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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小雏菊,她却再也无法看到了。
当雨墨和奕天凌晨回到家的时候,门是虚掩的。奕天猛地推门进屋,里面是一片狼藉。
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沙发和茶几倒成一片,小悦瑟缩地蜷在墙角,身上只披了一件撕破的睡衣。她半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嘴角好脸颊上是几块血污的青紫,睡衣上是大块斑斑的血迹。雨墨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小悦!……”他们叫着她的名字,她终于清醒过来,却只发着抖,呆呆地盯着地板。
“小悦,你说说话!”她夺眶而出的泪如泉涌。她才十七岁啊!那么可爱的年纪……
“小悦,是不是戚老四?”奕天紧紧凝着眉头,眼里一层晶莹的光。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手腕上青筋暴突。
雨墨想起来,曾经到奕天他们跆拳道馆闹事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叫戚老四。
小悦木然地点点头,“我认识……其中有一个男人是戚老四……其他的……其他两个就不认识了……”
奕天一拳猛捶在地板上,“他妈的!畜生!”
还不止一个!那帮禽兽!她瘫坐在地上,拥着小悦,啜泣,“对不起,要不是我过生日,小悦她也不会……”万般悔恨,却已是回不去的绚烂。
奕天没有说话,他疯一般地抱起邱悦,“叫救护车!”
经过抢救,小悦脱离了危险。但是她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她很少讲话,眼神只是呆滞地盯着天花板或者窗外的夕阳。
雨墨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会留下什么样的剧痛和不堪的回忆。
害怕小悦出意外,她和邱奕天整天守在病房。看到他凌乱的头发和眼里布满的血丝,她心疼地说,奕天你休息休息吧,我守着。但是奕天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一只手紧紧握住小悦的,仿佛失聪一样地,没有反应。过了好一阵,他骤然起身,摔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他鼻青脸肿地推开病房的门。他眼眶黑黑的,没有一丝神采,的额头和嘴角都有撕裂的血口子,一身衣服袖子和裤脚都已经撕破了。看到他一瘸一拐走进来,雨墨吓坏了。她问他,他依然不说话。她只好拿来消毒水和纱布,帮奕天包扎伤口。
纱布一层一层浸渍着血红,而奕天却没有疼痛感地,只是一味握紧了小悦的手。两天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小悦,哥一定帮你讨回来!
住院的第三天,奕天去清洗伤口,雨墨一个人留在病房陪小悦。
小悦的脸色已经不再如先前那样苍白,她无力地眨着空洞的眼睛说,“雨墨姐,我想吃梨。你去帮我买点吧。”
听到小悦主动要求吃东西,她喜出望外。然而,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小悦,那也是小悦说的最后一句话。
留下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如果能好好守着小悦,她不可能……是的,自己是罪人!一步一步把小悦推向命运的悬崖!她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永远不能原谅!永远不能!!
站在医院的天台上,通宵的寒风刺痛了心底的每个角落。雨墨的心皲裂成满地的碎片,在浓重的夜雾里,她沉重地感受着小悦从医院顶楼跳下来的时候,那绝望的心情。
她不知道怎样面对奕天,那夜,她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眼泪。那个一度刚强,此刻却满身脆弱的男人,正守在医院的太平间,一夜无眠。
她曾经的愿望是开画展。她是那么纯净的一个女孩子,但一个晚上,毁掉了她。她绝望地选择了死亡。
命运总擅长无情的捉弄,有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的怜悯。就在小悦走的后一个星期,雨墨成了一个孤儿。
父亲的去世,让她忽然不知如何面对命运突如其来的重击。上天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抽掉了她的几乎一切,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
她一个人默默地去了殡仪馆,在为数不多的亲属陪同下,看着父亲的骨灰被放进一个小盒子里。那一霎那,一种空前的绝望和孤独席卷而来……家?她或者已经永远失去了。
守着空空的房子,她两夜没有合眼,眼泪似乎在看到父亲骨灰盒盖上的那一瞬间,已经流干了。
那年,她刚好大学毕业。
她没有告诉奕天。她知道他现在不会比她好过。况且,是她害了他。她一度认为,父亲的去世,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应。报应……最残酷的报应。
一个月以后,她拿到了一个公派留学的名额。之前并没想到过出国的她,带着万事皆空的无奈和痛苦,选择了逃离。
然而五年以后,该痛的,还是痛。
……小悦,这里这么荒凉,应该好久都没有看到过小雏菊了吧……一颗泪晶莹地滴下,在淡黄色的花瓣上划了一个圈。
风一声一声的长叹,穿过陵墓的山坡,如同生命的起落,时高时低,却都在婉转间淡去了痕迹。
她吸了吸鼻子,刚起身,就开到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
是他。
第六章 深痛
名缘酒吧,深玫瑰色的墙壁上缀着点点温柔的光,一首带着法国乡村气息的老歌轻轻地流淌着缱绻和安宁,又叫人伤怀。
他的脸在眼前,淡黑的眉,炯炯的眼睛,黯然的神色,就这样似真似幻地对着她。
她小巧的脸颊在流动的光影里,映出忧伤的轮廓,微闪的双眸,淡淡的细眉。她没怎么变,还是那股学生气的清秀和纯静——一种久违的怀念。他的心一阵轻微的颤动。
“这几年,还好吗?”奕天摸着咖啡杯柄,没有抬头。
她抬眼,看了看他,“恩,还好……你呢?”
“不怎么样。”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带着微微的埋怨。(奇*书*网。整*理*提*供)
她低下头,慢慢地喝着咖啡,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几分钟,没有讲话,现在的两人,真的感觉很陌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她轻轻地说。
“你当年去美国的时候,也没跟我打过招呼。”他抬起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至于我的事情,佟小姐好像也没有必要知道。”
她的心一沉。他的眼神,仍然可以看得出伤痕——是的,他还在记恨着她。但她又该怎样告诉他,当年她的离开,并不是因为要逃避,而是不想给他增加额外的负担……
“对不起,我以为……就算是作为朋友……我只是……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她支吾着。然而,就算是做朋友,也不能够了吧。
“谢谢。”他的声音依然冰冷,“如果是作为朋友,这种关心就不用了。”
这么客气,这么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尴尬。她只觉得尘封的伤痛开始发酵,越来越酸楚。
两人就像是陌路相逢的过客,那么生疏,生疏得让她害怕。
又是一段沉默。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小悦她也不会……”她的声音低下去,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
“小悦的事跟你无关……不怪你。”他心里一紧。
雨墨紧紧握着咖啡杯,没有说话。她给他的伤,他应该永远无法释怀。似乎她和他彼此之间,已经没什么共同的东西,除了伤害。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她拿起旁边的皮包,站起来告辞。
奕天放下杯子,也站起来,“我可以开车送你。”
——他可以送她,只是“可以”。雨墨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坐公车挺方便的。你先走吧,再见。”
“路上小心。再见。”说完这句再见,一层透明的液体漫上眼帘,她转过头,又坐回刚才的位置。
她以为,他会出于绅士的礼貌坚持一下送她回家。可是他不再客气,转身就走了。
看着那辆深蓝色凌志消失在十字路口的尽头,她的心继续地沉了下去。
夜色在没有星星的天空里沉淀,沉淀了人的酸和痛。
明明是那样地眷恋着、入骨地思念着、疯狂地想拥有着,为什么她在你眼前,你的心里却又只剩下了痛。释放了压抑许久的想念,好不容易见到她,为什么却还要心口不一地逃开她……奕天双手茫茫然地搭在方向盘上,不知不觉已经错过了自己住的小区。
——如果还有什么交集,那么也只是半陌生的朋友了吧。她早就放弃得干干净净,你也该潇洒地放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但是为什么心底刻骨的眷恋,把所有的思想都填得满满的,没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晚间的溶潭,墨如一池黑玉。奕天奇怪怎么就绕到这里来了。
车灯长长地打过一条小巷,在一座单元楼前停了下来。那个熟悉的窗户此时还没有光。
原来她还没回来。他坐回车里,打开CD机,播了一支曲子。他没有买过CD,只有一张,是她送给他,她很喜欢的。
如水行云的曲调,如同现在的她飘荡的目光,充满了忧伤。他的心里突然一阵揪心的痛。
一盘CD反复播了好几遍,再抬头看那个窗户,还是漆黑的。看看表,已经十点半了。
——她还没回来?!应该在他出了名缘酒吧,她就去了公交站台,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
他的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五年前邱悦出事躺在墙角的景象又清晰地浮现出来……邱奕天,你怎么搞的!
方向盘飞快打个转,长长的车灯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他拨通她的手机号,但没有人接听。他只觉得浓重的担心和焦躁一起冲上了心头——佟雨墨,你在哪儿?
深蓝色凌志飞速穿过一条条街道,他在每个公交站牌旁边搜索她的影子。但是没有看到她。蓦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许已经在车上了?也许自己神经过敏乱担心……猜测着,他的心里火燎一般。
禁锢许久的揪心和怀念,如同火山的爆发,瞬间充斥满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再次胡乱地摸起手机,又拨通了那个号码,仍然只有阵阵“滴”的长音。佟雨墨!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努力让自己定神下来,一个灵光闪过,怎么没想到去名缘酒吧问问!
心急如焚地冲进名缘酒吧,他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走。她躺在他们喝过咖啡的那张桌子上,面前是两个空空如也的酒瓶。
他快步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
“干什么……”她含含糊糊地一面说,一面又睡了下去,浑身是一股浓烈的酒气。
见鬼!这个女人!她喝了多少?!他搂住雨墨的肩膀,试图让她站起来。
她扬手一推,想挣脱开去,“谁啊……别碰我……”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已经不很清醒的神智,一把将她搂过来,向门外走去。
“放开我,你是谁啊……放开……”她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他紧紧搂住她,“雨墨,是我,奕天,邱奕天。你醒醒!”她这个样子让他害怕。
她酒量太差,今晚又喝了太多,早已经迷迷糊糊了。只是听到“邱奕天”这个名字,她居然安静下来,任由他把自己抱到车上。
刚进车门,她突然动了一下,头重重地撞到了车窗上。邱奕天心里一阵抽搐——雨墨!
他把她放在车的后座上躺好。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嘴里还在喃喃念着什么。他没有听清。
雨墨,对不起……他发动车子,慢慢地开回他的住处。
他住九楼,一套不大的两居室。一个月以前回到A市的时候,他刚买下了这套房子。
他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她好像已经睡着了。婴儿似的睡脸,一如几年前在公车上,她睡在他的肩。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她,她的头因为刚刚的撞击,起了一大块青红的伤痕。
这样抱着她,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温度,梦寐多年,她终于这么近。
可是雨墨,你已经不会再属于我了,是吗?
她好像睡得并不安稳。浓烈的酒气依然弥漫在她身旁。
奕天没有按电梯。怕弄醒她,他抱着她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他轻脚走在楼梯上,就是这样靠近的距离,等她醒来,也许什么都变了吧。
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喃喃道,“对不起……”
他心里一怔,继而看看楼梯间的指示灯,一个亮红的“9”。“雨墨,我们到家了。”
——很久以来,他想跟她说的这句话,他以为此生再不能说这句话。即使雨墨,你不会回来,我们也不会有“家”。
把她放在他的那张床上的时候,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肩。他的心里猛然的悸动。但看到她依然神智不清的时候,他推开她的手,扯过被子将她盖好。
心里面锥心刺骨的疼。
“对不起……不要……”她轻轻地发着抖,眉头凝住,似乎正经历一个恶毒的梦魇。
“雨墨……”他握住她冰冷的手。
好像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渐渐安稳下来。
“小悦,别,别跳……爸,妈,等我……等等……”她的眼角一抹晶莹,泪若秋霜。
他心疼地看着她,轻轻拂去了她眼角的泪。她的额头渗出了一些汗珠,他拿手试了试——发烧了。他于是起身去浴室拿毛巾。
“奕天,我错了……”
这一句,他没有听到。
第七章 心结
宽大的落地窗,淡黄色的窗帘——雨墨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间陌生的卧室。
这里是?一阵惊愕——还好,自己是和衣而卧的。
隔夜的宿醉仍然让她有点头昏脑胀。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奕天走后,自己就一个人留在酒吧喝酒,之后就都不知道了。
突然看到床边的椅背上搭着他昨天穿过的西服外套。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奕天兄妹还有她的合照。这是他的家?难道昨晚是他送她回来这里?
一袭暖流涌上来。
打开房门,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只有沙发上一条毛毯,应该是他昨晚睡过的。
但是,把她从酒吧送回来,这样的举动,即使作为朋友甚至是路人,也够了。
又想到昨夜自己肯定在他面前失态的尴尬,再一看表,九点。糟糕,今天是周一,要迟到了!她抓起皮包,奔去了车站。
奕天没有去上班。一夜没睡着,早上等她退了烧,他去了街口的早点小店。她醒来,应该会很饿了。
他记得,她一直喜欢吃紫菜馄饨。离家最近的这“廖记馄饨”,味道还不错。他买了两大碗带回家。
但卧室里是空的。他放下碗筷,去了浴室和厨房,也没有看到她。他的心仿佛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一下——早知道她醒来也许什么都不在了。早知道五年前你留不住她,现在你也一样留不住。
他坐在床边,看着那张相框,邱奕天,你醒醒吧。佟雨墨,你够狠!
中午的时候,雨墨接到戴小西的电话,“雨墨你晚上有空吗?到我这儿来一趟!有喜事!”电话那头的小西格外兴奋。
“有什么好事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晚上七点,你过来啦,不见不散。”
她猜到了十有八九,除了商场打折狂血拼,再就是遇到真命天子,否则小西不会这么兴奋。
晚上到了小西家,戴小西很亲热地挽了一个男人给雨墨开门。
她吃了一惊,这个男人不就是小西暗恋六年、当年计算机系的大才子的张启之么?小西终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愿以偿博得王子心了。
还来不及感叹,小西就拉过她说,“雨墨,不用我介绍了吧。启之,佟雨墨你也认识吧,当年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
小西的声音甜甜的,雨墨突然看到了她变淑女的巨大潜质,不由在心底浅浅一笑,丫头真厉害,总算把自己嫁出去,我今后也少操心了。
张启之礼貌地点点头,“你好。”他清俊的丹凤眼藏在金丝边框的眼镜后面,一副俊朗。
“你好。”
“雨墨,今天我和启之做了几样菜,有你最喜欢的。”确实,她每次来戴小西这儿就感慨,每天吃工作餐吃得快吐了。
席间小西和张启之你侬我侬,君心妾意。雨墨不禁想起了奕天。两人曾经也像他们这样,一起吃过大街小巷。有一回她买了三大笼汤包,自己只吃了几个,剩下的全部交给他,还美其名曰“节约粮食”。那一次,他其实真的撑到不行,后来居然还得了汤包恐惧症。想到当时他的样子,她不禁在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微的弧。
戴小西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雨墨,连忙坐到她身边来,“雨墨,对不起……”
她摇摇头,“没关系小西,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了,真的。”然后又笑着对张启之说,“小西就交给你了,以后你欺负她我可看着的。”
张启之一脸委屈,耸了耸肩,“我哪儿能欺负她啊,只有她欺负我。”
结果小西的魔爪立即伸向他的背,重重给出了一记排山倒海。
张启之说,“我说什么,你看吧。”
小西一脸甜蜜地埋怨,“你少贫。”
雨墨轻笑,但是戴小西看到她眼里闪过了一丝落寂,有点后悔今天把雨墨叫来吃这顿饭了。
她从小西那里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刚走到巷子口,她就看到了邱奕天那辆深蓝的凌志,一个人影斜靠再路边的角落里。“是你——”
他靠在巷子口的墙上,灰色西装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歪在一边,两只手懒懒地插在裤兜里,头发被风吹得乱了,有点颓废地竖着,眼神里又是那股不屑和淡漠。
她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要不要进去坐坐……”
话没说完,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拉了过去,他吻住了她——疯狂地,霸道地,用力地吻住了她……他急促的呼吸辗转在她的唇上,他的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似乎要竭力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紧紧地吻着她,那么紧,似乎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她挣扎地想逃脱他的束缚,但无济于事。他的力量太大,她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开始觉得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唇齿间都是浓烈的酒气,视线也开始模糊。他紧紧贴着她,他的滚烫的怀抱,滚烫的唇,滚烫的双手……疼痛感开始在嘴唇和肩头蔓延开来……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却又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里只剩下了心痛,只剩下了服从,就融化这霸道一吻里……
良久,他放开她,含含糊糊,“佟雨墨,你这个女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从没恨一个女人像现在这样……这么多年,我还是输了。彻底败给了你,输得一干二净!”
她楞楞地没有说话,好像在经历一番梦游。
察觉到她的木然,他冷冷地说,“佟小姐,你确实够狠!”抛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朝车子走去。
残留在唇上的炙热和剧痛,让雨墨像还是停留在莫明其妙的幻觉里……
冷风把她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