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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黄了。”
“别啊!你这一黄,可当不了副县长的乘龙快婿了。”
这才是张建中痛苦的真正原因。
“这可能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汪燕却笑起来,“乘龙快婿不是那么好当的,至少,你以后不用受苦受难了。”
“或许吧?”
汪燕像是意识到什么,问:“你不会骗我吧?”
“我说的话,你好像总不相信。我有必要拿这种事开自己的玩笑吗?”
“她总得给你个理由吧?”
“理由很简单,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这么惨啊!”
张建中一点没感觉汪燕有什么惨的,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看来,我还真要去安慰安慰你。”汪燕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嘛,多得是,反正你跟她也没开始,哪天,找个老爸官更大的。”
“找你啊?找你好不好?”张建中只是那么一想,可不敢说出口。否则,你是自找没趣是找骂,玩笑都开不得,汪燕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放下汪燕的电话,张建中突然想,是不是该给副县长打个电话?你可是受害者,不是你不要他女儿,是他女儿不要你。
电话通了,好久没人接电话,领导不是总呆在办公室的。
“在忙呢!”镇长进来了,还随手把门关上了。
“在赶写书记的材料。”
“上午会上的事,可没介意。”镇长没在张建中小办公室里找到椅子,还是站着,说,“我也是为了边陲镇好。其实,我的观点是,我们边陲镇是贫穷边远地区,县委书记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不仅向领导展示好的一面,也要让领导知道我们的困难,这样才能争取领导给予我们更大的支持。”
张建中想,跟我说这些有用吗?你要说服,先说服书记,先让他同意你的观点。你们领导达成了共识,我这里还不容易?动动笔的事,但书记不同意你的观点之前,对不起,我听最高指示。
“我跟副县长通过电话,他是支持我这个观点的。”
“我就是写进材料里,书记也不会说。”
镇长笑了笑,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没要你写进材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有时候,思路偏差是很可怕的,会直接影响一个地区的发展,甚至于倒退许多年。只有那些一心想着出政绩,想着往上爬的人,才不考虑这些实际问题。”
张建中心里想,这些情况,你明天向县委书记汇报啊!跟我一个小党委说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干活的,党叫干啥就干啥,坚决执行党委副镇长联席会议上的决定。
“我知道,很多人都有一种误会,认为我与书记和不来,其实,我与书记并没什么个人恩怨,只是观点不同,我更追求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更关心边陲镇的发展。当然,一把手嘛!谁当了一把手,谁就说了算,但是,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在会议上提出自己的观点。”
张建中听了半天,也没弄懂镇长跑到这来什么目的,说了那么多话想说明什么?是要自己别怪他,还是表明自己并不想跟书记作对,抑或是心虚,要自己在副县长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
要他张建中在县委书记面前说他好话是肯定不可能的,离得太远够不着。
第166章 下去冲一冲
镇长的确打过电话给副县长,这种事,骗谁都可以,不能骗张建中。他也的确谈了自己的观点,说自己的实事求是,说自己更看重边陲镇的发展。副县长也的确认同他的观点,但这并不能说明副县长就站在他这一边。
老奸巨滑的副县长才不管你与书记闹成什么样?他谁也不得罪,两头做好人。再说了,电话里说的话有第三者听见吗?根本不必负责任。
镇长却当真了。
副县长还说:“你得好好关照小张。”
镇长听了这话犹如久旱逢甘雨,张建中到边陲镇那么久了,副县长有说过这类话吗?他说这话,不仅仅是客气啊!
因此,镇长更认为副县长是支持自己的,甚至是看好自己的。他便在心里对副县长说,你算是看准人了,书记在边陲镇呆不长了,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把他弄下去,又让人认为与我没有关系。
他去见张建中便多少有点巴结副县长的意思,多少有点向张建中表示点什么?毕竟,张建中还是能做事的人,如果,他当了书记,还希望张建中帮他做事。
但是,镇长那知道,副县长有苦难言,张建中不能当他的女婿了,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罩着他,只希望边陲镇的书记和镇长对他好一点,也算尽自己一点心意吧!
镇长还打过电话给县委副书记。他能当镇长,多少还因为副书记的提携,这会儿想探探口风,书记到底是谁的人?能空降堵住他的上升通道,背后那个人自然比县委副书记的官大,是县长,还是县委书记?
根据任职务的情况分析,镇长一直认为他是县长的人,如果,他是县委书记的人,怎么可能跑到全县最边远且不富裕的边陲镇来呢?怎么也会在县城附近的镇,富裕镇任职吧?
然而,种种迹象又让他不解,县长怎么一次也没到过边陲镇?你总得来给你的人助助威吧?反倒是书记在短短的时间里来了一次,还要来一次。
“县委书记去视察工作也很正常,想那么多干什么?”县委副书记说。
“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县委书记的人。”
“你什么意思?”
镇长笑嘻嘻地说:“他更像是县长的人,怎么又靠上县委书记了?”
“怎么扯到县长那去了?”
“只是县长的人才会跑到我们这鬼地方来当书记。”
县委副书记不高兴了,说:“你这家伙,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你以为,县长比我大,他的人就把你压下去了。县长有什么了不起?你当不了书记别怨这怨那,先检查什么?看看自己还缺什么?”
镇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点中了县委副书记的死穴。县委副书记不服气县长,是大家都知道的,当初,他们都是副书记,县委副书记比县长还老资格,现在,县长上去了,你又说他不如县长,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别总想这想那,先把工作做好。工作做好了,你还怕当不了书记吗?有我在,上面的事情你不用考虑那么多。”
镇长很不得要领,却也敢说下去了。
书记没镇长想的那么复杂,他怎么知道一个视察会让镇长有那么多考虑,他想的是怎么让县委书记满意自己在边陲镇的工作。
其实,他当书记也很简单,那天下乡,本来不是安排他与县委书记一辆车的,其他人嫌拘束不愿与县委书记坐一起,都往另一辆车钻,他小便回来,另一辆车坐满了,不得不与县委书记一辆车。
在这之前,与县委书记也没太多交往,书记甚至不知道他在宣传部当了几年副部长,一路上聊天,谈到基层干部的素质,理论科长出身的他便有许多感慨,说,一些镇的书记镇长对理论学习不重视,工作的方式方法还是过去那一套,很不适应于新形势的发展,特别是一些边远穷镇,很应该充实一些有冲劲的领导,去冲一冲,或许,能改变原来的面貌。
当时,县委书记没表态,回来后,找常委宣传部长了解他的情况,正好边陲镇的书记空着,便把他放下去冲一冲了。
县委书记一直在关注边陲镇的动静,他在山尾村搞的农产品促销活动效果不是很好,县委书记并没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认为,各镇应该开展这样的活动,促一促农民生产的积极性。万事开头难嘛!农民行动起来了,以后总会出效果。
他又搞了一个炼油基地,县委书记很受鼓舞,甚至认为,他找到了一条农村发展的新路子,可惜后来夭折了。
县委书记还是没有责怪他,人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他的想法却是值得提倡的。县委书记这次到边陲镇来,很有一种鼓劲的意思,让他大胆探索,大胆去干!
这个下午临下班,边陲镇的书记跑了两个点检查准备的情况,在圩东村,副书记正组织大家搞卫生,他见那些人不是镇干部就是村干部,便问怎么不发动群众?
副书记说:“时间太紧,发动群众怕赶不及。”
“清理打扫自家门前周围也需要时间吗?拿着扫把出来就可以了。”
“逢年过节搞清洁,村民都很积极,但一听说是应付上面检查,认为这些是我们公家的事,一个个都不动了,指望我们给他们搞清洁卫生了。”
书记感慨道“这群众的觉悟也太低了?”
这觉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提高的,也只好认同副书记的作法了。
圩东村楼屋林立,小队部却很寒酸,只是一间单层瓦房,里面空荡荡的,暂时从学校搬来十几张课桌拼凑在一起,上面铺一块红布,就是召开座谈会的桌子了,那椅子也五花八门。有太师椅、有吱吱响的竹椅,还有长条凳。
“这也太不严肃了!”书记说:“这样一条富裕的村子,队部却这么简陋,一眼就看出集体收入杯水车薪。换,马上换!学校不是有那种会议桌吗?搬过来,还有这墻上,刷两条改革开放的标语,增添一点时代气息。”
他不放心了,还要看看准备让县委书记参观的农户。
副书记面有难色地说:“还在动员工作呢!”
“怎么到现在还没落实?”
“都不愿意。”
“村长呢?参加村长家就可以嘛!”
原来的村长撤了,新任村长倒是成天呆在村子里,但他并没能力盖楼房,住在旧村那一块。
“村委总有人住新楼房吧?”
副书记摇摇头。
书记惊讶地问:“村干部都住旧村那一块?”
第167章 不一定冒充你丈夫
“本来,本来……撤了原来的村长,那些村委干部也不干了,现在这批人,只有一个妇女主任住新村,但她家里还有老家翁,她作不了主。”
“这都是什么干部?一个个穷得当当响,怎么带领群众致富的?”他马上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的村委怎么都不干了?这与撤了原来的村长有没有关系?”
副书记说:“多少也有点关系吧!”
书记点着头说:“好啊!好啊!集体撤职,这不是不满意党委的决定吗?这不是跟党委作对吗?”
副书记忙解释:“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原来那套班子是原村长组建的。他不干了,其他人也不干了。”
“你们就同意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没向我汇报?”
“一个村子的小事,我们处理了也就算了,不必惊动你书记了。”
“这只是一个村子的小事吗?”书记上纲上线了,说:“基层党支部建设的大问题,你这个副书记连这点政治嗅觉也没有?”
话一出口,又觉得重了,毕竟,他是你依靠的对象,即使做错了事,也要尽量宽容。
“算了,算了。这事过去就算了。不过,这个视察点倒需要好好考虑,如果,县委书记视察到这里,跳出一两个人说坏话,影响就大了。”
书记想,是不是把这个视察点放在后面?在炼油基地那边拖一拖时间,然后对县委书记说,时间不允许,就不下车了,坐在车上跑马观花转一圈圩东村。
副书记说:“我们已经有准备了,明天把那些喜欢说怪话的群众组织到文化站去,等视察结束了,才放他们回来。”
“我担心原来那个村委班子里的人会跳出来搞鬼!”
“我调查过了,那些人不在家,都去香港打工了。”
“这种思想要好好抓一抓!共产党的干部不当,跑去给资本家打工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想,这诱惑也的确太大,除非不想赚钱过好日子,除非好吃懒做。这么想,便想到现在这个新班子,一个个还住在旧村那一块,不好说他们好吃懒做,至少不能算是勤快人。
“村子里参加座谈的都是什么人?不可能只是那几个村委干部吧?如果,县委书记提出去他们家里看看,怎么应对?”
副书记说:“所以,我们要尽量争取说服那位妇女主任的家翁。”
书记看了他一眼,好像说,这么关键的环节你怎么不亲自抓?副书记告诉他,村民的思想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找对了钥匙,很容易就把锁开了,钥匙不对,不管你多大的官,他也不买你的帐。
这时候,他们走出队部那间小房屋,站在门外一棵大榕树下,一边说,一边看着搞清洁卫生的镇村干部。
“座谈会上怎么安排?说些什么?”
副书记说:“等张党委那边的材料,明天一早组织村干部预演一下。”
书记不同意他的安排,说:“叫张党委抓住一点,吃晚饭前把材料赶出来,晚上就预演,如果发现什么问题,也有时间走动。”
张建中这边已经把材料准备好了,正在找书记过目,他先往书记办公室打电话,又往炼油基地打电话,副书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他圩东村的材料弄好没有,张建中就问书记是不是在圩东村?副书记说刚离开,可能回镇府了。张建中就拿了材料在楼下等他。
书记一边吃饭一边看材料,说两个点的材料都可以,他的那个讲话还欠缺点,晚上他还补充补充。然后,叫张建中把两个点的材料送下去,让他们预演一遍。
张建中用书记的车把材料送到两个点,因为圩东村是他的联系点,就留在那里看预演。
这会儿,副书记正在组织人粉刷村队部里的标语,学校的会议桌也搬到了,暂时放在外面,只等标语刷好后再布置,因此,村干部就坐在屋外,你一句,我一句地模拟明天的汇报。副书记充当县委书记,见完他们汇报后,提出一些新问题。新任村长有些答上来了,有些答不上来,副书记便教他应该怎么回答才更好。又问张建中,县委书记还会提出一些什么问题呢?
张建中说:“应该会问大家每年的收入情况吧?特别是村干部的收入问题。”
村干部们便尴尬地笑。
副书记说:“如果,提到这个问题,就由妇女主任回答吧?”
妇女主任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新干部,脸皮薄,听到副书记点她的名,脸立马就红了,慌慌张张地说:“我不行,我说不了。”
村长也说:“见到县委书记,恐怕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副书记问:“她不说,你们谁说?”
村长便说:“由治保主任回答这个问题吧!”
副书记又问:“如果,县委书记提出去他家看看呢?”
村长就卡壳了。
“这个问题一定要由妇女主任回答,如果,县委书记不提出去她家看,我们可以提示提示。”副书记问,“她家翁的思想做通了吗?”
一位五十多岁的镇干部说:“做通了。”
这位镇干部与妇女主任的家翁是表兄弟关系,他出面劝说算是找对了开锁的钥匙。不管哪条村的人,总能与那百多位土生土长的镇干部找到某种关系,或直接一点的关系,或联姻关系。
“很好!”副书记对妇女主任说,“这边的事忙完了,你回去清理一下。不但客厅要清理,二楼也要清理。防止县委书记一时兴起,上二楼。”
他又对那位镇干部说:“你继续跟好这件事,需要人力的话,你安排几个人协助一下。”
接下来,就教妇女主任应对县委书记,副书记说,你就当我是县委书记,不用怕,多说几遍就顺口了。当村干部会上不讲话不行,县委书记见你不说话,也会点你名要你说话的。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把胆子练大一点。
妇女主任却越说越乱,第一次脸红得不行,第二次汗都出来了,第三次几乎哭起来,说:“不行,我不行。”
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胸,本来也不见她的胸大,这一捂却发现,那胸还是挺丰满的,只是衣服太宽不显山露水。
村长说:“还是让治保主任冒充一下吧?就当他是他家翁的儿子。”
妇女主任更急了,说:“这样更不行,我家翁绝不会答应。”
村长说:“这又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起来。
那位镇干部笑着说:“他还有其他儿子嘛!不一定就冒充你丈夫。”
他又自告奋勇,说:“这事我去跟你家翁说。”
副书记说:“你不要急,慢慢来,县委书记也是人,没那么可怕。”
张建中早知道下面是怎么应对上面检查的,对这一套并不陌生,却第一次参与这种预演,感觉真要做到滴水不漏完全还在花费那么多心思。
第168章 领导灵光一闪
镇长一点也不忙,从张建中办公室出来后,丢了一个脸色给阿欢,阿欢等他离开一会儿就溜到他办公室去了。一进门,见镇长的心腹也在,便有些兴奋地说:“如果,今晚能捉奸在床就太好了,让县委书记明天来看看那对狗男女的丑态。”
心腹却说:“你只想着爽,一点不考虑影响。”
“我就是考虑到影响才希望今晚能成事!”
“今晚不能行动,真发现有状况也不能行动。”
阿欢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说:你知道什么叫时机吗?今晚就是时机,明天就是时机,有时候,一件小事,时机对了,就会变成大事,甚至轰动全县。像书记这种丑事就更不用说了。”
心腹不服气地反问他:“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做掉那家伙吗?”
阿欢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首先是做掉那家伙,否则,什么都是空话。”
“做掉那家伙,达不到目的,也是一句空话。”
阿欢愣了一下,看着镇长。
镇长先是责怪心腹说:“有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吗?阿欢不明白,可以说清楚嘛!这么吵吵能解决什么问题?”
自己人怎么骂都可以,阿欢却不另一种性质,得哄着他。
“他的意思没说到位,表面看,县委书记来视察是一个大好机会,但往深一层想,如果今晚捉奸在床,就有蓄意破坏视察之嫌,让县委书记这种怀疑,对我们谁都不好。”他拍了拍阿欢的肩说,“我们有得是机会,不差这一两天,不差这一两个星期,反正他攥在我们手心里跑不了。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取消今晚的行动。不管什么时候捉奸在床都是一件轰动的事,不要提起上面领导的疑心地得最重要的。”
阿欢未必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奥妙,见是镇长的意见,也就不再理论了。他也不想引起镇长的反感,如果,他认为,你不听他的话,你还能指望他对你“好“吗?
他并不想与镇长只是这么一次交易,更希望通过这第一步迈出第二步,与镇长结成真正的同盟,甚至超越他的心腹,且取而代之。
他认为是完全有可能的。
镇长的心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