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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少年仍然如坠云雾。
“克鲁姆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德拉科的眉毛都堆了起来。
“这是男人的执着,这个奖杯是他收获的第一个正式成果,他在用他的方式奖励自己,同时进一步巩固这种执着。”邓肯突然之间就装起了深沉。
“我还是不明白。”德拉科纠结。
“会明白的,早晚的事。”邓肯斩钉截铁。
TBC
I V •; 波 澜 壮 阔 的 二 年 级 ACT•;251
次日下午,在卡卡洛夫和卡捷宁两位校长的带领下,一众德姆斯特朗学生前去为即将启程回国的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送行。除了全员出动的德姆斯特朗校队,包括海姆达尔在内的各年级级长、副级长共12名学生也在相送之列。
两边的校长各说了一些场面话,两支校队也无法免俗,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是几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各找各的道别对象,多少体现出了校长们比较人性化的一面。
海姆达尔和父亲低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看向一直不做声的阿纳尔:“再见,阿纳尔。”向他伸出右手。
阿纳尔•;斯图鲁松却好似心不在焉,对海姆达尔的那只手视而不见,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和威克多说话的隆梅尔就目光凌厉地瞥了眼阿纳尔,扬声道:“我儿子在和你说话!阿纳尔•;斯图鲁松!”
阿纳尔顿时一惊,回过神来,匆忙握住海姆达尔的手,挤出一抹笑容:“再见,里格叔叔。”
海姆达尔对他的态度不甚在意,笑了笑,就退回到卡罗身旁。
“没想到你这侄子的心理素质还不是一般的差劲。”卡罗和海姆达尔说话一向直言不讳,尤其吐糟对象还是阿纳尔•;斯图鲁松这个自来熟的“侄子”,那就更没什么好避讳的。
“林德双胞胎曾经和我说起过他们外公有一个宝贝疙瘩似的孙子,那时候还没有见过,想来应该就是他了。”海姆达尔说。
卡罗毫不意外,“而且他还是独生子吧?”
海姆达尔想了想,茫然道:“应该是吧。”
卡罗对于他的置身事外感到十分好笑:“你们家的事你怎么比我这外人知道的还少?”
“我和他不熟。”海姆达尔平静的摇摇头。
***
第一届国际青少年魁地奇杯欧洲赛区落下帷幕,冠亚季军获得者分别是——
冠军: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
亚军: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
季军: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
其中,欧洲赛区冠军获得者的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将代表全体欧洲青少年征战更高级别的赛区,与来自其他大陆地区的冠军获得者角逐世界冠军。
“欧洲的小打小闹结束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卡罗在晚饭的餐桌上摇头晃脑。“啧啧啧,只有出了欧罗巴才是真正的国际级别啊。”
众人颇有兴致地聚拢过来,谁知卡罗接下来却愁眉苦脸的说:“暂时就只知道这些……”
学生们顿时摆出一张张臭脸,扫兴而去。
他们不知道,消息闭塞对卡罗•;琼斯而言犹如致命的打击,这些天想方设法的补充知识开阔视野,但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订阅的报纸多数都局限在欧洲范围以内,信息来源不够国际化,出了这片区域的少之又少。
原来没有举办大赛的时候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眼下却是实实在在感到了不便,世界无限大嘛。
所幸虽然少,但不是没有,他们身边就有一个南美人士莱昂•;布鲁莱格。
可惜莱昂天生对魁地奇缺乏关注度,只是大概说了一个从小就存在的概念:“在我们那里,秘鲁巫师出了名的喜欢打魁地奇,技术也最好。”
卡罗几人一听,立刻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海姆达尔和莱昂的感觉一样,觉得打听的这么清楚对于赛事结果也没有帮助,就很愉快的歪楼去了。
“你去过美国吗?”海姆达尔问,发达的美国可是海姆达尔上辈子最想去看看的国家,只是这一世物是人非,也一直没有机会。
“去过。”莱昂点头,他们家的生意网络遍布整个美洲,而且远销海外。
海姆达尔发现他好像不太感冒,兴致也不怎么高,就好奇道:“那个国家的巫师不好相处吗?”
“那个国家的巫师挺好相处,但是那个国家让我待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
“房子太多,楼层太高,生活节奏也很快,我很不习惯那种氛围。”
海姆达尔恍然:“你去的都是大城市吧。”
莱昂点点头,在他看来不管小还是大,美国他是再也不想去了。
海姆达尔哑然失笑,在普通人的世界,美利坚合众国可是很多人都向往的移民之地,削尖了脑袋往那里挤。
“美国巫师很喜欢玩魁地奇。”莱昂想了想说。“但是他们的魔法部对这项运动不是很看重,很少组织正式比赛,魁地奇在美国更像是一种民间运动,多数大型比赛也是由巫师们自发组织。”
海姆达尔评价:“自由奔放的美国。”
莱昂莞尔一笑:“没错!”
***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还没从得冠热潮中醒过味来,紧接着就要去迎接来自于其他大陆的参赛队伍。魁地奇联合会下达了正式比赛通知,由欧洲魁地奇联合会主席亲自传达,以示对即将举行的总决赛的重视,卡卡洛夫校长又开始为了德校而四下奔走,忙的不亦乐乎。
正当德校学生们为学校内更上一层楼的设施翻新目不暇接之时,整间学校都还做着欧洲冠军的美梦之际,第一支参赛队伍提前抵达了德姆斯特朗。
卡卡洛夫校长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接到消息以后不由有点发懵,下意识地把迎接工作交给了学生会。于是各年级的级长副级长被临时召集起来,在校长的带领下仓促赶往校门口迎接。
好在欧洲魁地奇联合会主席博格坎普从德姆斯特朗获得冠军以后就一直留在学校内,这一次更是自告奋勇的帮忙一同接待。
据博格坎普主席透露,这次带领亚洲冠军来德姆斯特朗参加总决赛的是他在联合会里的老熟人,亚洲魁地奇联合会主席哈什米•;塔巴。
卡卡洛夫感到很吃惊,这不过是青少年魁地奇比赛,居然会直接惊动魁地奇联盟内的诸多要员,比如眼前的欧洲魁地奇联合会主席,以及即将抵达的亚洲魁地奇联合会主席。
博格坎普笑道:“塔巴主席就由我来应付,贵校照原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卡卡洛夫松了口气,有博格坎普当靠山,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哈什米•;塔巴主席大约有六十来岁,脸颊刮的很干净,看不见一根胡渣,头上的茂密白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嘴角边有着深深的皱纹,像是因经常处理庞杂头疼的难题而留下的痕迹,也可能是一个格外爱思考的巫师。
总之,乍看上去就是一个重视仪表的巫师,无论站立的姿势,还是他看人时的脸部表情,都给人一种体面但拘谨的疏离感。
想到他的身份,海姆达尔对看到这样一位魁地奇分会主席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塔巴主席身后站着一群年轻人,海姆达尔猜测,他们应该就是本届国际青少年魁地奇杯的亚洲冠军——麦赫拉特魔法学校的校队。
据之前博格坎普主席告知给大家的信息来看,麦赫拉特魔法学校之于亚洲就像德姆斯特朗之于欧洲,不是说这家魔法学校也致力于黑魔法教育,而是说他们和德姆斯特朗一样属于相对独立的管理体系,不归在某个国家的魔法部之下。
麦赫拉特魔法学校是由西亚诸国共同创立的,所以学生来源并不单一,这点也和德姆斯特朗类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西亚巫师。”级长副级长组成的接待团里有人轻声发出感慨。
不得不说,这一群西亚巫师带给欧洲学生们的冲击还是很强的,来自视觉、概念等多方面。
“井底之蛙不可取。”海姆达尔很肯定的点头。
“一个不想蹚过小河的人,自然不想远涉重洋。”卡罗又来感悟人生了。
“幸好他们还穿着比较正常的巫师袍。”有位级长喃喃,似松了口气。
来点冲击是好的,冲击得太过就玄乎了。所幸这些西亚巫师虽多属阿拉伯世界,至少眼下看来除了五官有着西亚诸民族较为典型的特征以外,仪容装扮都和欧洲巫师差不多。其实在探访他国时过于标新立异反而会凸显你的张扬跋扈,关于这点,麦赫拉特魔法学校分寸拿捏的比较到位。
“比列支敦士登强。”卡罗在海姆达尔耳畔小声说。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海姆达尔却是明白的,就赞同的点了点头。
前方部队已经接上头了,两位魁地奇分会主席正在握手寒暄,两所学校的校长也在互道友好,总之场面看上去一片和谐。
唯一不太和谐的就是语言上的纠结。
博格坎普主席是荷兰人,他在用带有明显口音的荷兰式英语和塔巴主席谈笑,而这位亚洲魁地奇联合会主席却操着一口标准的牛津腔,高下立判。
而校长那边,纯粹就在“看图说话”了,卡卡洛夫会讲英文,而且讲的还不错,德文和俄文也不在话下,但是麦赫拉特魔法学校的校长一开口就是叽里呱啦,卡卡洛夫听得一头雾水,对方似乎也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到最后,两位校长在一阵面面相觑之后,决定拿手比划……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在偷偷观察麦赫拉特魔法学校的来客之时,对方也在看他们。
这些学生虽然并不比校队的牲口们更显高大,却也是身材壮实,经得住长时间风雨无阻的比赛以及游走球在身旁呼啸的攸关生命的考验。
“唉~~怎么连个女孩都没有!”五年级的副级长很无耻的歪楼。
经他这么一提,其他人也发现麦赫拉特校队居然和自己学校校队一样是一支纯爷们队伍,一朵花都看不见,一溜的大绿叶子。
海姆达尔胡乱猜测,莫非这和他们的宗教信仰有关?穆斯林女性不能抛头露面?
一众级长副级长哪里管这许多,这个发现实在让他们郁卒,突然之间就减了兴致,一个个有些无精打采,都没有刚才那么有气质了。
大人们忙着交际,两边的小孩子被晾在一旁,自然就受了冷落,两边学生遥遥相望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犹豫片刻,然后走到了一起。
“很荣幸。”麦赫拉特校队队长代表全队站出来表示友好的问候。
大家一听,好家伙,又是一个说英语的,于是,德校众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二年级那两人身上。
卡罗和海姆达尔双双“临危受命”,他们是在场德校生里英文讲的最溜的,不至于给母校丢脸。
“彼此彼此!”卡罗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麦赫拉特的队长抬眼瞅了下他们二人身后的德校生,笑道:“来之前我就听说过关于贵校的很多故事传闻,德姆斯特朗的精神令人敬佩,真是一所地狱一般的学校。”
卡罗胖乎乎的圆脸一下子就气红了,以为对方在讽刺他们是“黑魔法工厂”。
海姆达尔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当他发现对方因卡罗的骤然恼怒而露出几许困惑时就琢磨或许他不是这个意思。
“人生的天堂在哪里?”海姆达尔陡然发问。
麦赫拉特的队长转眼正视海姆达尔,奇怪于这位刚才一直没有做声,怎么突然问起问题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海姆达尔微微颔首。
那队长扬起了眉毛,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在马背上,在圣贤的书中,在女人的胸脯上。”
卡罗顿时恍然瞠目,转头朝海姆达尔看去,后者朝他微微一笑,海姆达尔知道卡罗的脑子一向转的快,眼下应该已经想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依照阿拉伯谚语的标准来看,德姆斯特朗的确是人生的地狱。
麦赫拉特的队长抚着下颚,盯着海姆达尔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叫什么名字?”
“斯图鲁松,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该队长勾起嘴角朝他露出一个怎么看都像在不怀好意的笑容,海姆达尔背后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什么意思?海姆达尔由衷的希望自己多虑了。
“你……”麦赫拉特的队长突然走近一步,却被人突然握住了肩膀。
麦赫拉特的队长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学校的校长。
该校长眼神不善、一脸不赞同地对他直摇头,然后语速极快地吐出一串话。
海姆达尔趁机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麦赫拉特的队长一发现他的离去,还很失望地回头张望了一眼,结果又被校长的叽里呱啦夺去了注意力。
“那人要干什么?”卡罗也觉得那队长眼神不对劲,立刻把海姆达尔拉到自己身后。
海姆达尔摇头表示不知,同时对卡罗的小动作感到又窝心又好笑。
TBC
I V •; 波 澜 壮 阔 的 二 年 级 ACT•;252
亚洲代表队的抵达固然仓促,但这消息却在瞬息间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就连每天循规蹈矩的画像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事实上级长副级长们站在大门口吹风那会儿,好多没课的学生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张望,各年级级长副级长多数都是从课堂上被叫出去的,这番不大不小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一些无所事事的学生的关注,那些尾随在后想要一探究竟的学生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不出半个小时,成了整间学校皆知的秘密。
里安、莱昂在午餐的时候都不用卡罗和海姆达尔开口,就直接问起那亚洲代表队的事情。
他们灵通的消息网让卡罗倍感惆怅。
霍格沃茨的四名学生里除了赫敏•;格兰杰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雷打不动埋头书本,另三人都是一脸的兴致盎然,对那亚洲代表队好奇得不得了。
卡罗的精神一下子又起来了,立刻就这亚洲代表队发表了自己意见和看法,周围的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
海姆达尔在一旁没有加入进去,而是拿起了奥拉尔送来的信件查阅。
这些信里有一封是林德兄弟寄来的。
自打那日偶然听了卡罗的无心之言,海姆达尔就上了心,他现在是斯图鲁松家的人,确实应该主动去了解家族里的事情。至少关系近的一些亲戚能叫得上人名,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如果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懵懂下去,就算隆梅尔不在意,外人不便议论,斯图鲁松家的人或许会认为他仗着族长撑腰目中无人。
问题是找谁打听。
斯诺肯定认为根本没必要特地去了解这些,因为斯诺本人就是这么个看似亲缘冷淡的人。隆梅尔只会直接告诉他真到了那时候再讲。妮尔虽然一直和斯诺“同居”,可能知道的不少,但她是克鲁姆家的人,不方便置喙。
再其他的……好像就只有贝尔尼克的母亲黛丝了……
海姆达尔发现,自己的交友圈子实在单一,单一到了单纯的地步。
他猛然间想到了林德兄弟,从之前和他们接触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对斯图鲁松家族有一定的了解,毕竟他们的母亲就是斯图鲁松家的人。
略有犹豫之后,海姆达尔提笔给他们写了信,没有明确的问什么,甚至连提问都没有,就是非常简略的说了下关于阿纳尔的事情,结果海姆达尔今天把回信拆开一瞧,嗬,洋洋洒洒一大篇。
就像卡罗说的那样,阿纳尔是他父亲霍夫斯•;斯图鲁松的独生子,而霍夫斯又是克洛纳•;拉松•;斯图鲁松唯一的儿子。
克洛纳•;拉松•;斯图鲁松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十七年前嫁去了德国,儿子就是阿纳尔的父亲霍夫斯。
林德兄弟不好说他们外公坏话,在信里少有提及,用词也相对含糊。但海姆达尔曾经见过克洛纳,因为林德双胞胎的关系,隆梅尔后来就给他说了一些有关克洛纳•;拉松•;斯图鲁松的事情。
隆梅尔和林德双胞胎不同,言辞间毫不客气,也没有对海姆达尔特意避讳什么。
总的来说克洛纳是一个性格鲁莽、脾气暴躁且容易冲动的人,激动起来经常刹不住车,在家族里也没有和谁特别亲近,究其缘由就是他的脾气闹的。要说一般脾气不好的男人在老婆孩子面前总会顾及一二,有意识的收敛脾性,但是克洛纳没有,以至于前后两任妻子都和他过着相敬如冰的生活。他的臭脾气同样也影响到了与子女的关系,女儿出嫁十七载,回娘家探亲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儿子虽然一直在眼面前,却形同陌路。亲子关系十分淡薄。
或许就因为亲子关系的疏离,克洛纳对孙子阿纳尔打从出生起就格外的溺爱,简直到了视若珍宝的地步,一直养在自己身边,有求必应面面俱到,阿纳尔的亲生父亲霍夫斯反倒一年到头见不了儿子几面。
霍夫斯和他父亲不同,对阿纳尔很严厉,据双胞胎说阿纳尔从小就对他的父亲很敬畏,甚至是害怕见他父亲,每回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林德兄弟写这段话时带有明显的调侃口吻,潜藏着深刻的不以为然。
海姆达尔却觉得这不是件能拿来说笑的事,照此看来家里有个人能制得住阿纳尔,不至于真让他无法无边。
林德兄弟还隐晦的提及阿纳尔的生母,毫无背景,资历平凡,普普通通的女巫。
“见过的人都对这位夫人的美貌赞不绝口。”这是林德兄弟给这一段落加的收尾,然后笔锋一转,后面就尽是轻松活泼的调子了,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海姆达尔看得哭笑不得。
***
当全校学生对这初来乍到的亚洲代表队争相议论之时,德姆斯特朗校队已经和他们碰上头了,并且详谈甚欢,到了后来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麦赫拉特的学生很对德姆斯特朗学生的胃口,至少对了校队牲口们的胃口,他们畅所欲言高谈阔论,从魔法、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