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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事?能不能跟妈妈说说。”
“妈,你会喜欢上别人,跟爸爸离婚吗?”
是她同学的父母有离婚的了?冯燕拨开她的刘海,心疼的亲亲她的额头,说:“妈妈这辈子就喜欢你爸一个人,就喜欢咱们这一个家,爸爸妈妈永远不会离婚,嗯?”
“可是,如果那个人比爸爸年轻比爸爸有魅力呢?”
戚大成失声笑了出来:“小沐,你也太瞧不起你爹了!别人有魅力,你爹就没魅力了?没魅力能把你妈娶过来能把你生下来?年轻的毛头小子哪有成熟的中年男人有魅力,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别净胡思乱想的,咱们这个家比金刚石还硬,谁都砸不开敲不烂。没你之前,我跟你妈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身边有个伴儿,穷也乐呵;有你之后,我跟你妈一天天看着你从一个巴掌大的小肉团慢慢长成大姑娘,伺候你吃喝拉撒,累也心甘。有魅力的人有的是,但能跟你同甘共苦的不多。我和你妈风风雨雨走了这些年,吵过架拌过嘴,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都经历过了,就是从没想过离婚俩字,你这丫头倒替我们操上心了,快点吃蛋糕,别瞎想。”
“就是,”冯燕端起蛋糕来喂她:“听你爸的,别瞎想。我跟你爸好着呢,这辈子不离婚,下辈子也不离婚,下下辈子再养个叫戚小沐的捣蛋鬼,给我们捣一辈子乱,好不好?”
“嗯!”
等戚小沐把蛋糕吃完,冯燕和戚大成回了自己的卧室,冯燕叹气道:“结了婚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离婚。真的离婚了,可能是真的过不下去了,离婚倒是解脱,就是苦了孩子。跟清芳楼下老袁他儿子似的,刚结婚才三年,孩子还没满一生日,就跟对象闹离婚,孩子可怎么办呀!”
“这年代啊,人是有钱了,也轻飘飘的越来越浮了,”戚大成换上睡衣,说:“十年前离婚还是个新鲜事,整条街找不着一个离婚的,现在可好,申请离婚证比申请入党还积极。唉,管他的,只要咱们家好好的就行,咱家小沐这辈子也别想让她爹妈离婚,她爹可是万里挑一的正经人!”
“德行!”冯燕笑着敲敲戚大成的头:“不早了,快睡吧。”
虽然答应了姚壮壮会为他的事保密,而一旦面对傅卉舒,戚小沐的心里是憋不住事的。她越想保守秘密,越想把秘密说出来,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
傅卉舒看她欲语还休的样儿不顺眼,就逼她说。小沐同学专门等着傅卉舒的逼问呢,一被严刑拷打的逼问了,她也有了无法守护秘密的理由——肉体承受不住痛苦啊!尽管傅卉舒根本没对她实施灌辣椒水政策,但她自己在想象中实行了。
她把姚壮壮的感情路线对傅卉舒说了说,随后又一砸沙发:“姚壮壮这小子,太没数了!我妈妈有我爸爸,还比他大那么多,他怎么能喜欢我妈妈呢!”
“他怎么不能喜欢你妈妈呢?”傅卉舒开解她:“六七十的老头子能喜欢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十七八的小男孩就不能喜欢三四十的大女人了?小沐,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不瞒你说,我们班有不少男同学都挺喜欢你妈妈,每到上数学课,那些男生的眼珠都是亮的。能有一个被这么多人喜欢的妈妈,你该感到骄傲才对。因为那些喜欢你妈妈的人都分享不到她的爱,只有你和你爸爸,才能整个的拥有她。”
戚小沐托腮琢磨琢磨,想开了:“你说的对极了,卉舒,真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
傅卉舒不以为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琼瑶小说看多了,多少的总会受点影响。”
“琼瑶的小说我也都看过,我就没你懂得多。”戚小沐抱起苹果来就啃。
傅卉舒把苹果夺过来,拿起刀子削皮,“你是走马观花的看,专门看热闹的,看过就忘,根本没看到心里去。”
“你都看到心里去了?都记住了?”
“都记住不可能,不过我看的时候,常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他们的感情,分析他们的行为。”
戚小沐感兴趣的问:“你都分析出什么来了?”
“分析出的最深刻的一点就是,”傅卉舒用水果刀在空中画一道弧:“琼瑶的小说很好看,但是,也很扯淡!”
“噢!”高看你了!过会儿,又问:“卉舒,你说,什么是爱情?”
“不知道,”傅卉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说:“爱情这东西,应该在亲自经历过以后才好下定义吧。”
戚小沐啃一大口苹果,嘟嘟囔囔的问:“那你觉得,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碰到那个人以后自然就会知道了。你吃相斯文点!”
戚小沐不听说,又咬了一大口,碰到那个人?哼!还说不早恋,原来是等着那个人呢!她酸不溜的问:“卉舒,你怎么知道你碰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不知道,”傅卉舒抓过她的手腕,低头吃一口她手上的苹果,说:“可能只要那个人能让我心跳加速,就是喜欢了吧。”
心跳加速?哼!是个刽子手就能让你心跳加速!戚小沐跟啃猪蹄似的拼命啃苹果,歪着鼻子否决:“你这话不对,我见到我们班主任,有时候也会心跳,我还能喜欢他不成?”
“你那是干了坏事吓得心跳!”傅卉舒眯眯眼,嘻嘻笑着问:“小沐,说真的,你有喜欢的人没有?”说有就毙了你!
“有呀!我喜欢你啊!”戚小沐宣誓似的大声吼,没来得及往下咽的苹果喷了傅卉舒一脸,眼睛亮晶晶的发着顽皮而认真的光。
傅卉舒的心脏猛烈的跳了一下,猛烈到忘了擦掉脸上的苹果渣,猛烈到让她实实在在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戚小沐的答案太过出乎预料,哪怕清楚的知道她只是开玩笑。
那一晚,傅卉舒第一次深入思考关于“喜欢”和“爱情”的问题。
喜欢,小沐,爱情。这三个字眼就像三颗星星,在傅卉舒的脑海中闪闪烁烁的眨眼,反反复复的出现;这三个字眼又像一个潘多拉魔盒,潜意识告诉她,不该打开,不要打开,偏偏手中的钥匙牵引着她走向它,研究它,打开它。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大脑终究敌不过心,几经挣扎后,手里的钥匙终究伸入了魔盒。
能接受别人的亲近么?能忍受她的离开么?为什么喜欢看她绕着自己转?为什么不喜欢她早恋?当她有了心仪的对象,自己会怎样?她说听说过为爱情自杀的,没听说过为友情自杀的,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她会找男朋友,自己就想死?为什么对别的女生不会有这种感觉?
只是友情么?只是习惯么?如果不是……
深夜,她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了homosexuality这个单词。不知何故,她不敢输入汉语,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其他,总之是纠结。
那时的同性网站刚刚露出苗头,那时的同性恋人远比如今藏得深,那时还没有百度,搜狐也刚建没多久,想搜索点资料,着实为难。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歹的,她总算找到了一点她想了解的东西,也重新认识了一个新单词,Lesbian。
一个全新的,陌生的,携带着巨大的失落与微小的希冀的世界展现在她的面前,——不算多的故事,字里行间都是苦啊苦;足够多的叹息,彻头彻尾全是悲啊悲。
受这些文字的感染,她悲苦的想起了《费城故事》,想起了身为异类而遭人鄙薄遭遇不公的安德鲁,想起了那一个个沉痛,无奈,又绝望的镜头。美国当如此,中国……
秒针在滴滴答答的走,随着它流逝的,又岂止是时间?
深色的天幕上,没有月,没有星。风在密匝匝的吹着,凉嗖嗖的吹起了柳哨,吹开了花。
这个夜,似乎比以往都要暗一些,这个夜,似乎比以往都要长一些。
喜欢,小沐,爱情。转眼间,这三个字眼又变成了一个陀螺,它们自己自转,它们围着傅卉舒公转,它们不停的转,带着从小到大的吵吵闹闹,带着从小到大的相偎相依,一圈一圈的不知疲乏的转。
不知转了几千几万圈,它们终于累了,停下了。
漆黑的夜,突然迎来了一道闪。
傅卉舒惊出了一身冷汗。
曙光初现,一夜无眠。
☆、第 29 章
突然发现自己与众不同,对一位正处于花季的少女而言,困惑,迷茫,害怕,担忧,甚至沮丧的情绪,往往会像按着雷达的蜘蛛网一样,黏合而淆乱的掺杂在一起。
不管你是不是理睬它,那张网就结在那里,雷达就矗立在那张网的最顶端向你传达信息,让你接收信息,它们叫嚣着,又静悄悄的等待着你一头闯入,你要么把结打开把雷达卸掉,要么撞个头破血流,几乎的,没有第三种选择。
这张网,或许代表着成长,而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卉舒正在经历这种成长,也正在为成长付出她该付的代价,至于结果如何,佛曰,不可言。
可能是天生带来的,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总之,这一时期傅卉舒的表现,与她引以为豪的理科成绩形成了正比,她表现的很理性。
尽管内心深处有着种种矛盾与纠结,但是,她分清了轻重。高中,是学习的黄金时代,是爱情的葬墓地,自己的感情到底会走向何方,到底会按照怎样的道路去走,都不是这个时候该去考虑的事,现在该做的,首先应该是好好学习,其次是跟小沐……跟小沐怎么样呢?怎么样呢?怎么样怎么样呢?天杀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学习受影响。
傅卉舒一而再,再而三的握紧拳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誓要好好学习,可是,当戚小沐在她眼前一晃,她的心就乱了,发的那些誓也都跑到爪哇国去了,她恨不得一口咬死戚小沐这位罪魁祸首才算解气。为了不耽误学习,她有意跟戚小沐拉开了一点距离,努力把戚小沐当成普通朋友来对待,跟她说话客客气气,兼带着一点飘飘忽忽,宛若蒙娜丽莎的微笑,说含蓄严肃可以,说哀伤恐惧也行,反正就是笑,反正就是神秘,除了达芬奇,谁都没法猜个透彻。
殊不知距离一拉开,她的心更乱,更没法集中精力去学习,幸亏底子打的好,上课的时候也逼着自己认真听,情感上的纠结对学习造不成威胁,否则她的成绩非一落千丈不可。
戚小沐察觉到傅卉舒最近有点怪怪的,怎样的怪法,她形容不确切,只是一种感觉,感觉怪怪的,感觉这东西,没法用语言表达。傅卉舒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正常,说说笑笑讲礼貌,正常的很。恰恰是太正常了,才让戚小沐觉得怪,傅卉舒的说说笑笑,就好像按着一定规律在运转的日出日落,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人不是机器,怎么能没有变化呢!
周六下午回家后,戚小沐跟傅卉舒一起做作业,戚小沐作业少,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写完了,就抱着一嘟噜葡萄研究傅卉舒——哪里不对劲呢?
傅卉舒由着她研究,努力认真做作业,不理她。她揪一个葡萄往傅卉舒嘴里送,傅卉舒张嘴就吃,就是不看她。
见傅卉舒想吐葡萄皮了,她伸出小爪子去接,傅卉舒也不客气,头都不抬的直接把皮吐到她手心里,她把皮扔到垃圾篓,在裤子上擦擦手,自己揪一个葡萄吃,再喂傅卉舒吃一个。
哪里不对劲呢?戚小沐还是研究,葡萄皮吐了一大堆,她也没能研究出什么来。
楼上邻居吵架的声音隐隐传来,她灵光一闪,懂了,亲密的两个人应该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卉舒对自己太客气,也没有跟太后似的命令自己要干这干那,所以不对劲!
她把脸皮拉扯成慈祥状,慈祥的问:“卉舒啊,你没事吧?”
傅卉舒懒洋洋拧钢笔帽:“你看我像有事的吗?”
“我看像,你最近不大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
“哪里都不正常!”戚小沐指责她:“你最近脾气太好了,都没怎么发脾气,真受不了!”
“我一看到你就没脾气,怎么发脾气?”傅卉舒转两圈钢笔,低头做题。
傅卉舒不当回事的态度让戚小沐十分不高兴:“你为什么看到我没脾气?你以前可是很会对我发脾气的!你对别人好脾气,对我坏脾气,我喜欢坏脾气,你对我不能跟对别人一样!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嘛,干吗对我好脾气?假惺惺的,我看不顺眼!我不要跟别人一样!你跟我讲客气,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不朝我发脾气?”
“你当我不愿发吗?”看着戚小沐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傅卉舒突地来了一股无名火,她抓起枕头朝着戚小沐扑头盖脸的砸,把这段时间的郁闷全发泄了出来:“我看了你就烦!看了你就烦!让你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让你大张旗鼓的吃!让你愚昧!让你无知!气死我了!渣渣!”
傅卉舒的凶猛把戚小沐吓着了,她呆头呆脑的站着,一时没回过神,头上身上被砸了好几下,好好的马尾辫都被砸散了,还好枕头不是板砖,比较软,不用担心脑浆四迸。
直到傅卉舒发泄的差不多了,戚小沐才回过神,她跟刚出水的小狗一样,煞有介事的抖擞抖擞脑袋,兴奋的往傅卉舒身上蹭,郑重其事的说:“卉舒卉舒,你这样就算是正常了!我真高兴!”
“出息!”傅卉舒被戚小沐逗乐了,摸摸她的头:“疼不疼?”
“疼!疼死了!恐怕脑震荡了!”戚小沐找到梳子,递给她:“我美丽的马尾受到严重重创,你赔我精神损失费,给我梳辫子!我指甲也长了,你给我剪!”
“等会儿剪指甲,先梳头,”傅卉舒接过梳子,“过来坐下。”
戚小沐乖乖的坐到凳子上,“卉舒,你不要对我跟别人一样,好不好?”
“嗯,好。”傅卉舒解开她的发绳,捏捏她的脸,轻轻地,一下又一下的帮她梳头,这些日子的抑郁算是一梳而光。当然,只是暂时的。
时间不等人。
傅卉舒带着情感上的困惑,和戚小沐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了生日以后,又一起结束了高一的课程,升入了高二。
那年夏天,在南方长江流域和北方嫩江松花江流域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特大洪灾,无数的农田被淹没,无数的家园被冲塌,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逝于无形,那一年的洪水,给无数的人留下了一生的痛。
电视上,电脑上,收音机上,都在大范围的报道最新的抗洪救灾的新闻。当看到无数的战士用自己的肉身手拉着手组成人墙去抵挡洪水,当看到无数的战士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救出老人和孩子,当看到久违的军民一心众志成城,无数的人洒下了无数的泪。
新闻主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不再那么刻板,有了人气。面对着电视,看着那一幕又一幕感人至深的镜头,冯燕和李清芳流泪了,戚小沐和傅卉舒流泪了,就连不轻易落泪的戚大成和傅士隐,也流下了几滴泪。
傅卉舒擦擦泪,再一次感受到了生死不由己,生命的短促,生命的脆弱,生命的不可掌控,向她发射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她看看电视,再看看戚小沐,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她没了,自己会怎么办?寒战!冷冷的寒战!仅仅是想想,便已置身于无底的黑暗,设若是真的,哪里还有见天日的一天?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做出什么决定,只是下了一份决心,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死,只要我还在,你就不能离开。
跟傅卉舒的反应不同,戚小沐擦擦泪,独自回到卧室,拿起画笔,画了一张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的战士全身像,松节油用去大半瓶,身上沾满了油画颜料,她画了整整一晚,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那一刻,又面向着南方,高声朗读了一遍《谁是最可爱的人》,她高声的朗读着:“他们是历史上、世界上第一流的战士,第一流的人!他们是世界上一切善良爱好和平人民的优秀之花!是我们值得骄傲的祖国之花!我们以我们的祖国有这样的英雄而骄傲,我们以生在这个英雄的国度而自豪!”
是的,那些出生于普通的百姓之家,那些年轻的,平凡的,善良的,甚至带着土气的战士,在和平的悠闲的岁月,我们往往会忽略他们的存在,而在危急的紧要的关头,他们却成为了我们的主心骨。
只有在这片祖祖辈辈不断耕耘的古老土地上,才能生出这样的战士,只有在拥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华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子弟兵。
少年人是最容易冲动的。
也许是受了战士们的感动,也许是受了抗洪精神的鼓舞,刚刚升入高二的大帅哥姚壮壮同学,做出了一个完全能影响他一生的决定——当兵。
姚壮壮的这个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首先是他的父母,好铁不打钉,好孩子不当兵,望子成龙的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孩子能考上好大学,毕业以后能找份体面的工作,结婚生子,一帆风顺的过一生。当兵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当几年兵回来,没学历,没文凭,能干什么呢?其次是班主任曲世军,姚壮壮的专业和文化课成绩都出类拔萃,根苗正红,考重点大学没问题,这样的学生,当老师的是根本不忍心放手的。最后就是喜欢他的姑娘们,虽然妾有意郎无情,但只要人在,情感上总有个寄托,这下人走了,芳心情归何处啊!
父母和老师的反对没能凑效,姚壮壮是铁了心,非当兵不可,谁不让他当兵他跟谁急,为了当兵,他学着坏孩子逃课抽烟打架,故意的去让父母失望,他的父母果然上了当,与其跟个痞子似的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