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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打耳洞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摘掉,微微有点疼,她没敢动。感觉他用酒精棉细致的揉着她的耳垂,冰冰凉很舒服。
“为什么摘了?”她不明白。
“洗干净,我总觉得上面还有血。”她受伤,回到他家休养,人已经好了,但是一直没想过她的耳钉还会有血迹。
他心里,毕竟存了那次意外的恐惧,她的血,像是一场噩梦,所以他要洗干净,彻彻底底的洗去那段记忆。
弄完了一边,他又伸手弄另一边。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手悄悄摸着他下巴上的胡子。今晚,就要回家住了。明天,他要开始上班了。
“你还没给我元旦的礼物,过两周又要春节了。”她病好了,一直没忘这件事。
“知道,两个节日放在一起给你。”他专注在她耳际,弄的格外小心。
“是什么啊?能告诉我吗?”她问过好几次了。
“我!”他不透露,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仔细把耳钉从头到尾清理干净。
她有点不开心,他总是不说,手指尖摸到一根长长的胡子,很硬。轻轻捏住,趁他不注意,一使劲。
“咝……”他皱了一下眉头,下巴上又痒又疼。
看着他把浸泡干净的耳钉取出来,对着她耳洞看了半天,准备再给她戴上。她的手又伸了过去。
“春节过后,就是我的生日了,要二十七岁了,要老了。”分散他的注意,她喃喃的说着。
“双鱼座的女人不会老的。”他打理好她的耳钉,看起来又是亮亮的两颗小星星。亲亲她的额头。
“和你比,确实不老,奎叔叔。”她看准目标,准备好了,这根更长!
“不许拔!”他早猜透她的心思,抓住了她的手。她只知道拔的开心,不知道被拔的痛苦。
“再拔一根,就一根,真的。这根可长了,比刚才的长,不信,你看。”她的另一只手一使劲,又得逞了,笑了。
他没去摸胡子,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对视着,看着她笑。
她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他眼睛里,有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光芒,像是生气,像是认真,又像是……不知道像什么,和他以往的样子不一样。
“你要你的礼物吗,现在?”他认真地问。
“要,是什么?”她的好奇心又作祟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抱起她,走出了浴室。
……
那晚,他开车送她回家了。路上,她一个字都没说,一直低着头,眼睛是红的。
他把车停在楼下,把她的脸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快滴出水来。
“以后还要吗,礼物?”他笑着问她。
她摇摇头,又摇摇头,眼泪就出来了,觉得特别委屈,离开他家的时候,还有些伤感。
“疼吗?”他把她抱过来,按在怀里。
她闷闷的点点头,不敢动。
“今天是二月十二号。”他拍着她的背,她的眼泪,蹭在他胸口。“后悔吗?”
她安静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在他胸口又蹭了蹭,像是摇头,又像是点头。后悔吗?她不知道。
“后悔吗?”他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疼。”她的声音哑哑的,泪珠子又掉了下来,被他用嘴唇一点点接住。
“以后就好了,傻丫头。”他把她又揉到怀里,嘴边挂着满足的笑。
下午,她从迷蒙中醒过来,看着他,一时似乎忘了发生了什么,也是这表情。
他抚着她发丝里那道疤,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了。”他的声音,从没有过的低迷,像是抽了很多很多烟,又像是喝了很多很多酒。
听着他的宣判,意识从将来时、进行时、回到了过去时。她想起来了。从浴室出来,他给了她礼物,把她关在卧室里,锁在他的怀里wrshǚ。сōm。她拆开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个小星星的戒指,和一个小纸条。
她没有看那戒指,展开那小纸条,上面有两行字。
“不要别的,就要你。”
“要你,给吗?”
他坐在那里等她的答复,她的眼睛没处躲,没法回答。
圣诞夜在龙椅的时候,他就给过选择题,她说了都不要。现在呢?
“给吗?”他抓住她,认真地又问了一次。她不要,不给,他并不在意,他可以继续等下去,直到她愿意。
她逃不过的,她知道,他的眼睛,还有他的怀抱,十几天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每次罚他读过绕口令,被他缠着,看着他落寞的离开卧室。
他不问,她觉得安心,他问了,她觉得害怕。
而现在,他问了,还能怎样,收了他的星星,为他打了耳洞,带他见了妈妈,所以,她只能点头,只能投降,丢盔弃甲,总之,逃不掉了。
“给!”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是那样,她根本不敢看他。
而他,笑的那么开心,一瞬间霸占了所有的光线,掠夺了她的呼吸。
……
醒过来,她没有脸红,反而哭了。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用被子盖在眼睛上,嘤嘤的哭了。
他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趴在他胸口,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嘴唇还是肿的,他刚刚吻的太疼了。
他知道她有点伤感,有点害怕,也有点害羞。用被子把两个人包裹起来,让她枕在他手臂上,看着她睡,吻着她的耳垂。
他,终于还是得到了。
他要的那个小瓷人,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交到了他手上。
午后的阳光明媚,卧室里却是暗暗的。他也很累,不止身体,心更累。得到,只是一个开始,除了满足,还要保护这份幸福。
保护她,比得到她,难太多。
但是,他想好了,就没准备放手。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他也睡着了,真正拥着她,紧的好像他们是一体的。
像两块破碎很久的镜子,辗转反复,终于又找到了彼此,拼出了一个完整的幸福。沉溺在彼此的怀抱中,他们静静地睡着了。
……
在车里,她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想着发生的一切。他在头顶,吻着她的发,她为他留下的疤痕。
她的眼泪,她的疼,都是值得的,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低下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又是一颗小星星,缠在她指间。
“不许摘掉!”他给她戴上的时候,口气是全然的命令,她拥着被子被他抓过去戴。
“戴在无名指,别人会以为我结婚了。”她看着他把戒指从容的套在了她的四指上,满意地举着看了看。
“知道为什么叫无名指吗?”他把她搂回怀里,她摇摇头。
“女人,等着丈夫给她名字,以后要姓丈夫的姓,才算有了真正的名字,以前父母给的,毕竟不能用一辈子。”她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算是结婚了,刚刚,和我。”他亲了一下那颗小星星。
“我没有!”她任性的抽走了手。
“行!”他点点头,扭过她的小脸,用被子又盖住了她的世界。
第一次,她迷迷糊糊,第二次,他让她知道了他的厉害。
天完全黑下来,他才放过她。她揪他的胡子,他把下巴送到她面前,用胡子扎的她没处躲。
她还是笑了,挂着泪珠,让他看到了他喜欢的小月亮。
怎么办呢,被他这么腻着。
他们现在,确实很幸福了。
给,就给了吧!
……
“后悔吗?”他又问了一次,她除了说疼,还没有给他答案。
她收住了泪,平静的抬起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他的神经又崩了起来,她点头了,后悔了吗?
“不后悔给你,后悔你没给我。”
“给你什么?”他不明白。
“你的胡子!”她的小月亮里慢慢有了笑意,得到是幸福,给出也是幸福。
他吻住了她,把她的手抓住,放在他的胡子上。
“以后,全给你拔。”
她笑了,不舍得他疼,偶尔淘气拔一下就行了。摸着他下巴上的胡子,真安心。
“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在她头顶慢慢的说。
“怎么结的?”
“我在你身上写了四个字,李东奎的。”他还记得她在他手心写过“厉俐的”,现在,她也是他的了。
“是吧。”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疏解了胸口的不安。
“总之,你是跑不了了。”他吻她,抱紧。就是想跑,他也不会给她机会。
“我要是喜欢上别人呢?”
“除非我死!”
“你要是喜欢上别人呢?”
“除非我死!”
“不要别的,就要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这个。”
“我喜欢你,就想要你。”
“只有喜欢吗?”
“不是只有,不只喜欢,还爱。”
“第一次就爱吗?”
“是吧。”
“以后,我要拔你的胡子,拔很多,每天拔。”她靠着他,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他揽紧他的小女人,“给你,都给你!”
……
她搬回家那晚,把一样东西落在了他家里。他为此笑了很久,很久。
男人啊,她能说什么,只能躲在被子里脸红心跳。
看着写字台上的台灯,晕黄的光里,是妈妈的照片。
二十六年,妈妈说过,最好的,要给值得的人。
她珍藏了二十六年,最后,给了他。
二月十二号,现在比她的生日似乎还重要。
这个日子,她失去了纯洁,他得到了她的全部。
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
第十一章泣血思念
幸福总有结束的时候,来得越快,可能去的也越快。
她二十六岁的时候,还不懂。
她只知道害怕失去。
……
他们本来可以幸福的过一个春节,幸福的过她的生日,幸福的过以后的时光,但是,有人不允许他们总在一起。
春节前一周,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让他务必回一趟釜山。
他是家里的独子,无法拒绝母亲这样的要求。他告诉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哭了。
她还不适应拥有的感觉,又要分离了。而且,这次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她孤单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个人可以一起过节,没想到,竟然又要面临分开。
他拥着她,安慰她,说不用分开,他带着她回去。
她静静的留着眼泪,但是没有同意。
她以什么样的身份跟他回去?女朋友?未婚妻?
算算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真的还很短。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一个家庭的心理准备。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存在的障碍,语言的,文化的。
她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
所以,她拒绝了,只是让他尽快回来。她数着日子等他。
他很为难,不舍得离开她,但是家里又不能完全放下,毕竟一年多没有回家了。父母的年纪也不小了。他又是独子。
“一起回去不好吗?”
“不了,明年吧,等我会说韩语了。”她勉强笑着。
“无所谓,有我呢,不用担心语言的问题。”
“不了,真的,我还没准备好呢。”
“一起去吧,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在这。”
“没事,习惯了。”说出口时,都是违心的。
“一起去吧,求你了。”
“不了,明年,一定和你去。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她在眼泪的笑容里,尽量掩饰了自己的不安。
“我尽快回来,最多一个星期。”
她点点头,再也说不出话,埋在他怀里,还是哭了,特别伤心,特别酸楚。
……
她坚持送他到机场,前一晚她在他身边,几乎彻夜未眠。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她第一次留宿在他家。她实在离不开,放不下。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眼泪停不下来。他睡着了,她就看着他,在暗暗的卧室里哭,枕头和被角都被她哭湿了。
他半夜醒过来,看着她的样子,真的不想走了。她瑟瑟索索的躲在他怀里,像是吓坏的孩子,抽泣声停不下来。
他酸楚的要她,她就给,带着眼泪,从头哭到结束,她不知道是幸福了,还是不幸福。她累的朦朦胧胧,听着他在耳边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头发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了没多久,她在梦里叫了一声,吓醒了,一头都是汗。
他看她这样下去不行,开了灯,给她披了件衣服,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摇着她,安慰着她。给她冲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了。她一刻也不敢闭眼,紧紧抓着他。
他索性用被子把她包成一团,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个小婴儿。他抱着她在客厅里转,去阳台走,告诉她他马上就回来了。他用韩语给她读那个绕口令,给她唱阿里郎,吻着她的额头。
在他缓慢的步伐和低沉的声音里,她累了,枕着他的肩膀,终于睡着了。
女人是水做的,现在他信了。
出门的时候,他把钥匙交给她,让她想他的时候就来这里,也可以住在这里。他保证每天给她打电话,发短信。
她同意了,点头,掉眼泪,抬头,找着他的眼睛。
在机场,她的脸色不好,但是在人前不想表现得如同生离死别,一直隐忍着。他不同意她送,怕看她的眼泪舍不得走,她不听,一定要跟来。
就像又要和妈妈告别了,妈妈被推走了,而他,最后被飞机带走了。
那天,离春节还有四天。
……
她的不安、恐惧,可以化作泪水,但是他毕竟带不走。
她不用上班,不用做事情,每天待在他的公寓里。
她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一遍,晾干了,熨平,抱着哭一场,然后,又放到洗衣机里。
她的手机几乎时刻不离身边。等着他的短信,或者电话。
有时候,她甚至出现了幻听。在厨房里热牛奶,觉得手机在客厅的桌上响了。她跑过去接,在玄关摔了一下,膝盖都磕破了。其实,手机根本没有响。
那个小小的国旗,吊坠背后的汉拿山,让她觉得望眼欲穿。如果她只有吊坠那么大,就能被他绑在手机上,一直带到身边。可她不是。
晴美和木莲察觉了她的异常,带着她去逛商场。
她走到男装部,对这柜台里的袖扣走不动了,眼巴巴看了半个小时,又哭了。
躲在试衣间里,她压抑着声音,怕被听见。走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谁也骗不了。
Cris知道了,把她带到书店,推着车让她尽情地买。不管喜欢不喜欢,有用没有用。
走到旅游的书架,她寻找着,看到韩国地图四个字,眼眶又湿了。
Cris把她带到茶座,告诉她不能这样下去。太想念了,就让他回来,不能自己折腾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要病的。
子恒知道她很消沉,陪着她到学校后门的小面馆吃面。
他点了自己爱吃的茄子,也点了她喜欢的豆腐。她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面,眼泪像珠子一样滴在汤里。
子恒只能又给她换了一碗。
东奎离开,似乎把她的心也带走了,只给她留下了泪腺,让她无法停止流泪。
……
她知道,自己心里深处隐藏的疾病又要爆发了,如果忍不过这七天,她,肯定会病倒,或者死去。
她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她开始写日记。把他发给她存在手机里上千条短信一笔笔抄在一个小本子上。一边抄,一边想他。
那本子上到处都是泪渍干过的褶皱。她抄完一遍,又抄了一遍,但还觉得不够。
七天,其实只有一百多个小时。对她来说,过的比七年还漫长。
她曾经和他分开过三十三天,又分开了二十七天,加起来的六十天,是八个半七天,她能战胜那些,也能克服这一百多个小时。
但是那时她什么也没有,现在她有了他。她心里最怕的,就是失去他。
所以那时候她能忽视,能不在乎,现在做不到。
她的不安直接导致了头疼。自从受伤之后,伤口一直没有疼过,但是他上飞机,她坐上回家的大巴开始,她额头的伤口开始疼。
有时候是隐隐的疼,有时候揪心的疼。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那个人用酒瓶砸在了她头上。只是,这次,她的伤口在心上。
她偷偷去了医院,见了朗大夫。朗大夫说她只是太敏感,神经质,心理作用。其实一切都很好,她想的太多。
朗大夫给她开了镇静神经和止疼的药,她疼得厉害就吃半片,然后抱着他的枕头勉强睡一会。
她睡的很差,常常深更半夜辗转反侧。
她吃的也很差。
他离开的第一天。她吃了三顿饭。
第二天,她吃了两顿。
第三天,她只吃了一顿。
……
“我到釜山了,从首尔转的飞机,很顺利。你干吗呢,宝贝?”
“想你。”
“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忘了。”
“为什么忘了?”
“想你。”
“还有六天我就回去了。”
“还有六天半。”
他说不下去了,听见她在另一侧已经哭了。他从釜山的机场给她寄了一大包酸甜的韩国泡菜,还有汉拿山的明信片。国际加急,第二天就能到。
她收到的时候,把泡菜放到了冰箱里,把明信片放在他写字台上。只是抱着那个盒子,一直发呆。
那上面有他写的汉字,西京花园的地址,还有她的名字。
她的眼泪不知不觉落在了盒子上。
那天下午,她睡了个安稳觉,一直抱着那个盒子。
“我和爸爸妈妈说了你,他们很想见你,都怪我没带你回来。”
“明年我就去。”
“害怕见他们吗?”
“害怕。”
“为什么怕?”
“因为我不会说韩语。”
“那这个你听得懂吗?”
他把小外甥抱到身边,让他对这电话给另一端的阿姨背了一遍那个韩国绕口令,最后,那小男孩说了一串她没听过的韩语单词,不是她熟悉的绕口令结尾。
“他最后说的是什么?”
“他说,阿姨,你是我舅舅的女朋友吗?”
“你怎么说的?”
“我说,她是你舅妈。”
她笑了,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到沙发上,她喜欢那两个字,她想当他的舅妈,更想他的舅舅。
她就在这个关于舅妈的想念里,睡着了。
……
他离开的第四天,就是除夕。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手里紧紧抱着他的枕头。
走到客厅,她把音响开到最大,放起了麦当娜的Get Together。
在一串电子音乐组成的铃声之后,她听到麦当娜的歌声。
她也在等待一个男人吗?想和他在一起?他们是不是也分离了?
她在音乐里出门,到楼下的邮箱去拿她的包裹。
这是她收到的第三个了。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还是一遍遍相同的音乐。
分离的日子过半,她的精神似乎强健了一些,没有一早就抹眼泪。
那里面有好几本学韩语的书,配着CD,有韩国电影,韩国杂志,还有一个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