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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苦笑一下，他理解张振山的难处，但能找出死者从何处出发，那无疑是给了一个很有力的线索。
“张局长，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只要有一丝希望，总不能放弃才是。这样吧，我和小王、小陈自己查找录像，张局长只管指派一个人员教会我们怎么样查找就好。”李扬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自己来做这个艰巨的工作。
“这样……恐怕不妥吧？”张振山很想一口答应下来，可是因为林傅军希望公安局全力配合的话，还是有些顾忌。
“没有什么不妥的，张局长不要那么想就好，也许我运气好，要不了多久就找到想要的画面了呢。”李扬呵呵一笑。
公安局表面上表示尽量帮助，实则安保、警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统的，林氏安保集团插足这事，多多少少让上面的人不爽快。这是常识，现在的张振山只是在做做光面子而已。
“既然李公子这样说，我也只能答应下来。”张振山适时结束了装模作样。接下了安排了一个计数人员帮衬李扬等人，再次寒暄几句，领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查找监控录像是个很枯燥的工作。
李扬三人调动的监控画面足足有好几万次，三人忙碌下来，直到中午也只是刚刚看到死者在红环路的十字路口乘坐了一辆出租车。要想继续追查下去，还得把时间往后推移。
“累了！”李扬伸个懒腰，昨晚和兰欣怡大战几次消耗了一些体力，如今聚精会神的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监控录像，眼睛也有些酸痛。
“要不，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小王建议道。一早上弄下来，他的肚子也是咕咕叫。
“李公子，张局长说过的，今中午你们就餐由公安局款待。”帮衬调取录像的技术员起身说道。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三个随便上街吃点东西就可以。”李扬拒绝了技术员的提议。本来来公安局这边就是情非得已，要是再用公费吃喝的话，难免会给林氏安保集团增加没有必要的麻烦。吃一顿午饭的小钱，李扬还是不在乎的。
“这可是张局下班前叮嘱过我的，要是李公子和两位军官不赏脸，我真不好交代。”技术员满脸的为难。
“真心不用，要是张局长责怪下来，有我们顶着。”小陈也明白安警之间的复杂关系，自然也不愿意掺和在一个饭局里。
“好啦，出发！”李扬不再多解释，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却是突然间把目光盯在了适时监控台上。
荧幕上，一辆红色的小车正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那辆车李扬再是熟悉不过，那是张曼妮驾驶的红色跑车。
“她怎么会在‘恒久集团’所在的街道前呢？”李扬心中顿起疑问，监控画面显示的地点正是和‘王氏集团’齐名的‘恒久集团’总部前。而恒久集团的公子哥向泽云的那辆白色豪车也紧跟在张曼妮车后。
“奇怪！”李扬挠着头皮随着小王等人走出监控室。对于张曼妮和向泽云的座驾同时在一起，心中升腾起许多疑问。
出得公安局，技术员和三人分开走。李扬观察了一下公安局外的情况，领着小王和小陈走进了一家饭店。
随便点上几个菜之后，小王率先开了口，说道：“李公子，一早上忙碌下来，你可有什么收获吗？”
李扬淡淡一笑：“能有什么收获，还不是和你们俩一样的发现，用一头雾水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关于小王的问话，李扬心中犯了嘀咕，林傅军用护卫甲组的四个人帮他查案，实际上是在起着监视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王的问话，让李扬多了个心眼，关于死者后背针眼的猜疑，并没有说出来。
“哦……这个案子调查起来错综复杂。首先死者冒充李公子的那种易容术，把林总也给瞒过去；还有就是他引出林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加上电信大厦那个武功高强的乞丐，却是没有这般的易容术，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们从一开始判断的方向就是错误的呢？他们两人完全不是一路人！”小王和乞丐交过手，分析起来也看到了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这些疑问，留待我们去查找。现在只有先找出死者在什么地方最开始出发去往安保大院，才能在复杂的情况下见到一丝曙光。”李扬脑子里回想起死者脖颈处的那条紫色勒痕，眉头一锁后舒展开来。这些情况，他都隐瞒着，有些事，不能让林傅军和林国强知晓。
“先吃饭！”小陈看到服务员端上热腾腾的菜肴，开口说道。
于是大家谁也不再多话，埋着头吃着饭菜。
162章 错综复杂（）
下午的进展依旧缓慢，那个死者好像故意在和监控头开着玩笑，一会儿坐出租车去往一个不重要的地方，一会儿又消失在某个路段。折腾得李扬等人只好在他消失的路段搜寻别的监控录像，好不容易看到死者，却是又在夜色之中游荡一阵，漫无目的的随便瞎逛。
“这个死者，反侦察能力很强，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溜达，实则在给我们制造很大的阻力。”李扬下了判断，越是发现死者聪明，越是心头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合理。
如果死者是受人指派这样子兜圈子的话，说明幕后之人的智商出奇的高。反之，这个是死者自己的做法，那么这个人的能耐也不会太低。对于后者所属的情况分析，这样聪明伶俐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事不成会有被灭口的危险呢？
“难道！？”李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特的想法，脑海里出现了死者苍白脸上的扭曲表情。
“叮叮……”李扬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国强！”李扬接通电话。
“你小子，真的很混蛋，把紫嫣气的要死不说，这次调查死者尸体你也不告诉我，你究竟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话筒那边，传来了林国强愤懑的声音。
“不是我不告诉你，早上我赶到安保大院的时候，恰逢你离开，我只好找到林叔叔帮忙。”李扬说着慌。在决定从死者开始入手调查，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林国强掺和进来。好几次林国强的双重性格，逐渐让自己觉得尽量疏远林国强为妙。
“那么现在事件进展顺利吗？”林国强不再纠缠在李扬不通知他背地里查案件的事情。
“两个字形容——艰难！”李扬这句话是实情。
“再艰难也得查出真相，我怀疑那帮子人不只是对你不利，而是想要谋害三伯父，搞不好目标就是我们林家。”林国强说道：“在那晚上事情发生，我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当着伯父我不敢说出来。李扬，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这个……我不确定。”李扬回道。林国强的看法，他也有想过，而且这种可能性还很高。死者诱引林傅军、乞丐公然出手击败小王，都是例证！好像那些人，就是要在林家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继续查案，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啊，你和紫嫣应该好好谈谈才是！”林国强最后丢出一句话，挂上了电话。
“李公子……快看！”小王指着监控画面调取的录像，一脸的兴奋：“皇天不负有心人，几个小时的查看，终于破茧成蝶了，哈哈……”严肃的警卫，终于相互对望之间，发出了愉悦的笑容。
李扬刚刚和林国强通完电话，手机还拿在手中，正在思量林国强用意的李家大少，同样也是心中一跳，身子前倾之下，瞪大眼睛看着监控录像。
定格的画面里，死者的身影从一栋大楼里出来，整张脸显得特别清楚。他正抬眼看着摄像头，眉头显得愁苦。
“放大画面！”李扬急道。现在找出来死者出来的大楼，他需要看清楚死者生前的脸和死亡之后的区别。这里面，关乎着西域易容术的判断。
监控画面在逐渐放大，而死者的脸也越渐清晰。愁眉紧锁的脸上，目光显得涣散，虽说是看着摄像头，却是无精打采。
“李公子，我们可以证实，死者前往安保大院的时候，是从这栋大楼出来的。因为我们把录像画面再往后推移了好几个小时，在下午的三点多，他走进了这栋大楼，而现在出来的时候是晚上的六点四十二分。”小陈就在技术员身边，把认定给说了出来。
“这个死者，和我们兜圈子近四个小时，才到达安保大院。”小王望向李扬。此刻的李扬一言不发，一直看着监控画面沉思。
要想知道死者所在的这栋楼，那很容易。每一个摄像头抓捕的画面，都有编码的。也就是说，能清楚的知道摄像头所在的位置。现在让李扬心中疑惑的问题只有一个，这个死者他是在什么时候戴上人皮面具的？
“李公子……”小王再次叫喊一下思绪中的李扬。
“把这个画面复制出来，传给林总看一下。还有，马上把今天看过的视频全部再看一下，找出来死者消失在画面里时间超过十分钟的地点来！”李扬心中议定，再次发出了指令。
要查找出死者消失监控摄像头十分钟之上的画面，用处只有一个。十分钟时间，可以完成死者的易容，只要知道死者消失的哪些地点，就有希望找出死者究竟在何处易容。
“是……”小陈虽有些不解，但还是领命，继续和技术员忙碌起来。
“这个死者，真的很聪明，在距离安保大院附近的街区之后，一直低着头，也不能确定他的面具是在什么地方戴上的，只能采用这个笨办法。”李扬心中嘀咕着，用手撑着下巴走出了监控室。
小王跟上，说道：“李公子，现在我能做点什么？”
“陪我去死者离开的那栋楼，相信那里有我想要的一些蛛丝马迹！”李扬的目光折向了远方的城市高楼。
………
北斗路，是南江市二环路最北面的一条街道。
李扬和小王根据摄像头所在的位置，来到了北斗路的这栋大楼前。一眼看上去，和所有的居民楼没有什么区别。
“李公子，为什么我们还不进去！？”小王站在大楼入口处，有些不解俩人来到这边约莫十分钟了，为什么还不进去调查。
“我在等一个朋友，有了这个朋友的帮助，我们调查起来才更加方便。”李扬的目光在左右搜寻着。
“难怪！”小王的目光转向了大楼前的一个天眼摄像头，也正是这个摄像头，记录下来死者的进出画面。
“对了，法医那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话？”李扬看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可是关于肉痣检验报告还没有通知他。
“我打电话问一下。”小王掏出手机走向一边，拨打起来。
不多一会儿，小王绷着脸走了回来。
“怎么样？”李扬开口问道，从小王的脸色判断结果好像并不是很乐观。
“小张说了，法医的检验报告在下午三点就交上来了，可是……”小王欲言又止。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李扬的心一紧，那份检验报告对于他判定西域易容术有很大的作用。
“林主管……他把检验报告取走了！”小王苦笑一下。
“林国强！？”李扬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林国强的加入，是他真心不愿意看到的，不知是不是从林国强拍枪事件开始或者是别的原因，总觉得林国强有很多地方让自己猜不透。
这一次尸检报告，林国强插手这事，同样让李扬的心中焦虑不安。情况，好像错综复杂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李扬搞不懂，心情变得有些烦躁，在大楼入口低头踱步。
小王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说话，靠在大门口的柱子前独自想着事情。
“李扬……”一个女声传了过来。街头一边，一个俏丽的身影由远而近。
“冷警官，等你好久了！”李扬回过神，迎上了一身淡雅装束的冷芷琪。
“不好意思，开始分局那边走不开。”冷芷琪一笑。
“咦……”李扬上下打量着清水芙蓉般的冷芷琪，有些疑惑的说道：“我请冷警官过来帮着查案，你为什么不穿上警服？穿着这么清纯，我有些不太习惯。”
在过来这边的时候，李扬打电话给冷芷琪，好言之下请求冷芷琪帮忙一起查证。有警察在身边，办事要方便得多，至少想要查看这栋楼保卫处的监控录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你这个人真奇怪，难道我冷芷琪只能穿着警服吗？”冷芷琪嘟嘴一乐，动手捅了一下李扬道：“你在电话里求我来这里，究竟有何要事？”
“想请冷警官帮我在这栋楼的保卫处调取一下监控录像画面，找到死者所在的居室，我要进去看一下。嘿嘿……这些是你们警察才能做到的。”李扬奸猾一笑。要是自己和小王用林氏安保集团身份出来，在民众的心里，远远不如直接管辖他们的人民警察有效。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把冷芷琪求了出来。
“死者住这栋楼！？”冷芷琪目光上移，看向了这栋十几层的建筑物。
163章 凡事皆有可能（）
关于冷芷琪询问死者是否住这栋楼，李扬微笑道：“死者是不是住这栋楼，那还得通过我们的冷警官来查证，这也是我请求你过来的原因。”
瞧瞧，李扬这家伙说话就是艺术性十足，使得冷芷琪听到自己的作用如此之大，脸上扬起了愉悦的笑容。
“那还不赶紧上去！？”冷芷琪被李扬一捧，乐呵呵的迈开步子往大楼里走去。
小王对着李扬竖起一个大拇指，俩人相视一笑之间，紧跟着冷芷琪身后。
这栋大楼的保安处，在一楼的一间小屋里，三人进入大楼后，轻易的找到了负责这栋大楼保安工作的况姓保安。
冷芷琪掏出警官证，几句话把况保安唬得一愣一愣的，当真是相信了这栋大楼的住户有人犯下了滔天罪行。
“冷警官，我们这栋大楼，因为有住户说探头太过于繁密，会影响他们的私人空间，所以监控探头的数量不是很多，只在每一层的入口处设置。”况保安四十有余，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只要有监控录像就成！”冷芷琪点点头，把目光转向李扬。接下来要怎么样做，她完全没有一点思绪，这件事，李扬给她说得不是很多。
李扬会意冷芷琪的眼神，接下话问道：“况保安，麻烦你调取一下前天下午四点左右的监控录像给我们看看。”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死者进出大楼的时间段。
况保安不做它想，立即开始调取监控录像，因为有明确的时间段，不多一会儿，监控录像显示出来死者进入大楼的情景。
“定格！”李扬发出了指令。录像画面里，摄像头安装的一楼，死者的身影出现，却只有一个背影。
“况保安，这个人，你认识吗？”李扬指着背影问道，熟悉对方的话，即使一个背影也能看得出是谁来。
“这个角度我看不实在，我再查看一下二楼的摄像画面，只要他上二楼，必然会经过放置在出口的监控探头。而那个探头，可以把整张脸看得清清楚楚。”况保安一边说着，一边调取二楼的摄像画面。
“停，就是他啦！”李扬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果然在转出二楼的时候，呈现在录像画面里。
“啪……”况保安突然拍打一下大腿发出响亮的声音，笑眯眯的指着定格的监控画面说道：“我认识他，住在七楼704号房！前几天，我值夜班的时候，他还给我丢了一包香烟呢。”谈起死者，况保安表情变得很愉快，感情一包香烟，让他对死者的好感倍增。
“他叫什么名字？”冷芷琪插嘴道。这个死者的信息，在公安局的户籍档案里是没有半点资料可查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他很少和这栋楼的邻居说话。”况保安顿了一下，说道：“警官们，难道是这个好心人犯事了吗？”
“没有，我们是想找他证明一下前几天一个见义勇为事件而已。”李扬说着慌，他不想让这个对死者有好感的保安失望。
“很感谢你帮我们！”冷芷琪对着况保安一笑，以示鼓励。
“应该的，配合民警的工作，是我们保安人员应尽的义务。”况保安勉为其难的接下小王适时递过去的一包香烟。
“小王，你留在这边把关于他最近一月进出大楼的时间段给调取备份，我和冷警官上七楼看看。”李扬这样的安排也是刻意的，不管小王对他再怎么友好，毕竟是林傅军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摄像头。查证这件案子，李扬有着自己的一些打算，为项云天报仇、为自己扫除顾虑。
“哦……”小王有些犹豫，四人组现在就剩下他监视着李扬，如今得到吩咐留在保安处查找监控录像，却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冷警官，我们走！”李扬不给小王说话的机会，拉一下身旁的冷芷琪，快步走出了保安处。
“喂……你这么忙慌慌的干嘛？”冷芷琪要近乎小跑才能跟得上李扬的步伐。
“查案当然得雷厉风行，一旦有了线索，就得脚下加力！”李扬自然有自己的解释，顺着楼梯往上爬。
“真是的，这栋楼的设计者真是混蛋！”冷芷琪一边爬着楼梯，一边埋怨道。
“何解？”李扬上到三楼后，减缓了脚步，这样子冷芷琪才不会跑得气喘吁吁。
“建筑法规定，只要十一楼的建筑，必须安装电梯。而这个开发商真是昧着良心，为节约电梯费用，居然刚刚建筑十楼！这不是混蛋是什么？害我上个七楼还得爬楼梯。”冷芷琪此时的脸上因为小跑，而显得有些红润。
“哈哈……冷警官可真是忧国忧民啊。其实，你换个方式想一下，也许开发商是为锻炼这栋大楼里居民的体质才不安装电梯的呢？”李扬淡淡一笑。
“切！”冷芷琪鄙夷的看一下李扬，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家里做生意的公子哥，说出来的话总是帮着当老板的人。”关于李扬的家庭背景，在上一次做笔录的时候已然知道。
“唉……真是冤枉，我爸爸的生意全部是为顾客着想的，一句话说，那是在为人民服务！”李扬装出很委屈的样子，引得冷芷琪一阵乐呵。
“对了李扬，那个张曼妮……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