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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要通知白目?」羿问。
「那家伙应该早感应到了,既然他装不知道,就没必要去提,如果乔死了,再去报丧也不迟。」看看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小蝙蝠,张玄说:「你睡吧,这里有我看着。」
羿早困了,主人令下,立刻飞到窗帘上方,倒挂着入眠,张玄则靠在沙发上养神。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感觉到阴气袭来,张玄立刻睁开眼睛,就见乔的魂魄离开了躯体,飘飘幽幽,在病床旁徘徊。
张玄转头看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心跳显示比刚才弱了许多,似乎正慢慢趋向静止。
乔的魂魄有些混沌,飘了一会儿,又静静待在床头不动了,不过也没有回魂的举动,就这样杵在那里发呆。
人麻烦,连魂魄也这么麻烦,张玄抬手,正要帮乔回魂,就觉阴风传来,病房里突然冷了下来。他眼眸扫过房门,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立在了那里,一身白色西装,连鞋都是白的,长发飘逸,容貌俊秀,正笑嘻嘻看他。
「这里没死人,勾魂去别处。」那身行头让人想认不出都难,张玄冷冷道。
「老朋友,好久不见,别一见面就这么横眉冷对嘛。」对于张玄的冷淡,白无常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飘到近前。
「什么老朋友?平时我可没少孝敬你,可招魂驱鬼时,你一次都不捧场,现在跑来套什么近乎?」
「那是你法术不灵光,符咒都念错了嘛。」白无常小声反驳,不过看到凌厉蓝眸瞪过来,他立刻举手投降,「好好,是我不对,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真的很忙欸,虽然我没亲自来,但每次都有派兄弟来帮忙。」
「忙你还在这里闲逛?」
「最近就突然不忙啦。」白无常在对面沙发上坐下,耸耸肩:「天天有死人,却总是拘不到魂,搞得下面很恼火,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也知道,我们拘魂也有任务的,完不成会很糟糕,刚才兄弟告诉我这里可能有希望,所以我就来了。」
「他还没死呢。」
「这不马上就快了吗?」白无常看看在病床旁飘游的魂魄,笑吟吟说:「我不急,等着他咽气。」
张玄揉揉额头,突然发现天师这个行业其实很不好做,留个人还得跟无常争,不过白无常的出现提醒了他,乔的状况真的很糟糕,没有死亡气息吸引,白无常不会特意跑过来。
看着白无常靠在沙发上,向乔的魂魄摆手,张玄眼神一冷:「别打这个人主意,他一定要活下来。」
小动作被发现,白无常只好收回手,无聊地耸肩:「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你变了好多,以前你对生死可没这么执着。」
「这个人是我家董事长要留的。」张玄淡淡地说。
即使现在,他对生死依旧看得很淡,如果当时聂行风没有收留乔,乔的死活他根本不在意,不过既然聂行风留下了乔,那么不管怎样,他都会让乔活下来。
乔的魂魄对白无常很好奇,离开床,想往他那边走,但犹豫了一下,又回头看自己的躯体,似乎无从取舍。张玄知道无常身上的阴气对魂魄本身就存在着强大的吸引力,乔又是自杀,有无常在,魂魄更不易归位,他轻声问:「你甘心死吗?」
魂魄歪歪头,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死了,所有财产都归敖剑所有,你输给了他,连命带财物,甚至尊严。」张玄微笑:「一个有尊严的人不会选择自杀。」
魂魄转头看床上的躯体,躯体腕上红线金光隐现,仿佛是一种召唤,告诉他该留下的方向。
被红线吸引住,魂魄看了一会儿,突然扑进了自己的身躯中,很快两者合为一体,与此同时,监护仪上的心跳波动突然强稳起来,那是生命重新起动的标志。
张玄微笑看白无常,意思是你没戏了。到手的猎物跑掉,白无常气得直咬嘴唇,咕哝:「你耍赖帮他。」
「如果自身求生欲望不强的话,没人可以帮到他。」
这话倒没说错,白无常无奈叹口气,转身离开,就听张玄在后面说:「对了,这几天我有给你多烧冥币,下次我招魂记得关照一下喔。」
「知道了,你这个财迷!」
白无常走了,张玄松口气,看着乔的心跳显示越来越稳,他知道这道生死关卡乔已经顺利走过来了。
第二天若叶和霍离来医院看乔,见张玄精神有些疲怠,若叶说:「今晚我来照顾他吧。」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昨晚怕白无常去而复返,张玄一直没敢沉眠,在沙发蜷了一夜,脸色当然不好,不过倒没什么大事,至于照顾,更没必要了。
看到霍离拿来一个放满换洗衣物的大袋子,张玄问:「你拿衣服来干什么?还打算长住啊?」
「我听羿说乔的状况很糟糕,他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吧?」
「住院费用你出?」
被问到,小狐狸张口结舌了,因为私用张玄的存款,他的炸鸡店赚的钱都被没收充公了,哪有钱为乔付帐?
转头看小白,小白脖子一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见羿挂在墙上冲自己直摇手,小狐狸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下午聂行风赶到医院,乔还没醒,若叶等人都在病房里看护,张玄正躺在沙发上睡觉,看模样就知道昨晚没休息好。没惊动他,聂行风对若叶小声说:「这里我来,你们回去休息。」
张玄没睡沉,听到聂行风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坐起来,说:「别担心,医生说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很快就会醒过来,没事了。」
「我担心的是你。」看到系在乔手腕上的红绳,聂行风就知道张玄又施法术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问:「昨晚麻烦不小吧?」
「跟鬼聊天而已。」张玄拍拍旁边沙发,示意聂行风坐下。
见张玄没有回去的意思,聂行风没再逼他,反正乔在沉睡,所谓照顾也只是陪在旁边而已。
到了傍晚,霍离准备回去给大家准备晚餐时,乔醒了过来。主治医生来帮他做了检查后,告诉聂行风他没事了,不过因为失血过多,短期内需要静养,并让他们多开导病人,解开他的心结,别让相同事情再度发生等等。
等医生离开,聂行风走到乔的床前,他很虚弱,头陷在枕头里,让脸色看起来更苍白,看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听了聂行风的话,乔眼帘垂下,默默点头。
张玄走过去,居高临下看乔,一言不发,半晌,忽然抬手将血浆的点滴关掉了。聂行风一怔,却没去阻止,看着他拉过乔的手,将他手背上插着的针管也拔掉了。
「大哥!」霍离大叫。
张玄没理会一惊一乍的小狐狸,顺手将乔从病床上扯了起来。乔失血过多,整个人都在晕晕乎乎中,被张玄扯拽,他难受得皱起眉,却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拽下病床。
「张玄你干什么?乔还在输液。」
若叶本来不想多话,不过张玄的动作实在太粗暴,乔的状态又这么差,周围阻止他的人一个都没有,自己再不说,真怕乔很快就会再接受一次急救。
「回家。」张玄跟聂行风要了车钥匙,也不管乔是否能站稳,等他勉强穿上拖鞋,就拽着他往外走,说:「他醒了,就代表没事了,住院花钱都是浪费。」
「可是……」
若叶话没说完,张玄已经出了房门。见乔脚步虚飘,似乎随时都会倒下,若叶转头看聂行风,在这个时候,只有聂行风能劝得住张玄。
其他人也都抱着同样的心思,张玄现在很生气,谁也不敢冲过去当炮灰,于是一齐看聂行风,谁知董事长大人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一起回家吧。」
「这病房是不是先留着?省得一会儿乔再晕倒,还要另备房间。」羿向聂行风征询。
「不用,张玄有分寸。」
见大家都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聂行风笑了笑:「伯尔吉亚家族的人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当头棒喝。」
看着聂行风离开,羿用翅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呻吟:「我发现,即使老大说太阳是从西方升起的,董事长也一定会say yes。」
若叶和霍离连连点头,深有同感,小白却很不屑地切了一声:「董事长才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
「嗯?」
大家转头看小白,就见它慢悠悠踱步出去,说:「如果张玄说太阳从西方升起,董事长绝对会施法让它从西方升起。」
「哇塞,好精妙!」羿很崇拜地跟出去,说:「你好像很了解他们耶,每次都一语中的。」
「那当然。」小猫很高傲地扬起头:「你以为几万年的朋友是白做的?」
「几万年?」
发觉失言,小白立刻闭上了嘴,羿眨眨眼,在发现问不出什么后,掏出纸和笔记录道:小白跟董事长和老大的关系秘辛,待查。
张玄开聂行风的车回了家,把乔从副驾驶座上拉出来。进门后,带着他一口气来到二楼的卧室,乔全身虚软,脚步很飘,没有张玄揪住,几乎随时会摔倒。
听张玄的话,霍离没有收拾房间,卧室里依旧保持着溢满血迹的样子,经过了一天多时间,血腥味不像最初那么浓了,但地板上稠稠的一滩暗红液体依然怵目惊心,这气味让乔感到恶心,脸色立刻苍白下来。
张玄站在他身旁,冷冷道:「你知不知道家里死过人很不吉利?你想死,滚回义大利死去,别在我家里闹自杀!」
乔低声说了几句,张玄听不懂,吼:「说中文!」
「……不是……我要自杀,是那个影子……」
听了乔僵硬的回答,张玄一怔,随即冷笑:「你的意思是影子害你?那你知不知道影子是谁的?」
乔摇头。
「是你自己的,潜伏在你心里的,不敢面对的阴影。」盯住乔,张玄慢慢说:「如果你不想死,就没人可以逼你去死。李享的影鬼术虽然厉害,但还不到万能的地步,他能做的只不过是引出人心里的阴影,你越是怕它,它就越猖狂,反之,它只不过是道永远只能跟在你身后的影子而已。」
聂行风也赶了回来,在楼梯口听到张玄的话,他停下脚步,示意霍离等人别过去。
见乔脸色变了变,张玄又说:「也许你的自闭症太厉害,听不到我的话,所以我只说我想说的,愿不愿听在你。这里不是义大利,你也不是什么伯尔吉亚公爵,在这里,没人有必要看你的脸色,大家迁就你,是把你当朋友,不想让你的病更糟糕,不是因为你的身分,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随时离开,不过离开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一块抹布扔到乔面前,他默立半晌,蹲下,拿起抹布开始慢慢擦拭地板上的血迹,血腥气扑来,乔有些作呕,却因为一直没吃饭,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张玄转身下楼,霍离看聂行风,聂行风向他摇摇头,示意他别理会,于是霍离只好去厨房准备晚餐。
客厅里很静,大家各有各的事做,看张玄脸色不好,都很聪明地不去充当倒楣的引爆线,过了一会儿,张玄招手把羿叫过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打扫完,你上去看看,如果那家伙晕倒了,直接叫救护车。」
羿不太想去,摇着怀里的易开罐乱晃:「我讨厌血腥味耶。」
天底下居然有跟主人讨价还价的式神,张玄凤目斜挑,看着它冷笑:「我本来还想取消你的禁酒令。」
「我去!」关系到自己今后的美酒生涯,羿翅膀一搧,迅速飞到二楼。
小白也懒洋洋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我也上去帮帮忙吧。」
「我去帮乔另外准备房间。」若叶也起身离开。
大家都走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张玄伸了个懒腰,就势躺下,头枕在聂行风的腿上,聂行风揉揉他的头发,道:「抱歉,我揽下的麻烦让你来解决。」
「没什么啦,我本来也想整整那家伙的,他正好送上门来。」张玄闭着眼,随口嘟囔:「鞭子加蜜糖,他要是还不好,那可能真的无药可救了。」
话说完,人已经睡了过去,聂行风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张玄可以睡得更舒服些,看着他的睡颜,半晌,轻声说:「谢谢。」
有羿和小白帮忙,乔的房间很快就打扫干净了,不过他身体太虚,收拾完后几乎无法站稳,若叶扶他到另一间卧室休息。
晚饭乔也是在房间里吃的,霍离特意为他做了比较容易下咽的米汤和义大利清汤,又把从医院里带来的药拿给他。
「我从网上学来的汤菜,不过时间太仓促,家里作料不齐全,可能味道不是很正宗,你将就着吃,明天我再准备,药一定要吃,会好得快些。」
霍离知道乔不喜欢跟人多做接触,说完后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听他说:「谢谢。」停了停,又说:「你的菜做得很好吃。」
很意外的回复,小狐狸开心得尾巴差点甩出来,连声说:「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不一会儿,坐在楼下的几个人就看到一只小狐狸飞快从上面窜下来,一路窜到张玄面前,大叫:「乔跟我说话了耶,大哥实在太厉害了!」
说完,不等张玄给任何反应,就跑去电脑前,点滑鼠查找资料,一条尾巴在身后甩啊甩,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张玄一整个的不在状况,转头看大家:「这家伙怎么了?抽什么风?」
「一定是乔称赞他的厨艺好。」聂行风在旁边微笑说:「对厨师来说,还有什么比称赞他的厨艺更让他开心?」
「乔跟小狐狸说话……」张玄找到了话题的重点,问:「也就是说他的自闭症治好了?」
「治没治好我不知道,不过他肯跟人交流你功不可没。」
被赞美,张玄洋洋得意,立刻拿过报纸,翻到招聘栏开始查阅,聂行风很奇怪:「你找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做心理医生的天分,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招聘,我可以开辟了一下第三产业。」
聂行风无语了,他就知道有些人是称赞不得的,很平静地扯过张玄手里的报纸,扔到了一边。
自从被张玄训过后,乔的自闭症好了很多,连着服了几天的药,他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再要求跟随聂行风上班,而是在家里做些简单的家务。
虽然话语仍是不多,但在被搭话时,会用带着浓厚义大利腔调的中文回复,并拜托若叶帮自己买了一些中文学习教材,闲下来时就捧书翻阅。
看到他情况明显的好转,张玄暗地里松了口气,觉得敖剑甩给他们的麻烦总算被他们解决了。
也许李享给乔造成的心理阴影不能轻易消除,但至少乔不会再自杀,因为他有了生存目标,当然,如果学习中文也算是生存目标的一种的话。
半个月后,乔提出外出走走,这对于出事后一直处于自闭状态的他来说,无疑是种自我突破;聂行风很高兴,鼓励他多出去接触一下外界,毕竟这里不是义大利,在环境上比较不会给乔带来压抑感,不过还是每次都让霍离或若叶陪他。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乔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语言沟通方面也好了很多,看到他逐渐恢复了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公爵模样,聂行风放下了心,觉得可以让他回去了。
「我也希望他回去啊,要不,直接通知敖剑过来带人吧。」
这天晚上,乔出门还没回来,大家在客厅说起他的事,张玄忍不住抱怨。
虽然乔的精神比最初好了很多,但在某些地方还是很依赖聂行风,张玄总感觉他们就像夹心饼干一样,因为有乔在中间,整个气氛都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早知道当初不救他就好了,弄得现在家里那么一大盏灯泡乱闪。」
小神棍每次都这样说,可是当初乔出事,他比自己还紧张,聂行风笑道:「我会找个机会跟乔说一下,毕竟他的家族生意在义大利,不可能在这里待很久。」
「说的也是。」
张玄也很乐观地这么想,黑道可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不小心就尸骨无存,从小在里面摸爬滚打的乔肯定更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既然他打算活下来,首先就是要让自己在家族里立住脚,看他最近早出晚归的样子,该是准备离开的前兆吧?
晚餐时分,外面传来开门声,乔回来了。自从他可以单独出门后,张玄就把开门的备用磁卡给了他,那是承认他是家里一分子的表示。
「乔,你回来得正好,晚餐刚做好,快收拾一下准备吃饭。」霍离正在摆碗筷,见乔回来,立刻打招呼。
这段时间大家教乔学中文,无形中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加上霍离的个性本身就是自来熟,所以跟乔最熟络。
「晚饭可以稍微推后一些吗?我有事要说。」乔来到大厅,对大家说。
是宣布要走了吗?
张玄正靠在沙发上喝红茶,听了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见乔一身很正统的黑色西装,发式也精心打理过,看上去英姿焕发,这副打扮跟上午出去时不同,很显然,他是有事宣布,才特意换上正式服装,以示郑重。
大家都凑了过来,就见乔笔直走到张玄面前,张玄急忙指指坐在自己身旁的聂行风,告诉他那才是主角,谁知乔目不斜视,只看着他,半晌,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很没风度的,张玄把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小狐狸最近不是经常教乔中文吗?怎么没顺便辅导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双膝下跪那可是很重的礼节耶,就算他救过乔,这一跪也担不起。
「离过年还早着呢,再说我也没钱给你红包。」张玄抹去嘴角的茶水,郑重声明。
「师父,我决定拜你为师学习道法,请收下我这个徒弟。」乔没动,跪在他面前,同样也很郑重地说。
张玄脑门上飞快蹦出N个问号,等明白过来,他眨眨眼,「你做事好像本末倒置了,首先我还没收你为弟子,你不可以叫我师父,其次,我也不可能收你为弟子,你没必要叫我师父。」
乔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理解张玄那串绕口令的意思,但很快便问:「入门需要多少拜师费,我一定如数交上。」
看戏的众人在心里为乔亮了下大拇指,不愧是混黑道的,即使自闭也知道张玄的爱财,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命门。
谁知张玄完全不为所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