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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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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看了,高兴地用额角碰碰他的额头。

第二天,爱军发现解放的脸颊上隐隐浮着一个手印子。

爱军摸摸那个印子,问:”你爸揍你啦?“

解放满不在乎地说:“就扇了一他耳括子。”

爱军用手指在解放的脸上比划:“你爸手真大啊。一定很痛。”说着撮了撮嘴对着解放的脸吹气儿,一边说:“说不疼就不疼。”

解放咧着嘴笑说:“果真不疼了,真灵!爱军,你妈打你没?”

爱军笑眯眯地摇头:“没有。”

爱军年幼丧父,妈妈当他心尖子,别说打,重话也没有。

解放说:“你妈妈真好!”

爱军说:“那你给我妈当儿子呗。”

解放说:“那我就是你哥了,快叫哥!”

“哥!”爱军脆生生地叫。

“再叫一声!”

“哥!”

解放拉了爱军的手飞也似地跑,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欢快的叫声。

爱军磕磕绊绊地跟着他跑,一边大声叫:“哥,你慢点儿,哥你慢点儿。”

放学之后,解放说:“爱军,晚上在胡同口等着我,我带你去看电影儿。”

“好咧!”爱军说:“什么电影?”

解放凑上来小声说:“有外国人的电影。”

“哦呀,呀呀呀。。。。。。“

解放又笑:“呀什么呀,小傻瓜。”

那个年头,普通的百姓只能看来自苏联的片子,但军队大院儿里,却常常放一些内参电影,一般也不让小孩子进去,可是解放机灵得象小猴子,滑溜得象小泥鳅,晚上,解放带着爱军趁着守门的士兵一不留神,就溜进了礼堂。在一片漆黑里熟练地转来转去,躲在最后一排,跪在座位上,只把那两颗小脑袋,从椅背上伸出去。

从放映间的小洞里射出的光柱在他们的头顶嵌上一道毛茸茸的边,两个孩子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那方幕布,光影交织里那一场异国的悲欢离合,剧情他们并不是太明白,电影甚至没有翻译过来,由一位大院里的专家用小喇叭做着简单的现场说明。

演到后来,银幕上出现了一对穿着礼服的新人,专家解释说:“那是外国人在举行婚礼,那穿黑袍的就是神父。下面,他们要交换戒指。并且会说:Yes;Ido。就是我愿意的意思。”

两位新人执起对方的手,将戒指套上。

爱军小小声地说:“哥,戒指跟顶针儿是一样的吗?”

南片也小声道:“小笨蛋,那怎么会一样。顶针是戴了做活儿的,戒指就是带了好看。”

“为什么结婚要戴戒指?”

“这都不懂,这是说他们要一辈子在一块儿,他们还说‘爱肚。’”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外国人说愿意。”

“哦,我明白了。”

6

6

看了那电影没隔两天,解放在放学时很神秘地对爱军说要给他看一样东西,把爱军拉到了自己家里。

这是爱军第一次上解放的家。

解放的家是部队大院儿里独门独户的一幢两层小楼,在一个平缓的小山坡上。顺着台阶走上去,四周爱军开心地一点一蹦地上台阶,仰头看那些树间被阳光照射得闪闪发光的油绿的叶子,说:“你们家住这么高的地儿,夏天下大暴雨时一定不会淹水。”

解放问:“你们家夏天会淹水吗?”

“会啊,下大雨时整个胡同都会淹起来,有时候,水淹到这儿。”他伸手在小腿肚上比划了一下。

解放说:“那下回夏天再淹水,你就住我家来。”

“不要。”

“为啥不要?”

“淹水的时候,我和我妈用簸箕往外淘水,可好玩儿啦。我妈平时都不让我玩儿水的。”

“那好,下次再淹水,我到你们家去跟你一起玩儿水。”

“成!”

推开解放家的院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迎门就是一架葡萄,还未到结果的季节,葡萄叶青翠可爱,根筋却极粗壮。

解放说:“夏天来吃葡萄哦!”

爱军一看,那儿还有一棵枣树,还有一棵柿子树。

解放说:“那柿子树结的柿子可甜啦。那边原先还有一丛玫瑰花,我妈种的。可我爸说那太资产阶级调调儿了,就给拔了种了菜。”

解放拉着爱军去过,伸手就在那一小片土地里将一颗颗嫩相水灵的青菜拔了出来,用一根细草绳拴了起来。

“回头给你带回去。”

“不要。”

解放竖起眉毛瞪圆原本就大的眼睛,“菜是你哥我跟爸一块儿种的,你敢不要?”

说着,亲热地捏爱军的脸颊:“要不要?”

爱军嘶嘶地吸着气,含含糊糊地说:“要,要要。”

爱军的样子象一只挨了欺负的小老鼠。

解放松手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解放忽然一拍脑门儿:“忘了件要紧的事儿。有样好东西给你瞧。”

#奇#“是什么?”

#书#“来。”

#网#解放带着爱军进了家门。

堂屋里摆着茶几与简易沙发,转角处有一个楼梯。

解放把爱军拉进楼梯拐角处的一间屋子。

屋子很大,一张北方特有的大炕,上面铺着暄软的褥子,炕角处有摞上去的箱子,炕边一个红木的小柜子。

“这是我奶奶的屋子。你来看。”

解放打开橱子,伸手进去在一堆衣服杂物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蓝布包。

蓝布的颜色都退成了羽白,看来有年头儿了。

打开布包,解放拿出一样东西送到爱军眼前:“瞧!”

解放手指间一样婆婆的物件,亮晶晶的,爱军惊讶道:“戒指儿?“

解放得意地斜斜眼,鼻子里哼哼,象一匹精神翼翼的小马驹子。

两个小孩子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新近看的那电影里的镜头。

“过来爱军。”解放说:“你说,你愿不愿意一辈子跟哥在一块儿?”

“当然愿意啦!”

解放拉过爱军的手,把那枚金戒指往他手指上套去。

中指、食指、无名指,小姆哥,一一试过,全嫌大。

最终在大姆指上头勉强套住了。

解放拍拍手,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还得说:‘爱肚。’”

“爱肚。”爱军毫不犹豫地脆声说。

“我也爱肚。”解放嘎声崭斩钉截铁地说。

夕阳把屋子照成一种温暖甜蜜的橙色,象满屋子流淌着清亮的蜂蜜一般。

两个小小少年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们并不懂得那戒指的含义,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们要一辈子在一块儿的决心。

一辈子有多久,路程有多长,困苦有多少,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透明透亮的誓言,刻在心里,鲜明美丽,有一天还会疼痛。

那天,爱军留在解放家吃饭。解放的爸妈工作挺忙,常常顾不上回家吃饭,家里常常只有解放与奶奶两个人。

奶奶是个高大身材的老人,头发花白却依旧浓密,在脑后盘了硕大的一个髻,高嗓门儿大喉咙。见了爱军十分喜欢,粗糙的大手摸着爱军的小脸儿,说他的小模样怪招人疼。

奶奶做了炒疙瘩,加了在院里现摘的青菜,果然是新鲜脆嫩,两个孩子吃得好香。

解放飞快地吃下一碗,把空碗伸到奶奶眼前:“再来一碗!”

爱军见状,也三口两口地扒完了碗里的食物,把碗伸过去。

汁水全糊在了他下巴上,解放抻起袖子就给他擦。

奶奶突然看见了爱军大姆指上那亮晃晃的东西,大声说:“我的小祖宗,你们把啥东西拿出来玩儿啦?”

那是她的嫁妆,偷偷藏了好多年,不想被这两个小子翻出来了,奶奶气得脸都胀红了。

爱军被奶奶的气势吓住了,连忙褪下戒指,缩脖儿从椅子上跳到地上。

解放叫:“是我拿的!”

奶奶从身边抄起一柄扫帚疙瘩。

解放一下子跳过来热来挡在爱军的身前,雄赳赳地说:“不准打我的媳妇儿!”

奶奶愣了:“你媳妇儿?”

”对啦。我要保护我的媳妇儿。”

“你媳妇儿是谁?”

“爱军!我给爱军戴的戒指,爱军就是我小媳妇儿了!”

奶奶放声大笑起来。

”别笑!“解放在奶奶的笑声里感觉到一丝挫败,梗了脖子又说:“爱军就是我的小媳妇儿。我们还说了‘爱肚’啦。”

奶奶又气又笑:“什么爱肚子爱肠子的,这是没给我弄丢了,不然,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

后来,奶奶把这个笑话儿讲给解放爸妈听,爸爸妈妈也都暴笑起来。

此后很多年,这件事都是家里人常常提起的笑话儿典故。

这之后不久,第一届全运会召开了,解放爱军他们学校与其他三所小学共选了有百十来号人组成了一个方队,天天下午操练正步走,孩子们都累得瘦下去一圈儿,可是,那时候的孩子,单纯、听话,小小的心里,充满了热情,还混合着巨大的自虐式的克已精神,几乎要满溢了出来。他们,没有一个叫苦的。

这一天,正是最后一次彩排。

孩子们穿着齐整的白布衬衫与蓝布裤子,白色的田径鞋,那种最简单的样式,被称做“小白鞋”。

爱军脚上的那双是解放借给他的,略有些大。

解放蹲下身给他用力紧了紧鞋带,向他保证不会走半道儿上掉了。

爱军紧张得小脸刹白,解放不由得搂搂他的肩。

就在这一天,解放给爱军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7

7

一九五九年九月,第一届全运会召开。

这一天,是开幕式最后一次采排。

解放与爱军站在队伍里,等待着自己所在的这一方队出场。

解放显得有点儿心事重重的,不时地歪头看看爱军。

他终于下了决心似地悄悄拉拉爱军的手,叫他:“爱军爱军。”

爱军细声细气地问:“什么事?”他连头也不敢摇晃,端端正正地站在队伍里,又紧张又兴奋。

见解放不作声,爱军用眼睛的余光斜斜地望过来,他墨黑的小蝌蚪眼睛从这个角度看显得非常地生动俏皮。

解放心里酸酸痛痛的,终于嗫嚅着说:“爱军,我要跟我爸妈去四川了。”

爱军没有听清,问:“什么?”

解放又说:“我要跟我爸妈去四川了。”

爱军没动静,风把他的额发撩起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突然,爱军推开身边的同学,从队伍里冲了出去。

许解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也冲出队追了上去。

两个人的离队,引起队形大乱。孩子们都慌了手脚。

解放终于在体育馆大后门口找到爱军。

爱军蹲在高大的铁门旁,满面的汗水,蜷得紧紧的,象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乍起了满身的毛。

解放在他身边也蹲下。

爱军说:“滚一边儿去!”

解放叫:“爱军,爱军。”

爱军说:“滚开,滚到四川去吧。”

解放伸手过去摸摸他汗湿的头发:“爱军,我向毛主席保证,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保证。”

爱军一叠声地说:“滚开滚开滚开。”

声音里的哭音密匝匝地在解放心头碾过。

解放抱住他的小脑袋,护在自己胳膊下面:“我向你保证爱军,我一准很快就回来。”

爱军哭了,在解放的怀里,声音乌突突的。

“我都说过‘爱肚’了。”

“我也说了呀爱军。我很快就回来了。”

解放也哭起来。没有声音地哭,耸起肩膀,蹭掉脸上的眼泪。

两个小孩子,靠着斑驳的青砖的墙,两颗黑发的头紧靠在一起。半晌,解放和爱军抬起头来。

解放说:“你听。该我们了。”

他们听见体育场内传来的隐约的口号声,正是他们的同学们清脆的童音:“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爱军说:“完了。咱们要受批评啦。”

解放伸手擦去爱军脸上的泪水,他的手上本就在墙边儿上擦了一块儿黑,这下子,黑全抹在爱军脸上了,爱军成了花脸小猫。

因为扰乱了排练,两个孩子都被学校留下罚抄黑板报。

爱军字儿写得不错,解放会画两笔,两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少先队大队部里,满脸的粉笔灰,扑在巨大的黑板上写着画着,象两只忙碌的小壁虎儿,间或用手指触碰伙伴以取乐儿。

窗外,有晚归的调皮的孩子经过,攀了窗框笑话他们。

解放龇了雪白的牙冲过去,孩子们嘻哈着跑远了。

解放过来小狗儿似地蹲在地上仰头看爱军以握铅笔的姿势握着粉笔在抄一篇报上的社论。粉笔划在黑板上发出吱扭的怪叫声,解放一听就打一个冷颤。

“啊呀,我最怕听这声儿了。”

爱军斜眼看他,哼了一声,故意用力划下去,吱扭声更刺耳了。

解放扑到他身上抓挠。

两个孩子笑成一团。

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

爱军:“老鼠?”

解放细听了一会儿,笑得趴在桌子上摇晃:“是你的肚子!”

又是一阵咕噜噜,咕噜噜,爱军把头贴在解放的肚子上听,“这回是你的肚子!”

两个人真是饿了,看看黑板还空了好大的一块,索性躺在队部中央摆着的一张旧乒乓桌上,一会儿你趴在我肚子上听听,一会儿我趴在你肚子上听听。

“哥,饿!”

解放在口袋里掏摸了一会儿,掏出饼干的一块碎角儿,一掰为二,一半儿自吃了,一半送进爱军嘴里,爱军湿乎乎的小舌头在解放手指上舔了舔。

解放说:“你还想吃肉啊?”

爱军说:“吃肉,我要吃肉!”

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两个人同时一个激灵坐起来。

门没有锁上,被轻轻地推开了。

是爱军的妈妈。

爱军欢呼一声跳下来,扑到妈妈怀里。

爱军妈妈带来了饭食,两碗新做得的炸酱面。妈妈用一块厚实的头巾包着。

“还热乎呢,快吃。”

两个小孩把头埋在大碗里,吃得呼里呼拉的,酱汁流了爱军一下巴,解放用衣袖给他擦了。

妈妈笑起来,“一样是个小脏猫。”

吃饱喝足了,两个人又忙活儿了大半天,总算把黑板报抄好了。

天都黑透了。

妈妈说:“该回家了。”

解放蹭啊蹭啊不肯动步。

蒋妈妈问:“你怎么啦?”

爱军嘻笑道:“回去晚了,他怕他爸揍他。”

爱军妈妈说:“得,我送你回去,不怕好孩子。”

解放爸妈见儿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也急起来,奶奶正是一叠声地叫夫妻俩出门去找。正乱着,蒋妈妈把儿子给他们送回来了。

说明原委,解放爸妈与奶奶谢个不住。

奶奶把小媳妇儿的典故又拿出来说了一遭,大人都笑起来,爱军有点儿害羞,解放得意地翻着眼睛,也笑了。

两家大人虽说身份悬殊,可是挺投缘,论起来,蒋妈妈跟解放的妈妈的祖上还算是同乡。

于是,两家互认了干儿子。

一个月以后,解放随父母去了四川。

爱军跟着乌乌鸣叫的火车跑了一路,汗和眼泪涂了满脸。

解放从火车窗口探出头去喊爱军爱军,声音被吞没在巨大的火车汽笛声里

8

8

刚一下火车,解放就起了回北京的念头。

盆地地区特有的闷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石板的道路被雨水冲刷得光亮湿滑。

解放一家被接到军区大院,中午这顿就在食堂里解决了。

解放饿坏了,急急地挑了一大坨面条塞进嘴里,立刻就辣得吐了出来,眼泪也跟着刷刷地流,狼狈万状。一旁的小兵看着这孩子的样子,闷笑起来。

解放叭地扔掉了筷子,蹲到地上。

爸爸说:“你起来,你干嘛?”

解放气呼呼地说:“我要回北京。我要吃干妈的炸酱面!”

妈妈劝道:“起来吧,地上潮得很。以后有机会回北京的。”

解放哭将起来:“我现在就要回去!”

爸爸发脾气了:“那你一个人滚吧!”

解放腾地站起来就走,比小兔还快捷。

妈妈急了,爸爸对一旁的勤务兵大喝:“给我抓住他。”

个子小小的勤务兵费了半天劲儿才抓住扑腾得如同一条陷井里的小兽似的解放。

爸爸说:“长本事了啊,关你禁闭!”

果然,解放被在家里关了半天。

最后还是妈妈弄了面条哄他吃了。

新的学校解放也不喜欢,老师们的授课方法跟北京不太一样,同学们下了课一起玩时满口都是方言,解放融不进那个圈子,梗着脖子做出一付不在意的样子,小小的心里却孤寂而酸痛。

他格外地想北京,想爱军,想爱军妈妈的炸酱面,想那一条条可以疯跑的窄小胡同,想北京的晴天碧瓦。

爸妈都极快极好地适应了新的工作与生活环境,但是这孩子,不行。

妈妈很忙,不能每天给他做饭,他常常吃部队的食堂。

四川这边几乎每一样菜都还着浓烈的辣味,最让解放受不了的是麻辣,小孩儿一下子瘦下去好多,黑口黑面的,成天也没个笑模样儿。

晚上睡下时,妈妈听见低低的啜泣声,是解放躲在被子里哭。

妈妈抱着他问怎么了,解放抽泣着说,“想回北京啊,妈。”

妈妈拍着他说:“寒假给你回北京过。现在好好睡觉。”

解放往妈妈怀里钻一钻:“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妈妈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可是,解放等不了了。

在一个星期以后,这孩子从家里出走了。

等在火车站找到他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儿了。

他想扒火车,被乘警拦住了,带到办公室问他家在哪儿,跟家里人怎么联系,他一声不吭。

足足耽搁了两天。

妈妈来接时,看见解放正在狼吐虎咽地吃着饭。

那捡到他的乘警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他。

爸爸上去就要给解放一耳光,被乘警挡住了。

“我也是北方人,过了这么几年儿了还不习惯,何况孩子呢。”

解放光荣地被爸妈带回了军区大院儿,可是归来的小英雄却又被关了禁闭。

北京小胡同大杂院儿里住着的小爱军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蔫头蔫脑的,起初蒋妈妈以为他病了呢,抓了草药熬了给他灌下去也没用,邻居的大婶劝蒋妈妈:“孩子眼净,别是客撞着什么了。要我说,找个大仙儿给他看看。”

蒋妈妈笑着说:“新社会了,谁还信那些个。我得细问问他。”

爱军性子沉,半天,妈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孩子每天下了学,哪儿也不去,往日里喜爱的游戏都不玩儿了,呆呆地蹲在院里头数地上的蚂蚁。

蒋妈妈心里也有点儿数,可是总觉得不过是小小的人儿,哪有那么长的心思,等爱军习惯了没有解放相伴的日子也就好了。

可是,事情没有妈妈想的那样简单,爱军一直不开心,终于憋屈得病了,嘴上烧起一溜燎泡。

妈妈给爱军喂了药,心痛地把孩子搂在怀里,“这个没出息的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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