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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指导一下他怎么写作,再婉言相劝指出他稿子的问题?
从爱好上入手,想必能让他听得进去。
不过当这个年轻人看到杨一描写赵匡胤出生时候的异兆时,禁不住噗哧一笑,然后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抬起头满脸惊奇地看了杨一一眼,然后又马上埋下头去,心里多少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而当他渐渐深入的时候,这个刚从大学毕业,在98年那会儿还当得起天之骄子这个称谓的年轻人,立刻就发现了杨一这叠文稿的与众不同之处。
书!好看的书!描写历史的好看的书!
写历史的书,老百姓想看吗?
想看!
爱看吗?
大部分不爱看!
因为历史写作的特殊性,让一般的史学家的著作,他们的语言他们的叙述方式总是曲高和寡,总是让大众们视为畏途。
老百姓更喜闻乐见的,是老人家的讲古,是评书戏曲,是连环画里画的,志怪传奇里写的,他们喜欢那种能让普通人看得进去的,活泼泼的历史。
而自己手上这一摞,无疑就是非常符合这个标准的文字。
而最重要的是,这一叠文稿里所描述的东西,不是那些野史稗闻中为了吸引人眼球,而故意夸大了的史事,甚至是一些压根不存在的东西。这个少年所写出来的文字,基本都是有据可靠有料可查的。
其中一些典故资料,就连这个中文系科班出身的年轻人都觉得有些艰深了。
引人入胜的文字功底,前所未闻的解读模式!幽默的调侃让人忍俊不禁,对气节的讴歌又直击中国人灵魂深处!无数的优点加在一起,让这本书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看到面前的年轻人一副沉浸在阅读的乐趣中无法自拔的样子,杨一依稀回忆起自己当面初读《明朝》时候的模样,有些似曾相识的可乐画面,于是轻咳一声道:“请问,这稿子符合你们的出版标准么?”
却不料对面的年轻人毫无意识地“嗯嗯”两声,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杨一的话,看到人家这模样,杨一心中不免有几分被认同的得意,只好用手指叩了叩桌面:“请问……”
话还没有说完,反倒遭了几个白眼,沉浸在文字中的年轻人正读到吸引人的地方,却不料被人突然打断,心头自然很不爽,很是憋火地抬起头来脸一垮:“你怎么回事儿啊……”
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年轻小伙一滞,随即异常尴尬起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讪然笑道:“不好意思,这个……”
倒是杨一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和做法,大有遇到了同道中人的亲切感,连忙莞尔道:“没事没事,就是问问,我这稿子?”
“稿子怎么了?tǐng好的啊!”年轻小伙有些不解地看着杨一,心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还胡吹大气地想要指导人家写作,顿时脸皮就有些发烫,又万分庆幸自己只是想想而已,还好没有说出来。脑袋里感叹了好半天,才明白杨一话中的意思:“哦,哦,对……可以可以!完全可以,这稿子我看一准儿能要,我拿给我们主编看看,你等会儿啊!”
不等杨一回话,就又捏着稿子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去,一路上撞的椅子和门嘭啪作响,直让杨一在后面摇头无语。
……
“主编,主编,这稿子你要看看!”葛黎高力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小伙子是门g古人,在京华念完大学后,喜欢文学创作的他觉得自己看惯了北国风光,于是来到了chūnhuā秋月的江南地,在这里一待三年,也学到了不少出版cào作方面的道道,也碰到过不少被人称道的好书,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本能像今天这个男孩的稿子一样,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看到自己提醒了无数次,这个门g古小伙还是一副累教不改的急性模样,越州人民出版社的社科类和小说类的主编李老夫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行了行了,什么把你给急成这样?”
“刚才接待室的黄姐不是说有个男孩来投稿吗?好书,真的是好书,您得看看!”葛黎高力急忙递过攥在手上的稿纸,一脸的认真:“您看!”
李老夫子结过稿子,疑huò地打量着葛黎高力,这小伙虽然不是那种老成的人精,但是在文学上的水平还是没的说,往常他经手的投稿也不是一篇两篇,像今天这么心急火燎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摘下老huā镜儿好好róu了róu眼睛,又重新带上去,仔仔细细地看起了手上的这篇手稿。
可是还没有看完第一页,老夫子就蜇起了眉máo,脸sè也不好看起来,到第一页看完的时候,老头儿气得脸sè都变了:“胡闹,这是什么luàn七八糟的,历史能这么写吗?”
满心准备听到表扬的门g古小伙笑脸一愣,心想没有意料中的表扬也就算了,怎么居然还是不被认同的结果。
“可这稿子……”葛黎高力想要说点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涨红了脸的老头儿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历史是什么,历史是严肃的,是认真的,这种满纸油嘴滑舌的调调,怎么能用在治史上?”老头子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把一叠子稿纸狠狠扔回门g古小伙的怀里。
您怎么不说历史还是紧张活泼的呢!葛黎高力心有不甘,又不敢说出这种火上浇油的话来。
这个时候,早已经被隔壁动静惊倒的杨一把办公室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对里面那个老主编又是不以为然,又是无可奈何。一时间失望到了极点,为这种不合时宜的观点,也为这一次失去的出版机会。
只看了自己这书就忿忿然,那以后那些胡编luàn造的戏说,歪讲的历史电视剧被搬上银幕后,这老爷子还不得被活活气死?
但是又生不起气来,这位未曾谋面的老人,让杨一有一种悲哀的尊敬感。
正是有他们这些学究式的老人,有些传统的东西才得以被坚持下来,然而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正经的历史怎么也抵挡不住戏说的洪流。
不过倒是自己,看起来要再找找其他门路了。
7。你前世所不知道的
葛黎高力把杨一送出出版社大门的时候,一脸的歉意和无奈,作为一个排资论辈极其严重的单位里的年轻人,即便他有无数理由看好杨一的文稿,但稿件最终的采纳与否却是与他没有半分关系的。
想到这里,门g古小伙就因为自己先前的言之凿凿而感到对不起杨一,即便这不是他的过错。
只能说,眼前这个男孩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天才。
“这事儿怪我!”在大都市里漂泊了七八年,也依然没有改掉葛黎高力草原汉子的本sè,质朴可爱,一旦把事儿揽上自己的肩膀,就拼了命的想要做好。
“这真不怪你,大哥!”这一声大哥多多少少有些不情不愿,杨一笑着摇摇头,先前的失望情绪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不过第一个坎儿而已,比起前一世的苦难还真算不上什么:“出版不是你想出,想出就能出,我今天可是准备好了跑十个出版社的车费呢。”
“其实,你要换个不这么严肃的题材,写些小说什么的,我看一准儿能成!”葛黎高力还是觉得可惜,既为这些稿子,也为自己的出版社。
所以他还在尽力挽留着什么,虽然知道只是略尽人事而已。
杨一就不置可否地咧着嘴笑,什么都没有答应,只是很诚恳地挥手道别:“有机会再见。”眼睛里有一般的孩子没有的认真。
……
在烈日下穿行奔bō了一天的时间,被暴晒脑袋仿佛套了一个铁箍一样胀痛的厉害,但是杨一却根本无心顾及,如果说在第一次被拒绝后他的心态基本不变,第二次被拒绝后只是微起bō澜的话,那么连续第七次被拒绝就真的让男孩有些怀疑其自己了。
越州人民美术出版社,越州文艺出版社,越州教育出版社,越州少年儿童出版社……
几乎全都是一样的说辞,全都是一样的态度。
教育出版社的一位老师甚至直言不讳地这么说:“小家伙很有才华,就是没有用到点子上,你写历史书可不能这么哗众取宠!”
杨一没想到都已经97年了,保守而近乎于顽固的思想还这么严重,这就叫哗众取宠,那后世那些一再突破下限的炒作又算什么?
夕阳西斜,镶着灿烂边框的云朵缓缓流动,却没有遮住金红的太阳,暮光暖暖,将杨一颓唐的影子拉出很远。
秀湖公园的十字路口,下班的人cháo车流从杨一身边滚滚而过,行sè匆匆,这让迤逦而行身影疲倦的杨一更是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原以为重来一次的人生会是一条通天的坦途,却没料到又是一个前途叵测的十字路口,这种理想与现实的反差,让杨一气闷又痛苦。
可是即便这条路漫漫如斯,已经毫无退路的杨一也只能勇往直前,身为先知先觉的重生者,没有失败的权利和借口。
……
老城区钟鼓楼上的钟声响起,点点归鸟在如血的夕阳中远去,杨一强打起精神向家里走,他不能让母亲也跟着自己沮丧担心。
抄了一条近路,接连拐过两个巷角,来到了秀湖公园huā鸟市场的后门,从这里穿出去再走两条街,就是杨一居住的筒子楼老城区。
咣当一声,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啤酒瓶被踢到了杨一的面前,被唬了一跳的杨一愕然抬头,心下就有些恼火。
天光尚明,始作俑者靠在huā坛的背面,还有一点细细的火光忽明忽暗,显然是点燃的香烟。
急着回家的男孩眉头就皱了起来,该不是守在这里擂féi的húnhún**吧?虽然已经是chéng人心态的杨一并不害怕,但也不意味他喜欢和这种牛皮糖似的渣滓打交道。
可是当杨一真真切切看清楚了吸烟者的样子后,顿时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ròu。
曾几何时,杨一认为身为重生者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吃惊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认知会被如此之快的打破。
对面那个还一脸烦闷之sè闷闷吸烟的人——柔顺的马尾,姣好端庄的容颜,依稀看得出那轻吐烟圈的粉润双chún——正是他的初中班长,三中无数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那个接人待物温婉大方的姜大美女,姜喃。
导演,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杨一顿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有崩溃的迹象。
见了鬼一样的男孩木愣愣呆在那里的时候,正在吸着从小姑那里偷来的女士香烟的姜喃,也觉察出了一两分不对劲,刚才这个明显是无意中路过的家伙,居然站在那里不走了,难道是老街的**húnhún?
抬起头,柔美无瑕的脸庞一愣,同杨一一样,也是满脸的愕然。
两个人呆立着对视了良久,杨一率先反应了过来:“呃,你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心里却有一种看到奥巴马逛天上人间一样的猎奇和不可置信——这是谁!姜喃,姜喃耶!三中女神,现在居然被自己抓到了吸烟的现行!
同时也有更多的疑huò,为什么这个品行近乎完美的女孩,居然躲在这里一个人吸烟。
倒是后反应过来的姜喃远比杨一更镇定,起码她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要躲闪的不安之意。
“来一支吗?”落落大方地一笑,这个状态下的姜喃有着无法抵挡的亲和力,哪怕是重生后的杨一。
这才是自己记忆中的姜喃啊!本来在前一世中,以杨一正常男生的心性,对这个完美女孩自然也是有着诸多好感的。只是时光荏苒,曾经仰慕过的马尾女孩,动人的模样渐渐磨灭在生活的重压下,转眼化为飘逝的悲欢离合,而那个将近而立的文痞大叔也只是偶尔在梦里,才能惊鸿一瞥到她模糊的容颜。
但是,重生后这样的偶遇,还是超过了杨一的心理接受程度,直到姜喃用她纤细的手指递过来一支同样纤细雪白的香烟。
“呃,谢谢!”一天的奔bō和压力,让杨一也怀念起尼古丁的味道来,前世赶稿的时候本来就是无烟不欢,回到学生时代后自然没有吸烟的本钱和理由,把他也憋的够呛。姜喃的这一支香烟倒是像及时雨一样,杨一哪里还顾得上客气。
两人一人倚着一颗法国梧桐吞云吐雾,姜喃到底是女孩,轻吐烟圈的模样优雅很多,一副锦心绣口的模样,另一边的杨一就有几分随意,却也多了股疏懒的洒然。
淡蓝的烟气hún着夜来香的味道,两人在古怪的气氛中丢掉烟头,杨一本来想问一下女孩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吸烟,回头想了想,自己和她实在算不上熟悉,于是打算道一声谢后离开。
却不料姜喃先开了口:“你反出学校时的演讲,很不错噢!”
“大抵是因为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又想好了退路吧……如果不是这样,未必敢这么大放厥词!”杨一毫不避讳当时的心境,他早已经过了在美丽小女生面前要强争胜的年纪,也不指望靠耍嘴皮子强化小美女对自己的好影响,所以很坦诚的实话实说。
而杨一的直言显然让姜喃有些意外,不扭捏做作,不夸大其词,让姜喃对他再次高看了一两分。不过联想起这个男孩在主席台上的风采,姜喃又很快释然,如水的眉目微翘,说不出的柔美可人:“那可不叫‘大放厥词’,明明是有理有据呢!”
顿了一顿似乎在看杨一的反应,然后又加了一句:“后来可是有不少其他班的小女生跑到班上打听你哦。”
“这种效果可不是我想要的!”杨一也笑,目光平稳清澈,让见惯了那些青涩男生们讨好心虚笑容的姜喃有些异样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故作轻松地岔开话题:“对了,中考考的怎么样?我看你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杨一一滞,微笑变为了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再怎么上心也进不了一中,还得跑偏门。”
“偏门?”姜喃的目光越发明媚。
于是在杨一把写作《宋朝那些事儿》的前后说出,让姜喃的眼神里免不了带上些许探究的意味:“可以给我欣赏下大作?”
杨一耸耸肩递过去稿子,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吸烟?”
本来没有想过姜喃会回答他,有问不答是漂亮女生的特权,不过姜喃脸sè明显一黯后低下眼睑:“下午在大院捡了一只猫,很弱,拿到我小姑这里来救治,结果那个死女人又不知道去哪里鬼hún,然后猫死了。”
大概是已经一起抽过烟的缘故,姜喃说话间明显放肆起来,不过这种口气倒让杨一有些受宠若惊——以前看到的姜喃可都是一副娴雅淑女的模样,却未免给人距离遥远的感觉。
“虽然我很遗憾,但是这也不至于让你抽烟发泄吧。”杨一摇摇头,即便看到了姜喃不为人知的一面,让他有一种“和仰慕的女孩”分享秘密的感觉,可是对于女生吸烟,他依旧是不赞同的。
“还有其他很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看着杨一认真的眼神,没有那种献殷勤一样的曲意讨好和热情过头的关心,就像是和普通的朋友诉说一件再理所不过的事情,姜喃只好摆摆手,算是接受了他的意见。
然后把心思放到了杨一所说的稿子上,当然心中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也许是不相信——某一个在学校路人甲了整整三年的家伙,忽然说自己写了稿子要出版,这前后的跨度……
只是看着看着,姜喃那清美动人的眸子,却渐渐睁大了起来。
8。心情过山车
“书很不错哦!”
就这么站在huā鸟市场的后门,大有就着刚刚亮起的路灯把手上一卷稿子看完的姜喃,在杨一好几次哭笑不得的隐晦提醒下,终于反映了过来。
自己似乎是耽搁人家回家了?这种情况,对于一直都是以落落有礼善解人意面貌出现在他人面前的姜喃大小姐来说,尚且还是第一次出现。
于是抬头,对面的少年立在暗蓝的暮sè中,模糊了容颜。夜来香和金银huā的芬芳袭来,让姜喃心头一晃,微微有些失神,然后立刻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和娴静,仿佛心情从未有过bō动。
虽然是短短一句夸奖,但是杨一却听出了几分没有言明的诧疑,是诧疑,不是单纯的诧异。
这已经算是杨一看到过的最友好的反应了,男孩敢打赌,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女生,约莫就要直接来一句“这真是你写的”之类的疑问句——转念一想,忽然又记起了那个好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的苏晚。
“有时间再给你看吧,太晚了,我怕我妈妈……”杨一微笑。
姜喃不置可否,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如果现在杨一这么走掉,她还真有些心尖被猫抓一样的感觉——稿子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上了瘾一样yù罢不能。
“你今天带着个是去找出版?”想起刚刚偶遇时杨一那无法掩饰的疲倦,姜喃心中忽然一动。
“可能这书的写法可能有些超前了,没人肯要。”杨一有些无奈地摇头笑。
“也许,我能帮你想点儿办法。”姜喃的话让杨一颇有些峰回路转的感觉,一天的疲惫和心灵上的那种劳累仿佛顷刻间不翼而飞。
……
姜建漠对着满满当当一桌子的饭菜,有些无奈,女儿姜喃自从中考后就天天不着家,却又不能不做她的饭菜。
自从在母亲的安排下,走上从政道路后,姜建漠和这个女儿就聚少离多,直到最近从邻省调到家乡主政一方。
可是通过这三个多月的了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小乖巧懂事的女孩,居然变成了有着两种极端性格的少女。虽然姜喃平时的接人待物一如小时候那么大方有礼,直到偶然间姜建漠发现女儿chuáng底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堆啤酒罐,还有她不经意间流lù出的不羁眼神,总是会让姜建漠暗自反思,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但越是这样想,心中有愧的姜父就越是顾忌,顾忌突如其来的严厉管教反而让女儿和自己更加疏离,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坚持每天等着姜喃回家才吃饭。
但是今天当门铃响起,姜建漠心头一喜出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站着的除了女儿,还有一个和她年级仿佛的男孩子。
看到女儿一脸欣然的模样,姜建漠立刻就像所有被抢走了女儿的老父亲一样,下意识的失落和不快起来,却也丝毫没有表lù在脸上,只是带着一方父母官的威严:“回来了?快去吃饭!”
然后转向杨一:“这位小同学是……”
“我同学,杨一。”看到自己的父亲还是一副审视的目光,压根没有把人让进来的意思,姜喃冲着门口对峙的一老一少盈盈一笑,十足十的大家闺秀:“你们站着聊,我去倒水。”
姜喃这句话出口,让姜建漠顿觉尴尬无比,于是只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