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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经年,花未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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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定格画面。

艾默愣在了那里,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喂,喂,默,宝贝,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严雨在手机那边的呼唤叫醒了艾默,她回过头去,径直往酒吧里面走,几乎是落荒而逃,她调整着呼吸极力控制声音不要颤抖,“没事,我等下就回家了。嗯,好,我会注意,再见。”

艾默挂掉电话,靠在墙壁上急速的喘息,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不带这么吓人的。

她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可能在这里。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嗯,绝对不会有。真不该喝这么多酒,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呢。

“艾默,严雨查勤啦,要回家了么?”书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见艾默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

艾默一把抓住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我有点儿喝多了,你送我回去行么。”

书恒面上有点儿为难,毕竟对于他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是他看出来艾默的脸色的却不太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提车。”

书恒走出去,酒吧的门开合之间,艾默向外瞥了一眼。路灯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果然是幻觉吧,真是自己吓自己。

坐在书恒的车里,艾默歪着头靠在玻璃上,看着一盏盏街灯拉着长脚从视网膜上走过。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不满意。

实在应该表现的大度一点儿,沉稳一些,走过去,和他说声“你过的好么“,难不成还是杀头的事情。

逃什么?为什么要逃呢?想象过多少次重逢的画面,想过多少次开口第一句要讲的话,却从来没想到自己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逃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懦弱,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他还能把自己吃了是怎样。

书恒偶尔转过头去看着靠在那里的艾默,一幅把自己缩在壳里自我防卫的模样。他想他知道为什么。出来开车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背影,当时他只是感觉这背影有点儿熟,如今看到艾默的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更加确定了那个人是谁。

他大概知道当年的事,虽然他们高中并不在一个班,但是那次学校提供的出国的机会,全校的人都在关注着。听说原本艾默并没有入选那幸运儿的行列,可是最后成绩最优秀的任经年留下了,艾默却坐上了飞机跑到了太平洋的那一边。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外人只能胡乱揣测。反正结果就是,这一对曾经羡煞人的学生情侣,就这样分开了。

不过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十五年都已经过去了。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过去再怎么相爱,也不可能再回到一起了。时间是什么,是最最锋利的刀,任凭多么坚固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划得面目全非。

书恒把车停在艾默家楼下,艾默还靠在车门上发呆。

“丫头,到家了,你让我踹你下去么?”

“噢。谢谢你,书恒。”

看着艾默晃晃悠悠的下了车,走向楼门口按了两次密码才打开门,书恒都有点儿上火。实在不懂艾默在那里矫情个什么劲儿的。严雨那样优秀的男人还在家等着她呢,任凭谁也代替不了的模范丈夫,她还想要怎样。

8月23日 Just walking in the rain

电梯的门在面前关上,艾默看着雾面的金属门上映着的自己的影子,模糊的一片。她很没出息的又被吓了一次。这一次,比在尹路的博上看到他的照片还要让人难堪。毕竟自己在他面前留下了那样仓皇的背影。

她不喜欢这样突然的惊吓。她希望生活的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安排按部就班。他是一个只属于过去的人物,不应该如此频繁的出现在她的现在。

艾默知道,那十有八九不是她的幻觉。她虽然喝了很多,但还不至于凭空看出一个人来。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从她回来的时候,就在拨弄着她平静的生活。

艾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看到她。如果他是要埋怨她当年的自私和决绝,何不约个时间,坐下来,她随便他数落,就算要打她两巴掌也好。可是他为什么非要这样闯进她的视线,给她留下那样莫名的笑容。他不是应该会怨恨她,为什么还会冲自己微笑。是他已经释然原谅,还是他存心想要看她的慌张。

电梯叮得一声停下来,艾默调整了心情走出去。经过了惊吓与迷茫期,她开始自我嘲笑。还自认为是无坚不摧的硬朗女强人,只是看到旧情人就这样一幅懦弱模样,真丢人。

“宝贝,玩儿的开心么?”

严雨一把搂住晃进门的艾默,轻啄她的脸颊,然后皱着眉头像只小狗一样上上下下的嗅,“嗯,酒味,烟味,香水味……”

“我去洗个澡,臭臭。”艾默拨开他的头,随手把手袋扔在脚边。

“……我怎么会嫌你臭。嗯,很好,没有男人味。”严雨抓着她的下巴把嘴凑过去狠狠啃一口才放开她。

艾默一路把高跟鞋,上衣,裙子,脱下,从门口到浴室,铺了一条邋遢的轨迹。严雨跟在她身后一件件捡起,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优美的裸背慵懒的转进浴室的门,有欲望在心底拱破浮土茁壮成长。

艾默关上淋浴间半圆的玻璃门,打开音响,夜间广播在放一首英文老歌,挺轻巧的调子,配着清亮的口哨声。

Just walking in the rain  走在雨中

Getting soaking wet 全身都湿透

Torturing my heart by trying to forget 心痛着想要忘记过去

Just walking in the rain 走在雨中

So alone and blue 沮丧又孤独

All because my heart still remembers you 我心中仍然思念你

People e to their windows, 人们走到窗前

They always stare at me 都在盯着我看

Shaking their heads in sorrow忧伤的摇着头问道:

Saying, Who can that fool be “那个傻瓜是谁?”

Just walking in the rain 走在雨中

Thinking how we met 想着我俩的相逢

Knowing things could changed 一切都已经改变

Somehow I can't forget。 我却忘不掉

艾默知道这首歌,在她高中买的第一张CD里,被她听过无数遍,熟悉每一个旋律合音,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歌词。淋浴间的环绕立体声,封闭的空间里,Johnnie Ray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灌进耳朵里。一句句,在这一刻听来,却异常的合心情。

花洒的水打在她的脸上,顺着柔软的线条汇聚成细流蜿蜒而下。记忆如潮水拍打着岸边,她筑起的小屋紧紧地关着门,挣扎着不愿开启。

但是这环绕在耳边脑海的歌,这水打在玻璃门上的声音,这劈头盖脸来的潮湿,这封闭的小小空间,却容不得她逃避。

已经忘记了是哪一场雨,只记得天空灰暗低沉,头发贴在额头脸颊,顶着书包,也只是遮挡着眼前那一片清明,全身早以湿透。

那个时候,城市里还没有一排排整齐的IC电话,也没有门脸挨着门脸的小商铺。她周身疲累,腿脚酸软。停在一棵道旁的梧桐树下,妄想头顶的茂密枝叶能够遮挡一丝雨水。

风很大,吹着雨水横冲直撞,不停的改变着方向。无论她躲在哪一面,都免不了被打得更湿。心中有些凄凉,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嘴唇止不住的哆嗦,感觉自己似乎会这样又冷又累死在那里。聚集了剩余的力气,她都已经下定决心,就这样跑回去吧。反正都是已经湿透,就当洗一次冷水澡而已。

就在她咬着嘴唇,抬脚想跑的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巨大的校服外套像张网一样将她裹了进去。她回过头,看着伞下的他,看着他微翘的嘴角,深色皮肤映衬下雪白的牙齿,一道阳光一样,直直的射下来,穿透她冰冷疲惫的心房,直直的射了进去。

音乐已经换成了别首,艾默关上水,推开雾蒙蒙的玻璃门,把自己裹在大浴巾里。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把手迟疑了一下。仿佛推开那道门,当年的那个青涩的少年依然浑身不自在的坐在她旧家的沙发上,局促而无意识的揪着人造革沙发扶手破裂的缝隙里露出的棉花。

自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时间,地点,都已经距离那一刻太过久远。远得她都已经忘记了他身上穿的T恤是天蓝色,还是草绿色,忘记了他手上的伞是黑色还是藏蓝色。唯一记得的,是裹着自己的衣服上残留的温暖,和伞下那个帮她遮风挡雨的宽厚肩膀。

她推开门,看到的已经是另一个人。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面无表情。

8月23日:你离开后的星空

经年一路沿着人行道缓缓前行,没有什么目的地,也不想招手打车。他因为怕今天会喝太多,没有自己开车,如今到觉得更自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心无旁鹜,任凭自己的脚随着感觉带着自己四处游走。经年庆幸自己是个男人,身材又够强壮,而且身无长物,不用害怕在这样的夜遇到什么危险。

夜深至此,沿着岸边溜达的人已经不算多。水面吹来的风有些凉,让他微醺的头脑有片刻清醒。今天已经是处暑,渐渐的,夏季热气蒸腾的感觉就会过去了。流年飞逝,夏秋过去就是北方干冷的冬季。从不因人的意志想法有一丝停顿迟缓。

一年一年,他独自走过。一年一年,有另外的人陪他走过。无论是新交还是旧友,无论是发小还是同学,有些人,在你生命的某一刻出现,和你走过某一段路,然后离去。仿佛旅途上的风景和旅伴。只不过,这是一条单行道,你就算留恋某一段景色,就算不舍,你也永远都回不去。

她来过,她又离开。留给他割舍不掉的一段记忆,可以怀念,可以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慢慢回味,但是不会再奢求回到过去。她回来了,在他的生命里又一次遇见。只是身影,只是距离,只是身份都已不再相同。没有人能和另一个人走过两段完全相同的路。他不苛求,也不妄想。他只是想看到她过的幸福。至少要证明当年的放手,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十五年前的今天,她离开的日子。他还记得,第二天就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那个时候似乎情侣们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关注这个节日。他当时只是觉得,那节日分外的应景。一片浩瀚的太平洋,隔开现代的牛郎织女,他们还缺一双儿女,就真的合了那传说。无奈他没有可以搭在这宽阔海面上的鹊桥,所以跨不过他们之间的这道阻碍。于是只能看着那道裂痕越来越深,逐渐变成无法逾越的沟壑。

十五年后的今天,她和他再次偶然相遇。她看见自己之后脸上那幅似乎见鬼的表情,真得让他有些忍俊不禁。所有人都以为她无坚不摧,包括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对一切都无所畏惧。可是她的坚强堡垒却在他面前裂了缝。看她那样无措而慌张的转头逃跑,他心底有暗暗的得意。她无法坦然面对自己,说明她潜意识里多少还在乎他。经年倒不会因此异想天开以为可以破镜重圆。只是一个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虚荣暗自作祟。

前方的夜似乎被浓雾笼罩,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经年在一条长椅边站下,迟疑一下,便转身坐下。还好,除了有些尘土和下雨后留下的斑斑点点,并不算脏。他向后靠去,伸展手臂搭在椅背上,抬头看向夜空。有弯弯的月牙藏在岸边垂柳枝条的缝隙之中。天空不算晴朗,看不到几颗星。又或者它们都在城市的灯光中隐去了身影,孤孤单单的,都是原本那最最明亮的那几颗。

她,现在有没有和他一样望着这片星空呢?

那段披星戴月求学的日子,每天经年总要比某人早一刻,天还未亮就已经出门,然后晚一刻,月上中天才走进自己的小屋。那三年的时间,从默默的守候,到并肩前行,到终于等到她坐上自己自行车的后坐,留下了多少点滴的惶恐,兴奋,酸涩与甜蜜。

已经不记得是哪一次送她回家,两个人推着车子躲在她家胡同口的阴影里。风中有路角上小卖店双卡录音机里传出的甜腻歌声,颤悠悠的挑弄着他们的心,

“让我轻轻的告诉你

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

还有什么不能说

让我慢慢的靠近你

伸出双手你还有我

给你我的幻想我的祝福

生命阳光最温暧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

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记忆中天上的星星很多很密,闪晕了他的眼。他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感觉那柔弱无骨停留在自己的手中,微微的潮湿,不知道是她还是自己。就这样拉着手看星星,没有更多的动作。耳边是响彻脑海剧烈的心跳,没有那可以颠覆一切的欲望,只是并肩而站,手臂偶尔碰触手臂的悸动,已经是幸福的感觉。

多么单纯的岁月。如今的孩子到了他们当年的那个年岁,必定不会像他们那样傻乎乎的矜持。可也就是这样的青涩,才让过去的这份情感更加的醇厚而挚诚。

经年燃起一根烟,红红的火点,在指尖如星光闪烁,淡色的青烟,在微微的夜风中打着旋儿,一点点升腾。

记忆如团棉花充盈在胸间,急需要出口去宣泄。酒精在血管中蠢蠢欲动,他掏出手机,按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打下一行字。

“你离开后的星空,分外寂寥。”

8月24日:表面上那些事

艾默走进餐厅,书恒站起身帮她拉椅子。对她的迟到,书恒和平常一样,没有抱怨,很自然的帮她点了酒和海鲜石板烧烤。

也许在服务生眼里看来,他们是再默契不过的情侣。女人美丽优雅,男人绅士潇洒,天作地设的一对。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再怎么猜也猜不出来,这个举手投足吸引了餐厅无数女人目光的男子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眼睛是最能骗人的。有时候看上去美好和谐的事物,其实内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人最终还是以貌取人,还是那样容易就被看到的东西所影响。

@奇@为什么?

@书@因为你不愿意闭上眼睛。

@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艾默看着面前的食物,没有什么胃口。滚烫的石头上翻开的龙虾尾巴发出?啦啦的声音,味道很香,却让她觉得有些可怜。这种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被放在痛苦上煎熬,却又无力挣扎的感觉,自己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怎么了,有心事。”书恒亮晶晶的黑眸温柔的看着她。

“算是吧。”

艾默不愿意在他这样真挚的眼神下隐瞒什么。况且在这时候,她需要一个人可以倾诉,而书恒懂她,他就是她的垃圾桶,最安全的蓝颜知己,不需要担心他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如果你愿意讲,我可以听听看,能不能帮你。”

她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酸涩,带着微微的苦。

“是严雨……”

“怎么了?他出轨了?”

艾默忍不住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把手里的纸巾丢过去,“你就从来看不得我好,非要把他送出去给别的女人。”

“不是?那你今天怎么一直心不在焉,一幅垂头丧气的怨妇样子。”

“他又开始无缘无故的怀疑我……”

“因为任经年?”

艾默一怔,心跳突然剧烈起来,脑袋里咚咚的空洞回响。

“你怎么知道?”

书恒喝一口酒,把嘴里的食物送下去,用餐巾擦了擦嘴,才开口说道:“我昨天晚上看到他了。”

果然不是自己的幻觉。其实,昨天看到手机上的那句话的时候,艾默已经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离开后的星空,分外寂寥。书恒,你是男人,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承认我是男人了?”

“去,跟你说正经的呢。就因为这句话,严雨昨天几乎要把我折腾死了。”

书恒的酒杯停在嘴边,他抬眼看向艾默,面目严肃,“他又打你了?”

“倒是没有打我,就是唠唠叨叨了很久,然后……”艾默舔了下嘴唇,后面的话不好直说。但是书恒明了,笑得手里的酒都快洒出去了。

“那不是很好。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不是,书恒,不是这个。”艾默摆摆手,停下来斟字酌句,“而是,我觉得他的不信任,让我很受伤。难道,我就如此不值得他相信么?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我在他身边,除了你以外已经没有任何男性朋友了……”

“默,你有多少男性朋友,都敌不过这一个。他是谁,他是任经年,是曾经占领过你的心……” 书恒指指她的胸口,“……甚至现在在那里依然有着一席之地的男人。你知道为什么男人喜欢处女,因为他无法敌过自己天性里的占有欲。女人的过去在她现在的男人眼里就是一根刺。尤其是严雨这种习惯了被女人捧着,对外人忍耐却对自己人苛求,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大少爷。先不说经年给你发了什么,就算一个字也没有,严雨也不可能不吃醋……说这么多,就是一句话,你不应该再和任经年有任何联系……”

“我没有联系他啊。是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发了短信过来。”

书恒若有所思的看着艾默,她手指间的餐巾已经被她纠结的快要扯烂了。他注意到她本能的反驳是后面这句“你就不应该再和他有任何联系“,而不是前面那句“甚至现在那里依然有一席之地“。

“默……”书恒将身体靠在桌子上,拉近和艾默的距离,诚恳的劝慰她,“换了手机,忘记过去。严雨是个好男人,珍惜你现在拥有的。”

她自然知道严雨是个好男人。平时他对自己的关怀爱护无微不至,她不会不记得。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习惯了他的好,所以才对他的小气和自私这样的敏感。把原本很小的事情放得太大。说起来,严雨这一次并没有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他没有打她,或者再次离家出走,只是唠叨,只是抱怨,只是床底之间多了几分暴戾。

她知道自己有点儿走进了死胡同里转不过弯来。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严雨就对自己那样的没有信心。就算她心里对经年有深深的愧疚,对过去的时光有些许的怀念,她不是还安心的在严雨的身边这么多年。

艾默知道书恒多少有点儿就事论事。但她觉得这不只是表面上那些状况。有什么她一直不曾面对,不曾思考过的东西,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生根发芽,在太阳晒不到的阴暗角落里长了霉斑。因为无伤大雅,所以都假装不存在,没有人去在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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