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熙情绪显得十分亢奋,睿智的眼睛炯炯有神,斜躺在烧得暖暖的大炕上,腿上盖着明黄团龙薄被。不过,他的脸上的疲惫在殿内烛火映照下,还是十分明显。张廷玉等几个内大臣围在周围。
见我进来,康熙面上漾起笑意,招手:“你来了,坐到这边来吧。”我轻轻走过去,在周围众人惊异不解的目光中斜坐到炕沿上。
我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只紫竹洞箫,箫身在烛光下反射出油润柔和的光彩,看上去有不少历史积淀其上。
将箫放在唇间,顿时,若有若无的箫声弥散在房间里,康熙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乐声对神经的按摩……见康熙渐渐睡沉,呼吸也平缓均匀了。我一面继续吹奏,一面以目光示意张廷玉带众人出去。张廷玉迟疑了一下,轻声招呼大臣们及宫人徐徐离开殿内。
这样低低吹奏了约莫数一盏茶工夫,便将乐声缓慢提高,似红日正在冉冉升起。康熙悠悠醒来,开目长透一口气,仿佛将胸中浊气尽数呼出:“朕眯这一会儿是舒服极了,你的箫也很好……”我放下洞箫,对他道:“皇上放宽心,自然身心舒畅了。”“宽心?”他摇头,“朕不生气,但朕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平日里也是个和善机敏的人,谁料竟做出这等事来!每夜逼近朕的大帐,裂缝向内窥探……让朕昼夜心神不宁,时时小心……真不知他这些混帐性子是从哪里学来的?朕在想,那日那九色鹿是不是上天给朕的什么警示?”说到这里,康熙的眼里竟然滚出泪来。我递过一张丝帕:“皇上,以太子平日的为人,他是断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见康熙的情绪稍有缓和,我又说:“皇上平时对太子倾注太多心血,余下的儿子见老子偏疼一个人,难免要吃醋,借机促狭受宠的那个。虽然是皇室,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大家子人罢了。在民间也许这样的争斗就是些鸡毛蒜皮,到了皇宫自然要表现得激烈些。皇上冷静些,慢慢传太子来,父子静心谈会话,把事情弄明白。到时候该流配发放斩首的,全部发落了,皇上心里眼里也就清净了。千万不要为这点小事,龙颜大怒,怀疑自己的亲骨肉,方才是正事……阿哥们一个个金枝玉叶,如今还跪在雪地里,他们哪里吃得下这些苦?请皇上让他们挪到有炭火的房间吧。冻坏了他们,心疼的还是皇上啊。”康熙颔首不语,我复将洞箫凑近唇边,欲再吹奏一曲,心中也有些烦闷,实是记挂跪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胤禛胤祥。
殿外传来喧闹声,越来越大。康熙立时睁大了眼睛,细听却是太子在呵斥大臣及侍卫,要见康熙。我忙起身,向外走去,还未到门口,一个人携裹着门外的雪花撞进来,正是太子!我知他父子定有一番激烈争吵,忙向康熙欠欠身,离了这是非之地,往天井中胤禛等人跪处去了。
天井里,大大小小跪了一群阿哥。我一见胤禛已经冻得脸色雪青,不禁心痛,忙过去蹲在他身旁,一手抚住他的背,轻声道:“可还抗得住?”胤禛点头:“无妨,你不用担心。多亏了你的狗皮护膝了。”再看胤祥,他对我挤挤眼:“我身子骨壮着呢。”
“四哥好福气,这会子还能有人来卿卿我我的!”有人讥讽道,“还不致道是哪里来的下作种子……”我听得声音却是十阿哥。胤祥刚要发作,我按住他。自己起身过去,围着十阿哥,慢慢转上一圈,十阿哥唬得“腾”的站起来!却在他面前驻足,直视十阿哥的眼睛,顿时将十阿哥看得发毛起来,声音颤抖:“你要干什么~~~~”我对他笑了,无声的笑,冷冰冰的笑,如冰锥般一点一点从他的眼里刺入,刺入他的心里、骨髓。十阿哥大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别的阿哥都骚动起来,年小的阿哥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一掸裙摆,环视众阿哥,众人兼纷纷低头,惟独八阿哥狠狠看了我一眼。我再回到胤禛身旁,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我回去了,你再忍耐些。”说毕,飘然而去。
回到屋内,时间已过子夜,云舒在灯下等我。见我回来,忙扶住,口内却先问道:“十三爷还好吧?”我正绞了毛巾擦脸,听她这话,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死丫头,就知道十三爷!!主人给你的差使已经办完,你也该回去了。”云舒撒娇道:“雪姨,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吧,我还想多玩几天。”叹息,我只能叹息:“都是我平日惯了你!罢了,留下吧,横竖你不在眼前,也不知道会去哪里惹事。”两人睡下,一夜无话。
天明时分,胤禛、胤祥回来了。
听他细述了夜来情状,知道太子及欲除太子而后快的大阿哥一起囚禁。“皇阿玛恸哭扑地,悲伤欲绝,兄弟们竟然毫不动心!”胤禛深深叹道,以手撑额,“还都说我是‘冷面冷心’!”
我一面端来一直煨在炉上的鱼头豆腐汤,一面徐徐对他道:“人非草木,但事关皇上太子,江山社稷。各位皇子心中都有本帐,面上自然不能带出。”胤禛默默喝着汤,胤祥咽下一口豆腐道:“我才没想那么多,就是冷得膝盖疼。纱纱,这汤好喝。”我笑看胤祥一眼,又道:“皇上今日这样做,不过也是敲山震虎,杀鸡警猴,杀一杀夺嫡的锐气。我看不妨事,四爷、十三爷都别太担心。过几日可能要回京了,回家再从长计议吧。”云舒在边上,听见胤祥说膝盖疼,忙搬张小杌子,坐着替他揉着。我看在眼里,嘴上要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来。
(五)继续纠缠
康熙率众昼夜兼程赶回京城后,第二天便召集百官会集天坛,告祭天地,向天下发布了废黜太子的诏书。同一天又严令圈禁大阿哥,并发布明诏由百官从阿哥中举荐太子,惟公意是决!
我和云舒紧随胤禛跨进现在的雍亲王府,那拉氏率领胤禛的那一群女人在二门接住。乍一见我竟然和胤禛并肩进门。跨门槛时,胤禛扶了我一下,动作自然随便;我俩后面还跟了个年轻貌美的天真少女。年氏、耿氏的目光里都直接伸出爪子,要撕我和云舒。那拉氏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波澜不惊。
云舒随我,住在听淞馆。
“小姐,你可回来了!想死奴婢们了!”墨香等与我已分别月余,此时再见亲热无比。汀紫、月痕忙忙地替我和云舒预备洗澡水换洗衣服。一时洗漱了,墨香又去厨房传来点心,让我们先垫垫,离晚膳还有些时候。
见她们几个忙来忙去,欢欣无比的样子,我笑道:“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直晃得人眼花。你们也坐下歇歇,咱们聊会家常。”令她们几个也在桌前坐了,大家一齐吃点心说话。三人千恩万谢后,斜签着坐下了。
我喝了一口杏仁茶,对墨香道:“我去了这些时候,家里有什么事没?”墨香道:“小姐不在的时候,就东厢年福晋来过一、二次,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奴婢不敢回小姐。”“哦,她说什么由她说去罢。”我淡然道。月痕又道:“前几日听大福晋房里的翠缕说,好象又有什么工部尚书要把女儿嫁给主子爷做侧福晋,那姑娘据说也是容貌秀丽端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十三岁……”云舒闻言道:“雪姨,侧福晋是什么?”“就是小老婆啦。”我拍一下她的头,“我们说话你别插嘴,认真拿点心塞住。”我心里却想:“才十三岁……嘿嘿嘿嘿,四哥,你居然被迫有恋童癖了……”脸上再也撑不住,大笑起来……
那拉氏在晚饭桌上,果然向胤禛提起了工部尚书钮祜禄凌柱欲把女儿嫁来做侧福晋的事,胤禛没有正面回答她,拿话岔开。
“纱纱,今日的鸡汁干丝不错,尝尝。”胤禛夹了一筷豆腐丝到我碗里,我接了,并不言谢。胤禛又替云舒也夹了些,忽象想起什么似的,对那拉氏道:“这位云舒姑娘是纱纱的内侄女,年纪尚幼,不要拘束了她。”那拉氏点头,年氏冷笑道:“依我看,四爷要是出去办差几天,这府里的下人该翻天了。”听她这样没头没脑却分明含酸带醋的话,我想笑,又碍着面前一大堆人,忙往嘴里塞了口饭,堵回去。偏是云舒没心机,问道:“四爷又要出去啊?记得带上雪姨,不光能替你出谋划策,还能保护你!还有我,也要跟你出去玩!!”完了完了,这醋山酸海足以淹没我了!云舒啊~云舒~我平日待你一向不薄,为何要陷我于不义之地!我恨不能把这小妮子的嘴马上拿麻绳缝上!左思右想,惟有快快扒劲碗里饭食,拉了云舒,也不管她还在对桌上的红烧狮子头频频发动进攻,硬生生将她拽回房去!
今夜的云层好厚,看来明天又是一场大雪。
打发丫头们早早去睡了,云舒也被我撵出去逛北京城了,并声明不召唤不准回来。关上房门,整理好我的素白纱衣,端坐正房的红木太师椅上,静候他的到来。
二更时分,有人推开房门:“还未歇息?”我笑道:“如果我睡了,四爷不是要望窗兴叹?”胤禛进来,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你知道我要来?”“四爷又要娶亲了,恭喜四爷,贺喜四爷!”我起身对他万福,被他一把拉入怀中,抱我至膝上:“死丫头,我来和你正经说事!”我娇笑:“什么正经事?”他爱怜地抚摸着我的长发:“我不想娶那家姑娘。”我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游移,触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四爷想娶谁,我不关心。”他一把握住我调皮地手指:“你心里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低头,温柔地吻住他,一点一点与他缠绵,良久,放开他,眼神迷离:“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忽正色对他道:“太子新废,大大刺激了各个阿哥们的逐鹿之心,每一个朝廷重臣都是他们拉拢的对象。工部尚书是朝廷大员,手中又握有实权。早闻八爷、十四爷也有拉拢之意。四哥当日上书皇上,举荐他做了这工部尚书,他今日感恩戴德主动要将女儿嫁与你,与你结成牢固的姻亲关系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难为你竟能这样想!”胤禛感慨,复将我搂如怀中,嘴唇在我耳根若有若无触碰,“本意在她之前将你娶进门,无奈你总是不允。”“四哥,”我左手撑住他的胸膛,右手与他左手相握,“你的大小福晋虽然爱你,但她们的命运牢牢和你对她们的宠爱联系在一起,难免要为了自身利益、家族利益而刻意邀宠。四哥,你对她们的爱也要搀杂进对她们家族的依靠。这样的爱,在我看来不纯粹,又可悲;这种感情不叫爱,叫宠。”见他不语,颔首默默听我说话,目不转睛看我,徐徐又道:“我和她们相比,没有显赫富贵的家族可以支持你,也没有什么好兄弟在你跟前效力……所以,我只能给你,我全部的爱……侧室的身份,我不想要,情愿就象现在这样。名分,说到底也不过是虚无的东西罢了……”嘴上虽然说得淡然,眼中却有泪慢慢滴下来,落到胤禛的手背上。胤禛抱过我,将下巴靠在我额头上:“还是在意名分不是?”我摇头,缓缓摇头:“当日那样的尊荣,我尚能舍弃,何况今日区区一亲王正福晋?就是皇后之位,也不过尔尔了……”见他面露惊讶之色,遂将面上悲色渐次隐去,勉强笑道:“我已经说过,我所能给你的,只有我全部的爱。四哥,我很贪心,我其实比你现在和将来的所有女人都贪心,我想要的也是你全心全意对我一个人的爱!”手渐渐将他的握紧,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次,我一定能带你走的!”
送胤禛出门去,独自回房,怀抱被子蜷缩在床上。因想着心事,云舒什么时候摸上床来都不知道。
“刚才去了哪些地方?”我扯开自己的思绪,不再去想那些烦闷之事。云舒脸颊上满是笑意,眼波中有丝丝幸福在跃动。她先替我展顺被角,才笑道:“我去了十三爷府里……”我心中的惊讶瞬间压过,适才与胤禛的淡淡忧伤:“你怎能去那里?”云舒显然还沉浸在幸福中:“十三爷好温柔……”“你们都做什么没?”我下意识抓紧了面前的被子,被面上的凤凰被我揉成一团。云舒一脸甜蜜状:“十三爷让厨房做了点小菜,和我一起喝了点小酒。雪姨,我今天怎么就觉得这么容易就醉了呢,这会子头还晕晕的,都是十三爷亲自送我回来。”我舒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二日,那拉氏便开始着手安排接钮祜禄氏的事宜。
又过了约莫三五天,那日雪后初见霁。早饭后,我和云舒在花园里逗雀儿玩。
天空格外蓝,花园里的麻雀、鬼脸青等小鸟都出来觅食了!
云舒轻舒皓腕,向鸟儿们抛洒小米,十几只金色的画眉围绕她翻飞戏逐,不时亲昵用喙碰碰她的面庞和手心。
一只刚满月的,约有成年猫头鹰大小的大鹏站在我左手腕上,我用右手沾起身旁小瓷碗里的清水,细心替它梳洗着羽毛:“精卫。”我亲昵地呼着它的名字,“改日把你带给四爷瞧瞧去。”
远远地望见墨香向我小跑过来,神色焦急。
好不容易走拢了,她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小姐~~~”我手一抬,放走大鹏,问道:“什么事如此着急?你歇口气慢慢说。”墨香定定神,四顾除我与云舒再无他人时,方凑近我小声道:“今日听大福晋房里的橘香说,东厢年福晋竟然替小姐寻了门亲事!”“哦?!”我不紧不慢,将云舒递来的茶喝一口道:“这事怎么说话?细细说来。”墨香又道:“我当时一听,心中紧张,又缠住橘香问。橘香说她也不太明白,只隐隐约约听年福晋前日在大福晋跟前说年福晋自己有个远房的表弟,在西北什么什么地方做知县,新死了老婆。前妻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这个知县老爷年岁约二十四、五,人是极谦和仁善的。年福晋的意思,好象要撺掇大福晋在四爷跟前讨了小姐,给那知县老爷续弦……”云舒闻言面上出现怒色,我按住她的手,对墨香道:“大福晋说什么?”“大福晋没说什么,只说这事让年福晋自己跟四爷说去。年福晋还跟大福晋说,想最好能把四爷娶侧福晋的喜事和小姐的喜事赶在年前一起办……”“呵呵,”我冷笑,“墨香,这事儿你办得好,我会记着的。得着机会,再替我打听清楚些。但要小心,不要走漏风声。你先回房吧,我待会儿和云舒一起回来。”
待墨香远去后,云舒终于忍不住了:“雪姨,这个年氏欺人太甚!!不行,我得去教训下她!”“不用,”我云淡风轻道,“这事终究要捅到四爷面前,到时候有好戏看了。”一面说一面抚摩着手腕上的玉镯,眼里依然是冷冷的笑:“呵呵,好玩!云舒,难道你没发现,这起喜事的幕后主使或者说那扇阴风、点鬼火的人是谁?”云舒眨眨眼睛:“雪姨,你是说……”“不错。这一屋子大小女人,都不是瞎子。在怎么不解人情世故,也看得出我和四爷之间的蛛丝马迹……哼哼,年氏不过给别人当枪使而已,她那绣花枕头能想出什么伎俩?只是她们太急噪了。呵呵~~”我不禁笑出声来,“由着她们闹去吧。她们的天就是四爷的宠爱,宠爱没了,天就塌了。”云舒笑道:“雪姨,这些女人活得真累。”“累,其实都累……”我的脸色慢慢沉郁下来……
康熙欲立新太子,下面的阿哥们自然蠢蠢欲动,摩拳擦掌,一时看不见的硝烟弥漫了整个朝廷、京城。
晚间,又下起了雪,胤禛派人来请我去他的书房。
我扶了云舒的手,并不要别的丫头跟从,两人径直往书房去了。
胤禛与胤祥都在里面,屋里熏笼、地龙烧得旺旺的,一室暖气。两兄弟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桌上摆着些清淡的清拌木耳、鸡丝搅瓜、百合芹菜、香水牛百叶、玉兰片、涮羊肉、银丝粉……中间一道“炙鱼”、一道斋菜、一盆热气腾腾的燕窝黄瓜汤很是惹人垂涎。见我俩进来,胤禛将下人尽数遣出,只余我等四人。
“来,尝尝,你可叫得出名字?”坐下后,胤祥为我舀了一勺斋菜在面前的清花白瓷小碟子里。我略尝了一点,笑道:“十三爷欺负我是山里来的?这是‘上素豆腐’嘛。是将白玉豆腐切得细绒了,加入切成丁的香菇、金针菇、银耳、干笋、青笋和磨成粉的黄豆、红豆,入锅用当年新收的菜籽榨的油翻炒至金黄起锅,装在白瓷盆里散上淖过水的蔬菜切的细段即成,入口咸鲜化渣。营养到是极好,就是做起来麻烦。十三爷是爱吃肉的人,怎么今儿也爱这个了?”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胤祥道:“纱纱巧嘴,十三爷我吃腻了荤腥,就不能茹素吗?”我一笑,并不答话,舀起那燕窝黄瓜汤对胤禛道:“四爷,这盆汤到不麻烦但这隆冬季节,滴水成冰,哪里来的这新鲜黄瓜?怕是又耗费不少钱财吧?”胤禛道:“老十三过来时,路上遇见一人,拿着三根黄瓜叫卖。一两一根,老十三的手下刚说了句‘贵了’,那人马上嚼吃了一根!老十三想着给你和云舒吃点新鲜,就要买他剩下的那两根。结果争争夺夺半天,以十两银子把两根都买下了。我才说了他,不该如此抛洒。”云舒吃了一根黄瓜丝,砸砸嘴:“还满清新的!”我心中温暖,对胤祥一笑道:“多谢十三爷费心。”云舒在旁边已经开始在桌上攻城掠地了。
大家喝了几巡酒后,我问胤禛:“四哥,今日你叫我过来,怕是有事吧?这几日想必朝中事多,都没怎么见你。”胤祥放下筷子,接过云舒递上的热毛巾擦擦嘴道:“如今朝中上下,都为拥立新太子的事繁忙。我们今日也来说说咱们的想法。”我不禁莞尔:“四哥这事和你的清客们商量就是,何必来问我?不过,这事儿,四哥的主意是什么?”胤禛用热毛巾擦过手后,平淡道:“我有什么主意?不过以不变应万变:保太子!”云舒从面前的美食中抬起头:“我保十三爷!”我在她背上又气又爱地拍了一巴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子!”转脸对胤禛道:“朝中的‘太子党’可都是被一网打尽,尽数锁拿了。四哥不怕?”胤禛点头:“知道。但如今满朝文武都在联络保举八阿哥,八阿哥是朝中有名的‘八贤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依旧浅笑,起身替他斟了一杯酒:“四哥先喝杯酒顺顺气。八阿哥胤禩看上去是个不错的王子。”“唔?”胤禛将酒杯放在唇边,似在细细品尝。胤祥道:“八哥好个屁!依我的意思,到不如把四哥推出去!”胤禛按住他:“十三弟,说话不可如此孟浪。我是没心思当这个太子!就是有,如今说出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