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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你总不能不娶老婆,对不对?”林妈妈握着他的手。
林立安低下头,微微羞涩的样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林妈妈欣慰一笑,迟疑了一下,又问,“我有个朋友家的孩子在北京,认识你。刚刚在饭桌上,我看你和你爸聊得正欢,就没敢说。听说,你和倪家的那个小子一直同进同出,他在哪个写字楼工作的,天天都能看见。你看,和他走得这么近——”
林立安本来就是下定决心才回家来的,此时看着林妈妈,正色道,“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林妈妈一怔。
林立安说,“我和他在一起。”
“嗯?”
“我说,我和显赫在一起。”林立安叹了口气,未曾说出来的时候,放佛有巨大的石块压在胸口,呼吸不得,吐气不得,出声不得。可是此时此刻,开了个话头,直截了当,他反而无所畏惧。
“妈,我喜欢的人,就是他,我和显赫在一起,你明白么?”
林妈妈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林立安的诚挚的眼神笼罩着她,拥着她的肩膀。林妈妈的身体都颤抖起来,想要甩开他,却怎么都没有成功。
“妈,我不能直接跟爸爸说,更不能隐瞒于你。”他眼眶湿润,顿了顿,继续说,“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从小到大,不知道做了多少错事,留下多少遗憾,你都原谅了我。大学的时候,因为看错考试日期,缺考一门,学分绩直接降了一大截,你都没有怪我。而这些事,不知道让我多后悔。可是唯独这一件事,唯独对倪显赫,每一次分开,每一次离别,每一次重聚,每一次相守,我都不曾后悔。”
林妈妈张口语言,林立安恳求的目光看着她,林妈妈叹了口气,林立安握着她的手继续说,“算命书上,说我是,性急进,名利心甚重,智谋才略俱备,盛情锐猛,富有成功运。可惜利去功空,即使能保自身,也难免丧气失偶,有无子之恨。或许这就真的是我的命,栽在倪显赫手上,不要妻子不要孩子,我也只能认命。我高考没考好的时候,你不是也告诉我,小事靠人,大事靠天么?”
林立安上前一步,跪在林妈妈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握住她的两只手,“为了倪显赫,难免要对不起爸,对不起你,对不起许许多多关心我爱护我的人,可是再对不起,也只能这样了,只能对不起你们了。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我没有办法不任性。妈妈,你能不能像以前的所有事一样,原谅我这一次?”
他把头埋在林妈妈的手里,热泪留下来,烫得林妈妈有些心焦。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林妈妈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第一次发现,林立安真的长大了。
午后的阳光和煦而温暖,林立安小麦色的脸庞,英俊的弧线被镀上一层灿烂的金,像一朵牡丹开到了极致,花瓣上的花朵,是那样皎然卓然。
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竟然能够这样强势,又这么美。
忽然所有的阻挡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她的儿子正在绽放,正在盛开,他的态度那么坚定,他的语气那么决然。
最后,她叹了口气,眼泪随之而落,“林立安,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办法让你改变主意了。你爸爸怎么想,我不管。可是我这里,不管你以后怎么样,只要你回来这里,就依旧是你的家。”
Chapter52
林妈妈显然还没有把林立安的事情告诉林方豪。
林立安跟着林方豪一起去应酬,王市长出了不少力,吴镇的参圈卖了高价,4千多万的庞大资金,零头已经能让林方豪所有产业的资金运转都流畅起来。
和姜家人谈收购,果然遇到了问题。
在漳州两家人各顶半边天,要说不想要把对家吞下去,那是没有的事。可是怎么吞,怎么攻,怎么防,也就有说道了。
林方豪喝了两瓶茅台,好不容易撑着出来,林立安又扶着他折回去进卫生间一阵狂吐。
林立安埋怨,“爸,你都50多的人了,谁让你喝得那么猛了?还拼命帮我挡酒。”
林方豪说,“没事儿,我有经验,你还小呢。”
林立安扑哧一笑。
林方豪诧异地看他一眼。
“我本来什么酒都不知道,从你有钱了,我就什么都知道了。你看看我手头的股票,不是五粮液就是茅台。”
“你挑股票的眼光不错,我看了你那几支,都适合放在那里做长线,不需要多少精力。”林方豪捂着胃部,笑。
说起来这还要谢谢韩若,林立安觉得,韩若要是做股票经纪,大概也是个能手。他经手给林立安买的股票都是几年来一直稳赚,做了几笔短线投资,从过年到现在,也有了几十万的收益。
两个人按本金分配,每个人都赚了一笔钱。
回来之前,林立安想着给老爸老妈买什么礼物。
结果倪显赫开车和他一起逛了一下午,给林妈妈买了一套dior的香水,给林方豪在hugo boss买了一套衣服。
物质上的东西,大多都是父母给他,林立安很少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回报什么。
虽然说林氏夫妇不缺这点小钱,可是林立安想,这怎么都是一份心意。
林立安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会把他的事告诉林方豪,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找一个最好的时机。
倪显赫在杭州,就远远望了西湖一眼。
生在沿海城市的人,见惯了大海,再美的湖,观感上总要打个折扣。
更何况本来就是来过很多次的地方了。
忙得昏天暗地,顿顿饭都要在酒桌上度过,一来二去除了酒精,基本上没摄入什么营养物质。
后来终于办完了事情,自己照照镜子,发现眼窝都凹下去了,淡淡的两小片青色。
他没想到,周安娜回来,没等他邀请,就直接往房间走,后面跟着笑嘻嘻的宁承业。
倪显赫皱着眉,低声对宁承业说,“胡闹!”
宁承业拉着他的衣袖,“你的行踪,这可不是我暴露的。Anna打一个电话,一口一个邵叔叔,一下子就一清二楚。你不想她知道,除非你换个工作。”
那边周安娜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连卫生间都打开来看两眼,见没什么其他人的痕迹,才满意地跑过来搂住倪显赫的胳膊,“明天陪我游西湖?”
“Anna,我很累。”倪显赫说,“要不让承业陪你去?”
“别!”宁承业赶紧摆手,“我要回部队。”
倪显赫好脾气地问,“那里来这里干嘛?”
宁承业眉开眼笑,“我送Anna来啊。”
周安娜抱着倪显赫的胳膊摇,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倪显赫无奈,“好吧,随你。”
他回过头看宁承业,“别跟我说部队让你回去这种鬼话,你既然来了,断没有来了就走的道理。明天你也要一起。”
周安娜在西湖边上带着两个帅气十足的跟班逛了一圈,这才满意了,接着还要去灵隐寺。
宁承业买了200块钱的香,和倪显赫一起,无论大佛小佛,见佛就烧香,把钱包里的现金一点点都塞进布施箱。
周安娜被烟呛得流眼泪,睫毛膏差点花了,捂着眼睛和他们两个说,“我出去等你们。”
等她走了,宁承业问,“显赫,拜完了佛,要不要求签?”
倪显赫摇一摇头。
“不问姻缘?”
倪显赫静静地说,“我的姻缘很好,不用问。再者,命这个东西,会越算越薄的。”
宁承业忍住笑,“显赫,我怎么觉得你在害怕?”
倪显赫倒也不觉得丢人,走出殿,看见旁边的摊子上的金丝带,笑着问,“这是什么?”
摊主笑着说,“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人要考试了,这是保金榜题名的。”
周安娜凑过去一看,果然黄色缎带上写着类似于“金榜题名”这类的字眼,在旁边有红色架子上挂满了黄色缎带。
倪显赫说,“Anna,借我几百块。”
周安娜疑惑地把钱包递过去,倪显赫付了钱,买了10条缎带,亲自写名字。
她踮起脚看倪显赫写毛笔字,偷偷问宁承业,“林立安是谁?要高考了么?”
宁承业笑,“他是要考别的,你别问了。”
等到从寺里出去,宁承业捂住肚子笑着问,“你有没有搞错?金榜题名?林立安这小子早过了那个年纪吧。”
倪显赫也笑,“反正都是祝愿,既是祝愿,就不分种类了。”
那边周安娜听见他们的话音,一双细细圆圆的胳膊架在倪显赫的肩膀上,“你真的信这些?”
倪显赫不好在大庭广众让她失了面子,只好这样让她搭着,“我只是求个万一。万一真的有神佛,万一真的有,哪怕有一位神,一尊佛,稍稍照应我的愿望,也是好的。”
周安娜忽然觉得目眩,倪显赫黑漆漆的眸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某种极深邃的感情,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她凑过去想要吻他。
倪显赫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她。
晚上给林立安打电话。
林立安问,“晚上吃的什么?”
“喝了几天的酒,”倪显赫苦笑,“好不容易想要好好吃饭,还吃的满嘴都是甜味。”
林立安敏感地意识到这一天不算是工作时间,“怎么,跟谁在一起玩呢?”
“承业过来了。”倪显赫笑,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林立安说,“我爸妈想要我留到八月十五,在家团圆。”
倪显赫故作委屈,“那我呢?你不愿意跟我团圆?”
“不是。”林立安叹了口气,“我想要把姜某的参圈买下来,可是这几天下来,我看他态度强硬,王市长出面,也够呛。”
倪显赫心里像是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滑过一样,他叹了口气,“你是一定要挣么?那个邵叔叔的老部下,伤了他的面子,就是伤了邵叔叔的面子。”
“我管那个邵小草。”林立安撇撇嘴。
倪显赫犹豫了一下,问,“你跟你爸妈说了?”
“我告诉了我妈,我爸那里,我想还是我妈说来得缓和。”林立安说起这个意兴阑珊,“对不起,中秋节没办法和你团圆。”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王市长多处设限,姜某人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其实说起来,姜家经营不善,林家给的价格又十分公道,是个双赢的买卖。
如今咬紧了不答应,也是为了面子,邵某人有心借这件事,在经营多年的地方立威。
倪显赫最终说,“这样吧,我去说一说。”
林立安不知道倪显赫用了什么办法,过了几天,林方豪喜气洋洋地跟他说,“明天陪我一起去跟姜家人签约。”
耗时不少,终于做成了这一单生意,林立安全身紧绷的神经都松了口气。
他给倪显赫打电话,“谢谢你。”
其时邵永之正拿着棉签和酒精处理倪显赫额角的伤口。
看见倪显赫骤然温柔起来的面庞,忍不住使劲儿戳了一戳。
倪显赫嘶的一声,抽了口气,林立安问,“怎么了?”
“没事儿,刚才磕到了桌角。”
林立安有点心疼,却笑着骂,“笨蛋。”
放了电话,倪显赫说,“哥,你就不能轻点么?”
邵叔叔会生气,倪显赫想到了。
可是倪显赫没想到,他会直接把水晶纸镇招呼到自己的脑门上,要不是躲得快,砸傻了都有可能。
邵永之叹了口气,纱布都扔到他脸上,“你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不过是一个小子而已,你喜欢他,就简简单单喜欢他。何苦为了讨他一个欢心,就这样让姜家人寒心?倒不是姜家有多重要,这么多年了,父亲经营这样庞大的一个关系网,这么多人唯他马首是瞻,你这是在他在他的脸上划一刀,你明白不明白?”
倪显赫说,“姜家也未必不愿意,不过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倒不如做成了这笔生意,拿着几千万去做别的。”
“你!”邵永之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倪显赫微微笑起来,“哥,我还在重感冒,你就别生我气了。”
邵永之的脸仍旧是青的,不过语调却缓和下来,甚至能称得上是温柔,“显赫,你不用故意学小恒的样子。恒之他装可怜的时候,不仅会弯眼睛,还会咬住下唇,你装的不像。”
倪显赫收了笑容,淡淡的说,“哥,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跟我,都是一样的。”
邵永之眸色转深,却沉默不语。
倪显赫说的没错,这世上的爱情,纵有千种繁华,落寞处,却总能共通。
八月十四。
林立安不在家,反而和宋小涵一起吃日本料理,喝梅子酒。
梅子酒好像饮料一样,喝多少都不会醉,只是出了门,吹了点风,难免有几分醺然。
宋小涵孝顺,结了婚之后在父母的住处旁边买个楼,就在一个小区里面。
出租车送完宋小涵,林立安看着窗外景致,蓦然想起面前白色居民楼的某处,他和倪显赫一起度过的懵懂中带着几分甜蜜的少年时光。
“司机,下车。”
静静的仰望,依旧是当年的阳台和窗口。
头顶的一轮圆月,即将要到达最完满的形状。
铃声在响。
不知道为什么,林立安不想要去接。
他这个人燥惯了,很少有沉静安然的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倪显赫给的慷慨,林立安给的却计较。
林立安叹了口气。
电话锲而不舍,接着响起来。
他终究还是深呼吸,吐出一口气,接了电话。
“林立安。”那边的环境很静,倪显赫的生意也是沉静悦耳。
“嗯。”林立安轻声应,总觉得一个大男人跑到人家楼下伤春悲秋,实在是丢人了点。
“刚才怎么不听电话?”
林立安忍不住笑,“不想接。”
倪显赫竟然也不生气,微微笑起来,“你任性。”
“我愿意!”倪显赫不怕浪费电话费,林立安也愿意跟他废话。
“哦,”倪显赫轻笑,“那现在怎么又接了?”
“因为你烦得要命。”林立安一点感伤彻底飞到了九霄云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嫌我烦?真任性。”果然,那边继续开始废话。
“还是那句话,我愿意。我爱怎么的就怎么,反正你现在也管不着。”
“不任性的话,给你买糖吃。”
“以为我是小孩,”这样说着,语气中却泄露了心里的柔情,“好吧,我不任性,你准备给我什么糖?”
“你转过来,我再给你糖。”倪显赫的声音依旧淡然沉静。
林立安呆了几秒,才转过身去。
宽阔的柏油路对面,白杨树下,有人颀长身影,双手插兜,长身玉立。
好像血液都冲到了头皮,喜悦像温泉水一样自头顶淋下,林立安舒服地想要跳起来。
他握着拳头,看着倪显赫一步步穿过马路走过来,在他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倪显赫静静望着他。
“怎么呆头呆脑的?”倪显赫笑着问,从兜里掏出两块大白兔。
“哥哥给你糖吃。”
林立安打掉他手里的糖,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谁要你的糖。”
倪显赫没有答话,忽然觉得林立安头皮上的薄荷味清新又魅惑,怀抱紧地似乎能烧起来。
“怎么会回来?再说即使要回来,也应该是明天啊。”
“我知道明天才是中秋节,”倪显赫深深吸了口气,吻了吻林立安的耳朵,“我重感冒,在北京打了几天吊瓶才回来。”
林立安的手从他的腰移到他的肩膀,收紧。
倪显赫说,“我总觉得,八月十五的时候团圆,难免落了俗套。不如八月十四的时候我们呆在一起,一起守候着团圆。”
Chapter53
八月十五。
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华洒满大地。
倪显赫低低喘息着,高热的体温逼出了满额头的汗,黑漆漆明粲粲的深邃眼眸难掩热情。
林立安身上的温度不比他低,贴近的身体温暖中带着肌肉的弹性。
“显赫……”林立安轻轻笑起来,慢悠悠地叫一声。
倪显赫咬牙抽了口气,俯首吻住了勾引人想要吞入腹中的淡色嘴唇。
相信么?明明是如斯清冷的秋天,竟然生出几分春意。
林立安低吼一声,抱住倪显赫的身子,在他的颈窝吻起来。
一番缠绵……
半夜,公寓的门被打开。
到了门前,掩映在黑暗中的中年男子低声说,“爸,我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老人年过七旬,额头虽有几道深刻的抬头纹,却仍然宽阔明亮,鼻梁仍旧挺直,左脸一道1寸多长的疤,更让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
“房门钥匙算什么,小五,开门。”
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向前一步,一脚踹开了房门。
门上一声巨响,不想醒都难。
林立安嘤咛一声,被人搅了美梦,迷迷糊糊抄起床头柜闹钟直接往声源的方向砸过去。
没有落地声,被唤作“小五”的青年已经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差点成为凶器的闹钟。
倪显赫赤裸的白皙光洁形状优美的肩膀从夏凉被里面探出来,瞅见门口三个不动如山的黑影子,倒还算得上镇定自若,一只手伸向床内侧的地板,镇定自若地背对着他们穿了上去。
林立安这才算清醒,倪振宗按了门旁开关,一下子室内灯火通明,倪老爷子脸黑如墨,林立安吓了一跳,小心脏差点跳到喉咙眼。
倪显赫低声暗暗吐出一口气,系好裤腰带,又捞起衬衫穿上身,才调整好表情,微微一笑,“爷爷,爸爸,你们怎么也来了?”
倪振宗开灯以后本来恭敬地在倪老爷子身边垂着头侧站着,一句话还没等出口,就听倪显赫接着说,“爸爸,您还是带着爷爷先到客厅坐一坐吧。”
踌躇了一番该不该听儿子的,倪振宗最终还是低声劝,“爸,要不我扶着您先到外面?”
倪老爷子鹰爪一样的手在紫藤木拐杖上收紧再收紧,这一节紫藤一节金,这个手杖可谓是价值连城,倪老爷子却不管这手杖值多少钱,上前一步就冲着倪显赫的肩膀劈头盖脸一阵猛打。
林立安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一时间进退不得,只能看着手杖一下又一下打在倪显赫身上,老爷子对着期望最大的孙子丝毫没有留情,一道道痕迹先是泛着刺眼的红,接着就开始转紫。
倪显赫一声不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