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别一口一个大姐大姐的,姑娘,你也会成为大婶的一天。你拽什么拽,你有的,人家也有过了。你现在用的是人家吃剩不要的。真不明白有人为什么要这么犯贱,专跟别人抢男人。”
“你——”年轻女人脸上一时青一时红:“服务生,买单!”
服务生走过来,弯腰恭谦地回答:“整间咖啡厅被这位小姐给包了。您的消费已经记在其中。”
三个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服务生。田小麦明显地感到手掌下面肢体的震颤。真包了?一语中的,这么巧?
“我都说了,我姐把整间咖啡厅给包了,说不定还是你给的四百万里的一部分。”田小麦露出邪恶又胜利的笑容。
年轻女人怒极地再剜了一眼田小麦,那句“算你狠”终于还是在她离开之前生生的吞咽下去,气轻气盛的女人,怎么肯轻易服输。
隔了半天,绿裙才从茫然困顿清醒过来,通红着一张小脸责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只是看不下去,明明夺了别人的男人还这样理直气壮!她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田小麦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
“夺的是我的男人,又关你什么事?你来瞎搅和什么?”绿裙语气并不重,但从她一把拉开田小麦那只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便知道她很生气。她真是委屈,她是来求施小冉的,她是来求她把自己的男人还给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眼前这个女人莫中其妙的横插了一杆子,现在什么事都泡汤了。还不知道施小冉跑到丁大伟那儿怎么告状呢?
“你的男人?现在是你和她的男人好不好?是你们共同拥有的一个男人,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你清醒一点吧,姐姐。她是恃宠而骄才如此的盛气凌人!何况,何况那样的男人,你也要?也值得你要?你们都在一起十四年了,他居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
“那也是我的事啊!还有,还有谁包了这间咖啡厅?”
“不是你吗?”
“我?!哈,施小冉说得对,这里一杯咖啡顶得上我两件衣服了,我怎么包得起这么大的咖啡厅?”绿裙嘴边掠过一丝苦笑,这玩笑开得还真大,她包里,两杯咖啡钱是有的,可是丁大伟这个月也就拿了一千块钱的家用给她,但她包里的钱远不够包下整间咖啡厅。
“是我包了整间咖啡厅,不关你事。”一个醇厚好听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田小麦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不敢置信地问。
男人笑而不语。
“你也太冲动了吧!”田小麦嘀咕了一句,心里在盘算这AA制该怎么算?
“是和某些容易冲动的人在一起才做冲动的事。”
“谁容易冲动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田小麦杏目圆满瞪:“你说我冲动?!”
“难道你不冲动?这位女士说得对,别人的事关你什么?你夹枪带棒地在那儿指手划脚干嘛?”
“你的意思是我吃撑了没事做?!”田小麦被激怒了,她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还遭来别人的不领情和不理解,现在的人正义感都跑哪儿去了?
“服务生,买单!”绿裙心情糟到了极点,也不想对着不相干的人听他们的废话。
“这里的单我买了。你有事请自便。”
绿裙从包里拿出三张粉红钞票,摆在桌上,擦过田小麦的身子,苍白着脸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田小麦站在那儿愣了好久才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抓起那三张钞票,对男人说了一句你等我,话末落音,人已飞奔出去。
远远地,看到绿裙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捂着腹部慢慢地蹲□子。田小麦飞快地跑了过去,扶住绿裙问怎么回事。
绿裙极厌倦地甩开了田小麦的手,喉间发出一阵干呕。
“怎么了,姐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关你事!”轻而执着的语气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森冷。
“姐姐,这钱你拿着,咖啡厅是我,我男朋友家开的,根本不要钱。”田小麦因为这个谎脸都红了。
“我从不沾别人便宜,何况是素末平生的人。”
“姐姐,这点我们好像啊!我也是,我也从不占别人的便宜。”真是同道中人,田小麦因为这点对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更多了三分亲切感。
绿裙不想理睬她,推开她的手往前走。田小麦又追上去,她真的只想把钱还给绿裙,却没有想到绿裙突然晕倒了,而且晕倒在她的怀里……
绿裙的名字叫陈皖溪。年龄三十,职业不详。
在医院,田小麦在绿裙包里翻了半天才找到的身份证才搜到这点信息。医生说陈皖溪是因为极度疲累加上营养不良而昏厥的。
营养不良?这个年代还有吃不饱的现象吗?田小麦匪夷所思,不是说她老公穿阿玛尼范思哲吗?不至于连结发的温饱都不给解决吧?
后来医生很耐心的解释,陈皖溪怀孕了,胎儿快三个月了,强烈的妊娠反应让她几乎咽不下任何东西,所以营养跟上不。
田小麦从陈皖溪的包里拿出手机,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也不知道谁是她老公,她凭着记忆想起之前陈皖溪和美女交谈中有个叫什么大伟的,但手机通讯本里翻了三遍,即没有一个叫老公或亲爱的,也没有一个叫大伟的名。
刚巧,电话响了,有来电显示却没有名字,田小麦犹豫了一下接了。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你干嘛去找她,我跟你讲,你要这样,我们就真的完了——”
田小麦被对方的雷霆怒火给震懵了,过了半天才应过来,反喂喂喂地回过去,可电话已经挂了。再回拨过去,对方一直不接。
陈皖溪是下午三点才醒过来的,醒来就看到田小麦坐在床边瞪着一双大眼睛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怎么了?”
“你在路上昏倒了。”
“哦——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她环视了周围的环境。
田小麦点点头,开始酝酿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看到那张沉静的脸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瘦成那样,憔悴成那样,其实她的眉睛很清秀可人的。
陈皖溪转过头去看着那根连接着自己血管的输液管问:“这是输什么?”
“葡萄糖,医生说你怀孕快三个月了,你营养不良加上极度疲倦和精神抑郁才昏厥过去了。”
陈皖溪紧抿着双唇不再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两个月来,每天的睡眠没有超过三个小时,有时是整夜整夜都无法入睡。她不知道丁大伟是不是故意让她知道这一切的。总之,她是在他的手机里看到那些照片和信息的,这之前,他和他的战友一直在L市为CL高速公路项目竞标忙碌,一星期回来一次。慢慢,他就半个月回来一次,总说忙忙忙,而且好不容易回来后总会接到要避讳她在场的电话,常常会情不自禁地看手机,会趁她忙家务或做饭洗澡的时候回信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他回来后电话和信息不断,她向往常一样装做无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去洗澡时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哗哗地流水声,最新款的黑色诺基亚就像邪恶地潘多拉盒,她怔怔地望着它出神,她很想知道里面藏了些什么,尽管,她知道那里的东西就是一个魔鬼。
最后她还是看了,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床上艳照,那么不知廉耻的淫贱。她拼命忍住才没有呕吐出来。
也不知是什么让她那刻变得如此沉静,她飞快地将图片发到自己的手机里。曾经,她一直过着一种非常单纯的生活,可是有时单纯仅仅因为拥有简单的爱。当这爱已不是爱,当这简单也变得不再简单的时候,她的思维也很快就有了变化。
直到听到卫生间的水流声变小了,她才将手机复原在茶几上。
☆、第四章
一整晚,她什么也没有说。开始头脑一片浑沌,还没有从那些照片中走出来,真的,那时丁大伟对她还是很好,这次回来还给她买了一块浪琴手表,这是结婚这么久,他第一次送她贵重的东西。当然这不能怪丁大伟,丁大伟以前在水电施工单位工作,工作环境差,工资也不多,陈皖溪毕业后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就跟着他在大山江川里跑,他一个人要养两个人,还加上母亲身体不好,时不时要救济那一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有更多的能力给她买贵重的礼物,这两年他在战友的蛊动下,脱离了原来的单位,开始承包一些小工程。去年找到一个修建高速公路涵洞的小项目,算算是有利可图的,可他那时身无分文,自家条件也不好,唯有靠陈皖溪这边,陈皖溪也望夫成龙,也过怕了那种居无所定的日子,不得不厚着脸皮将三姑六婆家的门坎踩烂磨破了嘴皮才借到三十万,让他去做这个小项目。项目完工后,除了日常开支外,赚到的就是那一堆设备。家里这边的钱还没有还上一分又被战友拉去做CL高速项目。里面是有些关系的,只要能拿到银行贷款,这个项目就足以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目前他除了一堆设备依然一穷二白没有钱,再向家里榨也榨不出半文钱了,而且出去谈项目,穿得太差了也不像样,以前在做高速涵洞,小工程,穿几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小民工左一口丁老板右一口丁总,也没有人瞧不起他,现在很多事要丁大伟亲自出马,所见的是达官富贾,穿得太寒碜人家就会看不起你会怀疑你的实力。陈皖溪又向自己的闺蜜蒋阿娇咬咬牙借了两万给他买了两套能上得厅堂的衣服,连以前五块一包的白沙烟也换成了三十五块钱一包的蓝嘴芙蓉王。本来长得还不算差的丁大伟在重金包装下,还真让女人不得不多看几眼。
不过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四处借钱无着落后,丁大伟开始借高利息,想要拿到这个标,就要打点,从高到低各个关卡,但凡跟这个标有点关系的都要打点,开始还小打小借的,后来有人蹊落他这么大一个老板连台车都没有,于是他一口气借了几百万的高利息,买了一台奥迪Q7车送给暗示过他的银行行长的公子,一台留给了自己。
陈皖溪始终没有想到,还处在负资产的状态里,这个男人就在外面有了女人。以前也只听说男人有钱,女人才像苍蝇一样的盯了上来。可盯丁大伟却是被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盯上了,这有钱人家的女儿有钱倒也罢了,还长得颇有几番姿色,还懂得在床上怎么迎合男人的口味……
那些照片,让陈皖溪彻底崩溃了,特别几张丁大伟捧着她那对饱满圆润双乳吸吮的沉醉。
和丁大伟对性事并不热衷,才开始在一起时两天一次,后来就是一个星期,这几年基本一个月两次,一次的也有。在床第这回事上,她不是个保守的女人,所以虽然性事不多,但每次都会保质保量,每次两人都能到达□,她觉得这样挺好,也从没有怀疑过丁大伟会有什么不满,可现在想起来,丁大伟从来就没有满过,他一直就嫌弃她的胸小。
恋爱那会,丁大伟每次吻着她手就不知不觉伸到她的胸前,她左躲右闪,丁大伟一直以为她害羞,其实她是担心自己的胸太小,丁大伟会不再爱她。后来,她也问过他,他说他就喜欢小胸,大胸给他压力。
屁,男人不喜欢胸大就不是男人。
男人就是最口是心非的动物。
“你帮我叫医生进来吧。”发了好长一阵呆的陈皖溪终于朝坐在一旁察眼观色不知所措的田小麦开口了。
田小麦也不好多问什么,迟疑两秒起身站在门口叫了几声护士。
她没有想到陈皖溪要求流产。这真让她瞠目结舌。为什么?这是一张多好的王牌啊?她怎么能亲手撕掉这张王牌?发烧了不成?头脑被门挤了?
任由田小麦如何说破嘴皮,陈皖溪也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罗嗦多了,陈皖溪冷冷地回了她一句:“关你什么事?”
确实关她什么事?她不是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不就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么?
“今天就做手术,马上。”轻而绝裂的声音。
“你不打个电话给他?”田小麦本想不再多嘴,可看到她依然这样坚决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胎儿三个月了,要做引产手术,要家属签字。”医生强调了一声。
“你签吧!”陈皖溪将冷凝的目光投向田小麦。
“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算你什么人,这种事还要我做担保人?田小麦在心里犯嘀咕。
“我不是你姐吗?除了你还有谁给我签?”
抗议无效,两个小时前田小麦在彼岸咖啡就认了这个姐。可这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医生说过做任何手术都有危险。田小麦犹犹豫豫被陈皖溪吼了一顿:“你刚刚那风火劲去了哪?快点签!”
这个看上去像草一样柔弱的女子突然发起飚了让田小麦的神经瞬时短路,想也没想拿了笔就在协议上签了名字。
陈皖溪被推进手术室半天,她的手还在发颤,仿佛自己刚刚不小心杀了人。
电话响了半天被旁人提醒才接。
“你在哪?”蓝冰冰的声音一听就沾满了酒精,沙哑含糊。
“医院。”
“跑那去干什么?你不是和李念在约会吗?”
“你喝了酒吧,声音怎么这样?”田小麦警觉起来,这世上她最怕三件事,一是怕没钱,二是怕死,三是怕蓝冰冰喝醉了酒,见过喝醉酒的女人,不是哭就是笑,但蓝冰冰出牌无招,没有人知道她会生什么事端。
“我快死了,你还当我是朋友最好现在来替我收尸!”
“你在哪啊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点来,我快痛死了!我在家!”
电话里传来一阵玻璃瓶砸地的刺耳声,她飞快地将手机拉开,以防震破耳膜。等她再将电话拉近想问对方哪里痛时,里面已是忙音了。
坐在那儿,一时回不过神来,这厢在做手术,自己是担保人,如果走了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那厢也不知道哪里痛,痛在哪里?电话再拨过去也没有人接。
想了半天想起才想起苏高,她实在是不想打那个男人的电话,但翻遍通讯录仿佛除了苏高认识蓝冰冰知道她住在哪儿外,确实没有别的人选。
正在和女朋友逛街的苏高一看到来电显示,心脏就紧缩成一团。拿了手机走到一边贼兮兮地问道:“小麦,你,最近还好吗?”
一听苏高惺惺作态地问候,田小麦忍不住抬了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早上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一句老娘好不好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就差点儿蹦出口,但现在是有求于人家,再恶心也只能生咽了,田小麦清清嗓子:“那个,你能帮我一下忙吗?”
“当然,你尽管说!”好一个义不容辞的表态。
“你现在有时间没有?”
“现在?!”苏高回头看了一眼正用狐疑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女友,忐忑地问道。
“嗯,不管你有没有时间,你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吧,我现在就要你还。”
“哦——那好吧!”苏高的声音有点无奈。田小麦动动脚趾也知道他此刻正和某个女人在一起。
“你现在去蓝冰冰家,看她发生什么事了。到了那你再跟我联系吧。”
“啊——”苏高真没有想到田小麦要他还的人情就是去蓝冰冰家,他曾经做过一个至今还让他胆颤心惊的梦,梦到自己结婚的那天,田小麦横空出现,然后指着身边美丽的新娘幽幽地说了一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现在我要你还,你马上离开这个女人。
“啊什么啊,叫你去你就去,快点,如果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可跟你没有完!”田小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以此表明这件事的重要性。
陈皖溪是一个小时候后被推出手术室的,躺在推床上的陈皖溪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田小麦也不知道她是睡了还是没有睡,也不敢去打扰她。她只是心痛,看着那张削瘦不堪的脸,任由疼痛像刀尖滚过心脏。
只有静静地陪着她,等她睁开眼睛,再问她要吃点什么。
可是苏高的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里惊慌失措地嚷着:“田小麦,你快点来,蓝冰冰吐了我一身,我看她完全不醒人事了,地上还有一只空了的安定药瓶。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死?”
田小麦的脑袋轰地一声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蓝冰冰会自杀,她是那样张扬而璀灿的一个女子,人生处处洋溢着精彩,她出身好,长得漂亮,事业也很好,身后追捧的男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她怎么会吃安定?
这是怎样的一天,所有倒霉的事都集中在一起。从做恶梦摔床下开始,然后是相亲对,相亲!
MY GOD!她突然想起早上相亲的那个男人,天,她竟然把那个男人忘在了彼岸!
☆、第五章
“你一个大男人慌什么慌,你把她送到人民医院来。快点!”田小麦平静呼吸,勒令道。
“可我被她吐了身,脏兮兮……”
“苏高你个王八蛋,是你的衣服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我警告你,如果蓝冰冰有半点闪失,我这一辈子跟你没完!”
“好好好,我怕了你!”苏高拉拉自己被吐得一塌糊涂的金利来外套,又看看那个横躺在沙发上如烂泥似的蓝冰冰,无奈地想这个人情他算是还清了。
从此,他再也不欠田小麦,这一切一笔勾销了。他甚至有些欣慰地想从今往后都不会做有关于田小麦的恶梦了。
蓝冰冰是被苏高和李念送到医院的。田小麦从妇产科急急忙忙跑到抢救室时,蓝冰冰被两个医生外加两个猛男按在床上杀猪般的惨叫。
灌肠洗胃……
事后,田小麦发现“极品”两个字是用来形容苏高这种人的。
他说打不到车,没有谁愿意载两个浑身都是污秽物和臭味的酒鬼,而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