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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资讯可没法和二十一世纪的网络时代相比，这些人那知道这个啊？一个个的都听傻了！
“你们说说，知道现在小日本都还不承认当初他们是侵略者呢，咱们是不是应该对他们更加警惕呢？”
三个人，不，是一堆人齐齐点头！其它的售货员都被王勇的声音给吸引，纷纷围过来听他长篇大论起来。
“所以，我们要支持国货！咱们少买一点他们的产品，他们就少赚一点钱，也就少生产一点可能用来对付我们的武器。而我们国家的企业有了钱，就能开发生产更好的产品，回过头来出口到国外去赚外国人的钱。这一进一出，可是大有讲究呢！”
说打这里，王勇就住嘴不说了。因为他看到一个熟人突然出现在楼梯口，他怎么来这啦？难道是谁跟他通风报信说自己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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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秦朗的难题（）
楼梯口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城县常务副县长秦朗。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司机王兴以及王勇从来没见过的一个年轻人，他的秘书田正名。
秦朗这几天过的并不顺心，作为协助县长管理全县事物，并且分管十来个重要政府部门的常务副县长，可谓是责任重大。
最近，他分管的部门就出了一件让他头疼不已，并且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情。
上个月，在例行会议上，县国土局的局长向他汇报，说是有一名外市来的商人看中了县城附近的而一块地，打算买下来建一座造纸厂。
对于这些投资商，秦朗和其他政府官员一样，一贯都是很慎重的。因为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不断深入，全世界形形色色的人都频繁进入市场前景广阔的华夏淘金，在各行各业遍地开花。
其中当然有拿着真金白银过来的投资商，他们投资各种实业或者是热心公益，对于这种人，无论是地方还是中央当然都是热烈欢迎的。
可是也有一小部分人，那纯粹就是一个骗子。他们利用地方政府消息不通畅，急于获得上升的政绩的急切心里，用巨额投资来忽悠地方政府。
这种事情，典型的例子太多了，比如冒充港商，说是要投资多少个亿在本地兴建一个大型工业园，能够招来多少多少企业，每年能够为当地贡献多少多少的税收。
于是，在地方政府欣喜若狂的同时，也往往就陷入了他们设置好的陷阱。项目立项很容易，毕竟有着地方政府的全力支持，这一点是完全不用担忧的。
接着他们就利用各种有利条件，或者是申请贷款，或是集资聚拢大量民间资金，当最后一刻到来的时候，这些人直接卷了钱跑了，留给地方政府一个乱摊子。
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之后，所有的地方政府当然会有所警惕。对于很多不熟悉的投资商，不把他的底细查清楚，那是肯定不会表示出自己的倾向和意愿的。
这次，秦朗接到国土局的通报的时候，这件事还并没有传开。只是一名排名落后，但是与*县委书记关系很好的副县长凭借私人关系在落实这个事情。
秦朗对此也很理解，毕竟这年头升迁主要就是要看政绩。什么是政绩？最吸引人眼球的政绩就是发展本地经济，吸引外来投资，增加本地的工商业企业数量。
人家自己凭借私人关系拉来的投资商，在没有完全搞定之前，刻意的保密，不让别人知道或者抢走了属于自己的政绩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受王勇环保情结影响很深的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造纸厂那可是高污染企业，而已经认同王勇关于环保看法的秦朗对于在本县建设一家造纸厂这个事情就显得有点犹豫了。
说实话，要不是龙城县出了一个王家庄，那么在整个市里，龙城县的发展可以说是垫底的。特别是经济方面，更是如此。
每年年底，甚至是每个月的月底月初都是政府主管领导们最头疼的时候。因为财政没钱，各部门前来要账或者申请救助的企业多入牛毛。
什么教师工资六个月没发了，什么农村提留收不上来，什么公安局申请增加办案经费，还有老干部局要求改善福利待遇什么，这种事情太多了。
可手里确实没钱的这些头头脑脑也没办法啊！县里公有制企业不景气，私营经济有不活跃，或者说是成规模的效益好的私营企业恐怕只有王家庄的惠农公司一家。
其它的那些要么是小打小闹，要么是干脆负债经营甚至是资不抵债面临破产倒闭，全靠贷款才能有一口气的，实在是经济形势坏的一塌糊涂。
秦朗上任以来采取了很多的措施，也扭转了一些局面，至少盈利的企业比过去要多了一些，税收随之增加之后让他的手头可以宽松一点了。
可是相对于庞大的财政体系，他所取得成绩根本就一点都不显眼，要填补之前所欠下的窟窿更是痴人说梦。
正因为这样，这个据说投资超过一千多万，可以解决上百人就业问题的造纸厂就变的更加吸引龙城县这些急于获得政绩的政府官员的注意力了。
环保这个理念在如今还没有深入人心，至少在很多地方干部看来，首先要解决的是吃饭的问题，至于环保不环保，几乎没人在意。
秦朗要不是听了王勇说的很多危言耸听的话，而且亲眼看到，亲身参与了农场像日本出口蔬菜的事情，看到日本人对于环保和无公害农产品的要求，他也不会相信，如今外国人竟然对于饮食健康和环境问题重视到了如此的程度。
按照人家的检测标准，哪怕是差了一点，人家也会毫不犹豫地不予接受，并且还会追求你的责任，让你赔上一大笔的违约金。
相比于小造纸厂这种贻害万年，注定会被子孙后代戳脊梁骨的事情，秦朗如今更加注重农产品的深加工和出口方面。相比造纸厂，这农产品方面做的好了，也并不比工业企业少赚多少。
像是他所熟悉的王家农场，一个年下来的缴纳几乎要占到全县的三分之一了！即使不算出口日本，凭借着合作社的销售渠道，王家庄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那也达到了全县的百分之二三十之多。
象王家庄这种村子，在龙城县这个小县城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为什么王家庄的人就能靠着种植大棚蔬菜，搞养殖发家致富呢？
正是因为理念和底线的不同，在一次县委扩大会议上，因为造纸厂一事，秦朗和那位副县长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知道咱们县去年全年的吸引到外商投资额是多少吗？我告诉你，是零！没有一家企业愿意到我们这里投资的，大家就没想想这还算为什么吗？”
那位副县长这一番言论顿时就引得某些人大加赞赏。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只要他能拿得出真金白银来，那就可以干了！
只是作为政府部门的二号人物，同时也意识到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的秦朗却并不这么看。他认为我们国家在发展经济的同时，的确不能忽视环境保护建政策。
听到这里，有着未来十几年记忆的王勇顿时就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一幕幕。
所有的城市里都是塔吊林立，各种水泥罐车呼啸而至，大批的工人头顶安全帽，陪同各级领导视察的公司老总作秀一般的表演，真的是让人很无奈啊。
按理说这个时候，正是财政困难都要揭不开锅的时候。有这么一家投资巨大的企业要落户本县，秦朗应该是和其它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一样开心高兴才是。
可是他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于是，在那次会议上，他坚决不同意这么一家设备老化，缺乏现代化污水处理技术的企业落户到本地。
只是面对几乎所有常委都一致赞同的局面，他真的无奈了。少数服从多数，是党和政府的工作原则，是铁律！
这事已经由不得他了。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秦朗私下里找关系去打听了一下这家造纸厂的背景和名声。结果，让他惊地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这家企业原本是坐落于东山省的，在当地他们已经经营了有十多年了。可是就在前不久，当地政府却毫不留情地给他们送达了关停整改通知书。如果环保验收不达标，那么，他们将永远不许再次开工生产。
让当地政府不顾十多年的交情，狠下杀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家造纸厂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环保设施，生产废水都是直接排放入附近的河道里。
结果十几年来，源源不断的废水排入河道，顺着河道一路顺流直下，沿途那才是真正地万物灭绝，臭气熏天！
造纸厂周边是几个村子连地下水都被污染了，井里打上来的水全是有着一种怪味的，或者就是干脆是臭的不能用的废水！
别说喝了，看一眼都恶心的想吐了。
当地村民为了这事上访了五六年，皆因为这家企业的老板大把撒钱给糊弄过去了。
每次实在糊弄不过去了，就给政府部门缴纳一大笔的罚款，对那些村民，每次都是按人头点钱，一百，两百的发下去。
可是，随着一名附近村子的孩子考上了首都的大学，这件事立刻有了不一样的转折。
这名孩子就读的是首都华清大学环境工程系，就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家乡因为不注意环保，原本山清水秀的村庄变得连水都喝不上了，他才下决心考这个专业的。
到了首都，报道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班主任，他就把自家家乡的事全盘托出。
结果，经由这名班主任老师的介绍，他又先后见到了他们专业的系主任，学院院长，甚至最后惊动了华清大学的校长。
最后由学校出面派出了一个三人组成的暗访小组，没有通知任何人，偷偷开着一辆汽车一路不停地来到这个孩子的家乡。
不知道是那里走漏了消息，当地政府和造纸厂都受到了消息。知道一个处理不好，恐怕他们都要深陷牢笼了，这些人立刻采取了应对措施。
当地政府下达了一系列一次比一次严厉的各类通知书。而造纸厂的老板则是动用关系将自己的厂子在五年前转让给了另一个人，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大笔资金逃离当地。
造纸厂最终还是被查封了，可是这家企业对环境所造成的污染却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清除的，周边的乡亲们还得继续守着自家的水井买水喝。
秦朗将他调查的情况以书面报告的形式通报给了县长和书记二人，只是利令智昏，为了政绩急红了眼的这二位根本不为所动。
眼看着造纸厂都开始征地修建了，秦朗这心里就跟着火了一样，为此他甚至都违背自己的准则，向家里求助了。
可家里的答复却让他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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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王勇的办法（）
秦朗因为县里常委们除了他一致同意要建一个污染十分严重的造纸企业而心急如焚。想尽办法都无法扭转局面，眼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开始征地，已经开始囤积建筑材料了，秦朗不得已，唯有使用最后一招了。
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雾，在这股烟雾的遮挡下，秦朗的面容渐渐虚幻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他猛然间把手里的刚抽了一口的香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然后伸手抓起办公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果断的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请问你是谁？”
“我是秦朗，请帮我接……”
又是一阵让人倍感焦急和煎熬的等待之后，电话总算是接通了。
“喂？”
一个威严厚重，但又充满了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秦朗身子一怔，脸色一红，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爸，是我！”
“嗯！怎么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啊？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个，这个？”秦朗明显犹豫了，父亲是他从小的偶像，无论是当兵，还是转业之后成为一名公安干警，父亲都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无法超越的标杆。
“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听了父亲的催促，秦朗更加的犹豫了。他想起刚毕业之后，自己谢绝家人安排，执意要下到最基层，一步一个脚印，不依靠家人的支持凭自己本事打拼一番的誓言。
可是如今，因为自己的无能，眼看着一家规模颇大，对环境污染非常严重的重度污染企业就要落户在自己的辖区，秦朗犹豫了。
一分钟，两分钟，父子俩久久没有任何的言语。秦朗知道以自己父亲的身份，每时每刻都有忙不完的工作。作为一个负责公安部大案要案的副部长，他那个位子除了权势之外，更多的是责任和压力。
每次打电话回家，母亲总是会对他埋怨好久。说父亲又多少天没回来了，这个家对于他就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在家，那也是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听见电话铃响就犯神经。
不能再考虑了，秦朗案子下定决心。可是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作为世家子弟，他知道一旦自己开了这个口子，那么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恐怕就要被很多看轻了。
一个自己无法处理自己手上的事，要给家里打电话求援的人，会让家里那些家里的老一辈人看来那就是能力不足的表现。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大肆庆祝，欢庆胜利。征地，三通一平，奠基仪式都开完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些人竟然在短短的三十天之内就完成了，这效率让他真的无语了。
“你有事没有？没有我就挂了，我这手头还有不少事没处理完呢！”
“爸，”秦朗终于开口了，只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样子，“您多注意身体！有时间多回回家陪陪我妈，我妈在电话里可是跟我控诉了半个多小时，说是要把家里的门锁都换了呢！”
“呵呵，你妈那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放心吧，我们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在下面才要多注意，尤其是注意不能和那些官油子，**分子同流合污！”
说到这里，老爷子声音严厉起来。作为一个老兵，作为一个经常要下基层的督导办案的公安部领导，他很清楚儿子在下面独自打拼的苦。尤其是他从来都没有打过自家的旗号，完全一副没有任何根基背景的身份，让他无疑会受到很多的排挤和刁难，甚至是直接打击。
“我没事您放心吧，就我们这里不怕您说，要不是除了一个王家庄，恐怕我们每年都得破产一次了。在这么个农业大县里，连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想收受贿赂都找不到人啊！”
“行了，你遇到的事情，王兴都跟我说了，这事我帮不了你，家里也不会帮你。如果这点困难你都克服不了，干脆就回京吧！就到这里吧，我这还有点急事，先挂了！对了，没事多和你那些儿时小伙伴联系联系，上次见到小胖，他还问起你了。”
老爷子没让秦朗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他之后，说了这么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挂机声，秦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继续思考对策。
拿过烟盒，抽出一只烟，点燃之后，深吸一口，皱着眉头想了想。他知道这件事就是家里对于自己执政能力和应变能力的一次考验。
通不过，恐怕真的就得想父亲说的回京到某个部委的空闲岗位，每天一杯茶一张报纸过下半辈子了。
当然了，如果通过了，那么之后自己就将得到家族的全力的支持。无疑，这会让给自己今后的执政之路走的更顺畅，更得心应手。
只是，眼前这个局该怎么破呢？
想的头疼不已的秦朗干脆起身，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来回转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他来到窗户边，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忽然，一辆熟悉的面包车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自言自语了一句：“对呀！该死！怎么把这小兔崽子给忘了？”
王勇和秦朗坐在原属于周主任的办公室里，听秦叔讲完他遇到的难题，脸上少见地浮现出了一丝怒色。拥有了未来二十多年的记忆，他已经可以轻易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很那有什么事情让人动容了。
这群王八蛋，为了自己的政绩真是不择手段啊！这么一个几乎被当地政府上了黑名单的企业，就为了那千八百万的投资，他们就敢拿全县父老乡亲，以及子孙后代的未来做交换，其心可诛啊！
对于造纸企业的污染问题，有着后世记忆的王勇比秦叔看的更清楚，知道的更多。而且王勇知道，未来，正是因为有了这家造纸厂之后，县里又以此为依托，申请成立了县级开发区，费尽心思又吸引了一家化肥厂一家水泥厂入住所谓的高科技开发区。
就这三个企业却让全县的老百姓骂了二十年依然每天在排放着大量的污水，废气，粉尘，让龙城的天空大半年里都是灰蒙蒙的。
后来，因为受大的经济环境的影响，三家规模不大的企业都开始亏损，而且是巨额亏损！可为了保住自己的政绩，为了保住他们所谓的面子，县里作保从几家商业银行给他们贷出了巨额的银行贷款维持生机。
可是，三个厂的工人的却是半年多，最多的有八个多月都没有领过一分钱的工资。至于那些钱到哪里去了，据说是工厂为了适应激烈竞争，把资金全部用来做技改了。
这话也就骗骗三岁的孩子，连鬼都不信！
王勇的未来记忆里，因为他也就是一个无权无势又无钱的屁民宅男，所以对此事并没有关注。只是听人说过一次，据说水泥厂的工人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在县市两级政府都没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之后，一群人上访无果之后，断然截断了龙城县境内的一条�