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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一叹，两人紧紧相拥，为了这时日无多的相聚。
积善堂里，开心一脸心事地前来找良玉，发现良玉并不在，只有班主、希雅和大宝三人。大宝看见她，开心不已，问道：〃他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开心黯然道：〃没什么，他不在我走了。〃大宝连忙拦住她：〃开心，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来，先喝口水。开心，你好像脸色不太好，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饿了，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去。〃
开心心不在焉地谢绝道：〃不用了。〃
大宝傻傻地乐道：〃跟我客气什么，等我回来啊。〃说完开心地跑了出去。
班主在旁边好笑地看了半天：〃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兴奋？〃闻言希雅心中一动，仔细想了想，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她对开心说道：〃开心，你觉不觉得大宝这家伙有点喜欢你？〃
开心心中有事，哪里想得到这一层，希雅笃定地说：〃我觉得像，每次他看到你的时候都特别开心，以前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开心过。〃
〃那是应该的，我的名字叫开心，大家见到我都应该开心。〃
〃不是的……〃希雅还欲再说，开心不耐地打断她：〃哎呀，你就别乱猜了，他不会喜欢我这个假小子的，而且，我也一直把他当做好兄弟看，既然温大哥不在，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走了。〃
开心正要走，良玉和云香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开心愣住了。原来，开心的娘春红好赌在花满楼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每每赌输也都是有惊无险，但是这次竟被债主纠缠住，为了还那一百两欠债，春红娘不惜想要嫁给一个前朝的太监，却不料那太监还嫌她年老色衰。春红死守多年，绝无可能让开心去接客，开心为了替母还债，竟然答应考虑嫁给那个死太监，只是少女情怀早在良玉守在她闺房外那一夜便暗自交付，如今，只想在作决定之前来看看良玉。良玉，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否则怎么会一次次地放过自己，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冒着严寒在房外一站就是一夜呢？那么，假如他挽留自己，会不会……自己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看到良玉和云香交握的手时化作过眼云烟。大手怪，心心念念的大手怪啊……
良玉见开心来了，十分开心，上前打招呼：〃开心，你来啦？〃希雅说道：〃师兄，开心找你有事儿。〃
开心强忍住泪，哽咽道：〃大手怪……〃竟再也说不下去。
良玉听开心语气不对，不由得十分紧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开心再看着良玉和云香牵着的手，一阵难过，擦干眼泪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来告诉你，我……要嫁人了！你保重……〃说完，她转身就跑。
良玉觉得这个小妮子有些奇怪，想找她仔细问问，他看了看云香，默默征求她的同意，云香点点头。良玉拔腿便追了过去。
开心心碎地跑着，这次良玉很轻易便追上了她，喊道：〃开心！你等等。〃
开心擦干了眼泪，笑着转过身。良玉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开心努力微笑道：〃大手怪，你放心，是个好人家。〃
良玉皱皱眉头，这个善良机灵的小女孩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他不愿她不幸福：〃开心，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鲁莽不得，得多看看，多考虑多考虑。〃
开心强笑道：〃我的心已经定下来，你就别为我担心了。谢谢你曾经这样保护我。她很漂亮，你的眼光不错，我祝你……幸福。〃说到最后，开心憋不住又哽咽起来，为了不让良玉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她匆匆转身跑掉了。
良玉心中仍然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这开心哪里像是来报喜，反而像是来说永别一样……他不由得又追了几步，喊道：〃开心，开心……〃
开心这次没有给他机会，转眼就跑得没了影。
第46节：第五章 有所思（7）
按照习俗，女孩子出阁之前，做娘的要帮女儿梳发祝祷。春红帮开心梳头，看着镜中的女儿，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梳梳到尾，再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女儿……娘对不起你。〃
开心安慰地说道：〃娘，别这么说，你生我养我这么多年，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春红放下梳子，抱住女儿哭道：〃是娘毁了你的一生呀……〃母女俩抱头痛哭。
开心忍住哭泣，抬手擦了擦母亲的眼泪：〃开心受点儿委屈没什么。娘，我嫁过去之后，你先把债还了，多下的钱就攒起来，将来好赎身，千万别再赌了。〃
春红发了毒誓：〃娘要是再赌，就把自己的手给砍下来。〃
〃开心以后不能服侍娘了，让我再为娘捶一次背吧。〃开心用心地为春红捶背，眼泪无声地落下。
这时，良玉、大宝和云香来了。春红和开心赶紧擦干眼泪。大宝第一个冲进来，嚷道：〃开心，你也太不像话了！平时溜得快，想不到成亲也这么快。〃
良玉接口道：〃就是，这个人可得让我们给你把把关，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让他把你给娶过门了。〃
开心突然看向沉默的云香，对良玉道：〃温大哥，我想与这位姐姐说说话。〃众人一愣。
开心把听有人都〃赶走〃，只剩下了她和云香两人。她开口道：〃姐姐，你坐。〃云香道：〃叫我云香就行了。〃
开心笑了笑，问道：〃你跟温大哥什么时候成亲？〃云香道：〃等都安定了再说吧。〃
开心恍惚地说道：〃温大哥是个好人，会真心诚意地对你好。现在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能永远疼自己的人，真的太难了……他有时候会犯点傻，你一看就是冰雪聪明，可要好好地提醒她。还有，他平时……〃
云香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一听这话便看出开心的心思，打断她道：〃开心，我想……我还是叫良玉进来，我猜你也许有些话想跟他单独讲……〃
开心苦笑一声：〃不了，我没什么话跟他说，我只是打心眼儿里为你们俩高兴，好好照顾他……〃
外面鞭炮声响了起来，云香送开心出门。门外候着的良玉走上前来，问开心都说了什么，云香只推说没什么。一群人看着开心迈上花轿，临上轿的时候，开心纤细的身影顿了一顿，大家都不明所以，只有云香知道她的心思。随后，那一抹红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永远不能回头的路。
天色阴沉，乌云挤压在头顶不远处，盘旋在挂满灯笼的小寿喜家上空。那些暗沉的红色就好像一滴滴血泪，让人的心一阵阵地紧缩起来。闷雷声阵阵，敲在开心的心上。
喜房内，红烛闪着摇曳的光，开心披着红盖头，双手紧攥，坐在床边。
小寿喜色眯眯地走过来，蹲下身，变态地舔着开心的手，开心吓得急忙躲开。小寿喜慢慢地揭开开心的盖头，看到小寿喜那副尊容，开心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小寿喜一把抱上去，又开始舔开心的脸，开心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
小寿喜狞笑道：〃怎么？不喜欢？那就这样吧……〃他撕扯着开心的衣服，开心极力抗拒，一个巴掌打过去。
小寿喜大怒：〃死女人，你可已经是我老婆了！敢打我！〃说着对着开心就是一阵狂打，抓着开心的头就往墙上撞。一个闪电闪过，开心满脸的痛苦暴露无遗。这痛苦让小寿喜更加兴奋，恨不能将开心往死里打。开心猛地踢开小寿喜，一把操起旁边桌上的剪刀，她哭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小寿喜邪火正往上蹿，哪里听得进去，上前便与开心扭打在一起。两人争斗时碰翻了蜡烛，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又一个闪电亮起来，小寿喜发出一声狂叫，高高举起满是鲜血的手。那张淫亵的脸上一片青白和惊恐。他缓缓倒下，一连串响雷在天边接二连三地炸起来。
开心浑身颤抖地丢掉剪刀，满手都是血，软瘫在地上。大雨如注而下。
开心被抓了起来。幽深的大牢里，良玉与大宝前来探监，两人都是一脸焦急。
良玉给了狱卒几个小钱，狱监指了指开心的牢房。大宝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只见开心一脸无助地靠在牢房的角落里。
大宝心疼地喊道：〃开心！开心！你还好吗？〃
开心慢慢地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
良玉痛心道：〃开心，你娘刚才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你为什么不早跟我们说？为什么要自己硬扛呢。〃大宝也点头道：〃不就是一百两嘛，大宝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帮你挣来的！〃
开心默默落泪，不说话。
良玉着急起来：〃开心，你说句话呀。〃大宝连忙哄道：〃你别怕，不用担心，有大宝和温大哥在呢，我们说过会保护你的。我们会去找朋友，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47节：第五章 有所思（8）
开心一开口便呜咽起来：〃温大哥，大宝，开心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开心走了以后，你们能不能经常去看看我娘？〃
大宝激动地拒绝她：〃不！我们才不帮你！我们要等你出来，和你一起照顾你娘，你听见没有！〃
开心终于忍不住，跑到了牢门边，哀哀地哭了起来：〃大宝，温大哥，开心不想死，不想死啊……〃
大宝流下两道热泪，透过牢房的门缝紧紧地握住了开心的手：〃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开心无助地哭着，看得大宝和良玉心头一阵阵的难受。
为了救开心，良玉和大宝跑去巡捕房的办公厅找天羽求情。听完两人的叙述，天羽沉思了一下，说道：〃李开心？哦……想起来了。〃
大宝急忙说道：〃她是被冤枉的。〃天羽正色道：〃大宝，断案看的是证据，哪有新婚之夜误杀丈夫的道理，再说她又没有人证。〃
大宝急得抓耳挠腮：〃探长，你朋友这么多，能不能帮帮他，先把命给留下。〃
〃她犯的可是谋杀亲夫的死罪，罪不可赦，我也爱莫能助。〃天羽说着就要走，良玉拉住他道：〃探长，这个朋友对我们很重要，她还为抓黄霸天帮过我们很大的忙。拜托探长再想想，只要有办法我们都愿意试。〃
〃哦？〃天羽沉思了一下，〃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大宝喜出望外，两眼发光地看着天羽道：〃探长，您快说。〃
天羽心里冷笑一声，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劫狱。〃
两个人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天羽缓缓地说道：〃本来我身为执法人员不应该这么教你们的，可是既然你们认定她是冤枉的，这是唯一可以拖延时间的方法，等一会儿，我会把牢房的钥匙故意落在门外拐角的地方。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
大宝脑中急速地转动着，实在想不出别的辙，又救人心切，他仿佛被天羽的声音蛊惑了一般：〃谢谢探长，我们……〃还未说完，良玉接过话头道：〃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说完拉着不甘心的大宝就往外走。
天羽不慌不忙地坐回椅子上，取出一根粗大的雪茄，放在鼻子上面轻轻嗅了嗅，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危险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不怕它不发芽！
大宝忧心忡忡地走出巡捕房门口，脑海中都是开心在监牢里受苦的画面，她哭诉着说不想死的声音分分秒秒都在折磨他，催促他赶紧救她。大宝不甘心地对良玉说道：〃温大哥，探长说的办法我们为什么……〃良玉坚定地打断他道：〃大宝，这个办法太极端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大宝还想再说，良玉不容置疑道：〃再想办法吧。〃
大宝心中悲愤难忍，仿佛有个人在大喊：再想办法，再想办法，再等开心就死了！这么想着，大宝眨眨眼睛，突然弯下腰，佯装肚子疼要上茅房，也不让良玉等他，只说自己解决了便回去。良玉信以为真，先行离去。大宝见良玉已走，心一横，拔腿往办公厅跑去。天羽正要关门离开，大宝堵住了他，叫道：〃探长！〃
天羽心中一动，回头问道：〃怎么了？〃
大宝吭哧吭哧地说道：〃我请您等一会儿……掉一下钥匙。〃
〃想清楚了？〃天羽明明想纵声狂笑，面上却装得微微有些意外的样子。
大宝坚定地点了点头：〃谢谢探长！你的恩情大宝今生必报！〃天羽也不含糊，走到拐角处，故意把钥匙掉了下来。大宝趁人不注意，捡起那钥匙，放进兜里迅速离开。
天羽并没有走远，他在一旁的暗处看着，脸上满是狡猾冷酷的笑容。
入夜，假寐的大宝突然睁开眼睛，撩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关门时发出了一些声响，那声音惊动了良玉。发现大宝深更半夜的居然往外跑，良玉心中十分疑惑，于是也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大宝趁着夜色一路狂奔至监牢门口，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门，悄悄地潜了进去。
几个狱卒正在喝酒吃菜，突然一阵香气飘来，狱卒们闻了后纷纷倒了下去。转角处一个身影一闪，大宝用黑巾蒙着脸，熄掉迷香，径直从一个狱卒的身上取下一大串钥匙。
大宝奔至开心的牢门口，见她正在睡觉，便出声轻唤道：〃开心，开心……〃
开心被声音惊醒，发现一个蒙面人正在开自己的牢房，大惊失色，正要放声尖叫，来人一把揭开面罩，轻声道：〃别怕，是我，大宝。我马上救你出去。〃
大宝一把一把钥匙地试着，终于找到了打开牢房的钥匙，将开心领出。
正当两人就要成功逃走的时候，有一个狱卒渐渐醒了过来，看见他们两个后正要大叫，一个身影闪过，给了他一下，狱卒再次昏迷。
大宝和开心大惊，回头一看，来人竟是良玉。
第48节：第五章 有所思（9）
大宝又惊又喜地喊道：〃温大哥？〃良玉不愿在牢里多做纠缠，沉声道：〃先出去再说！〃说完，三人赶紧逃离了大牢。
街道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越发显得静谧萧瑟。三人紧贴着墙根一路狂奔。跑出几里地，见没有人追上来，便停下来歇口气。
开心担忧道：〃温大哥，大宝，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良玉叹道：〃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大宝也说：〃大哥，对不起，没跟你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良玉叹了口气：〃先回积善堂避一避，拿点东西，然后马上把开心送出北京城，以免夜长梦多。〃
空旷的街道上，三人跑得更快了。
天羽并没有回家，大宝捡了钥匙之后，他便又折回办公厅，一个人悠闲地摆放着棋子。墙上的挂钟当当地响了，天羽对了对怀表，冷冷一笑：〃是时候了。〃
这时明九心急火燎地跑进天羽的办公室，大声说道：〃方探长，不好了，那个杀夫的犯人被人给劫了。
天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明九道：〃就在刚才。一个狱卒看见是我们的巡捕大宝干的。〃
天羽用力地一拍桌子，假意怒道：〃胆子不小，马上召集人马，务必要将他们二人捉拿归案。〃明九领命离开，天羽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跟我斗？我要让你们都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
一灯如豆，积善堂微弱的灯光下，希雅脑袋一耷拉，顿时惊醒过来。她摇摇头，继续缝衣服。
班主醒来，看了她一眼，劝道：〃希雅，怎么又在缝衣服？早点睡吧。〃希雅摇摇头：〃没关系，很快就好了，大师兄马上要去天津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怕他身边没有换洗的衣服……〃
班主从小看着希雅长大，见她如此为情所苦，不忍道：〃你呀，从小就喜欢把心事搁在心里，师父知道，你心里也很喜欢良玉，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呢？〃希雅笑笑，说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说出来的，他好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大师兄喜欢格格，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我又何苦纠缠在里面呢？我宁愿就这么一辈子想着他，给他补补衣服，这就够了。〃
班主叹气道：〃你这孩子，总是苦着自己……〃希雅乖巧地说道：〃有师父宠着，我不觉得苦。〃
两人正说着，这时，良玉和大宝带着开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希雅忙搁下手上的衣服，迎上去问道：〃大师兄，你们怎么满头大汗的？快坐下，快坐下。〃
大宝赶紧说道：〃师父，希雅，开心出了点事，我们把她接来歇一下，马上就走。〃
开心紧张地道歉着：〃打扰你们了。〃
这时，开心的肚子叫了起来，大宝关切地问道：〃开心，你饿了吧，在那儿肯定没好好吃东西。唉，我们这儿也没什么吃的。温大哥，我们去后山给开心挖点地瓜烤着吃吧。〃良玉没有反对，两人正要往外走，开心颤抖地央求道：〃我害怕，我跟你们一起去。〃良玉和大宝对视一眼，也觉得放下开心一个人不好，便带上天心匆匆离开。
希雅和班主见三人神神秘秘，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的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良玉、大宝、开心三人才走到后山的山腰，他们身后的积善堂便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火光冲天。
三人顿时傻了，赶紧往回冲去。跑到离积善堂还有一段距离时，只见积善堂已经被大批荷枪实弹的巡捕们包围了。
火势冲天，看着燃烧的积善堂，想起班主和希雅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三人顿时心急如焚。
这时，眼看着一批巡捕正向他们的方向跑来，周围一片空旷，无处可躲。大宝跺脚道：〃完蛋了！〃
说时迟，那时快，良玉一眼扫见不远处有一口水井，急中生智道：〃快，快跳到井里去！〃
顾不得观察井里有水没水了，三人一个接一个地跳入井里。还好这是一口枯井，稍有动静就有回声。三人拥挤地待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时间井里静悄悄的，除了壮若擂鼓的心跳声，仿佛还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动静，直叫人恨不得掐住心脏，切断血管，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天羽和明九带着众多的巡捕聚集在积善堂门口，街坊邻居们也纷纷出来看热闹。搜查了一番没有找到人，有人报说后院似乎不对，天羽忙赶过来查看。他站在井边环顾四周，发狠道：〃这下还看你们往哪儿跑！〃
井里二人听到天羽的声音，惊得血液都要冻结了。开心不明所以，正在和鼻子做着殊死搏斗。原来三人掉落下来时，扬起了这井底沉积已久的灰尘，开心根本没有什么逃亡经验，不小心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