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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衣衫的过程中,洪jiāo也注意到林远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她的小心肝也不由得紧张得砰砰乱跳个不停,心中暗道:“如果远方忽然间扑过来,要亲自己,甚至是得寸进尺,想要那样,自己该怎么办呢?不行,气氛太暧昧了,自己要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洪jiāo飞快地端着坐好,咳嗽了两声,说道:“远方,你不是要听王翦敲秦始皇竹杠的故事么?且听洪老师为你慢慢讲来……”
“啊……是啊,是啊,洪老师你就快点讲一讲王翦敲竹杠的故事吧。”林远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王翦敲竹杠的故事,也好,就让洪jiāo讲一讲吧,分散分散注意力。在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下去,自己某个地方怕也要硬的跟竹杠一样,说不得就要上演一场洪jiāo敲肉杠的故事。
“嗯!话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的过程中,手下有一位名叫李信的青年将领……”洪jiāo清了清嗓子,讲了起来。
“这个李信不是一般人,他具有非常杰出的军事才能,曾经带领数千名士兵把燕太子丹追击到衍水,将燕军打败,活捉了太子丹。秦始皇对李信非常欣赏。秦始皇准备消灭楚国,向李信征求意见:‘我打算攻取楚国,你估算一下,需要调用多少军士才够用?’李信答道:‘最多不过二十万人。’秦始皇又去征求王翦的意见,王翦回答说:‘非得六十万人不可。’秦始皇就说:‘王将军老喽!多么胆怯呀!李将军真是果断勇敢。他的话是对的。’于是,秦始皇派李信和méng恬率兵二十万向南进发攻打楚国。王翦见自己的意见不被秦始皇采纳,就推托有病,回到家乡频阳养老。李信和méng恬分兵攻打楚国的平与和寝邑,两路军队都打败了楚军。李信接着进攻鄢郢,将鄢郢攻克。李信率领部队向西进军,准备与méng恬在城父会师。途中,一支楚军向李信率领的秦军发起攻击,打败了秦军,连续追击了三天三夜,残余的秦军才得以逃脱。”
“秦始皇听到楚军击败秦军的消息,大为震怒。愤怒之余,秦始皇想起了当初提出正确意见的王翦。秦始皇亲自乘快车前往频阳,去见王翦,对王翦道歉说:‘我由于没采用您的计策,李信果然使秦军méng受了耻辱。现在听说楚军正在一天天向西逼进,您虽然染病在身,难道忍心抛弃我吗?’王翦推托说:‘老臣病弱体衰,昏聩无用,希望大王另选良将。’秦始皇再次致歉说:‘好啦,请您不要再说什么了!’王翦说:‘大王一定要用我,非给我六十万士兵不可。’秦始皇满口答应:‘就只听将军的了。’”
“秦始皇给王翦调集了六十万大军,王翦统领六十万大军前去攻打楚国。大军启程时,秦始皇亲自到灞上送行。王翦临出发时,请求秦始皇赐给他良田、美宅、园林池苑等。秦始皇说:‘将军只管上路好了,何必担忧家里日子不好过?’王翦答道:‘臣替大王带兵,即使有功劳也终究难以得到封侯赐爵,所以趁大王特别器重我的时候,我就得及时请求大王赐给园林池苑来给子孙后代置份家产啊!’秦始皇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王翦抵达函谷关,又接连五次派使者回朝廷请求赐予良田。有人对王翦说:‘将军这样请求秦王赐予家业,这也太过分了吧!’王翦说:‘你这话不对。秦王xing情粗暴对人多疑。现在秦王把全国的武士调集给我,我不用多多请求赏赐田宅给子孙们置份家产来表明自己出征的坚定意志,难道让他平白无故地怀疑我有异心吗?’”
“王翦率领秦军攻入楚国,向楚军发起了进攻。第一仗就大败楚军,杀了楚军将领项燕。然后又乘胜向楚国的诸多城邑逐一展开攻击,最后将楚国的各个城邑全部平定,最后俘虏了楚王负刍,彻底消灭了楚国。”
“当时王翦统帅的六十万秦军,几乎是秦国全部的军事力量。在战国末期,这样一支大军,是足以dàng平天下的力量。这样一支劲旅,完全掌握在王翦的手中,万一王翦生出异心,秦始皇也是无能为力的。因此,秦始皇将六十万大军交给王翦掌握,对王翦肯定是难以放心的。”
“王翦对秦始皇的本xing是非常了解的,他深知秦始皇多疑并且粗暴,一旦受到秦始皇怀疑,很可能受到秦始皇严厉的制裁。”
“为了消除秦始皇的疑虑,王翦采取了‘自污’的方法。王翦屡次向秦始皇请求赏赐,真正的意图是向秦始皇表明自己是一个贪图小利而没有远大志向的人。对于君王而言,臣子有才能而没有远大志向,是他们最喜欢的人。正因如此,王翦的‘自污’,不但没有减低他在秦始皇心目中的分量,反而使秦始皇对他更为信赖,更为倚重。”
“王翦用‘自污’的方法消除了秦始皇的疑虑,也为自己消除了后顾之忧。这样,王翦就可以放开手脚与楚国作战,终于消灭了楚国。”
讲完了这一大段“王翦敲竹杠”的故事,洪jiāo停下来望着林远方:“远方,你所说的低调就是高调,高调就是低调,也和王翦敲竹杠的意思差不多吧?你是怕自己这个老任家嫡孙的身份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才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身上添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以减少某些人的猜忌之心,对不对?”
这次轮到林远方吃惊了,他实在是看不出来,洪jiāo竟然还有这种政治智慧,竟然能够通过自己的一句话和前面的行为,分析出自己的意图。有这样的素质和天赋,稍加培养,不难成为自己政治上得力的住手啊!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老婆更放心的政治伙伴了呢?
“没有办法,”林远方耸耸肩膀,“我也没有想到,太宗爷会把他最喜欢的银烟盒送给我。这个二世祖的风头我不出也不行啊!既然出,就出个够,有爷爷和太祖爷撑腰,我现在不嚣张还等什么时候啊?”
“不过和,洪jiāo,我好奇怪,”林远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王翦敲竹杠的故事,你是从那里知道到的,不但把故事记得这么清楚,关键是还能够透过故事本身看出王翦这样举动的用意。”
“这个啊,是爸爸讲给我听的。”洪jiāo笑着说道,“爸爸最爱看历史书,没事常给我讲这个。”
原来是洪显国啊,林远方心中暗自点头,怪不得当初在邙南能够把刘宏伟整治的一点脾气没有,洪显国整天在历史中汲取政治智慧,刘宏伟输得不冤。
林远方伸手拉着洪jiāo的手,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原来是得了我老丈人的亲自传授!”
洪jiāo不由得脸颊绯红,啐了林远方一口:“什么你老丈人?我爸还没有答应呢!”
“那就是未来的老丈人!”林远方腆着脸说道。
“你……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啊!”洪jiāo脸红得跟一块布一样,心中却甜丝丝的。
林远方不由得心中一dàng,低头就要去wěn洪jiāo的脸蛋。
就在这时,车顶上的喇叭里传来殷伟的声音:“首长,火车站到了。”
这个没有脑子的憨货!这个要命的时候把车开到了火车站,真他娘的煞风景。
林远方伸手按下车内对讲机的按钮,对着传声器吼道:“谁让你开到火车站了?调过头,到圆明园去!”
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了,那么就要遵从老任家的家规。按照老任家的规矩,到了京城,家族重要的子弟一律不允许在外面过夜,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到家里。如果有特殊情况,必须要请大管家包光辉去向任思哲老爷子请假,如果得到老爷子的首肯,在可以在推迟回家,但是只要事情办完,无论是多晚,哪怕马上就天亮了,也得赶回家中去。
把洪jiāo送到王府酒店的住处,已经是九点了,林远方在省城的时候就已经学习过老爷子的家规,这个时候自然不敢违反。他依依不舍地wěn了wěn洪jiāo,告诉她自己回家见到老爷子之后,就会向老爷子禀明他们俩的关系,以爷爷的开明和对她的疼爱,必然会接受他们俩的感情,认可他俩的关系,这样林远方以后就可以带着洪jiāo到家里去住。任家的主院和别院房子那么多,随便腾出一间客房给洪jiāo住,还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还是先不要跟爷爷说吧。”洪jiāo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为什么?”林远方有些不明白。
“我先回去跟我爸我妈说一说。”洪jiāo低着头,轻轻地抻着自己的衣襟,“你现在的身份,他们还不知道……”
“呵呵,”林远方笑了起来,显然认为这件事情影响不大,“那好,那我就在等一等。等你告诉了咱爸咱妈,我再去告诉爷爷好不好?”
“嗯!”洪jiāo心思重重地把林远方送到了楼上,挥手和林远方告别。等她回到楼上的房间,赫然发现房间内等着一位举止雍容的贵fu:“你是洪jiāo吧?我是远方的姑姑,很高兴能见到你!”。
第522章 传位
第522章传位
“爷爷,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见任老爷子走了一步马八进七,林远方应了一手马二进三。
“区别大着呢!”老爷子把九路车往外横了一步,说道:“下棋如做官,不同的思维方式,就会造成不同效果。就比如这下象棋和下围棋,采取的思维方式截然不同,那么最终的结果也就大相径庭了。”'
林远方知道任老爷子这是借着下棋来点化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走了一步车一平二,把一路车也平了出来,眼睛却盯着任思哲,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任老爷子稳稳当当的把二路马跳到三路,和七路马遥相呼应,然后伸手指着棋盘对林远方说道:“你看这象棋,棋盘上是满的,双方拥兵自重,而且有士、相、车、马、炮、兵,围绕着老帅打转转,兵只准前进,不许后退;车、马、炮统兵冲锋陷阵,马走日,相飞田……这个相是不允许离开本国领土的,士只能在‘皇城’九宫格里出没,出谋划策,如贴身‘锦衣卫’一样保护老帅,一招一式都被限定了,不得越雷池半步。最后以‘吃’掉对方老帅的一方为胜。”
“而围棋呢,棋盘上是空的,似无限一般的有限,如苍穹一样的玄妙。”老爷子不慌不忙地抽了一口烟,“每一粒棋子的权重都是相同的,横竖各十九条平行线上构成的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任何棋子都可以在那里安营扎寨,到了站稳脚跟之时才算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领地。行棋,不以吃予为目的,而以围地为终极目标,最后拥有实地较多的一方为胜。”
说话间任思哲和林远方祖孙两个已经走了好几步,林远方吃了任老爷子一只马,但是却损失了中路跑和三路兵。
任老爷子拱了一步卒,继续说道:“下象棋呢,相持的双方,目的在于致对方的老帅于死地。所以,一般都会使出浑身解数,用尽笑里藏刀、、瞒天过海、关门捉贼、yu擒故纵、趁火打劫、釜底抽薪等六六三十六计,调兵遣将,轮番进攻,直捣营寨,进行你死我活的较量。结果,虽然攻下了对方的老帅而取得胜利,但是,回头看看,本方也是损兵折将,哀鸿遍野,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林远方象棋水平虽然比围棋水平差一些,但是由于记忆力极好,棋谱摆一两遍都记熟了,虽然无法跟专业选手媲美,但是在业余棋手中已经是罕逢敌手了。本来任老爷子说要和他下棋的时候,他还寻思着怎么样巧妙地去放水,让任老爷子赢了自己,还要不lu痕迹地掩盖自己故意让棋的行为。可是现在一看,老爷子的棋技竟然如此犀利,自己占着先行之利,竟然被老爷子杀得步步后退,看来别说是自己故意去让棋,就是卯足十二分精神去认真下棋,也不一定是老爷子的对手啊!
苦苦思索了一番,林远方决定稳妥为上,先支起自己的右士,抵消老爷子一车一炮对自己右路强大的压力。
“这就对了嘛!”任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未虑胜,先虑败。稳妥为先嘛。”他走了一步马六进七,继续保持对林远方的强大压力,问林远方道:“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您刚才说下象棋,即使自己赢了,也是哀鸿遍野,损失惨重。”林远方把自己的车退了回来,加强右路的防守力量。
任老爷子当然记得自己讲到哪里,他故意这么一问,是想提醒林远方,不要光考虑棋盘上的胜败,最主要的,还是要记住他今天的教诲,自从当年跟着太祖爷闹革命,他风风雨雨大半辈子,这些宝贵的教训和经验现在不传给自己的孙子,难道还要带到马克思那里去啊?
“那咱们再谈谈围棋吧!”任老爷子把自己一只炮从右边调到了左边,依旧保持着对林远方右路的兵力优势,然后才说道:“这下围棋,对弈的双方,目的在于占领更广阔的地盘。一般都从布局着手,采用步步为营的方法。无论是尖、飞、镇、长、并、跳,还是壮士断腕‘弃子’、辗转腾挪的‘转换’、破釜沉舟的‘打入’等等等等,均是以‘动须相应,彼强自保,逢危须奔,慎匆轻速,舍小就大,势孤求各’为基本理念,每一粒棋子必须依据形势判断而决定自己的落处,为不断扩大已方的势力范围而做出应有的贡献——并不一定以消灭对方为宗旨,在某种情景下,还必须与对方和平共处,谋求‘双活’。”
说话间双方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任老爷子率先发起了进攻,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兑子换子,林远方只剩下一只孤炮加一残士护着老帅,而任老爷子虽然也只剩下一只单相拱卫老将,但是却还有一马双卒逼近了林远方老帅的城池。见此情景,林远方知道败局已定,再抵抗下去毫无意义,遂痛快地举起了白旗:“爷爷,您老的棋力真是太老辣了,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
“你输得心服口服,可是我赢得也不怎么光荣,你看看我这边,也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棋子,大部分兵力都和你拼光了。”任老爷子用手指着棋盘上他的那几个棋子说道:“这就是象棋啊,尤其是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即使是拼尽头全力赢了别人,自己这边也损失惨重,即使是下成和棋,双方也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如果是下围棋,就不至于出现这样惨不忍睹的局面,双方都能保持相对不受损害,都能够在棋盘的空间里得到发展,即使是胜利者,比失败者也不过是多占几目而已……”
说到这里,任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一下嗓子,这才把最后的结论说出来:“在官场之上,从根本上来说,人与人之间不应该是你死我活的较量,而是谋求‘双活’的共同发展,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出现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惨剧。所以说这个下围棋的思维方式,是官场上的常态。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刻,才会去采取下象棋的思维,去破釜沉舟,谋求一胜!”
林远方细细咂mo着老爷子的这一番教诲,越琢磨越觉得其中滋味无穷。果然是人老成精,连最平常的下围棋下象棋爷爷都能联想延伸到政治上面,总结出一番规律来,如果自己跟在爷爷身边日夜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汲取他老人家大半辈子的人生经验,岂不是要比自己胡乱琢磨的效果要胜出好多倍么?
包光辉见这一盘棋结束,就走过来,小声提醒道:“老首长,时间到了。”
“你这个小包啊,简直就是个催债鬼,就不能让我多自在一会儿!”任老爷子气哼哼地瞪了包光辉一眼,伸手拍了拍林远方,说道:“这些东西回头再琢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来,跟爷爷过来,看看你的卧室。”
包光辉怕老首长到楼上心情ji动,就拦着老爷子,说道:“老首长,您已经超时两分钟了,该回卧房泡脚睡觉了。远方这边,就交给我了。”
说着包光辉喊来勤务兵,打来热水,送任老回房间泡脚,他则陪着林远方上了三楼,来到走廊西边向阳的那间卧室。
包光辉伸手把房门推开,对林远方说道:“这间卧室原来是你爸爸妈妈住的,房间里的布置二十多年没有动过了,还是他们当初的原样。只是chuáng上的被褥是新换的。你今晚先住下看看,等以后你觉得房间里的布置有什么不合适不方便的,我再帮你调整。”
林远方望着房间里的老式木板chuáng,枣红sè的三斗书桌,还有靠墙立着的简陋的书柜,心中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情绪,这就是他从没有见过面父亲母亲居住过的房间啊,终于见到了……一时间林远方双眼模糊起来。
“辉叔,这是爸爸妈妈的房间,我觉得还是不要动,保持原样吧。请你另外帮我安排一间房间吧。”林远方恋恋不舍地在房间里转了很久,这才对包光辉说道。
“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我在帮你安排。”包光辉说道,“老爷子交代,你回家的第一天,一定要住在主卧!”
在晖苑的一号洋楼上,只有两间主卧,一间是二楼书房斜对,老爷子住的主卧,另外一间就是三楼这间主卧了,自从林远方的父母离世后,这件主卧一直空着。现在老爷子坚持让林远方住进三楼的主卧,在包光辉来看,就是向任氏家族的成员强调林远方三代嫡传少主的身份。只要林远方在这里住一晚上,那些人自然就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至于说以后,可以在三楼再给林远方安排一间卧房,这间主卧,还保持着原样,用来纪念林远方的父母。
以林远方的聪明,一听包光辉这么说,就明白了爷爷的意思,当下他也不再反对,怀着复杂又ji动的心情留在父母的房间睡下。这一晚上,林远方做了无数个梦,梦中有他父母,有泉叔泉婶,有老爷子,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红卫兵……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远方看一眼chuáng头的手表,已经六点半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他推开窗户,看着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练一套拳法,看起来有点像是部队里的军体拳,但是差别又很大。这一套拳法老爷子打得是刚劲有力,虎虎生风,如果只看背影,根本不相信这会是一个八十九岁的老人。
老爷子一套拳法练下来,竟然连大气也不喘一下,只是额头微微有些汗迹。他抬头望见林远方在三楼的窗户下往下望,就笑着说道:“看什么啊?还不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林远方应了一声,连忙去洗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