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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教练已经招呼大家集合,吴政一脸痴呆地站在妹妹身后,却不敢上前跟杰森攀交情,吴琪看哥哥的蠢样子气不过,拉了他就走。
吴政没办法,也只得五步一回头,看闻修的表情,他已经隐约觉得杰森跟自己的好友有某种联系,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清楚阿修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很景仰这个男人,却始终不承认认识他。
如果上一次他在明澜体育馆遇见杰森是偶然,那这一次呢?他是专程来找阿修的吗?可要是阿修与他很熟,为什么还要从自己这儿强行借走那张《重生》的专辑?猜不透,怎么都猜不透。
“我……过去了。”闻修不敢同他再多说,转身预备回归队伍。
“下周见。”严聿森静静地看着他漂亮的背影。
“嗯。”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闻修!”严聿森喊了一声。前面停了下来,侧转脑袋看过来,“你今天打得很棒。”
闻修笑了,那笑特别纯真,洗净铅华洁净如初,那是一个很纯粹的笑,就好像欣然接受了严聿森的赞美,自信而谦虚。
就在那一瞬间,严聿森觉得自己的心被用力捉住了。
不知道是怎么把车沿着原路开回去的,那整个下午,严聿森都锁着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而那一天夜里,闻修也失眠了。他打算跟自己说是白天的胜利太过突然,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但是他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他失眠是为了那个人,那个猛地出现在客队球场、说只是“顺道过来”看他的男人。
虽然他们总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但闻修已经意识到严聿森的无故出现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对方是个很自我的人,温情而技巧地掩饰着骨子里的专制和独裁,他习惯操纵和掌控情势,习惯大刀阔斧,统领大局。
在本质上,他们很相像,平时却都步步为营,特别是在感情方面,他几乎和自己一样冷静,只有在做爱时,他们才会发掘彼此最热情奔放、大胆冲动的一面。
闻修终于在凌晨两点翻身下床,去柜子里翻出那张专辑,再次放进CD盒里,重新躺倒在床上聆听那段段感性的忧郁。那道道清晰的疮疤,细微处的希望,苦苦寻觅的曙光,他在等待消亡,等待重生。
哪一个才是真的严聿森?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却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这段本该列入不齿关系的非正常交往,为何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抑制的心疼?
他们是男人,彻彻底底的男人,为何要眷恋那强壮手臂和厚实胸膛的余温?这种事,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了吧……
对这段出现在球场的意外插曲,严聿森表现得讳莫如深,闻修也没有再追问,但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们的接触明显比以往都要更勤快了。
闻修有了显著的变化,他开始健谈开朗,对严聿森的态度也亲昵许多,而且会在平时打电话跟他聊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转变令严聿森惊讶,难掩蜂拥而出的欣喜,不自觉地沉湎于某种很特殊的牵挂中。原来自己可以因为闻修的靠近,而表现出如此多的宽慰,可见自己陷得有多深了,就好似他们本就应该这样亲密无间。
不再长期窝在别墅里,他们也开始开车出去,夜里也会挑一些高雅的酒吧消磨时光。
那天严聿森喝得开心,一直揽着闻修的肩膀,等走出酒吧,晚风扫过头顶,却没有使他们更清醒。
闻修走在前面正要窜过马路去取车,却被严聿森一把拉住手腕,闻修不明所以地止步,刚一回头,那人的手已下滑至掌心,十指紧紧扣住了。
当他倾身准备偷袭闻修的嘴唇时,却被对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臂巧妙地阻挡开来,这毕竟是大街,虽然很清冷,但还没有到丧失理性即兴表演的地步。
“闻修。”这时候的严聿森眼睛里闪着特别率真的光芒,“我想,我有些迷上你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闻修顿时汗毛直竖,这是他被感动时的最直接反应,但嘴上却牵出一个苦笑,“瞎说什么啊……”
“你想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闻修低下头看着水泥路,“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你喜欢我吗?”
“阿森。”闻修重新正视面前这个稍有些耍赖、满身艺术家脾气的大男人,“我们不可能要求更多了,你知道的。”一句话将彼此的关系拉回原点。
接着,严聿森像发狠似地拉着闻修的手发足狂奔,一直跑到三百公尺外的那家五星酒店。
他想要得到他,就在这一时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想要感觉他、抚摸他、亲吻他、占有他,完全不需要理由。
带着灼炙高温的掌心,所到之处都使那深麦色的肌肤染上一片情色,如同星火燎原般连续攀升滋长,吞噬所有的犹豫,沉溺其中。
“啊……”忍无可忍地拥住对方的肩膀,闻修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再也压抑不了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渴望。
唇齿占领胸膛,再度留下激情的印迹,错综地散布在闻修那充满弹性的皮肤上,凌乱地诱惑煽动着严聿森的思绪,掀起无法自制的狂潮。
严聿森也知道在专心挑起闻修欲念的同时,自己体内那把欲火也是愈烧愈旺,所谓的自控已经化为乌有,唯独那阵阵激热和快感猛烈地袭上身,将理智统统挤出脑外。
想要进犯掠夺眼前这个男孩的欲望,主宰他的意识,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进入那柔软紧致的地带,获得全额的满足。只在此刻,所有的怀疑、抵触、矛盾、伤感,包括不自觉的沉迷,都不再是障碍。
当手指感觉到闻修的灼热已经到达临界点,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欣赏闻修在他的抚慰下逐渐高涨的欲望,无形中抵消了所有感知。
“啊!”
稍仰起头,严聿森已将闻修解放后失神迷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一刹那的迷茫与脆弱,不禁引起严聿森下腹的一阵骚动,似乎在提示他进行下一步。
环抱住闻修的火热手指,趁着他一时无法回神,便朝下方滑去,轻而易举地侵入他的双腿间,在入口处轻轻研磨,再细致地探入。
“呃—”即使有经验指引,闻修还是敌不过这突发的刺激,他的精神还停留在刚才的欢愉中尚未归位。
当那根手指被牢牢缚住,热得几乎融化的高温使得严聿森轻吟出声,缓缓抽动起来,技巧地搔刮着那敏感收缩的内壁,想象着接下来交织着痴狂与激热的过程。
他俯下身在闻修耳边低语,竟有些促狭味道:“你的这里……在等我么?”刻意地加大活动的幅度,触到兴奋点,察觉到闻修微微一颤,“告诉我,你在等我进来。”
闻修并不反感这种略带羞耻的情趣挑逗,那性感的耳语滑入耳膜,让他想起这些天入睡前听的那些歌—杰森的歌,他的脑袋昏沉一片,开启双唇喘息着,有些激动,那夹杂着痛苦的急迫快感,是记忆中再也抹不去的魔障。
“为什么不说你要我?”严聿森指头轻度搅动着那隐私处,兴奋地跟着闻修粗喘着,“闻修,说给我听……”
“我要你进来—”连自己都不曾想过,居然会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手段逗弄着,并且要求他说出平时无法启齿的秽语,现在的他既迷蒙又清醒,黑亮的双眸直望进男人的眼睛里,“来吧,我要你。”
“唔……”闻修闷哼一声,原来是严聿森猛地抽出手指,猝不及防地将自己贲张的性器向前一顶,旋即带出闻修的惊喘。
他长驱直入,顺利地挺进身体深处,一开始两人都感到冲动带来的疼痛感,严聿森只能将头压低,停止身下的动作,重重吸住闻修的嘴唇,夺去他的呼吸,舌尖在彼此口腔中狂热地交战痴缠。
直到那柔软的部位能够适应那猛然插入的利器,闻修整个人就这样全然陷落在欲焰中,眼前净是严聿森性感沉醉的表情。
意想不到的眩晕感冲击浑身上下,张狂的、喧嚣的、厚重的欲望横冲直撞,心底残存的一丝矜持都被扑灭,熟悉的快感来得那样及时,几乎没有给双方留下多余的时间思索。
越来越激烈肆意的抽插,伴着极度的动荡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们。
汗水染湿了身下的被单,粗重的气息,交颈厮磨,两人变换着体位。
闻修第一次主动将腿缠上对方的腰身,那一刻他们都知道,似乎有些东西走了形、错了位。闻修下意识地摆动腰身以迎合对方的需要,口中逸出如同猛兽受伤般的嘶喊呻吟……
两小时后,闻修靠坐在床头,严聿森枕着他的胸口,伸出右手来回抚摸他的下巴,神情慵懒,刚才的激战将两人的精力完全榨干了,“只有跟你做,才能有这种……感觉。”
“你这话还是留着说给那些女人听吧。”
“你跟她做过吗?”
“什么?”闻修低头,不经意间用手指拨开严聿森额前的黑发,看到了他对自己投来的专注眼神。
知道他没有听明白,于是严聿森再重复一遍:“你跟她做过了吗?”
这回闻修听懂了,轻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似乎对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其实到目前为止,他们的话题从来不涉及感情生活,这像是整个游戏的一项潜规则,谁都无权“问候”对方的女朋友。
但闻修没想到那天严聿森会来球场,继而跟吴琪碰上,但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闻修当然也不会提,但今天他却心血来潮地问起。
虽然闻修不会自恋到认为严聿森会为此耿耿于怀,但在得知他也不是完全忽略这事,他的胸中竟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一点猜测,有一点不安,有一点……期待。
看闻修不作答,严聿森也觉得自己有点傻气了,于是立即闭嘴,扯开话题。
“你明年要考大学了吧?”
“嗯。”
“大学生活那么丰富多采,你还会来我这儿吗?”
“你的口气像老头子。”
“喂,你别太过分。”算是很郑重的警告,但对闻修无效。
“你—”闻修蓦地问起他一直想问的,“你真的不打算再唱歌了?”那样就太可惜了!闻修想这样坦白地告诉他自己的感受,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在这么多个夜,被那个声音震撼并牢牢牵引住,他就会对严聿森产生一种很特别的感情,一种让他自己都害怕的感情。
“不会了,当我不能再为谁真心的开口唱,那音乐就是没有灵魂和意义的。”他回答得很干脆,但也很含糊。
“有些事情,我们根本无法指望它超出自己的预期。
“一首歌就只是一首歌,也许它可以捧红一个明星,可以使东南娱乐的业绩上一个台阶,但是我自己却不会因为这些目的而再去开唱,我愿意将出名的机会让给我旗下的明星。”
他说得这样潇洒,好像一张专辑只是商品,但他望着闻修的眼睛却很诚恳,涌动着热烈的激情,像看着心爱的人。
每当这时候,闻修就无法阻止自己的冷静被分割解冻。只在四目相交时,那电光石火般的情动,几乎让他想要蜷缩进壳里不再出来。
闻修想起上周在网络上翻看了几则旧报导,拼凑起来,也大致了解到了严聿森退出歌坛的始末。
一开始是计划去加州探望家姐,但由于被市场怂恿,严聿森决定做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当时的出行计划也搁置了。
《重生》的诞生是个意外,在原先那张专辑的筹备期,他投入了全部的热情,日以继夜地作曲填词、进录音室到最后专辑发行,用了八个月时间。
他远在美国却又从小喜欢听他唱歌的姐姐,不愿他放弃梦想,也不愿影响他的工作进度,而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病情。
在医院发出病危通知书后,他才匆匆赶往加州,而那一周,专辑的制作已经临近尾声,但他只来得及见姐姐最后一面。
严聿森无法接受失去至亲的事实,一回国就将自己关了禁闭,足足一个月没有出门。深重的自责和难言的悲痛一齐涌上心头,差点将他压垮。
再五个月后,他的个人专辑终于推出,却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十首歌,而是他重新创作的三首单曲,专辑名为《重生》。专辑因为浓郁的感情能量,居然大卖。
待他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已经是东南娱乐的老大,并且宣布退出歌坛,只做幕后。
闻修不知道这些自网站上查到的消息是否属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主动关心这个人的过去,也没有想要考证什么,只是……不想看到这个人为那曾经热爱过的东西痛苦。
那些曾经有灵魂和意义的音乐,那些用全部激情去创造并亲自演绎的惊喜,不该被抹煞。
但现在,他没有立场说什么,他完全没有立场,他们只是在进行一场欲望游戏时迷失了,总有终点在等着他们,但闻修没有想到,那终点来得这样措手不及。
近日《星周日报》副刊的娱乐版上,出现了一张醒目的图片,正是前一晚,严聿森和闻修在酒吧门口亲密牵手的照片,光从画面上看,闻修因为正侧过脸,所以不是太清晰。
但那小标题却把另一位男主角给揪了出来—“东南娱乐董事长、金牌音乐人杰森性取向遭质疑,街头亲密照曝光!”
吴政是下午听女生议论才知道这件事,于是拿到那张报纸翻看,一看照片,他就傻了,他居然觉得站在杰森旁边的人是……
在周遭一打探,才发现没有人知道那个杰森的“密友”是谁,稍稍放心,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联想,没等到训练时间,就直冲到闻修的宿舍门前。
他在徘徊了数圈后,还是举起手敲了门。但此时的闻修并不在屋内,他独自在体育馆后方水槽旁的长椅上静坐,他知道,他跟严聿森的关系要完了,他们都没有伟大到与全世界舆论对抗的地步。
不过只是一段相逢,今后各自珍重,甚至不需要一句解释即可以分道扬镳,从一开始,闻修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对于这种结局并没有资格怨念。
即使之后的几天,吴政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追问,闻修却一律装聋作哑,自那个周末,闻修就没有再去找严聿森,而严聿森也没有再打电话来。
他们又像是讲好了似的,不再通话、不再见面、不再有周末之约,那些床笫间的悱恻蜜语也会就此烟消云散了吧……
另类游戏 正文 第9章
章节字数:9173 更新时间:08…09…02 16:21
闻修隔了三天,就将那张《重生》完璧归赵,他想,是需要砍断一切与严聿森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了,在还没有陷得无法自拔之前,尽早抽身,对他们双方都好。
明澜篮球队在东部一路过关斩将,创下七胜一负一平的成绩,在东部排名第一,顺利进入半决赛。
一个月后,闻修又在报上看到一则关于严聿森的报导,报上图文并茂地介绍了这一对刚刚公开恋情的耀眼情侣,女主角很高@漂亮,有一双特别亮的美眸,总是深情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记者引用了她的话作标题—“我正在与杰森交往”,就这样简单,媒体的矛头不再是一个月前那个不知名的年轻男子,而是眼前这位无线台当家女主持,混血美人乔安娜。
验明正身后,连《星周》也自动出来辟谣,极力渲染这段传奇恋情可能造成的轰动效应,让这对养眼的情侣档占据了很大篇幅的版面。
闻修并没有能够把整篇报导看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个铅字就好像会自己跃出纸面,乱了,全都乱了,心乱如麻。
那一天正好是半决赛,他发挥失常,失了好几次快攻的机会,教练在第三节比赛时将他换下。
其实不必教练训斥,他已经感到内疚,但是胸口如此不安宁,完全无法冷静,多日的情绪,在今日一古脑爆发出来。
他的判断力、自制力都作废,只有狂躁和惶惑,就像个被人用小技俩刺激到的小孩,在大场面上失了准头、丢了风度。
连续的胜利给球队注入了必胜的信念,即使打得异常辛苦,但还是在最后一节中发挥出色,拿下了比赛,全场欢呼雀跃,那冠军杯终于近在咫尺,长期以来的刻苦训练都有了回报。
队员们被快乐冲昏了头脑,忘记了队长发挥失常的事,教练也不忍苛责一直承受着巨大压力的闻修,只是拍拍他的肩,让他好好调整状态,争取在决赛中恢复水平。
跟着队伍乘坐豪华大巴士回到明澜,一路上闻修都没有参与队员们的兴奋话题,只是一味敷衍似地淡笑。
吴政对闻修一向额外注意,今日也隐约感到不寻常,又不好意思当面揭穿他的不快。
在学院内,闻修不再同吴琪出双入对,即使没有刻意回避,女孩子缜密的心思又怎么会没有知觉。
但由于决赛将至,她不想因为自己而令闻修分心,所以一直把不安憋在心里,只是默默观察和思索着,有时也会在夜里蒙着被子偷偷落下眼泪,可是年轻时的恋爱,又怎么能逃脱泪水和伤心呢?
吴琪不是不知道闻修的注意力有几成放在自己身上,但她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将他改变,把所有惶恐的感觉忽略,只管专心地投入,直到他真正属于自己的一天。也许这世上唯一不能安心享受的便是爱情了。
而此时,终于回到家中,也许可以说是回到“父亲家”的闻修,放下之前的不满和怨恨,只是静静地跟长辈面对面坐好,然后开口道:“爸,我决定去美国。”
“虽然你妈一直要你过去,但如果你不想,我也……”
闻修打断他的话,“是我自己想去。”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这时才觉得自己这父亲做得不称职,但已经没有机会表白和补偿,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
“下周就会跟明澜提出申请,这段时间会着手办理学籍手续。”
“已经是大人了,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
在记忆中,这似乎是家庭破裂后,父亲对他说过的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从那一刻起,他决定不再与长辈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