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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室长又有意见了。“实验就在这里做?不需要出去吗?班森当年……”
海姆达尔看着他好整以暇的说:“那您去找班森室长吧。”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怔了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妥协的挥挥手,让那几个室员把扫帚放在地上。
这时候海姆达尔却说:“拿着扫帚跟我走吧,咱们去北塔。”
那几个蹲在地上码放扫帚的室员就傻眼了,不知所措的抬起头。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深吸口气,最后貌似疲惫的挥挥手:“走吧。”神情已经从愤然变成了木然。
室外漆黑一片,呜呜的风啸声依旧尖锐,雪还在下,免费大赠送似的兜头往下倒。一行人一出城堡大门都不约而同发出“咝”的一声,气温比刚才来的时候更低了。
离开前,希娜送来了海姆达尔的大围巾和一个烟灰色带黑色把手的小箱子。
北塔这地方一直让海姆达尔挺有感触的,当初对飞天扫帚研究室的“惊鸿一瞥”就在这里,认识艾文•;班森室长也在这里,可以说走入实验研究室的起点就在北塔。时隔一年多,他和飞天扫帚研究室的人又跑这儿来了。
海姆达尔一进到室内就急忙点燃了脏兮兮的壁炉,柴火有点潮,一点起来就冒浓烟,好在公共休息室范围较大,只要站开点,这点烟熏不着人。海姆达尔又检查了所有的壁灯,发现破损的不是很厉害,还原类魔法尝试机会不多,原来只是小补小修,所以修壁灯又花掉他一些时间。收获就是这类魔法的熟练度因此提高不少。他顺便把破了洞的、东倒西歪的布艺沙发也复原了,把弹簧和海绵塞回去,重新套上沙发套子……
等一切就绪,他转过身来,面对那群目瞪口呆的飞天扫帚研究室的人说:“好了,咱们开始吧。”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嘀咕咕,就知道在旁边看着,也不过来帮把手。
海姆达尔悬浮了第一把扫帚,并打开了他的工具箱。这只箱子的盖子一开就猛然间放大数倍,比原来扩容出好几层,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不知道作何用的玩意儿。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员纷纷好奇的围上来指指点点,这时候,里安清清嗓子提高自己的关注度并开始发表“权威”看法。他上学期就问过海姆达尔,虽然只是混个脸熟,至少比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师兄强。里安在师兄们的赞叹目光下风骚得瑟的扬高了下巴。
“飞天扫帚检测报告。”
箱子上两层应声自动浮起来,从第三层内飘出纸笔,米黄色的报告专用羊皮纸和黑色描白线的羽毛笔都是前辈们的遗留物,海姆达尔继承了它们的使用权。
羊皮纸和羽毛笔静静停在海姆达尔身旁,那支十九世纪中叶出产的羽毛笔笔直的竖在纸面上。
海姆达尔仔细检查了第一把扫帚的外观,扫帚杆子较直,扶手前端略略朝下弯曲,暂时还不能下定论这么做是为了速度性还是稳定性或者美观性。帚尾的树枝捆扎的不规范,可能没有做帚尾固定的魔法处理,用力抽拉会产生松动现象。海姆达尔用手细细抚摸扫帚杆子,表面光滑,抛光做的还不错,就是摸到前端的弯曲时出现明显的硌手感,而且不止一处。红褐色装饰漆咋看之下涂抹的比较到位,但是在接近帚尾的连接处有两片区域没有涂到,出现了内部魔法油漆的反黑现象。
上述这些都写进了报告,当海姆达尔说“整体外观,6分。”(最高分是10分)之时,那个六年级的深栗色头发一下子跳起来,要不是另一个六年级及时拉住他,他就直接冲过去了,就算被困在原地他也没闲着,暴跳如雷的叫骂,像受了什么天大的不白之冤。
那份报告就直接飞到了他们室长面前,室长迅速看完以后就脸色一沉,目光尖锐的看了那深栗色头发一眼,那人当场噤声。
“请继续。”室长一松手,报告重新飞回海姆达尔身旁。
海姆达尔一看那人忿忿不平的样子,就知道他很不服气,遂决定把倒数第二项提到前面来做,如果做出来结果好,海姆达尔就继续做完整套检测,如果效果不理想,那就别多事了,而且还能省钱呢。
海姆达尔一边默默夸赞自己的善解人意,一边抽出了魔杖。
魔杖一出来,其他人纷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紧张期待,他们知道,要来大的了。巫师天生对魔杖比较敏感,就像麻瓜拔枪一样,都是非同小可的。
“下面我要检查扫帚的轴心,也就是内置的振动控制装置。”虽然知道有些多此一举,海姆达尔还是履行了如实告知义务。
这个检测其实很简单,甚至是整套检测项目中前期准备工作最少的一项。只要拿着魔杖靠近帚尾与帚柄的连接处就行了,那里通常是振动装置的内置点。
海姆达尔的魔杖前端吐出了蓝色的光,光芒渐渐拉长变尖,看上去像一把锋利的剑。
周围的人见了这一幕呼吸都放低了,扫帚制造者甚至掏出手绢频频擦拭额头。
这把剑在离扫帚大约一指宽的距离时剧烈抖动起来,深栗色头发悄悄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他知道这是防恶咒油漆起作用了,这份认知让他重拾了信心。
阻碍在预料中,让海姆达尔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魔杖轻而易举就刺穿了这层看不见的防护膜,当魔杖前端一下子穿到扫帚本体中时,海姆达尔真的吓了一跳,他没接触过这么“墙头草”的赛用扫帚。
显然,防恶咒油漆涂刷得很有问题。
接下来振控装置即将接受考验。
这项检测出的结果有二,一是检查防恶咒油漆的涂抹情况;二就是振控安装是否与扫帚贴合,也就是它们的融洽度有没有达到及格线,如果连及格线都没到,后面的上天测试就可以免了。
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捏着魔杖,振控装置只需要轻轻刺激一下就能出结果,所以,当扫帚又一次颤抖起来时,海姆达尔连忙往后抽魔杖,同时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止扫帚制造者会紧张,其实他这个实际操作的更紧张。
刺激振动控制装置整把扫帚会抖,说明它与扫帚本体还比较贴合。如果贴合度不够,扫帚不反应,轴心自己反弹。一旦出现这个现象,说明这把扫帚一升空就可能散架,如果人骑在上面那是相当危险的。
就在海姆达尔为这把扫帚暗暗松口气时,情况急转直下,扫帚啪嚓一声裂了一条口子,一团不断旋转的亮闪闪的东西从缝隙里挣扎的冒出头来,并且不规律的抖动,在脱离扫帚的一刹那“嗡”的一声朝天飚去,在昏暗的空间内拖出一串金色的尾巴,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重获“自由”的振动控制装置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人都傻了,除了用眼睛追寻小光团东碰西撞的瞎转悠,别无他法。
深栗色头发一言不发的瞪着摔在地上变成两截的如同死去般的扫帚,眼睛都红了。
这时候,报告自动飘到海姆达尔面前,羽毛笔已经在结论部分的失败一栏停好,等待他的签名。
海姆达尔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位垂头丧气的六年级师兄,握住笔在失败那栏签上自己的大名,并写下了失败原因和结论——
振控装置植入时出现纰漏,使内置位置发生偏移。
振控装置与扫帚本体融合度:不达标
TBC
I V •; 波 澜 壮 阔 的 二 年 级 ACT•;177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还是有筒子喜欢咱写有关实验的事情的,那就好,那就好,咱就怕被说这很无聊=。= 将近八点钟,海姆达尔回到了寝室,同行的还有里安。两个人都一脸疲倦,几乎异口同声的叫累,进门前,海姆达尔没好气的说:“检测都是我在做,请问克莱斯蒂尔先生您累着哪儿了?”
门边的引路人画像向海姆达尔表达了善意的问候,他举高手里明晃晃的玻璃灯,耀眼的光芒在画面上一闪而逝:【欢迎回来。】
海姆达尔含笑以对:“你好。”
里安早就把海姆达尔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瞪着眼睛,抖着手指,惊讶的说:“他……他会说话?”
海姆达尔好笑的说:“你怎么表现得像麻瓜一样?画像会说话很奇怪吗?”
“不是,问题不在这里。”里安气愤难消的指着画中的引路人。“原来你会说话啊,前两天我问话你怎么不睬我?”而且连动都不动一下,害的整个南塔的人都以为这幅画是残次品,制作时少加了一道工序。
引路人照样不理他。
里安的鼻子差点气歪,龇牙咧嘴的露出一脸的凶相,海姆达尔好说歹说把他拖进了房间。房间里没人,莱昂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一进门,海姆达尔就劝他心胸开阔点:“至于和一幅画像生气么。”
“忍气吞声是成年以后的事。”里安反倒去开解海姆达尔。“趁咱们还小,该计较该较真的就不能放过,毕业以后出了社会就没机会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做法,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幼稚,别总是那么懂事,亲爱的,这样容易早衰。”
海姆达尔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他应该在心里给这位朋友腾个地方,重新认识一下。
“我问个问题。”海姆达尔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说。”
“你为什么怕威克多?”
里安立刻反驳:“我没有!”
“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
海姆达尔本来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看他这惊悚样反而觉得情况有异,当下决定不能白白放过他。
“里安,我们是朋友吧?”海姆达尔一边说一边朝他那里靠,里安下意识的往边上闪。
“当然。”
海姆达尔又向他那边蹭了蹭:“我刚刚算帮了你吧?”
里安楞了一下没吭声,海姆达尔趁机敲竹杠:“既然如此,我问个问题你回答一下也不为过吧,就当回报我好了。”
里安顿时泪流满面:“不带这样的,我很纯洁的,你不要毁我清白,我们是朋友,朋友怎么能□朋友就范呢,克鲁姆会阿瓦达我的。”
海姆达尔早就等在这里了,一下子坐回原位:“还说不怕。”
里安就一脸的怅然若失:“啊?你这就算□完啦?太不敬业了!我造型还没摆,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可不是么,两只手正放在领口处蠢蠢欲动,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海姆达尔翘起嘴角,柔情似水的看着他。
里安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低头承认错误,然后支支吾吾的说:“先说好了,我老实交代了你别生气啊,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卡罗和莱昂他们都不是这么想的。”
海姆达尔的眼神就越发的柔了:“你越磨蹭我越难受。”
里安马上说:“我觉得威克多•;克鲁姆是个可怕的人。”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里安见状,忙不迭的解释。“说不上为什么,我就觉得他挺让人害怕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绝对不会主动靠上去和他说话。”
海姆达尔波澜不惊的表示:“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别人都说威克多很容易相处,说他不摆架子,不会仗势欺人,言谈间也是有求必应,不会一个不高兴就给人脸色看。”
“我知道啊,克鲁姆确实是这样一个人。”里安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说不上来,我的感觉很抽象,而且和你说的也不是一回事。”
里安对颜色和服饰很敏感,虽然有臭美之嫌,但他的眼光确实独到。海姆达尔的那堆便服里安都一一品评过,也针对性的提出过意见和建议,指出妮尔给海姆达尔搭配的服装有哪些不足之处,穿出来的效果就连海姆达尔这个时尚盲都感到耳目一新。
妮尔曾说:“很多爱美人士都是极端敏感之人,时尚敏感度越高端,神经敏感度就越高端。他们会洞察出别人察觉不到或者暂时无法察觉到的东西,比如每个人都有的不为人知道另一面,这些人就很容易率先感觉出来。”
说的麻瓜一点,里安第六感强大?理解力超凡脱俗?
海姆达尔低头陷入了沉思。
里安也一个劲的脑补,琢磨如何能说的更细致更贴合更容易理解,这个时候就感觉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克莱斯蒂尔先生表示焦虑。
有人推门而入,是莱昂,后面跟着埋头写小抄的卡罗。
卡罗一看到里安脸上白花花的肉就颤了一颤,三步并作两步挤到他身边坐下,一往情深的期盼道:“你们室长怎么说?”记录小抄的本子应声翻出了空白的崭新一页。
里安很深沉的点头:“进了。”
卡罗迫不及待的催促下文:“怎么回事?快讲讲!”
“卡罗,你越来越有崇高的传媒精神了。”海姆达尔打趣激动得两腮嫣红的卡罗,后者振臂一挥,以妨碍工作为由,让海姆达尔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不过还是挪了个地方,和莱昂坐到一起去了,然后和室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并拿出城砖般的变形术古籍翻看起来。
“你怎么不早讲!”卡罗陡然尖叫起来,然后转过头来对海姆达尔扯出谄媚的笑。“斯图鲁松室长,请您仔细谈一谈刚刚的检测过程。”还拿手拍拍身边的空位——就是海姆达尔刚刚坐的地方,让海姆达尔赶快移民回去揭露事实真相。
海姆达尔轻描淡写的说:“这里很凉快,我很喜欢。”
卡罗真想抽自己的嘴巴。
琼斯先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山不肯来咱去就山,卡罗呼啦一下手脚利索的漂移到海姆达尔那边去了。
“请问您刚才一共检测了几把扫帚?”
海姆达尔没有为难他,回答:“两把。”
卡罗又问:“不是说一共七把飞天扫帚吗?怎么光检测了两把?”
“第一把不达标,第二把勉强凑合。”
“勉强凑合”的制造者就春风得意的扬起了下巴,可惜,莱昂正全神贯注于他的毒药大全,卡罗正和海姆达尔眉来眼去,里安的意气风发算是白白浪费给017的室内空气了。
“然后呢?”卡罗追问。
“没有然后了,剩下五把被他们室长直接枪毙了,说是要重头再来。”
卡罗不解道:“好端端的怎么说撤就撤了?”
“我来补充。”里安忽地叫道。“大概是前两把检测结果让室长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为了避免再丢人就……”
卡罗眼睛一斜,犀利的说:“我怎么觉得你有借题发挥之嫌?”
里安理直气壮的挺胸抬头:“至少我的扫帚经得起考验!”
卡罗虽有不甘,还是如实的把信息写进了小抄本子里。
“他们室长有没有其它反应吗?”这话是莱昂问的。
卡罗立刻抬起头,表示高度关注。
“付钱的时候挺大方,而且利润空间很大。”海姆达尔摸着下巴呵呵坏笑。
“怎么讲?”莱昂扬了扬眉毛。
“结账的时候他居然和我说便宜。”
卡罗辛辣的指出:“如果没有说实话就是在拍你马屁或者脑子有毛病,说他脑子不好使不太现实,如果不好使肯定坐不上室长的位置。”
莱昂问海姆达尔:“那位室长不知道行情?”
海姆达尔摇摇头:“就是知道才觉得便宜。”
莱昂就露出了费解的神情。
卡罗一拍大腿:“喔,我想起来了,这届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是去年开始当选的,上一届室长前年毕业了。”
“没错,前任室长和班森室长是同一届毕业生。”海姆达尔补充。
卡罗一听就朝海姆达尔暧昧的龇牙笑道:“这么说你也知道那事?”
“我知道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会知道,那时候你还没有入学。”海姆达尔对他的“博古通今”赞叹不已。
“什、什么意思?”里安听得迷迷糊糊。
卡罗乐呵呵的说:“你们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前任室长喜欢给扫帚做各种各样的检测,凡出一把新品,就拿去实验研究室做个全套+附赠项目,有这事吧?”
“好像是,现在研究室里还堆了一堆从前留下的报告,很占地方,忙起来的时候工具都没地方摆。”
“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前任室长追求精益求精?”
卡罗哈哈大笑,当场爆料:“是否追求精益求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研究室的那位前任想要追求艾文•;班森!”
里安就张大了嘴巴,半晌后茫然的看向海姆达尔:“真的吗?”
“老实说身临其境那会儿我没看出来,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点意思。”要不然为什么三天两头往实验研究室跑?或许为了出师有名才拼命做扫帚,据说前几年飞天扫帚研究室的成品率奇高,成功率仅次于格林德沃就读期间。海姆达尔做预备生那会儿几乎天天跟他打照面,比看见男朋友威克多的次数还要高。
卡罗又开始做小抄了:“也就是说这不是瞎传,而是确有其事?”
“我可不敢随便拍板。”海姆达尔摇头。
“这就解释了现任室长结账时感到便宜的说法。”莱昂看里安还是一脸的莫名,就好心的给他作答。“前任室长在实验上面花的费用太多,按照实验研究室的传统,一个物件如果复检所需要的费用比第一次检查要高出一倍,复检一旦做多了价钱自然就上去了。”
“没错,还有三检四检。”海姆达尔也难得八卦一下。“我记得当年有一把扫帚连做了六次检查。二次复检加一倍,三次复检就直接跳三倍,四次就是四倍,五次就五倍,次数越多价格翻的就越厉害。”
里安打了个寒战,嘴角抽搐了一下。
“复检的价格为什么要翻倍增长?”卡罗很有探索精神。
“这是格林德沃定下的。”
格林德沃原来施行的很多政策已经被新的条例所替代,惟独留下复检翻倍这条没动,从室长手册中的历代留言可以看到它被之后的每一届室长巩固和推崇。海姆达尔曾经特意翻看了格林德沃在制定这项看似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