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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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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说了,让娘娘得空儿在皇帝面前提提结党的话题,由此向皇帝提个醒儿。”

武惠儿对李林甫的话有点将信将疑,然而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李林甫预言的那样,将火引到了这两人身上。

皇帝召来三位宰相叙话,很快将王元琰流放,将严挺之贬官,这些讯息几乎同步传入武惠儿的耳中。待传言者将李隆基对张九龄的最后一句冷言传过来之后,武惠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呵呵,这个烦人的张九龄马上就该滚下相位了。

李隆基与人说话也是因人而异,譬如面对张九龄这等大文人的时候,他往往说话简短却潜语丰富,貌似未用激越言语,然绵里藏针,对方思量之后,方知此言犀利无比。

他冷言反问休婚之人就没有私情了吗,分明是在告诉张九龄:严挺之念及前妻情分然后上蹿下跳营救其夫,那么你张九龄也是基于私情来袒护严挺之,你与严挺之一样,皆为表里不一之人!

武惠儿悟出了皇帝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欣喜万分,她决定晚间再为皇帝加一把火。

武惠儿由此彻底走出了上次挫败的阴影。

是晚侍寝之时,武惠儿看到李隆基愁眉不展,遂笑问道:“陛下向来心胸阔大,不为俗事萦怀,今日愁眉不展,到底有何愁事儿?陛下不妨说出来,惠儿也好替陛下分担一些忧愁。”

李隆基叹道:“惠儿有所不知啊。我今日之所以愁闷,非是缘于一人一事。今日张九龄与严挺之让我伤心,他们平时何等公平公正,我正是基于此点,方对他们隐忍至今。然他们表里不一,一遇攸关己身之事,顿时变成俗人一个。我今天一直在想,太宗皇帝与则天皇后大力推行开科取士,大唐由此形成科举取人的主流渠道。张、严二人皆为科举出身,他们做出如此让我伤心之举,则科举之路果然是取人的最好渠道吗?”

武惠儿见李隆基很快就引入自己想说的话题,心中大喜,然犹作矜持说道:“妾有话想说,不知是否有妄言朝政之嫌,因而踌躇不敢说。”

李隆基笑道:“免你无罪,说吧。”

“妾窃以为,太宗皇帝与则天皇后虽大力提倡科举取士,然并未将科举视为取士的唯一途径,所以另有荫职与举孝廉之途并行不悖。”

李隆基颔首同意。

武惠儿接着说道:“陛下于开元之初,不看某人出身,唯观其是否有济时之才,如此实现天下大治。然张说为相之后,其一面在陛下面前鼓吹,一面利用职权打压那些非科举出身之人,张九龄为张说门生,当然紧随其后了。若非陛下诸才并举,张说与张九龄方才收敛一些,则朝中之人说不定皆为科举之人了。”

李隆基觉得武惠儿说话很别致,说道:“呵,瞧不出来惠儿还有这般眼光嘛。嗯,你将朝廷重科举之士之倾向,归于张说与张九龄刻意提倡,还是有些道理的。”

“对呀,正是基于他们提倡,遂使朝中科举出身之人愈来愈多,也就有了‘五十少进士’之说。妾以为,如此唯重出身,由此不分良莠授任,使朝中官员多有文才少有吏能,其实对朝廷不利。”

李隆基喃喃说道:“是啊,如李林甫这等无科举之名的能才,确实少之又少了。”

“陛下,妾再说一句不知轻重之话。这些文士入官之后,往往以门生同年为纽带,会不会由此结党呢?”

“结党?”李隆基愣了一下,继而坚决说道,“他们不敢!”

武惠儿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后宫之人不许干政,既是祖训又是朝廷规制,她已然知道这日说话相当多了,遂微笑不语。

李林甫知道自己未曾大权独揽的时候,尚无能力凭空制造事端,若想扳倒某人,唯有瞪大眼睛找寻机会。

正如李林甫当初对萧炅所言,居重位者终究会有毛病出现,无非时辰早晚而已。王元琰犯案,李林甫记忆甚好,马上意识到王元琰之妻为严挺之前妻,则严挺之定为王元琰说项,如此严挺之就有毛病出现了。

若严挺之有了毛病,皇帝定然问罪,李林甫深明张九龄的禀性,他基于友情与义气定会在皇帝面前袒护严挺之。如此一来,张九龄也会被此案牵连。

当然,李林甫把准时机,暗地里竭力推波助澜,要取决于皇帝与张九龄已有了极大的裂隙。人皆有私情,皇帝也不能免俗,若皇帝对张九龄依然信任有加,李林甫断断不会贸然出手的。

李林甫此次顺势而行,将诸般细节活儿做得极为周全,又暗与武惠儿通气里外配合,如此方能一击而中。

达到了目的,又不露痕迹,这才是李林甫的高明之处。

三日后,即是开元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李隆基免掉张九龄的中书令之职、裴耀卿侍中之职,另授他们为左右丞相,二人从此成为散阶之官。

李隆基同时授李林甫为中书令,兼知兵部尚书;牛仙客为工部尚书,兼知中书门下平章事,朝中宰相于是再换一茬儿。

张九龄被授为尚书右丞相,如同此前的宋璟与张说一样,可以享受着一品秩级的俸禄,皇帝咨以军国之事时,还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实为一个颐养天年的好位置。

然而,李林甫心中实在不乐意。张说与张九龄的门生众多,这二人又先后为士林文宗领袖,二人的影响如今皆汇于张九龄一身,张九龄若待在京中,李林甫就感到芒刺在背。

要想赶张九龄出京,务必有一个妥当的理由,李林甫这日在奏书中又瞧出了机会。他将那道奏书细细瞧了几遍,然后如获至宝,亲自捧着这道奏书入宫,将之奉与李隆基御览。

李隆基阅罢脸上变色,怒道:“大胆!这个周子琼是何来历?其腔调怎么如同张九龄一样,还在这里喋喋不休斥牛仙客无文呀?”

这道奏书系御史台监察御史周子琼所奏,书中主要内容是说牛仙客薄文少识,若为宰相实在不堪。

李林甫答道:“臣问过吏部,当初周子琼授任时,正是由于张九龄所荐。”

李隆基闻言恍然大悟,心想张九龄果然阴魂不散,他当初反对重用牛仙客,如今罢了相职,犹有其门生继续鼓吹,看来是一脉相承了。

李林甫叹道:“陛下,臣与仙客皆非科举出身,如今朝中官吏多为科举之人,他们腹藏诗书,臣与仙客与之相比,确实失于少文。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如罢臣之相,另寻一位文学之士为相与仙客相配,如此定会少了许多议论。”

李隆基瞪了李林甫一眼,没有细思他的激将之法,唯将怒火倾注于周子琼这帮人的身上。李隆基认为,如周子琼这等文学之士怀有此等心思者甚多,他们明里鄙夷牛仙客少文,内心里其实责怪皇帝不善识人。

李隆基这日对这些文学之士有了异乎寻常的反感:你们不过多读了一些诗书,难道就明白为政之道了吗?你们拥有了科举出身的身份,难道就可以臧否他人了吗?他于是转对高力士说道:“高将军,速派人入御史台,将这个名为周子琼的御史唤来。”

李林甫此时不知这件事儿的最终结果,然皇帝的怒火已彰显无余,那么过会儿周子琼前来定有好戏可看。

李隆基沉思片刻,说道:“李卿,今后吏部选人,除了循资格以外,要重在吏才,不看出身。你与仙客要将所有官吏筛选一遍,利用考功之时,要将那些徒有其表的文学之士定为散阶之官。”

李林甫闻言大喜,躬身答应。他今日入宫面君固然想借周子琼的事儿来借力打力,由此攀扯到张九龄的身上;然朝中官吏多为科举出身之人,其中的大部分人绝对不会与李林甫同心同德的,李林甫现为中书令,如何排斥异己安插亲信为迫切之事。李林甫知道,自己初为中书令,则万众注目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就是想办自己的事儿也不可形迹太露,如今皇帝主动放话,那么今后调整官吏就是奉旨而行,如此就可百无禁忌了。

周子琼入殿觐见,李隆基不说平身,让其一直跪在下面,由此可见李隆基心中的怒火之旺。李隆基将那道奏书抛到周子琼的面前,斥道:“你为监察御史,例当分察百僚、巡查州县,是为本分。你如今受何人指使,竟然敢对朕授任之宰相评评点点?”

周子琼没有畏惧之色,强项说道:“陛下依贞观故事行事,臣观太宗皇帝事迹,知道太宗皇帝导人诤谏,只要身为臣子,即可上谏皇帝,下察百官。臣为监察御史,上此奏书其实为本分,莫非今后宰相有过失,臣子就不许再向皇帝上奏了吗?”

周子琼义正词严,李隆基不由得为之语塞。李林甫见状,急忙说道:“周子琼,你仅看到牛尚书少文,难道没看到他清勤为政,屡为国家建功吗?御史奏言并不为错,然不能断章取义,以偏概全嘛。”

李隆基由此缓过神儿来,就依着李林甫的思路继续质问周子琼。

所谓言多必失,周子琼力证牛仙客无能为相,竟然不知不觉援引谶书之言为例证。李林甫听到此言,心中大喜,心想周子琼用了这句谶语可谓自掘坟墓。

此前说过,李隆基严禁百官与僧、尼、道士交往,那些卜相占卦之人,也不得出入百官之家,他如此做,自是要杜绝百官行阴谋之事。如今周子琼口出谶语,说明他私下里曾研究过谶书,如此有违圣旨,心中定有不臣之心。

李隆基闻言大怒,当即令人将周子琼按在地上杖击之,很快,周子琼被打得说不出话,奄奄一息。

周子琼事后被流放,由于伤势过重,行到半途,即伤重而死。

张九龄也被周子琼牵累,李隆基认为张九龄所举非人,应当惩罚,遂罢张九龄尚书右丞相之职,贬为荆州长史,并严令他从此不许入京。

李林甫行事不好走极端,譬如他此次调整人事,对张九龄所重用之人并非赶尽杀绝,无非将他们调离关键岗位而已。当时的大诗人王维由张九龄调至中书省,初任右拾遗,后来又任御史台监察御史。李林甫现任中书令,当然不会让王维待在这个位置上瞪大眼睛找自己的毛病,于是将王维调至兵部任库部郎中。

库部郎中与监察御史的秩级相同,皆为六品职。王维此次未被授为外任,又未被贬职,他应该能接受这个结果。大约李林甫未对他过度抑制,可能也惮于他诗名太盛。

王维眼见张九龄被贬出京,李林甫与牛仙客从此把持了朝政之事,心中滋味并不好受。前程大受影响不说,王维还时时担心李林甫再寻自己的不是,其诗中写道:“既寡遂性欢,恐招负时累。”由此可见其惴惴不安之心。

其妻体会到王维的心绪变化,劝慰道:“官人想是心伤张丞相离去吧?官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丞相昔日器重你,此为上天赐予的缘分;今张丞相离去,官人说不定又有其他因缘,何必如此长吁短叹呢?”

王维叹道:“我为何如此命运多舛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开明贤良的张丞相,却又被人算计走了。唉,因缘之说,只怕十分渺茫了。李林甫对文学之士极度不屑,我不敢再有幻想。”

其妻笑道:“我们在济州之时,日子过得何等清贫?我们不是一样快乐吗?官人如今的俸禄,比济州多了不少,妾心已然十分满足了。如有归隐之意,官人现在就是挂冠而去,妾也是乐意的。”

王维摇摇头道:“现在若去归隐,毕竟有点早了。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回归乡里,因生计困窘竟然向人乞讨,夫人啊,如此傻事,我断然不为。唉,我如今儿女尚幼,家中的兄弟未娶,小妹未嫁,就是这点俸禄尚薄,哪儿敢挂冠而去呢?”

与陶渊明相比,王维觉得羁绊甚多,断不会挂冠而去,而是选择了随俗浮沉,朝廷的这份俸禄还是要挣的。

兵部库部郎中掌军械督造与储存之事,每年须往军械制造之地巡视一回。是年饶州所造军械最多,王维若去饶州巡视,势必经过荆州地面,如此就可探视张九龄一面,且荆州还有孟浩然在那里,仲春三月,王维欣然起行。

往日王维自济州返京后,即劝同样颇有诗名的好友王之涣与高适参加会试,以求仕宦之门,也修书与隐居荆州鹿门山的孟浩然出山。

其实王维与孟浩然此前并未谋面,二人皆以诗知名,由此互相倾慕,他们常常有书信往来,渐成好友。

孟浩然听从了王维的劝告,自荆州动身入长安求仕。奈何时运不济,在长安待了一年有余,其间也拜访过张九龄,还是无功而返。孟浩然是时已四十岁,这次入京求仕得挫,令他返回鹿门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难以缓过劲儿来。其心间有怨怼、有失落,更有愤懑之情。某日月夜之时,孟浩然独立山影之中,他眺望空中的那轮明月,满腔的自怨自艾顿时化为一股幽思,遂对月吟道:“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孟浩然当初求仕情切,然如今宦途渺茫,鬓发已白,可见他的忧虑焦急之情。

该诗名为《岁暮终南山》,此后不久辗转传入京中。孟浩然虽仕途无名,然诗名扬于天下,此诗传入京中后,人们争相吟诵。李隆基某一日看到此诗,读出了孟浩然的弦外之音,就对张九龄说道:“你应当见过此人吧?哼,此人求仕未成,既而自弃,其诗中为何诬朕弃之呢?凡事浅尝辄止,能有何大用呢?”

其时张九龄与皇帝裂隙渐大,他也没有替孟浩然辩驳。王维后来得知皇帝的态度,知道孟浩然今生恐再无机会了。

王维行至荆州府已是傍晚时分,春日的余晖渐渐散去,暮色逐渐加重。王维刚入驿站,赫然看到张九龄与孟浩然正立在那里,他急忙上前见礼。

张九龄微笑着说道:“我们得知摩诘出京的讯息,算着应该这几日到达荆州地面。我与浩然这几日下衙后就直奔这里等候,今日果然接到了。”孟浩然之名后世不详,以字称世。

王维见张九龄脸色平和,神态甚为安详,遂说道:“下官前来参见,哪儿敢让张丞相亲迎?还有浩然兄,鹿门山离此尚有不短距离,劳烦浩然兄相迎,王维心中十分不安。”

张九龄笑道:“想是摩诘不知,浩然如今入我幕府为宾,我们可以朝夕相处了。摩诘不要再出下官之言,我们今后以兄弟相称最好。唉,也不要再提什么丞相,那都是往日故事了。”张九龄迭逢大难,其虽旷达,亦有萧索之意。

王维道:“王维不敢与张丞相互称兄弟,若张丞相不弃,王维今后自称晚生吧。”王维当初会试之时,张九龄时任吏部考功郎中,王维若自称学生,也能说得通,张九龄于是就默认了。

张九龄道:“今日时辰已晚,舍中备有薄酒,我们就回舍下先替摩诘洗尘。我听浩然说过,你对浩然在鹿门山之居处甚有兴趣,待明日再去吧。”

王维拱手道:“谨遵张丞相安排。”

是时暮色愈浓,三人踏着暮色步行至张九龄的居所中。孟浩然这几日为了迎候王维,早将荆州特产的菜肴之料备好交与张九龄夫人打理,又搬来数坛荆州人常饮的“富水”酒,所以他们入座之后酒菜很快搬上案来。

窗外花香阵阵,伴着微风散入窗内,三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出的兴奋溢于心间。张九龄举盏祝道:“记得浩然赠摩诘诗中有‘知音世所稀’之句,我今后与浩然可以长相为伴,却与摩诘天各一方了。然我们就是天各一方,心思依然相通。来,请共饮此盏。”此后你来我往,渐至醺醺然之际。

文人相聚,少不了谈论诗篇。张九龄笑道:“摩诘呀,浩然去岁成章句,你未曾见过吧?”

孟浩然道:“此诗为去岁旧作,我觉得诗句不错,将之献给张丞相。”

此诗题名为《临洞庭湖赠张丞相》,诗中写道:“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王维阅罢此诗,不由得赞道:“好诗。浩然兄,诗中‘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二句,实为咏洞庭湖佳句,愚弟以为,古往今来尚无出其右者。”

张九龄也以为然,孟浩然则有些得意。

王维心想去岁八月之时,张九龄尚为丞相,孟浩然观钓有感,由此产生羡鱼之情,看来其仕宦之心尚未泯灭。如今张九龄被贬为荆州长史,孟浩然至多充为幕府之宾,那么他就是有再多羡鱼之情,终归无用。王维思念至此,心中忽然一酸,又凭空萌发出许多感叹。

王维说道:“晚生在京中看到张丞相新作《感遇》之诗,感到张丞相诗风有了不少变化。张丞相昔日评说始兴公之诗,赞之曰‘轻纤素练,实济实用’,而《感遇》诗却转趋朴质简劲。”

孟浩然颔首道:“好哇,还是摩诘能够知微,这‘朴质简劲’四字说得最好。”

张九龄叹道:“我入荆州后所作之诗,不料已传入京中了。摩诘,你最喜欢其中的哪一首呀?”

王维恭恭敬敬道:“《感遇》之诗托物言志,彰显张丞相恬淡心迹,晚生皆十分喜欢。比较而言,《感遇》之一与之七用心细微,余味悠长,晚生最喜,诵读最多。”

这组《感遇》诗共十二首,其一写道:“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其七为:“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可以荐嘉客,奈何阻重深!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徒言树桃李,此木岂无阴?”

王维继续说道:“晚生之所以最喜此二首,缘于从中读懂了张丞相的高洁品格及不羁之性。屈子说过:‘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张丞相其实想告诉我们,兰生空谷,不因无人而不芳,如此考虑也就不用患得患失了。”

王维自从见了张九龄,见他虽有萧索之感,然神色间从容淡定,看来已然走出此次贬斥的阴影。《感遇》之诗,其实就寄托了张九龄的满腔思绪。

《感遇》之七中,张九龄以丹橘自喻,另以桃李来影射当权的李林甫。可见写这首诗时,其心绪并未完全平复。经历了此后的日子,他本已心静如水,如今听王维重提旧话,又感叹道:“唉,圣上受小人撺掇,近来对文学之士贬斥不少。其实文学之士之长处仅在于他们多识一些诗书吗?非也!我辈自幼读圣贤之书,心中由此渐生济世理想,理政时虽有缺失,终归不会行鬼蜮伎俩。唉,今后朝中环伺圣上左右者尽为那些势利之人,则国运堪忧啊。”

孟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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