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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罗刹大笑不止,见严馥犹自搂着唐政哀哀痛哭,她恨恨地道:“你现在终于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吧?你害得我苦了五十年,今日老天有眼,让我大仇得报,能亲眼看见你这老不死的老来丧子,痛不欲生,我死也瞑目了!”
严馥抬起红肿的双眼,盯着她道:“你就那么恨我吗?五十年了,我陪你煎熬了五十年,你的仇恨为何一点儿都不消?你恨我可以杀了我,我早说过我这条老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来取,政儿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罗刹咬牙道:“他是唐芸和你的儿子,就要死!”
严馥沉默半晌,双目无限慈爱地看着唐政,轻轻地道:“他现在去了,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但愿从此可以消除你心里所有的仇恨。”
“你道我不敢么?”陆罗刹厉声道,忽又冷笑起来,“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在痛苦中煎熬,直至死去!”
严馥微微一笑道:“我熬了五十年,就是为了赎我从前犯下的罪孽,如今你报了仇,我也不必再赎罪了,人世间再无牵挂,我也该随政儿去了,活着时不能相认,就让我们在阴曹地府里相见吧。”说毕右掌翻转,猛地朝自己胸前击去。严馥求死心切,这一掌用尽了全身力气,事起仓促,萧峰和杨过均站在几丈开外,想出手时已来不及。而唐政虽将严馥的话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但苦于龟息法刚收,内息过敛,手脚一时还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只有干焦急的份儿。陆罗刹离严馥最近,她一时间转过千百个念头……正在此时,忽见严馥头顶的树上人影一晃,一条拐杖迅猛伸出,直点严馥击向自身的手臂,严馥只觉手臂一麻,手上劲力立消,只听得“啪“地一轻声,严馥的手掌击在自身胸口,但因穴道被点,力道已卸,所以虽然这一掌依着惯性还是击在他胸前,但却丝毫未伤肺腑。
第四节 大彻大悟
此时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人来,只见他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年纪和严馥、陆罗刹相仿。此时萧峰和杨过已然掠到严馥身前,此人何时躲在树上,两人竟毫不察觉,再观此人从树上飘落的身形,不禁心下骇然,均想:“此人行如鬼魅,无声无息,连风都不曾扇起半分,世间竟有武功如此高深之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见他出手救了严馥,想来并无恶意。
萧峰向那人拱手道:“前辈武功盖世,晚辈佩服。”
那人向萧峰微微颔首道:“阁下武功很好,为政儿封穴运气的手法十分精准,老朽也十分佩服。”
“你是何人?”陆罗刹忽然盯着那人问道。在严馥自杀的一刹那,她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猛地觉得心里的仇恨已消失殆尽,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回响:“他要死了,他要死了……”眼看着严馥击向自身的一掌已无可挽救,她心里竟忽然一痛。等到那人救了严馥,她良久才回过神来,只觉此人身形、口音似曾相识。她问这句话时,几乎已经记不起她四十九年来的仇恨,她只是想知道这个似曾相识又救了严馥的高人究竟是谁。
那人看了陆罗刹一眼,忽然掉过头去,叹了口气道:“你一世都在跟自己过不去,连自己的脸也不放过,其实人世间的恩恩怨怨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太执着?”
陆罗刹盯着他,忽然像见了鬼一样颤声叫道:“你……你是唐凌?”
那人依然背着身子,缓缓道:“你还是认出来了。”
萧峰和杨过互望一眼,心里暗想:“想不到唐家藏龙卧虎,竟有武功如此高深之人!”
严馥更是愕然,他看着唐凌,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该恨我才对,为什么……为什么?”
唐凌负手而立,沉默良久,缓缓道:“我是恨你,但经过五十多年的时光,我已经没有了恨,恨一个人太累了。昨夜政儿来问我关于他的身世之事时,我没有如实告诉他,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因为我在舍妹临终前曾答应过她,不将真相告诉政儿。但父子天性,我瞒也瞒不住,他最终还是寻你来了。”
陆罗刹后退半步,看看严馥又看看唐凌,忽然大笑起来,“好,说得好!原来一切都是空,都是空啊……”笑声里有泪流下,四十多年来,她的心被仇恨占据,从不顾影自怜,也从不流泪。今天她看见唐政横尸眼前,听闻唐芸死讯,又目睹严馥悲痛之下意欲自杀。她从前想看见的都看见了,但一时欣喜过后,整个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待到唐政出手相救仇人,她忽然大彻大悟,只觉从前的一切都是空的,爱也罢恨也罢,都是过眼云烟。
此时唐政忽然睁开眼睛,从地上一个鱼跃站起来,他双目含泪,看着严馥。严馥一时吓呆了,不知唐政为何死而复生,只听得唐政悲呼一声“爹”,双膝下跪,一头拜了下去。
萧峰歉然道:“严前辈,唐大侠原是诈死,这都是我不好,吓坏您老人家了。”
严馥回过神来,伸手扶着唐政的双肩,老泪纵横。
“政儿,我先回去,你与你父好好聚聚。”唐凌说毕,飘身而起,身形在空中一晃,人已去得无影无踪。
“舅舅,你等等。”唐政高声叫道。
但唐凌已消失在黑夜里,哪里还见得着人影?
杨过叹道:“世上竟有这般高人,武功无人能及,为人更是虚怀若谷,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唐政呆了半晌,道:“想不到我舅舅武功竟如此了得!他四十多年来一直深藏不露,连我的外祖父都不知晓,要不,也不必让我来撑唐家的门面。”
萧峰想起从前少林寺的扫地僧人,也是这般藏在深院人不识,不禁感叹世间之大,能人无所不在,在武学上的求索,看来真是永无止境。
此时唐政快步走到陆罗刹身前,拜伏在地,道:“陆前辈,我爹和我娘对您不起,让您一生受尽苦楚,我在此替他们向您谢罪了。您要杀要剐,就请让我这个作儿子的来承受,只要赎得了他们两老的罪孽,我万死不辞!”
严馥听闻此言,不禁满脸羞愧,他背过身子去,仰起头来,仿佛在仰天长叹。
陆罗刹望着跪在面前的唐政,百感交集,喃喃道:“要是我的孩儿还在世,也该像你这般大了。”说到此时,不禁眼泪滚滚而下。
严馥缓缓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政,然后抬头对陆罗刹道:“秋儿,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四十九年也无法赎得了我的罪孽,此事与政儿无关,所有的过错都在我,我……我唯有一……一死才能……才能……”他忽然脸色大变,嘴角流出一丝黑血,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唐政惊呼一声,抢将过来一把扶着严馥,叫道:“爹,你……你为何要这样狠心!”说话间,已泪流满面,他急忙点了严馥身上的几大穴道,以阻止毒气攻心。见此情形,众人都明白严馥是服毒自尽,以死赎罪。
萧峰沉声道:“把他放下,我们运气将毒逼出来。”
唐政忙扶严馥坐在地上,萧峰和杨过一齐出手,两只手掌同时击在严馥背上。严馥一仰头又吐了一口黑血。
严馥摇摇头,断断续续地道:“没……没用的,我吃……吃的是五……五步毙命散,毒气已……入心……”
萧峰和杨过忙一齐撤了掌,他们知道毒气攻心后,再运气逼毒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加速毒气在全身的游走。
陆罗刹呆立在原地,缓缓道:“你何苦如此?经过今夜一事,我已经不恨你了。”
严馥听闻此言,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他枯枝般的手在空中颤抖着,唐政一把将其握住,痛哭起来。严馥依旧微笑着,“好……好孩子,我们终……终于是见……见着面了,不……不要悲……伤……”他说到后面已经喘起一团,很是吃力。
唐政哭道:“爹,您别说话,我们去找世上最好的大夫……”
“不,没……用的。”严馥眼珠缓缓转动,看着萧峰和杨过道:“两……两位,我所托之……之事你……你们办……办到了,我屋……屋里的酒……全归你……你……”他越说越小声,一口气接不上来,头忽然一歪,断了气。
唐政抚尸痛哭。其时月冷风凄,萧峰和杨过均感戚然,心想无论他生前犯下多大的罪孽,此时也还清了。陆罗刹立在风里,像痴了一般,忽然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小屋。
第二日,唐政将严馥葬在其生前住了四十九年的小屋前。萧峰和杨过也无心再喝那满屋的佳酿,等将严馥下葬后,即向唐政告别。唐政请杨过转告唐凌,他要在小屋住下,为严馥守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孝,让家人不必担心。杨过一口答应,然后与萧峰、阿紫一道下了天山。
杨过问道:“萧兄此去何处?”
萧峰道:“我要到河南信阳去拜祭亡妻,杨兄意欲何往?”
杨过曾听阿紫说过萧峰和阿朱的事,不禁心下黯然,道:“萧兄对亡人至死不渝,让在下好生敬佩。”他想起小龙女,此时也不知在何方,但有十六年的盟约在,虽然夫妻分离,但毕竟比萧峰和阿朱阴阳相隔幸运万倍。他暗想无论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到小龙女的下落。他双目凝视着远方道:“到唐府报了信后,我还要继续寻找我妻子的下落。”他收回目光,握着萧峰的手道:“此行得识萧兄,实在杨过三生之幸,他日杨过寻到妻子后,必当携妻寻兄,与兄痛饮三日!”
萧峰伸手在杨过肩上一拍,笑道:“好!兄弟盼着这一天。”
三人拱手作别,杨过目送萧峰和阿紫绝尘而去,才转身往唐府奔去。
萧峰和阿紫一路朝东南方向疾奔,不一日,已进河北境界。其时已近年关,虽然天气寒冷,但街上摆满了卖年货的小摊档,买年货的人们在小摊档前讨价还价,人头涌动。萧峰和阿紫下了马,牵着缰绳在拥挤的人群里慢慢前行。阿紫喜欢热闹,兴高采烈地左右顾盼,一会儿拉着一个小玉坠子道:“这个种货色也敢拿出来卖?送人都不要!”一会儿又指着一只大红灯笼道:“这只灯笼破了,肯定买不出去!”把那些老板气得直瞪眼,但见她身旁的萧峰高大魁梧,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发作。萧峰低喝道:“阿紫,别乱说!人家的东西好好的,怎么……”他目光如电,忽转头向后一扫,只见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挤在人群里,他们身上均背着几只麻袋,最少的也有五只。萧峰知丐帮的大本营素来在北方,虽然这里此时已沦为蒙古的国土,但丐帮的弟子未必全会撤去南方,毕竟生于斯长于斯。可是这么多在丐帮中身份颇高的人同时聚在一起,却是极少见,据萧峰所知,这种情形,要不是赶去参加帮中重大的聚会,就是联手抗衡强敌。萧峰心想,无论是重大聚会还是抗拒强敌,他都要去看看,事隔一百多年,不知丐帮现在是怎样的景象。
第五节 醉仙阁遇伏
萧峰压低声音对阿紫道:“走慢些,等后面几个丐帮长老过去,我们跟着他们去瞧瞧热闹,看这样子,帮中必是出了大事。”
阿紫点点头,小声道:“姐夫,隔了一百多年,你还记挂着丐帮,那些什么吴长老、陈长老早死光了。现在的帮主就是那个在木屋里和你交过手的黄蓉,武功也稀松平常,比起姐夫你来差远了,其余人有多少本事也就可想而知。”她撇着嘴摇摇头,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般草包,不看也罢……”
“阿紫!”萧峰低声喝断她的话,沉声道:“丐帮数百年基业,岂容你随意污辱!丐帮历来以替无家可归的穷苦兄弟谋福利为宗旨,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武功强弱倒在其次,只要这种浩气长存,丐帮就永远不会没落,也绝不容人污辱!”
阿紫伸伸舌头,道:“我只是信口说说,你这么认真干嘛?你不高兴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两人将脚步放慢,不时在各个小摊档前停留,装着买年货的样子,想等后面的丐帮长老过去后,再悄悄跟着他们。但奇怪的是,只要萧峰阿紫一停,后面尾随的丐帮长老也停下,始终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萧峰恍然大悟,对阿紫道:“看来他们是盯上咱们了,你跟着我,别走散了。”他想起刚才还在寻思着出手相帮丐帮抗衡强敌,没想到丐帮的强敌就是自己,不禁微微苦笑。心想阿紫得罪了黄蓉,而自己又是蒙古的将军,丐帮与自己为敌,也在常理之中。想起一百年前,丐帮以己为异类,不容于中原武林,想不到一百年后,与自己有着深厚渊源的丐帮依然视自己为敌人,莫非真是宿命难逃?
回想往事,萧峰颇为感慨,但转瞬豪气顿生,心道:“纵使天下英雄皆不容我,萧峰又有何惧!”他一生经历的风险不计其数,从来没有退缩过,只是这几个人都是丐帮的长老,萧峰实在不想与他们为敌。
当下萧峰也不理会跟在身后之人,只是一路信步走去。已是中午时分,萧峰在一门前写着“醉仙阁”的酒楼前停下,对阿紫道:“醉仙阁,好大的口气!咱们就在这儿吃午饭,我也想当一回醉仙。”阿紫笑道:“好!只是你要当醉仙倒不容易。”在她心里,只要有萧峰在身旁,再强的敌人也不足为惧。
两人上了酒楼,刚一坐下,萧峰即感到危机四伏,前面的一张四方桌上,两个男子头戴顶笠,遮住了半边脸,偶尔微微抬头,从顶笠下射过来的目光直扫萧峰和阿紫,然后又赶紧收回目光,将头低下。坐在左侧角落的是一个头戴方巾的书生,他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眼睛余光却打量了一下萧峰。坐在右侧角落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萧峰和阿紫,满脸凶狠之色。坐在后面的,萧峰不必回头去看,也感觉到几双眼睛在盯着他。萧峰微微冷笑,也不动声色。他一拍桌子道:“小二,拿酒来!”小二忙跑过来陪着笑脸问:“客官要喝什么酒?”萧峰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上来就是。”他顿了顿,又道:“但不要女儿红。”他想起赵飞燕,知道这女儿红可是不能随便喝的。那小二道:“本店最好的酒是刚从山西运来的汾酒,我这就去打一壶来。两位客官请稍等。”那小二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萧峰叫道:“打十斤上来,再来五斤牛肉,六碗素面,一盘饺子。”那小二伸了伸舌头,瞪着眼睛道:“十斤汾酒?客官您是说要十斤汾酒?”阿紫又忍不住骂道:“我姐夫说得清清楚楚是十斤,你是不是不长耳朵?”
“是……是是,小人该死。”那小二不敢再问,急忙跑开去,大声朝厨房里叫道:“十五号桌,十斤汾酒!五斤牛肉!六碗素面!一盘饺子!”他叫完后,连自己都在疑心,究竟有没听错,或者这两人脑子有毛病,竟要了十斤汾酒!还要吃这么多东西。
店里静静的,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萧峰,包括那坐在四个方向的江湖中人,他们也没见过一下子喝十斤汾酒的人。
酒菜端上来,萧峰独自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醇而烈的汾酒,他知道敌人早已设下陷井,埋伏在此,而且看来敌人人数众多,今日难免一场恶战。他想起在聚贤庄大战天下英雄的情景,其时的形势更比今日凶险百倍,但他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他一生经历的恶战不计其数,每次身犯险境,他都是泰然处之,处变不惊。和往常一样,每次恶战前他总要痛饮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萧峰若无旁人地大吃大喝,对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视而不见。坐在右侧的虬髯汉子首先按耐不住,忽然开腔,声若洪钟般道:“这位爷,在下想讨碗酒喝!”他右手一扬,一只碗平平地朝萧峰疾击过去。萧峰头也不抬,道声:“好!”左掌击出,那碗立时停在空中,再也飞不到他面前,只见他右手执壶,眼睛也不看那碗,运气将壶嘴倒出的酒在空中逼成一股酒线,径直落在那悬在半空的碗里,那酒线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半点也没溅出来。众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下都瞪圆了眼睛,像看戏法般新奇。转瞬间,那碗已倒满酒,萧峰左袖一拂,道:“阁下请!”话音未落,那碗“砰”地一声落在那虬髯汉子的桌子上,也是半点没溅出来。那汉子呆了半晌,面如死灰,站起身来忽然从右侧的窗口飞身跃出,左侧的书生叫道:“洪兄,请留步。”那汉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技不如人,爱莫能助,在下告辞了!”
那书生叹了口气,缓缓地坐回原位,施施然地向萧峰拱手道:“在下不才,想与阁下把酒论诗,不知阁下可否赏脸?”
萧峰微微一笑,道:“在下乃一介粗人,于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只怕要扫兄台的雅兴了。”
那书生摇摇头笑道:“阁下太谦了,只怕是我这等小人物,阁下不屑理会罢了。”
坐在萧峰前面一桌的两人将帽子一掀,一齐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和他啰嗦什么!大伙儿一起上啊!”这两人同时站起同时说话,动作整齐,异口同声,竟像一个人一样,阿紫看了两人一眼,拍手笑道:“哎呀,你们俩长得真像!是双胞胎兄弟吧?我听说双胞胎心意相通,行动一样,说话也一样,连上茅厕的时间都一样,不知是也不是?”那双胞胎脸色一变,同时喝道:“臭丫头!竟敢对我们黄河双煞无礼,讷命来吧!”说毕两人同时跃出,两柄长剑直指阿紫要害。与此同时,萧峰感到后面有掌风逼近,还有兵器在空中划过的轻微声响,知道是坐在身后的几个人出手偷袭,他头也不回,左手抓了一把筷子,右手一拉阿紫,两人蓦地飞身跃起,萧峰左手的筷子出手,只听得惊呼连连,从两边夹攻的几个人均已被筷子击中,有些兵器脱手,有些虎口流血,都受了轻伤,萧峰显然是手下留情,没有将筷子击向他们的要害。经过聚贤庄一役,萧峰深知自己双手染的鲜血太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再大开杀戒。从跃起到出手,只是鹘起兔落之间的事,等到众人回过神来,萧峰与阿紫已稳稳地坐回了原位上,萧峰正端着碗喝酒,仿佛刚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众人呆立原地,他们在河北武林中原也不是无名小卒,但竟被萧峰一招击败,此等神勇让人惊骇之余又不能不心服口服,众人都明白,适才萧峰实是手下留情,以他的武功要取这几人性命实是易如反掌。这几个原也不是什么奸恶之徒,只是受人之托,前来助阵而已,此时人人脸有羞愧之色,那号称黄河双煞的双胞胎率先道:“阁下武功,我们再练一百年也赶不上,我们输得心服口服,阁下手下留情,我们会永远记住。从今往后,如果在路上遇着阁下,我们会绕道而行,不敢与阁下争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