，虽然陆泽知道他一定在旁边，不过既然他不愿现身，那就只有站着一旁干瞪眼了。
陆泽有些犹豫地说：“我们也可以吃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按照天火的规矩，只有在才艺上获得她认可的人才能享用她精心制作的美食，陆泽和陆离什么都没做，又怎么好意思呢？
然而天火却笑道：“如果是一般人我肯定不会让他吃的，不过你是例外哦。”
“为什么陆泽是例外呢？”陆离好奇地问道。
“我的规矩是只有用他的才艺征服了我的人才能享用我的料理，这个征服的含义其实就是能够触动我的心灵，所以让陆泽吃并没有违背规则哦。因为早在星灵网大会中我就已经被他所征服了啊。”
说着天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陆离顿时叫了起来：“喂，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不要随便乱说啊？”
天火笑眯眯地说：“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是陆泽的演讲触动了我的心灵啊。你看陆泽都没有误会，为什么你会误会呢？”
陆离红着脸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天火笑得更开心了。
“嘛，不说这些了，吃粥吧。”陆泽也有些尴尬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天火似乎对他与陆离之间的关系特别感兴趣。
陆泽照例与陆离共享了五感，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勺如米糊一般的八仙过海粥，送入口中。
虽然是粥，但吃在嘴里却比过去陆泽迟到过的所有山珍海味都要鲜美，那如丝般爽滑的口感，让他仿佛身披上一件轻柔的神仙羽衣，而那萦绕在口鼻之间的香气，更让陆泽仿佛就要腾云驾雾飞往仙界一般。
当他把粥咽下去的时候，这粥竟突然化作一股暖流，散入他的四肢百骸，让陆泽全身舒服畅快淋漓。
最后这暖流又在他腹中汇聚，化为了一颗金丹。
陆泽在冬眠前也曾看过不少仙侠小说，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火竟然把她玩仙侠游戏的体验融入到了这“八仙过海粥”的幻境里，而这粥则扮演起了天材地宝的角色。
“啊”陆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于此同时，与陆泽共享了五感的陆离也发出一声同样的呻吟声。
第十七章 何瑞音的音乐构想（）
听到陆离发出的声音，陆泽就知道要糟，赶忙睁开双眼，果然天火正在一脸古怪地盯着他们。
“你们刚才喝粥的时候，该不会共享了五感吧？”
“对啊。”陆泽点了点头，看着天火变得更加古怪的神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知道两个人共享五感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陆泽纳闷道。
“你真不知道？”天火又看向陆离，“你呢？”
陆离摇了摇头。
天火的视线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