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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设有小卖部,饿了,可以来一杯热奶茶,吃件牛油多士。我妹妹最爱吃樱桃红果冻,淋上炼奶,香甜无比。查叔叔走过,逗她:“妈咪请吃啫喱呀!”①
从1947年起,金庸在《大公报》(包括《新晚报》)前后度过了十年,从上海到香港,从电讯翻译到副刊编辑,几乎跨越了整个青春时代。他在这里开始武侠小说创作生涯,《大公报》给他提供了一个舞台,他一生事业的根基都在这里奠定。提携、教导过他的几位《大公报》前辈杨历樵、胡政之、许君远,令他一生怀念。每次说起《大公报》,他总带着许多感慨——
当时在中国它是最有地位(但销数不算很多)的报纸,对舆论也很有影响力。我从学生时代起就很喜欢这样一份报纸。后来到香港,我也在《大公报》服务。但后来它改变路线,和过去的传统完全断绝。②
从金庸后来办《明报》的价值取向看,他显然认同胡政之时代《大公报》的文人论政作风。香港《大公报》已不是当年独立的民间报,而是一张不折不扣的左派报纸,政治色彩越来越浓,生性自由、喜欢独来独往的他感到格格不入,工作热情渐渐消失。
1957年夏天起,内地形势骤变,反右运动呼啸而来,千千万万知识分子落入“阳谋”陷阱,并波及香港,《大公报》的言论尺度也跟着内地局势的变化而变化,思想控制明显比过去加强,报馆的气氛和金庸的个性越来越不合拍。
当年冬天,“大跃进”波澜初起,在《大公报》版面上就有体现。12月3日,头条大字标题报道,在十年至十五年内主要工业生产力超过英国。12月18日报道,根据近年增产速度,我国煤、钢产量十五年内定超英国。同时报道,“全国六十五县市粮食增产指标提前十年到达”。金庸觉得《大公报》老讲假话,亩产多少万斤都是假的,他到广东看过。
① 《子弟醉书香》,原载《大公报》2002年2月28日,《我与大公报》,179—180页。
② 江堤、杨晖编选《金庸:中国历史大势》,56页。
10月5日,《新晚报》七周年报庆时,金庸发表《谈批评武侠小说的标准》,就引用了伟大的思想家恩格斯的话,“现实主义除了细节的真实之外,还要正确地表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他受当时内地意识形态影响颇深,对那套流行话语并不陌生。他说:
我在《大公报》前后十年,马列主义的书也看了很多,也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我属于工作上有些成绩的人,开小组会讨论时,我是组长。但我觉得他们的管理方式与我格格不入。
我们只能从他简单的话中体会他当年的心境,“我离开左派报纸,是因为那里不能发表反对当时‘大跃进’错误路线的意见,这实在太违反我作为新闻工作者的本意”。①
金庸感到很难再留在《大公报》。董千里与他相识、相交多年,对他十分了解,在董眼中,“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者,是可以和而不同的谦谦君子”。②他多次自称个人主义者:“所谓个人主义,是相对于集权主义或国家主义而言。在某些政治制度中,当权者假借国家的名义,宣称为了国家或公众的利益,肆行侵犯人民的权利和自由,他们认为国家高于一切,个人必须为国家而牺牲。所谓国家高于一切,就是政府高于一切,也就是掌握政权之人高于一切,生杀予夺,为所欲为。个人主义者某种意义上,其实便等于是人权主义,也就是民权主义。”这是他对“个人主义”的理解。
1957年冬天,他辞职离开《大公报》,他记得离职前支的是“四等十三级(或四等十四级)”的薪水,并不是高级职员。③
在金庸决定离开之前,在迷惑与苦闷中,同事周榆瑞对他也不无影响。周榆瑞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在西南联大做过英文老师,在英国、美国驻华情报机构做过翻译,1946年进入上海《大公报》,采写过国共和谈、马歇尔七上庐山、胡宗南攻占延安等重要新闻,受到周恩来赏识。1949年他南下香港,继续在《大公报》做记者,并以“宋乔”的笔名在《新晚报》连载《侍卫官杂记》,因揭露蒋介石而受到读者关注。在左派眼中,周却是“外红里白的红萝卜”。1952年1月10日,港英当局将司马文森、马国亮等八人押解出境,这八人都是中共香港地下党的骨干,他们的政治身份在内地也是不公开的,连同事都不了解。上海、广东公安部门侦查认定是周提供的情报线索,报经公安部决定清除隐患,由上海大公报社发出通知:“本社在港人员轮流回上海学习。”周榆瑞一回到上海即被收审,以“英国间谍”罪名两度关押,出狱后任北京外语学院教授,仍受公安部门监管,到1957年才获准回到香港《大公报》。①
① 转引自艾涛《金庸新传》,山东友谊出版社2002年版,112页。
② 翁灵文等《诸子百家看金庸》三,113页。
③ 《明报》1964年12月18日。
他俩过去就相处得很好,这次周榆瑞回来,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周的遭遇对金庸选择离开不无影响。他提出辞职后,《大公报》负责人数次挽留,但他去意已决。②
当时,继《碧血剑》之后,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正在《香港商报》连载。武侠小说虽然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名声和收入,但他从未想过要做一个职业作家。
① 周榆瑞《彷徨与抉择》,香港时报出报社1963年版。
② 金庸自办《明报》,周榆瑞帮了不少忙。1961年9月中旬周榆瑞突然“失踪”,《明报》在头条位置作了报道,几天后得知周已秘密前往英国伦敦。1963年,周出版英文回忆录《彷徨与抉择》,在香港引起很大反应,2月24日《明报》头版报道《周榆瑞发表内幕》,引周的话,“在《大公报》时写了许多使自己良心极感不安的谎话”。4月23日,他在《明报》连载发表《谈》的长文。
第六章 电影编剧
一、“长城”电影
金庸离开《大公报》前,就编过《绝代佳人》《不要离开我》《兰花花》《欢喜冤家》等电影剧本,《绝代佳人》《兰花花》先后被长城电影公司拍成了电影,其中,《绝代佳人》由影星夏梦主演窃符救赵的赵姬,在内地公映,1957年获得文化部的优秀影片荣誉奖,金庸也获得一枚编剧金奖章。
从1953年到1958年,金庸以“林欢”的笔名在《长城画报》发表过至少五十篇谈电影的文章,以理论性的居多。他与电影圈早就混得很熟,经常一起吃饭、聊天,参加他们的聚会。导演程步高从内地畅游回港,长谈一番之后,他们一起去看画展。因电影界朋友请吃饭,他与法国电影人有过一席谈,写了一篇《快乐与庄严》。1953年除夕,他参加长城电影公司的迎新年晚会,与电影明星乐蒂共舞,照片就登在《长城画报》上。1955年除夕,在电影界的联欢晚会上,大家正在舞池中跳舞跳得很高兴时,苏秦忽然大声问金庸:
“你跳的是‘百花错舞’么?”附近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书剑”中的陈家洛会使一套“百花错拳”,每一拳打出来都是错的。①
金庸离开《大公报》,进入长城电影公司,由报纸编辑而电影编剧,伏笔早已埋下。“长城”是香港当年最大的电影公司之一,拍过不少有名的电影,也捧红了不少明星,如夏梦、陈思思、傅奇、石慧等。初入“长城”,他主要是写电影剧本,希望在电影圈中闯出一条路来。他在“长城”的月薪不过是二百八十元,但每写一个剧本,不管是否被采用,都可拿到三千元稿费,这个收入无疑是诱人的。他一面以“金庸”的笔名继续写武侠小说,一面用“林欢”的笔名编了不少剧本,如《小鸽子姑娘》《有女怀春》《三恋》《午夜琴声》等,有些没有拍成电影。1958年10月5日,《新晚报》八周年报庆时,他和往年一样写了《给送礼》一文,过去他都是署名“金庸”,这一年署名“林欢”。
金庸的剧本大都属于纯娱乐性质,喜剧化的成分较重,追求生活情趣,迎合普通市民的口味,缺乏深刻的内容,但他也为此花了无数的心思。让他兴奋的是,还有机会亲自导演。他根据《傲慢与偏见》改编的《有女怀春》,1958年由他和名导演程步高合作导演,傅奇、陈思思扮演男女主角。1959年,他又与胡小峰合作导演了另一部电影《王老虎抢亲》,夏梦、李嫱等主演。但他从来没有独立导演过一部影片,这是他短暂电影生涯中的一个遗憾。
1954年到1958年的《长城画报》上还有他为电影写的许多歌词,他为电影《不要离开我》写的插曲《门边一树碧桃花》富有民歌风味:
门边一树碧桃花,桃花一枝头上插,村前村后少年郎,有事没事他来到我家。东家的郎君长得俊,西家的哥哥力气大,还有后山的那个人儿,嘿!他天不怕来地不怕。瞧着这个好来那个也不差,这可真正急坏了我的妈妈。她细细来问咱细细问咱,好教人说来羞答答。我早思夜想放心不下,早思夜想放心不下,啊哟,老实说吧,心儿里可另有一个他。
① 金庸等《三剑楼随笔》,201页。
金庸应约为影片《鸾凤和鸣》写过一首“猜谜歌”,是石慧饰演的人物洗澡时唱的,导演袁仰安要求决不可有丝毫“香艳”色彩,以免令人想入非非。他苦思冥想,突然想起小时候姑母给他猜的一个谜语——“什么东西越洗越脏”?谜底是“水”。这个谜语触发了他的灵感,有了越洗越脏的水,再加上越揩越湿的毛巾、越洗越小的肥皂,一首洗澡时哼的“猜谜歌”就诞生了。①
电影圈的这段日子是金庸漫长人生中的一支小插曲,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做过电影编剧,还做过导演。1979年11月16日,他在台湾访问,在导演白景瑞的公馆“小白屋”,电影界的导演、编剧、演员、影评人聚在一起,和他谈电影。白景瑞说自己与金庸相交十年,还不知道他当过导演的事,众人也纷纷说不知道。他回答:“你们都不知道,证明我搞电影完全失败。”那晚,好奇的林青霞向他提了好几个问题。在另外的场合,他也说自己在电影工作上是完全不成功的。②
1981年,他携妻带子回内地访问,上海电视台临时安排播出他参与执导的《王老虎抢亲》,甚至将“导演林欢”改成了“导演查良镛”。他却坦率地说:“这部戏的主要导演是胡小峰先生,我当时对导演技术还有很多不懂。”他跟年轻的温瑞安说起自己导演过几部片子,温知道其中一部是《王老虎抢亲》,他马上说:“拍得不好。”③
二、《夏梦的春梦》
“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有见过,我想她应该像夏梦才名不虚传。”在金庸眼中,夏梦是最美丽的女人。“为了接近夏梦,金庸曾特意到长城公司做过编剧。金庸对她的精神迷恋,成为当年香港‘才子佳人界’的一段佳话。”④
“长城”留下了一段关于金庸与夏梦的传说,成为他生命中一支笼罩着一层薄雾的插曲。夏梦是当红的明星,香港电影圈大名鼎鼎的“美人”,是票房的保证,在《长城画报》举办的十大明星选举中名列第一,号称“长城大公主”。
① 《金庸散文集》,187页。
② 杜南发等《诸子百家看金庸》五,110、147页。
③ 翁灵文等《诸子百家看金庸》三,141页。
④ 莫明《摩星岭神秘白屋里的明星》,《明报周刊》四十周年纪念号,134页。
早在金庸进入“长城”前,夏梦就于1954年9月3日与林葆诚结婚,金庸也于1956年和朱玫缔结了生命中的第二次婚姻。他们相识于金庸进“长城”之前,1956年,他编剧的《绝代佳人》由夏梦主演,由李萍倩导演拍成了电影。①那年10月5日,《新晚报》六周年报庆时,他讲到有自称“霍青桐迷”的读者来信,建议将“书剑”拍成电影,由“长城”诸公主来演女角,请夏梦出演爱美的骆冰。
有一种说法,金庸与夏梦共事时,因为夏梦戏称他为“姚家阿姨”,他为此起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笔名“姚嘉衣”,所写的影评“姚嘉衣专栏”也脍炙人口。②
夏梦本名杨漾,祖籍苏州,1932年生于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文】爱好【“人】京剧,从【“书】小受【“屋】到家庭熏陶,京剧、越剧都能朗朗上口。1947年她随家人南下香港,就读于玛利诺女书院,1949年在文艺联欢会上,演出英语舞台剧《圣女贞德》时,她主演贞德,获得极大的成功。人们夸她:“人既漂亮,戏又演得精彩。”她喜唱京剧,是一名出色的花旦。1950年她18岁那年和同学毛妹(导演袁仰安的女儿)到长城电影公司参观,受到赏识,由此进入“长城”,迅速在银幕上放出光彩来。她的扮相宜古宜今,是公认的会演戏、有学养又美丽的女演员。她不仅在银幕内外的风度令人倾倒,而且语通中外,学及古今,博览群书。她从小就喜欢运动,中学时参加过全校篮球班际比赛,到了“长城”,为了留指甲,放弃篮球,请了一位教练学网球。③
有记者问罗孚,金庸暗恋夏梦是否真的?罗孚确定地回答:“是真的。”记者又问他有没有追过夏梦?罗孚回答“说是追过夏梦”。④
1975年与金庸认识的沈西城⑤为此问过金庸的多位老朋友,倪匡、许国是其中两个。沈还问过导演李翰祥——他跟金庸在“长城”也算是半个同事,李半开玩笑地说:“哎呀!你的妈,怎么要挖金庸的疤?”沈问:“李大导,你只会耍我,却不摸自己屁股,你的大作《三十年细说从头》有哪一个你大导的老友不给你挖疤了?”李翰祥乐了,仰天打哈哈:“金庸追女明星有啥稀奇?我不是也追过的吗?穷就不能泡妞吗?”“那么金庸泡到了吗?”“当然泡到,短瘾好过无瘾呀!”
① 梁羽生《噢,夏梦,夏梦!》,《笔·剑·书》,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46页。
② 陈昌凤《香港报业纵横》,39页。
③ 罗卡编《夏梦》,明窗出版社1995年版。
④ 陈朝华主编《最后的文化贵族——文化大家访谈录(第一辑)》,南方日报出版社2007年版,265页。
⑤ 沈西城(1948— )原名叶关琦,香港作家、翻译家。
金庸与夏梦在长城电影公司
再问许国,许国比较“老狐狸”,答:“好似是。”敬上老酒一大杯,许酒后吐真言:“好似追过陈思思,唔!又好似是夏梦。”
再问倪匡,倪匡比较老实:“好像追过夏梦……”
金庸对这件往事,一直都没有提起。但在他的小说里,不难看到夏梦的影子。“射雕”里的黄蓉,“神雕”里的小龙女,《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无论一颦一笑,都跟夏梦相似。①
他在“长城”的同事,后来在《明报》工作多年、以写“哈公专栏”出名的许国说:“查先生是一个专于感情的人,我跟他共事于长城电影公司时,查先生喜爱上一个美丽的女明星,那女明星是一流的大美人,而我们的查先生那时不过是一个小编剧、小说家,当然得不到那位女明星的青睐。”
与金庸有交往的台湾女作家三毛说:“金庸小说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写出一个人类至今仍捉摸不透的、既可让人上天堂又可让人下地狱的‘情’字。而不了解金庸与夏梦的这一段情,就不会读懂他在小说中‘情缘’的描写。”
他对情感生活向来讳莫如深,这件事也没有听到过他本人的任何说法,但他的老朋友、老同事都隐隐约约,没有否认,该不是空穴来风,内情只有他心中最清楚。
他离开“长城”、自办《明报》后,对夏梦的关注也是异乎寻常,1959年6月8日,《明报》初创不久,就在二版的副刊刊登了《夏梦练舞》(署名“黄蓉”)和夏梦的签名照片,说她每天练双剑对双鞭,把“美”与“勇”结合,同时学技击和舞蹈。
1961年3月9日,《明报》头版的“伶星专栏”报道“《王老虎抢亲》演职员设宴谢师,夏梦领娘子军表演惊人酒量”,说《王老虎抢亲》公映以来,盛况不衰,昨日进入第二周,仍场场满座,主要演员夏梦、李嫱等昨晚出席谢师宴,开了三桌,感谢京剧名票、梅兰芳的徒弟孙养农夫人胡韺,金庸作为导演和胡小峰一起出席。夏梦在片中演男角周文宾,银幕下的夏梦别有风韵,分别用国、沪、粤语招呼嘉宾,她与几位“长城公主”酒量惊人,逐桌逐人敬酒,少说三十五人。当晚合影时,金庸、夏梦都站在第一排。
① 沈西城《金庸与倪匡》,24—27页。
1962年秋天,夏梦有一次长时间的欧洲旅行,《明报》不仅追踪报道她的旅行踪迹,而且还在显著位置腾出版面为夏梦开辟专栏,刊登她旅行中的来信。
10月1日刊登《夏梦谈巴黎近况》,是她9月24日、25日的来信,说到登埃菲尔铁塔、在路边咖啡店喝酒、游莱茵河等。10月13日刊登《在伦敦误进谋人寺——夏梦归鸿之二》,是她10月3日的来信,她在蜡像馆看到的近代人物,都跟新闻片里看到的一样,像极了。“中国人只有周恩来一个,倒不太像。”10月14日刊登《看脱衣舞要懂行情——夏梦游记之三》,她10月6日来信说到,最感兴趣的是莎士比亚住过的茅屋,附近有戏院,专演莎翁的舞台剧。10月25日刊登《夏梦将倦游返港》,是她10月20日从德国的来信。
《明报》为一个女明星开旅行记专栏还是第一次,以后似乎也未见。夏梦的消息不时出现在《明报》头版的“伶星专栏”,事无巨细,如《夏梦穿百镑衣》《夏梦买马,乱石投林,美容秘诀,敬远脂粉》……
1967年9月,“左翼首席红星”夏梦在拍了四十二部影片之后,结束十七年的影坛生涯,告别香港,随丈夫移民加拿大。当时正值“五月风暴”,成千上万的港人移民国外。《绝代佳人》在内地已受批判,夏梦以怀孕为由拒绝参加左派发起的示威。9月27日,《明报》在头版头条位置刊登“本报特稿”,独家报道《夏梦已往加拿大》。9月28日,又在第二版头条报道陶铸欣赏这个古装美人的消息。不仅如此,这一天,《明报》还异乎寻常地专门刊登了一篇诗意盎然的社评《夏梦的春梦》:
她这次离去香港,离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