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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出完美人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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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体力活,就算他们几个轮着来,也会觉得无比吃力。何况她还准备了青菜馅的活给他们。

“然然,水滚了,快点来焯青菜。”负责烧火的余华大声喊道:“香菇木耳泡好了放到哪去?”

“放到院子里来。”

“然然,野麦捣得这么烂行吗?”

“然然,快来熬猪油”

……

59 年前下

过年做团子和年糕是余然家乡的风俗,粉是自家加工的,粳米和糯米各占五成,这样做出来的团子和年糕才好吃,软糯中带着点粘牙的口感,既有粳米的韧性又有糯米的香糯。不仅初一那天要吃面条煮年糕,面条代表着长寿,年糕预示着步步高升,连年前祭祖摆放祭品的台子上,也要放新做的年糕和团子。

“然然,不做黄团子吗?”表哥齐震慧双手握紧石杵努力捶着石臼里切碎的野麦,黄绿色的汁液伴着他的动作,不住往外飞溅。

他是青团子和黄团子的忠实爱好者,青团子是用野麦捣出来的汁,用少许石灰澄清后的青水加上热水和的粉;黄团子则是用煮烂捣成稀泥的南瓜揉的粉团,两者都采用纯天然的材料,无任何色素。加了青水的粉里透着一股子野麦的清香,裹在打得很细,散发着桂花香,口味微甜的豆沙外面,吃在嘴里的味道特好。而用南瓜揉的粉团色泽俏丽,口感稍甜,加上喷香的核桃肉馅或芝麻馅,蒸团子的时候底下再衬上一片片散着清香味的芦叶,碧绿陪鹅黄,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余然端了一脸盆冒着热气的赤豆放到水池边的洗衣板上,歪过头,眉眼弯弯地问:“震慧哥哥,你要吃黄团子那?”

“好久没吃了,我妈胃不好,家里也就不怎么做这些东西吃。”

齐震慧松开手中的石杵,抬手擦拭额头淌下来的汗水,白皙的脸颊因为运动染上了红晕。有些活看着轻松,干久了才知道,都是体力活。他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竹椅上,挠挠头发,端起小方桌上温热的茉莉花茶,咕嘟嘟一口喝干净。

“累了就休息会吧。反正我们也不急,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余然走到石臼前,弯腰抱起石臼,把里面砸烂了的野麦倒进搪瓷脸盆,尔后在里面放入新的野麦,拿起石杵,节奏缓慢有力地捶着。

“清佑,如果觉得累了,就休息一会。”她抬头,轻声嘱咐。来者是客,她还不至于不地道的把活都交给客人干。

“不了,这活挺好玩的,我喜欢。”梅清佑摇头婉拒。

他和秦颂、余军三人各自围了一条深青色的围裙,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围在一张八仙桌周围,神情专注地剁着他们的肉馅和青菜馅。第一次动手做家务的梅清佑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兴奋,在家里从没人敢指挥他干活,到了余家以后,他发现余家的人都不拿他当外人或客人,不论做什么事都喜欢喊上他一块做,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他就是这个家的成员,自小生活在他们中间。

“然然,青菜和肉馅剁好了,还要干什么?”难得在家的余军见馅差不多都剁完了,不禁放下手中的菜刀,洗干净手,接过妹妹手里的石杵,帮她捶起野麦来。

“香菇木耳香干子也剁好了吗?”余然抬手将散落到脸颊旁的发丝别到耳后,垂眸考虑下一步的安排。谁说当个家庭主妇不吃力,光是合理安排人手干一系列的家务活,都让她感觉倍觉吃力。

“都剁好了,保证达到你的要求。”秦颂剁好最后一砧板的肉馅,动作利落地用菜刀将肉馅铲入搪瓷脸盆内,挑眉看向坐到齐震慧身旁,端着茶杯喝茶的余然。

“然然,今天我们出力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要回报下那?”他笑容可掬地眨眨眼。当了这么久的免费劳力,捞点补偿是应该的。

“做顿宴席补偿下吧。”坐在阳台下擦萝卜丝擦得两手发软的余华趁机狮子大开口:“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一般的普通宴席标准就行。蹄髈烤鸭海参扇贝什么的大菜我们就不要了,来几道你刚学的外国菜吧。”

“是呀!然然,好东西不能应该你一个人独享,也该让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尝尝味道。”齐敏慧拿托盘装了一堆的调料罐走出厨房,笑眯眯地赞同。

“不过做宴席的话太奢侈了,不如弄个城里现在流行的肯德基吧。我上次在城里玩进去看过,价钱老贵,吃着不划算。不就是两块面包里加一块炸鸡和一片生菜叶子嘛,至于卖那么贵!”

“那个不好吃。”一听要吃汉堡包炸鸡腿之类的食品,梅清佑皱眉,马上插嘴反对。

“不好吃吗?但是我看里面人挺多的。”齐敏慧眼神疑惑,忽地,她眼睛一亮,轻笑道:“清佑是日本的华侨,不如让然然学做几道日本菜,让他解解馋吧。”

“寿司!”除了余然外,其他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余然嘴角微抽,连忙摇头:“我不会做那玩意。”

齐敏慧秀眉蹙紧,困惑地道:“不会做吗?我看电视里放的寿司很简单那,就是拿张紫菜,裹上米饭和生鱼片、黄瓜条什么的,然后切成一条条的……”

“我不吃生食。”齐震慧一听,赶紧举手反对。

“要放生鱼片那?味道好腥,我也不要吃了。”余华想象了下把刚宰杀好的鲜鱼送进嘴里的画面,面色立即发白,只觉胃里发酸,难受极了。

余军大义凛然地说道:“日本菜不符合我的口味,我是中国人,支持国货,对东洋鬼子的东西表示唾弃。”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一片寂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僵硬,除了仍然保持笑容的梅清佑,其他人都以鄙夷的眼光怒视他。一开始就说好了,不提抗战时期的旧事,免得大家相处起来尴尬。再怎么说,梅清佑是住在日本的华裔,不是真正的中国人。

梅清佑语气温和的阐明:“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中日混血儿,也就是说,我身上淌着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

“不如吃烧烤吧。”秦颂笑着打圆场:“还有,我们都是孩子,只谈家事学业,不谈国事。”

“对呀,对呀,我们又不是政府领导人,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余然赶紧接口:“子敬哥哥说得不错,我们中午吃烧烤吧。家里冰箱的冷冻柜里装了不少可以用来烧烤的东西,蔬菜家里也有,我们马上弄吧,这样到中午十二点还有得吃。不然就得饿肚子了。三哥哥,你来帮我忙。”

说着,余然一把拽起自觉闯了祸,闭口不语的余军,拖着他进中堂屋里去准备东西。

“烧烤?怎么吃?难道就是庙会的时候放在火上烤的那种东西?”余华瞪大双眼,代没玩过的几个问出心底的疑惑。

“对哦。”余然拎了一堆冷冻的荤菜丢进水池里,塞好塞子,打开水池上的水龙头,看着自来水哗啦啦地流满一水池。

“味道挺不错的,我们今天中午就吃烧烤吧。”为了缓解气氛,她脸上挂着的笑容灿烂而夺目,脆生生地指挥哥哥姐姐们行动起来。

“能吃饱肚子吗?”齐震慧摸摸头,一脸的怀疑。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吃得比任何人都多,他最怕吃饭的时候,吃个半饥半饱。

“放心吧!肯定能吃包。”秦颂摇摇头,内心浮上一丝笑意,拉上梅清佑去捣鼓烧烤的架子和木炭。

洗菜,切菜、串菜,很快大家把院子里清空,把所有的预备工作都做好,只等木炭点燃,烧旺。大概是觉得自己把事搞砸了,余军一直缩在旁边不说话,反省自己不经大脑说话的莽撞行为,直到梅清佑递给他一串烤好的鸡翅,他才挫败地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历史不会因人为的谎言而改变。你无须道歉,我体内流着你们讨厌的日本人的血是事实。”梅清佑笑笑,拿起一串烤蘑菇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赞道:“余然的手艺不错,味道正好。”

“然然的手艺是跟方扬学的,肯定好啦。”余华刻意冲同样的知情者齐敏慧挤眉弄眼。

“方扬是谁?”梅清佑的笑意里露出不解。

“方扬是然然的未……”

不等余华说完,秦颂斩钉截铁地道出众所周知的答案:“他是然然的干哥哥。”

“对啊,对啊,那年然然去大竹园里玩被相到了,范医师说她阳气不足,阴气太重,要认个八字好点的干爹,后来就认了方伯伯。”余华尴尬地笑笑,赶紧改口,免得余然生出怀疑。

“秦颂,我记得你也是余然的干哥哥吧。”梅清佑愈加不理解。

“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一直想要个女儿,见到然然很喜欢,就跟余奶奶说大家认干亲,方便平时走动。”秦颂微笑。

突然,余军抬起头,语速极快地说道:“哦!然然,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我上次听人说你干爹他病了,好像病得很重。方扬他不在家,你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干爹病了?”余然小嘴微张,眼眸瞪得滚圆,旋即她小脸跨下,眉头紧皱,喃喃自语:“怎么会病了呢?按理他不会病的。”蓦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跳起来冲进中堂屋,拿起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没有谁会比梅洪良更清楚其中的内幕,方扬是他的得力助手,方爸爸是他多年的好友。

“不会有事吧?”余华有点担心。

“问题是方扬在当兵,赶不回家,方家只剩下方伯伯一人,如果真的病得很重,然然她……必须得去照顾。”两家定了娃娃亲,余然是方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未来公公病重,她不过去照看一二,余家面子上过不去。

一想到这些,齐敏慧脸色不大好看。当初定亲的时候,她就有不祥的预兆,先不说方扬要学历没学历,要家世没家世,要才貌没才貌,光他木讷沉默的性子就太讨人喜欢。真不知道外婆他们当初怎么想的,竟然会同意订婚,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齐敏慧忿忿不平地想着。

秦颂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手指在杯身上轻轻摩挲,方扬的爸爸正当壮年,怎么会病重呢?梅清佑笑意微敛,脑子里迅速调动起关于方扬和他爸爸的讯息,研究下一步的对策。余军眼巴巴地瞅着门口,努力捕捉余然和电话那头人的对话。他很是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坏毛病。

“奶奶(余奶奶、外婆),你回来了。”

60 葬礼

寒风呼呼地吹着,裸。露在外的脸庞被风吹得通红,余然神情木然地拄着哭丧棒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额头腰间系绑的白色孝带伴着凄凄的哀乐在冷风中猎猎飞舞。

事到如今,她已不知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在她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时候,却传来方扬爸爸诡异死亡的惊天噩耗。和她二姨夫一样的死亡方式,就像中了诅咒一般,高烧不退,烧得量体温的温度计没顶,不论用什么药都压不住体内烧灼的现象。

起先,她误以为是梅洪良捣得鬼,正要和他们撕破脸面,解除盟约时却意外发现其他可疑的现象。经过双方的通力合作,梅洪良神情严肃的告诉余然,有一个实力强大的敌人一直潜伏在他们的周围,并以蚕食的方式,慢慢瓦解他手下的势力。抱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念头,余然和梅洪良达成进一步的合作关系,定下盟约,梅洪良不得以任何方式侵害她的家人,余然则要成为他最忠实的盟友。

抓紧手中的哭丧棒,余然闭上双眼,后背靠在身后冰冷的铁皮车厢上,在她的正前方,摆放着方扬爸爸的棺材。如果换做以前,余然一定会很害怕和死人坐在一辆卡车里,但今天,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然然?”

秦颂轻唤一声,双手抱住膝头,飞快地瞟了眼近在咫尺的棺材,压住心底的恐惧,眼神担忧地注视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余然。

方扬没回家,方家的亲戚基本断得一干二净,余然作为方家的干女儿或者说未过门的儿媳妇但当起了戴孝守灵的重则。就同余奶奶语重深长说的,方家对余家的大恩,即便是倾尽余家之力也难以回报。所以当余然听说自己和方扬定过娃娃亲的事后,她沉默良久,最终同意代替方扬为他爸爸戴孝。

方扬爸爸因为死在年前,离过年还有五天的时间,必须按照旧风俗在大年夜前把丧事办完,不然会有大灾降临。於是葬礼省略了一切的前期步骤,直接将送葬入殓五七放在同一天完成。

“什么事?”有气无力地应答一声,余然移动身体,将头依靠秦颂的肩膀上,长吁一口气。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精神绷得太紧,就好像橡皮筋,一个不留神就会“啪”的一声崩断。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秦颂咬着下唇,忍不住说出心底的疑惑:“方扬他明明就在W市,为什么不回家参加葬礼?”也许是怕余然生气,他连忙解释:“我前段时间曾在101部队医院里见到过他。”见到他和徐教授走在一起,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

“他出国了。”余然怔了下,随便丢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

“出国?”秦颂脸上的表情和声音显得十分僵硬,似乎不相信余然给出的回答。半响,他突然反应过来,转过身,双眼紧紧盯视无动于衷的余然,声音急促地追问:“你怎么知道这事?然然,你和方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不要问了,子敬哥哥。有很多事,如果你没有真正经历过,是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余然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哀伤。

“有时候,当一个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会比任何人都幸福。子敬哥哥,你知道吗?我羡慕你。羡慕你不用整天担惊受怕,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即使干爸干妈他们喜欢以他们的方式安排你的未来。”

“然然,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想知道你隐瞒的事。”秦颂压低嗓音怒道:“你是不是和方扬一样是特异功能的拥有者?”

余然愣住,别过脸,没有回答,眼底挣扎着要不要告诉秦颂她和梅洪良的盟约?

“我见过你绣那副鲲鹏万里时的情景,那与你平时绣花的样子截然两样,就好像是神话小说里拥有的法术。虽然我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但我想,你和方扬应该属于那种秘密组织。或许应该说是专门研究反常现象的秘密组织。”

说到这里,秦颂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涌上心头。比起余然和方扬的隐瞒,他更为心痛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身处险境而无能为力。

“方伯伯的死不是自然死亡吧?”秦颂苦笑,闭上双眼,冰冷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他以为他们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阿芳姐姐的订婚宴结束……”余然微笑里透出一丝泪意:“我就要离开了。”这是和梅洪良的约定,他帮她照顾家人,她帮他寻找他要的东西。

“你要去哪里?”秦颂难掩讶异之色,紧跟着眉头锁紧,不赞同地说道:“就算你拥有特异功能,你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我从来都不是孩子。”余然笑笑,话中带话的暗示。她是重生两次的人,身体属于孩童,可灵魂属于成人。

“方扬哥哥会陪着我的,这是组织的任务。”为了让秦颂放心,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

“那学校怎么办?你奶奶他们怎么办?”秦颂非常不满。

余然听了,垂下双眼不发一语,短暂的沉默后,她抬头看着秦颂,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似的浅笑,轻声道:“头会安排的。”

“安排?难道再次沉睡三年。”秦颂冷嘲。

“应该是转学。”余然满不在乎地假设。

“什么时候回来?”秦颂闷声问。

“不清楚。”

余然眼神茫然,她也不知道所谓的灵泉该怎么寻找?梅花久客说,长生诀不适合她修炼,她能做的只有寻找灵泉来稳固乞巧空间。只有当空间力量恢复过来,以前消逝的花仙才能陆陆续续返回。想起曾经陪伴在她身边,亦师亦友的花仙们,余然的眼角微涩,手指轻轻抚摸纤长的颈子,上次差点窒息死亡的感觉如影随形地残留在她的脑海里,令她对素客的回归,既期待又害怕。

很少有人能坦然地面对曾经想夺走自己生命的人,尤其那人曾经死亡过一次。

“记得给我写信。”秦颂嗓音低沉的说道:“不要忘了,我是你哥哥。”

“火葬场到了。”余然刻意避开问题,撑着哭丧棒站起,扶住卡车身,踏在长凳上下车。她不喜欢给予承诺,因为答应了却不做到这种事触犯了她的底线。

“你真残忍!连欺骗都不肯给一个。”

秦颂的低喃透过寒风传送到她的耳畔,余然默不作声地垂头整理身上穿的白色孝衣,和头上腰间绑系的白色孝带,抓紧手中的哭丧棒,跟在抬棺材的人身后,走进火葬场。人死如灯灭,她的未来……早已注定!

吊念、焚化、抱紧怀中温热的骨灰盒,余然面无表情地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方,她不想哭,可泪水止不住……回家,磕头,再度抱起骨灰盒,步子缓慢而沉重,黄色的纸钱伴着哀乐随风四散,看着骨灰盒放入青石雕刻的石盒,盖上石盖,撒下一把硬币,看着泥土渐渐掩埋过去……

突地,她抬头仰望天空,蔚蓝色的天幕空旷无边,一股无法向人言说的伤感骤然蔓延开来,霎时将她和周围所有人隔离成两个世界。见到这一幕,秦颂想伸出手拉住她,然触及她漠然的眸光,他顿住。

“然然,我们回去吧。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们。”秦颂走上前,握紧余然柔若无骨的手,牵着她往回走。不管将来会如何?这一刻她依然是他想保护的妹妹,未来亦是如此。

61 过年

一九九四年的大年夜是余家过年人数最齐全的一年,不仅余然的爸爸妈妈弟弟回来了,连家里小一辈已经订下婚约的未婚妻未婚夫、秦颂一家、余奶奶的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余然姥姥、范医师夫妇和梅洪良等人都在邀请之列,平日的两桌也变成了三桌,中堂屋里坐得满满的,过年的喜悦慢慢冲淡了刚办完方扬爸爸葬礼的压抑哀伤气氛。

“然然,吃块排骨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秦颂见余然光坐着发呆,手里的筷子动都没动过,不禁有些担忧,夹起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放到她面前的碗碟里,轻声催促。

“不想吃,没胃口。子敬哥哥,一会蟹肉羹出来了,我会喝一碗的。”

余然转脸,眼神平静的注视秦颂俊朗的眉眼,逐日褪去孩童圆润的脸庞露出几不可见的歉意。她是真的没胃口吃东西,并非矫情的沉浸在昨天的葬礼中。她夹起碗碟的里排骨,顺手转给坐在她身旁看到梅洪良、梅运父女俩后,显得神色不定的梅清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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