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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一眼屋子的结构,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清楚地听到隔壁房里的响动了,这里的房子可能是为了解决承重稳定性的问题,墙都不是密封的,在靠近房梁的地方都被空出了三角形状,连光都可以透出来,何况是声音呢
“皓轩,我也没办法,你们李家这次实在是惹恼了王爷。”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带着沉重的叹息,迎春使劲贴着墙壁才勉强听清了他在说什么,抬眼看着房梁上透出的淡淡光晕,考虑要不要拿个凳子上去试试高度,说实话,她对这个湘云未来的伴侣长着什么模样,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心的,好吧,其实是很好奇,自从出了贾府以后,她就像出笼的小鸟,越来越没拘束了
“卫公子,南安太妃的事真不是我们所为,请务必转告王爷。”这次说话的声音十分苍老,已经基本确定这是先前上楼时看到的和老徐发生矛盾的那一家子了,只不过不知道这卫若兰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翰林,王爷自然相信你们,只因冯将军呈了点东西,非要您老亲自交待的,因此特命我日夜兼程来寻你们,希望老翰林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苦心,再者,皓轩和我也是多年同窗,到时候王爷自会秉公处理的。”迎春转了一下方向,换了只耳朵继续偷听,心想这南安太妃她倒是有点印象的,她当初逃跑的时候,那个太妃也在寺里,应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汗颜,自己只顾着逃跑好像也没有管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自己做的假尸体骗过他们了没有
“秉公处理,如何秉公,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冯唐素日对我父亲怀仇,如今太妃无故被烧死在铁镧寺,他受命探查,难保他不以权谋私,陷害我们李家,若兰,你和王爷怎可听信他一面之词!”那激越的声音如雷震耳……迎春捂着生疼的耳朵,靠之,这个叫皓轩的和卫若兰两个人的声量怎么反差这么大,真叫人纠结!
“皓轩,只是这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我们如何信你?还是随我回去,堵了冯将军的嘴,再从长计议也不迟啊,他现在正拿伯父告老还乡的事大作文章,局势对你们十分不利!再晚就回天乏力了!”卫若兰苦口婆心的规劝着
“唉,即是这般,老夫便随你回去吧,不过,卫公子……念在和犬子的交谊,还请你放犬子儿媳回乡去看望病重的家母……”一阵难耐的沉默后,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丝的无奈和恳求
“……翰林大人,别让我难做……”看来这卫若兰是铁了心要抓这家人家了,淅淅簌簌的响动过后,接着就是一些金属器质的声音,“来人,请李翰林一家回去复命!”
见戏演得差不多了,迎春把脸从墙上拿开,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南安太妃被那场火烧死了?怎么可能,那时候小乘楼除了自己和那兔子脸,并没有谁了啊,思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她遇到兔子脸的时候,南安太妃已经被兔子脸害死在楼里面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会遇到兔子脸的原因!嗯,想到秦可卿的死,她觉得这完全可能!
“咔嚓!”窗栓落地的声音惊醒了还在沉思的迎春,她浑身一抖,迅速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双大大地眼睛,同样惊恐地看着她,她呼吸一滞,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认出了来者的身份,是跟着那家人的小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被抓了么?天呐,卫若兰,你丫好像漏抓了一个!
于是,在不清楚他的来意的情况下,迎春只能紧紧抓着被角,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那小孩显然也被她吓到,双手死死地抓在窗棂上,小脸煞白地望着她
“启禀大人,据这里的老板交待,另有一名小厮跟着他们,如今不知去向!”听这声音,卫若兰他们已经出了屋子,站在过道了,火光照着的人影打在纸糊的帘窗上,微微晃动,迎春心里一紧,看向还愣在那里的小鬼,犹豫不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把他踹出去,但是,那卫若兰好像跟宝玉私交甚笃,万一他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见过她怎么办?不行,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这个险绝对不能冒!
下意识地看了眼还顽强挂在纱窗上的那个孩子,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猫眼般的大眼睛,闪着幽光,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看,鼻翼轻轻地煽动,四月的天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但他白皙的脸上透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比她还要紧张!
“开门,快开门!奉京畿巡抚的命令搜查!”一阵大力敲击声,敲门的那名卫兵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自家主子,也许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一番,咽了下口水,使劲地踹开了紧闭的大门,“啊!”惊叫声传来,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披着外衣才要下床梳理打扮,看到房门被踹开,失声尖叫,在他身后的卫若兰也没有料到这名卫兵会做出这种举动,忙从外面把门重新关上,对那姑娘解释道“姑娘不必惊慌,我们是官府里的人,是来捉拿要犯的,不想冲撞了姑娘,还请恕罪!”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比一声大的呜咽,“大人……还要继续追查么?”刚才踢门的那卫兵自觉鲁莽,有些羞愧地询问,卫若兰拧了拧眉,用他从不离手的扇子用力砸了下那卫兵的脑袋,骂道“查什么查,还嫌爷今晚不够丢人么!算了,只是一个小厮罢了,没了便没了吧,你们几个,快点随我回去复命!”说完他甩了一下月白色的袍角,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呆坐在床上的迎春才慢慢地停了哭泣,听了下四周的动静,用脚踢了踢被子,“喂,人都走了,还躲着做什么!快出来!”“呼呼……”一道人影从被里钻出,却是先前那孩子,他满脸通红,显然是憋得不轻,哼呲哼呲地喘着粗气“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社会主义么,迎春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她不想为了暂时的明哲保身,以后每天晚上都梦到他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还嫩么像鬼一样地死死瞪着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那么强好么!
“不为什么,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从这里出去左拐,顺便把门带上,谢谢你了哈!恕不远送!”迎春毫不客气地把被子从他身上抢了回来,盖在自己身上,拜他所赐,自己一个晚上算是全毁了,赶紧趁着还有点时间赶快补眠先!明天还要赶路呢!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于是在这样寂静的时刻,总会有人爆发了“……真是败给你了,好吧,你究竟意欲何为?”迎春见好半天没动静,颓废地坐起身,见他还低着头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用手支着头问
他缓缓抬头,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猫眼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 27 章
“敏姑娘,可起床了么,我们要赶路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大牛媳妇在门外乒乒乓乓地敲门
“知道了,大姐,我这就来了!”迎春探了探头,用手整理了一下面前之人的裙摆,细细地打量了眼,纤长的睫毛,琉璃般的猫眼,绯色薄唇,尖尖的脸蛋,一身粉色的藕裙,恩,很好,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她用手不住地点着下巴,报复性地弯了下嘴角,乐道“小雨妹子啊,记得等下见了人要怎么说了么?”
对方用手别扭地拽了下衣裙,气闷道“没人的时候不准把我当成女的,还有我叫李灏宇,不要叫我小宇,阴样怪气的!”
看着眼前一脸纠结的小正太,迎春忍不住捏了下他姣好的脸颊,笑道“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再说了,你这身装扮,不用一个温柔一点的称呼能行么,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就那么想被抓回去啊?”
“男女有别,虽然我们……请不要随便碰我!”李灏宇脸色微红,轻轻地拍开了迎春的手,问道“你真的是去金陵么?”
“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就各走各的吧!”迎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嘟哝道“快走吧,要不是看在珠大嫂子的份上,我还懒得理你呢!”不过对他话里的踌躇,她满头黑线,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啊
其实迎春心里比李灏宇还要纠结,从她逃跑到现在,没一件事是顺当的,本来碰到那个兔子脸就是出门忘了拜衰神,倒够了霉,没想到路上还要碰到一个麻烦中的麻烦!本来她以为她是日行一善,好吧,她错了!她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多管闲事的毛病!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随便救了个小屁孩都跟贾家沾亲啊!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当李灏宇指着她无比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就像被一道闪电从上倒下活活击穿,呆立在那不能言语,为嘛!她心里的马景涛默默在咆哮,这是为嘛啊啊!想她从穿越以来,就恪守一个大家闺秀的本分,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偶尔一两次去庙里拜神也都是神鬼驱散,看到男的眼睛都不敢斜一下,生怕别人说她寡廉鲜耻,更怕被别人发现她不是本尊,天天在那里装二木头,孤孤单单地在贾府呆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魔爪,结果才happy了没几天,就被一个男孩指着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贾府二小姐么?怎么在这里?”
玛了个去!做人还有比这更悲的么,迎春忿忿,但在短暂的惊愣过后,她马上就恢复表情,平静脸色,用无比端庄地笑容道“小兄弟啊,你是糊涂了,贾府什么样的门第,如何是我这样的人家能比得上的,别是认错人了吧!”
那男孩愣了下,半低着头,沉思不语,手轻轻地搭在下巴上;眉头轻皱,见状她马上再接再厉,扇起了耳旁风“你想啊,贾家小姐养在深闺,外人轻易见不得的,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出来呢?再来,我也怕那些人会来个回马枪,你还是快点快走吧!”开玩笑,怎么能随便让你拆穿,自己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竟是这样么?可能是我认错了吧?姑娘,大恩不言谢,今日姑娘舍身救我,没齿难忘,还请姑娘留下姓名,日后自当答谢!”那男孩对迎春微微鞠了个躬,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配上他小厮的服饰还有那张小姑娘似的娃娃脸,很是滑稽,不过迎春可笑不出来,她忙道“如此却不需要,我也只当积个善缘,你还是快些走吧!”她心里奇怪,这孩子这般言谈姿态实在不像是居人之下的。
“非也,姑娘,古语有云,男女不杂坐,不亲授,是为礼,我登堂入室,又躲在姑娘的床上,虽情势所逼,但也冒犯了姑娘,自然应该对你负责……”他的脸色微微一红,顿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词,继续清脆地说道
听着他乌拉拉的一大段古话,迎春汗颜外加晕眩,心想这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说得话吗,古代的孩子未免太早熟一点了吧,她也忘了自己不过才十四岁,说实话,出了贾府以后,她还真忘了古代男女的大防了,就像埋葬了和迎春有关的所有过去,又变成了原先的自己一样“好了好了,呃,先停一下,你好象还没几岁吧?而且,看你的言谈竟不像个做奴才的?”见他嘴里滔滔不绝地叭啦着,迎春赶紧出声打断了他,转移话题什么的最好用了
“我虚岁已到志学,是可以说亲的年龄了,关于此事说来话长,还是日后到府上再叙……”
就你那个头,说你有十五岁谁信啊,根据目测迎春估计他至少比自己还低一个头,不过实在没心情听他风马牛不相及地巴瞎,随便说了个地址就打算打发他了“我家住在京城帽儿胡同xxxx……”你要是那么闲就自己找去吧!
只见他一手握拳轻轻击掌,笑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去贾府拜见老太君,此事托她去提亲最是不错的!顺道问问府里诸位小姐是否安好,姑娘长得和府上的二小姐如此相像,想来也是一种福分……”自言自语搬地说完,他轻轻侧转头,微微眯起眼睛,对这她露出一个弧度有些夸张的微笑
完了,这斯真正想说地竟是这个!听完迎春那个小心肝瓦凉瓦凉的,她扪心自问贾府好像没有这么一打亲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认出她来的!看他脸上的表情怎么都像不安好心,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她咬牙“小……公子,我就在你隔壁,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听闻,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貌似你还是在逃犯吧,还敢出现在京城!丫丫的,可是她还真不能冒这个险,万一他在随便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捅漏出去,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男孩橄榄枝接得倒快!对于迎春的身份,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谈起,在她多次旁敲侧击,和威逼利诱下,终于从他嘴里套出了点有用的东西来,说到这李灏宇和贾家的关系,只能说是孽缘了,他的表姐就是迎春的表嫂李纨,李纨的父亲是曾任国子监祭酒的金陵官宦李守中,那李守中有一个同胞弟弟叫李守庸,就是和他们一行来的老人,他在京城当任翰林,由于党派之争他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弃官出走,不想半路上竟是被卫若兰劫持回京,老人却也早已料到此去十分不平静,便提前让李灏宇扮作小厮的样子,正是为了危急时刻为自家留存一丝血脉。
李灏宇正要去金陵找李纨的父亲商量其中关节,只是苦于出逃仓促,竟是连银钱都没有,再加上卫若兰之前没见过李灏宇,一直以为他还留在京城的宅子里呢,过不了多久这里可能就会迎来大规模地搜捕,于是就有了之前这一幕。
“咦,敏丫头,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在这?”迎春她拉着女装的李灏宇才下了楼,也没搭理一头雾水的老徐,径直朝还在那里套车的大牛走去,他媳妇忙着把一些吃的拿上车,见到迎春身旁比她矮些的粉色衣裳的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大姐,说来这世上的事竟是无巧不成书呢,这啊,是我姑婶家的大妹子,不想昨日他随父进京,因家中变故,老父脱不开身,正要急着回去呢,偏赶巧地旯在我隔壁,这么碰上却也是个缘分,少不得我们送他一程了,这路上的脚费也都由我一应出了,却是如何?”编瞎话的能力直线上升中
“原来是丫头你沾了故的亲戚,我们哪里是这种死要钱的人呢,瞧你这妹子,长得却水灵,竟是花一样的标致呢!不知叫什么名字,年龄几何?”那媳妇笑着要过来拉他的手,李灏宇有些惊慌地躲开了,用手拉了拉迎春的衣摆,脸色不虞,显然在抱怨她见死不救
见自己的袖子都快被他揉烂了,迎春忙拦着大牛媳妇笑道“他素日是个羞怯怕见生人的,嫂子莫要见怪。姑婶家还有几亩薄田,倒也惯着他,只取了个小名,唤作小雨。”
“这有什么,不过几文钱的事,值得你们这样拖沓,我看却是赶路要紧!”王大牛装好驴车,招呼大家
上了车,那媳妇聊开了“姑娘夜里睡得可还安稳,我早上听老徐说,昨天夜里,抓拿要犯呢,可把我们吓得不清,我们在京郊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呢?真是啊弥陀佛!”
迎春捂嘴笑道“大姐,你不知道,我和小雨正是这样赶上了呢,我夜里害怕,又听老徐说隔壁也住着个姑娘,便想着去他那里避避,谁知竟是她呢!”她用眼角瞥了眼李灏宇,见他只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眶有点微红,心里叹息,昨天的事最伤心的应该是他吧,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样,却还要遵从父亲的命令,远去金陵。其实她完全可以让李灏宇自己上路的,可是到关头,自己却还是心软了,看他的样子只怕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昨天虽然他拐着弯威胁自己,但这样也好,两人上路总比一个人安全些,在这一点上,迎春和他算是难得地达成一致了
迎春想着,趁那媳妇和王大牛讲话的时候,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些身旁的人,有些疑惑还是需要他来解答
第 28 章
也许是隔着帘子说话;让她觉得太费劲,那媳妇掀了帘子出去,坐到王大牛旁边;和他聊些林村家长里短的事。
见说话方便;迎春遂压低了声音朝身旁的人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她脸上没有贴标签;更不相信他曾经见过自己,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
李灏宇侧偏着头,眨了眨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脆弱的神情,有些闷闷地道“是镯子……”
她立刻打量了下自己腕上的那两个金镯子,都是寻常的首饰,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疑惑不解“我怎么没看出来这镯子有何不同?”
他抿了抿薄唇,将自己藏在了阴影之下,轻声说道“右手的镯子,上面刻着绾字……”
迎春翻转右手腕一看,那足金镯子上刻着龙凤呈祥通体围绕,潜龙的彩珠是翡翠嵌上去的,上面果然刻着个小小的绾字,“咦,还真的有……”
“是李绾,我二姐的名字,那镯子本来她和纨表姐一人一个,她后来出花,没熬过去,十岁就走了,母亲睹物心伤,便把这只龙凤镯给了表姐,不想却在你手上。”他微微仰头,声音糯糯的,有些湿润。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心里暗想,偏生如此巧合,她在铁镧寺跑路的时候,就卸光了钗环,只留了这两个镯子,作为逃跑时候的特殊工具,还是她特意从邢夫人为她置办的妆奁里挑出来的,当时只道是李纨给她添的首饰,没想到这镯子竟然有这么大的缘故,不过她还是奇怪为什么李纨会愿意把这么贵重的镯子给她。
其实她哪里知道,当时邢夫人为了给她凑一份花费节俭,到了孙家也还看得过去的嫁妆,可没少花心思,挨家挨户地拐着弯讨东西,连李纨这样孀居的年轻寡妇都不放过,到了那里就说迎春的亲事不够嫁妆,想着她那些花儿粉儿的也没甚大用处,不如随手给了她一两件,当下就惹得李纨身边的婆子辩驳,李纨自己也气红了脸,只因着她是府里的大太太,不好发作,生生忍了气,叫了个小丫头领她去开自己的嫁妆箱,谁知邢夫人也是从不懂看眼色的人,偏就拈了那两个流光溢彩的金镯子。
李纨见此一愣,手上紧紧抓着帕子,神情也看不出悲喜,身边的一个嬷嬷却是知道缘故的,便劝她换个别的,邢夫人以为她舍不得,在那里也不动作,明讥暗讽,偏说自己置备的东西只差了几个金镯子。李纨自嫁入贾府,正当青春却死了丈夫,虽住在贾府这个锦绣繁华的地方,但也只形容槁灰,孤寂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