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容于这个世界,从根本上,就是颠覆的。
“公子……公子……”
溪玉抬眼,看着面前端着托盘的女孩,微微一笑:“送进去吧。”
小枫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难过。他最喜欢的是公子,可公子冷漠起来,又比谁都可怕。她好害怕,有一天她做错了事,公子也会用那样漠然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感觉,真是比死都难受。
“真饿啊——小祖宗,你说拿饭给我拿哪去了?”
“来了来了!身为厨娘自己不做饭,就知道催!尽欺压小孩子!”小枫端着东西送到澹台于磬面前,看她费力拿勺子实在可怜,小嘴一撅,不情不愿地给她喂起饭来。
“慢、慢点——看都撒了!”澹台于磬嘴里吃着,一边还毫不客气地抱怨着,直把小枫气的想拿饭勺敲她。要不是看在她身受重伤的份上,她才不会给这个笨蛋喂饭呢!
抱怨归抱怨,但小枫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做事有始必有终。把澹台于磬这个伤残人士给喂饱了,又拿来伤药帮她擦上,擦着擦着,小枫又觉得眼睛酸酸的。公子也真是的,下手太狠了,看这样子程大娘要好几天下不了床了……小枫去拿了干净衣服来,准备给澹台于磬换上,才掀开上衣,就看见她腰侧有个明显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仍然狰狞恐怖的吓人。
小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在上面描过,耳边突地听到澹台于磬闷哼声,吓了一跳,蹿开两步,结结巴巴道:“大娘,很、很疼吗?”
澹台于磬摇摇头,吐出一个字:“痒。”
小枫松了口气,悄悄移了回来。目光仍然胶着在她腰侧的伤口上,犹豫了半晌,才试探着问道:“大娘……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啊?”
“这里?”澹台于磬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腰侧一眼,笑着道,“被坏人砍伤的,是不是很吓人?”
小枫连连点头,望向她的目光也带了同情。
水汪汪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澹台于磬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小枫难得地没有躲开,耳朵却泛着淡淡的粉色。大娘的手很温暖,以前在村子里,公子也总会这样宠爱地摸摸她的头。奇怪,两人的动作、手法都好像啊……连力道都一模一样……
澹台于磬这回伤的的确重,还伤在了不能启齿的部位。幸亏这里没人会亏待她,好汤好水的伺候着,过个大半个月,也总算能下地走路了。
小枫算是她的忠实护卫,这半月来除了刻苦练武,剩下的时候就会来照顾她,这么瞧着,似乎比刚来时候可靠了不少,已经有了个小大人的样子。只是在碰到溪玉的时候仍然会撒娇,但回来时都会被澹台于磬鄙视,小枫一气之下,就把她的晚饭拿去送给路过的小兵,直把澹台于磬饿的辗转反侧、悔不当初。
小枫扶着她下地走走,总闷在屋里也快发霉了。可每动一下,身后那个地方总会有隐秘的痛感,澹台于磬皱了皱眉,伸手扶住门框,对着满脸担忧的小枫道:“我就不出去了,就在这站会好了。”
小枫点点头,嘴里嘟囔一句,让她别勉强。瞧着那边人头攒动,忍不住撅起嘴:“那个小孩子是谁啊,公子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澹台于磬微微一怔,抬眼看去,果然见到不远处溪玉和个黄衫小女孩一前一后走着,每次那女娃扯着他的衣角撒娇,溪玉都露出和煦的笑容。远远看去,当真赏心悦目。
真是,好久没见他这样的笑了……
澹台于磬忍不住弯起唇角,留恋地注视着那抹明艳的笑颜。
突然间,眼帘中出现了个高大冷峻的人影。明明场中那么多人,却只有她的气息格格不入,冰冷中透着诡异。澹台于磬蹙眉,这个小女孩身后的侍卫,那样凛冽的眼神和气息,竟是如此的熟悉。那人似有所感,朝这个角落望了一眼,只是一眼,眼中流露的杀意就让澹台于磬白了脸。
腰侧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澹台于磬咬着唇,伸手捂住那个部位,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却突然如那夜利刃划过肌肤,留下的最冷酷的痛楚。
60
60、补偿·执念 。。。
在飞虎营里走了一圈,尽管对这里简陋的环境有诸多抱怨,但小太女还是闹着不肯回去。溪玉规劝许久无果,又被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心下一软,就让她住了下来。
“快进去吧。”看着在帐前磨蹭,一脸不情愿的小女孩,溪玉微笑着摸摸她的头。
小太女闻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里竟有些可怜巴巴的味道。但她也知道,玉哥哥虽然对她多有宠爱,但该严厉的时候也毫不含糊。所以想要一起睡什么的,还是别想了。不满地嘟囔了句,小太女便闷闷不乐地钻进军帐中,任凭怎么喊也不肯出来了。
溪玉也没太在意,知道让她别扭下就好了。他虽然疼爱曦儿,但也不会溺爱到是非不分。只希望她能健康快乐的长大,不管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他把她当亲妹妹般疼爱。
倚在榻上看了会书,总觉得额角涨痛的厉害。伸出手指按了按,却没有什么效果。溪玉懒懒地坐起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刚想叫人,突然想起安秋被她派去出任务了,外面守着的只有小李子。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溪玉躺了回去,低叹一声,连烛光都没吹,就闭眼小睡起来。
外面虫鸣阵阵,听在耳里,不觉吵闹,却别有番滋味。溪玉沉沉地睡过去,过了一会儿,帐中只剩他浅浅安稳的呼吸。就在这静谧中,突然响起一声微不可查的衣料悉索声。溪玉倏地睁开眼,凝目四视,厉声道:“谁?!”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帘幕轻轻晃动。
过了一会儿,澹台于磬的声音自阴影缓缓中响起:“玉儿,是我。”
溪玉只是想到澹台于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光明正大地摸进来。冷眼瞧着那张这几日见惯了的平凡面孔,溪玉止住了自己想一探底下真实容颜的冲动,语气平淡道:“你来作甚么?”
澹台于磬没有回答,却在床侧坐了下来,满足的目光在落在他身上,来回流连。溪玉忍住心底翻涌的怪异感,又问了一句:“澹台于磬,你这么晚了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玉儿……”显然被那一声毫不留情的称呼伤害到了,澹台于磬灼灼的目光暗了暗,从怀里拿出一份图纸,在溪玉防备的眼神中递过去,“这是我在半路上截下来的。”
见她认真的神情不似作伪,溪玉半信半疑地展开手中的纸,只扫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这是……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薄薄一张图纸,却详细记录了飞虎营大大小小的十几种阵型,旁边用小字仔仔细细记录了变换的时机,人数和薄弱之处。
这样一张图纸,假如落到敌人手上,其后果该是多么可怖……溪玉心底翻涌着蓬勃的怒气,只听得澹台于磬在耳边轻声分析:“这个细作该是十分熟悉飞虎营的布置,想来该是来了一年以上的老人,要查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刚才为了追回这章图纸,大概也把自己暴露了。”
背叛什么的,溪玉以为只能在上辈子的电视剧里看见。他从不愿去相信,底下那些眼底总闪烁着敬佩和热切清澈光芒的将士们会真的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可事实不容他反驳,这张图纸的存在,已经说明他的天真差点酿成大祸。
不想让澹台于磬瞧出眼底的黯然,溪玉想起另一个问题,随口道:“我不知道你武功这么好,以前……”顿了下,溪玉自觉这话题着实无趣的很,转了话锋,又皱眉去瞧案上摊开的图。只觉得那细致的手法,把他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漏洞记载的无比详细,越看就越觉得心头发冷。
澹台于磬却从他眼前抽走了那副画,折了几折放在蜡烛上点燃了,扔到铜盆里。溪玉皱眉,但也没扑上前补救:“你干什么?”
“实际上,我拿回这张图的时候,偷偷换了一副差不多的但在重要地方改过的图,这时候,她们一定以为手里的才是正品吧。”溪玉瞧着她嘴边有些得意的弧度,心底忍不住泛酸,毫不客气地打击道:“你就这么自信,若是敌方发现图上动了手脚,不动声色回以一击,到时候载的还是我们。”
见溪玉脱口而出的我们,澹台于磬心底一甜,但还是敛容道:“我有九成把握她们不会发现。”
溪玉狐疑地瞅着她,烛光在瞳眸中闪烁,突然抬起手向她的脸上伸来。澹台于磬僵硬着没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点点被扯了下来。
面具下面,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消瘦面孔。
溪玉眯着眼,神情有些恍惚。烛光摇曳,衬得那张消瘦的面容有了些柔和。久久不见溪玉有何反应,澹台于磬也心中忐忑,抬眼瞧去,只见溪玉怔怔地看着自己,那眸光竟似有些怀念。
她心中大喜,刚准备唤声玉儿,就见溪玉已经恢复了淡漠的神情,眼底融融的星光似流星一闪即逝。澹台于磬心中剧痛,不顾溪玉的挣扎把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声音低哑:“玉儿……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你一定恨毒了我,我只想着能让你好过点,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溪玉嫌恶地挣开手,身子往后移去。见澹台于磬失神地看着自己,那眸子饱含愧疚和痛楚,让溪玉更加难受,浑身都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道:“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没有恨过你,你也不用总想着补偿。现在我们之间,只是陌生人而已。”
溪玉说的是真心实意。
从澹台于磬出现在飞虎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当年的事或许是误会。虽然澹台于磬一直支支吾吾没有明说,但溪玉知道古代人极重承诺,或许她答应了什么人绝不能说出来,再或许,她因为某个使命不想连累他。
来这里也有五年了,渐渐了解了这里人的思维。这么想想看,当年的事的确有许多漏洞,可他那时被桑落的事气昏了头,后来一番波折,更是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回想,很多事只要细心,不难发现澹台于磬是骗他的。可那又怎么样呢,都过去了,失去了都回不来了。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溪玉心尖丝丝抽痛,抬眼看了澹台于磬满布痛苦的脸孔,苦涩地笑了。
不管你再怎么愧疚、悔恨,那个孩子,都不会回来了。
所以,何必呢?
他脸上的面容淡淡的。忽然就有些倦了,厌倦了这般不清不楚不干不脆。对澹台于磬摇了摇头,他声音难得有些柔和:“我没怪过你,以后,你也别再来了。我现在是月晏的皇子,一举一动都有许多人盯着,若你被查出是臻国人,我也保不了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尽力护你周全。这回的事,我谢谢你,但这是我的路,再艰难,以后我也会走下去。”
明明他说的一派淡然,没有一句重话。澹台于磬却觉得心痛如绞,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情愿玉儿打她骂她,至少说明他心中还有自己,可看他这淡然的模样,明显已经全部放下了。澹台于磬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来想好了,如果玉儿质问她,她就算违背当年的誓言,也会把事情都说出来。可玉儿就这么淡淡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告诉她,她只是个陌生人,从今往后都别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她等了三年,也只为了这一刻,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终局。
澹台于磬浅浅的笑了,溪玉还没研究出她的笑有哪里古怪,嘴唇就被轻轻啄了下。温润的触感一直停留在唇上,挥之不去……溪玉惊怔地推开身前的女人,见澹台于磬一脸平静,忍不住脸色变了又变,压抑住呼呼往上窜的火气,道:“我的话你没听懂?”
“我懂。”澹台于磬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比之刚才明显不一样了。执起溪玉略有些冷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抬起头,一双琉璃色的瞳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玉儿,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的。”
见溪玉脸色僵硬了下,澹台于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只是,我不愿意按你说的做。玉儿,你明不明白,你对我来说,永远都不可能陌生。当一个人三年来每日活着都是为了见到另一个人时,那种执念早已深入骨髓,洗也洗不掉了。让我放手的唯一可能,便是我全身血液流干的那一刻。”
再次探索着贴上那微微失血的柔嫩唇瓣,澹台于磬喃喃:“玉儿,比起死,我更情愿生不如死的活着,只有这样,我还能看到你。”
“所以,玉儿,别让我死。”
61
61、暗袭·陷阱 。。。
记忆中,澹台于磬一直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当年两人在一起,是澹台于磬先表明的心意,溪玉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底还是喜滋滋的。后来被澹台于磬赎回去,两人相处的融洽,性子也合的来,很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那时他没想太多,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或许他们真能过一辈子。
可看着这样的澹台于磬,溪玉才惊觉,自己并不了解她。
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就算有口角,也是她包容宠溺的居多。他从没想过,会从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危险的,凌厉的,却又不容忽视。
溪玉脸色一变,刚要出声,就听得外面有喧哗声。眼前衣影闪过,溪玉手上一凉,见澹台于磬隐入暗处。迅速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襟,道:“什么事?”
小李子的声音隔着帘子,听起来有些模糊:“殿下……似乎是太女殿下那边出了点状况……”
溪玉心头一跳,迅速从榻上起来,走过去掀开帘子,神色急切:“曦儿出事了?”
小李子声音有些抖,但还算清晰:“刚才巡夜的人看到有黑影从太女殿下的帐篷里出来,刚要出声,就听见太女殿下的哭声,这一个闪神,就让人给丢了。”见溪玉满目焦急,小李子连忙道:“秦副将已经带了手下去搜了,还请殿下放宽心。”
这种情况,还怎么放心?溪玉按着眉心,只觉得后脑勺都疼了:“我去看看曦儿,她没见过这阵势,肯定吓坏了。”
小李子一听,连忙劝道:“殿下,外面这么危险,您千万别出去!要是伤到哪儿,小李子怎么跟皇上交代!小殿下没事,有那么多贴身侍从跟着呢,受了点惊吓,睡一觉就好了。”
溪玉被他念叨的头疼,摆摆手让他出去。小李子尽管不愿意,但也不能违背溪玉的意思,边走还边道:“殿下,小李子就在外面守着,殿下要是有事,就出声唤奴家。小李子一定第一个跑进来。”
总算把他打发走了,溪玉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怔怔地望着跳动的烛火,溪玉脸色有些凝重。澹台于磬从帘后走出来,在他的对面坐下。溪玉今儿已经够心烦意乱的了,也没力气再撵她。想着刚才的事,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是不是最近太松懈了,一直引以为傲的飞虎营竟然混进了那么多人进来。先不说对面这个,曦儿难得来一趟,就这么巧遇上了刺客,还有那幅布阵图……
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超出他的预料。
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事就怪了。
溪玉撑住额头,细细思考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澹台于磬就坐在他的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溪玉被她看得心烦意乱,皱眉瞪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澹台于磬弯唇,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溪玉敏捷地躲开了。她倒也不生气,只是脸上滑过少许的黯然,眼睛亮亮的,没了之前的颓废和犹豫不决,倒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眼底捉摸不透的光芒让溪玉寒了又寒。直觉里想一棍子打晕她然后扔出去。
但溪玉气度一向良好,只要她不再做什么失礼的事,都犯不着动气。
可澹台于磬到底是十足的好耐性,就这么直直盯着他看了整整半个时辰。等到溪玉实在熬不住,要拉下脸赶人时,澹台于磬突然神色一凛,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溪玉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耳朵竖的尖尖的,关注外面细不可查的动静。
掌风吹过,烛火跳动了两下,熄灭了。
不顾溪玉的抗拒,澹台于磬拉着他一起躲到帘子后。只听到小李子试探地叫了两声,殿下,然后闷哼了一声,就彻底没了声息。
溪玉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握紧了身边澹台于磬的手。只听到澹台于磬在他耳边轻声道:“房顶一个,前门两个,窗下还守着一个,都是好手,小心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溪玉忍住心尖泛起的阵阵酥麻,点了点头。
在宫里这三年,因为皇母保护的好,这种情况算不得多见,但一月也有个三两次小猫小狗的摸进来。但每每还没到他面前,都被跟在他身后的隐卫收拾了。可这回,人都快摸进他寝室了,外面都听不得一点动静。
刚才乍听闻曦儿遇刺,溪玉便把人都调去那边,自己身边带的人比平常少了一倍多。没想到就出了这事,这些人来的可正是时候。关键时候,安秋又被他派去做任务了。溪玉思绪迅速转了一圈,只觉得真有些不太妙。
趁着人都被曦儿那边吸引了过去,他身边的守卫严重不足,实际的目标,原来是他么……
手被紧紧握了一下,只听到澹台于磬安抚的声线:“别怕。”
溪玉眼皮跳了一跳,在黑暗中瞪了她一眼。
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麻烦,到时候身份暴露了,他该怎么向众人解释他帐中凭空多出了个大活人的事实?
越想越头痛,索性不去想。溪玉专注于外面的情况,那人足够谨慎,久久没有动静。正当溪玉有些按捺不住时,澹台于磬突然道:“闭气!”
溪玉神色一凛,猛地闭气,却是有些来不及了。不知不觉中,身子已经酸软不堪,试着运用了下内力,却发现只剩下大概三成的功力。
失算了!只提防着偷袭,却忘了还有下药之说。看这效果,该是早就布置好了的。这个时候,越发不能慌乱。敌人很镇静,自己也不能失了分寸,否则就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溪玉深吸一口气,刚打算爆发出所有的内力突击出去,身后的澹台于磬突然动了,不仅她动了,还顺手带着自己。溪玉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的说,已经被澹台于磬带着破窗而出。
回过神时,地上已躺着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借着月光,溪玉看清了那人脖子上的伤口,一刀毙命,干脆、利落且毫不留情。抬眼瞧着澹台于磬冷峻的侧脸,溪玉觉得心底有些违和感。记忆中的一些东西似乎颠覆了,这样干脆地手法,很难和那个初次见面时风度翩翩的多情女子联系到一起。
原来人都是会变的,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