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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会冷不丁的拔剑相向,甚至是连睡觉,都不敢去睡。将领的命令,在这种时刻已经没有任何效用了。那名副官在第二十五天的时候,实在支撑不住,睡了一觉,就在睡梦中,被自己的侍卫吃掉了!”
王铸的脑袋中,一刹那便闪现出风雪弥漫的大雪山中,一群眼睛泛着蓝光的人,手持兵刃,头一刻还在称兄道弟生死与共,下一秒便将利刃刺进对方的胸膛,分而食之。
在面对着这种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的时候,那些活着的士兵,却都不约而同的不愿分散,每一个人想的都是——不能和自己的食物走散。
若是走在一起,还有可能多活一天,还有可能吃掉别人来充饥,还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若是走散,一个人在茫茫雪山,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互相紧密的走在一起,互相残杀吞食。
太阳已经慢慢的升起来,明明已经感受到了夏季独有的炎热,可王铸却觉得心中阵阵发寒。
九王爷接着道:“那每天都会出现在雪地上的地图,依然没有消失,这个时候,那些士兵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早一日走出雪山,他们尽管面临威胁,同伴的背叛,但却不愿意走散,就这样,一千人变成五百人,五百人变成两百人,两百人变成五十人,一直到最后的一天,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顾长辰忽然出现了!”
王铸的心中猛然想到一事,开始忍不住发抖,他的额头已经因为暑气渐起而浸出汗珠,可身体却在不停的打着寒战。
九王爷看到王铸这个样子,淡淡一笑,道:“你猜的不错!那个天天在雪地里,给士兵们画行军路线图的人,就是顾长辰!他离开军队,就是早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他每天,都远远的跟在那些人后面,直到半夜的时候赶到,杀掉一个士兵作为粮食,然后又在雪地上画出那些士兵的希望,让他们坚持到底。顾长辰离开军队,是怕自己和那些士兵走在一起,防备不周,被他手下的士兵暗地谋害吃掉,他又引导军队,以便能够给那些人一些希望,让他们有勇气有信心走下去。人在绝境中,最致命的其实是希望,因为到了那种地步,不论那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和可笑,人都无法分辨,人都会全力以赴的去争取而忘记其它。顾长辰想必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每日给那些士兵画地图。直到最后一天,他突然出现在那唯一生还的士兵面前。”
王铸问:“最后一天?”
九王爷道:“是!虽然离走出雪山,还有五天的距离。可杀了这个人,足够吃五天!顾长辰这两个月来,不仅吃的饱,而且还睡的安全,他武艺本来就高,那些日夜防备战友,饥一餐饱一餐的士兵,精力和心理都已经憔悴,不堪一击。顾长辰轻松的杀死那最后的一名士兵后,便割下他的肉,尽作五日干粮之用,走出了雪山!而顾长辰,这一年,还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王铸的牙齿已经忍不住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平日的手段再残酷,却还只是针对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可这顾长辰,在陷入困境之初,就深谋远虑,引领他人求生,最终只是为了让那人成为自己的食物。而那年,他却只有十六岁。
他忽然想起了站在大理寺地牢前的那句颇为自负的话:人到了这里,至亲亦可出卖。
然而这句话,放在顾长辰的面前,却是那么的可笑。
王铸脊背一阵发麻,尚未开口,便听见九王爷道:“你一定会有所疑惑,当年和顾长辰同去雪山的士兵,都已经死了,本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王铸道:“王爷英明,自然是有办法知道的!”
九王爷自哂的笑了一声,道:“当日顾长辰归来,对于雪山中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本来在绝境中,牺牲他人保全自己,也无可厚非,可顾长辰却偏偏不要脸之极,他不仅没有丝毫忏悔之心,反而一副满不在乎的漠然模样。我曾经问过当时的主将,主将说过,他根本没有下令让顾长辰出击大雪山。所以,是顾长辰自己前去的。本王当时还疑惑,一个小小的校尉,竟然敢违抗主帅的命令?然而后来,才知道,顾长辰之所以敢违抗主帅的命令,之所以回来之后甘愿受严酷的军法惩处,是因为,他去大雪山,是有目的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求胜心切追击叛军,而是,因为大雪山的一个宝藏。一个让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宝藏!他带上一千人去,是正好计算准了夺得宝藏所需要的兵力,和走出雪山所需要的食物!所以,才会到了最后一天,仍旧有一个士兵留下给他果腹。你不要问本王是怎么知道顾长辰的秘密的,本王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可是本王能够告诉你,虽然人人都说他是谦谦君子,忠义无双!可顾长辰,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真小人!”
王铸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满园的春光,只觉得一刹那,便都变成了大雪山的屠宰场。
九王爷微微一笑,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道:“这个故事,只有本王知道,即便是讲给你听,你也不一定会信。但这个故事是真的!所以,对于顾长辰,本王以前想过拉拢,可现在想的,只是如何除掉他!因为本王知道,这样的人,在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如此心机,如此的冷血无情。那么现在只会更加变本加厉。这种人就算是拉了过来,也永远不可能甘居人下,永远不会为本王所用!本王不想,有一天,自己也成为那大雪山中,被顾长辰吃掉的冤魂!所以,只要有机会,就算是国家动荡,就算是同数百年的仇敌沙陀国议和,就算是,留下一世骂名。本王,也一定要除去顾长辰!除去他所有的亲信和朋友!”
第三章朱邪执念
“顾长辰?我宁愿遇见比这多十倍的兵力,也不愿我的对手,是他!”
塞外大帐内,统领二十万黑羽军的沙陀二皇子朱邪执饮下一大口酒,如是说。
“顾长辰?就是他们常常说的那个顾长辰?”九皇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睁大眼睛看着四哥朱邪执,十分好奇:“顾长辰到底什么样子?三个眼睛六条胳膊?”
九皇子今年只有十二岁,第一次随军出征,只觉得处处都透着新奇,对于这个沙陀的头号敌人顾长辰,九皇子更是觉得好奇无比:“四哥你是我沙陀国第一勇士,会害怕顾长辰?”
二皇子朱邪执的头发编成指头粗细的小辫,扎成一束系在头顶,用一条镶了朱血石的金带系住,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朱邪执听了九弟的话,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因为父皇要同天水朝议和,我是不愿意顾长辰就这样死的!”
九皇子朱邪念撑着他大大的脑袋,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自己的四哥:“顾长辰能够死,不是很好么?我在王庭听说,顾长辰不论受了多重的伤,只消睡上一觉,伤口就会愈合。不论他被多少人包围,都能够冲出去。我还听说,他喜欢男人,只要是和他过床的男人,都得到他精阳的人,都会变得勇猛无比,谁也杀不死,所以他的部队才那么……”
朱邪执一口酒被自己九弟的这句话呛住,他用力的咳了两声,顺过气来,然后给了朱邪念的脑袋一巴掌:“要是顾长辰真是这种妖怪,那我们也不用打!直接投降好了!他的可怕,不是这些,而是……”
说道这里,朱邪执忽然住了口,他的手还在揉着九皇子的脑袋,可目光,却落在大帐外苍茫的黄沙上。
你的可怕,在于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拥有无比强大的意志力,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也无法打垮,无法击倒你。
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能够大笑着从中走出来。
无论身处地狱还是天堂,都能那样清醒沉着,不为困境沮丧,不为繁华所迷惑。
只可惜,这样的人,却要死了。
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死在那个你所效忠的皇帝手上。
所以,顾长辰,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会觉得有点遗憾呢!
三个月前,天水朝的九王爷忽然派人送来请和表,愿两国不再起干戈,以边境大沙漠为界。
沙陀国的国王得到请和表大喜,连连征战,让国力疲惫不堪,早有罢兵之意,却无奈顾长辰太过勇猛,是沙陀国的头号威胁,所以即刻回信:必杀顾长辰,方可议和。
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提出过分的条件,顾长辰是天水朝的大将,有功无过,天水朝朝政再如何腐败,皇帝再如何昏庸,这种条件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谁知出乎意料,竟来等来了对方的一个好字!
朱邪执当时不在王庭,正被顾长辰打得灰头土脸,只有逃到沙漠之中,才幸免于难。
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不觉得有半点高兴,却是觉得有些沮丧,有些意兴阑珊。
他虽然不太愿意,可也接受了这个约定:如果顾长辰乖乖受死,那么他也班师回王庭。如果顾长辰造反,那么他将会带领二十万黑羽军,与天水朝的二十万禁卫军,一起夹击顾长辰。
一想到这个,朱邪执就觉得些微有些愤怒。
那样的人,那样的对手,理当自己在战场将他打败,由自己砍下他的人头!而不是要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大帐外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是沙漠中的飓风要再一次袭来。
沙陀国境内大部分都是沙漠,对于沙漠中的风暴,他们十分熟悉。
不用朱邪执下令,他手下的将领便已经将所有的骆驼结成圆环阵,人躲在骆驼之后,抵御风沙。
天地一片黄色,太阳都被遮蔽,呼啦啦的风伴着沙粒的咆哮,回荡在这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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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十五月圆 。。。
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靠近沙陀边境的天水朝的云州县内,却是另外一片景象。
这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被炙烤了一整天的云州县,此刻渐渐的舒活起来。
小贩推着车开始用力的叫买,一些街边的住户开始搬出竹篾做的凉椅乘凉,女子的欢笑和男子的叫嚷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嬉闹声。
小小的县城仅有一条大道,用青石板铺成,从西门笔直的通向这云州县的府衙。
平常齐齐敞开的六扇府衙门此刻紧闭,只有西北角的一处小门朝外开着。
小门内是衙门的内院,里面修竹掩映,石阶微凉。
在修竹之下,坐着一名身穿青色布衣的男子,一脸漠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哭天抢地的老妇人。
这人正是白鸿飞的母亲,年已六十却仅有白鸿飞这么一个儿子,听闻顾长辰带来白鸿飞的死讯,当即昏倒,过了一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却忍不住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待到白母哭的声音渐歇,顾长辰才开口,淡淡的道:“人都是会死的,白老夫人也不必太过悲伤,我这次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来问你。”
白母心中悲恸,可还是勉强支撑,看着这位儿子生前的好友,如今天水朝的大将军顾长辰,哽咽道:“顾将军有话尽管问,老身……老身定然不会隐瞒。”
顾长辰抬头,微微蹙眉,他有着一张完美的脸,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尖的下巴,他的眉毛疏朗秀美,眼睛中半点杀气也无,却也没有半点温度。
只是他的皮肤白嫩细腻的不像话,比女子还要强上几分,现在他就这样坐在竹林下,眉头微蹙的看着渐渐变暗的天空,无论是谁看到这幅景象,只会认为这是一个俊俏书生,却绝对不会把他和那个驰骋沙场,百战百胜的将军联系起来。
他是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听说白鸿飞死了,当听说白鸿飞死讯的时候,顾长辰留下军中八名守将,独自策马两个时辰,到了云州县的府衙。
顾长辰点头,收回放在天际的目光,语调平静的说:“一个月前,鸿飞进京述职,他临走前,可曾有话或者是书信留给我?”
白母垂泪道:“没有……他……他那天晚上还亲手煎了药,端来给老身……谁料想……谁料想……”
说道这里,白母再也说不下去,只不停的呜咽。
顾长辰淡淡的哦了一声,站起身在院中踱了两步,他已经将这府邸的每一处,都仔细的查看过,的确没有任何异样。
好像,白鸿飞真的是突然染病而亡。
但是顾长辰知道,白鸿飞的死,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内幕。
他复又坐下沉思,良久,他抬头问还在哭泣的白母:“那白鸿飞走的前一晚,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
白母哭道:“鸿飞……可怜的鸿飞,他走的那一晚,一夜都没睡,就坐在这里……就是将军你坐的地方。他像傻了一样,一面看着月亮,一面拿手指划着石桌。连我跟他说话,他都好像没听见,他只是自言自语,他总在说一句话:‘十五了,今天,又是十五月圆了!’顾将军,你是鸿飞的朋友,你告诉老身,鸿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十五月圆,是什么意思!”
顾长辰听了白母这番话,心中微觉沮丧,他同白鸿飞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却十分的了解白鸿飞,两人曾经秉烛夜谈,同塌而眠,顾长辰连白鸿飞身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也无法了解白鸿飞这句话的意思。
顾长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月圆?十五?我不知道……”
顾长辰抬头,透过稀疏的竹叶,看见了天空中的明月。
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戌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月正圆,他坐在白鸿飞曾经做过的石凳上,指尖在石桌上无意识的划过,却忽然发现了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之前顾长辰来来回回,却从未注意到这浅浅的划痕,只当是年久的风蚀。
然而这个时候,顾长辰看着月亮,指尖划过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些划痕,可自己指甲严丝合缝,丝毫不爽。这不是风蚀,而是,人的指甲划出来的。
顾长辰慢慢的,一笔一划的,顺着这些划痕划过,然后,他发现,这些划痕,这些白鸿飞在临上京前的一夜,用指甲在石桌上划出的划痕,组成了一个字。
一个触目惊心的“恨”字。
白鸿飞,在恨谁?
顾长辰忽然觉得一个重要的线索就在眼前,他低头,问蹲在脚边,状如痴呆的白母:“白鸿飞……他那天晚上,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白母却没有理会顾长辰,她已经被儿子死了这个消息完全击垮,她只是浑身哆嗦的蹲在顾长辰的脚边,喃喃的喊着:“鸿飞……鸿飞……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就走了……鸿飞……鸿飞……”
顾长辰微微蹙眉,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从白鸿飞母亲嘴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正准备起身离去,却猛然听见白母凄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长辰!顾长辰……我恨你!我恨你……鸿飞说:‘我恨你!’,我恨你!我们一家子人,都恨你!”
5
5、乱套了 。。。
“哦!”顾长辰淡淡的应了白母一声,原来,白鸿飞恨的人,是自己。
顾长辰心底微觉失望,原以为来到这里,会有什么新的线索,会从白鸿飞的母亲嘴里,得到什么新的消息。
然而来来去去,却只是“十五,月圆了”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最后,就算是那个曙光乍现的“恨”,也只是,白鸿飞恨自己,白鸿飞一家,恨自己。
白鸿飞,他恨我!顾长辰心中微微恼怒,他哼了一声,甩开扑上来扯着自己衣衫的白母。
去看白鸿飞的母亲时,他的母亲在月下,头发花白散乱,双眼空洞,已经近似痴呆。
白母的手紧紧的攥着顾长辰的衣角并不放开,叫喊声撕心裂肺:“鸿飞,你要去哪里?鸿飞,你要去哪里!你要丢下你娘一个人?鸿飞,回来……回来!”
顾长辰伸出手,将白母扯着的衣角撕下,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十五月圆,白鸿飞恨顾长辰。
这算是个什么提示!
顾长辰在心底里咒骂了一句,走出两步,忽然转过头来,看着疯疯癫癫的白母,忽然道:“谁都会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命运如此安排,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顾长辰便抬着头看着那轮明月,那轮一个月前,白鸿飞所见到过的月亮。
白鸿飞,临走前,恨的人,是自己。
他恨他,恨入骨髓,融入生命,甚至是在不知不觉间,指甲竟能在坚石长划下痕迹。
白鸿飞,他——恨他!
顾长辰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白鸿飞,害死你的人,又不是我,这宿命,又不是我安排的,你若真要恨,应该恨对人才是。
只不过,顾长辰挑了挑眉毛,他不认为,白鸿飞能够看透这命运。
因为就连顾长辰自己,也开始有些看不透自己该走的路了。
白鸿飞不该这么早死,不该,死的这么突然,死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顾长辰走出云州县县衙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两名自己的亲兵。
这让他有些疑惑,然而他却并未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翻身上马后,随意问道:“怎么了?”
那两名小兵道:“顾将军!九王爷……九王爷忽然带着二十万大军出现在咱们萧关!”
顾长辰颇为惊讶:“九王爷?他来做什么?还带着军队?”
“小的也不知道,九王爷一到咱们萧关,就要见您,听说您不在,便又派了一对人马过来找您。是伍军侯觉得情形不对,趁着九王爷不注意,悄悄的命小的赶小路前来报信,让将军您赶快回去,恐怕九王爷是来找麻烦的!”
夜色清辉一地,一骑轻尘,顾长辰顺着大路策马狂奔。
九王爷,赵肃?
顾长辰的思绪在夜下张扬,每当想起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事情浮现在眼前,那些记得起的,记不起的。
顾长辰紧紧的抿着唇,赵肃,他竟然带了二十万禁军,直逼自己所守卫的萧关。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谋反了么?想要铲除自己了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变得一切都乱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